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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轻狂-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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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初见他目光哀伤,继续开导他,“你方才用午膳时还指责荀阳没有能力保护我,可你也听到萧逸的话了,荀阳为我烧了函谷的存粮,谁欺负我,他都会帮我报仇的,他有那份心,也有那个能力,如今你该放心了吧?”

萧九抿着唇,愣了好久才道,“他娶你便是得罪了晋王,如今又因为你得罪了秦王,太子殿下阴鸷暴戾,本就不适合最皇帝,想来到时候梁国上下也无人拥护他,到时候不论晋王还是秦王,你以为荀阳还能护住你么?”

沈云初拧眉,这的确是她近日来夜不能寐的心病,所以她才极力不与萧逸撕破脸,没想到萧逸却是费尽心思想除掉她。

萧九见她拧了眉毛,走到她面前伸手帮她抚平,“阿初,我终究会成长到可以保护你的,你一定不知道我最近发生了什么,我进步很快的,连陛下都对我刮目相看,我想好了,纵使为了你,我也要权倾天下,阿初你先不要嫁给荀阳,好不好?”

“阿九,你……”沈云初被他抱在怀里,这才觉得他几日没见又长高了不少,呼吸的气息充满了阳刚之气,举手投足间有种君临天下的气势,她觉得她记忆中的少年陡然间变成了拔地而起的参天大树。

“你知道的,我其实最讨厌尔虞我诈,所以当初我才避世到山野间与野兽为伍,可是我为了你愿意回到人群中,如今你无路可走,无论是晋王秦王还是太子,你早就将他们都给得罪了,我却愿意为你去争那把龙椅!”萧九字字铿然,声声有力,有着不允许他人质疑的威严与气势。

他忽然对着某处冷声道:“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就说我应了他,但我的条件是,要娶沈家大娘为妻。”

这样的萧九,宛若长期浸淫在权势中上位者,好似一挥手便是风起云涌,江山色变。

沈云初非常惊诧,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谁也没有看到,只看到一阵雾气,然后有湿冷的风席地而起。

萧九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的变化?

是她总是将他当做记忆中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少年,所以被蒙蔽了双眼了,还是萧九自从重新出现在她面前,就一直都是伪装的?

沈云初私心觉得是后者,她仔细思量萧九的变化,似乎从很多年前开始,萧九就变得越来越有气势,他比她想象的成熟睿智果敢,比她想像的更有手段。

沈云初被他抱在怀里,很是别扭,觉得再不是被那个少年当做阿姐般依赖,而是被个少年老成的男人当做女人那般拥着,全身都不自在,“你是临江王世子,权势再盛也只是王爷,若是篡位,等待你的是万世骂名,阿九不可以做糊涂事啊,其实你想多了,若是我将来不容于陛下,我与荀阳便如醉吟先生那般遁隐了,岂不是更好,你何必要如此?”

“我不是篡位,更不是名不正言不顺,阿初,我本就是皇室之中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萧九神色睥睨,身上有种傲视天下的气势,“我不过是因为你的缘故,才突然下定决心,将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而已!”

沈云初心中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想,眼睛睁得圆圆的,惊诧地说不出话。

萧铭看她表情便知道她的意思,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理到耳后,“阿初你猜的没错,我就是当年的九皇子!”

当年被韦庄看上了亵玩过之后却被韦太后逼迫着去齐国做人质的九皇子?

“九皇子不是五年前便死在去齐国做人质的途中了么?”沈云初惊魂未定,然而前世多年的大风大浪,早就练就了她沉静冷然的性子,所以她才没有惊呼。

“五年前的九皇子的确死在去齐国的路上,但是萧凤安大难不死,沦落到了云州。”萧九神色冷然,显然那是段他不愿意回顾的记忆。

九皇子萧刻,字凤安,萧凤安,沈云初看他漂亮的眉宇拧成了峰峦,便本能地想帮他抚平烦恼,只是如幼时那般,可是伸出的手还没摸上去,便愣愣地收了回来。

萧九抓住她的手,覆在自己的眉间,轻声道,“阿初,无论我的身份如何变,我永远是你的阿九,你等我长大,好不好?”

