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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轻狂-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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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郡主又不眼瞎,自然将沈云虹的神色变幻尽收眼底,心中异常恼怒,狠狠地甩着被沈云初攥住的手腕,怒道:“贱妇,你还不放开本郡主!”

她冷不防地踢向沈云初的下盘,“还不放手!”

沈云初本来想避开的,但是眼睛的余光瞄到一袭青衣,略一犹疑,被踢了个正好,踉跄倒退几步,捂住腰部缓缓蹲下去。

“丫头!”

清冽如山泉般的声音,语气中的疼宠与亲切,都使安康郡主浑身一僵,嚣张的气焰瞬间全数熄灭,她装出娇滴滴的小女儿神情,怯怯地喊了声,“阿兄,你怎会在这里!”

荀阳神色淡雅,看不出喜怒,脚下的步子却比平时快了几分,扶起沈云初,大手抓着她的胳膊,半环着她让她倚在自己怀中,气息有些不稳,声音温和:“阿玉好威风啊!”

旁边的沈云虹看着荀阳淡雅如画的眉眼,早就目瞪口呆,眼前就是传说中的梁国第一圣人,从不让人近他三尺之内,如今竟然不顾世俗礼节,搀扶着沈府未出阁的庶女。

安康郡主扫了一眼荀阳搀扶着沈云初的手,这才意识到那声“丫头”是他唤沈云初的,她嫉恨地瞪了沈云初一眼,才娇滴滴地对荀阳解释道:“我——是她先抓着我不送手,我才踢她的,而且我根本就没有踢到她!”

她手中的鞭子“嗖”的一声,再次冲着沈云初甩过来,有些气急败坏:“喂,我根本就没有踢到你,你还装!”

明知道隔着三尺的距离,鞭子甩不到自己身上,沈云初还是虚虚地躲了一下,趁势脱开荀阳的虚扶,腰部一扭往地上摔去。

水性杨花

荀阳一慌,作势扶住她的小蛮腰,却恰好碰到她的伤处,沈云初立即蹙着眉头倒抽口凉气,神色清冷:“放开!”

荀阳如画的眉眼中依旧淡淡的,温润的声音却沉了几分,“你究竟伤在哪里?”

沈云初被他结结实实地抱在怀里,他身上杜若的气味幽幽地飘入她的口鼻,一时间有些怔然,更忘了回答他的问题,四目相对间,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安康郡主本就不喜欢沈云初,如今看她竟然被自己兄长搂在怀里,就更加不爽。她这位阿兄从不肯让她近三尺之内,原以为他生性冷漠,不喜与人亲近,他却在她面前对别人家的庶女如此呵护,不由得恼怒道:“青天白日的就敢忘我大哥怀里钻,三皇子哥哥怎么能娶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妇人!”

沈云初神色清冷地扫了安康郡主一眼,很通情达理地挣开荀阳,“先生,阿初无事,想来郡主不过是想要这几块枣泥糕,并不是故意踢我阿初的。”

荀阳清泉般的眸子深深地看了沈云初一眼,她的话看似是为安康郡主洗脱罪名,但是依照荀阳的聪慧,以及对自家妹妹的了解,怎能不知是安康郡主故意抢人家的东西,言语冲突而后又恶意伤人呢!几日不见,她似乎越发圆滑了,若是从前的沈云初,不会这么做的。

安康郡主又是一惊,“先生?阿兄你居然——”

荀阳从来不曾跟她亲近,就连当年祖母亲口提出,让他将她带在身边方便教导,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如今沈云初这个卑贱的庶女居然喊他先生,这让安康郡主越发恼怒,跺了跺脚,一鞭子甩过去,“不要脸!我今天就毁了你的脸,看你以后拿什么迷惑男人!”

沈云初眸色嘲讽,鞭子还没甩出去, 安康郡主只觉得一股强劲的冷风袭过来,然后手腕发麻,鞭子从手中脱落。

荀阳清泉般的眼中冰冷一片,“看来昨日的五十遍《女则》并没能让阿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满口污言,举止粗鲁,这便是山阴公主相夫教子的水平?”

