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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舞今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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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地一声冷笑,轩辕将舞阳扔到了床上,手一扭,轻松解了舞阳衣带。
“王爷,这——金乌尚未西斜……奴婢夜里,夜里在服侍王爷。”
“别动——”轩辕冷哼一声,顺手又轻轻拍了一掌。
后腰上一阵清凉,一股清淡药香裹在沉水香中卷入舞阳的鼻翼。微微侧脸,看见这阎罗正拿着药膏涂抹刚被他掐青的后腰。
嘴角动了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混账。
“偷着骂本王哪!”
“奴婢怎么敢!”
“别奴婢奴婢的,故作谦恭有礼,一肚子的弯弯肠子,本王不喜欢听。”轩辕瞪了一眼,拿起巾帕与她擦擦脸。“疼吗?”
“疼——”舞阳想了想,撩起眼皮看了看,微微点点头。
“你若乖巧,本王还会伤你?”轩辕眼睛一瞪,气势颇胜,仿佛舞阳的伤是她自己弄的一般,他倒是极其无辜。
“奴婢驽钝,自作自受!”舞阳微微抬起手去系扣袢。
轩辕不耐烦的伸手捏住,将其摊开在自己的掌心里,伸出一根手指摩挲起来,两道疤痕已经全然不见,摩挲了半晌,合起两手捂在了中央。
舞阳看看轩辕和自己的姿势,略有尴尬,青天白日下,面对这情景,实在不能淡定,脸渐渐变得酡红,连眼皮也似乎染上了一层胭脂。
轩辕一醉眯着眼睛看着眼前人的脸红红的,可怜可爱之极,俯下头去,轻轻亲了一下。舞阳下意识向后一闪,只一刹,又死死忍住自己,不敢挪动,身子却已经有些僵硬了。
虽不过是刹那的事,轩辕分明感觉她的厌憎,兜头一盆凉水浇下,心里咯噔一声,失望涌上,眼神已经微微变色。
手微微一抬,帷幄帘钩脱落,层层帐幔洒落,猛地又推到了她,粗暴地亲了下去。炽热的舌迅速撬开红唇,穿透贝齿,擭住香舌,两人交缠在一起。
愕然间,舞阳睁大眼睛,正对上了一双黝黑深邃的瞳仁。这抱她入怀的男人,依旧半分没有怜惜。毫无瑕疵的俊逸脸庞有着魔鬼般的魅惑,脸白如玉,剑眉漆黑,薄唇刚毅,越发趁得这天之骄子卓而不凡,高贵雍容。
只是此刻他不知为何竟有些焦躁,象个受了伤的野兽。眼神锐利如隼,目光如钩,彷佛不单单能想穿自己的心思,还想穿透到内心深处,勘破了自己的灵魂。
这个魔鬼——又有戒心了。
舞阳心里咒骂,却伸出手去放在了他 的背脊上,小心翼翼问道。“王爷,现在是白天,等夜里——奴婢再服侍王爷?”
轩辕看着眼前人麻木不仁的模样,心里微微泼醋。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却还是将两片唇埋在了胸前,却不再动了。
过了良久,轩辕一醉这才站了起来,负手走到窗前,伫立不动。
舞阳看看被扯坏的衣服,面上尴尬,四处扫了一遍,正在为难……啪地一声,一件衣服摔到了身上。
舞阳来不及细瞧,急忙换上,这才发现这身雪白绣花锦袍异常合身,料子居然是上好吴绫。若按制,这已经是逾钜的衣物。
心里疑惑,抬眼看看,没有敢说什么。垂首侍立在轩辕身边,闭嘴不语。
一时间整个室内只有两人一长一短的呼吸,直到日暮,如朱如赤的晚霞洒了他一身一脸,轩辕一醉都不再说话。
夜里的饯行宴上,气氛奇怪的沉闷起来,轩辕一醉恢复了冷漠的性子,甚至敷衍也懒怠敷衍。齐王等自是以为他的侍卫带来了不很顺利的消息,为公事烦心,便不肯多聊。娉婷借自己有书在轩辕书房为由,喝退了侍卫,独自进了轩辕的后院,看不想正撞破了轩辕一醉的秘密,一时间大受打击,又不好跟皇姐说出,更是半分没有精神。慕容本就是无可无不可的性子,并不多饮,是以酒筵匆匆了了,大家各自散去。
轩辕送几位王爷散去,众侍卫连忙退出了小院。抬眼看着侍立在门口纹丝不动的舞阳,破天荒没有恶声恶气,伸手揽在怀里,异常的温柔。
舞阳咂摸不透这瘟神又有什么幺蛾子要使,心里万分紧张起来。
“舞阳,舞阳!”轩辕一醉低声念诵几遍,突然笑了一下,眉梢眼角携了几分嘲讽的味道。
“王爷,夜深了!”舞阳自知无路可退,伸手去宽他的外衣,手再次被捏住。
“是真的愿意伺候本王么?”声音携了一分异样。
“——是!”舞阳没有犹豫。“舞阳不敢违背誓言。”
轩辕一醉心里微微有些失望。“记住你的话!”
