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嫡妻-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宋青葙特别叮嘱伙计,“二楼客人要的是清静自在,不招呼万不可上去,探头探脑也不行……若是客人留了墨宝,请韦先生看过后装裱了挂在墙上,就是用废了的字纸,也得韦先生过目后才可扔掉。”

小伙计连声应着。

宋青葙拜托张原,“韦先生腿脚不方便,凡事仍需您支应,遇到醉汉无赖之流,您尽管往外撵。咱们这里做的是国子监的生意,不接待闲杂人等。”

最后又请求韦岳,“净心楼能不能赚钱全看先生了,赚了钱,一家大小过个好年,先生也得益,赚不了,还得紧衣缩食地熬。”

韦岳看着她笑,“夫人放心,您这一点拨,净心楼必定火。尤其赶在这个时节,守着茶炉谈文论道,几许惬意!”

净心楼开业没几天,今冬的第一场雪扑簌簌地落下来。

乔静没食言,雪一停,就令人送来帖子,说家里设宴,请人赏雪赏梅。

宋青葙难得地穿了件大红色绣白梅花的锦缎褙子,系着月华裙,裙幅共十幅,腰间每褶用一色,均是极浅淡的颜色,行动间裙裾摆动色如月华,飘扬绚烂,外面却仍然是往常穿的青碧色羽缎披风。

乔府府邸不大,布置得极清雅,假山险峻,亭台古朴,虬劲的松枝上堆着积雪,悬垂的藤蔓上缀着枯叶,更有小溪竹桥时不时穿插其中,精妙新巧。

秦钰艳羡不已,“他们家的园子真好看。”

宋青葙道:“乔尚书高风亮节满腹诗书,园如其人,自然清雅绝伦。”

乔静笑道:“祖父仿着五柳先生结庐于梅园,我们直接过去就好。”

走不多远,是条石子小路,石子小路尽头有处屋舍,却非陶渊明那般的茅草屋,而是三间青砖粉墙的大瓦房。

屋内语笑喧阗,许是来了不少人。≮更多好书请访问。。≯

宋青葙微微一笑,无意中侧头,瞧见不远处的梅枝下站着一人。

那人穿了件银白色织锦缎面斗篷,站在雪地里,仿佛与天地同色,若非她头上的金簪折射出璀璨的金光,还真不容易发现。

乔静笑着介绍,“是五妹妹,说昨儿梦里得了首绝妙好诗,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正苦思冥想。咱们进去便是,莫扰了她。”

宋青葙答应着,却不由自主地朝那边又看了一眼,恰此时,乔五娘也转过头来,与宋青葙对了个正着……

第77章 闺阁私语

乔五娘双手拊掌,“有了”;急匆匆地跑过来;也顾不得行礼便往屋里去。

秦钰便有几分惊诧。

乔静笑道:“五妹妹寻纸笔去了,不赶紧录下来;怕待会忘了。”

宋青葙莞尔,早先听说有人爱琴成痴爱马成痴;这个五姑娘怕是爱诗成痴了吧。

说话间;打帘的丫鬟已高高地挑起了帘子,宋青葙信步踏入屋内。

屋子里约莫二十余人,正中的女子约莫三十六七岁;穿了件大红百蝶穿花的通袖袄;梳着牡丹髻;正中插一支赤金凤钗,凤口衔着粒龙眼大的珍珠,看着神采奕奕,爽利干练。旁边的女子年纪要小一点,穿石榴红妆花褙子,梳堕马髻,插着赤金镶石榴花簪子,耳垂上坠着赤金镶紫英石的坠子,显得温柔可亲。

乔静介绍,“是我娘跟婶娘,这是清平侯世子夫人跟秦姑娘。”

宋青葙与秦钰齐齐行礼。

两位乔太太不等她们曲膝已伸手扶了起来,又让丫鬟倒茶。

宋青葙便不勉强,笑着坐下,她是正一品的夫人,按品级比她们高得多,可她与乔静是平辈相交,按辈分就小一辈。

她今天除了来赏梅外,更重要的是想跟乔二太太当面谈谈,所以,不打算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太低。

