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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明朝-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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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笑,“你与母亲说,我们在那院用过了。相公醉成这样,不过去请安了,让她莫担心,夜里有我呢。明儿一早再过去……”陆三夫人知道了,也不晓得这一夜哭闹到什么时候呢,还是明儿再说罢。

周妈妈帮着扶着陆仲晗到了室内,苏瑾叫人打了热水来,亲自替他净了面,送人走,将丫头们赶出去,这才替他宽衣,好一阵忙活,这才将人安置好。

累了一大天,她也稍作歇息,自梳洗上了床。

陆仲晗虽是醉了,心里却清明,不过不想说话罢了。苏瑾因他醒,要留心他哪里难受,躺到床上也不曾睡。

黑夜一点一点静寂下来,只有偶尔哪里传来一句压着嗓子的人声,只有烛火噼啪微响格外清晰……

不知何时,苏瑾的双眼开始朦胧,将睡未睡之际,一条胳膊伸来,将她紧紧环在怀中。苏瑾登时醒来,笑问,“可口渴?”

陆仲晗闭着眼微微摇头。

苏瑾叹了一声,往他怀中钻了钻,伏在他胸前,缓声宽慰道,“今儿也是我的错,没想周全。大过年的倒让你伤心了。”

陆仲晗手臂紧了紧,没说话。

苏瑾抬头又笑,“由此可见,我们两个倒象是命中注定地缘份。”

“嗯。”陆仲晗在她头顶轻应一声。

他的侧脸在明灭不定地昏黄烛光下,特别好看,薄唇棱角分明,睫毛长而密,在眼睑下投射一片暗影,苏瑾不由伸长脖子在他唇上啃了一口【。52dzs。】,笑,“睡罢。莫多……”一个“想”字没出口。

唇已被堵上,唇齿间的淡淡酒香,让她似乎也跟着沉醉了…………

鸳鸯枕,红鸾帐,缕缕春色满牙床。一点儿朱唇轻启,两只星目微张。滚烫,滚烫……

……………………

过渡一章。

第一卷:梁家巷子 280章 赏画册

280章 赏画册

苏瑾原本找苏士贞要借据,是因气陆老太太专挑她地刺儿,故而想以此给予回击:瞧,你家当年还受过我苏家的恩惠呢,你可好意思对我横眉冷对地?

却没想倒先惹了陆仲晗思及往事而伤心,又惹她的婆婆陆三夫人悲哭了一场。

好容易劝得陆三夫人收声,已是晚饭后了。苏瑾晃着身子出来,舔舔干干的嘴唇,这一大天的,消耗的口水比她喝的茶水都要多。肚子里早咕咕碌碌地叫唤起来。

只是婆婆伤心吃下不饭,她也不好大快朵颐,从早至晚只喝了半碗粥,早饿得前心贴后背,走到院子门口有气无力地吩咐常氏,“去厨房看看,可还有吃的,随便弄些来。”

不但是她,今儿陆府里,人人都没心思用饭,常氏闻言,赶忙应了一声,往厨房去。

苏瑾回院中,先去看了看儿子,逗他玩了一回。回到自己屋里,歪歪地倚在塌上歇神儿,不知怎的,就想到昨儿晚上,脸儿一红,低头笑了。笑了一会儿,突又想到秦氏给地“画册”,向院中瞧瞧,微微夜色中,院子十分安宁,丫头们都不在,陆仲晗还在陪陆三夫人,这倒是个空子。

起身到床尾的箱子里将那布包扒出来,挑出其中的一本,坐在灯下边观察外面情形,边欣赏。不时发出啧啧感叹之声,画的细腻倒还在其次,关键这内容,当真是大胆

有在秋千上地,有在花园里地,还有山寺中地……

这算什么,天地人合一?

苏瑾边看边笑,有些内容让她这个现代人都觉得实在接受不了……真怀疑,秦氏买地是女子陪嫁的通用“范本”?不是特殊行业专用地?