“奴婢明白!”
“本王的话你忘了?”
嗯?舞阳抬眸看着他不耐烦的脸子,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他哪门子的忌讳。
“你这辈子都是本王的女人。”隔着衣衫噙住了舞阳胸前一点凸起,温热湿润的唇息透过两层衣衫,送进了舞阳的肌肤。
“奴婢明白。”舞阳再不敢乱动,只得胡乱应承。
“不要奴婢奴婢的,本王的话你当作耳旁风么?”轩辕突然抬起头来,一声怒喝。
舞阳适时住了口,实在想不通该自称什么。这魔王性情乖张,自己咂摸不透,又是哪里得罪了他。
“是——舞阳错了。”手伸出去,放在他的腰带上,却忽然倦怠起来。
近日一直在奔波,舞阳很快疲倦起来,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恍惚听见这阎王在呼唤自己的名字,竟有一丝怜悯的味道。似乎有手在不住摩挲自己的脸,眼皮却已经无论如何睁不开了,头歪在轩辕的怀里,沉沉睡去。
轩辕一醉看着怀里的舞阳,即便睡下,她的身体还在僵直着,充满了戒备,若不是怡梦香,只怕眼前人又会通宵不眠。抚弄一刻柔软的耳垂,看着她耳后那颗孤零零的小痣,嘴角扯了扯,翻身坐起,踱到外面。
一个提拔如修篁的身影伫立在假山旁,久久不动。此时月上高墙,洒下如银清辉,如银,如练,披洒了一头一脸。
肩挑一轮皎皎望月,手托万点星辰。
轩辕一醉矗立如松,一道深深的折痕刻在了眉间。
莫问在不远处看着轩辕略显落寞的身影,想了想没有上前打扰。
值宿的红衣在回廊上看见自家主子的身影被月光拖的老长,直投到了影壁墙上,一时大惑不解,扭头看看寝房,应当陪在轩辕身侧的舞阳似乎早已经睡熟了。
第五坐在屋脊暗处,心里讶异,无限好奇,眯着一对明亮的星子,也在暗自琢磨着轩辕一醉。琢磨这不可一世的天子骄子,便不由得自己不想起家奴舞阳,想着平素淡定自若的天机传人也有时候被自己激怒,实在是一件好玩的事,却实在没有看出她竟是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不由自主笑了出来。又暗自观望一刻,潜下去回房睡了。
轩辕一醉的身子略挪动半步,又僵直不动了,如老僧入定。
返回到轩辕身边的这一夜,是舞阳睡得最香甜的一夜,甚至没有梦!
第二日舞阳清醒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辆精致的马车车厢里,身下是厚厚柔软的茵褥,抬眼看去,四壁皆是华贵的楠木,雕刻着繁复的如意富贵无边花纹。一错目,便看见团花紧促随着马车辚辚声一层层的摇曳开来,不堪的繁华灼伤人的眼。
“醒了?”轩辕一醉看着她微睁了眼睛,却在打量着车厢,心里不悦,到底忍了一刻,开口问道。
“谢王爷!”舞阳翻身坐起,看看自己穿戴齐整。
“歇息好了?”
“是!”
“本王有话问你!”轩辕眉头一皱。
“是!”
“桓王给你看了俘虏的供词,舞阳琢磨出什么来了?”
“奴婢——啊——舞阳——”舞阳刚想回答,突然想起他昨夜恶声恶气的话,连忙掩口。
“说!”