前两天,武康侯世子夫人杨氏来提过亲,乔二太太坦诚地拒绝了,“秦家是簪缨望族,武将出身,门第相差太远,而我们家世代都是落魄的文人,实在说不到一处……而且,不瞒杨夫人,我家五娘这性子,嫁个小户人家,有我们照拂着还行,要真嫁到勋贵人家,怕是应付不来。”

乔二太太说的都是大实话。

乔大爷在翰林院任编修,正六品,乔二爷则在国子监任学正,算是正九品。若不论乔尚书,两家的门庭相差确实不小。

万晋朝中,武将看不起文官,文官看不起武将,这也是事实。

乔五娘这性子,还真的不怎么适合规矩大的名门望族。

可秦钧对五娘上了心,宋青葙想尽可能地成全他。

宋青葙喝了口茶,正要开口,乔五娘记下了方才得的妙句,袅袅婷婷地过来见礼。她已脱掉外面的斗篷,穿着件鹅黄色绣柿蒂纹的褙子,鹅黄色衬得她的肌肤柔嫩光滑几乎吹弹可破。她的长相不算艳丽,但很秀气,一双单薄的丹凤眼水波潋滟,腮旁有对很深的梨涡。

宋青葙脸颊上也有对梨涡,但是要浅得多,只有微笑的时候才能看出来。

宋青葙很喜欢她的梨涡,取出上次镶的绿松石金簪做见面礼,“听乔静说你有副这样的耳坠,正好配在一起戴。”

乔五娘脸色微微变了变,道谢收下。

乔静见状,笑着说:“三娘真有心。”她以为宋青葙是上次听自己说了以后,特地去打的。

宋青葙笑笑,并不说破,打量一下屋子,问道:“不知是谁想出来隔着窗棂赏梅花的法子,既暖和又能看风景。”

乔静有点得意,瞧一眼乔五娘,笑盈盈地说:“是我跟五妹妹想的,前些年家里也办过赏梅宴,可女子大都爱美穿得单薄,不免嫌冷。而且从这里灌一肚子凉风再到花厅吃饭,也非养生之道。所以,我跟祖父提了提,在梅园修了这处屋舍。那些窗子摆设是五妹妹的意思……三娘注意到没有,从每扇窗望出去的风景都不一样,那扇海棠花式样的窗外对的是绿梅,可惜绿梅花期晚,得正月才能开。那扇莲花窗对着的是假山,要是暖和的时候看,会有清泉流下,正好打在山石上,溅起水雾飘渺,美轮美奂。”

宋青葙不由称赞,“真是别出心裁,也只有你们这般灵透清雅的人才能想出这般新巧的点子。”

“这不算什么,我们也就是在家里胡闹罢了,你知道京都最有名的那家良木点心铺子吧?”乔五娘突然插嘴问道。

宋青葙心头猛然一跳,“怎么了?”

“他家新出了岁寒三友和暗香疏影的点心,样子做成梅花式样的不说,馅里也放着梅花瓣,是真的新鲜的梅花瓣。今春的梅花才刚开,他们已经用上了,这才叫真正的心思灵巧。”

宋青葙松一口气,道:“京都梅花开得晚,江南那边早半个月就开了,从江南到京都快马急行,每逢驿站换人换马,三天三夜就可以到。梅花瓣用雪埋着,到京都仍旧水灵鲜活。”

乔静惊讶地说:“原来还有这样的法子,这一路不知折腾多少匹马,多少人力,良木的点心贵,贵得有道理。”

宋青葙笑而不语,其实良木从江南只带过一次梅花,梅花瓣用蜜渍浸着,看起来跟新鲜的一般无二。过上大半个月,京都的梅花开了,再用新鲜花瓣。

因提到做生意,宋青葙又道:“其实做生意也不难,只要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想到别人都想不到的地方,就可以了。”

乔五娘上下打量她一眼,问:“没想到你看上去挺脱俗的,怎么也整天钻营着赚银子?”