荀阳语气淡淡,却像把无形的利刃插进荀玉的心脏。

这位长兄虽然与她同父异母,可她从小就崇拜他,他从未正眼看过她也就罢了,今日居然为了维护沈云初这个庶女对她冷言指责,还顺带侮辱她母亲的教养水平。

安康郡主的肺腑都要气炸了,用另一只没被废掉的手,夺过婢女手中的枣泥糕,狠狠地摔在沈云初身上,“贱妇,谁稀罕你的枣泥糕!”

荀阳翩然旋身,抱着沈云初躲开枣泥糕的袭击,温润的眸子危险地眯起来,眸光扫过她身后的婢女,“看来阿玉很喜欢被关到祠堂抄百遍《女则》的滋味,你们还不赶紧扶着郡主回去抄书?”

某土豆:今天依旧三更,晚上八点多来往下戳。。。

云虹受辱(三更)

自始至终,荀阳的目光都不曾落在沈云虹身上,她不禁有些不甘心,凭什么沈云初能近他三尺之内,凭什么沈云初能得他庇佑,他连看自己都不看一眼,难道她长得没沈云初漂亮?沈云虹不着痕迹地整理自己的衣饰,朝着荀阳靠近几步,尚未开口说话,先抿唇娇笑。

荀阳身边的墨痕扬剑制止道:“再敢靠近一分,断手断脚!”

沈云虹恨恨地瞪了磨痕一眼,柔声对着荀阳劝道:“少师误会了,那几块枣泥糕本来就是郡主买来要送给我祖母的,我大姐姐不知内情,这才跟郡主争抢,是吧,大姐姐?你那么识大体,定然也不想看到他们兄妹因为你的一时不察而生出嫌隙来吧?”

沈云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酥软,沈云初恶寒地抖了抖,真是死性不改,听她话中的意思,若是她不替安康郡主抗下所有过错的话,就是在挑拨荀家兄妹的感情?

可笑之极!

沈云初眉眼寒凛,“香膳坊的枣泥糕,经过特殊工艺处理,里面不含糖,产量极低,这几块糕点是我提前三天预定才买到的,香膳坊的掌柜与伙计都知道。可是三妹妹却教唆长姐撒谎诓骗少师,你当少师眼瞎还是心瞎呢?你想让他被天下人嗤笑,居心何在?”

沈云虹神色紧张地看着荀阳,见他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泫然欲泣道:“少师不会不相信云虹吧?”

美人含泪,楚楚可怜,沈云初“啧啧”两声,疑惑地问道:“女子闺名只可对夫君言,三妹妹这是想嫁入湘王府做世子妃吗?”

被沈云初如此提点,沈云虹才发现周围的人正在对她指指点点,她羞愤咬唇,用充满希冀的目光看向荀阳。

而荀阳压根就不懂怜香惜玉,连余光都没赏给她分毫,只温声吩咐那两位婢女,“你们顺便禀告山阴公主,就说郡主交友不慎,被人唆使着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事,她若是不想让湘王府颜面尽失的话,就要好好管束女儿。”

安康郡主抿着唇,眼睛猩红地瞪了眼沈云初,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抬起脚往地上的鞭子上狠狠地跺了跺,鞭子上的宝石被她踩掉,她看都没看一眼,抹着眼泪甩头就走。

沈云虹何时被男人如此冷落过,故作娇羞的小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眼见自己两边不落好,心里将沈云初又恨了一回,赶紧跟着安康郡主落荒而逃,“郡主,等等我!”

沈云初只觉得心中大爽,一抬头正对上荀阳意味幽深的黑眸,她觉得自己心脉都跳乱了,目光躲避去看地上的枣泥糕碎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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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银子

她立即想起浪费掉的三两纹银,心疼肝疼的,“安康郡主是先生的妹妹,她摔烂了我的枣泥糕,先生是不是该替安康郡主赔偿银两?”荀阳抬起墨夜般的黑眸,温声问她,“赔你多少银子?”

