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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长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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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伊心点点头,心里充满了信服与敬佩。夏侯哥哥怎么能这么平静啊,一点害怕的表现的没有。

第二天就是中秋佳节,阮元君不想破坏家里过节的气氛,于是派人去请了清心观的长春道长来做法,以安人心。果然当天下午李二和刘大姐儿就清醒了过来,一切正常。

中秋节当晚,靖安侯府阖府开宴,办的热闹非凡。因为第二日,夏侯明睿就又要进宫,阮元君早早就让下人们去歇息了,只留下一家三口在院中自在赏月,说些体己话。

墨书之前悄悄送来了些果品,夏侯褚睿与伊心两人也在袅晴轩的院中玩了好久。最后还是伊心先支撑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夏侯褚睿把她抱进房里,安置她睡下,自己悄悄去了后门附近一个废弃的小园。

54。…六、碧云天共楚宫遥(4)

听人说多年前曾有个丫头因为不满意父母包办的婚事,半夜里偷偷在那个小园里吊死了。从那以后就没人愿意再去那里,连带的后门也不再用,平时根本不会有人到这里来。后门旁边有一片竹林,因为没人打理而疯长,几乎把通往小园的路给堵死。

夏侯褚睿却似乎丝毫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摸黑进了竹林。不一会儿,就到了那一端。“吱呀”,推开破旧的木门,毫不意外地看见台阶上坐着一个人。他的师父,战空残。

“你迟到了。”战空残的语气不像是责怪,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知道,有点事情耽搁了。”夏侯褚睿语调也是平平。

“开始吧。”话音刚落,战空残足尖轻点,径直滑了过来。他身法轻盈,衣袂飘飘,宛若仙影。手中长剑没有出鞘,直接朝夏侯褚睿攻了过来。

夏侯褚睿猛一低头,险险避开。瞅准了旁边的一个木棍,顺手抄起来就开始与战空残拆招。刚到第十八招,战空残的剑鞘就横在了他颈间。

“不中用的东西!”战空残反手用剑鞘给了他一下,打的他猛地退后几步才站定。

但是夏侯褚睿却明白,师父根本连一成力都没有用上,否则自己绝不会只是这样,恐怕早就吐血不止了。由此他判断对方的心情似乎还好,悄悄松了一口气。

“只是一套孤月剑法练了一年都还是这个样子,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也不知道是谁当年追着我说我是练武奇才,要死要活一定要教我的?夏侯褚睿不敢还嘴,却心中暗暗腹诽。

“明心诀练得怎么样了?”

夏侯褚睿不敢托大,只道:“还好。”

“你没有在旁人面前使出来吧?”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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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那是不是很憋屈?”战空残的语气突然轻浮起来,一副幸灾乐祸的口吻。

“还好。我这点微末功夫,不敢拿出去让人笑话。”

“什么?”听到夏侯褚睿自贬,战空残一下子就炸了,“微末功夫?你小子好不知好歹!我战空残教你的哪一个不是一等一的功夫,是多少人想学也学不来的!就你这一手孤月剑法若再练一年,能与我把剑招拆完,再配上明心诀,那江湖上那些所谓的前途无量的新秀就连你的一根小指头也抵不过!你居然说着是微末功夫,真真是气死我了!”

“明心诀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为什么我练了这么久都没有什么进步?照你给我的秘籍来看,我根本就已经练到了第五层!为什么我反而没有练第四层时感觉好?就连力气都变得比以前也大不了多少,不见得比别人强到哪里!”

“哈哈,这就是明心诀的唯一一个破绽,也是玄机。练到了第五层时会突然感觉自己内力全失,之后的三年之内不会有任何改变。但是这三年之内,你却不能有一日不练,否则就真的前功尽弃了。你只有坚持下去,才会在三年后达到第六层,之后就容易多了。很多人就因为不知道这一点,半途而废,连带地毁了自己多年的辛苦练就的内力。”

“还要三年?”夏侯褚睿眉头紧皱,“那还有什么用?”

“臭小子,你知道什么?三年已经是最快的了。你练明心诀不过才第三年就到了第五层,师父我也不过是这个速度,真正完全练成花了十二年。”

夏侯褚睿虽然没有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战空残也不与他计较,只是说:“有一个好消息,战门那个老头前一段日子死了,他们后继无人,只得又请我回去做掌门。我在外面飘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安定下来了。既然你在这里过的不如意,不如跟我一起回去。以后你可以专心练武,等我百年之后掌门之位就是你的,我保证那日子比你这什么侯爷的公子要舒坦很多,怎么样?”