沈云初不说话,使劲抽自己手,她本能觉得萧九是危险的,蛰伏云州多年,显然不是她看到的那般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年。

萧九却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给她退缩的机会,“阿初,想来不久之后,陛下便会下旨将你赐婚给我,我们原本就是有婚约的,你不要怕我,我们还如幼时那般,好不好?”

沈云初还是不说话,还是使劲抽自己的手,她重生之时就发誓,不会再卷入皇子夺嫡的漩涡,为何会这般,她才不要将自己这辈子又赔在里面。

萧九凤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阿初,我不过是让你履行诺言而已,你早就答应过我的,我不愿意逼你,你莫怕,我定会等你心甘情愿才会娶你回去,好不好?”

沈云初好似得了失语症,她死活不说话,只想;离萧九远一些,躲在个安静的地方,仔细理顺自己混沌的脑子,然后再开口说话。

可是萧九无法忍受她不理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你既然不想说话,我们便不说话好了,阿初,我为你背水一搏,你不能负了我!”说话间,他的薄唇忽然覆在沈云初唇上,堵住了她的呼吸,舌头长驱直入,吮着她的丁香小舌。

势在必得

沈云初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推他,可是少年稚嫩的臂湾,已经悄无声息地变成了铜墙铁壁,任她用力抗拒,推不动分毫。她只觉得羞愧之极,“呜呜”地反抗着,萧九不为所动,扣住她的后脑,一路攻城陷地,青涩地横冲直撞,这可是他念了许多年樱桃小口,一旦尝到此中的妙处,怎会轻易松手。

沈云初心中发狠,张口咬住他作乱的舌头,萧九吃痛,闷哼一声,顿时放开了她,沈云初甩手就是一个耳光。

“啪——”

萧九漂亮的脸上顿时浮起五指印,他肌肤本就白嫩,沈云初又是气急了用了大力气的,那指印看起来触目惊心的,尤其是被她的长指甲擦过的地方,透着隐隐的血痕。

沈云初顿时心中发紧,不忍再看,袖中的手狠狠攥起来,惩罚自己似的,长长的指甲狠狠地陷入掌心里面,掐出了五道血痕,阿九,青梅竹马的少年,她甩他耳光,自己反倒先心疼了。

萧九下意识地捂住自己脸,有些发懵,漂亮的凤眸眨啊眨的,撇着红润的嘴巴,声音充满了委屈,“阿初,你作甚打我?”

沈云初无比气恼,“从前我当你是阿弟才处处忍让你,如今你明明已经长大了,怎可仗着你的年少无知,一再冒犯我?”

“阿初,你生气了?”萧九的声音听起来小心翼翼的,好似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你马上就十五岁了,男女七岁不可同案而食,男女授受不亲,你会不知道你方才的举动是有违礼教的么?”沈云初无比愤懑,这厮绝对是装的她要被气得要呕出血来了,按理说他轻薄她,她打他耳光,他不是该恼羞成怒疾步奔走,或者是不想与她撕破脸诚心道歉么?他竟自己先委屈上了,要紧的是,她偏偏就吃他这一套,当真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忍不住气恼道:“萧凤安,你少在我面前装可怜!”

萧九揉着自己被她打地红肿不堪的脸,语气无限委屈,凤眸中含了水湿的光,“阿初,你终究要嫁给我的,我终究会娶你的,我们玩亲亲可有哪里不对?”

“滚!”沈云初见他楚楚可怜的模样,越发后悔自己刚才甩他耳光了,推开他就好,不过是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可她发现萧九的脸皮厚的很,被她打了竟然还不忘了装傻充愣,她也懒得跟他纠缠了,禁不住恶声恶气地骂他。

“阿初,你手心疼不疼?”萧九不仅不滚,反而抓住她的手,当他看到她手心掐出的血痕,立即心疼地帮她吹着,“你可是后悔甩我耳光,所以才掐自己的,阿初你看你从小到大都是这般傻。”

沈云初承认,萧九自小就是个惹人疼爱的小孩子,初见他时,他衣衫褴褛,脸上蒙着厚厚的尘垢,正被几个流浪乞丐拳脚相加,她一眼就认定了他是个有故事的人,待他甚好,容不得别人欺负他半分,自己也不行。

可她从来不知道她呵护的小小少年,竟然如此的难缠,冷言冷语与暴力都赶不走,那她只好把话说得更清楚些,更狠些,“我不会嫁给你的,我要嫁的人是荀阳,说起来荀阳还是你师叔呢,我便也算是你的长辈,你再对存着娶我的念头,便是罔顾人伦!

