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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无人好私语-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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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昙没多想,“思昙自然是希望陛下做个让天下人称赞的明君。”
  天佑还想再说什么,可想了想,又不知该说什么。思昙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多年以来,都是他一厢情愿。“好,你若想让我当明君,我便依你所言罢。”
  本以为天佑的“依你所言”又只是随口说说,可没想到几月之后,天佑找机会见了丞相幺女秦诗雅一面,第二日便传了思昙在旁与丞相将立后之事定下了。
  丞相走后,天佑挥退左右,“这下你可满意了?”
  思昙原还在怔愣之中,天佑这一问,他连忙回过神来,“陛下满意,臣便也是满意的。”
  “亏得爱卿一再谏言,我差点错过诗雅这般温柔可爱、善良贤淑的皇后。这立后之事,将军当属头功,朕重重有赏,爱卿想要什么只管开口。”天佑这话原是四分赌气四分刺激思昙。
  原以为思昙不会当回事,可思昙的神情眼看着就不对了,天佑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反正就是看着让他心疼。
  放在心尖上的人喜欢上别的女子,还要与人成亲,思昙心里怎会好受,便也一时找不到言语以对了。
  见思昙神情恍惚一语不发,天佑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要他立后的是思昙,如今立了思昙却又这副样子。这要他怎么办?他此时真想将憋在心里的话对思昙说了,可又怕思昙的犹豫不是因为心里有他。左思右想,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他长这么大从未如此憋屈过。
  两人相顾无言许久,最后,思昙缓过神来看了看天佑,“臣不敢居功,西南边区布防一事还需商讨,陛下若无别的吩咐,臣这便告退了。”
  天佑只能道:“退下吧。”
  这日,立后大典,十里红妆,举国欢庆。镇国大将军亲自领着迎亲队伍将秦诗雅送到皇帝身旁,看着身旁高大英俊的男子与臣服于脚下的文武百官,秦诗雅原以为,从此她便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可谁曾想,新婚当晚,那个将给予她幸福的男子却将她晾在一边一人在地上睡了一晚。她原本不知为何,直到再次见到镇国大将军,她才从丈夫的眼神中看到答案。
  她又气又恨,气天佑娶她只是逢场作戏,恨思昙抢走她丈夫的心。可却也不由苦笑,堂堂一个镇国大将军,竟生得比她还美。
  她心知自己输得彻底,却又不甘心输,奈何天佑始终不碰她,她便只好变着法儿的为难思昙。
  自立后以来,思昙越发魂不守舍,天佑自然看在眼里,传了古小粟密谈,古小粟便建议天佑继续逢场作戏,是以刺激思昙。
  之后,天佑便每日在思昙面前演戏,思昙便也每日吃醋,两人各怀心思,竟是一个比一个稳得住。
  直到有一日,秦诗雅为提升自己的美貌打败思昙,在民间寻到一高人。那高人告诉秦诗雅,世外有座蓬莱仙岛,岛上有一仙药,吃了不仅能得到绝世无双的容颜,若有机缘,还能飞升成仙。只是仙药难求,一是有缘二是需求药之人极致诚心,方可得一二机缘。说罢便给了秦诗雅一本上古书籍,书中载有仙岛的大致方位,秦诗雅一心只想打败思昙,当即心动,便求天佑带她寻药。
  若天佑不知世上真有神仙他定是万万不会相信这等无稽之谈,可此时神仙就在他身旁,还是他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心上人。若真有此等仙药,他能求得也是好的。若求不得,他二人也很长时间没出宫了,趁此机会陪着思昙游历风光也是人生一等一的乐事。
  于是,这支求药的队伍便装作商队踏上了行程。
  秦诗雅人前人后为难思昙,除了思昙气得想杀人之外,天佑也十分恼怒,但奈何这个皇后是自己立的,他也只能气自己。
  大热天的见秦诗雅竟让思昙扛着糖人赶路,他心下只想废后,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也只能心里想想。
