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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馒头燕窝粥-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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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域

【】

☆、双十姜武

时值九月,秋风吹抚着田野上的庄稼,刚抽出头的稻花星星点点的白点缀在浓绿的稻田里,风吹过稻田,稻浪由近向远,一波一波如海浪,好看极了。

姜武没见过海,只听镇上偶尔歇脚的客商们谈起过,知道大海离东廊国不远,客商们说东廊国的国都燕城就可以听见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姜武没法分辨这些人是不是夸大其词,只是她也不在意。

姜武走过自家十亩稻田,赶了些水进田里,又查看了种稻田边上的白菜豌豆等时令蔬菜的生长情况,刚还灰蒙蒙的天就微微的亮了起来,姜武看了看天,走出田埂,上了大路。她今天特意起早了一个时辰,看完庄稼就到镇上搭老蒋家的牛车进城,她要去买夫郎。

姜武在梨香村的俊美目前还没人能比,用邻居兼好友何明日的话说姜武就是土豆堆里的一颗白鸭蛋,这颗白鸭蛋理应得到村里闺中男子的青睐,但事实上除了何明日的弟弟何明月再没人愿意嫁给姜武,只是何明月想嫁家里人却都不赞成,甚至连何明日都反对。

村里没人嫁,外村的也没人愿意嫁她,不是因为姜武好吃懒做也不是因为姜武脾气不好更不是有什么隐疾,相反她身体健壮上山打猎挖草药下地种田翻地也是一把好手,脾气也是好得没话说,憨厚老实,从不和人脸红,这么个绝世好女人南无国梨香村及其周边村落的男子怎么就不愿嫁呢?

要说姜武这个人在梨香村周围的十里八村也是有点名气的,不是她种地好手打猎好手,只是因为她家有个刻薄泼辣的姐夫,姜武五岁时老家闹灾荒,一连两个月的大雨冲垮梨香村上游穆家庄的穆河堤坝,造成洪水泛滥成灾,下游的梨香村被谁淹没。出逃时姜武的父母把年仅五岁的姜武和时年十三岁的姜文放在洗澡的大木桶里她们姐妹逃过一劫,姜武父母却不知被大水冲到了哪里。洪水过后浮尸遍野,姜武和姜文找了许久才在离家五里地的山坳找到被水泡得惨白浮肿的父母,一些逃得及时的堂叔伯们幸免遇难,回来帮着姜武姜文把她们父母埋了,姜文用父母塞给的银钱修缮了被水淹过的房子,抚养年幼的姜武。

姜武的姐夫黄氏黄桂英在姜武十一岁上嫁给姜武大姐姜文,黄氏是外镇人,当时姜文听信媒公的话真以为黄氏脾气温和人比花娇,她读过几年书又继承了她阿娘留下的私塾,不免想娶个温婉沉静秀气美貌的夫郎,可找了许久才找到黄氏是能让她满意的,其他那些男子不是粗俗可鄙就是粗糙得难入她眼,最后她娶了黄氏。

只是黄氏相貌秀美,娇弱可怜没错,刚过日子的时候脾气也挺温婉的,只没过一月刻薄泼辣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他嫌弃姜武白吃白喝还要在姜文的私塾上学,人高马壮的一天不能给家里干多少活,便向姜文提出给姜武分家,性格憨厚懦弱又正在新婚中的姜文没想太多就同意了黄氏的提议,于是十一岁的姜武就收拾了包袱收下黄氏给的五亩中等五亩下等田的田契,拿了那套为娶黄氏而淘汰下来的旧锅旧碗挑了黄氏分给的一担谷子另立了门户。

黄氏留下了十五亩上等田五亩中等田以及当年六月份的稻谷和姜武爹娘留下的银钱,对外说是补偿这六年来姜文抚养姜武的,这些姜文理应得。他这么一出下来,村里人都认识了这新夫郎刻薄的本性,个个都为姜武不值,但毕竟是别人家的事,茶余饭后说说当下饭菜,没人会真的为了姜武和黄氏闹僵,谁家没有一两个女娃?她们还指望着姜文对自家孩子多费点心,娃子多认识几个字,不求能考秀才做大官,也能到镇上城里找份文书类的轻松工作。

