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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长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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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天胤大军兵临穗城城下。叛军将领赵樊于城楼之上看到对方打头阵的竟然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不禁哈哈大笑:“这夏侯正则是没人可用了吗,竟然让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做前锋!”他身边的将领也都哈哈大笑。

赵樊又问:“诸位谁愿意去会会这位小将?”

手下一人站出来领命:“末将愿往!”

“好,吴将军就去好好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吴姓将领领命去了。打开城门,带领叛军出城迎战。他策马上前,见夏侯褚睿手中只是一把普通的长剑,不禁更觉可笑,高声道:“小子,本将来会会你!”话音刚落,手中长枪就直攻夏侯褚睿要害。

因为是在马上,夏侯褚睿有些不习惯,这一击只险险闪过。他一拍马背,腾空站于马上。突然翻身而起,同时长剑狠拍了马臀一下。马儿吃痛,拔足狂奔,直冲吴姓将领撞去。那人躲闪不及被撞下了马,直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等他好不容易停下来,却发现对方的长剑已经横在自己颈前。

他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就败于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少年。闭上眼睛,等待对方长剑挥下。瞪了半晌,想象中的疼痛也没有来。他不禁又睁开了眼睛,只见少年脸上一抹挂着嘲讽的笑意。

“我不杀你,去叫赵樊下来受死。”

夏侯褚睿抓起对方的领口,用力一提一扔,将他扔到马背上。足尖轻挑,落在地上的长枪被翻起来打中马臀,马儿朝城门方向狂奔了回去。

91。…十、明月不谙离恨苦(1)

赵樊在城门之上看得大惊,没想到这少年年纪不大,却身负如此如此高超的武艺。且不说他飘逸绝尘的轻功,只他那看上去平凡无奇一提一扔,自己却知道如果没有内力在身,这个少年想如此轻松将一个大他许多的成年男子扔上马是根本不可能的。更可气可怖的是他根本就等于没有出招,自己也没有办法看出他是什么来路。

“拿剑来!”心知手下其他人根本不可能会是那少年的对手,而己方的败势绝不能继续延续下去,赵樊立刻决定自己亲自前去。

夏侯褚睿持剑站在两军之中,目光平静地望着飞奔过来的那匹战马。快到跟前时,对方突然弃马,高高跃起后直直俯冲下来,手中长剑不断变换着招式。夏侯褚睿飞身迎战,两人于半空中激斗数十回合。赵樊的身体突然扭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长剑平削向夏侯褚睿的双足。

左青青!这是左青青用过的招式!夏侯褚睿突然记起那晚自己昏倒前唯一看见的左青青与白芊羽大战时用的一招,就是这样!他是溱岛的人!来不及多想,他侧身一掌拍向赵樊的左肩,在手掌触到对方身体的一刹那借力重新腾空而起,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两人同时落地后退。

赵樊的肩胛骨处慢慢淌下血来,夏侯褚睿肩窝处的旧伤也重新迸裂开来。

然而双方都没有丝毫迟疑,又同时出手,再次激战在一起。剑气带来的狂风卷起地上的沙尘,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其中。两方人马都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哪个是哪个。

突然,沙尘之中响起一声清脆的武器断裂的声音,一柄断剑落下,狂沙笼罩之中的两人也背对背停了下来。风沙渐渐止了,其中一人慢慢倒了下去。

夏侯正则看的分明,大手一挥,号兵吹响进攻的号角,他猛一夹马肚,大叫道:“冲啊!”

