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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舞今生-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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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打量,这梦里夜里无数次走进的过去。泼墨山水条屏依旧,父亲的墨宝依旧,甚至八仙桌案上的两只官窑胆瓶也一般无二。
……可惜物在,人不再。
舞阳看着周遭,漆黑眸子骤然亮了起来。倒背双手仔细打量这已经不是自己的家,身子异常倔强的笔直矗立。
她要问问这个伪君子,住在这里,他会不会夜夜噩梦,夜夜惊魂。
屋子静的出奇,偶尔滴嗒一声,金虯低低呜咽,舞阳只觉心脏被不见影的丝线套住,越嘞越紧,紧的不愿意呼吸。
轩辕摆明了一个姿态,希望自己谅解桓居正!
真把自己当成了软柿子!
滴嗒一声,滴嗒又一声,足足过了三盏茶的时间,仍不见桓居正的影子。
舞阳的脸渐渐变得铁青,突然叫了一声不好。
“红衣,进来!”
“怎么啦?”
红衣半天未听见里面有脚步声,又不见桓居正的声音。心里正犯嘀咕,听见舞阳叫了一声不好,急忙掀帘子撞了进来。
舞阳早摔帘子冲进了内宅,红衣紧随其后,两人同时定在了当场。
桓居正跌在里间榻上,一手拿着方白色素帛,一手指着前方。面容遽变,原本树皮一样的皮肤已经松弛,一对昏黄老眼透着惊愕!
胸前一支短剑透入,血迹未干,除此外别无伤痕。
红衣扭头看着舞阳。“舞阳,这一剑毙命,竟然无声无息……高手!”说着便准备唤人,却被舞阳一把按下。
“红衣,你看那支剑!”
“这是?……雪影剑!”红衣俯身去验看,冷汗唰的冒了出来。“这是你日前丢失在绝情崖的剑……来人原来早设计好了!舞阳,图已经流落出来,他们觉着你无用了,想致你于死地。桓王爷若看见此凶器,怒火攻心,一定不会饶过,即便桓王爷不鲁莽……只怕皇上也有了借口。”
自家王爷不肯跟舞阳透露,就是一直防着皇帝会难为她,君心难测,一旦出了问题……
红衣想到这里,冷汗登时收紧。
“红衣,你说的是!所以我……要走了!”舞阳偏首看着红衣,点头淡笑。“舞阳再没有兴趣卷入王爷与外虏,王爷与皇子间的纠葛。我可不想披枷带镣,被下囹圄。”
“舞阳!”红衣看着那支与舞阳的雪影剑几乎一模一样的短剑,狠狠攥拳,桓疏衡一直谋求与舞阳和解,如今却出现这等意外。“王爷高瞻远瞩,请夫人回府!”
“回府?等着别人象冤枉我父亲一样冤死我?等着桓疏衡的剑刺向我?转告王爷,舞阳从此没有兴趣在这乱七八糟的朝廷里打转转,我的家仇不报了!父母的尸骸我也不找了!”
舞阳身形一动,劲风一过,舞阳的双指点中的红衣的大穴。
“红衣,杀死桓老王爷的是那个妖孽男右使!”
“舞阳……你不能走!”
“转告王爷,我答应师父和老王爷的事都已办完,现在石非的事也与我无干了。”舞阳拱手。“红衣,舞阳对不起你,保重!”
“舞阳!”
“舞阳想自由自在的活着,怎么会留在京城?”舞阳一把扯下面具,绝世容颜露了出来。“红衣,告辞!”
话音不落人已经跃出了后窗!
三蹿两纵,矫健身影钻进了后面花丛,紧接着身后传来了仆人凄厉呼喊,杂沓脚步声。
舞阳几个移形换位迅速窜进了假山里。
红衣望着舞阳离去的背影,不再保持僵硬的姿势,迅速跟了过去,却见舞阳消失在假山之内,急忙在人影不见。
君子好逑
“舞阳!你终于出来了,担心死我了,我以为你已经被抓。”
树后哗啦一响,第五一身锦绣,扇子啪啪敲着手腕转了出来,脸上不无焦虑。
“第五!”舞阳双手一拱,这才伸手抹了抹额上的汗,长长出了一口气。“有劳了!”