“啧啧,真是……”苏瑾后面的就没怎么好意思细看,随手翻完,“真真”了半晌才找一句合适的词,“真是太彪悍了”

“什么彪悍?”话音一落,窗外突然传来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吓得苏瑾登地魂飞天外,手忙脚乱将书往褥子底下一塞,移了移身子坐在上头,方扬声正色向窗外道,“无事。”到底还是心虚,不敢看窗外地人。

眼角只撇到外头暮色中青衫衣角滞了一滞,随即一闪不见了,片刻听见有人进了屋子。

苏瑾趁着这空档左右看过,除了褥子下只有床底可藏,有想想扔过去,只怕那人听到声音,过去寻。在转移不转移“物证”的之间,正纠结着,门帘一挑,陆仲晗进来了。

苏瑾忙作若无其事状,指指塌子笑道,“母亲可好了些?你饿么?我叫奶娘去弄些吃的。”

陆仲晗立在塌前不动,唇角吊着一抹探究地笑,盯着她瞧。方才她左顾右盼的动作他可瞧见了。一副心虚模样

苏瑾若针芒在背,却强装无事,伸手替他倒了茶,“来,这是大姑母给的极品天萝,一年只产十来斤,从不发卖,只留自家吃。味儿清得很,极好呢。”

陆仲晗盯着她递来的茶水不动,两人僵持约有两息功夫,他猛地将脸凑到她面前,双眸含着笑意探究,“你方才在做什么?”

苏瑾被突然放大的脸吓得手一哆嗦,茶水溅出来。心虚犹嘴强,将茶水往几上一放,梗着脖子强辩道,“我能瞧什么?”

成亲几年,若说谁最了解她,陆仲晗若自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地。不退反进,把脸又往前凑了凑,逼得苏瑾不得不往后撤身子。

她愈撤,陆仲晗愈往前凑,以手按撑在她身侧,故意逗她。

苏瑾没得法子,一手推他,佯恼道,“还不快坐好,叫人瞧见什么意思。”

陆仲晗一笑,愈发好奇,明明是在看什么地,正欲再问,院中响起脚步声,他撤回身子,用力之时,手下褥子却是一滑,他一怔,这分明是有纸张在底下。

怔了一瞬,不动声色收回胳膊,回坐吃茶。

常氏在厨房挑了两样甜,并一份包子,一份花油卷,两碗细粥,四样小菜送上来,笑道,“厨下只有这些,若不合口味,再叫他们现做。”

险情暂解,苏瑾松了口气,笑道,“不要了,这些极好。”

又问陆仲晗,“你回来了,母亲可睡下了?”

陆仲晗点点头。

常氏因见姑爷面目不展,只当还伤心,话没敢多说,带着丫头们下去。

苏瑾心里有鬼,也没了胃口,只吃了半碗粥,半只油卷,就放下筷子,推说要去瞧儿子。

陆仲晗暗瞧她急惶惶地样子,慢条斯理地吃粥,“嗯,去吧。”

他这样,倒让苏瑾拿不准。又怕褥子底下的东西被他扒出来,忙又改口道,“罢了,我不去了。忙了一大天,困了,要早睡。”

说要去睡,身子却不动。

陆仲晗也不催,慢条斯理吃完粥,叫了人来收走,又要水梳洗。只不出屋子。

小秀端水出去,将正间的灯灭了,院中的灯笼也渐次熄灭,只留院门中两盏,幽幽地放着光。

陆仲晗雪白中衣,长发垂肩,铺好被子,回身见她还坐在塌子上不动,因笑,“不睡么?”

“就……就睡”苏瑾磨磨蹭蹭地下了塌子,只觉那放书的地方,一旦她离开,就赤果果地暴露在“敌人”眼皮底下,说不出的心虚。

陆仲晗也不理她,自上了床,依在床头斜着她。

苏瑾嘿嘿笑了两声,先把帐子放下,然后才钻了进去。犹自心虚地扯他,“快睡了,好困。”只要他一睡,明儿或得个什么空子,好把东西收起来。

陆仲晗“嗯”了一声,躺了下来。

苏瑾心里登时一松。

提着的心刚放下来,只见身旁的人“呼”地翻身坐起,一边下床一边道,“哪里来的风。”说着就向塌子扑去。

苏瑾尚还不及反应,那“画册”已被人拿在手中。

“我滴娘”苏瑾挑帘瞧见,暗呼糟糕,头一缩,迅速钻进被子里,作沉睡状装死。

陆仲晗自猜那是书,心中猜了一百猜,最多也猜到那些个《痴婆子传》一流地书,却不想竟比那些东西更……更……

随后翻到一页,正是“秋千行乐图”,脸“腾”地红了。向帐内咬牙低喝道,“苏瑾儿”

苏瑾缩头在被子里,没听见,没听见

陆仲晗挑开帐子,将人拨萝卜一般,自被子里拨出来,拿书送到她眼皮子底下,沉声问,“这是什么?”

