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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轻狂-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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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冷笑,“怪不得拼了违背本宫的意思也要与晋王解除婚约。本宫原以为她三番四次闹着要与晋王解除婚约,是因为看清了晋王的秉性,从而对晋王死了心,想着哄她嫁入晋王府以后,刚好可以做本宫的眼线,便暂时应了她,卖她几分情面,哪知道她竟是对荀少师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荀少师是陛下的心腹,是梁国的圣人,是本宫留给尔玉的佳婿,岂是她个小小的庶女敢肖想的。果然是那人生的女儿,骨子里都跟她一般下贱!”

容女官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见皇后的凤目中隐隐涌起一层杀气,谨慎地试探道:“可要?”她的手扬起落下,做着手起刀落的样子。

噩梦来袭

“不着急!”皇后的脸上忽然涌起一抹笃定的笑意,“秦王虽是沙场男儿,自然也是个有血性的,方才大殿上没能除掉她,假托太子的手也没能除掉她,心中定然不服气,谁知道会不会还留有后手,我们且静观其变,该出手时再出手也不迟。”

“娘娘英明!”容女官跟着皇后许多年,对她的判断还是很认同的,不过秦王也非蠢货,明知道有荀少师在他不容易得手,如今又是处在风口浪尖上,秦王怎会顶风作案呢,“可是娘娘,秦王多少会顾及荀少师以及梵色的,您如何料定他会第三次出手呢?”

“你以为秦王之所以对沈家娇娇出手,仅仅是为了拆散晋王与她的联姻么?”皇后看着容女官微微摇头,“若是如此,他又何必咄咄逼人借着太子的手想置沈云初于死地,反正她已经与晋王解除婚约了,又碍不到他的大业。”

容女官不解,“既如此,秦王又何必再不依不饶?”

皇后笑的意味深长,“不是为朝堂就是为了后宅,美人泪从来都是英雄的冢,你只看到荀少师为了沈家娇娇冲冠一怒,却看不到秦王也是个痴情种。”

“那沈家娇娇今夜?”容女官有些迟疑,既然皇后说她是个知进退的,可她如今内伤外伤,怕是会留在山上养伤了。

“本宫自然要卖给荀少师个人情。”皇后转头朝着顶峰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是荀少师愿意,自然会送她下来休养,若是荀少师不愿,就算本宫遣人去请,他也不会放人。况且沈家娇娇身子骨弱,怕是经不起来回颠簸,山路难行,留在山上休养更好,免得山下人多眼杂,传出些不好的流言就不好了。”

“娘娘思虑周全。”容女官道,若是沈云初受伤的消息传出去,有心人自然能查出太子殿下与宫女偷情被沈家娇娇撞破险些被太子玷污的事情。让沈云初在山上养伤的确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

皇后微微颔首,“你今夜便宿在为沈家娇娇准备的房中的,若是灯火亮着,也省的有心人猜度。”

“是,奴这就下去准备了。”容女官躬身退下,暗自惊叹皇后思维缜密,连这等细节的地方都想到了。

沈云初梦至酣畅,再次梦到前世的事情,依稀那年她嫁作新妇不久,房中墙壁上红色的喜字尚未褪了颜色。

“初娘你今日可是遇见太子殿下了?”萧铭很难得的没有留在那位近来最受宠的小妾房里,而来来陪她。

女子终究是高兴的,眉眼间的欣喜遮不住,扬步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三郎为何有此一问呢?”

萧铭眸光温和地注视着她,思忖片刻后才道:“今日太子忽然叫孤去东宫饮酒,说不曾饮我们的喜酒,要孤有时间补偿给他,还说要来府上吃你亲手烧的菜。”

“孤还以为他见过你,猜出你是个贤惠的妻子,还猜出你烧得一手好菜,谁让孤的王妃秀外慧中呢!”萧铭眸光微闪,嘴中却说着甜言蜜语,“太子与孤一般身世可怜,他出生不足满月,她的母妃便病逝了,若非皇后垂怜,想来也如孤这般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格。”

“三郎不是孤身!”女子温柔地环上萧铭的腰,眼中荡着母性的光辉,“无论如何有妾生死相随,三郎不必妄自菲薄。”