萧九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的唇角紧紧地抿起来,眸中哀伤万千,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好似沈云初做了抛夫弃子的勾当,若是沈云初看了肯定会忍不住心软心疼,所以她说完之后,也不管萧九是否能承受,甩开他,大步而去。

沈云初的身影越走越远,萧九久久伫立,眼中的委屈逐渐变成了森然的寒意,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冷笑。

湘王府中荀阳静静地翻着暗卫传回来的密信,清泉般的眸子里寒意点点,起身理了理身上的青衣,“这个时辰,祖母大抵也该睡醒了?”

“回主子的话,方才有小丫头禀告,老王妃睡醒已经有一盏茶的功夫了。”墨痕瞅了他一眼,躬身回答道。

“嗯。”荀阳淡淡应了声,抬步朝寿常院走去。

小丫头们帮着洗刷老王妃洗漱用具,可见老王妃此时已经收拾妥当,掀帘子的小丫头看到荀阳走近,立即敛神垂首,卑怯地行礼,荀阳淡漠地屈身进去。

“祖母的气色真是好,可见方才睡得很好。”荀阳接过阮妈妈手中的筷子,帮老王妃夹着桌上的小点心。

“四郎身上有伤,怎的又来了?”老王妃偏头问他。

荀阳笑而不语,阮妈妈会意,将众人都遣出去,她从外面将门带上。

“祖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荀阳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地道。

老王妃见他严肃的模样,便知道他当真有要事,“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多年,风里雨里都走过来了,还有什么可值得我在意的?”

“我要去沈府提亲,祖母支持不支持?”荀阳沉思片刻,还是决定走缓和路线。

“支持!”老王妃顿时笑眯眯的,“初娘的孩子做的糕点甚是好吃,我若是能将她讨过来做孙媳妇,高兴还来不及,若是明年此时给我添个大胖曾孙子,我老太婆晚上睡觉也该笑醒了。”

“祖母不担心尔玉公主从中作梗么?”荀阳尝试性地问了句,“想来她这些年做过的事情,祖母多多少少也听到些吧?”

老王妃脸上的笑渐渐退去,今日发生在湘王府的事情,说到底不过是女子间争风吃醋,不用想也知道是尔玉公主算计了沈云初,甚至心狠手辣地想要置沈云初于死地,她顿时明白了荀阳来找她的意图,怕是想替沈家娇娇出头,“我老了,只管享清福就好,将来你才是这湘王府的主人,你若是想做什么,尽管放开手去做,管她是公主还是郡主。”

“若是荀洁呢?”荀阳试探地问道,他知道老王妃此刻心底已经接受了他必将有大动作的事情,心里面已经有了接受惊天动地大事件的承受力。

伤天害理

老王妃猛地看他,“洁丫头怎么了?”

荀阳看着老王妃紧张的模样,便知道她与荀洁祖孙关系处的很好,心里有些犯难,可是长痛不如短痛,荀洁这个毒瘤,是迟早要挑破的,“祖母定然以为心狠手辣地设计沈云初的是尔玉公主,是不是?”

“难道是洁丫头?”老王妃声音微颤,使人听了不忍。

荀阳点头,“祖母,我不想瞒着你,荀洁并非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那般文静懂礼貌,反而她是个心思歹毒的娇娇,有些事情……我听了以后都不敢相信,若是贸贸然说出来,我怕祖母承受不住啊!”

“你说!”荀阳越是吞吞吐吐,老王妃反而越想知道,“她娘亲便是个狠毒的东西,她娘亲做过的那些事情已经足够骇人听闻,我不信她还能翻出天去!”