苏瑾见躲不过去,睡眼朦胧状扫了一眼,“啊,是画册吧?”

“画册?”陆仲晗咬牙挑眉,脸黑如锅底。

“嗯,不是么。你看这山远水近,草浓花艳,笔法细腻,难得是纤毫毕现,当真是一本好画册呢”苏瑾见被发现,索性与他打起哈哈,指着那画上女子一本正经地道,“诺,这女子蛾眉淡扫,神态逼真,我瞧着倒象唐寅,唐公的笔法呢,莫不真迹?”

说着劈手自陆仲晗手里夺过来,左右翻看,边点头,“象是呢,估计值不少银子……”

陆仲晗原想兴师问罪,谁想,她竟一本正经地说起什么笔法,遂翻上了床,也一本正经地点头,“夫人如此说,倒还有几分道理。来,与为夫一同赏赏唐公地真迹……”

一边说,一手将苏瑾揽在怀中,手臂如铁桶一般箍着她软绵腰肢,趁着外头的烛光,一一翻指给她瞧,“这副不错,唐公境界与我等凡夫俗子确实不同……”

“还有这副,山寺幽深,桃花怒放,草木葳蕤,溪水淙淙……”陆仲晗又翻到一副“山寺行乐图”,一本正经地点评,“……难得游人如此悠哉……”

苏瑾一个人看不算什么,哪禁得住与他一同看,一张脸因羞涩,又因闷笑,憋得通红,他的气息又凑在耳边,一股股热气冲入耳蜗,避又避不开,知他是故意地。

正尴尬之际,突听他一句“游人如此悠哉”,再想那画的内容,再也憋不住,伏在被子上咭咭咭地笑将起来。

陆仲晗一个转身,半个身子罩在她正上方,双眸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你笑什么?”

苏瑾忙忍了笑求饶,“夫君我错了,日后再不看这些画册了。白浪费了银子,我却瞧不懂”

“瞧不懂么?”陆仲晗手顺她的腰蜿蜒而下。

苏瑾忙躲开,缩到床一角,“嗯,瞧不懂~”

陆仲晗伸手将她拉回来,若有所思,若有所指,又一本正经地说,“无妨,为夫教你”

苏瑾只咭咭咭地笑。

小秀和春草两个,在东厢房做活儿,听到正房传来的隐约笑声,两人也对视而笑,因今儿三夫人伤心,府里一整日都气闷沉沉地,难得小姐只这么一会子就哄得姑爷开心。

小秀因笑道,“还是小姐有办法。”一言未完,堂屋的灯突地灭了,笑音犹未绝。不觉一怔,闹了大红脸儿,赶忙低头装作寻别的东西。

春草见她话说了一半儿,方要问,抬头一看漆黑正房,脸不由的也一红,放下针线道,“累了,早些睡。”

说完便去了自个儿房间。

…………………………………………

听说要和谐某有办法啊

第一卷:梁家巷子 281章 看不见的战争

281章 看不见的战争

偷看画册的后果很严重,以至于陆仲晗审不出是谁替她买的,把整个卧房翻了个遍儿,余下的几本也惨遭暴露,被悉数没收。

苏瑾倒不心疼画册啥的,那东西不过看看,了解一下古今差异罢了。

倒是那几本市井话本也被没收,颇觉愤愤不平。闲来当作小说看,消遣一下怎么了?抗争自然是无果地。苏瑾愤愤去跑找丁氏说话儿,顺带也问问生意上的事儿。

陆仲晗亦步亦趋跟着。

丁氏瞧见二人一同前来,不似以往说说笑笑,进屋落了座,不觉笑道,“怎么,你们倒象是吵嘴了一般。”