“时间不对!”舞阳想了想,“飞鹰旗潜入境内过了两个时辰才进攻桓王大营,这段时间内他们似乎一直在等待消息,这消息很耐人寻味。舞阳猜测这期间一定有人流出去通风报信,他未在第一时间知晓军中机密,至于能接触的人寥寥几个。”
“本王问的是副将的供词。”剑眉一挑。“此役和十年前的白马一战近似。嗯?”
呃?
舞阳手轻轻攥了攥拳,想了想。
“雁云之战虽然大获全胜,但是敌军攻有度,撤有素,显然对方虽然事先并不知晓,临战之际才截获了消息。只是命令已出,再传令已经太迟,是以前段我军迅猛对方节节退败。这些与十年前白马镇一役有惊人的相似。”舞阳回忆着自己几乎可以倒被如流的供词,心里明白最关键的那个册子一定还在轩辕手中。
“暗桩不是一个——”轩辕一醉接了口。“继续。”
机密
“舞阳怀疑耶律寒天做了手脚,他是希望飞鹰旗既挫了桓王精锐,重创桓王,又听任飞鹰旗的死士被诛杀在大营里,两败俱伤。此人绝不仅仅只是狂妄自大,心机不可小觑。不单单是意在沛公,剑舞笙歌处,只怕是要三方重挫,一箭三雕。只是——舞阳只看到了一半。”舞阳说完又加了一句。
“嗯,有些意思了。”轩辕不再正襟危坐,伸手拉过舞阳,抬手将她鬓间一缕滑落的青丝掖到了耳后。“你知道的事很多哪!老人家留书,说你不单单绘图精湛,还有过目不忘之能,长于推断之术,看来果然不假,洋洋数千言,背下来了?”
“——公子谬赞,我的确记得。”舞阳斜着眼眸看看,有些讪讪的。
轩辕微微哼了一声,自桌下拿出一物,放在舞阳的手里。“那一半不是你该知道的。跟本王说话总是这样谨慎么?”
舞阳微微螓首,接过手中物一翻,眼前一亮,脸上现出惊喜的神色,第一次感激地看了一眼轩辕。“谢王爷!”
佳人展颐,那笑便如春风拂过粉白柳绵,吹化了轩辕心头一池冻水,层层漾起旖旎涟漪。
轩辕心里一动,脸上不再冰冷坚硬如石。一只手圈在舞阳腰上,一只又放在了舞阳的胸前,附耳低声调笑道:“让舞阳真心对本王露个笑脸,还真是不易。昨夜说服侍本王,怎么倒先睡了?”
舞阳脸微微发红,身子向后靠了靠,倚在他的胸膛上,心里万分焦急着想看手里的物事,抬手将东西放置一旁,手伸进了他的掌握。“奴婢——也不知道。”
哈——
轩辕嗤的一声,“扯谎!”
“呃——谢王爷体恤奴婢。舞阳已经歇息好了。”
“这还差不多……马上要回府了!”轩辕的手揉捏起她的耳垂,噙着笑看着。
“——是!”
“你惦记这么久的东西,怎么不看?”
“怕搅了王爷雅兴!”手指在轩辕的掌中动了动,两片淡淡红云飞上了腮畔。
“嗤!”了一声,轩辕将舞阳推了出去,自己靠在了车壁上。“看吧!”
“——是!谢王爷。”
舞阳手几乎有些抖动,伸手拿过自己千方百计不惜献上身子才得到了东西。一页页翻了起来,她翻看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目十行。
轩辕以手支额,佯作假寐,却一直眯着眼眸瞧着,饶是她掩饰的再好,面色平静,目光静若一潭死水,胸膛起伏不大,只是喉间时时吞咽的动作还是出卖了她。
如此冷静却又隐忍坚定的女子无论是何目的,都早已经已经植入了自己的心底,看着认真阅卷的舞阳,嘴角缓缓挂起了一抹笑意。
舞阳看的飞快,若不是那个恶摩罗在一旁玩味地看着,她几乎已经摊在了车厢里,勉力支撑自己合上案宗的瞬间,只觉肺腑内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尽,浑身俱已经湿透了。若如案卷所述,铁案已经为人坐实,相关人等俱已做古,绝无翻案的可能。
“这么快?”
