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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玲珑-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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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皱眉道:“你别急,当心身子些,朕陪你一同去。”

“这……还是算了,臣妾宫女的事,皇上还有折子没批完。”

他却强硬道:“去给太后请安,顺道陪你一起去。”说着理了理玲珑略显凌乱的衣襟,叫小广备软轿,玲珑心头发暖,同时也有些发虚,他这样是怕有事想给她撑腰,可有事也是她惹出来的。

漪澜殿里燃着郁金苏合香,烟雾飘渺,素莲跪在石板地上,瑟瑟发抖。李太后摆弄着手里一盒香粉半响不语,挑眼看了玲珑一眼,道:“你倒来得够快。”

白兰站在太后身后,目光微垂。皇帝先道:“儿臣要来给母后请安,见她在清宁殿里犯懒,干脆拉她一块出来走动。”

太后微微一笑,转问玲珑道:“听说你的宫女一大早就给惜玉送东西过去了。”

玲珑垂首道:“确有此事。先前太后娘娘赏臣妾的东西,臣妾想着用不完,李昭媛又是本家,所以派人送去给春辉殿一些。”

“当真如此,你能记得和她还是本家就好。”凤雕的玉盒子被太后置在桌上,发出“咔哒”一声响,“你与惜玉的事,哀家本不想再管。可是你也知道事情不该做绝,你住在春辉殿那会儿,惜玉虽对你不好,可也不曾真正加害于你。如今你封了妃,她那脾气心有不快是常有的,你入宫比她时间长又有了孩子,就当多让着她些,怎还要与她争。”

玲珑心口提起,素莲还在那伏跪着。抬头却触到皇帝探过来的目光,神色一滞,却听皇帝温声开口道:“儿臣知道不该由儿臣插嘴。可娘亲要怪她什么,也该看在她怀着孩子的份上。她那点胆子能做什么惹母亲不高兴的事?给人一说一张脸就吓白了。”言语中竟颇多回护之意,也不问明原缘由,玲珑心里一面是感动,另一面越发惴惴不安。

李太后晲了玲珑一眼,道:“皇上既知道不该插嘴,就不要插嘴吧。宫中雨露均沾本就不该有何偏颇,皇上一旦开口便是金口玉言,若惹得内廷不平就不好了。哀家怎会不知道她那点胆子,可是皇上晓得,人有些时候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皇帝只能握住玲珑的手,感到她身子微微发颤。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在面前这两人眼前耍这些花招,因为他们一个是能看穿她的人,一个是她珍惜得不愿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狡诈一面的人,可兵行险招却偏又撞到皇帝面前,她也只能强自镇定。诳人的伎俩,要说高明不高明,就得看能不能迷惑得住人心,即便只是一时也算功成。

而最易被迷惑人心之人,往往是容易掉以轻心的,或是被他人外表蒙蔽,或是刚愎多疑。白兰在宫中多年,处事圆滑迂回得当,可是她看不起出身宫女的玲珑,或许不是十分看不起,至少是轻视她,要不然也不会在清宁殿做出许多冒犯玲珑之事。

然则也是她,常跟在李太后身边,见过玲珑如何在太后手下行事,知道她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无害。

她敛眉道:“臣妾不明白太后娘娘所谓何意。

☆、195 是非

   李太后沉声道:“你自个心里明白。你的宫女到底给惜玉送了些什么?”话音才落,云清就从外面走进来,行了个礼,道:“太后,华才人来了。”华才人就是由宝林升为才人的华氏。云清又到太后近旁私语几句,李太后眼中瞬间诧异非常,转头看着白兰。

玲珑微微躬身,语气平静道:“只有些平常物件和娘娘赏赐的东西,早上臣妾派宫女送去。因臣妾想着久不曾与李昭媛往来,借个由头送些东西去回缓回缓,”又指着素莲道:“她是臣妾后来才招进清宁殿的,兴许错了规矩得罪了昭媛娘娘,臣妾改日可以登门向昭媛赔礼,娘娘若要罚臣妾的宫女,只求您看在臣妾面子上罚轻些。”

