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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轻狂-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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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沈云虹,再如何说她是我的血脉至亲,我自忖不曾恶毒地害过她,她竟然丝毫不顾念手足之情,屡屡加害于我,偏偏我竟然下不去手害她的性命,我不喜欢这样瞻前顾后心慈手软的我,我想亲手狠狠地收拾她们!”沈云初气鼓鼓的。

“沈云虹哪里是你的对手,她害你你便也害回去就是。若是觉得让她顿顿吃白粥就咸菜梗子不够,便给她下点泻药或者别的能让你解气的药。”荀阳拍着她的后背,在她翘起的嘴巴上亲了一下,“小乖你莫要生气,你将证据交给老夫人就是最好的选择,老夫人定然不会允许她再三害你的性命,这次那锭银子也是铁一般的证据,老夫人怕是会直接递到太后那里,到时候太后娘娘定然不会置之不理的。”

“真的么?”沈云初皱眉,“韦氏可是太后她老人家亲自养大的,当亲生女儿般看待的,岂会偏帮我这个庶女?”

“你这般想,是因为你不了解太后,太后是个好面子的,韦氏毒害庶女,便是往她的脸上扇了耳光,她岂能由着韦氏胡闹,天大地大不如自己的面子大,否则当初也不会碍于满朝文武的呼声,将手中的权力还给明帝。”荀阳漫不经心地分析着太后的性子。

“我总觉得那锭银子来的古怪,会不会是韦氏的陷阱?”沈云初双臂支起身来,担忧地看着荀阳,“经过上次从赵护卫那里搜出了高阳郡主的贡银之事后,她应该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怎会用自己的贡银赏那些奴?”

荀阳将她的小脑袋重新按在自己胸上,大手揉着她的额头,“那是因为,那锭银子是我指使人放在梧桐苑的,林妈妈才能搜出如此有说服力的证据。”

“啊?”沈云初被他揉(这里防和谐)捏得格外舒服,迷迷糊糊中听他说是他陷害韦氏的,顿时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你陷害她的,那她岂能甘心?”

荀阳冷哼,“她是千年狐狸,明知道她不出手,也有人替她出手,她又岂会赶着凑热闹?但是她有前科,不管她做没做过,只要老夫人与太后娘娘相信她做了,你不就好办了?”

沈云初捧住荀阳的俊脸,在他下巴上啃了一口,眉飞色舞地笑道,“终于让她尝尝被人冤枉却百口莫辩的滋味了,我心里甚是快活,先生,阿初有你真好!”

韦氏担忧

荀阳享受着美人投怀送抱,如诗如画的玉颜顿时鲜活了,戏谑道,“傻丫头,那你还不赶紧嫁给你的先生夫人,到时候谁也不敢随便欺负你!”

沈云初顿时羞得小脸通红,她好容易鼓足勇气说些让他开心的话,他竟然还顺着竹竿往上爬了,她将小脑袋扎进荀阳怀里,不敢再言语了。

荀阳见她这幅羞怯的小女儿情态,笑的极其欢愉,顺手拿起桌上的公文,自顾自地看了起来,沈云初羞了半晌,发现他竟然忙起正事来了,就她自己还沉浸在刚才的一番柔情中,顿时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不高兴地从他怀中钻出来。

荀阳瞥她一眼,将那本砸他的史书递给她,“想不到你将喜欢读这些东西,也不知你的小脑瓜子在想些什么。”

沈云初不高兴地撇撇嘴,“不过是闲来打发时间的,哪里就喜欢了,难不成我就只懂骑马挥鞭子才对么?”

荀阳好脾气地将她重新抱在怀里,“我家阿初就该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文韬武略,胸有丘壑,好不好?”