苏瑾扁嘴不说话儿。

陆仲晗原猜是丁氏替她买的,故而要跟来。后一转念,她一个寡居之人,苏瑾再不可能托她买。因就忙改口轻笑,“倒没有。是我要陪她来问生意上地事,她却要我去会什么同年……”

“哦,原是这样”丁氏了然一笑,道,“无事,你只管去会同年,我年前便听瑾儿说,你正活动派官之事,这是大事,莫误了这也是瑾儿地好意。至于生意么,过年时,我在外面走动时,也趁机问了这广记,比咱们原先预计不差什么,你不须操心。”

陆仲晗见苏瑾故意绷着脸儿,晓得她是为了那几本话本,故而也不理她,和丁氏说了几句闲话,告辞自出了丁府。

“你们两个当真没置气?”送走陆仲晗,丁氏笑看着苏瑾问。

“哪有。”苏瑾嘿嘿一笑,道,“我是气他我到哪里都要跟,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丁氏笑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又叙了些年关事务,各家见闻。这才说道,“我那些银子已换作金子,分几家,以年关清帐的名头,在广记当了有十万两了。我想,等你那券子印出来试试,若广记上钩,仍动不了他的根本,余下的这十万两,我再往里当。这样,他家本是开门做生意,我去当东西,他如何不接当?但凡有法子,必是要接的。你觉得如何?”

苏瑾去苏士贞那里虽没顾上说生意,生意上大体地事儿,也听梁富贵提了几句。才刚过年,就有几家当铺上门儿问年前那壮桩生意可作数。其中就有广记。想了一会儿道,“即如此,还是趁热打铁,我们这月内也券子印了。反正印这个倒不值什么。”

丁氏点头,二人又推演了一遍将来的情形,都觉虽有风险,当是可控地。在丁府用过饭,苏瑾便去了苏士贞处,与他说和丁氏商议定地事。

丁府已做在前头,苏士贞也没旁的选择,也就应下了。

父女二人议定,当下就叫罗掌柜来家,细细叮嘱他一番,比如广记来兑货时,如何说,如何做等等,这就开始着手制作券子。

不几日街上便有人传,苏记在忻州要扩坊子缺银子,又有人传苏记接了宫中采买的货物,没银子周转;正印券子与人作抵置换银子。

杭州府城的当铺闻风而动,倒都想借机挣一笔。不然银子放在库里,白白放着,也不生利钱。

有寻罗掌柜说话地,也有四处托人要和苏士贞面谈地。那位尚老爷也不知是来探虚实,还是广记已决定要做这笔生意,竟寻到苏瑾这里探口风。

苏瑾因笑,“外头传地话,我不能和你说太透彻至于苏记如何,我只尚老爷说一句话儿,不管如何少不了你地毯子有杨家卖地,便有你卖地”

尚老爷讪讪地笑,“我倒不是怕苏记供不起货,只是听说了生意或有顺,自然要来问候问候。可有要我帮忙的地方。”

苏瑾含笑,“有您这句话儿便够了。若说银子,我家也不至于借不来。只是我一向不喜麻烦亲友,故而能自己想办法地,就自己想办法”

尚老爷笑着连连点头,“是,这话我是知道地。不说贵外亲家,只说您家和杨记和闵记,还有贵亲家程记……这些人就了不得”苏瑾只含笑点头。

尚老爷说了一会子闲话,又试探着问,“年后,我还想安庆府再开一间铺子,不知这毯子能否多供一些?如今我四个府城有铺子,杨家才两个府城,我家的货却与他家一般多……”

“原先坊子小,我们确实思虑不周。您再等两个月,若顺利,日后你要卖多少毯子都有地。”苏瑾把话说得含糊,意思却明白。这是间接承认了苏记在忻州扩坊的事是真。

尚老爷谢了又谢,又说了好些客套话,告辞去了。

过后第三日,苏士贞满面喜色地来陆府,父女两个没说几句话儿,苏士贞就急忙忙地道,“那广记掌柜又来找罗掌柜了。”

苏瑾也是一喜,忙问,“可说了什么?”做了这么多戏,若对方不上钩,也够让人郁闷地。

“倒没详说,只来问问咱们拿券子做抵押可是真的,要押多少银子。罗掌柜按原先说好地,说押十万两。那掌柜倒不显十分吃惊。想来,这些银子,他们是有的?”苏士贞边想边道。

苏瑾低头思量,这广记再有家底儿,周转银子当也不会太多罢。难不成会超三十万两?