夏侯褚睿心里一动,“当真?”

“自然当真,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我可不可以多带一个人去?”

“多带一个人?带谁?”

“一个小女孩儿,她叫柳霜河。”

“女孩儿?那不行。”战空残立刻拒绝,“战门从创派以来就没有过女人,这不行。”

“她不是女人,只是个还不到八岁的小女孩儿。”

“那还不是一样,她总有一天会长成女人。”

“你不会是因为怕那些规矩才不敢把她带回去吧。”夏侯褚睿激他。

“放屁,我会怕那些?”战空残一下子恼了:“我只是讨厌女人,女人们都麻烦的很。别的你说什么我都能答应你,但是这个,绝不可能。”他这么说着,心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巧笑嫣然的俏脸,那双灿若星辰的美眸让他从第一眼见到就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然而自己为她背叛战门,抛弃前程,最后得到的是什么?不过是她无情的陷害和背弃,让自己成为武林中人人不齿的叛徒浪子。数十年的漂泊,其中的心酸谁人能懂?

努力甩了甩头,似乎要把那双眸子挥出自己的心间。“小子,我告诉你,女人的话千万不能信。不管她是七岁,还是十七岁,甚至是七十岁。相信了她们,就等于把你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你就等着被她们折磨得生不如死吧。”

“你说的这么恐怖,难道你被女人骗过?”

“这不关你的事。”战空残难得的竟然有些尴尬,“总之无论你怎么说,这件事都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我也不去了。”

“不去就不去!反正我就你这么一个徒弟,等我死了总会有人来找你的。你的武功出自战门,战门自然有办法对付你,到时他们押着你去,你想跑也没办法,哈哈!”

战空残不再与他废话,径自舞起了一套全新的剑法。他只舞了一遍,对着夏侯褚睿道:“战门的剑法取名都平实无华,然而却都最贴合剑意。很多时候越是看起来简单的东西,越是深不可测。练这套秋风剑法时你只需要想着狂风大作吹卷落叶的样子,就可以充分体会它的精髓。它与孤月剑法既不同又相合,只能由你自己慢慢体会只有等你完全理解了才能完全驾驭,发挥出它们最大的威力。记住了吗?”

“嗯!”夏侯褚睿答应着,目送战空残的身影飘然远去。

55。…六、碧云天共楚宫遥(5)

伊心醒来,看见夏侯褚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自己,一时之间有些迷糊:“夏侯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天已经亮了吗?”

“没有,现在还早。”

“你一直没有睡吗?”伊心揉揉眼睛坐起来。

“嗯。心心,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你仔细听我说。”虽然如果可以,他不会让心心沾染哪怕一点点肮脏的东西,可是自己马上就要走了没有时间来做,而这又是现在唯一能够保护她的方法。

夏侯褚睿把自己与墨书的约定详细说了一遍,又告诉她自己的计划。见伊心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现出震惊的神色,他有些于心不忍。“心心,我知道这对你来说难以接受,可是你一定要照我说的做。我现在没有办法每天在你身边,你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如果没有靠山是活不下去的,你明白吗?而且我没有让你说谎,你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或许你什么也不用说,只需要给阮元君提个醒就可以了,别的你什么也不用做。”

“可是这样的话,她不是会……”伊心不停地摇头,不能这样做,这样会害死人的!

“这个结果在她做这件事之前她就完全明白,只是心存侥幸。你想想,如果你不阻止,将来她也会害人不是吗?你应该可以想到如果她有了权势之后是什么样子吧?所以你做这件事,不只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这里的大多数人,明白吗?”

“可是……可是……”伊心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可是又不能反驳他。

“没有可是。别的不说,再有几次李二的事,你的小命还有吗?到时候你让我怎么办?我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夏侯哥哥……”夏侯褚睿脸上难过的神色让伊心也难受起来。

“心心,你是我唯一重要的人。只要你能没事,别的什么我都可以不管。所以你自己也要努力,让自己过得好一点。这样我才不会太担心,我在宫里才能专心做自己的事,好吗?”

夏侯褚睿看着她的眼睛,满目的担忧与哀伤让伊心心疼地无处可躲,垂下眼不敢看他。良久,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她抬起头与他对视:“夏侯哥哥,我答应你。”

夏侯褚睿这才松了一口气,握着伊心的手道:“心心,我们只需要四年。等我出宫后我们就可以搬出去,再也不用看这些人的嘴脸了。”

“嗯!”