  见秦诗雅还对思昙冷嘲热讽,想起上一个嘲讽思昙身世的人,也就是那御史大夫之子。先前也不知被思昙带到了何处,找了好几个月,最后竟真成了个勾栏院中一个只会跪地求饶,给人舔鞋的娈童。
  想来思昙也不是斗不过秦诗雅的,不过不管斗不斗得过,就如堂堂一个大将军不能扛着糖人招摇过市一样,自然也不能陷入整日与一个妇人勾心斗角的境地。他何曾不想改变这样的局面,可一步错步步错,如今却也毫无转圜余地了。见思昙似乎忍无可忍,天佑便伸手接过了那一树糖人。
  只不过天佑向来是帮不了思昙的,最后那树糖人还是扛在了思昙肩上。见思昙只一只手驾马,一路上,天佑生怕思昙摔了,不住透过车帘看思昙。最后还是古小粟看透他的心思,忙驾马去思昙身旁护着,他才稍微安下心来。
  可到了晚上,他又得逢场作戏。待思昙一走,他再连忙远离秦诗雅。
  他何尝不觉得自己这作为甚是好笑,奈何他做不到将思昙从心里除去,也做不到向思昙表明心迹。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四十)

  好在天佑总是幸运的。
  他们在路经山谷之时被悍匪劫了道,眼看穷途末路,难逃一劫。这时,一支箭朝思昙射了过来。天佑的视线始终在思昙身上,自然也能第一时间发现那支箭,便想也没想飞身挡了上去。
  天佑中箭,思昙情急之下动用了仙法,那时天佑还有一丝清明尚存,若说此前天佑对思昙神仙的身份云里雾里,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今见思昙瞬间杀死所有人,便像是拨开了所有雾一般清明。内心的震动是有的,但却没多想思昙此举有多不妥,心道他的思昙果真好厉害之后便晕了过去。
  思昙见秦诗雅死死拽着他的衣角,以为是秦诗雅拽他当挡箭牌,便将天佑中箭的过错都算在秦诗雅身上,活活吓死了秦诗雅。
  思昙也以为当时只有他与天佑二人活着出了山谷,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拽他挡箭的是古小粟,秦诗雅只是惊恐之中无意抓住了他的衣角。而当思昙情急之下动用仙法时,古小粟也同时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山谷之中。
  待思昙将天佑带出山谷,古小粟才又现身,看了看满地的残肢断臂,不由叹道:“唉,旁人也就算了,如今连我都杀,你当真是痴情又无情!”说着古小粟便成了古修霖。
  替思昙收拾了谷中狼藉,古修霖便撤了在思昙动用仙法之前及时设下的结界,“若不是我不放心跟着,估计我此时怕是要去诛仙台救你了。”古修霖无奈摇了摇头,接着闪身跟上了思昙二人。
  思昙带着天佑寻了一农家暂做疗养,因古修霖减弱了箭的力量,天佑未伤到要害。又凭借思昙随身携带的仙药,第二日一早天佑便醒了过来。
  天佑本以为思昙无事,可一睁眼,就看见思昙脸色苍白,似是受了伤,连忙将思昙查看了个遍,却没发现伤在何处。“你没事吧?”天佑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思昙见天佑醒来,便不得不面对自己滥杀无辜甚至害死秦诗雅一事。天佑心地纯善又颇为喜欢秦诗雅,思昙便一心以为天佑会恨他。知天佑迟早会质问秦诗雅之事,便索性在天佑质问之前承认自己害死了秦诗雅。
  当时情况有多紧急天佑是看在眼里的,况且他对秦诗雅无情,此时回忆起来,他便也认为当时是秦诗雅想害思昙,就更加对秦诗雅的死没有挂怀了。至于别人,思昙未向他提及,天佑也明白思昙故意隐瞒的难处。虽滥杀无辜是为不妥,但说到底,还是因他当时中箭所致。事到如今,天佑已将过错算在自己头上,唯一存有的心思就是担心思昙。可正当天佑想解释,思昙却以疗伤为由去了隔壁房间。
  思昙将房门一关便整日没再踏出房门一步。天佑也不知思昙哪里受了伤,见思昙房门紧闭似乎不太乐观,他一个凡人也帮不上忙便也没敢打扰。
  从前思昙被箭射中心脏都能安然无恙,平日里也没见思昙受过伤,连伤风这样的小病都没有害过。想来思昙神仙之体,自然这次也能平安度过。可虽理应如此,天佑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便越发不安起来。
  他心急如焚地守了思昙整整两日,待到第三日,他便再也等不下去,正打算破门而入之时,思昙却因抵御不了反噬喷出一口血来。
  守在门外的天佑自然听到房间里的动静,想来思昙定是受伤很重,便忍不住问道:“思昙,你受伤了?开门让我看看你!”