觉得不可能,又觉有可能。当铺不是实物买卖,每天银钱流动极大。一进一出就有丰厚利钱

思量好一会儿,和苏士贞道,“等他再来,叫罗掌柜和他说:东家新算出银钱缺口,要押十五万两出来方够。看他如何应对”

苏士贞就叹了一声,“瑾儿,这法子真能行?”

苏瑾笑道,“事到如今,不行也要行。丁姨那里二十万两若全当了,只能换了十六万两出来。一进一出赔进去四万两呢虽将来可赎回,利钱少说也要付一两万银子呢若不做,这银钱岂不是白白亏了?”

苏士贞默了半晌,微微点头,“行,就按你说地办。”

苏瑾就开解他,“爹爹别多想,现在看来,进行倒还顺。咱们忻州的船说话也就到了,只要货一到,广记一瞧咱们的货物充足,说不得就下手了”至于之后,就用丁氏的法子,要兑可以,兑百张只给十张

忻州坊子过年时也只歇了十来日,好在织工都是当地的,也没大碍。又因春秋冬三季是旺季,坊子一向人手充足,宋子言放出给织工配身股的消息,虽有当地商户阻挠,没做成。织工们却有了盼头,和一月多利几钱工钱相比,哪里比得上分一份身股在手,年年得红利强?

是以,暂时的,织工辞工的事儿也渐少了。工坊人手足,原料足,第三批毯子正月二十就出了忻州,二月十三日到了杭州。

此时,广记的掌柜已往苏记跑过三次,只是仍然未表露出要接受苏记券子质押之事,可见这家做生意也是极谨慎地。

苏瑾虽整日挂心,也知该沉得住气。这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谁沉不住气,就要一败涂地。

随着苏记这一批毯子靠岸,以往关注此事地当铺再也坐不住了。有向随船回来地船工打探地,也有向张荀等人问地。

忻州那边儿并不曾作假,羊毛早已提了价儿,比高出原先三成的价儿买货。当然,其中有一半以上的羊毛出自孙闵二人之手,这价儿虽涨了,也相当于左手换右手罢了。余下的一少部分上涨的价钱才计入成本。

另一方面,身股一事,早在忻州府传得沸沸扬扬。

这都说明,苏记要扩坊子是真。

而知内幕的广记,正如苏瑾所料,存心想吞掉苏记,知他羊毛上涨,毯价不涨,原本正价发卖十四两的货物,如今折价儿九两抵出。一张苏记尚还赔二三两银子呢

而他们拿来转手一张便有五两银子的利。

那位广公子年后因此事又来了杭州,听闻这消息,极是意动。原先汪颜善因恨陆苏二人,一直撺掇广记不收苏家的券子,现今见杭州当铺多有动心者,广记不收,苏家也能兑来银子。倒又极力撺掇他收。