“舞阳,是你……杀人了?”第五弯下嘴角。“我接到飞鸽传书……”
“什么话,死在舞阳手里的也不是一个。桓居正死了,胸上插的是雪影剑!”
“以桓疏衡的头脑,他只要冷静一想,不会相信是你动的手,只是大理寺卿却不能不依法办事。”第五一脸郑重。“舞阳,你已经走到今天,凶手也已经显露行藏,你确定就这么半途而废?”
“怎么会半途而废,天朝人才济济,舞阳不是臣子,只是不想再为朝廷出力。怎么,第五大哥惧怕轩辕,不想见识宝物了?”
“诶!舞阳能够信任我,第五已经不胜荣幸!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伤势复原了吗?”
“还好!”舞阳轻松伸了伸腰。
“上车!”
舞阳浑身酸软,这时候才觉得后背透湿,一身冰冷,当下也不矫情,随着第五上了马车。
“舞阳,伤口如何?”
“没事!”舞阳舒展身子舒舒服服地倚在被子上,翻转斗篷盖在了身上。“估计赶到绝情崖还不碍的。”
“你追索到今天,就这样走了,不亲眼看看那些人的下场?”第五身子一歪,倚在车厢壁上,噙满了笑意,十分满意。
“我想查的都已经查了出来,师父说的对,有些事我是做不到的。如果我等着看仇人授首,这辈子就再也走不出京城了。”舞阳接过第五递过来的水袋,慢吞吞的喝了起来。
“舞阳!”第五看着舞阳如此疲惫,还不忘一小口一小口温雅的喝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到底是个女孩儿家,不像我们爷们儿们。”
“你那叫牛饮……我这才是喝水,第五兄!”
“舞阳,为什么不让我接石非?你不管了?”
“天下人都知道他只是一个莽夫,如今我弃他而去,何其正常。”
第五听了呵呵抚掌大笑。
“我都清楚你的弯弯绕,还能骗得过轩辕和桓疏衡不成?”
“那还明知故问……我是真不想管了!”舞阳接过第五递过来的果脯,一粒一粒塞进了嘴里,清香酸甜,不一会连吃了十余颗,这才缓缓说道。
“第五,以你的消息来路,想必早已经查了出来石非的底细。前年我已经觉察不妥,便尾随他来到四方镇,因他所累,我一直束手束脚,否则我早脱离了轩辕的掌控。多年前,石非他娘因我而死,我一直内疚……直到,直到叶家第三个幸存人的出现我才明白,石非当年活下来的确不简单。即便我肯为他舍命,他也不曾对我说出那个人的底细,他不仅仅是被催眠。事以至此我不想追问了,更不能动手伤他,看在奶娘的份上我不该去伤他,只是从此桥归桥,路归路……由他去吧!”
第五看着舞阳左一颗右一颗的吃酸梅,曲指敲着桌子,就象敲着舞阳的头。“舞阳,梅子有的是,别跟十年八年没见过似的,小家子气,今后的果脯哥哥我包了。”
舞阳听了他没有接话,倒刻意哄自己开心,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我好不容易逃出京城,了无牵挂,一身轻松。这心情刚刚好一点,你就阴阳怪气的!”舞阳瞪了一眼,将梅子放下,又捡起了一只点心塞进了嘴里。“好几天没正经吃东西,饿死我了。你盯着我脸干什么看,不就脏点儿,还不说正事。”
“咳,这世道,楞将一个千金小姐养成了乡野村姑!”第五歪着头,一脸遗憾。
“你就这么喜欢面具?听说舞阳倾国倾城,大哥我也挺好奇!”
“有什么可看的,不过一副臭皮囊。”
“我只是怕将来舞阳妹妹用不到我了,这面具一撕,他日相见,我认不出你,你呢故意不理我!”第五满不在乎。
舞阳呵地一笑,伸手一扯,面具掉了下来。
第五来不及收起正弯起的嘴角,立马石化了!