“孤有初娘,太子却无人疼爱,所以初娘可否代替孤时常往东宫走动走动,与孤一起疼爱太子,他实在是无人照顾。”萧铭趁机握住她的手,低声商议道。

“妾明日便去东宫看看他衣食可有那些不如意的。”女子眉眼如水,满脸的幸福。

场景忽然转换到菩提寺的后山桃林中,萧昂眸光阴鸷,捏着她的下巴说:“你这张脸委实可恨,本宫禁不住想摧毁,可又舍不得你死,要不要将你的脸割下来做个面具呢?不过在做面具之前,本宫倒是想尝尝你的滋味!”

女子挣扎,“你放开我,我是晋王妃,晋王不会饶了你的!”

阴鸷的眼神露出冰冷的嘲讽,“是他将你献给本宫享用的,又怎会不饶了本宫呢,你若是乖乖讨好本宫,摆出最下贱的姿势取悦本宫,本宫可以饶你一命!”

女子泪眼盈盈,“你胡说,他不会那么对我的!”

“不信你看,他就在那里看着你在我身下婉转承欢呢!”

女子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却见萧铭与沈云初在旁边的亭子里耳鬓厮磨,沈云颜两条洁白的腿却紧紧地缠着萧铭的腰部,萧铭则衣衫凌乱地压在她身上奋力动着,沈云初与她目光交缠,红唇轻启露出一抹胜利者的笑,然后突然丹蔻的指甲捧起萧铭的脸,萧铭将埋首在她胸间的头抬起来,堵上她的唇与她纠缠着,沈云颜嘲讽的目光像剑一般刺穿她。

万箭穿心的痛!

“大姐姐,晋王爱着的人终究是我,你不过是登上高位的踏脚石,他连碰都不屑碰你,却日日夜夜与我笙箫,你瞧,光天化日他情难自禁就缠着我在亭子里疼爱我,你可不要难过啊,既然你爱他,他能娶到最爱的我做皇后,你是不是该替他开心?”

“大姐姐,你这辈子只能守活寡了,到死的时候因为被贼人轮着玷污过,没有资格埋入皇室陵墓的,真是可怜啊,你若是求求妹妹,妹妹可以帮你将那个贼人找出来,让你嫁他为妾,百年之后也能享受香火供奉!”

那双阴鸷的眼睛逼过来,唇角带着冷笑,“你看到了吧,晋王不要你了,将你送个本宫了,本宫想要你随时随地都没人敢管,你叫啊!”

她不要命的跑,终于看到荀阳,还没来得及喊他,就看到尔玉公主从后面抱住他,两人恩爱甚笃,而那双阴鸷的眼睛又逼近,撕她的衣服强占了她,她呼救——“先生,你怎能视而不见,你救救阿初,先生!”

“丫头,你快些醒醒,你看到的都是梦魇,快些醒过来!”清泉般的声音,焦急地叫着她,像是黑暗世界的第一缕曙光。

不娶公主

沈云初循着那抹光亮走过去,陡然看到荀阳在向她招手,“丫头,你快过来!”

她伸着手奔向他,忽然脚下踩空,掉进万丈深渊,“先生——”

“我在,阿初,我在,你别怕,你快点醒过来!”身体被摔的支离破碎的,疼痛感沿着经脉向全身扩散。

沈云初蹙起眉呻(这里防和谐)吟着,悠悠睁开眼,入目的是荀阳万分焦急的眉眼,梦中的伤痛铺天盖地涌向心间,沈云初猛的抱住他,“先生,你怎能不救救阿初?你可是不要阿初了么?”

荀阳紧紧抱着她,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阿初,那些都不是真的,你方才梦魇了,所以才格外的真实,都不是真的,我此生都不会不要你的。”

沈云初呜呜地哭着,小拳头凿他的后背,“你是坏人,先生你是坏人,你见死不救,你不为何救阿初!你如今待我千般好,谁知道以后会如何,萧铭当初待我也是千般好,之后还不是为了沈云颜弃了我,你与他又有什么不同,你定然是坏人,你终究也会为了尔玉公主弃了我,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对我好?”