天胤大军按照计划,如潮水般涌向叛军。两军相交,立刻激战起来。

夏侯褚睿满身血污,长剑撑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良久,慢慢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穗城的南城门外,德武正指挥着挑选出来的一千士兵有条不紊地向城墙进发。因为夏侯褚睿计划的周详,距城墙的距离和秋千的高度都计算的恰到好处,甚至连落下的地方都划定了一个范围,整个过程进行地异常顺利。

不过半个时辰,全部的人都已经潜入了穗城内。城内守军已经被全部调出迎战,防守空虚,这一千人很快就到了北城门。德武将所有人兵分两路,分别从左右夹击城楼上的叛军士兵。

叛军猝不及防,仓促应战,很快就被德武带来的人控制住。城楼上的弓箭手悉数被杀,没有了箭雨的阻挡,天胤大军的攻势愈加猛烈。德武将天胤大旗插于城楼之上,又命人打开城门。

叛军先见将军被杀,如今又见城楼上飘扬着的天胤大旗,心知大势已去,军心涣散,纷纷放弃了抵抗。林将军率一小队人马开路,将夏侯正则及大军迎进了穗城之内。

穗城的百姓见是朝廷的军队得胜进来,都夹道欢迎。夏侯正则来不及进府,就地就召集了将领吩咐善后事宜,严令不许烧杀抢掠不许扰民,让百姓更是放心。

安排好了一切,突然记起儿子来,问道:“夏睿在哪里?”

众将领面面相觑,这才发现这次最大的功臣竟然没有和大家在一起,都着急起来,一叠声派人去找。却在这时看见身后的军队慢慢让开一条路,一个人打横抱着另一个人缓缓走过来。

待那人走近,夏侯正则大吃一惊:“德武!是你!”然而看清他怀里的人时,更是大骇,什么都顾不得了:“褚睿!”想抱过夏侯褚睿,但看他满身血污又不敢动,生怕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最后还是林将军出言提醒才忙忙地叫人去找大夫,又叫人带路将夏侯褚睿抱进了府衙的后院,找了一间干净舒适的房间放了下来。

大夫在房内为夏侯褚睿诊治,夏侯正则怕吵到他,将人都赶了出去。德武也要走,却被他叫住了。两人站在房外,许久都没有说话。

良久,德武道:“将军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末将就先告退了。”

夏侯正则这才道:“德武,你为什么要离开侯府?你知道我和褚睿都来了这里,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我为什么离开侯府,侯爷不清楚吗?”

“这……”夏侯正则叹了一口气:“我并不知道你对墨书有情。”

“侯爷,我不想再提这件事。与其说恨你和阮元君,不如说我恨自己的软弱,不能就她于水火。”德武的表情中满是痛苦。

“是,这件事我也要负责任。”

“侯爷何必假惺惺?当初出事时您一句话也没有说,任由阮元君胡作非为,如今却在我面前表露悔意,有什么意义?”

“德武!”被自己昔日的侍卫这样一番抢白,夏侯正则的脸上不禁有些挂不住,怒喝道:“我不过是对你略感愧意,你就想来教训我吗?!”

“既然侯爷听不得逆耳之言,又何必再提当日之事?侯爷若真觉有愧,当日之事不必再提。给人希望再剥夺,无疑是件极残忍的事,然而也残忍不过时候强迫人一遍又一遍地回忆当初的不堪。我受侯爷恩惠,今生绝不会对您做任何不利的事,您大可放心。”

听德武领会到了自己真正的意思,夏侯正则更觉狼狈。德武绕过他,一言不发地去了。

夏侯褚睿醒过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略动了动,身上的几处伤口都尖锐地痛了起来,脏腑之间也有一股真气翻涌。在床边守着他的一个小丫头见他醒了,忙俯身来问:“公子您醒了?觉得哪里不舒服吗?奴婢这就去叫大夫来。您想吃些什么吗?”

“不用了,你出去,关好门。”

那丫头觉得奇怪,可是又不敢违背他的话,乖乖走了出去将门关好。

夏侯褚睿忍着疼痛坐起身来。这些外伤虽然疼,但是没有伤到筋骨,都还不碍事,只是最后与赵樊对的那两掌所受的内伤才要命。若不是自己的明心诀正处在第六层升第七层的过度关头,大概也不会这么厉害。

摒除杂念,开始专心运功。体内真气流转,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滞涩,相反竟比以前运功要顺畅很多。难道是那两掌助了我?想到这里,心下大喜。运功一个时辰之后,他睁开眼睛,额头上慢慢的全是汗,可是觉得通体舒泰,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适,那几处外伤也似乎不怎么疼了。心里明白自己是过了这一关了,更是高兴。没想到竟然因祸得福。

92。…十、明月不谙离恨苦(2)

休养了几天,身上的外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期间因为夏侯正则的吩咐,没有人敢来打扰他。因此他刚一出现在众人面前,就被团团围住。

“你可真行啊,明明就是将军的二公子嘛,还瞒了我们这么久。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是啊是啊,这次我们能顺利攻下穗城,你可是第一大功臣啊!”