“是!舞阳看完了,谢王爷。”
“不想问些什么?”
“貌似……缺了一十三页……家师曾经说过这里有一关键的人证,只是卷宗里没有记载其下落,只说其突然不知所踪,这不符合大理寺封卷的常理。”
“你出汗了。”轩辕没有理睬舞阳的话,伸手捏过她的手轻轻一碾,舞阳的掌心冰凉,湿腻腻的,不由皱眉。
“奴婢毕竟找寻了这么久,有些急切。”舞阳连忙解释。
“事情想复杂了并不好!不过以你这弯弯肠子倒也难说——”
舞阳凝神细听,这后半句没了踪影。看着眼前乖张的公子,一时不知是继续说还是不说。
“继续——”
“奴婢斗胆私自追查许久,只为完成师傅遗愿。叶相与恩师八拜金兰,情同手足,虽然事情过去多年,依旧一直念念不忘故交。他老人家坚信叶相无辜,怀疑有人嫁祸栽赃,只是彻查无果。离世前曾说过已经有些眉目,却没有对舞阳明言,不想却因为那张图……”
“见过叶相吗?舞阳?”轩辕突然打断了她的话,问了一句,手再次扣住了舞阳已经潮湿的手。
只一刻,失望了。
那只手没有再度变化,还是向才的微湿,心跳也不见加速。
“十余年前,舞阳年幼,无缘相见,只是——”舞阳颦眉侧目。“师傅为人正直,他的朋友定是仁义君子,舞阳相信师傅的判断,定有人栽赃陷害。”
“嚯!我的小家奴竟是个心怀悲悯的人哪!”
轩辕右手一伸,眉峰微挑。
舞阳放下案宗,听话地向轩辕身边蹭了蹭,靠在了轩辕的胸膛上,眼眸微微阖上,只这一瞬间,眼底似乎有晶莹的东西一闪而过。
“居然能看出少了十三页!”轩辕低头看着舞阳,亲了一下。“妙人!”
“历来大理寺的卷宗皆为绝密,居然会遗失了十三张……”舞阳侧着脸,任由轩辕在脸上摸来摸去。
“即便有那十三页,难道还能翻案不成?”
“奴婢只想彻查清楚,给师傅在天之灵一个交代。”嘴角微微抖动,抬眸看看轩辕毫无表情的脸,异常坚定的加了两句。“若是舞阳查出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恩师旧友,为了恩师遗愿,奴婢想亲手讨还公道,求王爷准许。”
“嚯,其志不小哪!”轩辕心里一松,笑了起来。“你个小丫头能查出什么?本王就放你去查,别弄的跟个丧家之犬似的回来就成。”
“果真?”舞阳的长睫抖动几下,“奴婢可以?”
下颔被一只柔韧的手指勾起,轩辕在她嘴上啄了一下。“怎么谢我?”
“谢王爷!”舞阳便要起身行礼。
“不放你去不成哪……这弯弯肠子不知道又如何算计本王……”
撞上了一对不耐烦的眸子,舞阳再次谢恩的后半句官样套话被塞回了口里,很快变成了依依呜呜的呢喃。
马车外,马车辚辚,銮铃清脆,杨柳树木向后如风退去,春的青草香气透过轿帘小窗,源源不断地送进了马车里。
只是,这一年的春天已经太迟了,实在是太迟了。
今日乍暖,焉知晚来不是更寒。
手指一僵,勾到了身侧的卷宗上,舞阳缓缓垂下了眼睛,一行行字幻化成虺眨眼间成了巨蟒吞噬了自己:阅万卷而不知廉耻,居高位不肯分君忧,食君禄而勾连外虏,为人师而心如蛇蝎……夷三族!
师傅口里的仁义君子居然被这昏君批到如此不堪?
师傅的温和的脸渐渐自混沌中浮现,手中展的正是那样一份千人咂舌,万人眼红的藏宝图。“舞阳,有了它,就会有人竭尽全力去了结师傅的遗愿。还我好友一个清白!”
清白!清白?