沈云初此时此刻毫无面对夫子时该有的拘谨,完全是市侩的嘴脸,“香膳坊的枣泥糕有钱也难买,阿初可是排了三天才轮到,不过看在先生曾经为阿初传业授道解惑的面子上,只收三两银子也就罢了。”

荀阳对着掌柜的吩咐道:“待会将留给我的那份枣泥糕卖出去,然后你亲自将三两银子送到沈府。”

沈云初顿时一噎,肠子都悔青了,黑心黑肺的荀阳,他一定是故意的,她压下心中翻腾而起的怨气,讪笑道:“先生直接将那份枣泥糕赔给阿初就好,何必如此麻烦。”

荀阳自然明白沈云初的心思,却偏不让她如意,“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答应要赔你三两银子,自然是不嫌弃麻烦的。”

沈云初敢肯定他是故意的,她狠狠攥起拳头,压下心中对荀阳的恼恨,脸上反而笑的越发恭敬,“就当阿初用先生赔给阿初的三两银子,买了先生的枣泥糕,如何?”

荀阳抬眸看了她一眼,伸手扶额,装作很为难的样子道,“你向我索赔三两银子也是应该的,如今又说要让我赔你枣泥糕,你虽没有对着我行过拜师礼,但是师徒的情分也是不可抹杀的,我总归不能眼睁睁看你做出尔反尔的小人!”

沈云初从看见那抹青衣身影的时候,就暗呼流年不利,她前世加今生两辈子,最害怕的人不是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老儿,而是这位腹黑无比的太子少师。

红红彤彤的太阳往中天爬去,眼看就是午膳时分了,她还赶着为祖母煮午后香茶呢。沈云初深呼吸,警告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捂着腰部疼痛的部分,硬着头皮装可怜装恭谨装无耻,道:“先生对阿初恩重如山,若是你我师徒之间谈银子,实在太伤感情,所以即便是先生的妹妹踢伤了阿初,阿初也不曾讨要医药费,先生就当把枣泥糕赏给阿初好了,阿初赶着回去替祖母煮茶呢。”

若是再刻意刁难她,那就是阻扰她孝敬长辈,百善孝为先,为人师长,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荀阳不是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但是看她捂着自己小蛮腰的隐忍摸样,他是气怒交加隐隐还心疼她,“不是说请我吃饭,还不走?”

沈云初攥拳,她什么时候说过请他吃饭,送那碗鸽子汤的时候貌似说过,可他不是说回头下厨给他炖条墨鱼送去不就行了,还教育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怎么到他身上就能出尔反尔了呢,算了,沈云初碎碎念,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就当孝敬他老人家了。

吻颈之交

少师府的马车特别醒目,马车侧面画着历代的儒学大家,线条流畅,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是荀阳的手笔,据说神僧梵色曾经亲自请荀阳为菩提寺作壁画,两位圣人在深山中独处半年,自此成为刎颈之交。

吻颈之交还差不多!

“佛中菩提花,冠盖满京华”,梁国人对梵色与荀阳的评价都是连在一起的,沈云初的脑子里突然出现梵色与荀阳引颈相交的画面,恶寒地抖了抖,当下看荀阳的眼神就不对劲,“梵色与先生当真是刎颈之交?”

荀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骨节修长的手指去掀沈云初的襦裙,沈云初顿时大惊失色,一把掐住他的手腕,“先生要作甚?”

“看你伤在哪里。”荀阳一副天气不错的姿态,对她花容失色的反应很是满意,很轻巧地脱开她的阻拦,手下动作不停,手指挑开她的中衣系带。

沈云初翻滚躲闪的动作变得更加仓惶,极力想躲开他的碰触,不管两人是不是差着辈分,毕竟是孤男寡女,哪儿能真被他给扒开衣服看。

荀阳毫不客气地按在她的伤处,沈云初浑身一僵,英气的眉峰拧起来,狠狠地倒抽口凉气,恨声问:“先生可是要清理门户啊!”

荀阳冷哼,“以后再做蠢事,也就用不着我清理门户了!”

“什么意思?”沈云初闷哼一声,荀阳下手当真一点都不客气,疼得她额前冒冷汗。

荀阳解她衣带的手指微僵,动作似乎变得越发恼怒,“你自己就蠢死了,还用得着我亲自动手?”

雪白的肌肤跳进他眼中,清泉般的眸底涌起一层墨色。

荀阳冷哼,玉指在青紫色的肌肤上重重一按,“这伤不像阿玉踢的,她虽然凶蛮了点,却还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你这伤是哪里来的?”