姜武是个憨厚老实的对黄氏的做法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她从小就是大姐拉扯大的,就算大姐没给她银钱就这样几乎是净身出户也没什么怨言,起初从大姐家分出来日子不好过,她那会子虽然十一岁身体也有160多,力气一大把,但毕竟没有什么种地经验。十亩田都种上了秋季的稻子收成却不够她一个人半年吃饭。大姐看不过去接济了她几次,每回都被黄氏唠叨半天。有一回除夕姜文给了姜武一只自家养的土鸡,大年初一黄氏就找上门骂姜武偷鸡贼,那次后姜文不敢接济姜武,姜武也不敢再收她大姐的东西,即使日子再艰难也没再向姜文伸过手。

后渐渐大了,又向左邻右舍学得了种地经验,她地里的庄稼是越种越壮实,收成比别家的多出大半。日子稍微过富裕了点黄氏就见不得她好,带着一溜三个孩子到姜武家搬粮食,又教唆着姜文叫姜武每年收的谷子分她们家一季的,姜武念着她大姐的养育恩情,并没说就什么默许了,那是她十五岁时的事,当年她攒了几年的准备用来娶夫的积蓄也被黄氏搜刮了去,想着大姐家因为添了三个孩子日子不好过也没有向黄氏讨回,钱没有了再攒就是了。

只是黄氏就像个吃不饱的吸血蚂蝗,姜武家的日子稍微过好点他定然又搜刮了去,三番两次的姜武很是烦恼可又不能不给,要是不给黄氏就能坐在她家门口撒泼打滚,骂她姜武没人性,姜文把她养大她现在日子好了就不顾她们家了,憨厚心软的姜武最是受不了她姐夫这一招,每次都败下阵来。

有这么一个泼辣的姐夫,家又贫穷,姜武耳根子又软,谁家男儿会想嫁她?就算有男子不嫌弃他家人也未必肯,邻居何明月就是一例,何明月是好友何明日的弟弟,小姜武两岁,两人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的,明月很是中意姜武但身为邻居的何大娘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心肝一样疼着的儿子嫁姜武家受罪,所以不管明月怎么和她闹也不肯同意。

姜武对何明月也是有心的,想攒了钱就上门提亲,只是每回都没能如愿。最后她干脆把钱留一部分出来拿给明月帮收着,只是不知道黄氏从哪知道了,拉起姜文就上何家要钱,把个何大娘气得翻白眼,拿起扫把就追着何明月打。

这件事让姜武很是自责,也意识到何大娘不会把明月嫁给她了,伤心了一阵子不得不另想它法,只是过了两年她已经二十了,还没存下什么钱,最后还是姜文良心发现说自家小妹也应该娶夫,顶着黄氏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强硬的阻止了黄氏再搜刮姜武钱财的心思。姜武这才有点积蓄,只是攒了一年的钱连娶夫的聘礼都不够,眼见十月一过她就满二十了,村里和她同龄女子的孩子都能下地跑了。姜武也有些着急,恰好又听说邻村二十五没娶夫的李瘸子到城里买了个夫郎,那夫郎年轻貌美,操持家务也是一把好手,姜武就动了心思,这不前天她特意问过了李瘸子买夫的具体情况又见李家夫郎却是年轻貌美又贤惠就决定今天进城买个夫郎。          

作者有话要说:偶开新文了,撒花撒花!!!!

☆、穷姜武进城买夫

远远的就见城门高高耸立在前方,有段时间没进城的姜武不免有些兴奋,加之这次又是来买夫郎的心里跟别提又多乐了,蒋大娘的牛车还没挺稳她就从车上蹦了下来,蒋大娘见了笑着摇摇头,不免对走远了的姜武感叹:这么好个孩子竟是没人嫁,哎,瞎了眼喽!

