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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女为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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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宾客无不惊讶,唯独宫家人淡定非常,他们早就知道皇帝和贵妃会来观礼,不过出于安全考虑,没敢声张。

观礼的事情许家也是知道的,但仍止不住哆嗦。

宫吟飞和静王相视而笑,便一同走出去接驾。

宫府府门大开,浩浩荡荡的皇家仪仗队停在宫府门前。

皇帝所乘玉辇由三十六人抬着,其后跟着两台十二人抬的辇轿,由百余名锦衣卫随行保护,更有卫卒人等上千,规模宏大。

宫府上下,凡有品级者,皆列队走出大门。

宫吟飞和静王在前,率领众人俯首叩拜,三呼万岁。

其余无品级人员则朝着玉辇的方向跟着有样学样。

皇帝,贵妃相继走出轿辇。

只见老皇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腰背笔直,肚子微凸,国字脸,四方口,一副不怒自威的长相;发间虽有几缕白头发,但是精神很好。

他身旁的贵妃正是宫吟飞的姐姐宫若雪。

宫若雪一身浅金凤袍,头戴九头凤的凤冠,雍容华贵站在皇帝身边,倒更像是他的女儿。

皇帝慢悠悠抬手道:“众卿家平身,今日永宁侯大喜,大家不必拘束。”

宫若雪便命人将宫家老太太和太夫人搀扶起来。

众人这才起身相迎。

这时候,从人群中钻出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气质高贵,蟒袍加身,看见宫吟飞先是招了招手:“师父!我在这呢!”见宫吟飞向他看来,这才有模有样长揖一礼,“师父大喜。”

宫吟飞怔愣一瞬,显然是没想到太子也会跟来,不由看向了宫若雪。

宫若雪便搂过太子,瞥了皇帝一眼:“有他父皇宠着,我哪里管得了,就跟来了。”一句话便点出皇帝对太子的溺爱之心。

宫吟飞会意,又向太子行礼。

一行人便又重新回到厅堂。

原本高堂之上坐得是老太太和太夫人,如今皇帝贵妃一来,说什么不肯再坐。

还是皇帝再三谦让,二人这才虚坐高堂左右。

喜娘将两个蒲团放在地上,仪式正式开始。

因为皇帝在场,所以一拜天地就改为一拜皇帝。

其他礼节照旧。

礼毕,许娡被簇拥着送入新房。

就听到喜婆笑呵呵的声音:“拿了秤杆挑盖头,一年到头蜜如油。侯爷,请!”

许娡便见眼下多了双黑色锦靴。

随着盖头被挑起,许娡只觉得明晃刺眼,不觉侧脸适应了片刻,方抬头看向四周。

只见屋内锦笼纱罩,金彩珠光。

“你嫂子真漂亮!”乔梦莲在一旁称赞。

“那还用说!”宫若楠一脸的骄傲。

许娡再看围观众人,除了宫若楠和乔梦莲,还有几个认识的,包括国公夫人、沈太夫人、安静等人。

这些人中,有称赞许娡漂亮的,有说她有福气的,有祝福她早生贵子的。然而投向她的目光却是充满了新奇、探究和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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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章3000字,算是变向加更了吧,争取明天也3000字好么?

☆、043:送驾

宫吟飞一一谢过,转身将丫鬟托盘里的合卺酒拿在手中,递给许娡一杯。

喜婆便又开口说了句吉祥话:“喝了合卺酒,恩爱到白头。”

许娡便将目光转移向身旁的宫吟飞。

原本就是玉树临风,高贵优雅,今日婚服罩身,越发的俊逸潇洒,风度翩翩,叫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

喝过合卺酒,便有丫鬟进来说道:“皇上要起驾回宫了。”

宫吟飞点头说知道了,然后对许娡说道:“你随我一起送驾。”

这是在命令她吗?