“……”

夏侯褚睿微笑着听着,一言不发。心里却充满了嘲讽,若是这次没有成功,你夏侯正则还会这么迫不及待地宣布我是你儿子吗?

进了在府衙里临时辟出来的议事厅,夏侯正则正与几位将军谈事。见他进来,众人不免又是一阵寒暄。夏侯正则也道:“褚睿,来,我与众位将军正在商议晚上的庆功宴,你也来看看。”

“将军找我来不是有事有说吗?”

“这不就是?这次我们大获全胜,你功不可没,今晚的庆功宴你是主角,自然要听听你的意见。”

“属下没有意见,一切全凭将军做主。”

林将军笑道:“唉,褚睿,我们都知道了,你怎么还属下将军地叫,就是叫父亲也没什么嘛。”

“现在不是在家中,还是这样好。”夏侯褚睿笑的很谦和。想这样逼我叫你爹,呵。

夏侯正则看着他,他不闪不避。两人短暂对视之后,夏侯正则道:“褚睿说得对,在军中还是这样叫好。”

“属下有些累了,若没有别的事,属下想先下去休息。”

“好,你去吧。”

穗城之战之后,大军休养了近十日,然后开赴梁州。因为叛军中第一猛将被杀,又连失两城,叛军军心涣散,抵抗更是消极。相较之下天胤士兵士气持续高涨,大军又接连收复梁州、泰州、靳城等六处失地,只剩下最后一处与萧国相邻的重镇长平。

长平虽然不大,却俨然是一道奇特的分界线。长平以南气候温和,雨水丰润,土壤极肥沃,有“塞上江南”之称。而昌平以北属于萧国的地盘却常年干旱,连牧草都难以生长,而且常常狂风大作,沙石满天,几乎没有人烟。因此萧国一直对长平虎视眈眈。天胤高宗时期萧国曾派兵攻打,虽然最后以失败告终,却丝毫没有打消他们的野心,依旧时常派兵在边境骚扰。

天胤大军连日征战,人困马乏,也不敢轻易攻打,只在与长平相连的靳城驻地休养。因为大军接连取胜,英宗龙颜大悦,早在攻下梁州之后就连下两道圣旨给予口头的嘉奖,而且还运来大批物资奖赏。

连同圣旨而来的还有兰的信,说京中形势暂时稳定,要他安心。

然而事实却是英宗果然抛他出去做大皇子的挡箭牌,接连让他办了几件大事,引来兰玖和兰的嫉妒和不满。再加上传言说夏侯褚睿在边疆屡建战功,他们更怕他掌握了兵权之后兰的实力增大,到时候威胁更大,因此时时刻刻在想着如何除掉兰。所幸,目前英宗身体还算康健,他们还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大动作,只是暗中寻找机会。

这一日,秦云周约了兰去梅园小坐。兰进门时,秦云周已经在座。脱掉厚厚的披风,兰拍拍身上的雪花道:“这样的天气叫人出来喝茶,你真是好兴致。”

秦云周笑道:“哪里是我,是浣玉姑娘好兴致。”

兰这才注意到他身旁还坐了一个美貌的女子,不禁笑了:“既然是浣玉姑娘雅兴,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浣玉抿着嘴道:“六皇子肯赏脸前来,是浣玉的荣幸。”说着,亲手替兰泡上香茶。

几人围着小火炉闲坐,边赏梅边谈些诗词歌赋,风月人情。秦云周早已经是这里边混惯了的,又存着心讨佳人欢心,出语诙谐,惹得浣玉娇笑不已。

兰坐了一会儿笑道:“时常听云周赞浣玉姑娘的好琴艺,上回没能大饱耳福,不知浣玉姑娘能否再弹奏一曲?”

