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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轻狂-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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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姓韦的,没有一个好人!”沈云初简直是将一天所受的闷气都发泄到韦庄身上,谁让他也是韦家的人呢,看到他就觉得咬牙切齿。

“那又怎样,我大姑母还不是嫁到你们沈府做了主母?”韦庄优哉游哉,也不生气,狭长轻佻的桃花眼中顾盼神采,“要不然你报复回来,我有个好主意,你若是嫁到我们国公府做个当家主母,就可以有机会搞得韦家上下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你意下如何?”

“伤敌一万,自损八千,我没这个兴趣。”沈云初挑眉不客气地还嘴道,“何况,你姑母不是已经被我赶出沈府了么?”

“你确定?”韦庄撩着鬓边的长发,故作风流姿态,“只怕要不了多久,我姑母又回来了,不是说夫妻没有隔夜的仇?你父亲此时此刻跟我姑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外加上小别胜新婚,会不会做出什么风流事情,破镜重圆了呢?”

一想到这个可能,沈云初就无比抓狂,怪不得沈云颜方才得意洋洋地说,沈府最尊贵的女主人必然是韦家的血脉,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或者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如此笃定,“那你说,我父亲现在在哪里?”

韦庄眯着桃花眼,迸出一抹精明的算计,用手中的扇子托起她的下颚,戏谑道,“现在去找到你父亲,或许还来得及,只是——如你所说,我是韦家的人,我若是帮了你,胳膊肘往外拐了,你给我什么好处呢?”

讨要父亲

“你胳膊肘往外拐了么?”沈云初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轻轻将扇子移开,“我昨日收到醉吟先生一封信,得知了一些小秘密,好似我们的目标挺相似的,是不是?想来陛下将长安城赏给我,别有深意,你说呢?”

韦庄忽的轻笑,将胳膊搭在她肩上做亲密状,“那他可有告诉你,你若是不嫁给萧九,就得嫁给我呢?”

沈云初尚未来得及推开韦庄,就觉得被谁的一束目光刺得浑身不舒服,她本能看过去,是荀阳!

四目相对,一瞬而已。夹答列晓

荀阳好似并没有看到她,几乎没有停顿便转开了目光,风轻云淡,淡成一种可有可无的淡漠,他扶着荀老王妃,跟众宾客客气地寒暄着,旁边是他父亲湘王以及山阴公主和安康郡主,其乐融融又极尊贵的一家人,很快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打招呼。

荀阳常年深居简出,就连陛下召见,他都有特权拒绝,更别提谁家宴会了,所以他的出现,几乎让整个沈府都沸腾起来,尤其此刻在花园里闲聊的娇娇们,看着不远处那抹青色的身影,顿时两眼冒红心,交头接耳暧昧地笑着。甚至有些胆子大的娇娇,借着跟湘王府女眷打招呼的机会,使劲往荀阳跟前凑。

沈云初被荀阳那道默然的目光激得心中刺痛,很想有骨气地不去看他,可是眼睛却不听使唤,像是被人黏在荀阳身上,看他依旧是一袭青色的长袍,峨冠博带,淡雅风流,看他那飘逸的袖角与长发,将他衬得格外遗世独立,好似从天上踩着云朵而来。夹答列晓

好有数日不曾见过他,也不曾得到他的只言片语,再见面才知道相思有多苦,只是对方好似挺享受万花丛中过的感觉,对于层层涌过来的温香软玉,他难得一见的温润笑着。

沈云初气得想跺脚!

“小初初,你若是再发花痴,再怨念,你的父亲可就是我姑母的囊中之物了,也不知我表妹准备的药粉药力如何,但是我倒是给她准备了足够的量。”韦庄懒洋洋道。

沈云初这才想起有要事要做,急匆匆地扯着韦庄的袖角往隐蔽的地方走,“那你还不赶紧带我去,想来你也不愿意看到我父亲以及他身后的云州势力,被韦家拉拢到一条船上。”

而不远处温文儒雅的荀阳,眼角的余光扫到沈云初牵着韦庄的袖角,眸中翻涌出浓浓的墨色,韦庄似乎感受到他的不悦与杀气,忽然趁着沈云初不注意,回头与荀阳对视一眼,眼中的得意与挑衅都让荀阳想发飙。