舞阳看着第五一副癞蛤蟆想吃肉的表情,扑哧一声,抄起一只点心砸了过去。
“即便舞阳我模样还算周正,你也不必做出这一份馋涎欲滴的登徒子脸吧。”
第五躲也不躲,任由点心在脸上开花,除了摇头,半天才喃喃自语。
“我地娘诶,大哥我的心都要出来了。怪不得古人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怪不得周幽王为博佳人一笑,烽火戏了诸侯;怪不得纣王为了妲己剜比干的心,炮烙了大臣;怪不得三姓家奴为貂蝉杀了董卓,怪不得轩辕一醉成天跟蚂蝗似的盯着你不放……”
“第五,怎么说话呢!”舞阳脸登时变色,不由狠狠剜了一眼。“当我是什么,祸国殃民的狐狸精?”
“……不是,不是,是……好,好,不提,咱不提!”第五拿袖子擦了擦脸,笑着凑了过来仔细端详舞阳的脸。“我真后悔……没有早看出你这么漂亮!”
“成事不说,遂事不谏。”舞阳一偏头,避过他直盯盯的眼睛,拿起水袋又喝了一口水。“我就是不愿意这张脸惹祸,才易的容。”
“实在是……实在是出人意料,就冲这张脸,第五就是为妹妹死了也不后悔!”
“……不用研究我的脸,说正事!”
“舞阳!我去了澄州,查到叶家第三个幸存的人了。”第五恍若未闻,到底又仔细盯了半晌那让人恨不得摸摸的脸,干干的咽了几口干唾,压制住自己荡漾的春心,这才正了脸色说道。“那个人是……”
舞阳突然抬手制止他的继续,一脸黯淡。“不要说他是谁……”
“舞阳!你不是自欺欺人的人哪。”
“即便不是这个人助纣为虐,文起帝也会取我父亲的性命。”舞阳突然沉默了一下,这才开口。“我知道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奇,对我底细只怕是已经查了个遍,在你面前也没有什么大的秘密。”
舞阳突然拽过水袋,如喝酒一般,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舞阳!”
“我知道这个人是谁,是石非的父亲……是他爹!”舞阳本来还在淡笑,说着说着,眼圈突然红了。“他爹是西戎的奸细,偷偷告发我父亲,害了我一家,他娘偏偏救了我一命,我能怎么做,剁碎他?奶娘底下有知,情何以堪?”
“咳……”第五从没见舞阳小儿女的模样,心里有些发酸。“舞阳妹妹!”
舞阳伸手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件事轩辕一醉一直不肯明言,我就猜出个中蹊跷,只是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咳!轩辕一醉一直逼慕容出手,不想慕容迟迟不接招,而这里面居然还有石非他爹的事。”
“慕容氏不可小觑,他策划了所有的局,不仅仅是耶律在他算计之中,连我荆国也算计进来,西戎果然厉害。”
深深吸气,情绪这才渐渐纾缓。
“第五,虽然你嬉皮笑脸惯了,但对我够坦诚,也还有许多疑问。路上无聊,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
“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先前说要亲自动手,怎么改了主意?”
“耶律只要不死,就一定会进绝情崖;慕容对宝图极感兴趣,以他的奸细网,他一定会进绝情崖。我只要在绝情崖内等他们就成。 报了仇,也可以给你拿到那块稀世玄铁,从此我便再无亏心之事。”
舞阳看着车厢上的缠枝如意纹锦绣,恍惚了一下。
“我什么都不需要,舞阳,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就行!”
舞阳焉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挥了挥手。
“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世对很多人已经不是秘密,我和王爷之间的事也不是秘密,说也无妨,也许你会腻烦。从哪里说起呢……”舞阳又捏起了一只梅子。
“轩辕布局日久,却一直不收网,你们国家的太子自撅坟墓,引外虏入侵,件件桩桩真真是诡异。我是在冷梅死后才知道你是丞相千金的。”
第五眉头微皱,想起了前一年他听师兄空空儿的嘴里得知舞阳手里有一份藏宝图的事,江湖上数拨人马出动都无功而返。一个江湖上无名无姓的人居然有如此道行,他立时动了会会舞阳的念头。谁知这一会,将心会了进去。
谁先动情,谁输一城,宝图不曾到手,他已经深陷情网,他输得彻底!