话问得坦坦荡荡。

宋青葙莞尔一笑,“以前也是诸事不管,只在家里抄经绣花,成亲后世子爷不喜欢这些琐碎事,就把他名下的铺子让我管着。我想两个人要是都不管,那吃什么喝什么,西北风不能当饭吃,也就开始学着管。其实仔细揣摩下来,也挺有意思的。我管的铺子是在国子监附近的一间茶楼,叫净心楼。什么时候得空给我捧个场子,每人五成折扣,只收一两银子。”

乔二太太听着一惊,五成折扣还收一两银子,这茶楼也太贵了,侧眼看到乔静跟乔五娘懵懂的样子,莫名就叹了口气。

看着差不多的年纪,宋三娘都开铺子做生意了,自家闺女只懂风花雪月,丝毫不知柴米贵。以后也该让她们学点当家理事,只是乔五娘这孩子读书认字一学就会,可听到油盐酱醋就烦。

乔二太太一边寻思一边侧耳听着她们说话,由风景谈到生意,又由生意谈到衣饰。乔二太太看着宋青葙温婉和煦的笑容,不觉一动。

她拒绝杨夫人提亲,除了家世背景之外,主要就是因为秦家三兄弟的名声太差,自己闺女又不是个长袖善舞的性子,也做不来阳奉阴违,嫁过去受气倒罢了,若是再受点皮肉之苦,这一辈子该怎么熬?

宋青葙神采飞扬脸色红润,显然是过得很顺遂。

乔二太太也听说过,但凡宋青葙去哪里赴宴或者做客,秦家世子爷都是亲自送亲自接。有时候,去早了,也不叫人催,就在外面等着,等上大半个时辰也是有的。

跟先前秦镇粗野鄙陋的传言根本不符合。

而且,乔静曾说,宋三娘心善,先头对丁九娘照拂颇多。

如果五娘真的嫁到秦家,别的不说,有这么个嫂子照应着倒挺好,那个秦姑娘看着也挺好相处。

乔二太太心思有些活络,颇有丝后悔当初一口回绝杨夫人,应该先访听访听再给回音。

正遗憾着,听到一阵喧哗,却是杨二奶奶来了,正让丫鬟们伺候着脱斗篷。

钟琳先过来跟乔家两位太太行了礼寒暄几句,转身寻到宋青葙,低声道:“可巧了,在角门遇到你家世子爷,托我给你带句话,他有急事到演乐胡同去一趟,未初前指定能回来。”

宋青葙笑着点点头。她了解秦镇,说是有急事,想必是跟前头那些吟诗作词的文人说不到一处,找个借口开溜罢了。

乔静听到她们的谈话,露出羡慕的表情,想了片刻,拉着秦钰,“梅园还有株白梅,刚坐了花骨朵,我带你去悄悄。”

秦钰性子随和,便点点头,跟宋青葙说了一声,穿上大毛斗篷跟着乔静出去了。

乔五娘本就不耐应酬,见状也吩咐丫鬟取来斗篷追了上去。

因梅园无人走动,地面的积雪仍是纤尘不染。白雪映着红梅,格外娇艳。

看过几树梅花,乔静就悄悄问秦钰,“你大哥在家里对你嫂子也这样,去哪里都知会一声?”

秦钰红着脸,两眼亮晶晶的,“嗯,比这个更好,”压低声音,“花园的湖里种着荷花,嫂子爱吃莲蓬,大哥就摘了莲蓬,一粒粒把莲子剥出来用荷叶包着带回去给嫂子;嫂子不爱金银,就喜欢各色珠子玉石,我大哥就亲自往荣宝斋挑好珠子让人镶成珠钗、耳坠子,我嫂子今儿戴的首饰就是我大哥让人给镶的……我在嫂子家吃过一顿饭,他们根本不用丫鬟伺候,大哥帮嫂子盛饭,嫂子给大哥添汤,两人极恩爱。”

乔五娘诗词读得多,对男女情~事一知半解,很是好奇,竖着耳朵听,听到此处,不由惊讶一声,细着气儿问:“你们家男子也在内宅吃饭?”

秦钰笑着回答:“我父亲是在外院吃,不过大哥跟大嫂都是一起吃。你们家呢?”