  思昙此时内耗过重,情况有多糟糕他自己知道,自然是不想让天佑看见他虚弱的样子,便一再借口甚至还说出自裁谢罪等说辞想将天佑挡在门外。
  天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思昙受一丁点伤害。如今思昙诸多借口,明显就是不让天佑见他,这让天佑怎放心不见,便索性破门而入。结果,却看见思昙面色苍白,嘴角带血,极其虚弱的样子。
  思昙这样子他此生见过一次,那时天佑以为他们会天人相隔,如今再见思昙的虚弱,那时的情感一股脑儿地向天佑袭来。登时便觉心痛不已,又是自责又是无措。本想问思昙伤在哪里,结果他还没问,思昙便晕死了过去。
  天佑好歹也是习武之人,会些探脉查伤的手段,便立即查探了思昙的脉象和鼻息,竟是若有若无,气若游丝,如同将死之人。天佑也不知该怎么去给一个仙疗伤,何况还不知思昙伤在哪儿,便试着忙给思昙输内力。可就算输在多,也仿佛石沉大海没丝毫用处。
  天界戒律森严,为以儆效尤,对于私下凡间且乱凡人命数的仙从来都不会手软。故思昙这反噬是比平常内伤的反噬是要痛苦上倍的,如若不然,思昙也不会再也醒不过来。可就算思昙已经昏死,横冲直撞的修为从仙元袭向全身经脉所带来的经脉寸断之痛他还是能加倍感受得到,以至于承受之力达到极限之时便忍不住吐血,而每一百年所造成的仙元震荡都是他的承受极限。
  故思昙有多痛苦,天佑都能清明地看在眼里,印在心里。他急的不得了也心疼的不得了,可请了好几个大夫都只会摇头叹气,天佑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思昙受苦而无计可施。
  古修霖始终在一旁看戏一般地关注着天佑二人,最后见天佑神情似乎快要崩溃,古修霖才恨铁不成钢地道:“早干嘛去了!再帮你一把,看你还稳不稳得住!”于是施了一小法术,天佑便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古修霖先封住了思昙的仙元避免思昙修为散尽被打回原形,接着看向天佑用指尖在天佑眉心轻轻一点。
  天佑已几天几夜未合眼,这一睡当真是睡得深沉恍若已睡到了下一世并掉入了下一世的梦境之中。在梦中,天佑看见了左宁也就是他前世的一生。左宁的一生与天佑至今为止的作为极其相似,犹豫不决,瞻前顾后,思虑过度,可谓是一步错步步错。明明深爱着思昙,可到死才幡然醒悟,却再也来不及了。
  天佑看着那掉落在地随风消逝的海棠花瓣,若他再如此错下去,怕他与思昙最后依旧是这般令他悔不当初的结局。
  从梦中醒来,天佑如同重新活了一次,思绪从未有过如此清明。他想起少时思昙醉酒时他问思昙为何会下凡,那个人到底是谁。
  当时思昙嘴角上扬,微微笑道:“不就是你吗,我的殿下。”
  “不就是你吗,我的殿下!”
  “不就是你吗······”天佑呢喃,“是我吗?”
  回想两世过往,至始至终,思昙的目光都在他看得到或看不到的地方聚集在他的身上,为他,思昙会不顾一切,也会小心谨慎,言不由衷。思昙面对他一颦一笑,皆是流露着似水的柔情,不管是他还是左宁,都如同睁眼瞎一般,任思昙专注的温柔付诸东流。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原来,他与思昙皆是如此吗?