沈云初好似没听见他的示好,捧着书贴在脸上看。

荀阳看她恨不能将脑袋都扎进书里,看不到他,很是无奈,讨好道,“来来来,为师替阿初读几段,这样看书伤眼睛。”

他的声音本就是清泉般悦耳,如今声音中夹带着柔情与欢喜,听起来恰如溪涧泉涌,令人浑身舒畅。

岁月静好大抵如是。

经过这番清洗,梧桐苑的丫鬟婆子顿时少了许多,晚膳时候许管家拿着一张名单,请示着可需要往梧桐苑添些伺候的人。

沈云初摇头,“如今国库吃紧,太后娘娘带头吃斋,我们沈府自然也要体恤她老人家的一番辛苦,吃穿用度方面,能省则省,如今我独自打理沈府,自然要以身作则,不可被人指责我们沈府骄奢淫逸,至于梧桐苑那些空缺的位置,往后有了合适的奴仆,再慢慢补上就好。”

虽然知晓许管家一番好意,但是她还是直接拒绝了,一来她喜静,二来伺候的人不在多而在精,若是再被有心人安排进眼线或者细作,今日这番功夫就白做了,她找谁说理去?

许管家却很是坚持,“娇娇,如今院子里人手不够,娇娇代表着沈府的脸面,若是连使唤的奴仆都不够,外人该如何看待我们沈府?老奴自作主张新买了一些奴,不如娇娇好歹选一个两个,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沈云初微微眯眼,别人或许不知情,她却是知晓的,许管家乃是沈将军的心腹,年轻时候曾经做过沈家军中的账簿先生,后来因为她幼时在回沈府替老夫人拜寿被沈云虹推到水中险些冻死,沈将军才将自己的亲信以各种方式遣回沈府,以备不时只需。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这么快就将沈府的大部分势力都收入自己囊中。既然许管家如此坚持,定然是得了沈将军的命令。沈云初只好妥协,但是她的语气有些不悦,“那就劳烦许管家了,梧桐苑需要添些什么人什么东西,许管家你看着办就好,又何必跟我商量。”

许管家岂能听不出沈云初话中的不悦之情,苦笑一下,恭声道,“娇娇还是自己选比较好,毕竟这些奴都是常常要在娇娇跟前伺候着的,娇娇看着顺眼才是最重要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沈云初只好答应。

许管家将手中的名册递上去,神预测农户打开看,上面记载着十位奴的详细信息,将那些奴的身世调查的清清楚楚,只差列上那些奴都与谁说过话了,沈云初看完之后将名单合上,“将她们领进来,我看看再说。”

许管家顿时松了口气,擦擦额上的冷汗,赶紧将那些奴领进来给沈云初选。

沈云初自然是相信许管家的,自然也相信站在她面前的奴都是许管家仔细筛选过的,无论从哪方面都是极好的,她的目光掠过那十位穿戴整洁的侍女,各个都是水灵的,当她的目光扫过最后那两位侍女之时,微微挑了挑眉。

她总算明白了许管家非要给她添人的原因,那排在最后的两位侍女,长得很是清秀,看上去就是性格沉稳的,不似翠丫那般时常叽叽喳喳,有时候还口无遮拦的让她烦心,那两位侍女正是她在云州时就认识的,醉吟先生家中的两位美貌婢女,一个唤作红烟,另一个唤作碧雾。

沈云初这才打开名册,像模像样地对着名字看过去,又像模像样地仔细盘问了一圈,最后指了指站在最后红烟与碧雾,“我看着你们两位长得比较顺眼,手指也是白白嫩嫩的,似乎从未做过粗活,若是让你们从打杂做起,你们可愿意?”

红烟长相甜美,碧雾长相冷艳,见沈云初打算留下她们两人,顿时做出很欢喜的样子,“多谢娇娇!”

“嗯,那你们两位留下吧,其余的许管家带走吧。”沈云初挥挥手,“你们两人去做粗活吧,试用期五天,若是让我满意,便升你们做屋里面伺候的。”

许管家又简单交代了几句日常事务便退下了。

当沈云初查抄梧桐苑并发卖杖杀了许多小丫头的消息,传到翠竹园的时候,韦氏气得脸色发青,看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她却食不下咽。

再看她旁边貌美如花却毫无心机地津津有味地用膳的沈云颜,韦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颜娘,沈云初那个贱蹄子都骑到我们母女头上来了,你就半分也不在乎么?”

沈云颜放下筷子,“母亲,沈云初不过就是个庶女,您早就给阿颜说过的,她将来嫁给谁家也不过就是母亲一句话的事,任她也翻不出天去,她又是被晋王未娶先弃的,母亲您总是跟她过不去,岂不是太将她放在眼里了么?”