“梦都是相反的,梦里却是痛苦,现实里才越要甜美。我怎会弃你不顾,阿初你想想我怎会弃你不顾,纵使我粉身碎骨,都舍不得你受半分的委屈,负尽天下又怎会负了你,尔玉公主又如何,我只要你,你莫哭了,梦里都是假的!”荀阳有些语无伦次,她的眼泪打湿他的衣襟,滴滴如火焚烧着他。

“不过是甜言蜜语,你不许说,更不许说给我听,谁知道你是不是也这般说给尔玉公主过,我不要信你的话,我不要你对我好,如此你弃我而去的时候我便不会心疼!”沈云初猛地推开他,她清晰地摸着自己胸腔的部位,纵使在梦里,沈云初如剑的目光,都不敌荀阳那漠然的眼神,以及他与尔玉公主情意脉脉的场景,来的更使她心痛!

“你总会明白,万箭穿心,不及某人漠然地对你视而不见。”耳边忽然回想起醉吟先生说过的话,沈云初一时间心乱如麻,竟不知梦里梦外今夕何夕。

荀阳无奈地揉着额角,“阿初,你究竟做了怎样的梦?”

“荀阳,若是将来你娶了尔玉公主便能保湘王府百年基业,你会娶她的吧?”沈云初眼巴巴地看着他,自她意识到她对荀阳不仅仅是师徒那般简单的时候,她的确慌了神,她怎能经得住二度背叛,她不敢动心却早已经动了心。

“我不会娶她的!”荀阳的眼神顿时变得幽深,似乎是想到什么痛苦的事情,声音都变了调,“我荀阳此生终身不娶,也不会娶皇室公主为妻,何况我这里都是你,又怎会娶她?”荀阳拽着沈云初的手探进他的里衣中,将她的手紧紧地贴在心跳的地方,让她亲自感受他对她的热度。

沈云初被他滚烫的胸部烫到般,急急地要缩回去,荀阳哪里允许,反而扣紧了她的手腕,“阿初,你自己摸摸,这里面是不是都是你?”

“那又怎样!”沈云初眸光黯然,“我不过是将军府的庶女,你是皇后选定的东床快婿,我与你终究没有好结局的。若是陛下将尔玉公主指婚给你,你又能如何?”

“那便逆了天又如何?”荀阳声音森冷,宛如掩着一头仇恨的兽,“我父王不敢违逆圣旨,不得不娶了山阴公主,我岂会跟他一样懦弱无能,我必定要将这种悲剧扼杀在我身上,否则湘王府一日不倒,我们的子孙岂不是代代不得安宁?”

沈云初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只觉得他声音太冷,不由得心中一颤,小心翼翼地去审视荀阳,却见他如诗如画的眉眼间一派冷凛,她两世为人都不曾见荀阳有过这般狠绝的神情,他在她心中永远如云端高阳,不管遇到通天的难事都是淡雅如墨,不疾不徐,仿佛世间万事都尽在他的掌控。

荀阳的生母不是山阴公主,这件事她倒是知情,可是看荀阳的神情,好似与他父亲之间有什么解不开的冤仇,好似对当今陛下,对整个皇室都恨透了。

“阿初我永世不会娶尔玉公主,任何一位公主都休想再做湘王府的王妃!”荀阳突然将她抱在怀里,不让她看到他脸上的神情,“我七岁那年,父亲立了军功,母亲却整日里以泪洗面,我不知她为何流泪,只道她太想念父王,所以我每天除了读书习武便在母亲的院子里,我那是以为多陪她,她便会开心。七岁生辰那日,背过了整本资治通鉴,先生为了奖励我,便让我提个要求,我便说我想早些回去看我母妃。我兴冲冲回去,却见母亲吊在房梁上。她自缢了,她不要我了。”

“湘王府的奴看我的目光,再也不复从前那般尊敬,他们比谁都冷漠,像是看个死人般看着我,我那时候不懂为什么。直到三日后父王迎娶了山阴公主进府,我才隐隐明白,母亲不愿意从嫡妻沦为侍妾,所以她选择了自缢。我那是觉得母亲为何想不通呢,即便她做了小妾她还有我,名分真的比我还总要么?”