“祖母,那些事情简直是造孽,若是祖母听了之后再给气病了,便是阳不孝了!所以有些事情,我情愿就当没发生过,也愿意睁只眼闭只眼,不去追究,只是荀洁不能再留在王府里面,若是不然,我便将沈家大娘娶到少师府去,也省的她在湘王府处处受人算计,有苦难言!”荀阳语气沉稳,与其说是商议,不如说是威胁。

老王妃还盼着荀阳娶了夫人能搬回来住,哪里会允许他将夫人娶到少师府去,直接妥协道:“洁丫头纵使再十恶不赦,也是我们荀家的血脉,你将她赶出府,她怎么活啊?反正她也要及笄了,不如趁机给她配个人家嫁出去罢了。”

荀阳默默挑眉,这样岂不是太便宜她了?想起沈云初脖颈与肩背上触目惊心的烧伤,荀阳恨不能将荀洁千刀万剐了,岂会让她得半分好?“祖母这是要祸水东引么?圣人说己不所欲勿施于人,不是孙儿故意抹黑荀洁,她如此歹毒,嫁到谁家都是个祸害,到时候人家闹到湘王府来,丢的便是湘王府的脸面!我倒是想将她嫁到突厥去和亲,索性让她去祸害突厥,可是人家岂会容得她祸害?怕是新婚第二日就是一具死尸,说不准还会挑起战争,到时候我们湘王府怕是要对不住天下百姓了!”

老王妃有些不高兴了,荀洁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孙女,荀阳将她说的如此不堪,她心底到底不服气,“她究竟有多么十恶不赦?你做阿兄的也不该如此诅咒她吧?”

荀阳瞧着老王妃护短的模样,忍不住冷笑,“祖母你顾念着她,她可不愿意顾念着你,祖母可有去过她的菡萏院?那里的用度与摆设都不比我们湘王府嫡出的郡主差!就连祖母这里怕是也处处比不上她,祖母想过原因么?”

老王妃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但还是禁不住想知真相,“这是为何?”

“祖母确定要要听么?”荀阳思忖片刻,缓声道:“我只能说,荀洁手中抓住了让山阴公主惧怕的把柄,逼的山阴公主处处忍让她,若是祖母想知道是什么把柄,大可以往最无耻最龌龊最肮脏最不堪的地方想。”

老王妃捂着自己的胸口,有些承受不住的模样,“她不过是未出阁的娇娇,当真能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么?”

与其说老王妃在问荀阳,倒不如说她在扪心自问,自我安慰,荀阳淡漠道:“反正她知道自己并非荀家的血脉,按照她偏激的性子,纵使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奇怪。”

“你说什么?”老王妃难以置信。

荀阳瞥她一眼,有些意味深长,“祖母难不成以为纸能包住火?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她自然有办法打听到她想知道的事情,只是苦了荀卿,这些日子来生不如死。”

话已至此,以老王妃的睿智,哪里会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觉得双眼一黑,险些栽倒,荀阳快步过去扶住她,“祖母,您还好吧?”

老王妃呼吸艰难,按着自己胸口的地方,“这件事多长时间了?”

“有段时间了,不愿意扰了祖母休养,便一直瞒着祖母,可是今日的事情,委实使我心难安,祖母有所不知,尔玉公主那侍卫之所以拎着桶冰水在亭子外候着,其实是荀洁收买了,荀洁事后又想着杀人灭口,事情败露,已经给皇后娘娘知晓了,此事怕是不会善了,不如我们湘王府主动送她去菩提山脚下的庵堂里,也算是给她个赎罪的机会。”荀阳帮老王妃顺着后背,源源不断的真气护着老王妃呼吸通畅,缓声提出自己的建议。

“你若是娶妻,便该承袭王位,府中的大小事务,你看着办就好。”老王妃瞬间颓废了许多,疲惫的摆摆手,示意他停下动作,叹息道:“你让阮妈妈进来伺候着,你身上有伤,还是多歇息,莫要留下了残废。”