话说沈云初跟着韦庄来到锦绣阁,因为太后与皇后在此处休憩的缘故,侍卫防卫滴水不漏,若是没有韦庄,她这个主人家都进不来的。

穿过回廊,就见韦氏与她的贴身侍女,扶着沈光庭要去厢房休息,沈光庭魁梧的身躯,好似很乏力般倚在韦氏身上,脑袋更少姿态亲昵地钻在韦氏怀中,沈云初暗道不好,也顾不得礼节不礼节,慌不择路地跳过去,挡在他们面前,问道:“父亲,你这是怎么了?”

韦氏没料到沈云初会忽然跳出来,有些心虚地吓了一跳,定神片刻才冷声道,“没看你父亲醉酒,还不让开,让我将他扶到屋中去休息。”

沈云初冷眼扫过韦氏的贴身侍女躲闪的目光,以及失去意识的沈光庭,最后她森冷地看向韦氏道,“将我父亲交给我就好,此处是锦绣阁,如今又有太后与皇后在此处休息,我父亲身为外臣,实在不宜在此处多留,我扶他回自己的院子。”

她伸手去扶沈光庭,但是韦氏哪里肯将人交给他,冲那侍女使个眼色,那侍女拦住沈云初的胳膊,沈云初挣扎,这才发现这位侍女是个深藏不露的内功高手,她竟然动不了分毫。

韦氏得意扬眉,睥睨道,“有两宫娘娘以及本郡主在,哪里轮到你指手画脚!”

“放手!”沈云初挣扎着将手抽出来,揉揉发青的手腕冷笑道,“男女授受不亲,父亲既然已经休妻,便再与你无半分干系,还望你自重!”

“放肆!”韦氏冷声斥责她,“沈云初你不要不识好人心,我乃是高阳郡主,你个小小的城主也敢在我面前撒野?”

“见过郡主!”沈云初规规矩矩行了礼,然后理直气壮道,“我来找自己的父亲,天经地义,就是闹到太后娘娘跟前,她也不能阻挡我不见自己的父亲吧?还请郡主将我父亲交还,否则我便去叨扰太后娘娘了。”她就敢笃定,下药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肯定是瞒着太后娘娘的,就算是太后默认的,太后也不敢当着她的面承认的,所以她才敢这样说。

韦氏压下内心的怒火,尽量平和道,“你父亲的院子离此处最远,需要经过花园,你若是强行扶他回去,岂不是要全京都的人都看到你父亲醉酒的丑态?他怎生出你这般居心叵测的不孝女?”

“孝与不孝,都与你无关,你早就不是我的母亲,再管我们沈府的家事,岂不是多管闲事?”沈云初咬牙切齿地说着“母亲”二字,其中的羞辱之意特别明显,见韦氏气得要吐血的样子,她心中暗爽,“更何况此处距离我的梧桐苑很近,我将父亲扶到那里以后,情太医过去诊治一番,看看父亲究竟喝了几坛子酒,竟然给醉倒了!”

韦氏心中一虚,“你分明不安好心,何必狡辩!”她转眼看到旁边站着的韦庄,冷笑一声,“沈家大娘居然还好意思教育我要男女授受不亲,你与我的侄儿还不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就厮混在一处?”

韦庄摊开手,无害地笑笑,“姑母,您怕是搞错了,我是来探望太后娘娘的,而她是来找寻沈将军的,其实这是你们沈家的家务事,我就不方便插手了,我先走一步。”

沈云初看着比兔子蹿得还快的韦庄,眯了眯眼,知道靠谁也靠不住,可她又打不过这为内功深厚的侍女,“你若是不肯让我将父亲带走,我这就去请太医过来诊治,想来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会好看的!”

如此无耻

韦氏将沈云初恨个千百遍,这应该是她与沈光庭重修旧好的唯一机会了,若是将沈光庭还给了沈云初,她便再也没有机会接近沈光庭,可若是不把人还给她,这死丫头大概真会请几位太医过来诊治,到时候不仅会坏了她的好事情,只怕韦家的名声也被她败光了,韦太后也不会饶过她的。夹答列晓

想到这里,她眼中闪过疯狂的阴鸷之色,破口骂道,“沈云初你这个贱人,你娘将你生下来就是为了给我添堵!”