韦氏眼波幽深,“颜娘说的有道理,只是如今这贱蹄子竟然长了本事,不仅将沈府的大权逐渐都揽在手中,还敢栽赃陷害我,伪造证据主动向老夫人告状,说我指使府中的小丫鬟下毒害她,人证物证,铁证如山,老夫人一怒之下将那些证据都呈给了太后娘娘,若是太后娘娘认真追究起来,我该如何?”

沈云颜这些年来她见惯了韦氏的铁腕政策,很少见自己母亲如此担忧,不仅也跟着担忧起来,“母亲,您是太后亲自养大的,比山阴公主也丝毫不差,难不成太后娘娘还会胳膊肘子往外拐么?”

“姑母此人,素来将颜面看得比什么都重,否则当初也不会刺死了你大舅母!”韦氏忧心忡忡的,将所有的怨气都归到沈云初身上,“沈云初这个贱蹄子不能再留着了,往日我虽然有心打击她,但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却终究不打算害她的性命,可她可恶至极,步步紧逼!”

沈云颜倾国倾城的眉眼皱起来,“沈云初的确是步步为营,先是逼的母亲您称病,她夺了掌家权,如今又一步步蚕食,处死孟管家,然后换上自己的亲信做管家,今日又清洗了梧桐苑,只怕如今整个沈府的势力都快要被她收入囊中了,若是真有那么一天,这沈府还有她们母女的容身之处么?岂不是要庶女当家作威作福了?母亲可有什么办法?”

韦氏眼中冰寒一片,“眼下还是想想如何过了太后这关吧!当初山阴公主嫁入湘王府,太后之所以留下荀阳这个孽种,不就是因为她好面子,不愿意让人说她以权势压人么?”

沈云颜小心翼翼地扯韦氏的袖角,“母亲,要不然去问问三妹妹可有什么主意?听说三妹妹三餐都是白粥加腌菜梗子,下午好不容易从三姨娘那里得了几块点心,吃了之后腹泻不止,怕也是沈云初动的手脚,想来她恨毒了沈云初,母亲常说要借刀杀人,不如我去三妹妹那里撩拨几句,可好?”

尽管这主意未必有多高明,但是眼看自己容貌倾城的女儿终于懂了借刀杀人,韦氏终究还是高兴的,语重心长地教导她,“你三妹妹如今好似笼中之鸟,被沈云初收拾得惨兮兮的,却无还手之力,我们指望不上她,倒是尔玉公主对沈云初也恨到骨子里了。”

沈云颜诧异,“尔玉公主常年在深宫之中,怎会与沈云初结怨呢?”

韦氏森森一笑,“我也是方才才得到的消息,昨日沈云初那个贱蹄子从湘王府回来之后,颈部被烧的很严重,冲她下毒手的正是尔玉公主,但是尔玉公主也没占到便宜,听说后背伤的很严重,又被你皇后姨母关在甘泉宫中紧闭,只怕心里面想着让沈云初如何如何倒霉呢。”

“母亲的意思是,让我以探病为由,去见尔玉公主一面?”沈云颜试探性的问道,虽然水尔玉公主平时里仗着自己是被皇后教养在名下的,很是高傲,常常不将她放在眼里,很是讨厌,但是只要她肯对付沈云初,她愿意拉低身段去见尔玉公主一面。

都来提亲

“若是我预料不错的话,太后传召的懿旨这两日便会下来,到时候你随我一同去宫中,探探尔玉公主的口风,经过投毒这件事,往后我们呢对付沈云初的时候定然要更加小心翼翼才好!”

翌日,没等来太后的懿旨,倒是等来了永宁公主。

永宁公主的出现,沈府众人都是一惊,再看永宁公主身后的小厮手中提着的活雁,老夫人更觉得惊诧,“公主殿下大驾,沈府蓬荜生辉,不知公主提一只大雁来,是为哪般?”