“后来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母亲根本就不是不愿做妾,她是想留住我嫡长子的位置,这才选择自杀。如此山阴公主即使嫁过来,也只是继室,算不得嫡妻,那么山阴公主的子嗣便是继室所生,算不得湘王府纯正的嫡系,将来最有资格继承湘王之位的便是我。”

“母亲为了湘王府的世子之位,牺牲了自己,我又怎会将湘王之位拱手让给别人,即便我自己不要,我也要毁去。阿初你说,我怎会迎娶皇室公主,她们配么?”

荀阳的声音有些激愤,带着颤音恨声道:“不过就是骨子里留着韦太后的血,她究竟有哪里比我母亲好,竟然逼得我母亲自杀,若是老天规定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便要与老天打个商量,我荀阳永世不娶皇室公主!”

什么东西

沈云初从未见过这般失态的荀阳,世人只道他少年聪慧,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他十岁文名动天下,十三岁考中状元,却不知道他有这般心酸不堪的经历,七岁的孩童亲自看到自己的娘亲自缢身亡,那种伤痛谁又能懂?

她懂!

没有人比她对韦家人更怨恨,虽然父亲不曾跟她提过当年的事情,醉吟先生对她娘亲的事情也是三缄其口,可她那夜在韦庄的别院都听到了,春柳的娘亲是沈府的侍女却受韦秀茹的指使,给她娘亲用了蓝玉草。

而韦秀茹之所以敢如此嚣张跋扈,凭的不正是韦家的势力?

“所以你要赶在尔玉公主及笄之前将你的婚事定下来,免得陛下若是突然指婚,杀你个措手不及。”沈云初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腰,知道他不肯娶皇室公主之后,她蓦地安心了不少,好似心中的大石块终于落了地。

“你若是同意嫁我,我下山就去府上提亲。”荀阳感觉到她由衷的关切,心中寒冷的潮水层层褪去。

“你去沈府提亲,岂不是打草惊蛇?”韦秀茹是沈府的当家主母,即便上面有老夫人压制着,可老夫人早就认准了荀阳是她的先生,定然不会让他们乱了纲常,若是荀阳当真到沈府提亲,韦秀茹定然会找到各种冠冕堂皇的借口将此事拖下去,不仅不会成全他们,还会闹得满城风雨,。“你若是有心该去云州直接找我父亲才是!”

“好。”荀阳轻声应了,眉梢眼角都染上笑意,“我竟不知阿初也这般想让我去提亲!”

“黑心!”沈云初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跳进了他语言的陷阱,可心底竟然也没有多恼羞,反而有些隐隐的欢喜。

“肚子可饿了?”荀阳垂眸看她,“若是饿了,我便让人端晚膳过来。”

此时已经将尽黎明时分,沈云初睡觉之前就饿了,不过是与他怄气,这才故意不吃,如今知道他根本就不会娶什么尔玉公主,自然就有了胃口,点头道,“好,可是还有吃的?”

“晚膳我特意为你炖了碗乳鸽,怕你半夜饿醒了,特意嘱咐墨痕用热水帮你温着,你等着,我这就帮你去端。”荀阳道。

他转身出去,沈云初原以为也就只有一碗乳鸽汤,等他将晚膳拿过来才知道,竟是一大桌子好吃的。

“你大抵也饿了吧,陪我一起吃。”沈云初看着那条没被碰过的鱼,还有满盘没怎么被吃过的菜,估摸着荀阳也没吃多少东西,索性拽着他一起坐下来。

两人用了晚膳,天已经微凉。沈云初扭头看了一眼外面,曦光将整片天空都照的格外好看,她惬意地伸伸懒腰,忽略满身的疼痛感,不管不顾地往榻上爬,荀阳却拽着她道:“才吃饱饭,小心积食,我带你下山去溜达一圈。”

“去哪里啊?”沈云初迷迷糊糊的,紧紧抱着她的枕头,“我最爱的地方就是我的榻,哪里都比不上温柔乡。”