白兰闻言再也忍不住,没顾及李太后有异的神色,眼波先横了过来,道:“奴婢分明听见这个宫女告诉淑妃娘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在礼物里掺进麝香,要让昭媛娘娘无法怀孕。淑妃娘娘想得可好,昭媛若无身孕就越不过您去,可知这是谋害皇嗣之罪。”目中含刺射向素莲,“礼物是早上淑妃娘娘亲自点的,可为何清点过了要先抬进这宫女的房间再转送出去。据奴婢所知,宫女素莲与淑妃娘娘早年就相识,娘娘为何不让白蔹或是奴婢给李昭媛送礼,偏让她去?奴婢还看见东西抬进素莲房间后,全都被她打开瞧过,绸缎上都撒了药粉,香囊里也掺了东西。麝香的味道奴婢也认得,因起了疑心。早上送出去前特意趁她不注意瞧过,那香味绝对骗不了人。”

想不到白兰倒是看得仔细,玲珑惊道:“你胡说什么,麝香这种东西宫里有谁不妨的。我要送去给李昭媛。难道就不怕让人发现么,何况送去的东西,难道李昭媛就一定会用,要是昭媛锁入库房,我岂不是心急白费。”

素莲连连磕了几个头。:“奴婢冤枉。娘娘欲和李昭媛修好,便差奴婢送了东西,云清姑姑忽然来找奴婢,奴婢着实不知所为何事?奴婢虽出身下贱。可礼义廉耻还懂得,早上涂在绸缎上的都是些家乡防虫避潮的药粉,至于香囊什么的,奴婢也是例行检查一番。未免出错让我们娘娘丢脸,何曾掺了什么东西。且我们娘娘有孕,那种东西是万万不会碰的,”直勾勾望着白兰道:“白兰姑姑到底为何冤枉奴婢!姑姑如此不是挑拨淑妃娘娘和昭仪娘娘么?”

云清高声道:“方才奴婢查过淑妃娘娘送去的礼物,并没有掺如任何东西,连香囊也拆开来过了。”

听得云清如此说,白兰已是有些心虚,却还是道:“奴婢亲耳听见这贱婢向淑妃担保有法子可以弄得神不知鬼不觉,奴婢查过,宫女素莲出身南疆,南蛮之地多诡奇之法,云清姑姑不要被她的障眼法所骗,兴许那什么避虫药粉就大有文章……淑妃娘娘更是懂得揣度人心,太后娘娘赏赐的东西,李昭媛怎会锁入库房,自然感念太后娘娘恩泽……”她还未说完就被李太后喝止,清宁殿与春辉殿之间的矛盾她是最不愿被人提及的。玲珑心惊,连素莲的身家来历白兰都知道,看来宫中混迹多年并不是白捱的。

适时华才人进来,见这一室混乱,站在门口道:“淑妃姐姐怎会借送礼加害李昭媛,今早姐姐送去春辉殿的东西也有臣妾一份,不过是些常用物件,娘娘体恤春辉殿才送来。”说完才对皇帝太后还有玲珑行了礼,小心道:“臣妾失礼了,在外面听到声音擅自进来。”

李太后皱起了眉头略点点头,白兰看见华才人进,旋即似明白了什么,她查过素莲送去的东西的确被动了手脚,可春辉殿里还有一位华才人在。她的暗自监视淑妃都了如指掌。本来以为自己有仗着李太后作后盾,淑妃即便无奈也不敢怎样,因她还是宫女时自己就不怎么将她放在眼里,并且她也见过淑妃怎样在太后鼻息下小心翼翼。

可好她与素莲作一出好戏,又有华才人串供。李太后护短,究竟会护玲珑多些还是自己多些,不用想也明白,皇帝也颇为不悦锁起眉头。白兰幡然醒悟,双膝一软跪下地来,直求道:“娘娘饶命,奴婢只是以为……只是误听了淑妃娘娘的话……。”

这一出闹剧演罢,玲珑仍与皇帝回了清宁殿,路上两人默默不语。玲珑自己也不敢看他,倒是皇帝先开口,“又何苦费这样大的周章,一个宫女而已。你既然知道怕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说的就是你。”说着他屈起手指轻敲了两下玲珑的脑袋。玲珑坐在他身边躲了躲,腰上却被他揽紧了,惭愧道:“都被皇上瞧出来了。让皇上别来了,臣妾也不想在您面前难堪。”