清晨,德武一大早就套好了马车等在侯府大门前。阮元君拉着夏侯明睿的手走出来,千般不舍地拉着他的手交代个没完,后面跟着一大群仆妇,手里捧着吃穿用度各种所需。

夏侯明睿略带不耐地道:“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吧。”

阮元君听了这话也不恼,只是一边摸着儿子的头一边命人把东西都装上车,又对德武道:“走吧。”

“这……二公子还没有来。”

阮元君脸一沉,怒道:“他是怎么样?还要我们都等着他吗?”

谁知话音刚落就听见夏侯褚睿气喘吁吁的声音:“我来了我来了,等等。”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还一下子把站在一边的墨书撞了个趔趄。他忙扶住墨书,又跑到马车边。

阮元君一看他这个冒失的样子就生气:“知道今天要回宫还不早起,这么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夏侯正则就在一旁打圆场:“好了,都收拾好了,走吧。”

于是两人拜别了父母,上了车。阮元君因为夏侯褚睿跟的是一个冷宫的皇子,更是找到了理由不为夏侯褚睿置办东西,他便一身旧衣进了宫。

进了黎阳宫,一种发自内心的欢喜就自然地升了起来。兰絮正和素笙、锦筝两人在院子里玩,一看见他就笑着跑过来:“夏侯,你回来了。”素笙接过他手中几乎没什么重量的包袱,帮他拿回了房中。

兰在房中温习功课,听见妹妹的声音立刻跑了出来。夏侯褚睿跟着他先去拜见了淑妃,然后两人一起回房。

“这几天在家里过的好吗?”兰坐在床上,满面含笑地问他。

想起伊心的笑脸,夏侯褚睿也笑起来:“不错,你呢?”

“除了德妃娘娘命人送了好些过节的东西来,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你应该见到皇上了吧?”夏侯褚睿知道中秋节宫中一定是会开宴的。既然兰已经进了崇文馆,名字已经重新被人想起,那么没有理由不被邀请。

兰的口气有些讥讽:“见是见到了,不过只是远远的一眼。他那么多儿子女儿,哪里轮得到我上前?”

“没关系,受邀出席团圆宴已经是一大进步,慢慢来,你总会让他记住你的。”

“那是自然。”兰笑起来,眼中是满满的自信。

56。…六、碧云天共楚宫遥(6)

次日进了崇文馆,齐衍先来与他们聊了一会儿。齐衍为人处事极为圆滑,看起来就像兰瑾一样对每个人都一样友善,然而时间一久夏侯褚睿和兰却知道了这不过是他的一种手段。正因为他平日里与所有人都相处融洽,他与兰走得近些也就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最多只是觉得他是可怜兰罢了。

“昨日听说二皇兄病了,可惜我不能到流华宫去,没能探望二皇兄,心中一直很挂念,不知他今日怎么样了?”兰瑾虽然一直对兰怀着善意,然而他身子弱,平日里都不太走动,到不了兰这里。又有一群小皇子喜欢黏着他,兰也到不了他跟前,这么久以来两人竟只说过一次话,其他都是由齐衍代传。

“没什么大碍。二皇子这是胎里带出来的病根,稍稍劳累一点就是这样了。前日在夜宴上坐得久了点,晚上回去就开始发烧。我时常劝着她,可是他就是不听。本来皇上也不准他来崇文馆的,只是他说要与兄弟们在一处,皇上这才准了,还不让李学士他们对他的课业多加苛责。”

“二皇兄人这么好,一定能寻到良方治好他的病的。”

“哈,皇上也是这么像,这么多年了一直在寻求天下名医,可是他自己倒是不上一点心,时常说什么生死有命的,我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齐衍虽然比兰瑾还小一岁,然而说其他来却像是哥哥说起弟弟那样语气中带着宠溺。“先不说这个了,我听二皇子说,六皇子在中秋夜宴上表现很好,他说只要你能一直这样慢慢长进,将来皇上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哪里好,整个默默无闻就是了。父皇怕是连看都没有看见我,还说什么另眼相看?”

“毕竟你是第一次参加,没有失礼就是很好。二皇子说的不会错,你要相信他。”

“嗯,代我谢谢皇兄,也谢谢你了,齐大哥。”

“认识这么久六皇子还是一直这么客气,是不想与齐衍做朋友吗?”