沈云初猛地倒吸口凉气,脸色顿时黑了,她之所以决定被安康郡主踢一脚,就是为了掩饰受伤的真相,荀阳那样眼睛毒辣的人,焉能看不出她身上有伤,只是没想到荀阳为师不尊,竟然敢真掀开她的襦裙检查伤势,亏他号称梁国第一圣人,竟然置男女大防于不顾。

见她不回答,荀阳手上的力度又增加了两分,“这伤要是再左移两寸,力度再狠上几分,你的左腿可就废了,如果这是你所愿,我可以发发善心成全你。”

他的声音温润如春风,却让沈云初畏惧地抖了抖。在她的认知里,荀阳跟梵色一般都是六根不全的人,从来不懂得怜香惜玉这种雅事,说废她,真能做出来。

她的身手是荀阳亲自教的,虽然没有修炼内功,但是若想躲开安康那一脚还是不成问题的,之所以不躲开,无非是苦肉计罢了。

怜香惜玉

如今不仅被荀阳揭穿,还要对她痛下杀手,不由得胸中发闷,却又不敢跟他拧着来,只好以晚辈的身份服软道:“先生,您手下留情,阿初还想多活几年啊!”

她话音刚落,伤处的力道又加了两分,沈云初没出息地哼起来。

她完全相信如果自己再不回答他的问题,他极有可能一脚将衣冠不整的她踢下马车,从此闺誉尽毁。眼前这位梁国圣人,并不像平日里表现的那般中规中矩,至少在她眼前时常露出黑心黑肺的本性,谁都别指望他会知道何为怜香惜玉。

想到这里,她赶紧软着嗓子讨饶道:“先生,阿初真是爬墙摔的,爬的是丽风园的内墙,您就饶了阿初吧,阿初保证以后再也不敢跟您老人家耍心机了。”

荀阳正在给她抹药的指尖陡然一僵,眸中的墨色又深了一层,喉结滚动着,良久才冷哼一声,“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对着荀阳耍她那点小心机,代价真是付不起,沈云初也懒得费脑子骗他,外加她腰部的伤被荀阳按捏的越来越疼,当即就没好气道:“再如何说,那也是我沈府的家事,怎么能请先生这个外人帮忙。”

外人?

很好!

荀阳眸底的墨色尽数褪去,蒙上一层冷凛,“前两日你父亲写信给我,要我对你多加照拂,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沈府的家事我自然能插上一脚。”他对着外面扬声吩咐道:“墨痕,去沈府!”

马车迅速掉头,沈云初眼中浮起警惕之色,“先生去我家作甚?”

荀阳早就又恢复成温润君子的模样,倚着木榻慵懒开口道:“你爬丽风园的内墙,为的是即将被发卖到青楼的丫鬟,还是四姨娘腹中的孩子?或者是想调查孩子的父亲是谁?”

沈云初大惊,她的确是为了打探截她嫁妆的贼首领,与四姨娘究竟是什么关系,却无意中得知四姨娘有孕了,而她居还妄想将孩子生下来,未免太贪心。可这些都是沈府的秘辛,事关父亲与沈府的声誉,她从未打算告诉任何人,包括父亲。

她神色紧张地查看荀阳的脸色,想不到他竟然什么都知道,这使她全身的血液都戒备起来,“先生究竟从何处得知?”

“你不用紧张,京城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我?”荀阳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将她们恨惨了呢!”

“我虽然恨她们,恨不能将那些害我的人统统千刀万剐,可前提是不能伤害我的父亲,因为父亲是世上唯一疼我爱我之人。”沈云初目光凌厉,声音却有些涩然,重生后尚未见过父亲,现在提起来想念的紧。

荀阳取药膏的动作一顿,状似随意地问道:“难道我对你不好?”

娇羞醉人

在沈云初前世今生两辈子的认知里,荀阳委实算不上好人,冷情冷性,从不懂怜香惜玉,黑心黑肺,从不肯让她如意。

可若说荀阳对她不好,她婚嫁当天出事以后,偌大个京城,肯出手救她的只有荀阳,还为她谋好了退路。

所以这问题还真是难回答。

荀阳微眯了眼,“很难回答,嗯?”