乔五娘答道:“除非过年过节凑到一起吃那么几顿,其余都是我陪我娘吃,我爹跟哥哥们都在外院吃……不瞒你说,以前听到你们家的事,还以为你哥挺凶的。”

秦钰浑不在意地笑笑,“看着是挺凶,大嫂说他是属汤婆子的,外面冷里头热。我二哥还好些,时常有个笑模样,三哥更是,总扳着脸,但实际上三哥最疼我。以前小的时候是三哥,现在是嫂子对我最好。”

乔五娘听着就叹了口气,“你们家真好,兄弟间不生分,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那几个哥哥就差打得头破血流了,我娘昨儿夜里还偷偷哭来着。我劝过我娘很多次,钱财乃身外之物,他们爱要就拿去,可我娘不听,反而抱怨我半天。要不是有诗词歌赋看着让人忘掉忧愁,只怕我也会跟我娘那样,天天以泪洗面。”

秦钰劝道:“你娘也是为你着想,家财都被人拿走了,你没有嫁妆傍身,以后出嫁被人瞧不起不说,在婆家也低人一等。”

乔五娘不耐烦地说:“我不想嫁人,嫁人有什么好,天天洗衣做饭,还得伺候公婆讨好小姑,我做不来这个。”

秦钰便笑道:“那你嫁到我家来算了,我母亲不太出门,也不用人伺候。家里是嫂子管,我嫂子那人你也知道,最和善不过,我也不用你们讨好,多省心。”

乔五娘认真地问:“那你二哥好还是三哥更好?”

秦钰想了想,“我二哥最喜欢金子,跟你合不来。还是三哥好,三哥不爱说话,肯定不打扰你作诗。”

乔五娘接着问:“你三哥会作诗吗?”

“不知道,想必不会。我们家不怎么重视诗词对联什么的。”秦钰实话实说。

乔五娘摇头,“那就算了,吟诗作词需得唱和才有意思,自己写了没人赏识多无趣。”

秦钰想象着乔五娘对着木讷的三哥念诗的情景不由扑哧一笑。

乔五娘瞪着她气呼呼地说:“不许笑,今天说的话不许对别人说。”

秦钰忙道:“不会,绝对不会对人说。说出去,咱们三人都没脸。”乔五娘不依,非逼着秦钰对着梅花起了个誓才算完。

这边三人在雪地里窃窃私语,那边宋青葙不知何时跟乔二太太坐在了一起……

第78章 再次拒绝

乔二太太看着宋青葙裙底露出的半只绣鞋赞道:“秦夫人的绣工真不错,蝴蝶活灵活现;跟真的似的。”

宋青葙提起裙角;将整只绣鞋露出来,笑道:“我小姑做的;做了两双,另外一双是天水碧绣白玉兰的;我以为要赏雪;红色衬着白雪更亮眼,就选了这双。哪知道竟是烤火炉喝茶水在屋里赏,倒正合了我这俗人懒人的心意。”

乔二太太听她说的实在;也笑道:“咱们也就是找由头凑在一起乐呵半天;哪有那么多才子佳人风流雅士;非得站在雪地里挨着冻看那几枝破梅花?就像咱们这样,得闲抬头看两眼多好。”

宋青葙“吃吃”地笑,“没想到二太太真是风趣,这么清雅的事,到咱们嘴里就变成吃喝玩乐之余捎带的添头了。”

乔二太太叹道:“再怎么清高的才子,再怎么风流的雅士,也得吃吃喝喝,还不如咱们这种俗人来得真实。”

宋青葙闻言,想了想,对着乔二太太的眼眸,真诚地说:“不瞒二太太,我是为我家三弟而来。我听杨夫人提到您的话,您说的很在理,也实在……我也说说我的想法。”

乔二太太看看左右,站起身,“这里人太多,还请秦夫人移步。”

宋青葙随着她出了梅园,拐个弯,进了处院落。

乔二太太将她让到炕上,等丫鬟端来茶点就把她们撵了出去。

宋青葙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开口,“五娘长得标致,又是满腹诗书,从这点来说,是我家三弟高攀五娘了。听说二太太想把五娘嫁给才子文人,我不是说才子不好,但才子向来多情,今儿红粉知己,明儿红袖添香,那些才情都用在哄那些红倌名伶上头了,糟蹋银子不说,得多堵心啊。而且,才子有几个懂庶务能挣钱的,即使二太太贴补太多嫁妆,迟早被才子哄骗着送给那些知己。”

乔二太太深受其害,错了错牙,没吭声。

宋青葙续道:“我家三弟不会什么诗啊词的,可是人实在,知道心疼人。我们家又没有纳妾的习俗,老侯爷只娶了老夫人一人,侯爷虽有个姨娘,那是事出有因。三弟也说过,若能娶乔五姑娘为妻,定不会再有他人。”

乔二太太不禁动容,厉声问道:“此话当真,三年无所出也不会纳妾?”