“祖母保重!”荀阳起身,恭敬地行了礼,然后招阮妈妈进来。

老王妃招呼她掏出一粒药丸,仓惶地塞到嘴里,来不及饮水便咽下去,气喘吁吁的,半晌才道,“儿大不由娘,呵呵,我这老婆子也不操那份闲心了,从前四郎对府中的俗事都是不屑一顾的,如今竟然也舍得费心思了,想不到沈家娇娇竟让他彻底变活过来了,也不知是喜是悲。”

荀阳从寿常院出来,直接进了菡萏院。此时山阴公主带着荀洁已经入宫去了,菡萏院的丫鬟婆子们本就悬着一颗心,如今看到四郎到来,个个局促不安的。

荀阳冷着一着脸,他身后的墨痕吩咐道:“替你们娇娇收拾出来个包袱,你们娇娇要到菩提寺里去祈福。”

那些丫鬟婆子见到荀阳,早就噤若寒蝉,墨痕的话她们自然不敢不停,待包袱收拾完毕,墨痕随意指派了个小丫头拎着,去了湘王府的前厅候着了。

没过多久,山阴公主带着荀洁回来了,荀阳直接开口道:“祖母说让洁娘去菩提寺脚下的庵里面去修行,这是她的包袱,其他事情劳烦公主了。”

荀洁之死

要她到庵里修行?

荀洁闻言顿时脸色惨白,她目光如刀地刺向荀阳,想确认消息的真假,可是荀阳神色之淡漠,比三九天的冰雪还要冷,刺得她心中发痛,她眸中翻滚过浓烈的爱恨,冷笑道:“我适才随着公主殿下从宫中回来,皇后娘娘并不打算追究此事,想来祖母还不知道此事,我这就是禀告给祖母知道。”

荀洁暗忖,老王妃平时很疼爱她,之所以决定送她去菩提山下的庵里修行,不过是避难而已,如今皇后都不苛责她,若是告知老王妃,她自然就不用去如此清苦的地方了。

荀阳长身而立,淡漠地扫了她一眼,摆明了是不让她进去,他眼中的轻蔑之意更是让荀洁刺骨地疼,她眼中噙出几滴清泪,看起来楚楚可怜的,“阿兄,即便要送我去庵里修行,总也要允许我去与祖母辞行才是。”

说话间她便要越过荀阳往里闯,墨痕手中剑直指她的喉咙,“娇娇请注意三尺的距离,若是再近一分,我的剑可不留情。”

三尺的距离,沈云初能近,她却不行!

“你——”荀洁气愤拂袖,“我再如何也算是湘王府的正经主子,你这个奴也太放肆!”

荀阳冷漠转身,对拎着包袱的小丫头吩咐道:“将你家娇娇的包袱给她,往后湘王府再无洁娘,还望洁娘在庵里能够清心思过。”

“荀少师,你可知……”荀洁的声音轻轻颤抖着,压抑着浓郁的情感,“求你让我见祖母最后一面。”

“祖母正在休息,早就吩咐了不见你!”荀阳说完这句缓步而去,孤傲又睥睨众生的背影,在荀洁心头狠狠地划下一道。

她转身去求一直保持沉默的山阴公主,“公主殿下,求你带我进去看祖母一眼,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就好。”

只要进了寿常院,她自然就有能力让祖母见她一面,到时候一把鼻涕和一把泪,自然能勾起老王妃的舐犊之情,她才不要去什么庵里面修行,她之所以跟着山阴公主去见皇后,不就是想为自己博个机会么?如今九死一生回到湘王府,怎么能在最后关头被荀阳击退!

山阴公主岂会不明白她的想法,又想着这些日子,荀洁因着与荀卿有乱(这里防和谐)伦关系的把柄,时时刻刻不将她放在眼里,她自然不会让荀洁得逞,冷哼道:“四郎说什么就是什么,纵使我是当家主母,也要顾及他的颜面,若是公然放你进去,岂不是要他没脸,若是洁娘当真想尽孝,不如就在这里,冲着老夫人的院落磕三个响头,也算全了多年的祖孙之情!”