  注视着那张隐忍、苍白如纸的绝世面容,天佑附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将思昙托付于农家主人照看,便拿着载有蓬莱仙境的古籍驾马而去了。
  思昙既是神仙,那么蓬莱仙境的神仙也定能救他。天佑也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连夜赶路跑死了两匹骏马。他本以为自己能救思昙,谁曾想,为节省时间抄近路却在一个山谷中迷了路,又路遇猛兽将古籍丢了。
  如此境地,前世左宁身死时的悔恨加倍涌上他的心间,他只觉自己是这天底下最无能,也最令人可笑之人。即便如此,他也未曾放弃,他明知已错过一次难道还要眼睁睁错过第二次嘛,既然身还未死,就算是爬,他也要爬到思昙身边去。
  结果,他以为上天不负有心人,让他遇到了古惜羽装扮的散仙。
  古惜羽按照古修霖的吩咐将他带到了山中木屋,并告诉他,他所做之梦是他的前世记忆,此世能的思昙陪护只因他们二人情缘未了。
  得知实情,此前种种历历在目,天佑怎会一错再错。故后来与思昙相守一生的决心,并不是因被种了情根,而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反应过来,心里除了思昙就再也顾不了旁的了。
  天佑此生因思昙做出种种改变,冥冥之中,这种只为一人的执念便带到了后一世。还不知思昙的存在时,第三世的永烨便醉于修仙问道,只因第二世在奈何桥旁曾许诺,要得道成仙好与思昙世世相伴,再无离别。
  而后,思昙扮作一道人出现在永烨面前,永烨便感觉到他此生等的人就是思昙,奈何思昙是仙,反应过来后,只有残留在唇上的余温与不知何时滴落在嘴角的湿润。
  永烨本以为两人交换了信物,他那挂名师父总有一日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可是他等了又等,直至油尽灯枯,那人却再也没出现过。
  然而到第四世,他与师妹下山历练,无意中勾掉了一公子腰间玉佩,只因那玉佩看着熟悉,他便不由去拾捡,结果他没捡着玉佩,却抓住了一冰凉的手。幽香扑来,他抬头一看,那张刻在魂魄上的绝世容颜便印在了眼底。只是不知为何,见那人目不能视,他便隐约觉得心底刺痛。
  当时,他只听到心底有一个声音传来,“留住他!”便下意识挡在了那人身前。本以为,他本以为自己能留住那个人,可那人却说走就走了。此后他曾去过那人同伴留下的住址,才知道,那人的同伴骗了他。他找了那人一生,可终究是错误的地址找不到对的人。
  

  ☆、(四十一)

  盘古开天辟地,混沌初化,六神诞世。
  六神之一女娲捏土造人,随之人界诞生。人界为地,又称凡界。人生于天地,食五谷杂粮,生七情六欲,浴万物精灵,而后化仙,堕魔,死后归冥,成就仙、魔、冥三界。同时,天地万物皆有灵性,灵性突破常规,则物化妖,成就妖界。于是,神、仙、人、妖、魔、冥,六界形成。
  六界形成之初,仙、人、妖、魔、冥五界依附于六神而存续,神界自然乃六界之首。后因人、魔、妖三界日益强大,六神之二受天地之间欲念污染,而后堕魔,成妖,率领妖魔两界从此独立于六界而存。
  此后,六界一分为三,一为神仙界,包括神与仙,四神号令群仙。群仙居仙界,仙界又称天界,分上中下九重,统领四海八荒,掌管人、冥二界。
  二为魔界。魔因戾气太重,天地万物与之相克,与天地所不容,故堕魔之神创幽墟地,后幽墟地又名魔界。
  三为妖界。自古妖界与三界之中地位暧昧,不似魔那般大恶,也不似仙那般大善,也不似人那般愚昧,其定性飘忽不定,先存于四海八荒,后由成妖之神带领,创无宇境。
  三界即成,形成三足鼎立之局势,从此分分合合,征战连绵,六神在大小战役中接连陨灭。两百万年前,妖界无宇境被魔族占领,仙妖就此联手,魔族大败,形成如今这般仙界统领六界的和平假象。