“当然不是。”兰急忙否认,“那齐衍……你也别叫我六皇子了,叫我名字就行。”

“好,兰。”齐衍从善如流。

直到又开始上课,大家才各归各位。夏侯褚睿本来正好好听学士讲课,突然觉得背后猛地疼了一下,没防备之下大声“啊”了出来。伸手一摸,隐隐竟渗出血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授课的张学士眉头紧皱,用满是不满的语气问:“夏侯小公子,怎么了?”

夏侯褚睿往后看一眼,兰珉正双手背后,挤着眼睛对他龇牙咧嘴地笑。夏侯褚睿知道是他干的,可是又不好明说。于是轻轻摇了摇头。张学士沉声道:“那就好好听讲,不要再怪叫了。”说的夏侯褚睿脸上一红。

正当大家都扭过头去,准备把这个小插曲抛在脑后时,十一皇子兰指着兰珉道:“学士,是八哥拿弹弓打他。”

“你胡说什么!”兰珉恼怒地瞪了兰一眼,兰毫不示弱地瞪回去,“你看见了?”

“就是你打的,学士不信你来看,弹弓现在还在他书桌底下呢。”

夏侯褚睿不想把事情闹大,忍着怒意道:“算了十一皇子,我也没什么大事。咱们上课吧。”

“谁说没大事,你都流血了。”兰的位置在更后面一点,看得清清楚楚。“这不是你说算了就能算了的事,他随便打人就是不对,学士你一定要管,不然我就告诉父皇。”

“你去告啊你去告啊,看父皇相信谁!”兰珉丝毫不肯示弱。

兰本来没有太在意,可是一听兰说他流血了,忙扭过身来掰过他放在书桌下的手一看,果然见一团血迹,怒目道:“兰珉,你怎么能这样?”

夏侯褚睿见他竟然公然发火,忙扯了一下他的手。兰被他这么一提醒,缓过神来,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语气又恢复了以往的唯唯诺诺。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了,你敢冤枉我!”

张学士看事情有些愈演愈烈的形趋势,忙从夫子席上站起来道:“皇子们都先别吵,既然夏侯小公子说没事,这事咱们就揭过不提,安心上课吧。”

一听他这话,夏侯褚睿心下冷笑,又一个吗?兰珉难不成你还能把这崇文馆里的人收买完?

兰却不依不饶,指挥着他的小伴读:“祺轩,你去找,就在他书桌底下。”

小孩子们天性都是爱热闹的,又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一听自己的主子这么说,立刻跑到兰珉身边,伸手就要去掏他的书桌。

兰珉伸手一推,大声说:“你敢来翻我的东西!越泽,给我打他!”

早就在一旁磨拳霍霍的周越泽立刻扑了上来,给了赵祺轩一巴掌。赵祺轩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两个人立刻厮打在一起。又有和赵祺轩要好一点的小伴读看他吃亏,也上来帮忙。双方互不相让,又是喊小太监,又是叫小跟班,加入的人越来越多,顷刻之间崇文馆就乱成了一锅粥。

张学士没料到事情转眼就发展成这样,慌忙上来阻止,可是哪里阻止的了?

兰瑾想出声劝和,却被齐衍用眼神阻止了。齐衍趴在他耳边悄声说:“让他们闹吧,不趁着这机会收拾一回,以后早晚还要出事。实在不堪的时候,大皇子自然会站出来的。”

兰瑾望向兰珏,果然见他气定神闲地坐在位置上,丝毫没有出面阻止的意思。看来大皇兄想的果然与齐衍一样。兰瑾抬头看看站在自己身后的齐衍泰然自若信心满怀的样子,嘴角悄悄露出一丝带着羞涩意味的甜蜜微笑。

这里兰也悄悄问夏侯明睿:“这事关系到你弟弟,要帮忙吗?”

“四皇子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纵然是我弟弟,也不能为了他让您惹上麻烦。咱们就坐山观虎斗,反正上面有三位皇子顶着,只要咱们不出声,就是闹到皇上那里也怪不到您头上来。”夏侯明睿抓准时机表忠心。

兰点点头,安心坐下看戏。

“这是在干什么!张文锦呢?真是不像话,竟然敢在崇文馆里打架!都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他们都给朕拉开!”

