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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只真·凤凰男-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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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便听到了一道迷惘无助,却又印刻着深深的倔强的声音,就如他文中的少年一般,百般凌辱终使他愤而反抗。
“方先生,我没有抄袭,请您一定要相信我。”电话那头的叶清峦像是终于平复了紧张的心情,他语速缓慢而坚定地说道:“有人在故意污蔑我,恳请您帮帮我,帮我向网站检举了这些污蔑我的人!”
叶清峦看到了那些指责他抄袭的言论。种种辱骂、侮辱、指责与栽赃。
他们说他的《二十四个明月》是融梗、抄袭之作;他们骂他是无耻的抄子;他们指责他不配参加这次的网文比赛。
叶清峦本以为自己会难过,会委屈,会一蹶不振,可事实上,他竟然盯着那些评论,心里麻木得没有一丝感觉。
这样莫名其妙的辱骂他已经承受过太多太多了。他竟然没有了从前那样如遭雷击、百口莫辩的懊恼,只感到一种深刻的无力和悲哀。
难道他注定这辈子都要背负着“抄袭”的污名,再也洗刷不掉?
可他明明没有抄袭!他凭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污蔑?!
整整一天时间,叶清峦都提不起兴致动笔,他独自在电脑前呆坐,看着那些评论想了很久。他把他评论区下的三千多条评论,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从头到尾读了一遍,然后又一而再,再而三地将那些污蔑之词反复看了几回。
看到最后,他恍惚注意到了什么,忽然有一种豁然的感觉从脑海中蹦出,带着隐隐的阴谋的味道。
他想,他这次也许能够为自己辩解一些!
叶清峦仔仔细细地将这些人说成是“被抄袭”的文看了几遍。
他几年前被污蔑为抄袭的那一次,是真的有冤难辨,对方的文确确实实比他的要早发布一周的时间,并且诡异的是,对方大到文章走向,情节设置,小到字词用句,修辞比喻都与自己有雷同之处,他看了之后甚至都产生了自我怀疑。
他的文真的像是抄袭别人的,他没法自证清白。
可这次,叶清峦在反复对比了几遍之后,却只觉得可笑滑稽。若说抄袭,两篇文的字句修辞没有一处相似,若说融梗,这种复仇打脸的套路却也是他自行构思完成的。
叶清峦没有说别的,只是告诉了方易白几个有异样的读者账号。
从他发文的后台可以看到,这几个骂他抄袭的最活跃的读者ID根本没有浏览过《二十四个明月》的记录,没有读过他的文,却能指出他抄袭,这岂不是很奇怪吗?
这些个没有仔细看过两篇文的人都可以骂他抄袭,那他为什么不能替自己反驳回去?
叶清峦传给了方易白一个文档,那里面的东西是他花费了两天时间做成的。为了这个,他已有两天时间没有码字,所幸之前的存稿充足,倒也能应付过去。
方易白打开了那个文档。
那是一张排版整齐的表格,足足占了三页,里面用红蓝两色密密麻麻地码着两列小字。
这是《二十四个明月》与被指抄袭的那篇文的情节对比图!
之前所有的人都众口一词骂叶清峦抄袭、融梗,可却没有一人能说得清叶清峦究竟抄哪里了,融了哪些梗,全都是一味的谩骂诋毁之语。可这张图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罗列出了两篇文的一应大小细节。
哪里有所谓的相似,哪里又有质的不同,全都一清二白地罗列阐释出来。这张图一出,便是两篇文根本不同的铁证!
方易白目光紧盯着屏幕上的这张表格,心脏间有一种细小的情绪微微鼓涨起来,然后渐渐汇聚成一汪柔软的湖水,涟漪漫泛。
他太高兴了,从来没有过的高兴。清峦没有被击倒,没有再自怨自艾下去,而是终于站起来反击了!