  两百万年前神魔大战损失惨重,六界光是休养生息便耗费了近百万年。此后一百万年,岁月更迭,仙界延续战果,重新制衡六界。之后,六界之内再无大战事。
  此前妖魔两界易主,妖界如往常一般,居于四海八荒之内无所作为。而魔界却开始不断纷扰天界,大有再挑起战事的意思。
  仙界本欲着手治理魔界,然而,近日九重天上却发生了几件震惊六界的大事。
  第一件,那固若金汤的第九重天被一籍籍无名的上仙搅得几乎覆灭。第二件,原来那籍籍无名的上仙并不是籍籍无名,此上仙曾杀过魔王与妖王,其修为不仅深不可测,还持有昊天塔,天机镜两件上古神器。且其同伴,也就是第三件,竟还是上古神脉凤凰一族,传闻凤凰一族早在上古神魔大战时陨灭,而今出世,实乃震惊六界的大事件。且那凤凰一族修为极高,竟还驾驭着早已失传的凤凰琴。
  只此三件,四海八荒已震动不已,然则第四件,才是真真令人心惊胆战,那上仙,竟然诛杀了当今天帝驭坤,此行为,真真是让人闻所未闻,惊掉下颚。
  然而更让四海八荒吃惊的,也就是第五件,传说中早已陨灭的真神却在此战中现身,轻易诛杀了近神仙尊释道天尊。
  到这里想必世人都想问,为何会发生这几件大事,先不说那上仙为何要与仙界为敌还非要诛了天帝驭坤,那真神为何要不分青红皂白就处置了四海八荒之内最德高望重的释道天尊?不管是上仙的作为还是上神的作为,皆是目的一致,只为诛驭坤、释道天尊二仙,从上神舍身收复东皇钟可以看出,他们并不为天下大乱,也不为就此颠覆仙界。
  至此,四海八荒众说纷纭,传的最多的便是杀驭坤的上仙,其本性向来狂妄,先后诛杀魔王妖王,若按他此等行使风格,放眼六界,他接下来的目标本应是驭坤。只因天界不比妖魔两界,自然不能任他一个小小散仙放肆,为韬光养晦,他便上天界毁了战神祝赢仙元,打算谋得天界兵权再说。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驭坤却驳了他的战神之位。此前若只是单纯当驭坤为挑战目标,如今他公开挑战赢得的权位却被驭坤说夺就夺,而后又扔给他一块荒地让众仙笑话,他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为了报仇,他便用尽手段骗得凤凰一族与上神的相助。
  如今时机成熟,他便剑指驭坤,而释道天尊只是一个他杀驭坤的绊脚石而已。
  短短几日,思昙上仙这名号传遍了四海八荒,世言皆传思昙上仙太过狂妄,此等行径不可为仙,就算堕魔也及不上思昙上仙的一二心机。若此等可怕之仙存于世间,只怕六界颠覆,四海不存,八荒湮灭之困境迟早会发生。
  众口铄词,待四海八荒拧成一股欲将思昙绳之以法押上诛仙台时,又传出了震惊六界的第六件大事。那就是本该在千年前魂飞烟灭的天界二皇子,也就是出生就被封为战神而后战功显赫、威名大震四海八荒本应继承天帝之位结果却按耐不住狼子野心弑父夺位的那位,在此次大战之后,竟然以聚魂石重铸仙身复活了。
  复活的消息一经传出,紧接着千年前驭坤弑父夺位,释道天尊为帮凶,天界二皇子实乃六界奇冤的消息也传遍了六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仙界如今乱成一锅粥,魔界纷扰未平,新帝上位,仙界倒是自乱阵脚,开始内耗。
  幽墟地内,一魔族战士打扮的魔向魔王禀报了天界发生的这几件大事,接着谄媚道:“帝尊果然好手段,只往南海放了一只魔兽,就除了那碍事的释道天尊。如今真神虽现世,而今身受重伤,没个百年,怕是也无法干扰我们的计划,至于那手握神器的思昙上仙……”说着眼里布满了嗜血的仇恨,“听闻他将仙元献给了如今的天帝永烨……”接着不屑地嗤笑了笑,“不如属下这就去妖界掏了他的内墟将神器夺回。”
  久久得不到答复,便视线往上,瞧了眼面如傅粉,清朗少年般的魔界帝尊,心内不屑。奈何此魔横空出世,实力不可小觑,便止了内心的想法,“帝尊?”