他忽而扳过玲珑的脸,直视她道:“你要记得,无论你是什么样子,在我面前永远不会难堪。”玲珑愣愣回视她,半晌才苦笑道:“终究在皇上和太后面前献丑了。太后娘娘大概也知道,可白兰也是娘娘的心腹……”

“你不想吃哑巴亏,所以故意在娘面前抖落出来,白兰是太后的人,最终还是要由太后来管。”皇帝自然而然接了口,老神在在闭上眼睛。玲珑被他一语正中心中,越发地讪讪无语。

皇帝轻笑一声,热气都吹到了玲珑耳边,“行了行了,折腾这些时候,就你那脑瓜子里的乱七八糟东西朕还瞧不出来。也不顾着你肚子里的孩子多歇着。恁的你那小心眼最多。你要知道啊,朕陪得你这一回,却不能回回都陪着你,要做什自己掂量着,拿不准就先来回朕……”

玲珑伸手推开他,睁着眼睛问道:“皇上不怪臣妾。”

他“哈”地笑了一声,“朕怪你什么。你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留在朕身边么。好了好了眼睛怎么又红了,像兔子似的……”软轿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在长街的夜风里时大时小,外头跟着的宫女太监们都被冷风吹得缩头缩颈。冷风却吹不进厚厚的轿帘。

隔天华才人特地来清宁殿。玲珑邀她进暖阁说话,华氏看了眼奉了茶出去的白兰,疑惑道:“姐姐别怪我多事,怎么还留着……”葱白的玉指指了指关门出去的白兰。

玲珑略微摆摆手,笑道:“太后娘娘特意让她来帮我。昨日的事是误会。白兰也已经认错了,她于宫中打理确比别人在行,我怎能不领娘娘的情。”华氏看不大明白,猜测眼前这位笑语轻盈的淑妃娘娘该还有别的打算。便不再过问。

华氏走后白蔹进屋收拾,玲珑忽然来了兴趣,叫白蔹去书房拿来笔墨纸砚,磨墨练字。才写了两个字又懒懒停笔。白蔹笑道:“娘娘也太没耐性了些,难怪字写成这样子。”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鬼画符,玲珑红了脸,“我小时候也练过字的,后来没工夫了。”又道:“不是我没耐性,在想事情。”

白蔹脸上波澜不惊,轻声道:“娘娘在想漪澜殿那边……”

玲珑托了腮,神思似迷似空叹道:“这阵子白兰都在清宁殿,太后娘娘身边缺不得贴心伺候的人。”

白蔹微微欠身,所有精光都敛于眼眸,“娘娘放心,不是还有云清姑姑在么,白兰不在,白芷和白檀两个也能贴心伺候,她们跟了娘娘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该全心全意侍奉主人自料理得。”

玲珑点头,白蔹淡淡横了玲珑一眼,劝道:“此事揭过吧,娘娘身子弱又怀了孩子,本不该再为这些劳累了,往后这些烦心事且放一放吧。”

玲珑又拿起笔,撩袖在砚台上蘸了蘸,嗔了白蔹一眼,“知道了,我自己还不清楚么。你可别唠叨我。”

往后一段日子玲珑果真过得清静下来,清宁殿之外的世界不是不热闹,只是热闹不到玲珑这里来。这一方面得益于白蔹打理有方,照顾玲珑事事倍加上心,另一方面则归于玲珑自己身子也不大爽利,这个孩子调皮得很,起初让玲珑日夜不适担心非常,后来月份大了又在她肚子里闹腾起来。

有时候玲珑简直以为宝宝要在肚子里练武了,夜里睡觉还被孩子踢醒,玲珑睡不着,白蔹她们日夜看护早有发觉,点了灯拿了衣服要她披上,玲珑反手推拒,外面的雪还没化,她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娘娘还是先披着,一会儿该凉了。”遂将袄子搭在玲珑身上,又转身催道:“娘娘的药呢,怎么还没端来,去请太医没有?”屋子里很快灯火通明起来,其他陪夜的宫人也忙着进出。

素莲火急火燎地端了安胎药进来,回道:“来了来了。小广已经出去了,外头路滑,可能要过些时候才回来。”