许娡点头说“好”,由丫鬟服侍着拆掉凤冠,随着宫吟飞出了新房。

刚才蒙着盖头,许娡看不清外面的景象。

这回再一看,只见院子里红灯高挂,花团锦簇,连院中一棵怀抱粗的槐树都用红绸装饰一新,看上去喜气洋洋。

许娡亦步亦趋随着宫吟飞出了新房所在的正院,直走出了二门,到了外院。

丹青正在二门外候着,见许娡一块跟来,不免心中有气。

许娡感受到丹青不友善的目光,心中叫屈:是你家侯爷要我跟来的,你气什么气啊!

宫吟飞背后一凉,左右看了看二人,方觉出气氛诡异。

无奈笑了笑,快走两步去见皇上。

此时,皇上和贵妃还有太子就站在外院门口,辇轿不曾动过,一直在门外候着。

宫吟飞面有惭色,笑着赔礼道:“微臣送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许娡和丹青两个紧随其后,裣衽屏息。

皇帝方在酒席上吃了三杯酒,此刻酒意正浓,大手一挥:“罢了罢了,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才是主角,我们不过是来凑个趣,是吧爱妃?”说着看向一旁的宫若雪。

宫若雪今天无论面子里子算是都赚足了,得意之色掩也掩不住,柔若无骨似的倚在老皇帝的肩头,娇声道:“皇上不要将吟飞宠坏了才是。”

皇帝哈哈大笑,在场众人也都陪着笑起来。

“皇上,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吧。”身旁的太监悄声提醒。

“好吧,朕这就回去了,就不打扰你们喝酒闹洞房了。”皇帝拍拍宫吟飞的肩膀说道。

宫吟飞惶恐:“岂敢!岂敢!”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微臣送皇上出门。请!”

静王、肖总兵等人也都跟着出了门。

才一出大门,许娡就感觉气氛不对,周围似乎有杀气。

不由看向右手边的丹青,难道又是他搞的鬼,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揭穿自己?

他是有多无聊啊……

正翻白眼的功夫,突然一个破风之声从右后方传来。

许娡在脑中快速计算着声音的射程与方向。

听声音是一支弩箭,而方向竟然是……许娡不可思议地看向身前十步远的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正是太子!

许娡心中一惊,若说失手,不过寸余,如今隔了八丈远,她不免怀疑此人的目标到底是不是她!

她不禁再看丹青,却见他足尖一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射向太子的弩箭一斩而断。

那弩箭只落在了太子的脚后跟处,若是迟一些,后果不敢想象。

与此同时,锦衣卫将皇帝等人围在其中,各自的太监们也惊叫着护在主子身前:“刺客!有刺客!护驾!快护驾!”

可惜一名小太监刚抱住太子,就被弩箭射中,一命呜呼。

众人一见死了人,顿时慌乱了。

宫女和太监们不顾皇家形象,丢掉手中灯笼等物,吓得抱头乱窜。

少了一部分光亮,视线越发受阻,亏得宫家张灯结彩,才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锦衣卫虽训练有素,但到底不是师出名门,只能兵来将挡,不能先发制人。倒是丹青手疾眼快,用手中毒针射杀几个藏在暗处的狙击手。

宫若雪在一旁又急又怕,若是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不仅她没了指望,怕是连宫家的前程都要付诸东流了。

许娡因为是无品级的女眷,没有资格上前,恰好可以躲在门头下方,一时半刻没有危险。

她细细观察弩箭往来的方向,发现都是在门前的几棵大树上躲着的,而他们的目标似乎只针对太子一人。

心中不由想到,若是有几个身手好的,飞到树上杀死几个,倒也不难对付,偏偏这几个锦衣卫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连她都看不上眼。

眼见周围弩箭不断,且越发密集起来,许娡暗自估算了一下,少说也有二十名狙击手,万一一个射偏了……她不免担心起宫吟飞的安危。

许娡可不想一进门就做了**,于是在人群中搜寻丹青的身影。

好在丹青挡箭之余,始终不离宫吟飞左右,许娡见识过丹青的武功,有他在,她自然放心。

宫若雪却是提心吊胆,若是太子有个三长两短,不仅她的指望没了,怕是连宫家的前途也要一并付诸东流。

想到此,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用力拨开身前的锦衣卫,扑上前去一把抱住已经吓傻的太子,将他小小的背脊紧紧贴在自己身前,给与他安慰:“我的儿,别怕,有娘在。”