姜武穿过士兵把守的城门进了城里,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城她还是不由感叹街上人真是多,挤着人堆问了路边买果子的大叔姜武才找到了卖人的市场,说是市场也就一片宽敞些的空地,姜武到时因为已经过午时,大多好的已经被青楼老鸨或是大家管家挑走了,剩下的多是不好的,不是人长得不好就是性子烈连青楼都不敢要的,不过李瘸子说这些人也相对的

便宜多了,姜武才没有像李瘸子一样半夜赶路上城就为了敢头里买个上等的,毕竟她钱不多赶来了也买不起。

姜武略略的看了,还有两家没有卖完,一家剩了四个人,两个年纪十三四的少年,长得不怎么样,两个十七八的,一个脸上有道疤,一个额角一块黑色胎记,姜武在老板的介绍下一一看了还是不满意,转到另一家,这一家上只剩两个,一个□岁的小男孩,长相很是普通,一双眼睛圆溜溜亮晶晶的,绑着小手小脚跪在那,姜武一看这可爱的孩子心就喜欢,转而又怜惜他小小年纪被人转卖,只是。。。。。。姜武垫了垫腰间的旧荷包,里面的钱不多,甚至都不知道够不够买一个人的,她这次来又是为了买夫郎的,这孩子要是再长个几年就好了,哎!

姜武叹息的转开了眼,目光投向旁边的男子,一看之下姜武吓了一跳,那男子仰面躺在地上,脏乱的发丝遮住了脸面,灰扑扑的破衣服勉强能遮羞,(当然,古人指的是没露出身上的肌肤),男子静静的躺着,如果不是胸口还有些微起伏姜武都要以为男子是个死尸了。

坐在一边打盹的老板起初不慎在意姜武,因为自家的货只剩下两个了,她守在这没走也只是想看能不能卖掉那小的,大的那个她已经不指望有人买了,只准备等他死了随便找块荒地埋了,唉,真他娘的晦气!这男子到是个好货,想她从洪六那女人那儿买来时可是花了五十两银子的,谁承想这丑男人转手到她这儿还没亮货呢,第二天就病了,起初还心疼那五十两,怕他就这样病死了银子打水漂,给他请医问药,这一折腾下来好几天过去又搭进去不少银子都不见好,今天也是第一天把他拉出来,就想着哪个好色的见了他那容貌会起色心买下也不一定,但守了一上午问得人多就是没人愿意要,一两银子也卖不出去,气得她跳脚。

现在看姜武盯着那男人看,似乎有兴趣,整个人一下子来了精神,跺到姜武身边,热情的问:“小姐,是要买人啊,那看看这个怎么样?”说着上前一手揪着地上男子的头发一手抬起他的脸给姜武看。

没有了乱发的遮掩,男子的面容显露了出来,一张鹅蛋脸上嵌着双如墨的眼,鼻若悬胆,口如樱桃,此时一双秀眉微蹙,眸子微眯,看向姜武的视线似有若无。

男子的秀丽的容貌震惊了姜武,但男子眼睛里的绝望更是深深撞击了姜武的心。

“怎么样?”老板看姜武愣住了,心里更是肯定有戏,催促姜武道。

“嗯?很。。。。。。很美。”姜武回过神,被晒得黝黑的脸皮上猛然涨红,那脸色是黑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像中毒了似。

“要。。。。。。要多少银子?”姜武呐呐问,这么好看的人肯定要不少银子吧,自己的钱也不知道够不够,姜武低了头又悄悄垫了垫荷包,荷包轻飘飘的重量,让姜武的脸涨得更红了。

“这个数。”老板伸出了一个手掌,岔开五根手指,在姜武面前摇摇。

“五。。。。。。五百两!?”姜武看着老板伸出的手指,咽了咽口水,她虽然觉得五百两买这么个玲珑美人估计也不够,但也没敢往五千两甚至五万两上去想。

“五。。。。。。五。。。。。。千两?”老板摇了摇头,姜武有些口吃的问,不能怪她,她长这么大不说没有见过五千里,就是说也只是今天说到这数目,搁在平时她一个种田打猎的农妇,哪有这胆?

“五千两?你有?”老板的语气很不屑,看你那穷酸样五两都未必有,我还能向你要五千两?