用力阖上眼皮,舞阳的手指移到了轩辕的后背,由着他亲昵抚摸。
边境雁云一战大捷,斩敌无数,驸马顺利迎回,此事早已经震撼了朝野。文起帝似乎长出一口气,文武百官更是兴高采烈起来,按品着衣,在朝堂上峨冠广袖,各持牙笏, 歌颂陛下圣明者有之,赞扬两大世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者有之……嘤嘤嗡嗡,嗡嗡嘤嘤,一时金安殿上,如蜩如螗,如沸如羹。
文起帝看着殿上热烈的鱼鱼臣工,手里没有拿着歌功颂德的奏章,却拿着轩辕和桓疏衡共同联名的上表,眼神渐渐沉了下去。
过了许久,这才示意太监黄义宣旨,由太子负责庆贺典礼,献俘祭祖等一系列礼仪。
左相张矩为人乖觉,只觉的陛下的神色似乎不是很十分喜悦,便沉默不语。唯有不见机的礼部侍郎还在喋喋不休的持笏上表。
直到大太监黄义看着有些困倦的陛下示意,这才尖细着嗓音喊了一句:“散朝!”
久不归来,边关大捷,轩辕一醉和桓疏衡早被同僚围住,恭贺声此起彼伏,两人碍于同僚面子,只得暂停脚步敷衍了几句。
舞阳站在红衣身边,没有轩辕一醉那双可以穿透人心肺的目光在旁边,她轻松许多。
“舞阳!”红衣下颔微微抬起示意。“那个——就是左相!右边那个是刑部侍郎,左侧有须,皮肤姜黄的便是大理寺中丞,这三个人都是十余年不曾左迁的人物。”言尽于此,红衣不再多说。
舞阳点点头,感激地看了红衣一眼,不禁冲着红衣坦然一笑,略略拱手致谢。
“王爷出来了!”红衣挺直身子,左右看了一眼。
众侍卫急忙站直了身体,不敢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轩辕一醉和桓疏衡联袂而出,早有侍卫分别拿过上马凳,二人分别上了马车。
“去桓王府!”轩辕一醉看了红衣一眼吩咐道,随即脚不沾凳地进了马车,撩起袍摆放在膝上细细搭好,又看了舞阳一眼。
舞阳低下头去,和红衣一左一右坐在了车厢前缘上。
车行闹市,走过京都最繁华的广安街,只听得街上叫买叫卖声音此起彼伏,街上绿女红男,士子商贾,白发翁媪,黄口幼童,熙熙攘攘穿行在闹市上。
“梅子,梅子呃……”
“梅花糕,杏仁饼,一文三个呃……”
“卖花咯……”
舞阳的嘴角动了动,长睫倏地垂下,闭了眼睛开始假寐。
不过片刻功夫,马车停在了桓王府外。
红衣率人径自离去,只有舞阳随着轩辕一醉走进了桓王府,越行越近,舞阳暗自叹息一声,曾经兜兜转转费尽心机,不想轻松被这魔鬼勘破,如今再接近这个院子居然又过了堪堪一年之久。居然就一年了,清明时分不能去祭祀,如今只怕杂草丛生,只有那古树为伴。
忍无可忍,还需要忍,舞阳手握成拳,掩在袖中。
“看你还算老实,石非在外面,给你半个时辰!”轩辕看了一眼,提足与桓疏衡并肩进了正堂。
谈话
两师兄弟相见,石非只觉有些尴尬,舞阳浑似不觉,只是拱手含笑问候。
“没人难为你吧?”石非第一次不再骂骂咧咧地说话,突然觉得有些不自然,搓了搓手,咧嘴笑了笑。
“没人知道,石非。”舞阳淡然一笑。“燕儿到了?”
“到了……到了……昨日还念叨你呢。”石非说了这句话,竟不知道继续说什么。
“一年不见,还那么漂亮?”