许娡鼻尖一酸,最受不了这样母爱泛滥的场面,正要退出战场,忽闻一道破空之声自耳边略过,由嗡鸣之声可以判断其攻势之迅猛。

许娡不由大惊失色,想不到狙击手竟然藏匿于宾客之中,若此刻目标是她,定然难逃一死。

她虽逃过一劫,但见这支弩箭的方向却是直指前方的宫若雪。

以此箭的速度与力量分析,定是一箭贯穿,一尸两命!

心念电转间,身体已经下意识行动起来。

在嫁衣宽大的裙摆下,许娡脚尖蹬地,稍微使了些轻功,比弩箭更快一步,转瞬间到了宫若雪身后,用力一推。

宫若雪身单体若,又抱着太子,哪里禁得住许娡看似轻柔但实则有力的一推,当即前扑跪倒在地上。

而许娡掌握好角度,稍稍蹲身下去,硬是让弩箭“噗”的一下贯穿了肩膀,切断了主血管,瞬间血流不止。

一切发生得太快,丹青想要救援却是来不及,只得迅速点了许娡的穴道,血才稍稍止住。

宫若雪回头见新娶进门的弟妹为救她娘俩而受伤,吓得花容失色,两眼一番,昏了过去。

许娡失血不少,眼前一阵晕眩,刚好见宫吟飞过来,就顺势倒在他怀里。

丹青趁机奋力将袖中毒针尽数射出,只听树上不住的闷哼声,接着就见狙击手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一时间,形势得以控制,剩下的只交给锦衣卫就够了。

丹青命影卫护在皇帝身边,他自己则来到宫吟飞身旁,以防再有突变。

然而面对许娡,不知怎的,竟心生愧疚,不由回头找寻宾客中那名狙击手,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看来是误会她了……

许娡见他面有愧色,心中一喜,应该是蒙混过关了。

“娡儿,你怎么样?”宫吟飞哪里知道二人的心思,见许娡虽穿红,但肩膀温湿,便知是鲜血晕染的,忙吩咐丹青,“快传太医!”说着抱起许娡,快步走进宫府。

府内的宾客早已吓得惊惶四散,见宫吟飞抱着许娡进来,宫家老太太和太夫人忙上前哭道:“媳妇怎样了!”

宫吟飞不觉蹙眉:“肩膀受了伤,须赶紧医治才是。”

“对对对,快去将太医院的王太医找来!”老太太忙吩咐下去。

新房里,刚刚还是热闹非常,一片喜庆,眼下却都是沉着个脸,各个屏息凝神不敢出声。

小白跪在床尾,不停摇晃着许娡的腿:“小姐,你怎么这么命苦啊,才嫁进来就出这档子事,这要怎么跟老爷和太太说啊!呜呜呜……”这话显然是说给宫家的人听的。

宫吟飞听着有些心烦,沉声道:“我定会给许家个交待,你且放心。”

小白不由红了脸,抱着许娡埋头哭起来。

宫吟飞起身向太夫人道:“娘,劳烦你照看一下,我还要去看看皇上。”

太夫人还算镇定,拍了拍宫吟飞的手臂:“正是呢!你快去,这里有我。”

待宫吟飞出去,屋里只剩下女眷,太夫人便命房里的丫鬟花影、紫烟帮许娡脱衣服,又命院子里的航妈妈烧水。

奈何许娡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嫁衣又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如何也脱不下来,这可急坏了花影和紫烟。

“不如拿剪子剪开吧。”花影提议道。

小白听了,抬头阻止道:“不行!婚房怎么能用剪刀这种利器呢?万一犯了忌讳……”

紫烟在一旁打断她的话:“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考虑这些?你还要你家小姐不要?”

小白被堵得没话说。

太夫人也赞同道:“是啊,眼下性命攸关,暂且先不考虑这些事吧?”