这是他两年以来,第一次看到这般模样的清峦。不再隐忍,不再默默难过,反而这般认真地、有力地做着反击,就像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鹿,猛虎在前,荆棘在后,退无可退,终于放下了所有的软弱无助,转而披盔戴甲,拼死一搏,悄然地亮出自己头上尖利的犄角。
冷静,敏捷,美丽。让他更加无可救药地痴迷。
清峦所做的努力,他必不会让他白费。
*
今日,是比赛进行的第八十天。再有十天的时间,一切荣辱便都尘埃落定。
剑双城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比赛的动向。
此时,《二十四个明月》文下的评论区已被他的“铁杆读者”们全部控场,但凡有人有一句异议,都会被他心爱的读者们狠狠弹压下去,众口一词地再次强调天上青鸾地上走抄袭、融梗的“事实”。
他不得不好好地感谢一番自己的读者。只要他在自己的读者群里倒一倒苦水,倾诉一下每日写作的孤独寂寞,再“无意中”透露一下有篇文和自己的有那么些微的既视感,让他感到惶恐不已,读者们就立刻像维护真理的战士一般,提起唇枪舌剑就占据了《二十四个明月》的评论区,仿佛控制战场一般控制了那里。
他今日才感受到当“大神”的切切实实的好处,私下里,也就愈发嫉恨起叶清峦来。
昔日的天上青鸾地上走,正是如他今日这般,对读者一呼百应,无往不利。
他那时对他千般羡慕,却只能在背后默默地看着,现在,却终于也有反过来的一天。可见,风水轮流转。既然叶清峦现在被他踩在了脚下,那他最好便永远也翻不过身来。他们两人,必是你死我亡。
剑双城仔细地分析了一下两人的数据。到目前为止,剑双城的作品因为被指为抄袭事件的受害者,关注度猛增,阅读量和得票数一跃成为全网第一,与第二名甩开了几万票的差距。而叶清峦的《二十四个明月》却已滑到了二十名开外。
如果继续保持这种态势,待到比赛结束,那他剑双城绝对会是稳稳的第一名,叶清峦却会身败名裂,再也抬不起头来!
比赛结束之日,当所有人的看到《二十四个明月》的作者是叶清峦时,都会恍然大悟:抄子永远都是抄子,即便给他多大的平台,给他多少次机会,都只能是个抄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曾经喜欢过《二十四个明月》的人更会追悔莫及,懊恼他们怎么会读这样一个抄子的作品!他们多增一分懊恼,就会对剑双城多添一分愧疚。
自此,他剑双城和叶清峦,便一个是云,一个是泥,一个被人捧在天上,一个被人踩在地上,泾渭分明。
剑双城无比得意,他码完了今天的更新,突然想起那个对自己还挺怜悯的编辑子瞻,更觉得痛快。
这么多年来,自己已然是读者景仰的大神,子瞻却仍是个默默无闻的编辑,这样的差距想想都觉得畅快淋漓。剑双城正舒爽一笑,关了电脑,打算再叫编辑子瞻出来坐一坐,喝个小酒,却没发现,他文下的评论区正悄然起了变化。
骤然一个日夜,变化之大,叫他瞠目结舌。
第38章 你做错了
短短一夜时间; 他文下的评论竟全都转向了!
剑双城紧皱着眉头,莫名其妙地瞪着自己文下的谩骂之语,心里暗骂了一句。
这不对,肯定是有哪个疯子得了红眼病,嫉妒自己的得票才跑过来骂人。
剑双城拨动鼠标的手指一转; 敲开了自己的读者群; 添油加醋地诉苦了一番; 便立刻有读者自告奋勇地要过去教训对方。
他这才稍稍宽慰。然后慢悠悠地翻看着评论区。
这一下; 却忽地惊出一身冷汗。
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指责、讥讽压屏而来,彻底地占据了他整个评论区,只要有人为他说一句好话; 都会被接踵而来的辩驳淹没过去。
一夜之间; 这本该出现在叶清峦文下的“盛况”却出现在了他的文下!他的评论区被人控场了。
这简直莫名其妙。
剑双城感到脊梁骨发凉,他开始慌张,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跑到读者群里诉苦、催促; 却无济于事。
他的读者说一句,马上就有更为凶猛的驳斥和指责纷至沓来,他完全应接不暇; 却又无计可施。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悠悠众口的威力。
与此同时; 网站上的读者作者们都注意到了这件事,跑来围观; 这一下; 却纷纷哗然。原来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的。
剑双城下的□□与之前叶清峦文下的全然不同。虽同是□□; 叶清峦文下的却只是一味的攻击唾骂; 跟风指责,甚至是人身攻击,言语脏得叫人尴尬却根本无力抵挡。
剑双城文下的评论却很少见脏话,所有的指责都有理有据,因为,这每一条评论的后面都复制着一个表格和一张截图。
那是张令所有人都恍然大悟的表格。表格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列着两篇文的情节分析,异同分析,不卖惨不夸张不隐瞒,只摆在那儿,就让所有没把两篇文都看过的人都明白过来了。
《二十四个明月》与剑双城的文根本是质的不同,硬说抄袭、融梗只不过是在强行碰瓷罢了。
这张表的后面还附有一张截图,那是叶清峦给方易白传送的大纲和开头五万字的记录截图,那上面一目了然地记录着传送时间,比大赛开始之日提早了半个月。
如此铁证如山,再是多说无益。之前的种种,分明是剑双城粉丝的污蔑之词!