“还哪来的千金!……我只是棋局里的一枚棋子,不过轩辕一醉最开始不知道我是谁,只知道我是他父王当年送到天机子处抚养学艺的小厮。”舞阳用手支颐,淡淡笑了起来。
“一张图,八九拨人马争,却原来是轩辕引人上钩。”
“不是一张,是两张图。一张是轩辕偶尔得到的金蛇乱舞,一张是我师父的宝图。轩辕老王爷是我救命恩人,我很小的时候就承诺为老王爷做三件事,其中一件就是听命轩辕。
我早知道轩辕一醉天生厌恶女子,为防他识破身份,就易容换成了小厮的脸,下山为轩辕办事,本想引出耶律之流后就可以告辞做自己的事,谁知出了岔子,在湖州丢了图。藏宝图是我当初预备潜进桓王府,要挟桓居正为我叶家洗冤,不想阳错阴差进了轩辕府,被识破身份,险些丢了小命儿。”
第五点头。“轩辕怎么会杀你?”
“幸亏我师父谋划深远,去世前就布置了一切,我才铤而走险,拿龙脉图与轩辕做了交易。”
“江湖上传说纷纭,一会是金蛇乱舞,一会是藏宝图,搞的人如坠云里雾里。”
“第五,马车怎么向北了?”舞阳正想解释,此时噤噤鼻子,嗅出一丝血腥味道,猛地掀起帘子。
“舞阳,现在就走,很快就会被追上。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你放心——我第五的马绝对超过耶律慕容的!”第五挪挪身子向舞阳跟前凑了凑。“我已经派出数十高手打探。”
“第五,这是你真心话?”
“……不是!”第五双手一摊。
“敢戏弄我!”舞阳看着第五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沉了沉脸。
“舞阳,有人潜进我国,刺伤我那当皇帝的兄弟。刺客剑法卓绝,我接到传书,给你看这人的画影图形。”
第五一脸郑重,将一张榜通缉的布告摊平。“我兄弟一条腿断了。父亲震怒,已经陈兵边境,准备半月后对你国开战。”
“这是季良?”
“如此,我还能走吗?”
“不是季良!他不善使剑。”
“不论是不是季良,我国都已经派出使节要求文起帝做出解释。”
“幼稚,现在两国交好,怎么会做这自掘坟墓的事?”
“我现在是荆国特使,全权处理此事。”
“因此,你不能走了?”
“舞阳,我的人马已经查的清楚,那个刺客沿路返回了澄州,就是慕容和依婷的行辕。”
说者有心,暗有所指。
舞阳玲珑剔透,怎么会听不出来。
“第五,你应该知道舞阳帮不上忙。你应该去找轩辕一醉或者桓疏衡彻查,顺便限定一个期限。”
“你不是想亲眼见见那个文起帝吗?如今是个机会!”
“我又不能杀他,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舞阳苦笑。
“你朝太子马上就败了,见见文起帝,你绝不会失望!……我保证带你离开京城。”第五伸开手掌将舞阳的手合在掌心。“即便你现在不肯答应嫁给我。”
“第五……我们是合作。”舞阳急忙夺手,却被第五死死握住。
“你这样的女子便是捧在手心也怕化了,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
“第五,我与轩辕……”
“我才不在乎你们曾经是什么,我只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
第五伸手抚了抚舞阳的青丝,替她将一缕碎发掖到了耳后。“我不难为你,我等!”