于是花影取来剪刀,由袖口起,沿着缝合处向上剪开,直到领口。另一边也同样这个剪法,如此一件衣服便成了两片,只留了大红色的中衣穿在许娡身上。

花影褪掉中衣的袖子,露出右手臂来。

只见许娡的肩窝处有一个贯穿的小洞,深可见骨肉,且有鲜血一股一股的涌出,看着触目惊心。

太夫人一看,顿时落泪,用手绢捂着嘴,没敢出声。

小白则是嚎啕大哭。

☆、044:诊治

花影会些功夫,倒不觉慌张,抬头间见宫家老太太进来,忙道了声:“老太太。”

老太太上了年纪,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又受了惊吓,太夫人看她时,只觉得她疲惫苍老许多,赶紧抹了眼泪,迎上去道:“老祖宗,您怎么进来了,屋里血腥,您到外屋歇着吧。”

“不要管我。”老太太拄着拐杖摆手道:“你只管忙你的,孙媳妇要紧。”

太夫人无奈,只得让老太太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又命大丫鬟宝琴好生照看。

这时候,太夫人的丫鬟四儿急忙撩帘进来:“老太太,太夫人,王太医来了。”

“快请!”老太太和太夫人均是迫切不已。

王太医进来的时候,花影和紫烟已将榉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两侧的床帐放下,阻隔了所有人的视线。

王太医进门并不敢乱看,提着药箱,躬身垂首先向两位女主人行礼:“问老太**,问太夫人安。”

老太太赶紧抬手:“不拘这些礼节,救人要紧。”

“是。”王太医这才由小青引着到了床边。

王太医今年四十多岁,宫家见他为人耿直且医术高明,便向皇上举荐他进入太医院。

做了太医院院判之后,王太医更是勤勤恳恳,深得贤德贵妃的器重。

宫家对他的恩情,他一直无以为报,如今侯夫人受伤,自是倾尽所学,竭尽全力保侯夫人无恙。

床帐外只露出许娡一截苍白无力的皓腕,小青将手绢搭在她的手腕上,请王太医诊治。

王太医半跪在床边,目不斜视,为其诊脉。

发现许娡的脉搏比一般姑娘家的脉搏还要强劲有力,不觉奇怪。但眼下,人就昏迷在床上,也不好说她一点事情没有,只道她比平常人结实一些。

然后,小青在外,花影在内,王太医在她两人的帮助下,里应外合将许娡的伤口处理好。

王太医吁了口气,来到老太太跟前,拱手道:“……请老太太和太夫人放心,侯夫人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外伤,休息一段时间,定时换药方可痊愈。”他说着,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紫金色的小瓶,“这个是苗国进贡的舒痕膏,祛疤有奇效,待侯夫人伤口结痂时便可使用。用之前先将伤口热敷,一回只用小指指甲的量就够了。”

“阿弥陀佛!”老太太双手合十向天,“祖宗保佑,孙媳妇没事就好。”

“只是还有一件……”王太医欲言又止。

“王太医有什么只管说。”老太太笑道。

王太医这才道:“因侯夫人伤及关节,所以伤愈之前,最好不要剧烈的活动才好……”

屋子里不乏几个年轻丫鬟,一听之下全都红了脸。

老太太恍然大笑:“好的,好的,老身谨记了。”随后吩咐太夫人,“这些日子先叫他们两个分房睡吧。”

太夫人蹲身应是。

送走了王太医,宫吟飞也回来了。

“皇上怎样了?贵妃和太子呢?”老太太急忙下炕来问。

“都没事。”宫吟飞搀扶老太太重新坐到临窗的大炕上,“老祖宗请放心,皇上没什么事,就是姐姐和太子受了些惊吓,已经由锦衣卫护送回宫了,外面的宾客也都送走了。”他说着,又看向了太夫人,也让她放心。

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念了一声佛。

太夫人却问:“你可知是哪里的刺客?”