沈云初又不是蠢人,父亲不在京中,唯一的靠山可不能得罪,软声解释道:“那怎能一样,父亲与阿初是血浓于水的亲情,而先生对阿初好,大概是觉得阿初做的鱼,勉强能入了先生的口吧。”

荀阳眉心一跳,抿紧了唇,好看的指尖抹着药膏,在她的伤处轻轻打着圈儿涂抹着,沈云初顿时觉得被他揉过的地方像火一般焚烧起来,连带着腰根都酥软下来,“先生,阿初自己来就好。”

发觉自己的声音娇羞醉人,沈云初自己先恶寒地抖了抖,她两世都是清白之身,自然不明白这种变化究竟为哪般,恨不得自己刚才早就被荀阳一脚踢下去,也好过如此尴尬。

荀阳这次倒没有故意为难她,罢了手,将药膏收起来,甚至贴心地替她系好衣带,沈云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没来得及深思,就听到他慵懒的声音:“蜀锦虽好,穿在你身上就糟蹋了!”

沈云初狠狠地瞪他一眼,恼羞道:“先生若是觉得污了眼,大可以不看,阿初又没拿刀逼着先生看,待会先生还是别踏进沈府大门的好,省的玷污了先生。”

“幸亏沈府不光只有一个你,我听说沈府花园里的杜鹃花开得极好,你家老夫人请了文忠公府的老太君晒太阳赏花,如此文雅之事,我自然要去凑热闹。”荀阳故意别开目光不看她,似乎若是多看一眼,就当真污了眼。

沈云初不阴不阳,“那是,沈府风水好,不仅杜鹃花开得好,沈府的娇娇比花还娇美,最能吸引烂桃花。”

烂桃花当然是指荀阳,他可是京都贵女的春闺梦里人,白日不敢倾慕,晚上足够意淫,谁让他披着梁国圣人的光泽,百姓们觉得哪家贵女对圣人倾慕,都是对圣人的亵渎。

“风水好却也不见得,至少你也算沈府的娇娇,没见好风水把你养成娇滴滴的美人。”他一拍额头,顿悟道:“我忘了你是在云州长大的,长成这副模样,实在怪不得沈府的好风水,如此说来,我以后得多来这块风水宝地走动走动。”

沈云初被他堵得心中发闷,这话明显是嘲笑她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粥,恼怒道:“阿初长成这副样子,祸害的又不是先生,该来我跟前喊冤的是晋王殿下才对!”

荀阳眸光微沉,清泉般的眸底翻涌出一抹墨色。

口舌之快

沈云初见状,突然清清浅浅地笑起来:“沈府颜娘是京城第一美女兼才女,放眼天下,也就只有她这朵国色天香的牡丹花,才能配得起先生,怪不得先生不让阿初行拜师礼,原来是想做我妹夫。”

荀阳眸中席卷着墨云,山雨欲来。

沈云初仿若未见,笑得越发好看,“不过阿初还听说,秦王殿下有意偷香窃玉,晋王殿下也心存不轨,先生若想娶美娇娘,手脚可要快些,否则等颜娘嫁入皇室,先生这辈子怕是要抱憾终身。”

荀阳手上的青筋跳了跳,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沈云初心中暗爽,声音也越发轻柔,“阿初忘记了,三妹妹对先生一往情深,先生还不至于孤寡到老。可是沈府三娘是庶女,嫁到湘王府的话,只能捞个贵妾的名分,日后为先生诞下子嗣,也只能算庶出。阿初觉得先生还是趁着这次机会,赶紧讨了颜娘的生辰八字,抢在秦王之前——”

“说够了没?”荀阳突然打断她,温润的声音低沉的厉害,眸中仿若泼了墨,黑的深沉,恨不得将沈云初吸进去淹死。

沈云初这才算彻底解了气,对着他笑靥如花,“阿初还没说够,既然先生不喜欢,阿初不说就是了,阿初这几年别的长进没有,嘴皮上的功夫倒是精进了不少,若是先生以后——啊——”

她低呼一声,没料到荀阳突然发难,冷不防伸臂将她拽进怀里。

他的大手紧紧扣着她的腰肢,让她无法动弹,他居然为师不尊到这种地步,她挣扎一番无果后,不由得低声惊呼道:“先生这是作甚?”