%%%%%%%%%%%%%%%%%%%%%%%%%%%%%%%
红衣在假山附近转了一圈,找不到入口,猜不出这暗道到底通向哪里。听见院子里哭声一片,不等返回早被王府里的侍卫围了起来。
“管家,是他,就是他,就是他和那个同伙干的。”
一个青衣家丁哆嗦着指向红衣,小的亲眼看见上次来的那个侍卫和他一起进了老王爷的屋子。
“来人,把他剑下了。”桓府总管一摆手。
“总管,这是干什么?”红衣被人逼住,心里着急,又不能与他们动手,突然想起来刚才舞阳临走时说对不起的情形。“舞阳说了,是隐宗右使干的。”
“你跟王爷解释吧,先……绑了!”总管死死瞪着红衣。“红衣统领,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官居几品,此番都难脱干系。”
“总管,这事和舞阳没关系!”
“没关系,她跑什么?”总管用手指点红衣。“我已经派人通知王爷,通知了大理寺,你跟他们解释吧。”
“管家,你们搞错了,真凶已经跑了。”
“先关起来!”
“管家!”红衣此时才觉着问题严重,心里着急舞阳是不是安然无恙潜出桓王府。
“红衣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知道。”
“红衣,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是老王爷出事了。”
“管家,莫问在此!”
淡淡风声掠过,一条青色身影跃了出来。
“原来是莫问,你来的正好,红衣放走了凶手,请恕我桓府不客气了。”
“管家,出了这等大事都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此时为一个红衣在此搅闹,还不如抓紧时间知会四门,封锁街路,缉拿凶手。如果是舞阳做的,我代表轩辕府保证会缉拿她到案,也绝不会姑息红衣。”
人是非常人,在已是剑拔弯张的情况下,将一场爆发的争战消弭无形,这比他用武力将那些人全部制服都要令人值得佩服,莫问的脸上带着让人慑服的冷肃。
“好!”
“管家,此刻需要红衣出去找寻舞阳,我保证他不敢逃!”莫问伸手拿出一枚朱红药丸。“此物百花羞,管家知道来历吧。”
“莫大人何意?”
“我给他服下这个,解药就放管家手里,时不我待,舞阳善于易容,除了我家王爷,只有红衣能认出她来。我先借他出去抓人,如何?”莫问抱拳。
管家看着莫问一脸的坚定。
“这——”
“如果人丢了,莫某任由管家处置!王爷若是问责,莫问一人承担。”
“好,莫问,我信你一次,不过王爷很快就会回来。”
“莫某很快就给桓王爷一个答复。”
管家一挥手,桓府侍卫极其不情愿的将红衣的绑绳松开。
……
“红衣,你确定不是夫人?”莫问与红衣急匆匆向北街奔去。
“莫大人,红衣一直与夫人在一处。再说,舞阳向来思虑谨严,怎么可能傻到在这个时候动手?她还一直想着从老王爷嘴中问出她家人的骸骨呢。”
“这孩子命苦,咱们老王爷临终前嘱咐我一定好好照顾她。谁知公子如今终于对女人感兴趣了,两人却走到今天。”
“王爷但凡服个软,何至于走到今天。”
“你懂什么?王爷也是为了舞阳的安全,谁让她姓叶!”
“莫总管,我追到假山就不见了人影。”
红衣与莫问边走边说,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一遍。
“你确定是闪进假山就不见了?”
“是!”
“……怪不得王爷吩咐抓住石非不可以放!”莫问猛地扭头看着红衣。“石非在哪里?”
“他?我吩咐童不大将他们安排到来福客栈!另派了两人看守。”
“走!”
“难道是石非?”
一口气闷在胸口,舞阳只觉眼前一黑,连喘气儿都是颤的。
“快!”
莫问红衣带着侍卫穿街走巷,来到客栈时候,重伤的石非燕儿都不见了影子。看守他们的侍卫身子僵硬,两人都被一剑刺透了前胸,qǐζǔü人早已经死亡。
“石非!”红衣牙关紧咬,一脸憎恶。“我劈了他!”
旌旗猎猎,迎风簌簌作响,京中内卫教军场内,严阵以待,守卫的军士盔明甲亮,
剑戟寒芒,神情谨肃。
桓疏衡此时还不知道家中出了大事,正在教军场验看军士的中毒情况。他还在想着只要父亲坦陈,舞阳便会放下忿恨。
“王爷,军士服了子瑛和子阚提供的解药,只有不足四分之一的人好转!”