玲珑望着白蔹和素莲两人青乌的眼圈,其他夜里被叫醒的宫人也是满脸倦容,道:“赖得你们被我连累,都没个晚上能好好歇着。”

素莲扶着玲珑膝头,忙笑道:“娘娘说什么,能为娘娘分忧奴婢们都高兴,再辛苦也值得,将来娘娘诞下皇子……”话才说到一半又噤口,捂着自己的嘴瞧玲珑脸色,白蔹也看了她一眼。

“奴婢该死,刚才说的都是没睡醒的胡话,娘娘别放在心上。”

玲珑已是虚弱得气息微微,还是笑了笑摇头,让她起来。虽足不出户,宫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的肚子啊,她荣宠地位尽有,唯独缺的就是一个儿子了。李太后眼中越来越殷切,玲珑便越觉有压力。

天发白时方能迷糊睡去。这一年除夕她过得最是浑噩,因着肚子里的孩子折腾,她只来得及着手给小团子准备新衣,其他事情不得不交给白蔹他们。白兰在清宁殿里算是彻底沉寂,她只等着玲珑生产再回漪澜殿的一日,玲珑除了让宫人暗中盯紧不许她再向除漪澜殿外任何地方通风报信外,也腾不出精力对她如何。至于李惜玉,她就更没心思管了。

闭殿安胎以来玲珑就鲜少见客,年节往来都应付不了。才过了上元节,离产期还差两个多月,玲珑觉得日子真有些难熬,白蔹来说怡妃娘娘轿子已经在清宁殿门口了。按她的意思是让玲珑照旧养着,她挡回去就好,大不了等玲珑生产后再去合欢殿拜访,彼时玲珑才喝了药,又进了小半碗粥,觉得身上好了些,思索片刻,还是叫白蔹请苏青盈进来。苏怡妃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玲珑想有些事做可能也好,转移了注意力兴许就不那么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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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厌倦

   苏青盈披着一件苍艾青缎绣锦菊花的狐皮斗篷,领口出一圈雪白暖茸的风毛,托着她那张妆容清淡的玉莹芙蓉面,玲珑乍一看先是愣了一下,年节才刚过,苏青盈的打扮好像略显清冷,再加上一双半垂眼眸上低压的鸦羽翠眉,更显得孱弱中带着凄苦。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  记住哦!

有一阵子未相见了,两人相互见礼,说起话来还算亲热,玲珑忙让宫人帮她脱下斗篷,没想到她里头也穿得极素净,一件绿罩浅黄的菱纹窄袄,淡如柳花色的半新的褂子,银桂白玉兰花的棉绫裙子,再瞧她头上,一支玉缠丝缀成银杏叶子层叠的簪子固定发髻。连步摇也没戴。

彩色琉璃茶盏里徐徐上升的热气似乎将苏青盈的脸色温暖了不少,两颊透着淡淡的粉红色,眼中也似有光彩了些。

“大冷天的,妹妹怎么不在合欢殿里好好呆着,瞧你冻得。”

苏青盈幽幽叹了口气,道:“在屋子里闲着也是闲着,想起许久不曾见姐姐特意来看看,没有扰到姐姐才好。”

玲珑拢了拢身上墨紫闪金的披风,笑道:“我也正闷得慌。瞧妹妹脸色不大好呢,可是年下劳累着了。”

苏青盈苦笑摇摇头,睫羽入两把小扇子一般扑簌盈动,“我怎会劳累,要比劳累也该是朝霞殿那位……”

她语中半含酸涩,年前上官易蓉的禁足就解了,为表思过之意,还特地向皇帝服软认了错又抄了数百遍《女戒》《女训》承给皇后,以表宫妃之德。皇帝自然不会苛责,连着几日去朝霞殿温柔抚慰,渐渐上官易蓉又恢复从前那盛宠姿态,可是苏青盈死去的那个孩儿却再也回不来。

白蔹微微挑起眉头。眼前这位怡妃娘娘在宫中多么艰辛愁苦她不管。他们淑妃现下还怀着孩子呢,怎地拿这些混话到淑妃面前讲,难道就不知道孕妇耳不听噪声,目不见浊色的道理。

苏青盈说了半句也自知口误,生硬扯了个笑容。道:“瞧我。大老远跑来与姐姐说这些。听说姐姐一直不大好,妹妹好生担心。”