“不是说想看落英缤纷的美景,我带你往桃林深处走一圈吧?”荀阳眸色淡雅,柔声道。

“每每看桃花,总会碰到这种腌臜的事情,委实晦气,这桃林深处纵使有金山银山我也不去搬!”沈云初没好气,想起上次在沈府观桃花,被韦庄那个浪荡子占尽了便宜。昨日想入桃林拣宝却险些被萧昂给玷污了。

她与桃花大抵是八字不合,将自己往被子中挤。

“那我带你去看日出,站在峰顶看日出,甚是壮观。”荀阳将她身上的被子扯掉,扔到床榻的最里面,温声劝说道:“你若是现在就睡下,中午我帮你炖的八宝野山鸡,你可就没胃口吃了。”

沈云初一听中午会有八宝野山鸡吃,顿时精神过来,权衡了下利弊,想到个两全的法子,将被子扯过来问道:“我带着被子去好不好,山上怪冷的,我比不得你与九郎这样有内功护体的,我畏寒。”

“抱着被子也好。”荀阳表示赞同,沈云初暗喜,却听他一本正经地分析道,“我若是因为你抱着被子,待会飞悬崖的时候抓不住你,将你掉下去,你可以垫着被子,想来待我去崖底替你收尸的时候,不至于找不到你的尸骸。”

沈云初默默地将被子扔回去,为了那只八宝野山鸡,忍了,“我没带披风上来,借你的披风给穿。”

“乖,你要相信我,不会冻到你的。”荀阳满意勾唇,直接抱起她往外走,沈云初觉得似乎真的不冷,稍稍放了心,荀阳笑笑,抱着她直接飞到对面的峰顶上。

崖边时而有白色的雾气吹上来,朦朦胧胧飘渺似仙境,只是冷风阵阵的,沈云初搓着手,顿时觉得荀阳是故意来冻她的,口口声声告诉她不冷,结果她就快被冷风吹成冰雕,她哆嗦着质问他,“你是带我来看日出的,还是来惩罚我吹冷风的。”

荀阳早就捡了个舒服的石头倚着,听她抱怨只是淡雅地笑笑,也不言语,沈云初觉得那笑容有些像坐等鱼儿上钩的渔夫。

那石头上还铺了厚厚的毯子,沈云初没出息地蹭过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将这毯子分给我半条。”

荀阳很好说话地往旁边挪了挪,沈云初顿时觉得暖和了不少,果然是个思虑周全的,看个日出连厚毯子都提前准备了,这世上还有他算不到的事情么?

但是没过多久,沈云初习惯了毯子的温度,顿时觉得又冷了起来,她默默地朝荀阳挤了挤,稍稍暖了些,没过多久又发抖,荀阳直接将她抱在怀里,然后问她:“如此,你可还觉得冷?”

沈云初摇头,风都没了,哪里还会冷,“还有多久才会日出啊?”

“太阳很快就出来,你别总是扭来扭去的,不知情的还以为自己抱了只好动的猫!”荀阳的声音比平时多了些暗哑,按住她,让她别再乱动。

沈云初微微挣扎,顿时觉得有个什么东西顶在她的腰部咯得慌,伸手就去抓,“先生可是随身带了把匕首,快些拿出来扔到一边去。”

给你揉揉

荀阳没料到她突然就出手,那处刚好被她抓了满手,他顿时闷哼一声,似舒服似苦闷,沈云初看他的反应,顿时意识到自己干蠢事了,大抵跟她看到的萧昂的那处一样,她猛的松了手,小脸憋得爆红,恨不能跳崖自尽。

良久才听到荀阳叹息道:“幸亏你没有下狠手,要若是被你抓坏了,你嫁给我之后岂不是该后悔死了。”

沈云初虽然没有经过人事,但她前世的确见过萧铭与沈云颜在御花园中云雨,后来又撞见了萧昂与宫女偷情,大抵也知道了那事情究竟是怎样的,自然知道荀阳说的不是好话,又气又羞又恼,总觉得荀阳带她出来看日出就是个幌子,就是为了抱着她,然后占她的便宜,但是她偏偏蠢得对他没有丝毫的防备心。

想到这里,两眼一红就要哭。

“我不说了,我错了!”荀阳顿时手足无措,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概吓到她了,毕竟就算从前曾经抱过亲过甚至摸过,却都是有师徒的名分遮着的,她迷迷糊糊的也不甚明白,如今两人早就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她自然将他当做寻常男子看待了,如今他在她面前竟然这般失控,实在太不应该,慌忙解释道:“阿初,我委实没想着对你怎样,并没有轻薄你的意思,跟不曾轻看你。”

沈云初迅速瞟了他高耸的那处一眼,声音听起来十分恼怒,“你分明对我有不干净的想法,你还狡辩!”