宫吟飞蹙眉,沉吟了片刻,说道:“活捉的刺客已经全部服毒自尽了。”

众人便是一阵沉默。

宫吟飞便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拔步床上:“王太医怎么说?”他边问边走过去,将床帐撩开一条缝,见许娡面无血色,四肢无力地摊在床上昏睡,额头微微有汗。

花影便在床上跪着行礼,将刚刚王太医说的话复述给他听,最后一句却是没有说。

宫吟飞听了点头,吩咐道:“你们小心伺候着。”

花影等人纷纷应是。

老太太就给太夫人递了个眼神。

太夫人会意,便拉着宫吟飞的手走去外间:“你啊,这些日子还是在书房睡吧,媳妇有伤在身……”

宫吟飞毕竟已经二十五岁了,太夫人的话一听就明白,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拱手道:“我知道了,我待会还要去趟许家,后院的事情就交给娘了,对了,用把大嫂叫来帮您吗?”

“不用叫她。”太夫人摆摆手,“你祖母怕吵,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那好,我这就去了。”说着,宫吟飞提袍出了新房。

丹青依旧在二门外等候,见宫吟飞出来,忙凑上去小声说道:“侯爷,刺客所服之毒是孔雀胆,只有苗国才有,但他们所使用的弓弩却是黎国制造。”意思是说幕后主使故意混淆视听,为的就是叫他们查不出来。

宫吟飞负手停了一停,摆手道:“先不管了,随我去趟许家。”

丹青怔了怔,方才应是,忙去叫了宫吟飞的小厮乘风和止水预备马车。

待宫吟飞上了马车,丹青便径自上马随行在侧。

宫吟飞见他的马儿时不时的靠近窗口,便知他有话要说。

“想知道什么?”他问。

丹青想了想,还是决定压低声音小声问道:“许姑娘……”刚一开口,方觉这个称呼不妥,逐又改口,“夫人她……没什么事吧?”

却不想宫吟飞低声反问:“她死了岂不正合你的意?”语气带了三分调侃。

但丹青不擅玩笑,只当宫吟飞在生他的气,又是懊恼又是惭愧,低头赔罪道:“之前是属下错看了夫人,待夫人伤势痊愈,属下定当向她负荆请罪。”

宫吟飞不由笑道:“负荆请罪倒不必,你今后别再对她板着个脸就行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怀疑过她,你你说过,女杀手的身手没个十几年是练不成的,她如今刚满十六,难道许明从小就教她舞刀弄枪不成?且我刚刚见她掌心并没有像习武之人一样的老茧……”

“侯爷。”丹青抱拳道:“属下只说是错看了夫人的人品,但并不否认她会武功。并不是所有习武之人的手都会起茧,主要要看那人的兵器而定。例如之前的女杀手,用的是飞镖一类的暗器,讲求的是力道与眼力,不需要拿刀持剑,手心自然不会起茧。”

宫吟飞不会武功,自然不懂这些,但并不代表他不信丹青的话。

可是他又想不通许明将自己的女儿锻炼成女杀手的理由,以及让她女儿暗杀自己的目的,只好说道:“至少她到现在还没伤过我。”

这是实话!

他想,如果许明真让许娡杀他的话,她可以动手的机会实在太多了。

既然迟迟不肯动手,暂且先不考虑这些,眼下主要还是想想该怎么向岳丈岳母交待才是主要。

马车停在了许宅的大门口。

因许明念下人近段时间操劳忙碌,待送亲之后,便叫下人们放假半日,并派发了红包、喜酒喜糖等犒劳他们。

见门口来了一辆考究的马车,一个醉蒙蒙的门子上前,口无遮拦道:“哪家不知好歹的,深更半夜还来讨人嫌,快滚开滚开!”可惜话音未落,就被丹青射了一针。

那门子顿时疼得哇哇大叫,抱着小腿在地上直打滚:“谁打老子!谁打老子!快来人呐!有人要杀老子!”