打架的人都是金尊玉贵,几个侍卫谁也不敢下狠手,于是多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打红了眼的小孩子拉开。

屋内所有人都回过神来,纷纷变了脸色。没想到皇上会在这时候突然过来!张文锦更是吓得要命,跪在地上直打哆嗦。

57。…六、碧云天共楚宫遥(7)

英宗皇帝坐在上位,大怒道:“张文锦,朕把皇子们交给你,你就是这么教他们的!还有兰珏,你身为长兄,弟弟们打架你不拉开他们,还坐在一旁看好戏,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啊?!”

“皇上,臣……臣……”张文锦吓得说不出话来。兰珏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在心里把罪魁祸首的兰珉和兰骂了不知多少遍。

“谁来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

“父皇……”兰珉和兰同时开了口。

“闭嘴!”英宗大怒,毫不留情地训斥道。环视四周,他看向兰瑾,努力放柔了语气问:“瑾儿,你来告诉朕今日的事谁对谁错。”他要兰瑾说,就是知道他不会添油加醋,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父皇……”兰瑾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多多少少地帮弟弟们隐瞒了些。

英宗心中如何不明白儿子的心意,只是这次的事情实在太恶劣,不严加惩罚这些小兔崽子们是不会知道厉害的。何况一听主角是兰珉和兰,他就知道了是什么事,后宫争斗的触角居然伸到了崇文馆来,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兰珉兰,你们两个身为皇子,却不能以身作则,挑唆手下人打架闹事,给朕滚到御书房外跪着,什么时候悔改了,能保证以后不再犯了再起来。兰珏,你身为皇长子,弟弟们闹事不但不阻止还在一旁看好戏,你也去给朕跪着,好好想想你身为嫡长子的责任!”

兰珏兄弟三人平时虽然都深得英宗宠爱,却不敢在他大发雷霆时多说什么,都乖乖地去了。

“周越泽,赵祺轩,你们俩跟着主子,他们不好时不知道劝,反而顺着他们胡闹,朕这回绝不轻饶你们!还有所有参与打架的,全部给朕重打二十棍。谁要是敢有一点徇私,他们就是榜样!”

一听说要被打二十棍,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们全都吓傻了。

兰瑾心有不忍,替他们求情:“父皇,他们今日的行为虽然可恶,可是毕竟都是因为年纪还小不懂事。二十棍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重了,若是万一有个好歹,咱们跟朝臣宗亲们也不好交代啊。”

“瑾儿你不用替他们求情,不好好教训他们一次,他们是记不住的!”

“父皇,您心胸宽厚,何必一定要跟一群小孩子计较呢。若是实在气难平,依瑾儿看,不如让他们和他们主子一起去御书房前跪着,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起来。这样既罚了他们,也让群臣知道皇上是不会偏私护短的,这样岂不是更好?”

“这……”英宗有些犹豫。

“父皇,您就答应了吧。”

“也好,就依你。”面对自己最宠爱的儿子,英宗总是狠不下心拒绝他的要求,更何况这回他说的也在理。又对下面跪着的一群人厉声道:“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跪着!”

一群小孩儿听说不用挨打,都忙谢恩:“谢皇上,谢二皇子。”

在场的兰玖兰看着英宗对兰瑾和颜悦色的样子,心里都憋着一口气,表面上却还要做出兄弟友爱的样子来。

英宗又处置了张文锦,把他官降两级,贬为校书郎。张文锦一看自己不用丢官,只是降级,慌忙谢恩。

英宗道:“行了,都散了吧。”说着牵起兰瑾的手,就要离开。

然而走到门口却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着了回来,对着兰道:“你就是淑妃的儿子?”

兰忙俯身行礼:“回皇上,是。”

“你该叫朕父皇。”

兰身子一震,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眼中瞬间笼上了一层薄雾。“是,父皇。”最后两个字,似乎轻飘飘地不带一丝痕迹,又重的像是千斤巨石,让英宗的心没来由地一沉。

点点头,他道:“你比珉儿儿都大,平日里多让着他们,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又对夏侯褚睿道:“听瑾儿说你受伤了,一会儿宣个太医过去瞧瞧。”

也不等他们答话,他牵着兰瑾的手一起离开了崇文馆。兰玖兰也随后离开。

兰和夏侯褚睿目送他们出去之后,也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回了黎阳宫。

一路上兰都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回去见到淑妃也是神似恍惚的样子。淑妃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问,只是让夏侯褚睿多陪陪他。

“你在想皇上?”