“怎么回事?”
“王爷,解药不会有假。”子瑛和子阚急匆匆走了过来。“中毒的剂量有大小,我家掌门舞阳给的配方,绝不会有误。”
“军医官,仔细观察着!”
“是!”几个医正急忙施礼,又快速退 出去。
“冷言,宫中还没有发现有人出入?”
“没有,轩辕王爷一直逗留在宫中,太子进宫也没有动静。”冷言有些焦急。“王爷,我们要不要进宫?”
“再等等,再等等,等轩辕王爷的讯号。”
“可是,轩辕王爷带进去的十六个侍卫无一人出来。”
“王爷!”一个传令兵一流小跑着奔到桓疏衡面前。“石非统领求见!”
“石非?”眼中一道寒光闪过。
“是!”
“着他进来!”
石非一身黑色劲装,手中拿着青锋剑,大踏步到桓疏衡面前,啪的一声撩袍子跪倒。
“王爷!”
“本王已经许了舞阳,放了你,还回来做什么?”
“王爷,石非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投案来了!”石非跪伏在地。
嗯?
桓疏衡脸一沉。
“我叶家与桓老王爷有不共戴天之仇,一命抵一命,方才我刺杀了桓老王爷。”
桓居正之死
空气一瞬间不再流动,桓疏衡盯着石非的脸不语,似乎在打量石非是不是得了痴颠。
目光如水,在身上打了个转,石非只觉浑身一冷,想说的几句狠话,竟噎在肚里说不出来了。
不敢直视桓疏衡冷如冰刀的眼睛,石非低头看着地上的黄土,嘴巴张了张,狠狠冲着两手吐了口唾沫,这才腾的一声站起来,嘶声力竭的喊道。
“桓疏衡,你爹杀了我们全家。我拼命参加武选,就是为了接近你,找出你爹的证据。可是你们这些个个官官相卫,如今……我终于如愿了,刚才我趁你们不注意,走密道进了我们叶家的老宅子,一剑刺死了你爹。来呀,你杀我啊,是我干的,不用冤枉舞阳!”
“你这个狗东西!”
石非眼角微动,忽然桓疏衡眼中精光暴射,暗暗叫了一声完了,眼前一花,也未见眼前人如何作势,已掠到自己面前。
啪的一声,石非被劈面一掌抽了个跟斗。
桓疏衡双目充血,垫步拧身,转而飞起一脚将石非踢出丈远!
石非被这一脚踢中了腰肋,在地上翻滚几下,伏在地上大口咯血。
“王爷!”冷言和冷语远远看着石非,对望一眼,急忙上前。“王爷,还是抓起来严加拷问!”
桓疏衡大口吞了几口空气,心里象装了百余面催军战鼓,怦怦响个不住。
“回府!”
几个王府的护卫此时正闯进教军场,看着桓疏衡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立刻哭倒在地。
“王爷,老王爷他……遇害了!”
唰地一声,冷言等齐唰唰跪了一地。
原本还有的一丝幻想登时破碎成灰,桓疏衡眼前一黑,几乎摔倒。
“愣着干什么,回府!”冷言大喝一声。
桓疏衡脚尖一点地,抢步飞身跃上一匹战马向王府奔去。冷言对着其余侍卫使个眼色,自己急忙抓过一匹马追了上去。
两个侍卫一齐上前,一人一边,拧过石非的胳膊,抹肩头笼二背将石非捆成了粽子。
“押回王府!”
石非被众人拳打脚踢,连推带搡押进了王府,整个人带着必死的凛冽与决绝,只想着二十二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
“王爷!”
桓疏衡飞身下马,三步两步向内院奔去。
早有桓王妃一身缟素,带着一众妻妾哭着迎了上来,整个王府内哭声震天。
“你们先下去!”桓疏衡手一摆,不愿意看着姬妾们哭哭啼啼。“本王有正事要办。”
“王爷!”管家强忍悲恸,走上前。
“我看看父王!我看看父王!”桓疏衡哑着嗓子走进内室,跪倒在了榻前,看着父亲的脸和胸前的剑,颤着双手抓住父亲已经冰凉的手指,一动不动。
除了管家和冷言,其余人等留在了门外。
过了好长时间,冷言这才膝行几步,凑到桓疏衡跟前。
“王爷!请您节哀!”