  清新俊逸,拥有云中仙之姿的魔王面无表情地扫了说话人一眼,“你为何堕魔?”
  听话之人没料到魔王会问此话,不由一愣,接着道:“属下名号祝赢,本是天界战神,被毁了仙元······”摸不清这为帝尊的心思,“属下与天界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定当全力助帝尊成就大业,绝无二心!”
  这自称祝赢的魔,自然是此前被思昙毁了仙元的战神。祝赢本性急功近利,颇为自负,本以为能在天界干一番大事。谁料想,运气不好碰到思昙。不过祝赢还算有些本事,被毁了仙元还能重修成魔。
  魔王本是随口一问,听了这番自报家门的忠诚宣誓,如今神情依旧是平淡如水毫无变化。过了片刻,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薄削的唇微微弯了弯,神情也变得温柔如水,“我有意招揽思昙上仙,他的事我亲自处理。”
  此话无疑是给与魔界有着血海深仇的思昙下了道免死金牌。祝赢当初仙元被毁而后被仙界冷视,他心怀不甘才投身魔界,拼命至此一心只为报仇。如今此等好时机,他怎能轻易错过手刃思昙的机会,“帝尊,那狂妄如今没了仙元,废材一个,怎能为帝尊所用——”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再抬眼看去,那平静如深潭的眼睛已染上了嗜血的颜色,“我说什么便是什么。”纯净的声音也如深潭下的九尺寒冰,冷冽得让人不由颤抖起来。
  性命被扼在他手,祝赢不敢有丝毫反抗之心,“属,属下无意冒犯,帝尊恕,恕罪!”
  “滚。”话音未毕,那股无形的力量将祝赢甩了出去。
  仓皇而逃得身影消失在眼前,那深潭下的血色才渐渐退了下去,而后一白衣打扮的少年出现在魔王眼前。
  此阴晴不定,时而如玉君子,时而嗜血狂魔的帝尊乃盼真是也。见来人,冷冽的神色霎时又变得温润起来,“可有他的消息了?”
  来人摇了摇头,“古修霖的能力师父也知道,他乃创世之神,虽能力减半,除非有意放任,否则他全力设下的结界不是我等能轻易攻破的。”
  盼真和颜看了看少年,“鹤儿,从仑者山脱身我只带了你一人,你可知为何?”
  被叫鹤儿的少年神色一暗,忙道:“徒儿不知!”