“那不是不干净的想法,不过是成年男子的正常反应。”荀阳揉揉额角,暗想没有娘亲教导的女子,真是跟她说不清楚了,难不成他在她面前不仅为父为夫为师,此刻还要充当后宅里教养姑姑的角色?

沈云初红着脸看他,眉眼淡雅一本正经的,没有那种肮脏的眼神,不像是骗她的模样,稍稍安了心,轻声试探道:“你对我当真不曾有不干净的想法?”

“有!”荀阳沉默了半晌,吐出一个字。

沈云初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之后,顿时变了脸,“你哪里是什么圣人,根本就是登徒子,我才不要嫁给你这样的伪圣人!”

“阿初,我是正常的男子,我最喜爱的女子在我怀中动来动去,我若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你才要哭鼻子了,否则以后岂不是无法有子嗣?”荀阳道。

沈云初蹙着眉保持沉默。

“你的父亲对你娘亲若不是如我这般登徒子,怎会有你?”荀阳又道。

沈云初揪着手中的娟帕,依旧不吱声。

“天地初始,孕育了男女,便是要他们相爱相恋繁衍后代的,我若真是登徒子,少师府会连半个丫鬟都没有?”荀阳看她冷的瑟瑟发抖的模样,有些后悔为了自己的私欲将她骗到这里看日出,试探性地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我也是因为要去沈府提亲,迟早要娶你做妻子,这才会对你有那种想法,更何况我又没将她怎样,倒是你险些将我怎样了!”

“你看,日出!”此时东方刚好又一轮红色的明日,冲破层云冉冉升起,天地间顿时充斥了万丈光芒!

心中为之震撼,沈云初胸中的闷气似乎也被这壮观的美景冲散了,英气的眉眼舒展开来,脸上浮出舒坦的笑意,荀阳默默地注视着她,初晨的第一束日光照在她脸上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九天玄女,美艳不可方物。

万籁静寂。

沈云初回头看荀阳,却见他的眸光柔得能将她融化掉,不知道从哪里涌过来的甜蜜,一层层地漫过来,她只听到心跳如雷,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荀阳的,战鼓一般充斥整个天地间,四目相对温情脉脉,荀阳拥她入怀,杜若的香气袭来,却是异常的使人心安。

雪莲果然是疗伤的灵丹妙药,不过才服用了三次,沈云初就觉得身体好了很多,只是身上的瘀伤还没有完全消退。

待到第三日,沈云初身上的内伤外伤都好的七七八八了,下山象征性地敬香祈福,然后就打道回府了。

因为怕她被颠着,所以荀阳的马车中换上了更厚的毯子,沈云初一摸,比韦氏做情面送给她的那件披风脖领间的貂毛还有柔软,她索性直接跪坐在马车上。

荀阳看了她一眼,“寒州貂的皮毛做的,你若是喜欢,我府里还有许多块,索性全都给了你。”寒州貂便是曾经咬她的那只貂,被沈云颜当宝贝般养了许多年,荀阳竟拿如此珍贵的貂杀了做地毯,奢侈的程度让沈云初咋舌,“你舍得?”