“管家……”桓疏衡摆了摆手,却没有说下去。
“王爷!”
“舞阳和红衣呢?”
管家见主子铁青的脸,勉强按下悲伤,事无巨细,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着人将红衣给我抓回来!”桓疏衡曲起五指狠狠攥到了一处。
“王爷,属下来了!”帘子一挑,红衣和莫问同时出现在门口。
红衣刚跨过门槛,便直直跪了下去,哑声说道。
“你有什么说的?”
“王爷,此事绝对与我家夫人无关!”红衣低声回道。
“你倒是对她忠心耿耿啊!”桓疏衡眯着眼睛打量着。“本王准你保护她来看老王爷,就是给她机会杀人?”
“王爷,我家夫人和红衣统领绝不会做出这等灭绝人伦的事,还请王爷明察!”莫问一脸沉重,急忙拱手作揖,暗暗叹气。
“红衣,石非投案,供认是他所为。一个中毒没有内力的人竟然拿着舞阳的雪影剑行凶,你说是不是很有趣!”桓疏衡低声吼道。
压抑的声音象是从心底深处掏出来,震的红衣耳朵嗡嗡作响。
“王爷!”
“将石非带上来!”桓疏衡大踏步走到书房外亭,这才低声吩咐。
莫问看了红衣一眼,这才撩袍子缓步跟在了桓疏衡身侧,他虽是轩辕府的大管家,却也是半个桓府幕僚。
红衣不敢站起,低头膝行至前厅,规规矩矩跪在桓疏衡前面,心里暗暗咬牙,恨不得逮住石非擂上一顿老拳。
众人面前,不敢造次,心里又气又急又担心舞阳的安危,面上早已经变的铁青。
被押在外面的石非早被冷语一脚踢了进来。
石非看见红衣居然也跪在堂上,眼珠子转了转,没有吭声。
“石非,我问你,舞阳呢!”
“不知道!”石非身子摇摇晃晃。“我怎么知道她的去处。”
“说,我桓府待你也不薄。”
“王爷,我石非虽然没读过两年书,斗大的字识不几筐,还都是当年大公子教的。虽然二小姐反复嘱咐我不能轻举妄动,不可以找你父亲理论。可是我石非也是裤裆里夹俩蛋的爷们儿,我家小姐不想杀人,不等于我不想报仇。如今就算一报还一报,你爹杀了我们一家一百多口,我才杀他一个,你们家赚了。”
石非梗着脖子,瞪着一对大牛眼珠子死死盯住桓疏衡。
不等他继续嚷下去,跪在一侧的红衣,突然一扬手给他一嘴巴。
“你个混蛋,舞阳怎么对不起你,你非要致她于死地?她怎么有你这样的亲戚。”
“我……我没害她!”
“你杀了人推到她头上!你没害她?”
石非瞪着眼睛看着红衣,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闪了闪。
“桓王爷,属下告假要去找我家夫人,我家王爷有令,嘱我不得须臾离开夫人半步,如今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红衣转身对着桓疏衡。
“找到她,助她逃走?”桓疏衡冷冷一笑,啪 的一掌击碎了桌案一角。“跪好了!”
红衣一惊,冷汗冒了出来,急忙跪直了,也顾不上颜面了。
“属下不敢!”
“红衣,我告诉你,无论舞阳是不是凶手,或是幕后主谋,我都要见着人。”桓疏衡居高临下看了一眼。“本王不怕你跑,谅你也跑不出去。”
“属下不敢!属下——”
“石非,右使在哪里?”
“我不知道什么右使,舞阳与这事没关系。”石非脖子一梗。“好汉做事好汉当!”
“没关系,雪影剑怎么来的?”
“我老婆从耶律那里偷来的!”石非甩了甩头。“你们没有搜她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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