“嗯。”

“心情很复杂?”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夏侯,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还是会觉得我傻了。我以为我很恨他,他会不会想起我对我来说根本一点也不重要,可是今天看见他,他认出我来,我竟然……竟然有些欢欣雀跃……对,就是雀跃。那一刻,我简直想跳起来大叫三声!你听见他说什么吗,他说我该叫他父皇!父皇!他承认我,他承认我是他的儿子!”

“我理解,这种感觉就跟夏侯明睿的爹第一次正眼看到我,告诉我我是好样的,他要带我进宫时的感觉一样。可是这种喜悦持续不了多久,因为我们把他们无心说的话捧得太高看得太重了……”

“对,对,你说的没错。这不过是一句无心的话,前一刻他说我应该叫他父皇,可是他没有问过一句关于我的话,下一句话就是提醒我做哥哥的应该大度,要让着弟弟。其实只有这一句才是他唯一想和我说的吧。”兰泪中带笑,越说,脸上的笑容就越大,也越空洞。

“兰……”

“我还是恨他的!对,我还是恨他的!他不值得我对他抱以希望,他不值得我为他哭,他不值得!我以前发过誓的一切都还是原样,不会因为他一句话就改变。他会付出代价的,他会为忽略我付出代价的!”

兰趴在床上,双手捂着脸,肩膀不停地轻轻抖动着。夏侯褚睿坐在他身边,缓慢而坚定地抽出他的手,紧紧握住。

58。…六、碧云天共楚宫遥(8)

流华宫中,英宗与兰瑾对坐下棋。只见兰瑾双眉紧锁,似乎在苦思冥想些什么。突然,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将手中的棋子落下。

“好棋!”英宗见他这一手走的实在是妙,大声喊了出来。然而下一刻又不说话了,食指不停地敲打着手中的棋子,好半晌没有出声。突然,他把棋子丢进棋盘,爽朗笑道:“朕认输了,瑾儿你这一手走的实在是妙。”

“哪里,父皇过奖了,是父皇前面故意让着我我才侥幸赢了的。”

“诶,在父皇面前就不要过谦了,好就是好,朕认输。不过这下棋费神得很,以后还是少下些为好,免得又思虑过甚累着了。毕竟你的身子是最重要的。”英宗又叫齐衍:“你替朕看着他,不许他多下棋,多看书,熬夜那更是绝不允许的。他要是不听你的,你就直接去向朕禀报。”

“不让下棋也不让看书,连崇文馆也不想让我去,父皇是想闷死我吗?”

“胡说,怎么还是动不动就把‘死’字挂在嘴边上。”

兰瑾眨眨眼睛,调皮地笑了。

“对了父皇,你对六皇弟的印象如何?”

“兰?”英宗陷入了沉思,“他长得和淑妃很像。”

“仅此而已?”兰瑾不敢相信,见到十年未见的亲生儿子,父皇心中就没有一点特别的感觉吗?

“朕也没有正眼多看他,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可是父皇,他可是您的儿子呀,你们十年未见,您不想他吗?见到他的时候您难道没有觉得很亲切很熟悉?”

“好儿瑾儿,朕知道你想说什么。”英宗站了起来:“朕知道这些年苦了兰,但是这一切也并非朕的本意。如今他也入了学,只要肯努力,自然会有好的前途。你就不要再为他担心了,有时间还是好好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朕还有事,就不陪你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也不等兰瑾回话,直接带人出了流华宫。

“兰瑾,皇上说的没错,有时间你真的该多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齐衍在流华宫中一直都是直接叫兰瑾的名字。

“齐衍……你也觉得我是多管闲事了吗?”

“不是,只是皇上也有他的迫不得已。这么大的江山,皇上每天日理万机,哪有多余的时间去管这些琐事?而且皇上的个性你还不了解吗?即使他心里对六皇子有愧也绝不会表现出来。他已经说过了,只要六皇子肯努力就没有人能阻挡他的前途,我想这已经是皇上作出的承诺了。”

兰瑾耳中却只听到那一句话:“你觉得……父子之情,兄弟之爱,是琐事?”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这么说的。”

“兰瑾……”

“如果至亲之人之间都只能是这样,那我们之间又能有什么呢?你对我……连兄弟之情都没有吧,毕竟这是你弃之敝履的东西。”

“兰瑾!”齐衍忍着怒气,“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兰瑾咬咬唇,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齐衍最见不得他这幅委屈的表情,一看他这个样子,什么怒气也没有了,赶忙哄道:“好了好了,我不是想凶你,你不要这样。要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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