石非听见舞阳夸赞燕儿美丽,眼珠子登时亮了起来,挺了挺胸膛,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的样子。
舞阳看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石非,你和燕儿很般配,郎才女貌,真是佳偶天成。”舞阳想着燕儿圆润如杨妃,嘴利如黄雀的名不副实的燕儿,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真的般配么?”石非最喜人家夸赞自己的燕儿,近日堆积的对舞阳的防备瞬间烟消云散,无踪无影。“半个月后成亲,房子早已经赁好,到时候你可要来喝杯水酒。”
舞阳迅速袖出一张纸递到了石非手里,“石大哥,小弟的一点意思。舞阳——不是自由身,许是不能去喝喜酒,代我问候燕儿,若能出府,定去探望。”
“你——他娘地!”舞阳一乐,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既是江湖儿女,何须拘小节?钱财本是身外物,何足道哉!”舞阳含笑看了石非一眼。“给燕儿买些首饰,女孩子——总是喜欢的。”
“这许多——”
“石大哥若如此见外,小弟可生气了。”舞阳按住他的手。“恩师与大哥家主既是结拜兄弟,你我自是与旁人不同,家师早已经吩咐舞阳一定要关照石大哥,你是唯一幸存的人。”
石非听她提到旧主,知道她是一心为了自己好,眼圈一红,眼泪险些掉了下来。虽是大咧咧的耿直汉子,此时也是真的动了情。
他虽然侥幸被师傅所救,但是自小生活艰难,虽然师兄弟间还算和睦,只是也都各怀心思,极少有人这样关心于他,并且甘愿为其遮掩。
生死之交——也就是如此。
“舞阳,打死我都不信家主会做那样的事,家主就不是那样的人。”
“我也不信,恩师的兄弟,定然是堂堂正正的人。”
“对了——燕儿带个姨亲妹子一起来——”石非突然拍下自己的脑袋,“诶”了一声。“也是个知书达理的,跟你一样酸溜溜的拽文,长得比花儿还俊,和你真是登对,可惜——咳——”
呵呵——舞阳咧嘴笑了出来。“舞阳是个家奴,大哥就不要为小弟终身操劳了。”
“我知道——可惜了。”
“小弟命该如此!”
“我前几日去看欧阳九了,他说没有机会见到你,很担心。”
“这阎王——整日外出……舞阳分 身 乏术。”舞阳嘴角动了动,那个谦谦如玉的君子出现在了眼前。“石大哥,我有朝一日一定会离开。咳——”
“没办法?”
舞阳摇摇头,扭头又问:“你真的想在这里谋取功名?”
“是——”石非拳头一握。“为了燕儿过上好日子,我也要博取功名。”
“大哥既然打定主意在这里大展拳脚,那日的事便不可再做。凡事小心,三思而后行,这个桓王爷貌似忠厚,其心机城府之深,与我家王爷比肩。”舞阳诚恳地劝道。
这石非一条道跑到黑的性子,既然已经劝不得,便不能再劝,虽然知道自己这些话都不过是废话,忍不住旁敲侧击了两句。
“你我不过素昧平生,不想……够义气!”石非又挥起拳头砸了她一下。“我再不骂你娘们唧唧的了,你——我——是兄弟。”石非突然脸子一红。“我就是看你有点酸,象个酸秀才。”
“石大哥!”舞阳哈哈笑了起来。
师兄弟两个第一次坐在庭外水榭边,坦然交谈。水榭外奇花斗艳,异草含香,古树青翠,间杂着鸟鸣啁啁,一派盎然生机。
水榭外凌晓楼内,一对漆黑星子渐渐黑了下去,手里的定窑瓷杯碾碎在了手中。这个舞阳,在自己身旁从没有开心大笑过,更不曾跟自己谈些小儿女情事,今日趁着短短的闲暇,她居然会跟石非有说有笑,原来竟是会笑的,看着她突然恢复飘逸洒脱的灵气,一时间轩辕一醉心里份外压抑。自己对她的紧张她居然全然漠视,不相干的人她倒是古道热肠。
桓疏衡看了一眼轩辕,伸手一碾,再一展,白瓷杯子扬成了粉末。“我对明珠那是宠,女人么——需要的是哄。”桓疏衡抬腿就走,对着外面吩咐一声。“摆宴兰翠阁。”
声音极大,在不远处的舞阳和石非吓了一惊,腾身站起,各自拱手告辞,舞阳从容向自家主子走来。
“看你相谈甚欢哪!”轩辕斜眸看看,嘴角微微一弯。
“谢王爷!”舞阳急忙螓首,毕恭毕敬的侍立在一旁。
“走吧!”轩辕手扣着舞阳,携她前行。
桓疏衡只做视而不见,只是前面引路,转过弯去,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给王爷请安!”美人噙笑对着轩辕和桓疏衡万福,眉梢眼角如春花绽放。又着意看了一眼舞阳,朱唇弯了又弯,滑出浓浓笑意。
“明珠,起来吧。一会将老王爷搀了来,就说轩辕来了。”桓疏衡的手轻轻放在明珠的头上,摩挲两下青丝。“怎么不用清露惜香?”