“那要多少?”姜武听说不是五千两,大大松了口气。

“五百文”老板懒得再跟她耗,那边又来了个客人正看那腿有点跛的孩子。虽然很不甘心五十多两银子打水漂了,但要不再抛售出去拍还要赔上找人埋他的人工费。

“五百文!”姜武惊讶得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模样。

“五百文要不要?不要就算了。”老板彻底不耐烦了,那边的客人要走了,再不过去生意就要没了。

“要要!”姜武一叠声回答,忙解下腰间的荷包从一堆铜钱中找出一块小碎银子,递到老板手上,又从老板手上拿了卖身契,姜武度过书,认识上面的字,卖身契上的名字叫玉渊,低头问了问地上的男子,男子没反应,姜武悻悻的收起卖身契,解下腰带,又把叫玉渊的男子扶上后背用腰带绑定了,伸手向后扶着男子的背,姜武快步向医馆行去。

前五年姜武上山打猎遇上了头熊瞎子,被熊扯伤了后背,当时大姐从镇上请来的大夫都没用,大姐都快给她准备后事了,还是师傅姜宗平请了她老人家医术高明的朋友才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后来姜武好了还去给师傅的朋友磕头,之后她只要进城都会给师傅的这位朋友花楚花师伯送些自己打的猎物,花楚住在城里东面的永明巷里,尽管姜武走的飞快,但还是走了差不多两刻钟,姜武才到了花楚的回春堂医馆,姜武冲进门就大喊:“花师伯,快给他看看。”

花楚今天坐堂,她一见姜武认出了她,自从她救了姜武后,姜武逢年过节都会那些自己打的猎物送她,她很是喜欢憨实的姜武,现在见姜武背着个男子进来惊讶之余急忙放下手中的病人走过去,姜武已经把背上的玉渊在一边的小榻上,花楚走过去搭手诊脉,又撑开玉渊双眼看了看,回身刷刷写下药方,嘱咐一边的药童去抓药,又拿出一颗拇指大的药丸子放入玉渊口中,姜武知道那颗药丸叫回魂丹,珍贵着呢,上次她也是吃了这药丸子才捡回条命。

花楚嘱咐完药童白芷去抓药这才有空和姜武说话。“他现在最好还是在我这住几天,虽是吃了回魂丹,但我也不知能不能全好,在我这要有什么事也好及时救治。”花楚就着角落脸盆架上的水盆子洗了手,对一边傻站着的姜武道。

“花师伯真是谢谢你了,又让你破费了一颗丹药,你看。。。。。。我只有这些。。。。。。。”姜武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把她那轻飘飘的旧荷包伸到花楚面前,脸红红的,她知道她这点子钱买不起那颗药丸,但总不好意思白拿不是?

“你那铜板子也想买那颗回魂丹?”抓药回来的药童白芷进门就见姜武这举动,没好气的讽刺道。

姜武闻言讪讪收回托着荷包的手,面色涨红如火烧,手脚不知放哪里好。

“白芷,不得无礼!”花楚出声喝道。

白芷对着姜武做了个鬼脸,跑开了,姜武不知所措的站那儿低着头。

“你打猎的时候也采药吧,我这正缺几味要紧的药,我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我画了图给你,你在山上给我找找吧,找到了你进城的时候就给我带来,就当是和我换这可回魂丹。”花楚好笑的看着姜武,这么个就要弱冠的大女人还能让白芷那九岁小童欺负了去。

“哎,好的。”姜武欣喜的应了,拿起花楚画出的图看了看说:“这些咱在山上见过,不难找。”

花楚迅速画完最后一张,搁下笔道:“找到了就给我捎来,这些药一次凑不齐也不要紧,我暂时也还够用,只是找了着附近的山都没见着了才拖了你找找看。”花楚知道姜武是个实心人,这几位药生长的地方都有些险峻,怕她就急着给她采药不顾危险。

姜武应了,又不好意思的请正在拿着把烂蒲扇扇药炉子的白芷给看着玉渊,白芷白了她一眼,哼哼了两声算是回应。姜武就要出去给玉渊买两身衣物。花楚现在才想起来还没问这床上的男子事呢,便收了桌上的笔墨纸砚问道:“这是哪家闺男?”看那身衣物也能猜到不是平常人家的孩子,不会是这孩子四里八村找不到夫郎大街上随便捡个乞丐吧?