浣玉笑道:“蒙六皇子不弃,那浣玉就献丑了。”说着伸手招来小丫头,将自己的琵琶抱了过来,笑问:“不知六皇子想听哪首曲子?”

“应着此情此景香茶佳人,姑娘看适合弹那首呢?”

浣玉俏脸微红,低声道:“那就弹一首梅花小调吧。”说着,挥动玉指,一首雅致而欢快的小调自指间流泻出来。

大珠小珠落玉盘。

一曲终了,兰和秦云周依旧回味不已。浣玉轻笑道:“让六皇子见笑了。”

“哪里,浣玉姑娘色艺双绝,得听姑娘一曲,则吾将三月不知肉味矣。”

秦云周道:“得了,你们两个也不要再在这里客气来客气去。茶也喝过了,曲子也听过了,该说些正事了。”

“那六皇子与秦公子慢慢谈,浣玉下楼去赏梅,在这小楼之上总是看不真切,无趣得很。”说着福了一福,带着小丫头下楼去了。

93。…十、明月不谙离恨苦(3)

等确定了楼上只剩下他们两人,兰笑道:“这个女子倒是知情识趣,有些眼力。”

秦云周也笑:“否则怎么做的了楚玉阁的头牌?至今还是个清倌儿呢,倒是可以考虑把她收了房。”

“你若真这么做,秦相还不得气得昏过去?平日里走动走动也就罢了,你还真起这样的心思?”

“哪就真有了,不过是玩笑话。”

“玩笑不玩笑的过后再说。今日找我来,可是又有了什么消息?”

“没什么,他们两个左右也只能耍出那几样花招,还能想出什么新鲜招数来?只不过想问问夏侯有没有什么信儿传回来。”

“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只还是上回在父皇那儿听说已经攻下了靳城,如今只剩下长平。想必这些日子都在做准备,顾不上吧。”

“原以为最多不过半年就能回来,谁知这都近一年了还……也不知道他在外吃了多少苦。”

“是啊。不过吃苦归吃苦,想必学到的东西一定也不少。我倒是极羡慕他能在沙场走一遭。”

“只要是热血男儿,哪个不想去战场大显身手,只可惜你我都只是文弱书生,这辈子怕是都没有希望了。齐衍倒有的是机会,二皇子说不定也可以跟去看看。”

“我看难,二皇兄的身子进来似乎不大好,齐衍都不大让他出门了。”

“唉,不说这个了。前些日子我又见了风勉一面,他刚从沧州回来。”

“哦?事情办得怎么样?”

“很顺利,生意好得不得了,而且完全没有人怀疑。这样一来,我们以后做很多事都会方便一点。”

“是啊,风勉果真是个经商的天才,难怪风家在他手里又繁盛很多。”

“你那边呢?上回你不是说大理寺的那个吴远山似乎是个可用之才,有接触吗?”

“私下做了些了解,他倒是个正直清廉的好官,只是为人迂腐了些,只怕难以为我所用。”

“迂腐的人有迂腐的好处,可以试试。”

“嗯。”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兰笑道:“时候也不早了,回去吧。”

“也是,只怕浣玉在下面都冻坏了。”

“这时候了才想起来,你这惜花之名我看也是言过其实。”

正在这时,浣玉推门进来道:“六皇子,秦公子,时候不早了,茶喝得差不多了吧?”