沈云初看着韦氏的脸色,就知道她将其中的利弊算清楚了,只有被逼无奈的时候,她才会失了睥睨的傲气,于是忍不住开口奚落道,“郡主可知你此时像什么?”

不等韦氏开口发问,沈云初便用手绢抿住嘴角,挑眉低声笑道,“气急败坏,如被夺了骨头的疯狗,只是太后与皇后还在里面休息,郡主的言行莫要失了韦家人的风度才好。”

“你,岂有此理!”韦秀茹眼中的疯狂之色越发浓重,她一把松开沈光庭,想要揪住沈云初教训她一通,“你竟然敢开口辱骂我?看我不将你这贱蹄子的嘴巴给我撕了!”

沈云初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一把将沈光庭扯过来,探向他的手腕处的穴道,扣住脉搏仔细听了听,确认他的确服用了制幻的药物,沈云初嘲讽道,“我当郡主用了何等的奇招,将父亲的魂魄勾了去,却原来是些下三滥的手段,这种迷幻药已经被禁了许多年,只怕很难弄到手,可见郡主为了再进沈府的门,花了多少心力啊!只是但凡有我在一日,你就休想算计了我父亲,也休想再进沈府作威作福。夹答列晓旁的不说,只说今日之事东窗事发,我父亲会原谅你吗?只怕会以认识你为耻的。”

然而她的话,彻底刺激到了韦秀茹,韦秀茹气急败坏地命令那位侍女,“杀了这个贱蹄子,杀了她,我要你现在就杀了她!”

那侍女接收到韦氏的命令,右手顿时呈爪形,猛地掐向沈云初,沈云初感知到一股凌厉的风,想躲开,却没有来得及躲开攻势,想大喊救命,让不远处的侍卫救她,那侍女已经扼住她的喉咙,将沈光庭夺了过去。

韦氏扭曲的脸逼过来,附到她面前低声冷笑道,“沈云初,你总是自以为聪慧,今日之事我若是杀了你,便是一了百了,从此你与你的死鬼娘亲黄泉相见,我与沈郎恩爱百年。”

沈云初奋力挣扎,极力地抬脚踢那位侍女,无奈喉咙被紧紧扼住,呼气多,吸气少,全身越来越无力……

“你们在做什么?”就在这时候,一道威严的女声传来,沈云初被那侍女狠狠摔在旁边的假山上,背后的石头重重地戳进身体里,她禁不住吐出一口血。

她抬眼看去,只见身穿凤服的皇后娘娘款步而来。

韦秀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对皇后娘娘解释道,“她出言不逊,侮辱我们韦家,我让我的侍女教训她一下而已,若是打扰了皇后娘娘休息,还请见谅。”

早就知道韦秀茹无耻,却没想到竟然无耻到这个地步,沈云初禁不住冲天翻个白眼,胸中有股火簌簌地烧着,她强忍住,对着皇后拜下去,“皇后娘娘明鉴,臣女父亲身体不适,臣女只想将父亲赶紧扶回梧桐苑请人来诊治,或许是高阳郡主会错了意,有些误会也是在所难免,可她也不该对臣女痛下杀手!”

“沈家娇娇受委屈了!”皇后伸手将沈云初搀扶起来,指着昏迷的沈光庭问道,“沈将军这是怎么了?”

“喝醉了!”韦氏遮掩道。

“晕过去了!”沈云初如实答道。

皇后的目光在她与韦秀茹身上游移,似乎在判断谁对谁错,谁真谁假,“沈将军是国之栋梁,不论是喝醉了,还是晕过去了,都该找太医来照顾,阿姐你说呢?”

韦秀茹脸色甚是难看,只是沈云初哪里肯离开,她被韦秀茹的侍女打得吐了血,如何也得找人理论一番,怎能被皇后娘娘的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呢,“皇后娘娘可要为臣女做主,如今太后娘娘与您都在沈府,她就敢如此狠毒要活活打死臣女呢,若是太后与您看不见的时候,她岂不是要将臣女生吞活剥了?这样的人,我们沈府如何敢在接回府中来?”