想起她那个精力旺盛的调皮孩子,玲珑扶着肚子笑道:“怀着孩子么,哪个不要走这么一遭。早起是有些不适,现在已经好多了。当娘的为孩子辛苦,那是天经地义。”

“是啊,当娘的为了孩子再辛苦也值得。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  记住哦!”苏青盈神色悒然。眼中朦胧暗淡,似有羡慕之色。

玲珑心里叹了口气,拉起苏青盈的手,才发现她手上冷冰冰的,玲珑手里始终供着手炉,苏青盈从外面来却连个暖手的都不带。有时候有些话还真不想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她并非圣人,不仅不是有时候还小气得很,特别是对于某些尤其在意的东西,绝对一丝一毫不想与他人分享,但瞧着苏青盈的样子还是温言相劝。

“妹妹且听姐姐一句,你现在还年轻,皇上宠爱尚在,今后绝对不会只有四皇子一个孩子。退一步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四皇子与你母子连心,看见了怎会不伤心。凡事还是想开些,我听说皇上为了开导妹妹,特意让你姐姐入宫陪你同住,这可是天大的恩泽,其他人都没有的。”

提起苏青文,苏青盈眼底似有锋芒掠过,些许尴尬和不干,极快隐去,重归一色黯淡,淡淡道:“姐姐恐怕还不知道,她在宫里得宠,她家里在宫外权势熏天。并非我想不开,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啊,我那可怜的孩儿……”苏青盈声音发颤,化作一缕幽幽叹息。

白蔹眉毛微挑已经有了赶人的意思,怡妃娘娘再伤心也没得在有孕的淑妃提起这种事的道理,玲珑忙给她使眼色,让她稳住。她怎么会不知道,朝中是他上官一族天下又不是一日两日,上官大人那三跪九请的功夫,皇帝还要看他三分颜面,骂了又怕要让天下士子寒心,不罚不骂又无可奈何,来回过招只得耗着,玲珑就常见皇帝被这些弄得灰头土脸疲惫不堪。

皇帝登基这几年,朝中渐渐形成新旧两派,旧派以先帝旧臣为主,上官氏为代表,新派自然是皇帝近年提拔起来的新贵。苏青盈的娘家苏氏,尤其是其兄长为骨干。李家的危机随着战场上李将军得胜宫中淑妃玲珑再度有孕解除,然朝中党派之争愈演愈烈,听说苏青盈的哥哥近日被人参了一本,因此降职。

玲珑揉揉发胀的脑袋,因为皇帝不喜欢她碰政事,这些玲珑一般都是听过就罢,留意不留心,就怕留心了几时与皇帝闲聊说漏嘴惹他不高兴,加之怀孩子怀得辛苦,对这些就更不上心了。不过再不上心,关节要害还是看得出一些。

轻掩衣袖压下一个哈欠,还是温声温气对苏青盈道:“妹妹难道没看出来,正是她上官家权大势大,朝霞殿才有如今一日。”

“真的么 ?”苏青盈似求证问着玲珑,“姐姐所说是真的么,可有时候我真觉得看不透皇上的心呐……有时候觉得他离我那么近,真是最最亲近之人,有时候却又觉得那么远,他怎么可以罔顾我们的孩子……”泪如清露沾湿了苏青盈长长的睫毛,玲珑无奈了。

如果场景转换一下,对面这位垂泪的美人是她的好朋友,正在向她诉说感情中的苦闷彷徨,她一定会尽力安慰,百般相劝,但这不是两个知心姐妹谈心,苏青盈大概看着上官易蓉起复心里十分不好受,连与玲珑说话设防的忌讳也没有了。她许是个重情女子吧,她对皇帝的心意玲珑早就看出来了,为了皇帝在宫中也安然了几年,她的恩宠看似不下于丽妃,可日子过得有没有委屈,只有她自己知晓。然而玲珑又能怎么劝苏青盈,苏青盈为之眷恋的迷离的那个人。也是她的枕边人。

玲珑只得正色道:“妹妹休说糊涂话!为人之父焉有不爱惜子女之理,皇上怎会罔顾皇嗣,妹妹莫要因一时伤心蒙了心智,这话也万万不可再说。若叫多事之人传到皇上那里引出嫌隙事端。岂不正中某些人下怀。”