于是三人相携下楼。路过一棵白色梅树时,兰突然站住。左看右看,选中了一支开的极繁茂的花枝折了下来,笑道:“霜河喜欢梅花。”

浣玉道:“想必这位霜河姑娘定如白梅这般清丽可人。”

兰笑道:“岂止,霜河万不是一句‘清丽可人’就能形容得了的。”

浣玉悄悄捅捅秦云周,促狭笑道:“六皇子对这位霜河姑娘如此溢美,这位姑娘真是好福气。”

秦云周揽了她的纤腰笑道:“羡慕别人做什么,难道我日常夸赞你的还少吗?”说的浣玉抿嘴轻笑。

兰见状道:“有时间去府里坐坐,霜河和絮儿想念你的紧。”

秦云周笑道:“时常见面还有什么想的?”见兰脸色微沉,才又抚额笑道:“是是是,我得空必去。”

兰见他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几人上了马车,各自去了。

兰回到府中,问过了下人,知道兰絮和霜河都在淑妃房中,吩咐人将梅花一分为三,两枝分别送到兰絮和霜河房里,自己拿着余下的一枝也赶了过去。

刚走到房门口,就听到房中传出来的断断续续的琴声。指法凝涩,不成曲调。不禁失笑,絮儿果然是没有学琴的天分。推门进去,果然见兰絮坐在古琴前生闷气,淑妃和霜河在一旁软语安慰着。

兰絮道:“我就说我学不了这个嘛,母妃你就不要为难我了。”看见兰立刻如见到救星一般,跑过来拉着他道:“皇兄,你跟母妃说说,我不要学琴。”

淑妃道:“琴棋书画这些东西哪一个公主不会?你就是性子急躁,慢慢来总能学会的。”

“她们会我就一定要会吗?千人一面,有什么意思?再说我就是学不了琴啊,您让我学棋学书学画都可以,干嘛一定要为难我?您要是怕您的一手绝佳琴艺失传就教给霜河啊,她有学琴的天赋。”

淑妃笑着摇摇头,“你还好意思说,你们两个同时开始学,霜河已经略能弹《潇湘水云》了,你却连曲调都还弹不出来。”

“可是我下棋比霜河好啊。”兰絮吐吐舌头:“总之从今以后我是说什么都不要再弹琴了,自己都听不下去嘛。”

兰道:“不喜欢就不要学了,母妃也不必强求。”

“你就惯着她。”

兄妹俩见母妃无奈的样子,相互眨眨眼睛笑起来。兰絮转眼看见身后下人手中擎着的那枝梅花,立刻跑了过去:“好漂亮的梅花,皇兄你在哪里折的?”

“在梅园。已经给你和霜河房里各送去了一枝,这枝最好,留给母妃插瓶。”

淑妃看了也喜欢,命人拿了一个大美人耸肩瓶来将梅花插进去,几人围炉而坐,边赏梅边闲话家常。直到用过晚膳,兰才送她们两人回房。兰絮住的小院稍微近些,先送她回去了。下人在前打着灯,兰和霜河并肩走在后面。

“你今日话都不多,脸色也不怎么好,怎么了吗?”

“没有,我很好。对了,多谢你送我梅花。”

“你喜欢就好。”

霜河低头,似乎欲言又止。兰问道:“有什么话想说吗?”

“最近……还是没有夏侯哥哥的消息吗?”

“没有。”见霜河失望地低下头,他又道:“不过确定的是他们最近一直在打胜仗,如今只剩下长平一个地方,若能顺利收复,我想他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

“是吗?”

“嗯。”

听他这么说,霜河又扬起脸来。兰见她面色不好,不禁担心:“脸色怎么那么苍白,真的没事吗?”

他只是关心,却没想到霜河突然红了脸,低声道:“真的没事。”

见她这样,兰也不好再问。送到了小院门口,嘱咐她好好休息就去了。重新回到淑妃房里,淑妃刚躺下,听说他又回来了不禁奇怪。

兰进到房里,皱着眉头担心地问:“我看今日霜河很不舒服的样子,您发现了吗?”

淑妃一听他问的是这个,笑的有些神秘:“她没事,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

“吃坏东西了吗?找大夫来看过没?”