“只要你喜欢,我哪里有舍不得这三字!”自那日他们看完日出,沈云初与荀阳之间的距离拉的更近了,荀阳便常常将那些不要钱的甜言蜜语说给她听,她刚开始还会露个小娇羞的神色,如今已经习以为常了。

“嗯,那便给我吧,我用它给九郎缝件大氅,他出来京都,定然还没有御寒的衣物。”沈云初揉着自己的肩膀,这几日睡多了,全身的骨节都睡松散了似的。

“他什么都不缺,哪里就轮到你替她操心了。”荀阳听到她说要用他的貂皮给萧九做件衣服,清泉般的眸子黑了黑,可看她龇牙咧嘴地捶着自己的肩膀,便温声道,“坐过来,我给你揉揉。”

“嗯。”沈云初也不客气,直接蹭到他面前,没骨头般的倚在他怀里,脑袋枕到他腿上,闭目养神,嘴上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怎知他什么都不缺,你是否早就知道萧九的父母是谁呢?他昨日飞鸽传书给我,说他找到了父亲了,不知道该不该相认,想问问我的意见。”

荀阳温润的手娴熟地帮她揉着肩膀,为了让她安心养伤,他在她的药里面添加了催眠的药草,因此这几日她睡眠偏多,有些精神不济,“你又不是他的谁,他的家事,又何必要听你的意见?”

“这许多年,我早就当他是我的家人了。”沈云初懒洋洋地答道,山路虽然颠簸,但是车中铺了厚厚的毯子,不至于颠的难受,摇篮似的,没晃多久沈云初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离我远些

此时已经将近正午,山路上静悄悄的,看她睡熟的模样,荀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凝着她的小脸片刻,想将她抱到塌上去睡,才托起她的身子,荀阳眸光陡然一沉,将她往自己怀里收了收,猛地跃出了马车。

几乎是同一时间,无数箭矢呼啸着飞过来,将他的马车插成了马蜂窝,而在马车前驾车的墨痕也在顷刻间飞身而起。

沈云初因为前世万箭穿心而死,所以她才听到箭矢破空而来的声音,顿时就醒了过来,就在那瞬间,她已经被荀阳抱着,在地上翻滚着躲避箭雨。

墨痕手中拼命挥着马鞭,挡在他们面前形成严密的防护网,他们才得到片刻喘息的机会,沈云初冷眼去看,见半山坡上站在数十名黑衣人,每个人手中都握着一支弓箭,全身弥漫着黑沉沉的杀气与死气,显然是皇室暗卫。

箭矢如雨,却穿不透墨痕的防护,黑衣人头领眼见伤不了荀阳与沈云初,大喝一声,像是什么暗语,黑衣人纷纷扔了手中的弓箭,抽出亮晃晃的利剑劈了过来。

山路本就崎岖难行,又是在半山腰蜿蜒前行,一着不慎就会坠落悬崖,眼看无路可逃,黑衣人包围了他们,并没有给他们片刻谈和的机会,直接挥剑砍过来。从他们狠辣的杀招看,显然是不打算留活口。大约是谁要杀他们,特地在这段最陡峭的山路上卖了伏兵。

“怎么办?”沈云初虽然被荀阳护在怀里,还是感觉到森冷的杀气逼了过来。

荀阳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只是将她护在他与墨痕之间,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个信号弹,往崖下抛去,似乎听到信号弹爆破的声音,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忽然从崖下面飞出许多黑衣人,亦是满身杀气的样子。

两批黑衣人厮杀起来,有些势均力敌,正杀得酣畅,突然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许多侍卫,看他们的衣服,都是一等侍卫,各个的好手。

救援一到,原来的黑衣人顿时占了下风,

“初娘,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萧铭突然冒了出来,紧张地打量她,“孤带了许多侍卫过来,你不要怕,孤一定会保护你的。”

沈云初神情恼怒,没有理他,看向身旁的荀阳,却见他不像置身血雨腥风的杀境之中,倒像是似是身在杏花春雨里,青衣飘逸,从容淡雅地看着众人厮杀。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人埋伏我们?”沈云初问。

“这就要问晋王殿下,怎么来的这般巧?”荀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接看向萧铭。

沈云初眯眼打量萧铭,以她对他的了解,定然不会做无准备之事,若不是荀阳暗中备了帮手,萧铭过来就是来替他们收尸的,顺手还能在陛下面前捞个功劳,或者抓个活口带回去仔细审问,也便是占尽了先机。

“孤不过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在前方探路,却恰好遇到了有人刺杀荀少师,这才出手相助,荀少师不领情也就罢了,难不成还要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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