他的另一只大手,攥在她的手腕处,缓缓收紧,直至勒出一条红痕,清雅的眸光紧紧锁在她的脸上,两人近在咫尺,沈云初甚至能数清楚他的睫毛根。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激起片片的绯红,温润的声音慵懒而危险,“这样听得更清楚些,你尽管说。”

“先生如此,阿初没法说。”沈云初觉得自己的心脉陡然跳乱了,她慌忙别开目光,不敢跟他对视,早知道说那些话会惹怒他至此,打死她也不逞口舌之快了。

“没法说,嗯?”荀阳眯起眼,声音清凉如水。

沈云初此刻骑驴南下,硬着头皮道:“先生这样,阿初自然没法说,若是先生实在想听,那就放开阿初,阿初自然让先生听个够。”

荀阳的目光落在沈云初丰盈的唇瓣上,喉结动了动,“我堵住你的嘴了?”

沈云初顿时骇然,荀阳这个黑心黑肺的伪圣人,根本就没有将俗世的礼节放在眼里,看他此时的行为就知道了。

她本能地向后缩了缩,荀阳越发不悦,紧紧跟着她更贴近了些,甚至她的柔软蹭到了他的胸腔,她低头看自己的短襦,被他撕扯的露出半个洁白的沟壑!

占够便宜

她羞愤嚷嚷道:“先生怎能这样对待阿初,师徒——”

荀阳在她慌乱的目光中步步紧逼,她扭着小脑袋拼命躲闪着,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荀阳的攻势,他的薄唇缓慢而准确地覆上她的唇瓣,杜若的气息侵入她的口鼻间,心肺里,有些苦涩,有些微凉。

“唔——”沈云初完全吓呆了,只觉得大脑越来越混沌。

“你也不过如此!”荀阳嗤笑的声音,猛地将她从混沌中惊醒,“还以为几年不见,你的胆色当真精进了不少,原来也不过如此!”

沈云初听到他不屑的语气,心脏猛然紧缩,一股羞怒感磅礴而出,怒骂道:“你算什么先生,简直就是个罔顾人伦的禽(这里防和谐)兽!”

荀阳舒展的眉眼再次危险地眯起来,声音温润且致命,“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唔——”荀阳不等她重复,薄唇再次覆上去,这次没有浅尝辄止,而是趁她没有防备,撬开齿关,闯入她的檀口,追逐她的小舌,让她半个字眼都吐不出来,她抗议的声音还没出口就尽数被他吞下去。

沈云初只觉得全身开始酸软无力,那种怪异的感觉就像刚才他抹药时候,骨缝里都使不出力气,脚心里都是酥酥麻麻的。

难道传说中被人捂死,就是这种感觉?

荀阳托着她的后脑,不允许她有丝毫的挣扎,杜若的气息来势迅猛,没过多久,沈云初就连微微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脑再次陷入混沌中,理智都被吞噬,迷迷糊糊连抗议的想法都没有了,软软地瘫在荀阳怀中,任他舔舐着她空腔中的每一寸鲜嫩。

荀阳占够了便宜,才放过她的唇舌,看她的唇瓣越发娇艳,眸中墨色翻滚,忽然手腕一翻,将她重重地甩了出去,还不忘了出言讥讽她,温润的声音中带着破碎的暗哑,“看来我真是高估你了!”

沈云初被他砸到车壁上,闷哼一声又滚落到木榻上,脊椎骨都要被摔碎了,果然是黑心黑肺的,比拓跋寻当初那一摔狠辣多了,沈云初没出息地重哼一声,“呃——”

前世加今生,两辈子都没有被男人如此轻薄过,沈云初恼羞交加,英气的眉峰皱在一起,眸子里蒙着一层水汽,似乎是情动,又似乎是委屈的要哭了。

荀阳看她矫情的小模样,眸中泛起一层柔软,不自然地别开目光,冷冷哼了一声,没再理会她。

沈云初艰难地爬起来,恨得牙痒痒,没好气怒道:“先生哼什么,疼的是阿初好不好,先生不能跟神僧梵色断袖情深,冲阿初发脾气作甚,难不成是阿初不让先生跟梵色——”

荀阳忽然再次逼近,“还想尝试?”