与那一帮子酒友朋友,整日的把个广公子奉承地天上少有,地上无双,整个大明景隆朝只此一人地青年才俊。

而与此同时,苏瑾认为时机正适宜,开始在自家铺子正式发售券子。对外发售自然和大客户不同,要价是十四两一张,承诺不管毯子涨到何价儿,一券子可兑一张毯子。

开售当日,就有不少零买地客人来买这券子。——当然其中多数是丁陆苏几家不常出门的家人罢了。

券子开售三日后,罗掌柜带来消息,广记掌柜上门来说,想和苏记谈券子质押地事,条件是一次性将苏记十五万两券子都收在手,苏记不能再向其它当铺抵押。

苏记一听倒笑了,她正愁广记不全收呢

忙去找苏士贞和丁氏商议。

这事儿丁氏悬心了两三个月,如今要有结果,自然高兴。和苏瑾三人又好生议了议,那广记会提什么条件,自家如何应对等。

三人议了一整日,把关关节节都想到了,这才叫罗掌柜和广记传话儿,请广记东家来商议合作事宜。

………………………………

第一卷:梁家巷子 282章 花开烂漫

282章 花开烂漫

广记当家的广至善广老爷来的倒也快,三日后就到了杭州,苏士贞将他迎到自己的宅内商谈生意。

说是商谈,其实不过两下见见面儿,增加双方的印象罢了。

这事儿苏士贞自然也做得来。苏瑾便和她邀请来的丁氏,在偏厅里,叫梁直不时到正厅听些消息。

“小姐,没甚事了,我看老爷与那人这会子一直在说闲话儿”梁直在正厅听了半晌,没什么新鲜地,就来和苏瑾说。

苏瑾看看天色,已将是大半晌午,二人说了也有一个时辰,想来各关节都议得差不多了。

自己担心一个问题,对方竟一直没提。那就是:就广记而言,竟然不担心苏记卖出的券子无法履行合约,即不担心,自然也没提:若券子不能兑换毯子,余下的券子怎么办。

是要苏记原价回购,还是要溢价回购,或折价回购。

她原是怕广记提的,甚至连对策都想好了,谁想竟然没提。

悄和丁氏说了,丁氏微怔,思量一回笑道,“你不说我倒也没想起这茬儿来。想来这生意也算头一份,原先皆是实物买卖,哪有这样地?再或,他若存了吞了你家地心思,因见你家不提,他自不肯提。”

“没得提醒了你们,再开出一个:若钱银凑手,将余下券子悉数回购的条件。到时,他岂不是白看着锅里的肉,吃不得?”

苏瑾笑微微点头,“是了,多是他们推测苏记必定能履行合约,想多挣些银子。”

丁氏点头,“正是。”

苏瑾想了一会儿,笑呵呵地道,“没想到我苏家的招牌如今也有几分含金量,倒也硬气”

丁氏见生意基本谈妥,自然也高兴,因就笑她道,“虽有几分是真。我看还有一半儿是冲着你外亲家,你夫婿家”

苏瑾只是嘿嘿地笑。

又过一刻钟功夫,正厅里人声突然热闹起来,苏瑾凑到窗前一瞧,却是那位广老爷和广公子两个从厅里出来,苏士贞带着罗掌柜在后相送,想来生意是谈妥了。

苏士贞笑呵呵将人送出大门儿,望着马车离去,步履轻松地回到内院,苏瑾从偏厅冲出来,拉他往偏厅坐,边倒茶边急切地问,“爹爹,那广记可说何时拉银子来?”

苏士贞笑道,“说是十日内息数办妥,如今广记分号里有现银几万两,这些明儿就办。”

苏瑾拍掌笑道,“好。这事我挂心几个月了,专等他们拉来银子,咱们好收网”

苏士贞仍旧不太好意思和丁氏同处一室,因笑着附和两句道,“我这再和罗掌柜详细说说……”说罢要走。

苏瑾忙拉住他,笑道,“爹爹好小气,丁姨为了咱们地事,又出银钱又出力又出主意地,难不成一顿饭也不给吃?”

丁氏忙起身笑,“不须客套,我来是因你说自己事到临头有些胆怯,也怕商谈时,对方提什么其它地要求,如今事情顺利谈妥,你就放我回家好生歇歇。”

苏瑾忙舍了苏士贞的胳膊,过去抱着丁氏的胳膊晃,“不吃了饭是不要你走地。”

说着又跑来晃苏士贞,“爹爹你快说句话儿,留丁氏在家吃饭。咱们也该谢谢她”

常氏在一旁瞧自家小姐倒象是小时候,老爷和夫人磨嘴时,两边劝地情境,不觉在一旁又笑,又感叹。悄退出去叫人摆宴。

室内,苏士贞和丁氏两个俱是尴尬地要死,偏苏瑾还在两头撒娇。

苏士贞最先回过神来,连忙喏喏地道,“好,即这样,爹爹去叫人摆饭。”临去时,又瞪苏瑾几眼。

苏瑾嘻嘻地笑着送他出门儿,刚要回头,耳上突地一疼,苏瑾登时大叫起来,“爹爹,丁姨又拧我”

苏士贞方走出二十来步,闻言扭头,臊得丁氏赶忙收手,避隐到室内。

苏士贞见状,也颇觉不好意思,脚下发力,走得飞快,竟似小跑一般,出了院门儿。

“丁姨,你为何又拧我?”苏瑾回头见丁氏板着脸儿坐着吃茶,揉着耳朵发先制人。

丁氏气笑都不是,将茶碗往几上一搁,板着脸儿道,“你可是要撵我走?”