宋青葙郑重地点头,“当真,我三弟亲口对世子爷说的。”

乔二太太沉默片刻,“我考虑考虑,三天后会给你个口信儿。”

宋青葙笑笑,“我等二太太的好消息。”

吃罢午饭,天上不知何时又飘了雪,不大,柳絮般随风飘散。

宋青葙走出乔府,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雪中的秦镇。他穿着鸦青色长衫,发梢跟肩头落着薄薄的一层雪,似是等了些时候。

情急之下,宋青葙顾不得身后送行之人,快步走过去,问道:“怎么不到马车里等着?跟乔家借把伞也成?”

秦镇笑道:“不冷,这点雪没事,你快上车。”将宋青葙跟秦钰扶到车里,仍是骑马随在车旁。

回到望海堂,宋青葙连忙找出干衣服催促秦镇换上。秦镇却不急,从袖袋里掏出个竹雕的笔筒,“去了趟净心楼,韦先生雕了好几个,我挑了一个给你玩。”

宋青葙瞧了瞧,笔筒上刻着两个垂髫童子在合力拔一只大萝卜,不由仰头问道:“世子爷想要个孩子?”

秦镇点头,又连忙摇摇头,“不急,再等两年,娘说最好过了十八岁。”

宋青葙心头一暖,身子贴紧他,呢喃道:“世子爷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声音里带着酒后独有的慵懒。

秦镇垂眸看着她嫣红的脸颊,柔声道:“又吃酒了?”

“嗯,”宋青葙靠在他胸前,软软地回答,“乔静酿的梨花白,尝着挺甜,没想到竟有后劲,浑身都没力气了,才只喝了两杯。”

明明酒量差,却偏偏喜欢喝,秦镇无奈地叹口气,俯身抱起她放到床上,顺手替她脱了鞋子,低声道:“你睡会儿,吃晚饭时我叫你。”

宋青葙拉着他的手不放,“世子爷陪我一起。”说话时,媚眼惺忪,红唇轻启,别样的动人心弦。

秦镇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宋青葙浅浅笑着,环住他的脖颈,启唇让这个吻更加深入。

她身上的馨香夹杂着酒香,勾魂摄魄般,让秦镇无法自已,他舔舐着她的唇,慢慢撬开贝齿,舌尖探入她口中,与她的纠缠。

手却摸到她腰间,解束身的腰带。腰带松开,大手一拂,衣衫便自肩头滑落,露出葱绿色的肚兜。

宋青葙嘟哝一声,“冷”。

秦镇极快地褪去衣衫,坐进被里,将宋青葙抱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粗粝的大手从她的肚兜下面伸进去,握住了那处丰盈。

又麻又酥的感觉从胸口传来,宋青葙颤了下,脸贴在秦镇胸前,轻轻地磨蹭。

秦镇顿感一股激流在四肢五骸荡漾开来,手下用力,将丰盈揉搓成不同的形状。

宋青葙的喘息开始急促,熟悉的灼热的感觉缓缓自下腹处升起,她低声抱怨,“热。”

秦镇扯开她的肚兜,俯首含住丰盈处的嫣红,轻轻地吸吮,手沿着她的纤腰蜿蜒而下,宋青葙弓起身子迎合着他。

对于她的敏感之处,秦镇早已知晓,手指温柔地拂上去,细细地磨。

宋青葙仿佛置身油锅中,全身沸腾般煎熬,这煎熬让她颤抖,巴不得早点结束,可又让她渴望,想久点再久点。

身体骤然被充满,突如其来的满足感让她舒服地哼了声。

“阿青,”秦镇低喃,双手扶住她的纤腰,更深地进入她,感觉她的呼吸越来越重,感觉相连的某处越来越烫,感觉自己被包围得越来越紧,感觉有温热之物濡湿他……秦镇忍住几乎喷薄欲出的情~欲,将她翻过身子,俯在床上。

这样的姿势,使他们贴合的愈加紧密,秦镇能感到宋青葙的那处打着旋儿一般的颤抖。

这颤抖从她身体蔓延到他的身体,秦镇不想再忍耐,奋力更进一些,将所有的情~欲尽数倾泻在她的体内。

宋青葙无力地俯在枕上,青丝被汗湿,遮住了她的面容。秦镇拨开她脸颊上的乱发,吻她的唇,“阿青,好吗?”