见儿子这样忧心,淑妃忍不住笑出声来:“说了没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女孩子长大了都会这样的。”

兰刚开始不明白,可是转念一想,记起前两年絮儿突然的那次肚痛,疼的眼泪都流下来了,过了那几天就没事了。他一下子明白过来,不禁也红了脸,连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母妃歇着吧,孩儿告退。”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

淑妃难得见自己儿子这样尴尬失措的样子,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94。…十、明月不谙离恨苦(4)

虽然边疆还在打仗,然而几乎胜局已定,这一年的新年依旧过的十分热闹。转眼到了正月十五,淑妃带着兰絮和霜河去明觉寺上香。

明觉寺是天胤最有名的的宝刹,平日香火就十分鼎盛,这一日更是热闹,就好像几乎所有的善男信女都出动了,寺院内摩肩擦踵,拥挤不堪。

到了大殿,方丈大师亲自陪着淑妃上了香。淑妃经年未来,便想在寺内逛逛。兰絮不愿意去,淑妃拗不过她,只好千叮咛万嘱咐不要乱跑,又让侍卫们小心照看才放心自去。

兰絮早就按捺不住,想好好出去玩玩,却见霜河依旧跪在大佛前,双目紧闭,双手合十,口中还念念有词,不禁觉得好奇。

轻手轻脚走过去,悄悄凑近霜河,只听她低声道:“求佛祖保佑夏侯哥哥平安无事,早日归来。”

兰絮笑道:“你怎么不求佛祖保佑他打胜仗?”

霜河被她猛地开口吓了一跳,睁开眼睛略带羞涩地道:“我没想到。”急急忙忙地把胸前的小玉坠重新塞好,站起身来道:“公主不是想去玩吗?咱们走吧。”说完自己就红着脸往外走。

兰絮在她身后笑。没想到?你是根本就不关心吧?你只想着他赶紧平安回来就是了。

两人在寺内闲逛,身后跟了一队侍卫,走到哪里都引人侧目。兰絮烦恼的很,悄悄拉了拉霜河的袖子道:“被这一群木头跟着真讨厌,咱们想个法子甩开他们吧?”

“这样不好吧,这里人这么多,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哪会有什么意外?没事的,你听我的,等我说跑你就跟着我跑。”兰絮冲她眨眨眼睛,自此专门挑人多的地方去,侍卫们跟在后面不断被人群隔开,心急得不得了。

兰絮回头一看侍卫们跟的已经没有那么紧了,拉着霜河的手道:“快跑。”两个人在人群中东躲西藏,果然没一会儿就完全跑出了侍卫们的视线范围。

兰絮高兴极了:“我听说明觉寺有个后山好玩得紧,咱们去看看吧。”

霜河的小孩儿性情也被她挑起来,笑着点点头,跟兰絮手拉着手往后山走。

明觉寺依山而建,打开后门就是进山的入口。两人跑到后门处,一个小和尚刚从山上下来,眼见正要锁门。兰絮情急之下顺手捡起一块小石头就冲他扔了过去。

小石头砸中那和尚的后背,他扭过头来问:“谁在那里?”看了一圈却没发现人,便又转回去锁门,兰絮又捡起一块直冲他后脑砸过去。这次小和尚生了气,跑下台阶四处找人,嘴里还一直问:“谁砸我,快出来。”

两人捂着嘴笑,等小和尚走远了赶忙打开门跑了出去。冬日的山头也显得萧索而静谧,两人却丝毫不觉得无聊,兴冲冲地往山上走。一路边走边玩,看见什么都觉得稀奇得很,累也坚持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兰絮终于撑不住了,靠着一棵树一屁股坐了下去,丝毫不顾忌自己身为公主的形象。霜河也累极了,便也挨着她坐下。

两人肩靠着肩,说说笑笑,完全不知道山下的人为找她们几乎快要急疯了。兰絮扭头看见不远处有一簇紫红色的小花,十分艳丽好看,便指给霜河看,又道:“我去摘来。”

走到旁边一看却发现那花长在山崖边,可是崖边的山石陡峭的很,难以过去。兰絮不甘心,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一点一点地靠近。

霜河看得心惊胆战,担忧地道:“算了吧公主,那边看起来很危险,你不要过去了。”

兰絮扭头对她笑:“没事的,你别担心,我就快够到了。”

她努力往前倾着身子,伸长了手臂去摘那簇小花。眼看手就要碰到花瓣,却突然听到一声娇喝:“住手!”