☆、玉渊(一)

把个美貌男子认成路边乞丐我们也不能怪她花楚是吧,主要是现在玉渊穿着实在是破烂脏污不堪,乱发又遮掩着大半脸面,花楚根本看不见他的容貌,这样的一身行头搁在别家医馆怕是连门都不让进呢,更别说刚给放榻上诊治了,也只是姜武这憨子直冲冲的就把人背进屋放人床上。

姜武收回跨出门槛的一只脚,傻笑着摸摸后脑勺,“是。。。。。。是我买的,这是卖身契。”姜武说着又怕花楚不信从怀里掏出卖身契递到她面前给她看,花楚瞄了一眼上面大大的“卖身契”三字没有伸手去接。

“行了,要干什么你就去,这男子白芷给看着。”花楚说了声便穿过中堂到前面医馆去了。姜武收回卖身契也跟着花楚从医馆前出去,她先去衣铺给玉渊买了两身粗布衣裙,又买了两身裹衣,买裹衣的时候闹了个大脸红,一般衣铺子为了方便男子买裹衣的都是男伙计,姜武一个大女人买了衣裙已经让男伙计惊讶的了,买完衣裙她还站在裹衣柜子前看了许久,直看得男伙计要叫变态了她才呐呐的指着两套裹衣说要买,男伙计忙给她拿了,忙把她送走。

姜武红着脸抱着装衣服的包袱出了衣铺又到和蒋大娘约好的地方见蒋大娘让她先回去,蒋大娘也问了她买得了夫郎没,姜武呵呵笑着回到买了,蒋大娘也没再说什么,赶着装满货物的牛车慢悠悠的上路了,姜武看着蒋大娘走出许远才转身向回春堂走去。

姜武回到回春堂时先看进屋看了看玉渊,见他没醒放下衣物又转到院子里,白芷已经把玉渊的药熬好正把药从药罐里倒出来放厨房桌上晾着。姜武向他道谢,他只不做声伸出细白的小手,姜武有些莫名,白芷等了会子没见姜武动作就知道她定是没有给他买东西了,哼了声收回手在薄袄子外擦了擦,白了姜武一眼走了出去。

白芷收回了手她才知道白芷是向她讨东西呢,脸上一阵过意不去,见白芷出去了又想起她是来请白芷帮忙给玉渊擦身换衣裳的,这回她自己也不敢追出去了,在厨房里转了一圈见了桌上那碗药伸手一把端起,那药刚倒出来烫着呢,她这样一把端起烫得差点没摔了药婉,不过还是忍住了,咧着嘴倒吸一口气迅速放下药碗伸手抓耳垂。

门外白芷见了捂嘴大笑,直笑得伸不起腰来。

姜武见白芷没走远在门外天井里笑她,自己也傻呵呵的笑了。姜武蹭到白芷跟前,犹豫着要不要叫白芷给玉渊擦身,踌躇了会儿白芷见了身前的一双大脚旧布鞋知道是姜武便直起身就要走,姜武急了,“你能不能给玉渊擦了身子换下衣裳,我急着赶回来没给你带糖葫芦。”其实姜武怀疑街上这时候还有没有糖葫芦但她也不敢反驳,见白芷瞪她急道:“我现在给你买去!”

白芷不屑道:“谁稀罕你的东西!”虽这样说还是进了厨房给玉渊烧热水,姜武跟进去被轰了出来,只得又看了看玉渊便到前堂给花楚帮忙。

晚饭的时候玉渊还没醒姜武也不好问花楚什么时候玉渊会醒,毕竟这样听着好似不相信花楚的医术,饭桌上白芷嘟着嘴,狠命戳他面前的那碗用姜武送来的野兔做的红烧兔肉,姜武埋了头不敢看正眼看去也不敢伸筷子夹那碗兔肉,只当白芷还在为没有给他带糖葫芦儿生气。

白芷早把姜武没给带糖葫芦这茬忘到爪哇国去了,他气是因为今天给玉渊擦完脸后看见那张比他还好看不知多少的面容,这会子正心里不平衡着呢。

吃晚饭花楚先回了房间,白芷收拾桌子姜武也跟着忙进忙出,她虽来过花楚这里但从没有在这住宿过,她白天就注意过了,院子里除了花楚师伯和白芷的房间剩下的就是玉渊的那间了,其他再没房间,今晚她不知道要睡哪里,她跟在白芷后头想问又不敢问,毕竟那是个未出阁的年轻男子,怎好意思问他今晚她住哪里这样的事,不定白芷还以为她调戏他呢。