这下子,才真叫真相大白。先前支持叶清峦的,这会儿更加坚定地支持他,顺势成为叶清峦的铁粉;之前被误导的,这下反过来开始真正的同情叶清峦,重新变成叶清峦的读者,乃至从前默默围观不曾发声的吃瓜群众也对叶清峦更添上几分怜悯。
之前对剑双城的好感就像是污点一般滑稽可笑,被众人转瞬抛诸脑后。
再没有比这更戏剧性的转变了。
有剑双城的读者不服,指责截图为合成图片,却立即被群起攻之,没留下一点声音。
有人骂这些人是《二十四个明月》的水军,却也没半点用处。挑起事端、率先亮出证据的那波人确确实实是水军,那正是方易白做的。可再往后,就是真真实实的读者和群。众了。
这些读者较起真来,比水军更具有战斗力。那人甫一发声,就被劈天盖地地反驳回去。
这才叫剑双城真切地体会到了被人控场是什么滋味。
几个小时的时间,比赛的格局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剑双城文下的读者纷纷弃文,《二十四个明月》却票数猛涨,一路攀升,口碑也来了个逆转,人人称道。
叶清峦一言不发地在屏幕这头看着这变化,心中涌上一种复杂滋味。
那天他被文下的流言蜚语气急,下意识地便想到了方易白,向他求助,却也没想到对方会为他带来这般令人惊异的变化。
如果没有方易白,那他纵然有证据,纵然说了出去,也无人理会,他的辩驳之语会像两年前被污蔑那次一样,淹没在漫天掩地的唾骂之中,显得苍白无力。
而方易白,却像是在为他复仇一般,把他的清白彻头彻尾地宣传出去,把那些污蔑者“赶尽杀绝”,压制得没有一点声音。
这让他仿佛感到这两年的憋屈都一倾而泻,漫漫洒洒地消散一空,无比的畅快,又有些微的轻松和感慨。
叶清峦摸了摸自己微微发酸的鼻尖,他顿了半晌,捧着手机发出了一条信息。
“谢谢你,方先生。”
叮铃——手机震了一下。
叶清峦拿起来,看到了方易白秒回的信息:“清峦,不用跟我道谢。”
紧接着又有两条:“如果你真想向我道谢的话,能否……跟我见一面?”
“十天之后的颁奖典礼,愿意来吗?我想亲手向你颁发冠军的礼品。”
*
距离大赛结束还有三天。
这一周的时间,许多事情瞬息万变。剑双城的粉丝因为不分青红皂白,污蔑他人抄袭,而招惹来很多厌恶,连带着对剑双城也失去好感。
他的文从网站的榜首骤然滑落到十名开外,《二十四个明月》却代替了他的位置。
正当此时,却有另外一件事情曝了出来。
有人在若水网的论坛上曝出了剑双城在读者群的聊天记录截图,从他开始怎么透露自己参赛的篇目,暗示读者前去投票,再到他向读者造谣,说《二十四个明月》抄袭自己,鼓励读者到叶清峦文下控场谩骂,所有言辞都被这位读者清晰地摆在这儿。
剑双城的丑陋嘴脸,一览无余。
这位读者发帖时也分外辛酸。她是喜欢了剑双城两年的老读者,原本无比地信赖他,支持他,因为这份信赖和喜爱才肯帮他出头,替他去指责抄袭者,没想到这一切却是个骗局。
剑双城根本就是在利用她们,利用她们对他的喜爱来造谣生事,打压别人从而替自己涨票!