兰絮大惊之下,脚下一滑,身子一歪就朝崖边滚了过去,吓得她尖声大叫起来!

霜河也吓得魂飞魄散,“公主!”急忙伸手想去拉住她,可是根本够不到,兰絮已经滚到了崖边!

霜河吓得双眼紧闭,不敢看即将发生的悲惨一幕!然而兰絮的尖叫声突然停了,却没有听到重物落下的声音。抱着一丝希望,霜河慢慢睁开眼睛,却见兰絮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地大口喘气,她身边站着一个红衣女孩。

霜河赶忙跑过去扶住兰絮,上下检查看她有没有受伤,却听那女孩道:“她没事,只是吓住了,你不用担心。”

看兰絮除了脸色发白之外身上果然毫发无损,霜河感激地道:“多谢姑娘相救!”

那女孩摆摆手道:“不用谢我,她是被我叫那一声吓到的,我救她是应该的。”说完又开始打量霜河,疑惑地道:“你看起来好面熟,我们见过吗?”

霜河奇怪地看着她,对面前这张脸丝毫没有印象,却见那女孩儿一拍脑门叫道:“啊,我想起来了,你是老头子念念不忘的那个小美人!”

看霜河还是没想起来的样子,她提醒道:“四年前的正月十五,在一个卖元宵的小摊子上,还记得吗?”

认真想了想,霜河突然记了起来,高兴地道:“啊,你是那个凶巴巴的姑娘……”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捂住嘴巴,又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女孩儿倒一点也不在意,摆摆手道:“你说的也没错。”

“我记得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老爷爷……”

“啊,你说老头子吗?他忙着跟另外一个老疯子斗法呢,没空来京城。”说完女孩儿又笑了起来:“看来我跟你很有缘嘛,我才来京城两次,两次都能遇到你,还都是在元宵节这天。不如交个朋友吧,我叫阿蘅,你呢?”

霜河对这个一身红衣的率性女子十分有好感,便笑道:“我叫柳霜河。”

95。…剧透+结局

呃,因为断更太久,这个文成绩又实在太惨不忍睹,编编让俺结文,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继续更,所以对不住支持的同学们,这里就先剧透吧~

内乱刚刚平定,萧国趁天胤大肆庆贺未加防备又兵困马乏之时,突然大举进攻长平。夏侯正则重伤,夏侯褚睿临危受命,开始了两国之间长达四年的战争。最后一次大战依旧是在长平,萧国国主被夏侯褚睿射伤,回国之后忧愤交加不久就病死了,太子萧即位。

在这四年中,几位皇子间的明争暗斗也越来越激烈。夏侯褚睿得胜回朝被封大将军,太子一派怕兰就此势力坐大,在夏侯回朝前在兰府中派人毒害兰瑾,想让齐衍与兰一派反目成仇。幸好得到霜河帮忙找到阿蘅,兰瑾暂时保住性命。齐衍与兰表面上势如水火,设局诱得太子中计。太子失宠,剩下几人的斗争日趋激烈。

夏侯褚睿在战场上救下一个叫和月的女子,回朝后交给霜河。近五年不见,当年的小丫头们都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佳人。秦云姿对夏侯褚睿一片痴心,兰对霜河呵护备至。然而终抵不过夏侯与霜河两人之间的深情挚爱,秦云姿下嫁学士程年光,兰为皇位也狠心放手。霜河与夏侯有情人终成眷属。

三年之后,英宗病逝,兰在夏侯、秦相、齐衍联合支持下登上皇位。齐衍加封忠宁王,太子利用白芷凝害了兰瑾,齐衍哀怒交加,伤心欲绝,却无法对白芷凝下手。心如死灰的齐衍请旨回东北镇守边关,誓与白芷凝永不相见,白芷凝出家为尼。秦云周得封长安王,兰赐婚,与兰絮终成一对恩爱夫妻。

夏侯得封天策上将,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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