荀洁没料到山阴公主说翻脸就翻脸,竟然还让她在这里磕头,这馊主意,岂不是相当于当着众位奴的面打她的脸,她禁不住恨得牙痒痒,顿时敛了脸上的哀戚之色,冷声威胁道:公主殿下可是想清楚了?这里人来人往,我若是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传到老王妃的耳中,怕是山阴公主该追悔莫及了。”

山阴公主柔媚的眸中浮出长辈的和蔼之色,“洁娘又说傻话了,既然四郎做出如此决定,你以为你还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你祖母么?四郎机谋过人,做事情滴水不漏,想来洁娘也是明白的,如若不然也不会心存不该有的想法。”

荀洁喜欢荀阳,很久之前就喜欢,有如此优秀的阿兄,京中郎君皆不入她眼,她原以为此生都没有机会嫁与荀阳,哪怕做妾也好。直到某天她从自己的娘亲口中得知,她并非荀家的血脉,她喜极而泣,以为是苍天开眼,赐她机缘,她便对荀阳情根深种,人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她一直以为纵使某天荀阳动情,最该喜欢上的娇娇也该是她。

山阴公主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讽刺她痴心妄想,可怜她一腔情意,机关算尽,却换来心上人最狠辣的报复。

从前荀阳总是无视她,她便时时盼着荀阳能看她一眼,哪怕斥责她也好,总比他悲悯又淡漠的眼神要生动的多,只是没料到惊才艳艳的荀阳,竟然会亲自出手对付她!这一切的根源还是为了别的娇娇,她禁不住悲从心生,仰天冷笑连连,“天作孽啊!”

墨痕冷冷看着她,“主子替娇娇安排好了马车与护卫,还请娇娇赶紧上路,免得天黑道路难行!”

纵使荀洁满腔恨意,可她不过是柔弱女子,丢了湘王府娇娇这一身份的仪仗,她什么都不是,她只能选择妥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回头看了一眼湘王府,门前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暗自发誓,我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要踏着别的的鲜血,将属于我的统统抢回来!

然而荀洁到底低估了荀阳的狠辣,当傍晚时分,一匹快马急急停在湘王府门口的时候,湘王府的娇娇去菩提寺庵里面祈福,无奈路上被山贼抢掠杀害的消息,也传遍了京都的各个角落。

沈府梧桐苑中,沈云初翻着手中的账本,初闻罗妈妈传递过来的消息,心脏漏跳了一拍,“罗妈妈,可有听说何时出殡,我们总要去礼丧吧?”

罗妈妈看着自己娇娇脸色惨白的模样,躬身答道,“回娇娇的话,湘王府的意思是,荀洁死的时辰不吉,今日是楚飞扬将军出征的日子,不敢大办,冲撞了东征军,京中的百姓都夸少师大人心存家国大义呢。”

沈云初呆愣许久,半晌才喃喃道:“少暄,何必呢,我知你心中有我就好。”

何必如此大动干戈,不过就是被烧伤了,竟然让荀洁死都死的不体面,死之后连丧礼都是草草了事,他究竟是有多怨啊!

这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皇宫里面。

甘泉宫的暖阁之中,尔玉公主才因为小宫女替她上药时碰疼了她而甩了那小宫女一巴掌,顿时被这消息吓的瘫在地上。

“公主,你无事吧?”那小宫女小心翼翼地问道。

尔玉恍然惊醒,“来人,将这该死的贱婢给本宫拖出去,乱棍打死!”

玉佩玄机

傍晚时分,沈云初特意站在窗前,关注西天云朵的颜色与变幻,似乎没有任何异样,她不由得蹙紧了眉头,想来许账房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储蓄干柴与草料了吧。

“娇娇,你看这是什么?”翠丫手中拿着一把绿色的植物进来,她捏着某片带着锋利锯齿的叶子给沈云初看,“这上面似乎有血痕,闻起来腥腻腻的,奴本想扔了的,可罗妈妈却阻止了,还告诉奴说这是药草,是治疗烫伤的灵丹妙药呢,让奴拿过来问问娇娇。”

沈云初抬眼去看,但见青翠的椭圆叶子上赫然沾着血痕,尚未凝结的模样,她伸手触碰,站在自己食指的指肚子上,凑到鼻尖闻闻,新鲜的人血,她脸色顿变,也顾不得翠丫手中的药草了,翻箱倒柜找到一支止血药,扬声吩咐道:“翠丫,你将这个送到临江王府中,亲手送给他们世子爷,就是在我这里用午膳的九郎。”

翠丫神色怪异,“娇娇,你怎地如此慌张,可是出什么要紧的大事情了?”