永宁公主先是客气的寒暄着,那态度非一般客气,是真客气,对老夫人很是尊敬的模样,“本宫这次来是提亲来了。”

永宁公主不慌不忙地将后面奴手中捧着的红布绸一一掀开,“合欢,嘉禾,兀子满,赤苇,絮棉缕,干漆九件,老夫人您瞅瞅,这些东西可都是最上乘的,本宫是专门替湘王府的世子来提亲的。”

老夫人惊得险些跌倒,“可是荀少师?”

永宁公主眼疾手快地扶住老夫人,“正是荀四郎!”

梁国有关婚姻的律令还是很严苛的,首先士族与庶族不得通婚,贵族与平民也不得通婚,所以贵族之间联姻用的都是官媒,冰人(媒人)的品级越高,女方的脸上就越有光彩。如今永宁公主这般尊贵的人亲自登门来提亲,可见男方对女方之重视!

老夫人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尽管心中无比惊骇,还是很快就稳住了心神,“不知公主殿下为荀少师求的是哪位?”

“自然是贵府大娘!”永宁公主将沈云初夸了一番,“那日大娘道湘王府做客,谈吐气度都是极好的,湘王府的老王妃对她十分满意,亲自拜托本宫来府上提亲,不知老夫人意下如何啊?”

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湘王府的王爷王妃太妃都知道,荀阳与沈云初算是私定终身,但是为了沈云初的闺誉着想,自然不能说是荀少师看中了沈云初,只能推说是老王妃看上了沈云初,想讨过去做孙媳妇。

老夫人斟酌,“我们初娘自然是百般好,我老婆子一直也很疼爱她,只是我们初娘是庶女,怕是高攀不起湘王府,不知道老王妃讨我们初娘是做正妻还是……”

按理说,沈云初是庶女,攀上最不受宠出身不高的晋王殿下,已经算是极高攀的了,人家荀少师可是圣人般的人物,将来也是要继承湘王府的爵位称王的,会讨她们初娘做正妻,而不是侧妃么?

永宁公主看出老夫人的担忧,笑道,“老夫人放心,老王妃说了,初娘这孩子虽说是庶女,可她看初娘丝毫不比京都中的士族嫡女差,不光老王妃看了满意,山阴公主也是极其满意的,就连湘王爷也是赞不绝口,所以若是初娘嫁过去,自然是正妻!”

老夫人还是担忧,婚姻大事虽说是父母之命,但是她心里却雪亮雪亮的,沈将军从来不曾指望着靠沈云初联姻在朝堂上往上爬,所以沈云初的婚事,最终是要沈云初点头才算,如今沈将军不在家中,她也不好擅自做主。但是荀少师她是见过的,神仙般的人物,对初娘也是一等一的好,的确是桩好姻缘,若是错过这个村,便没这个店,她踌躇着,竟不知如何是好。“可是……老婆子听说……”

这时候许管家突然来报,“老夫人,徐相拎着许多东西,要来替韦家嫡长子韦庄提亲。”

老夫人微怔,事情怎么都赶在一起了,韦庄她可是也见过的,光凭他那双风流魅惑的桃花眼,与他狼狈不堪的臭名声,老夫人就不同意将沈府的娇娇嫁过去。

只是徐相——

老夫人虽然对前朝的事情不甚了解,但是徐相徐明沉她还是听说过的,他与韦庄的父亲韦伯尧并列为左相右相,同为百官之首,常常听说他们两人时常政见不合,但是为何会替韦庄来提亲呢?老夫人不敢得罪徐明沉,赶紧让人请进来。

徐明沉不过三十几岁的模样,举止潇洒,眉眼清明,常常被学子们称为前朝谢安那般的风流人物,他手中的礼单上面列着的礼物,与永宁公主带来的一样,标准的纳彩礼单,挑不出丝毫的错误。“老夫人,本官是替韦家郎君韦庄提亲来的,求的是贵府大娘。”

老夫人看看永宁公主,再看看徐时沉,不知所措,徐时沉堂堂宰相,竟然会替韦庄提亲,她的眸中多了抹沉思之意,只怕此事不像表面那般简单呢。

永宁公主当先发难,轻蔑地看了徐时沉一眼,冷哼道,“韦家郎君府中丫鬟通房小妾一大堆,还能缺得了妇人?”