苏青盈一怔,半晌才道:“都说姐姐久在宫中比其他姐妹通晓,今日听姐姐一语才知是真的。”她依依抬眸看了玲珑一眼,目光比先前通明些许,“今日多次在姐姐面前失礼。还望姐姐不要怪罪。刚才那些疯话都是妹妹蒙昧了胡说的。姐姐别往心里去。”

玲珑笑笑,道:“姐妹一场,说些闲话罢了,什么心里不心里。妹妹既然难得来了。但求说笑乐一乐,也不枉此遭了。”

苏青盈暗自擦干了泪,近日胸中气闷,她也不知怎么地就来到了李淑妃的清宁殿。淑妃有孕胎气不宁,清宁殿谢客多时,她想起许久不曾见过淑妃,叩门相问,本也不是存心打搅玲珑休息,没想到玲珑还会请她进来。

施施然一笑,开口道:“我有总觉得姐姐与别人格外不同些,她们都不懂姐姐。在我心里,始终记得你在林松县救我那一次。”

玲珑心里大呼不敢当,林松县那次纯属意外,不知道让苏青盈误会了什么,嘴上还是和气笑道:“那些陈年往事妹妹还提来作甚。”

苏青盈摇了摇头,道:“许姐姐和小苓都不知道李姐姐救过我才心有芥蒂至今,可我不能忘记姐姐的恩情。”又低头看了看玲珑的肚子,道:“再有两个多月,姐姐的小皇子就会降生了吧。”

玲珑掩口笑道:“哪里就知道一定是个小子,生男生女皆是天意。”心里有点阴郁,怎么个个都说她要生男孩,实在是除了皇帝意外几乎所有人,不管有没有言语都殷殷盼着她生男孩的样子。

皇帝倒一派云淡风轻,常笑呵呵要玲珑准备好男女两份的婴儿衣服玩具,最好把名字也想好,不能再像小团子那样捡着随口叫。

苏青盈目含恳切,道:“恕妹妹今日再失礼一回,姐姐这一胎必须是男孩。”

玲珑脸色变幻不定,未置一词,苏青盈继续道:“姐姐别怪我,我也是想给姐姐提个醒,不希望姐姐像我……丽妃复起,她哪里是容得人的,这回宫中晋封多亏皇后娘娘看准她禁足的间隙,不然其他姐妹在宫中不知何年何月才熬出头。要想与她抗衡,就必须在宫中站稳脚跟,姐姐若是一举得男,她便是再厉害和撼动不了姐姐。”

玲珑心不在焉道:“如今内廷除皇后娘娘,也就我们三人为妃,什么抗不抗衡,不惹不相干罢了。”

“姐姐错了!”苏青盈倏忽转头,目光凌厉道:“从前我也是这样想的,若能自保,半生安乐而已,可我错了,她连我孩子都容不得,怎会容得我。没有足够力量,什么安乐自保都是可笑。姐姐若想保得孩儿平安,不能没有完全准备啊。”

郑重执起玲珑的手,道:“姐姐从前救过青盈,入宫后也帮过青盈许多。青盈不想让孩子白白丧命,也不想看见姐姐的孩子受她所害,这回姐姐不仅是帮我,也是帮自己,放眼宫中,现今也只有你我二人能与那人争辉。

玲珑被她森冷藏着恨意的目光惊得打了个寒颤,皱眉道:“我还未问你,你出事那日,确定是丽妃所为么?”

苏青盈小产之事皇后虽下定决心彻查,可最后人证找不着丽妃不承认还是不了了之。

苏青盈目光沉沉,“我想不出还有别人,那日在行宫花园中她与我争吵,还要出手打我的晋儿,连劝解的初蓉姐姐都被她推倒在假山上。除了她如此恨我,宫中没有别人,即便不是她,也不可能与她无关。”