门里一个小厮听到声音探出半个脑袋,一副十七八岁的模样,眼睛滴溜乱转,一看就是个机灵鬼。

他见门子叫嚣,急忙跑出来看,这才注意到门外停了一辆马车,待他仔细一看,只见马车四角挂的灯笼上赫然一个“宫”字,不禁吓得一个趔趄,赶紧跪在地上磕头:“小的不知是侯爷到访,侯爷饶命,小的这就进去通报。”嘴上说着,却是不敢起身。

“还不快去!”丹青厉声道。

“是是是。”小厮这才忙不迭的爬起身来,连滚带爬地进了大门,直接去找许明。

不多时,许明领着何氏和许世杰匆忙赶来,她们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新婚之夜,新郎不去洞房反而到岳丈家来,准没好事。

果然,就见宫吟飞从马车上下来,开口便道:“娡儿受伤了。”

“什么!”许明和许世杰惊呼一声。

再看何氏,趔趄了两下,当即昏厥过去。

许明眼中顿时含了泪水,不由分说,忙叫来马车,对宫吟飞道:“快带我去看看。”

谁知何氏这时候又清醒过来,抓住许明不放:“带我一起去。”

许明怕她一个妇道人家,到了人家之后哭哭啼啼不成体统,但见她执意不肯松手,只得妥协:“好吧。”转而吩咐许世杰:“杰儿,照看好你母亲。”

“是。”许世杰眉头紧蹙。

三人上了马车,随宫吟飞的马车一起到了位于桃花里的永宁侯府。

宫家的总管家杨福全,带着宫吟飞的两个小厮乘风和止水在门外等候多时,见宫吟飞的马车后面跟了一辆高大马车,便知是许家的,忙给乘风使了个眼色:“快去告诉太夫人。”

这乘风也是个机灵的,忙拱手应“是”。

☆、045:探望

夜深人静,只有宫府还在忙碌。

本想着阖府上下披红挂彩的,可以喜庆几天,奈何乐极生悲,只得被迫拆除。

拆红绸,摘灯笼,收拾桌子,打扫院子,还有门前的血渍,都要清洗干净。

待宫吟飞从许家回来的时候,宫府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看不到一个喜字,也感受不到一丁点喜庆的气氛,有的只是庄严和整肃。

许家下得马来,只见宫府门前蹲着两个威武雄健的石狮,三间铺首衔环的大门,门前站了一老一少,两个衣着体面的人;正门不开,只在东边开了个角门供人进出;正门之上,是一块玄色描金的“敕造永宁侯府”六字匾额,匾额左右各是一盏由红色桐油纸糊的,半透明的气死风灯,灯肚是金色的“宫”字。

杨福全最会审时度势,绕过宫吟飞,先笑着向许明三人连鞠三躬:“问亲家老爷安,问亲家太**,问亲家二爷安。小的是宫府总管杨福全,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亲家老爷、太太和二爷别见怪才是。”

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女儿生死未卜,许明哪有心情跟一个管家在这寒暄客套,又不能不请自入,只得板着个脸站在那里。

何氏也是“夫唱妇随”。

只有许世杰知道变通,忙拱手含笑:“杨总管有礼了。”

“哪里!哪里!亲家二爷太客气了。”杨福全忙做了个请的手势,“三位快请进吧。”然后回头吩咐止水,“给亲家老爷们带路。”

止水应是,便将许明三人引去东边角门。

宫吟飞无奈摇头,跟了上去。

杨福全退后半步,凑到宫吟飞的身边:“……太夫人还在侯爷房里,已经叫乘风去通知了,不过老太太那边已经睡下了,小的没敢去打扰。”