这话就是讽刺韦庄配不上沈云初。

徐时沉也不生气,姿态风流地摇开手中的折扇,那感觉与韦庄倒有几分相似,很像是时常混迹在一起的狐朋狗友,不过徐时沉的风评还不错,总不至于跟韦庄混在一起,“公主殿下莫要人云亦云,韦家郎君托本官来之前,再三保证,若是沈家大娘肯下嫁,他立即遣散府中的通房小妾,只要能讨沈家大娘欢心,他倒是不介意将府中伺候的侍女都换成摸样丑陋的,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从此白首不相离。”

这样的承诺,可谓梁王朝头一份,梁国的公卿贵族,谁人不盼着娇妻美妾,谁人不指望着绵延子嗣开枝散叶,纵使替夫人画眉的张敞张学士家中还扬着三位小妾呢。

再说当朝恩爱典范夫妻,湘王爷与山阴公主,湘王府只是没有蓄妓而已,美貌的小妾还是娶了几位的。

若是夫君不纳妾,便是妻子不够贤惠,犯了七出之条,夫家有权力休妻另娶,堂堂公主殿下都不敢奢求夫君不纳妾,韦庄这位万花丛中过的风流纨绔子弟,竟然肯给出这样的承诺,可见其心之诚!

连永宁公主都被震撼到了,徐时沉话落之后,她怔愣良久,想着自己虽然是当今圣上的长公主,说到底也不过是联姻的工具而已,以至于嫁给缠绵病榻的夫君,没过几年便守了寡。

徐时沉见她不说话,笑道,“听说荀少师与沈家大娘乃是师徒的名分,公主殿下确定这桩婚事合乎礼法么?”

永宁公主脸色一白,这个问题,她也曾问过老夫人,老夫人说什么来着,她脑子一片空白,看着徐时沉风流俊美的脸,耳鸣阵阵。

徐时沉风流地摇着扇子,继续问道,“少师府的娇娇才刚刚殒命,阖府沉痛,这时候来沈府提亲,是不是时机不太合适?其实荀少师如此圣人般的人物,动了凡心不容易,本官也替他高兴,只是若是因为荀少师犯了人伦大忌,陛下与梁国的百姓怕是要失望了,所以公主殿下来之前可有询问过陛下的意思?”

那言外之意,荀阳若是此时提亲,便是不顾手足,不遵礼仪,再说凭荀阳的身份,那是陛下早就瞄准了的乘龙快婿,将来尔玉公主及笄,是要指婚的,湘王府有权力自主婚配么?

韦庄就不同了,他花名在外,贵女的祸害,京中的娇娇们怕是谁也不愿意嫁给他做嫡妻,所以若是娶了沈家大娘,能使他浪子回头金不换,陛下与太后都是乐闻其见的。

老夫人显然被徐时沉说动了,本来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湘王府是梁王朝唯一的异性王,陛下对湘王府态度如何,谁也摸不准,她怎能让初娘冒天下之大不韪嫁了过去。

老夫人替两位媒人上过三遍茶,早就遣了林妈妈去梧桐苑请示沈云初该如何是好,只是林妈妈遣出去的人尚未回来,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徐时沉巧舌如簧,永宁公主面沉如水,谁也不服谁的样子,老夫人大为头痛,两委媒人身份都很尊贵,竟然在沈府掐了起来。

永宁公主早就从自己的思绪中跳出来,冷笑道,“何时提亲似乎荀府飞事情,徐大人未免太操心,本宫是老王妃亲自相托,说是荀府因为丧事死气沉沉,所以要趁着替荀阳娶妻,冲冲喜气呢。”

这借口甚是完美,永宁公主继续道,“韦家郎君桃花债一大推,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再美的海誓山盟都不过是空口白话,而荀少师圣名在外,从不曾招惹过谁家娇娇,那是当朝的柳下惠,再蠢笨的人也知道选择荀少师做夫君。”

徐时沉挑眉一笑,“好一个柳下惠啊,身为郎君我倒是觉得柳下惠非男人,柳下惠的妻子岂不是整日面对着清心寡欲的娘娘腔守活寡?公主殿下是过来人,应该懂得闺房之趣,说什么选择圣人做夫君,当真是公主殿下的心里话?”