沈云初闻言微怔,然后挨着椅子坐下,缓了片刻才道,“这药草上的血是九郎的,想来他为我采药割伤了手,他原本就是细皮嫩肉的,怕是满手伤痕,你去给他送药去。”

翠丫有些漫不经心,“娇娇,九郎又不傻,自己的手流血了,怎会不知道给自己止血,若是单等着娇娇去送药,雪流尽了岂不是就死了?这世上有这本呆傻的么?”

沈云初等着翠丫,英气的眉骨拧起来,“你不去,就找春烟来让她去!”

“娇娇,你莫要生气。”翠丫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低声道,“我去还不成?只是这把药草该如何处置?”

翠丫说话间扬了扬手中的药草,而沈云初实在不想闻那腥臭的味道,下意识捂鼻子,“九郎他为了采这把药草都流血了,我自然是要熬药的,你若是不愿意熬,就交给罗妈妈,万万不能浪费了!”

沈云初掏出手绢捂住鼻子,“阿九这傻子,当真用手去拔这些药草,那草叶如此锋利,他就不知道疼么?他的手定然已经被划的鲜血淋淋的了,你快去给他送药去。之“梦レ电,仔。书”

“奴打发春烟去给九郎送药吧?”翠丫有些犹疑,商议道:“娇娇的药一直都是奴负责的,贸贸然交给罗妈妈,怕罗妈妈熬不好。”

“好好,你快些将这药草拿下去,憋死我了,太难闻了。”沈云初因着捂这手帕的原因,声音听起来鼻音很重。→文¤人·¤·书·¤·屋←

翠丫一走,沈云初赶紧将香炉燃着,又是开窗换气,又是舔香料的,过了好久才将内室中难闻的味道给祛除。

折腾好以后,她重新把账本拿起来,随意翻了几下就扔在一边,重重叹了口气,从脖颈间掏出那块玉佩,仔细观摩着,也没能参透其中玄机,“阿九你当真是个傻孩子。”

可她偏偏就吃他冒傻气的这一套,被他一闹,她心中那点怨恼之气也散了,只剩下心疼,她苦笑,竟然被个小小少年吃得死死的,明知道是他的苦肉计,可她偏偏就是见不得他受半点伤,想到这里她禁不住起身去书案处,提笔写了行小字,刚想将小鹰召唤过来,这才发觉那两只小鹰已然被府中的侍卫猎杀了。

她脑中又想起韦庄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给她看的情景,那两块玉佩完美地契合,当真像是天然而成的一对定情信物,萧九含着委屈的声音缠绕在她耳畔。

她偏头去看账本上放着的玉佩,隐隐间看到一个篆体的“离”字,沈云初顿时心惊,走过去拿起那块玉佩仔细观摩,只看到精致的纹理,她思忖片刻,将玉佩放在方才的位置,她再次走到书案前看玉佩,隐隐间又是个篆体的“离”字!

沈云初难以置信,她揉了揉眼,依稀间就是个“离”字,那些精致的雕饰纹理蜿蜒成一个篆体的“离”字,她再换任何一个角度去看,那个“离”字又隐遁了,沈云初惊诧不已!

她将玉佩握在手中以各个角度看,却看不到个“离”字,她恍然想起今日在湘王府门口时,临江王问的那句话,“沈大娘可是与离族之人有牵连?”

她连离族都不曾听说过,又如何会有牵连?可是这玉佩是娘亲留给自己的唯一信物,难不成她娘亲与离族有什么关系?

韦庄呢?

萧九呢?

沈云初屏住呼吸,再缓缓吐出来,缓解自己压抑紧张的心情,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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