“我会禀明太后娘娘的,总不会让你白白吃亏的,你且先去为你父亲找太医医治。”皇后看着神志不清的沈光庭担忧道。

“自然不会让沈家娇娇白白被欺负的。”韦庄摇开手中的扇子,指着韦氏旁边的婢女道,“是她伤了你?”

话音刚落,那侍女就被他一扇子挥到假山上了,那位置,刚好就是沈云初摔吐血的地方,不同的是,那侍女当场气绝身亡。

韦庄对着皇后身边的女官道,“还不赶紧扶沈家娇娇起身去找太医救治?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爷把你们家的所有女眷都卖进青楼!”

沈云初扶着沈光庭离开以后,韦秀茹跟着皇后来到了太后休息的地方,三人屏退了旁边伺候的侍女,商议着该不该逼迫沈光庭将韦氏接回来。

韦氏虽不似在沈云初面前的疯癫之状,却也气势汹汹,她瞪着皇后质问道,“你定是故意的,当初你没能得到,如今也不让我得到,你是故意坏我的好事,你好狠毒的心思啊!”

“够了!”太后冷声呵斥道,“你还嫌不够丢人吗?你如今越发出息了啊!这种有失分寸的话,你也敢信口开河么?”

韦秀茹委屈地抬头看了太后一眼,当初在闺中时,她是嫡出的女儿,皇后是庶出的女儿,太后很少因为皇后而责怪她,“姑母,我说的都是实情。”

“闭嘴!”太后冷声训斥道,“我早就与你说过,对沈家不能太过跋扈,沈光庭已经不是当初一无所有的穷酸举人,他如今是陛下最器重的重臣之一,你只能以 垂怜之态打动他,不可用强硬手段逼迫他,你如何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们韦家的脸面可都被你丢尽了!”

谁害的谁

“成大事者,便要不择手段,这是姑母教给我的道理啊!”韦秀茹很是不服气,她也知晓这种手段见不得光,可却是最立竿见影的办法了,“我也想以垂怜之态博他回心转意,可是他哪里肯给我这样的机会!自我被他休弃之后卧病在床,他何曾有过只言片语的关切?既然郎心似铁,我便只能用些手段逼迫他接我回沈府,有错吗?”

“错了,简直是大错特错了!”韦太后恨铁不成钢,气喘吁吁的训斥道。夹答列晓

“姑母莫要气坏了身子。”皇后帮太后顺气,柔声宽慰道,“想来阿姐也是一时糊涂,若不是沈云初那丫头忽然冲出来阻挠,想来早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也由不得沈将军想如何了,所以阿姐打伤她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明着替她求情,实则故意提及沈云初险些被她扼死一事,韦秀茹默默横了她一眼,“用不着你假好心,你要是不冲出来放她走,事情会到如今这种田地吗?”只要她除掉沈云初,沈府就无人敢再阻止她入主。

“糊涂啊!”韦太后失望地看了她一眼,“纵使你耍手段,逼迫他重新立你为妻,他也不会真心实意地接受你,更不会真心实意地帮我们韦家。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伤了沈云初。”

韦秀茹早就后悔了,她即便再想要沈云初的命,也必须装出慈母的摸样,这样才有可能打动沈光庭,可沈云初极其不屑地说出那样一番话,她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夹答列晓

“如今你后悔也无用,那孩子必定是故意激你的,只怪你自己沉不住气!”太后叹一口气,缓声道,“哀家慎重想了想,他已然不是十五年前无权无势的举人,而是权倾一方的封疆大吏,云州又是我们梁王朝的门户,乃是重中之重,哀家不能再以权压人了,所以这件事不许你再插手!”