而她们这些读者呢?却换来了所有人的厌恶和敌视。她实在忍不下去了,这才站出来把事实真相吐露出来。
这个帖子一出,剑双城文下的票数更是一路暴跌。到了今天,若水网也终于采取行动了。
剑双城因为主动曝出身份,破坏了比赛的匿名性、公平性,将其处以剥夺比赛资格、之前赛绩全部作废的惩罚。
自此,网站才清净了许多。
还有三天比赛就结束了,清峦的作品得票数却已远远超过其他,无论如何,第二名是都赶不上了。
方易白心情莫名大好。那个在论坛上主动站出来曝光的读者,正是他此前顺着那些跳得最欢的ID顺藤摸瓜查出来的。那个读者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发现自己骂错了人,本来想当缩头乌龟躲在一边,可方易白却不会让她就这么做。
人必须要为自己的言论负责。
于是,他动用了自己的手段让这个人学会为自己的言论负责。可没想到她的帖子一经发出,竟达到了极佳的煽动效果。
方易白半是感慨半是讽刺地想,那些把清峦骂得声名扫地的读者果然名不虚传,个个拥有一把利嘴。不过也亏得这把利嘴,才能把剑双城的可恶之处揭露到极致。
出版社经历了这么多事,眼见着尘埃落定,新鲜的冠军要出炉了,也都喜气洋溢。
方易白叫人把前十名的获奖礼品精心做好,一应签约出版事宜准备好,叶清峦的更是放到了他的办公室里保存,他到时要亲自交给清峦。
没错,清峦答应了,他愿意见他了,颁奖典礼上他会来!
——“好。”
那条短信上只有短短一个字,却叫方易白呆呆凝望了十分钟。
他让人把出版社上下都整理打扫了一遍,办公室的沙发换了新的,了无意趣的绿植盆栽统统移走,换成了清淡素雅的百合和热烈的玫瑰。
甚至连客人来时的一次性纸杯都换成了一套精美的咖啡杯,洁白通透的骨瓷上面印着一朵含苞待放的山茶花。
到那时,他会邀请清峦到出版社参观,他会让清峦坐在他办公室崭新如初的沙发椅上,他会亲手给清峦泡一壶咖啡,然后倒在这个印有山茶花的咖啡杯里,微笑着端到清峦的面前。
袅袅热气氤氲上来,清峦微垂双眸小口饮啜,那画面一定非常动人。
方易白这样想着,眼角就不禁浸了层笑意。
就在这时,“吱扭”一声响动,办公室虚掩着的门被推开了,有人未打招呼就走了进来。
是许久未来上班的顾晓棠。几个月未见,她脸色似乎苍白不少。
顾晓棠神情古怪地站在那儿一言不发,两只眼睛冷漠地来回扫视着,一一扫过那新换的样式精巧的沙发,桌子上少见的玫瑰,新的透明的玻璃花瓶,最后落在了方易白身上。
方易白正嘴角带笑,手指轻轻抚摸着“天上青鸾地上走”的奖品,那是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通透莹润的青玉被雕刻成一只展翅引颈的飞凤,在灯光下闪烁着盈盈微光。
顾晓棠目光微怔了一下。
来之前,她已经听说了,方易白为了接待获得第一名的叶清峦,做了多大的铺张。她从未见过方易白的桌面上摆过如此热烈的玫瑰,更未见过他会为哪位作者费心定制这样昂贵的奖品。
青玉雕成的飞凤,不正暗合了叶清峦的笔名“天上青鸾”吗?
顾晓棠上前一步,毫不妥协地直视上方易白的双眸,声音清冷:“表哥,你这样是不对的。”
第39章 亲戚后代
“我从没见过你对人这样过。”顾晓棠顿了顿,手指着桌上的那一束玫瑰; 神情变得咄咄逼人:“你知道玫瑰是什么意思吗?你居然要为了一个男人摆上这么浓艳的玫瑰。”
“表哥; 你是不是喜欢他?你藏着他的一寸照。你难道是个同性恋……”
说到最后三个字时; 顾晓棠语气微变,眼神中闪过一抹难以掩盖的鄙夷和嫌恶,后又变成茫然和失落,她后退了两步。
方易白把这样的神情尽收眼底。
他手上动作微顿; 然后深吸一口气; “砰”一声把奖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既然你最终还是知道了; 那我就不再瞒着你了。我的确是个同性恋。”方易白轻曼地嗤笑一声,视线转到一旁的水晶杯上,目光又变得柔和:“我是喜欢他。不,我爱上了叶清峦。”
他这话说得轻缓又温柔; 可听在顾晓棠耳里; 却恍若惊雷。
她狠狠地紧皱着眉头,死死地咬着下唇; 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你居然真的是个同性恋……你不怕周围人知道了耻笑你吗?!”
她根本无法理解方易白在说这话时; 神情为什么会一如往常的平静; 一点波动都没有,就像是谈论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
她无法理解,就仿佛是自己眼看大厦塌,眼看巨人倒; 可她的这位表哥却一点都不在乎; 甚至还悠悠然地挑起了嘴角。
为什么会这样?