“刚刚没有了,王爷!”明珠的脸颊飞上两朵红云,又看了一眼舞阳。
舞阳象个木头似的杵在轩辕身边,不动不语。明珠的目光扫在舞阳脸上,居然没有反应,心里甚觉无趣,却还是笑得温柔可心。
“嗯,去吧!”桓疏衡笑着点点头。
舞阳眉间一动,一股细细幽香随风送入鼻翼。
噫——
好熟悉的香气!
不待细闻,轩辕早托着她的腰走进了兰翠阁。
“你什么时候换装给本王瞧瞧。”轩辕瞥斜着眼睛。
舞阳急忙低头,过了片刻方才抬起头来,只是看着正中央的桌子。
新奇菜蔬,海味山珍,摆的满满当当,酒宴早已经齐备。舞阳看见轩辕松开手,便向后退去,想侍立一侧。
轩辕手腕一动,又伸手拉过,几乎是拖着她坐了下来。
“舞阳,不必拘谨,既然你已经参与到其中,就必知道里面玄妙。”桓疏衡对着舞阳说话,眼睛却看着轩辕。“你手里的东西惦记的人很多。”
“是,舞阳明白!”声音镇定自若,目不斜视。
“老王爷没有两个时辰不会过来。”轩辕加了一句,伸手拿起牙箸给她布了一箸笋丝,又夹了一块金丝糕放到她的食碟里。“今日问你的话,可仔细了。”
舞阳微微螓首,心下明白若是自己现出半分迟疑便会被识破,但是看见这恶魔居然给自己布菜总是奇怪,想不透这古怪举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便是毒药也要吃下去,何况只是一箸菜而已。对着小恩小惠,舞阳半分没有感激的念想。私下里猜测着这阎王借自己逼出了隐宗宗主真身,今日上朝陛下一定夸赞了几句,心里定然还是高兴的。
舞阳想着如今事情算是一半顺利,眼见脱籍有望,心里也是轻松,投桃报李,头微微一偏,对着这恶魔道谢。
轩辕看见她一副低眉敛目的顺从样子,方才她与石非自在谈笑的情景,心里正不舒坦,如今佳人展颐,冰冷容颜渐渐溶化,便又给了布了一箸鲟鱼。
“舞阳,来,本王敬你一盅,若不是你,只怕本王已经殁在了营中。”桓疏衡一直盯着舞阳,手略抬了抬,说道。
“小人份内事,不敢。”舞阳飞快地瞟了一眼轩辕。
“诶,什么份内份外。喝了。”
“只许喝三盅。她没有量!”轩辕碾着杯子,对两人说了两句。
舞阳心里明白,拿起牙箸吃了几口菜,也不过是在自己的食碟里打转,对眼前的海味山珍并不抬眼。三杯酒下肚,清冽美酒渐渐在舞阳全身游走,浑身微微发热。暗自后悔不该饮酒,这西域美酒虽好,只是太烈,她实在不是很适应。
“舞阳——”
“在!”
“雁云一战毙敌数万,虽然朝中尚有内鬼,倒也翻不起大的风浪。陛下龙颜甚喜,只是心里惦记的还是你手里这东西的真假,一旦属实,若落入了敌手,不堪设想。”
“小人不知真假,只是和师傅教的金蛇乱舞极其相似。不过只有半份,舞阳不敢断定。”
俘获辽远数十高级战俘,横扫老袁的第一暗哨营,此时想必到了收网时候。只是谁偷了那份金蛇乱舞图,不得见冰山一角,莫非他们已经查出,不过瞒着自己。胡思乱想——因为不能不想,事情到了这一步,这余下半张图双手奉上,是真是假由他们看去。
“你确定那半张图是金蛇乱舞?”
“是!小人前时绘的就是。绝无差池。”
“看来天机老人也对此甚是怀疑!”
“师父拿出古图的时候,连说蹊跷,只是尚未勘破其中奥秘。舞阳彼时奉命赶往大都查访恩师旧友一事,及至回山,师父恰好从京中返回,只是已经身中剧毒。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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