老夫人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淡漠的表情终于被打破了,想不到徐时沉竟敢公然调戏公主殿下,她恨不能自己不在场,没有听到这种逾礼的孟浪话。

永宁公主本就貌美,此时被徐时沉一番戏谑之语羞得满面通红,双颊灿若烟霞,“徐大人,你失礼了!”

这时候林妈妈匆匆进来。

有苦难言

林妈妈覆在老夫人耳畔低语几句,老夫人依旧是神色淡淡的,频频点头,最后客气地冲两位媒人道,“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我老婆子如今已然年老昏花,不愿意再理这些俗事,所以还是待沈家军回京述职之时才商议初娘的婚事为妥,所以请两位贵人将彩礼提回去为好。”

永宁公主与徐时沉面面相觑,永宁公主是迷惑不解,而徐时沉则是扬着黑眉魅惑一笑,好似这结果在他的预料之中。

永宁公主看徐时沉笑的很贱的那张脸,就很不爽,对着老夫人寒暄几句便告辞了。她心中始终弄不明白,她来之前也是见过湘王府的老太妃的,听老太妃话里话外的意思,沈家大娘是有意于荀家四郎的,她还以为此事会很顺利。

尤其是老夫人的态度,明明甚是欣喜的,只是那位婆子附耳之后,老夫人的态度便淡了许多,所以归根结底应该是因为那番话,而她觉得那番话是沈云初遣人转达的。

徐时沉走在沈府的小径上,笑的得意洋洋,“公主殿下从来机敏,此事办得却不够漂亮,微臣私心里听说荀少师与沈家大娘在湘王府中独处过的,想来也是郎情妾意,好端端一桩姻缘砸在公主殿下手中,荀少师英明一世,竟也有漏算之时,呵呵。”

他的这几句话刚好戳中了永宁公主的担忧,若是因为她的缘故,将好好的婚事给办砸了,她以后还有何颜面在帝都混?但是此时归根结底还是怪徐时沉,可这贱人此时正冲她笑的无与伦比的贱,她不由得怒道,“若不是你非要来插一脚,我早就完成使命了,你还有脸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小人也!”

徐时沉不仅不恼,笑的越发灿烂,“公主殿下公然辱骂当朝右相是小人,可是质疑陛下用人的眼光?”

永宁公主被他堵得无话可说,睁着大眼睛狠狠地瞪了他几眼,然后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朝湘王府而去。

此时沈府外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百姓们眼看着永宁公主与徐时沉从沈府走出来,他们后面跟着许多捧着红绸的奴仆,如此大的动静,顿时引得好事者围观议论。

“听说永宁公主到沈府来是替荀少师提亲的,我可是看着她拎着只活的大雁进去的,只是不知晓提的是沈府哪位贵女?”有位大婶八卦兮兮地说着一早的见闻。

“自然是沈家二娘,我早就说过的,沈家二娘倾国倾城,又是个菩萨心肠的,也就是我们荀少师这般神仙似的人物才能配得上她。”立即有人得意洋洋地接话。

“你怎知是二娘?听说沈府二娘尚未及笄,荀少师会在女子尚未及笄便赶着来提亲么?”大婶很不赞同,。

“难不成是大娘?沈府之中也就只有大娘及笄了,只是沈大娘是庶出的,又是被晋王殿下退过婚的,品貌皆非上乘,能配得上荀少师?”那人满脸鄙视。

“你可曾见过沈家大娘?凭什么说沈大娘品貌皆非上乘?”有位俏媳妇禁不住反驳道,“早就听说荀少师对沈家大娘青眼相加,上回我可是亲眼见沈大娘从荀少师的马车中下来的,我瞧着徐相也是来提亲的,听说是代韦家三郎来求娶沈大娘,且韦三郎承诺若是沈大娘嫁过去他终生只娶一妻,沈大娘若是真如你说的那般不出众,这两位怎会同时瞧上了沈大娘?”