这一点玲珑倒极其赞同,遥想当年上官太后的手段她是亲眼所见,上官一氏大有能对稚子毫不手软的人。

送走苏青盈后,白蔹连声冷道早知道不该听娘娘的话放怡妃进来,是奴婢思虑不周。玲珑再次揉了揉额角,她和丽妃争锋是避免不了的,苏青盈丧子之仇不会不报,什么完全准备,其实就是与上官易蓉一争高下罢了。因为她不会容得玲珑和苏青盈,她们两人也不会容得下她。可是不知怎么,或许怀了这孩子后心里都磨得没了斗志,又经过前一阵李惜玉和白兰搅浑之事,玲珑只觉厌倦。

☆、197 得子

   雪化之声连夜入梦,廊檐下的冰柱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凌光,小团子喜欢得很,叫宫女拿来未化的冰凌在对着太阳看,波光从透明的冰柱透映到她的笑脸上,她回头叫着玲珑。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  记住哦!

“仔细冻着手了,还有看得太久也伤眼睛,你要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娘让他们从库房里取些水晶珠子给你玩。”

她才欢呼一声丢了冰棱,跑到玲珑面前,经过宋妈妈不倦的教诲和周围宫女无尽的劝说,小团子终于知道母亲的肚子扑不得,她停在玲珑身前,好奇地摸了摸玲珑的肚子,玲珑一笑,伸手抚她的头发,道:“跑累了就随宋妈妈去歇着吧。”

小团子揉着眼睛点点头,宋妈妈忙过来抱她回去。白蔹和素莲小心扶她回屋,与外面相比暖阁里真是温暖入春。弹花软枕被宫女们用小炉熨得温温带暖,靠上去不会觉得凉气浸衣,黑漆并蒂海棠的小几上,花口云鹤小瓷钵里竖着水绿绿的水仙叶子,叶立如林,参差可见白瓣黄蕊的水仙花如鹤立鸡群一般高挑而出。

玲珑伸手拨弄娇嫩的花白,触指柔滑,手指收回鼻下嗅了嗅,沁香萦绕。昨日特地去漪澜殿给李太后请安,有孕以后玲珑照例免了去含象殿和泰安殿的请安,连李太后那里也不常去,昨日到漪澜殿,李太后也是百般劝她多多修养。

可她心里揣着事,哪里能安下心来。李太后一眼就看出她的退意,也不点破。而是告诉玲珑皇帝如今会再宠上官易蓉,已经是格外仁慈了。

玲珑惶惶然不知李太后所言何意。太后看着自己修剪得整齐漂亮的指甲,漫不经心道:“上官一氏在我朝中扬扬赫赫以近百年,不仅如此。上官氏可是前朝旧臣。太祖念其氏中出名士,得天下人赞颂,三请而朝,到如今是名是利他上官家也该享尽了。”

玲珑听得心头一跳,李太后脸上明明还带着如温水一般的笑容。可她就是觉得从她眼角透出的笑意。似乎看到了刺眼的冰锋利芒。太后不紧不慢问道:“皇上登基以加封上官大人,对上官家人也不吝金银田地厚赏,可你曾见过皇上给他们加官进爵?即便是进爵也不会加关的。”

玲珑幡然领悟,上官氏虽出名士。可这一代让天下人敬仰的唯有那位上官大人。上官大人已经是三朝元老了,除他之外,并不曾听说上官氏还有谁能出其右,上官大人再德高望重。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  记住哦!他的寿命能有多长。一旦有一日他西去,天下仕人对上官氏的崇拜渐渐会有消退的一日,而上官氏的势力,即便现在上官大人没有去,也已经在瓦解了,要不然也不会有什么新旧派之争,到时候上官家也不过是一般清贵,对皇帝权力的威胁也会越来越小。

上官氏的权力逐渐消弱,宫中上官一姓上至太后下旨嫔妃都不足为惧。从漪澜殿回来,玲珑背后都发了冷汗,李太后表面上真是对上官太后十分恭敬,其实心里应该一刻没有停止过算计上官太后,不应该说是上官一族。然上官太后有没有察觉,玲珑想大概是有的。

她与李太后交手多年,彼此不可能没有了解,前一阵子李将军战场失利时,李氏没少遭到上官氏的打击,若非将军神勇,李家从此一蹶不振就是定局。

而内廷玲珑与上官易蓉早水火不容了。听说她怀孕这几个月,上官太后似乎对上官初蓉的态度有所改变,先前一力捧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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