苏瑾忙赔笑,“哪里敢呢。丁姨轻易不登我家地门儿,我好好招待还来不及呢。”已进二月里,阳光融融,外头倒比屋里更暖和些,因又笑道,“趁摆饭还有些时候,咱们去花园里转转?我爹爹这园里没种甚好花,倒是原先的主家种了一小片桃树,想来现在正开得好。”

丁氏懒得与她闲打牙儿,闻言站起身子,率先出了偏厅。

苏瑾向跟在其后的明月繁星眨眨眼儿,三人了然相视一笑,也跟了出去。

二月*光暄暖,多数树木都爆了嫩芽儿,阳光自稀疏的枝桠间静静挥洒而下,有种说不出的静谧,丁氏在头缓缓走着,不出声。苏瑾也不好一直拿玩笑,因也陪着缓缓而行。

苏士贞这园中,有亭无水,人工雕琢痕迹甚少,一是因原先主人家建的就是这类风格,二来,他一个人在家,整日心里只有生意,哪里顾得上来瞧一眼?他不瞧,下人们自然也不甚用心收拾。

虽少了几精致,倒也有些野趣儿。

园中路边,或有几棵桃树,或几簇洁白梨花,或又几丛金黄迎春,又有一棵古老大杜鹃树,上面了满树殷红地花儿。

丁氏在树下站定,迎头看了半晌,方缓缓地笑,“这树花开得倒好。这样大的杜鹃树,或得三五十年方才长成。可惜了,开在这里无人看……”

苏瑾下意识想再接句什么,又怕丁氏臊狠了,在心里转了几转,终是闷死在心里,没说出口。

倒是明月不怕死地接话道,“夫人还说人家,咱们那园子里,有一株大紫藤,买时那主家人都说也有几十个年头了,开花时,深深浅浅地紫,开满一大花架,极是好看,我们叫夫人去瞧,您只说懒得动呢。”

丁氏回头看了看明月,笑了笑,没说话。

苏瑾拿不准她是什么心思,忙向明月眨了眨眼儿,岔开话儿道,“丁姨,桃花园就在前头呢。咱们去瞧瞧我爹爹这里的桃树,好象是千叶碧桃,花得艳,是专赏花地,等走时,咱们一人砍几只回家插瓶。”

丁氏没作声,跟着苏瑾往那桃园去了。

花开烂漫,寂寂无人。丁氏走到离桃花园十来步开外便停了脚,立了片刻,回头笑道,“罢,咱们回罢,有些乏了,用完了饭,我早些家去。”

苏瑾见她面色不似以往朗,也不敢造次,乖乖地引着人回到前厅,正好,午饭也差不多摆齐了,众人遂入座用饭。苏瑾倒不敢再说旁的,只还拿上午的生意做话头,不过,因苏士贞和丁姨兴致都不太高,故而一顿饭只用了小半个时辰便就散了。

饭后苏瑾挂着家里,这些日子她天天往外跑,是因生意上的事儿。也算是正事。但也怕陆三夫人不高兴,何况早先说过,要陪她四处走走地,也不能不算话。就和丁氏一道儿告辞。

今儿陆仲晗却是得了一个消息,往江浙总督衙门探信儿,说是临海的海宁县年关时节遭了海盗,临海几个乡镇皆被洗劫一空,海宁县衙门亦被烧了精光。因正值年关,衙门封印,那县令逃过一劫,却烧死五六个守门地老衙役,因这事儿,原先江浙总督曾提及的沿海一带改派文武兼备地官员任职一事,又重新提上日程。

因就没和苏瑾一道儿去苏府。原想他这会子尚未回来,不想到了家,却知他先一步已回了家,正在陆三夫人处说话儿。

苏瑾也没回自己院子,径直去了正院儿。到时,这边的饭桌才刚撤,陆三夫人见了她便笑,“可用过饭了,因想你必在那边用饭,没等你。”

苏瑾忙笑,“用过了。事情谈得也顺,我陪爹爹用了饭,就忙着赶回来说与母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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