方易白的父母均在国外; 从他上学开始,就被寄养在了姨母家中,小学,初中,高中,直到大学入京读书,在外打拼,自立门户,才离开了姨母一家。
可在这之前,方易白都是带领着顾晓棠一同长大的。从小到大,他向来是最聪明最勤奋的,成绩被老师夸赞,相貌俊美,又被同学喜爱,只要是他想做的事,都能出色完美地完成。这样的方易白就像是遥挂在窗前的一轮明月,是她唯一的榜样。她每每做错事时,都会被自己的母亲训导着,告诫着,要像自己优秀的表哥学习,如此才能成长,才会变得更加优秀。
她一直以来也是努力这样做的。有时候她会怨恨这轮明月的光辉实在太清冷,太遥远,给了她莫大的压力,让她站在他的身后更显自惭形秽。她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可更多的时候,她却是真心感谢这轮明月,如果不是有方易白无形的敦促,她大概也不会有勇气考上自己心爱的大学,投身于自己喜爱的文学专业,从事着编辑的工作。
可是今天,她骤然发现,原来这轮明月并不是完美的,它的背后有着无比丑陋的疤痕与凹陷!
顾晓棠感到自己被欺骗了。于是,她不自觉地用着一种仇视、愤恨的目光盯着方易白。
方易白眯了眯眼:“如果你不说,谁会知道?”
“况且,其他人知道了又怎么样?我不在乎。”方易白轻抬了嘴角,似是讥讽地一笑:“倒是你。你很讨厌同性恋?”
顾晓棠一怔,眼角的厌恶又忍不住地流露出来:“有哪个正常人会不讨厌同性恋?那种人根本就是变。态!”
话一脱口,她看到方易白脸色猛地一沉,心里下意识有些微的后悔,可是紧接着,那源源不断涌出的不适感却已然悉数拥簇在了嘴边,让她不吐不快。
明明是她先注意到叶清峦的,凭什么表哥能够理直气壮地喜欢他?
他难道也想把叶清峦变成一个同性恋吗?!
种种懊恼愤懑涌上来,顾晓棠禁不住脱口而出:“只有同性恋这种变。态才会见上几面就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你这是在祸。害他,你会后悔的!”
顾晓棠撂下这句话,只觉得痛快淋漓,她用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挑衅神情看了一眼方易白,也弯唇笑笑,甩门而出。
她现在就要去见叶清峦,告诉他她的表哥对他图谋不。轨,要离他远一点!
*
此时的叶清峦正面临着一个纠结无比的选择。
答应他在他比赛期间不来打扰的江涛今天终于登门拜访了,还提了一个非常“过分”的要求——他要让叶清峦跟他一起去消防队!
他要叶清峦跟着消防员一起去灭火,他还要亲眼看看叶清峦的尾巴是怎么灭火的!
这人的思维简直可怕……叶清峦万分不想答应他。
江涛还在振振有词:“我都答应你了三个月不来找你,怎么,现在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答应啊?那怎么能行,我可是你的私人医生啊!你不听我的,我还怎么搞研究,怎么知道你的尾巴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清峦,你不能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啊。你忘了你的唤醒头盔是谁给你做的了吗!”
虽说他这三个月没来,但好歹叶清峦还算听话,乖乖地把唤醒头盔的唤醒时间记录了下来,传给他知道。
记录显示,唤醒头盔的叫醒率高达90%,准时率也高达70%,最多会出现2到5个小时的误差,这似乎跟叶清峦的疲惫程度有关。
不过这已经很不错了,比之从前叶清峦一睡睡个两三天要好得多。
据叶清峦的短信上说,多亏了这个头盔,他才没有耽误写作。
江涛打算有空再改进改进,可这会儿,他就是要把这个作为要挟叶清峦的筹码!
见叶清峦面色仍在犹豫,江涛撇撇嘴,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硬的不行来软的:“清峦,你不知道我这三个月憋得有多闷,我天天想着你的尾巴,想着它究竟是怎么燃起那么大的火的,想得我抓心挠肺,现在好不容易见到它了,你怎么能不让我好好亲近它一番呢?”
他边说边摆出一副可怜相,声音故意掐着,柔柔细细的,听得叶清峦尾巴抖了三抖。
江涛说得固然有理,可他怎么能跟着消防队一起去灭火呢?!
且不说那尾巴是否能够次次爆发出如此让人惊异的力量,即便能,他看到漫天火光之时,张开了尾羽扑过去救了火,岂不是就要把这副尾巴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了吗?