“嗯,好。”宋青葙看着他笑,眸中水雾氤氲,红唇娇嫩鲜艳,尾音不自觉地拉长,媚态十足。

“我也觉得很好,”秦镇满足地叹口气,起身披了衣衫,叮嘱她,“先别睡,我要水给你擦洗。”

宋青葙软软地应着,合上双眼,很快又睁开,望着秦镇的背影喊了声,“世子爷。”

秦镇回头。

宋青葙道:“以后出门的时候,你不用在外面等,受了凉要生病。”

秦镇无声地笑了笑。

等碧柳自厨房提来热水放在门口,秦镇提进屋兑好,果不其然地发现宋青葙已睡着了。

秦镇无奈将她挪到床边,将温热的帕子伸进被里,从上到下,仔细地擦过,用被子裹着抱到炕上,重新换过新被褥,再把她抱回来。

一番折腾后,秦镇就着她用剩的水,冲洗了一下,也钻进被子里。

宋青葙无意识地靠过来,窝在他的臂弯里。

秦镇温柔地凝视着她,心底软得像水。

成亲近半年,他越来越感觉她的好,越来越感觉她对自己的依恋。

她一向聪明能干又忍耐,可他知道,她发愁的时候会一遍遍绞手里的丝帕,她生气时会甩脸子,她恼怒时会掐他的胳膊……所有在外人面前隐藏着的情绪,她会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面前。

她俯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她靠在他胸前伤心痛哭,撒娇时,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世子爷抱抱我;情动时,她咬着下唇颤着声道,还想要。

刚开始,他总怕弄痛她,动作时很是小心翼翼,那一天,她便俯在他耳边,细细地说,“我想再深点。”

那天,他就像脱缰的野马,肆意地驰骋在草原上,尽情而尽兴。

宋青葙瘫软在他怀里,双眼水雾蒙蒙,“世子爷,真好,好到不行。”

秦镇侧头,下巴抵住她的发,有淡淡的茉莉香味沁入鼻端。秦镇觉得,他也好到不行……

————

三天后,宋青葙听新月安排府里下人做过年衣裳的事,听到丫鬟禀报说乔家二太太来了。

宋青葙顾不得换衣服,连忙到二门去迎接。

乔二太太笑道:“做次不速之客,给秦夫人添麻烦了。”

宋青葙急忙应道:“请都请不来的客人,怎么能说麻烦?”扶着她的手往里走。

乔二太太便问,“不知老夫人住在何处,我先去给老夫人和侯夫人问个安。”

宋青葙回答道:“老夫人这几天一早就去三圣庵,差不多申时才回来。夫人不习惯见外人,去了彼此拘束,不如咱们直接去望海堂说会话自在。”

乔二太太客随主便,点点头,心里有了数。

原来清平侯府还真是宋三娘当家,婆子在门口让通报时,听门房说报到望海堂,接着在二门,婆子让丫鬟传信,说传给世子夫人。

并没有提到老夫人或者侯夫人。

从二门到望海堂这段路,早在秦钰及笄礼时已经修整过了,看上去虽不如武康侯府奢华,也不想乔尚书府那般清雅,但胜在干净整洁,沿途枯枝落叶皆无,松柏树修剪得一丝不乱。

宋青葙把乔二太太引到东次间的大炕上,新月手脚麻利地端来茶点,福了福,对宋青葙道:“夫人,议事厅里等着的管事都散了,别的事先请林管家斟酌着办,林管家拿不定主意的就回到世子那里。”

乔二太太很仔细地打量着新月,她长得很漂亮,眉眼比宋三娘还要精致些,气度也好,落落大方进退有度,比寻常人家的闺女还知礼。

没想到宋三娘竟敢用这么标致的丫鬟,要知道,男人家哪有不偷腥的,而且清平侯世子也才二十多岁,正是年少慕艾的年纪。

宋三娘这么信得过世子?

宋青葙含笑听完新月回话,使个眼色让她退下,笑盈盈地请乔二太太喝茶,“庐山云雾茶,不知道合不合二太太口味?”