皇后点头,“虽说当初是姑母助他,遣给他最充沛的粮草补给与最勇猛的士兵,他这才立下战功,但是仅是不同往日,我们只能拉拢不能强逼,若沈将军还念及姑母当年的恩德,我倒是有个不错的主意。”

“你说来听听。”太后疲惫地揉揉太阳穴。

皇后帮她轻轻揉着太阳穴,轻声建议道,“云颜才刚刚及笄,沈家四位娇娇皆未婚配,沈老夫人又是体弱多病的,沈府不可没有主事之人,所以臣妾倒是可以做媒,从我们韦家的旁支中择一位性情温婉的给他做继室,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想来沈将军不会拒绝。”

“姑母!”韦秀茹眼中闪过一丝杀气,抱住太后的裙裾哀呼道,“秀茹有生之年,不许他与别的女子欢好恩爱,不允许啊,若是要我眼睁睁看着他再娶生子,姑母你不如杀了我!”

皇后看了眼匍匐在地上的韦秀茹,假意劝道,“阿姐你何必如此执拗,颜娘在沈府被沈云初欺负,还不是因为无人撑腰?若是新夫人是从韦家出来的,必定会偏袒她,她的日子也好过啊!”

“若是不想她被人欺负,接到我身边不就好了?何曾需要让他另娶?”韦氏气急,明知道皇后故意如此,可是碍于彼此的身份,她不敢太放肆。

“好了!”太后抬手制止,不想再听她们吵嚷,“这件事情就交给皇后去办,哀家乏了,也该回宫去歇息了。你们且去宴会上讨杯酒也就散了吧。”

讨杯酒,不过是替沈云颜撑面子,扶不起来的阿斗也是要扶的,谁让韦家没有女儿,谁让太后看中沈云颜呢,而沈云颜分明就是内定的皇后人选,韦家的将来怕是要依靠这个阿斗来维系呢,皇后心里明白这点,若不然她也不会由着韦氏在她面前得意。

服侍太后乘上凤撵,皇后忽然附耳过去嘀咕几句,太后皱眉道,“你当真?”

皇后笑道,“三阿妹与我最是亲厚,这种女儿家的心思,她从不与旁人说,我却是知晓的。且她在天山这许多年,为何单单这时候赶回来了?”

太后点点头,“那就由着你安排吧,最好今日趁着人多,早点定下来。”

“儿臣谨遵太后懿旨!”皇后笑意盈盈。

她回头看着韦秀茹挑衅一笑,这些年她与韦秀茹早就水火不容,她虽然贵为皇后,但是在太后面前,她永远是不被受宠的那个,韦秀茹要的东西,她从来得不到,可是这次她终于赢的扬眉吐气,“姑母的意思是,让我撮合三阿妹与沈光庭,阿姐意下如何呢?”

“你!”韦秀茹眼神孤傲却又灰败,“你这口气憋在心里二十年了,如今终于吐出来了,可是我不好过,你就痛快了?”

“不错!”皇后坦诚道,“二十年前我们姐妹同时谈婚论嫁,你明明比我还要年长些,姑母却疼宠你偏爱你,她将我嫁给陛下,要我深陷深宫之中,为了我们家族的繁盛与荣誉而战,而你却得以嫁给如意郎君,恩爱幸福着,凭什么?只因为我是庶出的,你是嫡出的,她就如此偏心吗?”

“可你如今贵为一国之母,时时事事都将我踩在脚下,你还不知足吗?”韦氏的情绪也很激动,“二十年前我们姐妹喜欢上同一人,我也不曾用下作的手段赢你,我翘首企盼等了五年,才得以嫁给他,你却一句话就挑拨了我们的夫妻关系,我生下云颜不足两个月,他就自请戍守云州,你害我至此,竟还不满意吗?”

“那我这些年这宫里面生不如死,不是你害的吗?”皇后低声怨恨道,“每每到寒冷深夜,我孤枕一人之时,我总在想,若是当初奉旨进宫为后的那人是你,会怎样?你打小便与陛下更亲厚些,想来他与你纵使无情爱,也不会薄待了你的,毕竟你们本就是长辈们看好的一对。后来你执意要嫁给沈光庭,迫不得已才让我替你完成了家族联姻,你敢说我这一生的不幸不是你害的?”