  “因为只有你知他对我的重要。”说着,盼真的神色又渐渐暗了下来,“你若背叛,我定不会轻饶。”
  鹤儿见盼真神情变化,一丝不可查的悲伤闪过,连忙跪了下来,“徒儿不敢,徒儿一心只为师父,师父是知道的。”说着挪到盼真脚下,抓着盼真的衣摆,“徒儿对师父,绝不会有二心。”
  仔细一看,鹤儿的神态与眉眼竟然跟思昙十分相似。盼真低头看了看鹤儿,抬手轻抚了抚鹤儿的眉眼,“你精通结界之术,若你都不济······”摩挲了下让人陷入恍惚的眉眼,轻轻笑了笑,“我亲自去寻他吧。”
  九重天上,因驭坤动用了东皇钟,天庭此番损失惨重,永烨刚苏醒,触目所及的便是天庭的衰颓景象。如今几日过去,天庭虽重新修整,焕然一新,可大战后的衰颓似乎没有丝毫好转。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天庭此番重创,折损了数万天兵不说,还损失了相当于顶天柱的释道天尊,与六界之中,仙界此番实力大减,平叛魔界侵扰在即,仙界何以不自危。
  况且,如今永烨洗刷冤屈,重登帝位,那么仙界众仙千年前拥护驭坤对永烨做过的种种讨伐就皆是过错,永烨若当他们是愚昧无知便好,若心怀不甘要将此前过错一一讨回,众仙便更加自危了起来。
  故待天庭重新修整毕的第二日,驭坤的势力与那些个深知永烨不会放过自己的仙便也凝聚在了一处,誓要让永烨的天帝之位坐不稳。
  如今天界之上没有东皇钟镇首,九重天之上没了约束,众仙不仅能毫无顾忌使用修为,且凡能上九重天者皆能在九重天上撒野。九重天状如一盘散沙,那些反对永烨的众仙干脆占领了中下六重天,除南海之外,东、西、北、三海自立为帝,三山、八荒局势尚未明确,想来也是暗潮汹涌,不得不防。
  九重天乾坤宫中,洛尘分析了眼下局势,不由地紧蹙双眉,看了看端坐在眼前的天帝。
  永烨刚恢复仙身,只因魂魄尚且不稳难以驾驭思昙修为极高的仙元与聚魂石铸成的半神之体。如今体内力量互相排斥,造成永烨魂不附体的虚弱,洛尘只好施固魂禁术将永烨的魂魄与仙体拴在一起,自己在旁护法,等永烨自行修炼恢复。
  不多时,绰瀛便出现在了乾坤宫。洛尘见到来人,便挥手给永烨设了结界,起身来到绰瀛的身前。
  “祝赢率魔族大军攻上了七重天。”绰瀛道。
  本以为面对此四面楚歌的局势洛尘那紧蹙着的眉会更深些,结果只见那好看的眉眼霎时舒展开来,同时嘴角一勾,“我还怕这瓮请不了魔族呢!”
  绰瀛看着眼前人计谋得逞后的得意神情,不由窝心一笑,凑上前去快速偷亲了那人的脸,“我的媳妇真聪明!”
  如此危机关头,谁料想这家伙竟如此不正经,洛尘冷颜瞪视了绰瀛一眼,从内墟中祭出了东皇钟。
  洛尘君掌管乾坤,又韬光养晦筹划了这一千多年,天界局势早已在他的掌握之中,自然也能料到永烨即位后的此番局面,若没有十足把握,他也不敢贸然动释道天尊与驭坤将天界置于这腹背受敌的境地。
  此前他的计划便是若永烨成功即位,他便燃尽自身启用乾坤盘肃清六界的乌烟瘴气,给永烨一个干净的六界。
  乾坤盘乃盘古开天时其精神炼化的神器,其能力只有其一代又一代的继承者知晓。乾坤盘行的是肃清之能,通俗来说,乾坤盘与其继承者就如六界的监督者与必要时候的调控者。就如一个人,乾坤盘为肉,继承者为灵魂。作为灵魂的继承者凭自己的意识监督六界,若遇继承者所认为的必要,这个必要大抵是天地将覆灭的危机一类,继承者便可凭借其自身意志燃其魂魄启用乾坤盘,肃清继承者所判定为不善的对象。
  乾坤盘一经启用,继承者认所判定的肃清对象便会不复存在。不过,此肃清之能只能使用一次,上古仙魔大战之时其继承者便打算使用,但最后关头,一上神舍其自身阻止了浩劫,乾坤盘才得以存留到现在。
  此前驭坤把持天界,天界便越来越乌烟瘴气,作为监督者,洛尘在等待一个时机。永烨即位便是这个时机,他料想到如今局面,也料想不会再有上神收拾残局。可谁知他瞒着绰瀛打算舍己为天下收复东皇钟时,上神却现世了。此后,思昙又将上神收复的东皇钟给了他,他便心生一计。
  东皇钟为天门,不仅能抵御外敌入侵,其还有一作用。九重天有一上神结界,在没有东皇钟之前,这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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