宫吟飞走路带风,淡淡“嗯”了一声。

杨福全便知是合了他的意思。

这杨福全年轻时还只是宫府的一名小厮,因签的是卖身死契,终生不可外放,便一心一意为宫家做事。

他为人中庸,并无一技之长,能做到总管家这个位置,全凭在宫家有三十多年的资历。

至于审时度势这方面,只能用“熟能生巧”来解释了。

许明夫妇一心只记挂着许娡的安危,根本无心欣赏宫府的气派。

倒是许世杰留心瞧上一瞧。

角门进去是个宽敞的院子,院子当中一条大甬路直通仪门;仪门内院子更大,且院中铺满三尺见方的花岗岩石,四通八达;迎面一座丹墀连着五间正房,轩峻壮丽,金碧辉煌。

止水引领众人上了丹墀,进了正房。

许世杰抬头见厅堂上方一块赤金青底的大匾,匾上劲刻三个斗大汉字“兴雅堂”;匾额下方是一条紫檀木雕螭首的香案,香案中间供着三尺多高的青绿古铜鼎,铜鼎左边是琉璃宝瓶,右边是八宝鎏金盒;厅中十六张楠木圈椅排成两列,每两张圈椅之间隔了一架楠木雕花的茶几。

此间便是宫府的会客厅。

由兴雅堂后门出去,左前方便是通往后院的垂花门。

止水只送到垂花门口便肃然退下,由二门上的婆子继续为众人引路。

许明等人才进了二门,太夫人便迎出来。

“亲家老爷、太太,有失远迎。”太夫人只是客气,面上并无喜色。

这种时候,谁都笑不起来。

许明依旧拉沉着脸,不说话。

何氏见同样是女人,心里就有些过意不去,又一想,宫家太夫人好歹是三品的诰命夫人,理当尊敬。

于是蹲身一礼:“民妇见过太夫人。”

“快请起。”太夫人虚扶何氏一把,垂头愧疚道:“是我宫家对不住你们,还要请你们多多原谅。”

何氏听得出太夫人的诚意,赶紧握了她的手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随即左右看了看,“如今娡儿在哪?”

太夫人忙侧身,亲自为其引路:“在正院新房,请随我来。”

正常来说,后院是不准外男进入的,只是今天情况特殊,又是许娡的近亲,故才允许许明和许世杰进入。

一行人上了左边的抄手游廊,直通正院。

由大门进去,绕过石雕花开富贵的影壁,便是三间小巧的穿堂。

穿堂过后又是穿堂,不过比前面的三间更大更宽,是五间带耳房的正房。房内上方同样挂着一块乌木青底的匾额,匾额上是略显娟秀的“素歆堂”三个字。虽与外院的兴雅堂大同小异,却是在内饰上更为典雅些,正是用来招待女眷的花厅。

绕过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屏风,由素歆堂的后门出去,便来到了正房大院。

院中山石点缀,花树繁茂,两侧游廊挂满了灯笼,将院中一应景物照得通亮。

太夫人将众人引向左手边的游廊,穿过三间带耳房的西厢房,上了三级台阶,来至正房门前。

迎面是五间大正房,东西两侧各是耳门钻山,从耳门过去又是一个小院,后面是一排罩房,也是整个芙蕖院的最深处。

且说这五间大正房,雕梁画栋,飞檐斗拱自不必说,单是门板上的雕空图案就可称绝。

门前两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见他们来了,忙蹲身行礼,垂首打帘。

众人进屋,只见两个十六七岁,身穿藕荷色衣裳,梳着丱发,模样水灵的丫鬟迎上前行礼:“见过侯爷、太夫人;见过亲家老爷、太太;见过亲家二爷。”

正是花影和紫烟。

侯爷点头:“夫人怎样了?”

“吃了几口茶,又睡下了。”花影上前回道。

侯爷“嗯”了一声,吩咐道:“带亲家老爷们进去看看。”

“是。”花影福了一福,然后对许明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亲家老爷,里边请。”

许明三人随花影往东,穿过东次间的宴息处,到了里间的卧房。

房内宽敞通透,一应俱全。

南边临窗一溜大炕,炕上铺着猩红毡毯,毯上横设一张炕桌,桌上摆了一套内造的梅花凌寒粉彩茶具,桌边各设了一对大红福纹的引枕;两处窗台摆放着大荷叶式粉彩牡丹的花瓶和黑漆象牙雕芍药的插屏。

靠东墙虚设一处隔断,形成半开放式的小间,由一架沉香木雕的四季如意屏风挡着,里面可做盥洗之用。

隔断外,靠北向南便是榉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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