他不敢想象那样的场景。风险太过之大。
叶清峦努力屏蔽掉江涛的恳求目光,认真地摇了摇头:“江医生,虽然我很想配合你,但是这个提议实在太危险。你也说过,不能把尾巴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你让我去救火可以,但是万一这尾巴暴露了出来,让别人看到该怎么办?”
江涛语噎了下,又不甘地道:“那你小心点不就好了嘛,不还有我给你的隐身头盔嘛,你就带着头盔去救火现场,到了再摘了……”
他话没说完,叶清峦又摇了摇头:“不好,只要在外面露出尾巴就有被发现的风险。江医生,我真的不能答应你。”
江涛郁闷地抓了把后脑勺,忿忿跺了跺脚。可是一转,神色又盎然了起来:“不去消防队,那就去动物园!我们去动物园看鸟!”
叶清峦:……
叶清峦这边无语,江涛却像是来了灵感一样,喋喋不休:“怎么样,动物园那么多鸟,说不准就会有你的亲戚后代呢?你到动物园走一圈,叫那些鸟看看,没准就有鸟认识你,跟你打招呼呢?这样你不就知道自己是哪种鸟了么。”
江涛说得特别认真。
他自从在住院那段时间看了《山海经》后,就觉得自己开了眼界,原来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动物是不可能的,既然远古时代有人首蛇身、人首兽身的种种奇珍异兽,那叶清峦这种人首凤尾的,没准儿也是哪种禽类变异体呢?
他前段时间一直在找世界各种禽类的资料库,想发现一些端倪,可关键是不太好操作,他虽有叶清峦的详细数据,诸如脑电波频率数据,尾羽成分分析数据,可他找的那些资料上却并没记载禽兽的脑电波啊。纵然有,也稀少得可怜,他并没发现那些古埃及沙漠上的鸵鸟跟叶清峦的脑电波有什么一致的地方。
也是醉了,怎么就没人想着给孔雀、鸳鸯做一做脑电波测试呢?
江涛为此捶胸顿足了挺久。琢磨了几天,他觉得这事儿还得他亲自动手。另外,测数据时也得叫上叶清峦,万一叶清峦自身所带磁场和哪种鸟儿发生了奇妙共鸣,也未可知啊。
叶清峦听得特别无奈,苦丧着一张小脸。
他会在动物园里有后代?还会有鸟认识他?跟他打招呼??这简直是疯了……
他抿抿唇刚想拒绝,江涛就眼巴巴地过来望着他,把自己的那番大道理又啰啰嗦嗦重复了几遍,听得叶清峦头痛欲裂。
“好,好吧,就听江医生的一次。”叶清峦默默转回身看了一眼自己安静的尾羽,突然生出了一种诡异的感觉。
好像自己真成了一只雄孔雀,待会儿要展翅开屏去认祖归宗呢。
这世道太可怕。
第40章 百鸟朝凤
叶清峦很少去动物园; 幼年时; 他的记忆里全都充斥着父母的争吵; 对他的责骂,他从来没有体会过像其他小孩那样;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在周日一个晴好的下午; 悠悠闲闲、说说笑笑地去动物园看那机灵的小猴子; 步态优雅的长颈鹿和羽毛艳丽的火烈鸟。
他曾经对那样的画面非常向往。
后来只有一次,那是他的父亲临走前的一次大发慈悲。模糊的记忆里; 父亲抱着他登上台阶; 去看花纹华美的老虎在笼子里走来走去; 可不知怎地; 老虎走到他面前时竟顿住了步伐; 本来慵懒的神情变得凶狠起来; 低头冲他“呜嗷”地低吼一声。
那时的他被吓得嚎啕大哭,泪眼模糊间; 他看到了父亲黑沉下来的脸色; 还有眉宇间怎么也遮挡不掉的厌恶神情。
他曾经以为那是父亲对那只老虎的厌恶,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那样的厌恶其实是对着他自己。
他从来就没被父母喜欢过。
坐在去往动物园的出租车上; 叶清峦的思绪有些飘远,他揉了揉挡在眼前的额发,抱紧了怀中的白色头盔。
他实际上非常紧张。一想到要去动物园那种人多的地方; 他就忍不住地有些忐忑。
距离上次他时间最长的一次出门还是在几个月前; 他去邻街超市买吃食时; 结果回来时还碰到了方先生和顾小姐,尾巴差点绷不住疯狂长出。
这次,虽然有了隐身头盔,暂且隐去了尾巴,可到底还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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