请君入瓮

沈云初自然不是吃素的,虽说梧桐苑距离锦绣阁不远,她不至于不顾沈将军的身体状况,扶着他故意从前院宾客面前绕一圈,但是要她就这样吃哑巴亏,那是万万不能的,她吩咐身后的奴道,“你且喊了管家去前院请诸位太医,就说韦氏因私恨下毒,沈将军命悬一线,让精通毒药的诸位有才之士都来帮忙救治。2”

什么样的私恨,沈云初不用宣扬,众宾客但凡听到只言片语都能猜到,世上没有什么比流言的传播速度更快的了,想必太后有意重新撮合沈光庭夫妻这件事已经众人皆知,而沈光庭恰恰在此时昏迷不醒,被韦氏下了毒,那必然是因为沈光庭拒绝接纳韦氏。

沈光庭如今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许管家才说明来意,三姨娘几乎跳起来,焦急地问道,“将军他现在如何了?”

“尚且昏迷着,大娘遣奴来请林太医。”许管家答道。

三姨娘顿时悲切地哭起来,“都是韦秀茹这个毒妇害的,她眼见自己被休弃,便恨毒了夫君,可一日为夫,便是终生为夫,她竟然做出这种谋杀亲夫的罪恶事情,可怜夫君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定跟随将军而去啊!”

“姨娘且宽心,请了太医才知道。”许管家安抚道,这个时候若是三姨娘闹起来,必然会让众位宾客看了笑话。

“姨娘快别说了,我们先去探望父亲是要紧事啊。”沈云影阻止道。

许多人纷纷表示关切,那些与沈光庭有几分交情的朝臣,都争相往梧桐苑涌去,还是许管家阻止了众人,“还请诸位留步,我家主人此刻在梧桐苑昏迷着,急需林太医等人前去救治,本来诸位要探望主子,奴不敢阻止,然而梧桐苑毕竟是我们娇娇的别院,还望诸位贵人见谅。”

言外之意就是,你要是不擅长解毒,就不要去凑热闹了。

“你家将军中的什么毒?”荀阳赏玩着手中精致的茶盏,墨色的眸子眨了眨,轻声道,“早年倒是读过几本解毒的医书,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许管家面上顿时一喜,“少师大人客气了,谁人不知少师大人医术高明,今日若能救了我们主人,沈府上下必定感恩不尽。”

三姨娘带着沈云虹与沈云影跟着许管家后面,往梧桐苑走了,一众宾客留在宴会上面面相觑,许多夫人们凑在一起议论纷纷,众人一时间倒是不知该留还是该走了。夹答列晓

萧九自然要代尽地主之谊,“诸位,沈将军出了这等的事情,若是有何不周到之处,还请海涵。不过既然是沈府有要事,而我们恭贺的心意也已经送到了,不如各自回府去吧。”

众人都知道这位临江王府的世子爷,可是在云州长大的,与沈家大娘死青梅竹马的情分,他站出来下了逐客令,众人也不便多留,正准备离开,沈云颜却站出来道,“皇后姨母尚且还在,她传话过来,说送走太后娘娘,便会携母亲过来的,众人还是等懿旨再说吧。况且家父并无大碍,不过是多饮了几杯,沈府今日双喜临门,家父十分开怀,想来待醒酒之后,他还要亲自过来致谢呢。”

哪里有皇后尚且在此道贺,做臣子的倒先离开的道理,诸位夫人只好再次入席,三三两两窃窃私语,边等皇后,边讨论沈府的私事。

萧九与韦庄相视一眼,索性喝起了酒,“看来今日有人要好好唱一出戏了,只是不知我父王准备的如何了。”

韦庄笑眯眯地与他碰杯,“你父王办事情必然是万无一失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荀阳圣人的身份摆在那里,他自然也不好去抢晚辈的未婚妻。”

萧九清澈的眸子盈满笑意,“我从前害怕阿初怨我,只是如今她与荀少师已然桥归桥路归路,荀少师家中也开始逼迫他议亲,想来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了。”

梧桐苑中沈云初焦急地等着,只是她没料到,许管家竟然将荀阳请过来了,看到荀阳那一袭青袍,她愣神片刻,等她确定眼前看到的人不是自己的幻觉之后,她才手忙脚乱地将手中带血的锦帕藏在袖子里,生怕荀阳责问她,恭谨道,“先生,我父亲就拜托你了。”