花楚是想既然玉渊是姜武买来的夫郎就她们两住一间屋也没什么,且晚上玉渊还要有人照顾,姜武可不这么想,她只是觉得她和玉渊还没有正式拜堂虽有卖身契但还是不好和他一屋的,只跟着白芷想让他给自己照顾着玉渊,却是白芷都进了房间也没正眼瞧过姜武一眼。

姜武望着“啪”的一声关上的房门,傻眼了会,入秋凉风一吹,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姜武只好无奈的蹭回了玉渊的房间,进了房间就见玉渊安静的躺着床上,盖了床薄毯,床边凳子上还放着条被单,因是不常住的房间没有放桌子,只抬了张小案放在床边方便放药碗,茶水之类的,姜武想拼个桌椅凑活一夜也不行了,她环视一圈除了床和地板实是连给她打个盹的地方都没有,算了也就一晚,很快就过了,姜武这样想着,给玉渊盖上另一床被子便脱了鞋子倚坐在床头,只她今天起得早又赶了几个时辰的路上城,她虽做惯了农活体力又比其他女子好些,也是架不住这一天的奔波,没一会儿就缓缓滑下躺在了床上呼呼睡过去了。

玉渊起初没有意识,但随着药效发挥,身子好了些渐渐的觉得似是被什么紧紧捆着想挣也挣不脱,且他越是挣扎越是困的紧,玉渊脑子里一阵电流闪过,意识全回来了,记起今天朦朦胧胧中似是有个女人买了他的,想到可能的处境,玉渊拼了命用仅能活动的一只脚向那抱着他的人踹去,黑暗中只听得一声沉闷的落地声还有女人的惊呼,玉渊拖着虚弱的身子,紧紧抱着被子蜷在床角喘气。

只说姜武迷迷瞪瞪的睡着,上半夜还好下半夜却是凉了起来,她无意识的摸索了被子,钻进被窝就向温暖的玉渊那方靠去,不知怎的摸到身边的玉渊柔软温暖的身子就抱在了怀里,睡得安稳时被踹下床,她从梦中惊醒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坐在地上“哎呦”的叫了两声才意识到她这是在花师伯家的,急忙住了声就怕惊起了院子里的另两人。姜武从地上站起映着微弱的月光找到油灯的位置把油灯点起,房间亮了起来,姜武才见玉渊醒着坐在床头靠墙一角,想来刚刚那一脚也是他踹的自己。

玉渊就着亮光惊慌的向姜武看去,只见一个高壮的女人站在离床不远的小案旁,因光线不够明亮没看清姜武的面容,玉渊只觉害怕,这么个高壮的女人她要想对他做什么他也无力反抗,想着眼泪不觉就流了下来,他抱着被子无声落泪,可慌了姜武,她点着了灯见玉渊醒了很是高兴就要上去查看却见他先哭起来了,姜武不是没见过男人哭,她家姐夫又时就会跟她大姐哭只是姐夫不是坐地上嚎哭就是指着人边骂边大哭,虽姐夫也是个娇弱好看的,但就没有现在玉渊哭得还看,姜武迟钝的看了会儿才挪上前关心的问:“你是不是哪里还疼?要不我去叫花师伯给看看?”

玉渊哭得伤心不妨姜武靠近,她这一出声着实被吓了一跳,又向后挪了挪,直贴在了墙根上无路可退了才停止,绝望的默默流泪。

姜武看出了玉渊怕她,停了往前的脚步,觉得还不够,又后退了两步,离床足有四尺才停下,摆着手对玉渊道:“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真的。”怕玉渊不信姜武认真的点头。

玉渊紧紧盯着她好似只要姜武一有动作便反抗到底,只是过了许久都不见姜武动作,也不见姜武要怎么他的样子,心下舒了口气,人也虚弱的软在了床上,姜武半天没见玉渊有动静,悄悄靠近一看,玉渊已经又躺下了,她大概也猜到是脱力昏过去了,这回就算真是困得不行姜武也没敢接近床了,只给玉渊盖好被子,又远远的靠坐在墙角过了这一夜。

☆、玉渊(二)