欺世盗名

沈云初慌忙闭紧了嘴巴,连滚带爬躲到马车的角落,离他远远的,小鹿般的眼睛都是警惕之色,可又觉得自己不能太怂了,“罔顾人伦的禽——”

“嗯?”荀阳清清浅浅地扫了她一眼,“你若再敢胡骂,我就演给你看,好让你刻骨铭心地理解理解那个词的含义!”

沈云初胆颤,她完全相信荀阳言出必行,黑心黑肺的男人还顶着圣人的光泽,梁国百姓眼都瞎了不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汉不吃眼前亏,沈云初把即将冲口而出的脏话狠狠地吞了回去,眼中闪过一道冷芒,乖乖地呆在角落里不敢再出声。

“快看,荀少师的马车!”有人看到荀阳的马车大声惊呼道,声音很兴奋。

“我两年前得以亲眼目睹少师真容,真真是天上神仙一般!”这句话立即引起一群人的羡慕。

“听说今年诸国的才子大比试,少师再次蝉联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冠军,不愧是我们梁国的大圣人!”

“听说尔玉公主昨日请旨要嫁给少师,被少师当面拒绝了,哼,只怕皇帝最宠爱的尔玉公主也配不上少师呢!”

一路上都能听到百姓由衷的赞叹声,沈云初越发觉得荀阳阴险狡诈,欺世盗名,明明就是个罔顾人伦礼法的大坏人,怎么就被百姓传成了十全十美的大圣人呢!

沈云初不耐,伸手捂住耳朵,但是一路上不断有议论声和夸赞声挤进她的耳朵,扰乱她的心神。

“马车似乎要停在沈府门口,或许少师瞧上沈家二娘了呢!”

“沈家二娘也是神仙般的人物,可少师是湘王府的世子,将来是要继承王爷爵位的,若是沈二娘封个郡主的身份,与少师倒是天作之合。”

又是天作之合!

沈云初眸中陡然迸出冷厉的光,犹记得前世,萧铭抬脚踩在她的心窝上,冷言警告她,他说:“本宫与颜颜乃是天作之合,若不是看在你还算有用的份上,本宫也不会容你鸠占鹊巢这许多年!”

沈云初今生最恨“天作之合”这四个字,而被称赞的人恰恰是她那倾国倾城的嫡妹,上世夺她夫君,害她母子,这世还被世人如此景仰,天理何在!

荀阳察觉到她周遭暗黑的气息涌动,又见她的指甲狠狠陷入掌心而犹不自知,眸中蒙上一层复杂。

马车还没有挺稳,沈云初就猛然掀开车帘,迫不及待地一溜烟逃走了,好似再多待一秒就会被大灰狼吃掉似的。

他就让她如此地避如蛇蝎?

荀阳不悦地抿唇,又担心她腰部的伤被扭到,匆忙掀开车帘看去,沈云初早就恢复成知书达理的贵女模样,华美的襦裙随风舒展着,她步履轻盈,沈府的奴仆们频频冲她行礼,她唇角含笑而过,当真是秀雅端庄!

荀阳怔怔看着,眸中泛起一抹苦涩,忽然下了马车,举步往沈府走去。

唤他四郎

荀少师客访沈府可是大事,全府的奴仆都惊动了,那些路旁的小丫鬟看的两眼发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俊逸的男人,眉眼如画,气度淡雅,仿若天上来的神仙。

沈云初看到那抹青衣施施然举步进来的时候,下巴险些被惊掉,他怎么敢不提前拜帖子就登门,梁国圣人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经过几句礼节性的寒暄之后,荀阳毫不客气地入座,“听闻老夫人前些日子不大爽利,祖母时常在阳面前念叨着要过来看看,择日不如撞日,初娘将糕点落到阳的马车上,阳便想着进来探望老夫人,顺便把糕点替她送过来,权当阳借花献佛了。”

荀阳的祖母是老湘王妃,身份尊贵堪比韦太后,两府之间平时也没有过多的来往,老夫人焉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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