众人兴致勃勃的,符合纷纷,“就是,沈家大娘必然是人中龙凤,否则当初晋王殿下也不会娶庶女为正妃。前些日子还听说,沈府如今是沈大娘理家,将偌大的府邸治理的井井有条的。”

那大婶很不服气,质问那位俏媳妇,“你怎知道这些的?可别是为了哗众取宠,信口开河蒙骗我们的。”

“我与我家夫君方才去给沈府送鲜疏,听府中奴仆围在一起说的,还能有假?不过这事儿可热闹了,两府争一女,究竟花落谁家呢?”

不断有行人驻足参与讨论,有人支持荀少师,家世好,人品好,才学好,相貌好,样样都好,的确是极难得的佳婿。

有人却说韦家郎君好,无论模样家世都不比荀少师差,在万花丛中穿身过的人,必然善解风情,最要紧的是,韦三郎浪子回头金不换,这种绝佳的夫婿可遇不可求。

这种言论一出,众人顿时觉得,端的是韦家郎君略好,荀少师这般的圣人是用来敬仰的,不是用来过日子的,换位思考,她家女儿若是择婿,他们也更喜欢韦三郎这种改邪归正的浪子。

“你们快别争了,没看到公主殿下与徐相的彩礼都被退回去了么?只怕这婚事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沈家大娘心心念念的,只怕还是晋王殿下呢。”

此语出,众人默然良久,而后齐齐赞同,荀少师与韦三郎那是何等的人物啊,前者被天下人敬仰,后者被京都纨绔子弟尊位头领,沈大娘竟然都拒绝了,可见心中还未将晋王殿下放下。

有位老者撸着胡须道,“当初都说沈大娘为了嫁给晋王殿下为妻,用尽了手段,逼着沈二娘称病,可是老叟却听说,沈家二娘与晋王殿下两情相悦,沈大娘知情以后立即就上书皇后娘娘要与晋王殿下解除婚约成全神沈二娘,如此说来沈大娘倒是真心疼爱她那嫡妹呢。只是之前沈大娘被各种难听的流言侵扰,沈二娘与沈家主母却是默认的,可见沈府这潭水深着呢。”

老叟最后一句话说得甚是意味深长,众人顿时想起关系沈府嫡母苛待庶女的传言,顿时摇头,“想来荀少师与韦三郎这般被京中贵女争相追逐的好夫婿,沈大娘未必不想下嫁,只怕是有苦难言啊!”

于是这场提亲风波争论出来的结果是,沈府之所以拒绝了湘王府与韦府的提亲,都是嫡母韦氏在从中作梗。

街角马车中的徐时沉,听够了这些八卦,这才慢慢悠悠地往韦庄的别院走去,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笑意。

早有婚约

徐时沉到韦庄的京郊别院之时,恰好看到传说中临江王的世子萧九,一袭雪白的长袍,躺在藤椅上翻阅着加密的公文,像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漂亮的眉眼皱起来,尽管表情不悦,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美态,宛如一幅明丽的春日山居图,无端地使人心生欢喜。

“事情没有办成?”韦庄亦是一袭白袍,明净不染纤尘,手扶着下巴,闲闲地抖着笼子里的金丝雀。

徐时沉毫不客气地往旁边的椅子上一靠,无骨般地揪着椅背,“先给爷来杯茶,走了许多冤枉路,连口茶都不给喝!”

若是朝中的官员见他们的右相如此风姿,怕是惊得下巴统统落地。

“事情没做好,还有脸喊口渴?”韦庄睨了他一眼,见他委实累坏了的模样,这才起身倒了杯茶给他,调笑道,“爷的夫人被你弄丢了,你拿什么补偿我?不如今晚主动爬爷的榻。”

两人肆意调笑着,萧九皱起眉头,“你失败了?阿初要嫁给荀少师?”

韦庄伸脚踢徐时沉一眼,“赶紧给爷仔细说说,你没看到爷的美人生气了?”

萧九闻言,横了韦庄一眼,那目光说不出的威严,然后才看向徐时沉,徐时沉被他冰冷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心里暗自惊诧这小小少年的气势之厉,他身为右相,宦海沉浮,陛下冲他发脾气时他也不曾有这种感觉,当下一五一十将沈府发生的事情讲述一番,又将沈府外百姓的八卦转述一番,最后得出结论,“沈家大娘倒是个妙人,此事她不曾露面,更不曾有只字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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