荀阳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淡淡地颔首,没发一语就跟着许管家往内室中走去。

三姨娘与沈云虹姐妹要跟着冲进去,被许管家拦下,“内室中不宜有太多人,姨娘与娇娇还是在此处等着吧。”

沈云初呆呆地看着荀阳闲适的背影,心中翻江倒海地疼起来,她将藏在袖子里的锦帕掏出来,仔细看了看,上面的血痕如此明显,他竟然不闻不问。明知道父亲在里面吉凶难测,她此时不该再想旁的,可是她跟荀阳之间真退回到师徒,她竟然有些怀念从前在马车中荀阳帮她擦药的情景,虽然腹黑霸道,却也可见对她的疼惜关怀,总好过如今的视若无睹。

沈云初忽然酸涩难忍!

倒是沈云影看到那血帕,关切地抓住她的手,“阿姐,你这是怎么了?”

帷幔摇动,荀阳从内室出来,看到沈云初苍白的脸色,平静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波光,三姨娘抓着卷帕迎上来,“将军他如何了?”

沈云初也关切地看过来,荀阳墨色的眸子扫过她,公事公办似得嘱咐道,“沈将军无大碍,虽然不是寻常的迷幻药,却也对身体无害。我已经喂他吃了片雪莲药丸,想来歇息片刻就能清醒过来,只是你们沈府大喜,你一味躲着也不行,该往前院去招待宾客,方为不失礼。”

沈云初压住心中的不舒服,温婉行礼,“多谢先生教诲,不过前院有二妹妹张罗着,我想等父亲醒过来。”

荀阳微微点头,不再说话,抬步走了出去,沈云初赶紧跟上去,“阿初送先生出去。”

他顿了一下,自顾自地边走边赏景,沈云初跟在他身后,见他不主动搭理她,气氛实在尴尬,好似两人中间隔着一层冰封的保护膜,使人格外不舒服,沈云初主动搭讪道,“听说先生好事将近,阿初恭喜先生了。”

荀阳身体微僵,却若无其事地翻着袖口的刺绣看,“你送我出来便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嗯。”沈云初鼻子发酸,极力隐忍着胸口的酸涩感。

荀阳澄澈的眸子里波澜不惊,扭头看她,“听谁说的?”

沈云初被他无关痛痒的摸样,刺得眼睛疼,却还是忍着脾气求证道,“今日在园子里遇见施定柔,她说你们两家正在议亲,待她及笄礼过后,便可以娶过门了。”

“嗯。”荀阳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瞥她一眼便转开视线,“湘王府已经在筹办婚礼。”

沈云初心中一痛,恼恨地瞪了荀阳一眼,可她委实没有立场怨恨,是她先提出分手的,可是荀阳就不知道挽回么?还是说他已经彻底放下,只剩她无法释怀,“男女情爱原来都是如此,谁先招惹谁不重要,爱的少的那个人总会过的好,是不是?”

“嗯。”荀阳轻轻哼了一声,“你很有悟性,总算没有辜负我言传身教。”

“好一个言传身教!”沈云初抬头看他,从未觉得这张如诗如画的容颜竟是如此的薄情狠心,他先勾着她深陷他的温柔,却又绝情撇的干净,最后只得言传身教四个字,“阿初只能祝先生与柔娘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荀阳某种的墨色翻涌而出,却忽的淡雅一笑,“数日不见倒是乖巧了许多,不过手段倒是比不上从前,竟也沦落到用苦肉计的田地了,不过你这口心头血,总算不会白白吐的,想来沈将军醒过来以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对韦氏心存半分愧疚。”

沈云初藏在袖子里的手猛地攥紧,原来他都知道,只是漠不关心而已,她心中苦笑,若是从前,荀阳必要抓着她查看伤势嘘寒问暖,如今却只是风轻云淡地点破她的心机,没有什么比她此时的心境更苦涩了,“阿初多谢先生教诲,还要忙着照顾父亲,就送到这里。”

荀阳离开之后没多久沈光庭便醒了,见沈云初脸色苍白,他关切地问道,“阿初你脸色怎这般难看,可是生病了?”

三姨娘手帕遮面哭泣道,“是夫人的侍女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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