玉渊醒来时日头已经升的老高房间里没见到昨晚的女人,床边小案上放着套粗布衣裙,他挪到床沿见床榻板上也放着双簇新的布鞋,衣服鞋子都是最为便宜的,甚至买这一套衣物的银钱连他以前的一条帕子都买不到但此时的玉渊知道他再不是凤京的才子玉渊,而是一个家破人亡的逃犯,愁云笼上玉渊的秀眉,在眼中泪水终是掉下来之前玉渊把衣物一一穿上,身体还是很虚弱。玉渊双脚一着地就是一软,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却是被买他的女人接住。

姜武靠坐在墙角睡得不安稳,早早的她就起来了。一早上把花楚家的水缸都挑满水,又把堆在院子里的柴劈得细细的整齐码好,直忙到辰时白芷来叫吃早饭才放下斧头洗了把脸去吃早饭。

吃完早饭白芷冷哼一声把几包牛皮纸包着的药扔给姜武阴阳怪气的说:“自己的夫郎自己伺候去!。”说完转身到前堂药房去了,姜武不明所以,以前来的几次也没见白芷这个样子,动不动就哼她一声,语气里也尽是怨气酸味,姜武抓了两把燥燥的头发,想道果然像师傅说的,男人心海底针。

姜武拿了一包药熬了,倒出大海碗里再拿了个水瓢一遍一遍的均来均去,没一会儿药就温温的了。她端了药刚推门进去就见玉渊要摔倒,忙跑过去一手端了药碗一手去扶人,昨晚天黑灯又昏黄昏黄的不甚明亮看不真切,如今大白天阳光明晃晃的,姜武看着怀中的玉渊,咽了咽口水傻呵呵的笑了,她家夫郎正好看。

此时的玉渊洗净了一身的尘土脏污,现出了原本的白皙娇嫩肌肤,那双大眼里水灵水灵的,樱桃小口粉唇莹润,配上那小小的瓜子脸更让人爱怜。

玉渊鄙薄的看了眼抱住他的女人,大眼浓眉的皮肤黝黑,身上还有一股子汗臭味熏得他作呕,玉渊嫌恶的挣扎着推开姜武,又退开两步抬袖掩鼻。姜武见他这样子知是嫌她身上的汗臭味,又见玉渊虽身穿布衣但眉宇间还是掩不住高贵气质,更是尴尬,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伸着药碗送到玉渊身前低了头。

玉渊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又后退了一步,完全没有伸手去接过来的样子。他自小就怕吃药,以前每每生病父亲都给准备着蜜饯,要是没有蜜饯他是死也不会碰药碗,想到这他又红了眼圈,爹娘和姐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现在也不知道以后的处境会怎么样,想到生死未知的亲人又想到自己的未来,心里一阵窒息,刚停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他缓缓滑坐在地上抱着双膝哭得伤心,可看急了姜武,她把药碗放在了小案上蹲到玉渊面前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又没哄过男人不知道怎么才能把人哄笑,只能蹲在地上干着急。

玉渊哭得伤心,想着他那天还在自家花园里给结了花苞的绿牡丹浇水,日子就如过去的十五年一样,只是那天却闯进了一群手持大刀的女兵,她们进了后院一间间查封屋子把人都赶到院子里,他还没反应过来奶爹就拉了他冲到后门,哭着塞给他一个包袱只说了句“快”逃便把他推出了门,他完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又听见庭院内下人的哭喊声女官们的叫骂声,他惶恐的冲出了小巷,转到正门前,那里挤满了看热闹的路人,门外也守着一圈的女兵一个个凶神恶煞,身边的人群嗡嗡的讨论着。

“哎,知道是怎么个事吗?”

“听说是玉大人当庭揪出了南方水患中贪污修筑堤坝银两的贪官,只是反被凤丞相诬为结党营私排除异己,圣上也不知怎的了居然就信了,这不还没下朝呢就被抄家了,伴君如伴虎啊!”

“可不是吗?这玉大人和小玉大人都是难得一见的好官,为我们百姓做了多少好事啊,就这样说抄家就抄家了,哎,可还让人怎么活么。。。。。。”

“乱吧,乱吧,就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怕是不等东廊、西越人来打就自己灭国喽!”

“作死哪,这些事也是随便说的?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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