乔二太太端起茶盅抿了口,茶香清冽,入口甘醇,赞了声好,随即叹了口气。

宋青葙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乔二太太吞吞吐吐地说:“秦夫人,我看,咱们两家还是没有缘分……”

第79章 突生变故

宋青葙一愣;明明那天看着乔二太太的脸色像是已经动心了,怎么突然就变了。她心里疑惑;面上却丝毫不露,依然带着笑意;等待乔二太太的下文。

乔二太太捧着茶盅;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细腻的甜白瓷面;似在犹豫;过了会,下定决心般;道:“秦夫人是实在人;我也不兜圈子了。这门亲事;我是满意的;我家二爷也没意见;只是五娘……说出来不怕丢人,五娘说不嫁,要是非逼着她嫁,她宁可用剪刀抹了脖子。”

竟然这么刚烈?

宋青葙百思不得其解,秦家并没有做什么天怒人怨之事,秦钧这几天也是按时按卯地当差,再没出去闲逛过,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会让乔五娘宁死不愿嫁过来?

乔二太太看出宋青葙面上的疑惑,连忙解释道:“跟你们没关系,都是五娘被惯坏了。五娘打小就聪明,三字经、千家诗都是听一遍就能记着,二爷稀罕得不得了,亲自给她启蒙讲幼学讲声律,差不多有求必应,结果就惯成如今这个说一不二的性子。”

听乔二太太如此讲,宋青葙纵然心里觉得很不对劲,也只能强装出个笑颜来,平静地说:“二太太也别说这么绝对,兴许过一阵子五娘的心意就变了。我是真心喜欢五娘,想跟她做个妯娌……不如,二太太再考虑考虑?”

乔二太太很干脆地答应,啜了口茶,谈起净心楼来,“二爷去过两次,说是极清雅的地儿,听说他在,茶钱少算五成不说,掌柜还额外送了两盘点心,面子给的足足的,二爷特地托我向夫人道谢。”

宋青葙笑道:“两盘点心不值什么,净心楼做得是国子监的生意,二爷在国子监人缘好,回头给我们宣扬宣扬,别说两盘点心,就是十盘二十盘点心的钱也回来了。”

乔二太太颌首,“理是这么个理儿,可真没几人能做到。而且听二爷那口气,用不着他宣扬,国子监的人都知道这个地儿了。”

谈到其他事,乔二太太顺溜了很多。

宋青葙也颇有感触,乔二太太性子真是软和,本来男方求亲女方不应也是常有的事,可乔二太太亲自上门解释,好像自己做了错事般。

也不知乔五姑娘,怎么就那么刚烈?

两人凑趣地说着闲话,新月探了探头,笑嘻嘻地进来回道:“世子爷说请乔太太留饭,还特地让三爷送了坛酒,三爷现下在穿堂厅等着呢。”

乔二太太连忙推辞,说要回去。

宋青葙不依,“快晌午了,二太太非赶着回去,让人知道了岂不点着脊梁骨骂我,没有这么待客的理儿。”又吩咐新月,“让厨房加两个菜,请三爷把酒送进来吧。”

新月笑道:“厨房里早备着了,马上就得。”说罢,躬身退下去。

紧接着,秦钧大步走入,将酒坛放在方桌上,对着乔二太太长揖到地,“秦钧见过乔太太。”

乔太太忙叫他起身。

宋青葙笑着问:“是什么酒?”

秦钧悄悄伸手在衣襟处擦了擦汗,不太自然地答:“是青梅酒,大哥说口味酸甜又不上头,请大嫂陪乔太太多喝两杯。”

宋青葙便道:“这一大坛子我们也喝不完,劳烦三弟给我们灌一壶来,交给新月就成。”

“嗯。”秦钧答应声,抱着酒坛子往外走。

两人一问一答,乔二太太趁势将秦钧看了个仔细,十八~九岁的年纪,穿着件石青色团花直缀,身材高大挺拔,眉宇间干净舒朗,许是因为紧张,脸色微微发红,浑身上下透着股质朴忠厚。

乔二太太对秦钧的长相很满意,可想到自家女儿的态度,暗自叹了口气。

待秦钧走出门外,宋青葙笑着道:“三弟不爱说话,可人是极好的,心又细。以往老夫人去三圣庵,多半是三弟陪着。”

乔二太太接话道:“男人还是话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