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小女玲珑-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死前皇帝近一年没去过欢祥殿,其他妃嫔知道她失势也多避而远之,只有惠妃还会时不时去瞧她。

宫中是不能私藏毒药的,因此很多人怀疑是惠妃把毒药给瑛妃,皇后还专门为此找惠妃去问话,就是那时惠妃怕生变才把白蔹召回来。

不过别人再怎么说也都没用,因为皇帝不相信惠妃会害瑛妃,他还勒令宫中不许有人乱传污蔑惠妃的话。

其实瑛妃之死和惠妃并非完全没有关系。外人无从得知,玲珑她们都是惠妃的贴身宫女,许多事情惠妃瞒不住也不会瞒她们。

把毒药给瑛妃的,是徐充容,从前的徐才人。她去哪里弄来毒药,怎么给的玲珑不知道。

她以前和瑛妃有些交情,人们只知道惠妃时常探望瑛妃,却不知道徐充容也偷偷去瞧过。

瑛妃死后徐充容来漪澜殿,说的最多的就是关于瑛妃的事。自尽的毒药是瑛妃主动要求徐充容帮她弄来的。

惠妃对于瑛妃之死,感慨良多;“其实她不必这样,即便再恨也不必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不管她是怎么死的,皇上定会愧疚,将这罪规到含象殿头上,若不是她背后指使上官氏操纵,阮家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瑛妃也不用……可是,她那两个孩子还年幼啊,没有了母亲,以后这宫中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

徐充容面含哀戚,道:“臣妾有些后悔答应瑛妃娘娘的要求。昨日路过欢祥殿,听见小皇子在里面啼哭不止。可是,当初瑛妃娘娘苦苦哀求,说家没有了皇上也不要她,她了无生趣,若我不帮她,她便会找其他死法,我若帮她才算是尽了相识一场的情谊。”

说着,徐充容落下泪来,瑛妃的凄凉,家族败落身败名裂的滋味,她亦是感同身受。

“你也无需太自责,你讲义气她不求你又能求谁。我每回去看她都觉她眼中越来越绝望,本该料到她有轻生的念头的。她知道我不会答应她,竟一点没向我透露。”

徐充容抹着泪,道:“娘娘,瑛妃姐姐一去,先不论皇上以后会如何看含象殿。欢祥殿的两个孩子……”

“这个你放心,卫王已经封王,应当是要搬到卫王府的。至于小皇子,”惠妃思索片刻,看着徐充容道:“你愿不愿意教养小皇子?”

徐充容不大敢相信,“娘娘……我……”

“你也不用慌,皇上未必就会同意把小皇子交给你带,只是你现在没个孩子傍身,若是你愿意,我愿意你一试。”

徐充容和胡充媛是现在年轻一拨嫔妃当中最受宠的,两人都没有孩子。她早就明白,宫里真正的依靠不是皇帝的宠爱,而是背后的家族和自己的孩子。她上回小产伤了身体,皇帝年纪渐大,她自己都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孩子。如果能收养这个孩子,将来他封王,何愁没有长久,何愁徐氏没有再兴起的一日。

她重重点头,感激道:“劳烦娘娘为臣妾一试,若臣妾能得到那个孩子,必定会将小皇子视若己出。”

惠妃稍和徐充容说了会话,便也到皇帝那里侍疾去了。

皇帝的病,据御医是肝气郁结,心脾两虚。所谓肝气郁结,有可能是因为忽逢变故,也有可能是因为心中久郁不得解。通常患有此病的都是抑郁女子。

皇帝对瑛妃大概也有真心的吧,不过他的真心最终没能保护瑛妃,却成为了瑛妃死的理由。

她把他的情,变成了报复的武器,化作了绵绵恨意,不止是她一人的恨……

皇帝病中一次没有见过皇后。他对皇后冷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别人也不敢非议什么。

直到中秋,皇帝的身体才见好,虽是见好却已大不如前。算上大皇子和五皇子先后去世那回,皇帝已是病了两次,两次都到了卧床不起无法处理朝政的地步。

他病时公务都交给两个儿子。后来病好了,皇帝却像有厌倦政务之态,常召见许多老臣入宫陪他下棋品画,事情还是留给两个儿子,朝中猜测,皇帝或许已经有了立储君之心。

这回比从前传得都真。

惠妃带绮公主去紫宸殿见皇帝时,他正在和上官仪同也就是皇后的父亲下棋。皇帝冷待皇后,对他的父亲却还挺亲厚。当年便是这位老大人力排众议,保住了皇帝的太子之位。

玲珑是跟着惠妃他们一同去的,进去时偷瞄了皇帝和那位久闻其人的上官大人。

上官老大人是个胡子花白精神抖擞的老人,单从精神头上看,他比大病初愈的皇帝还显得健康些,他起身对给惠妃和和绮公主行礼。

绮公主扑到皇帝膝头,笑咯咯问:“父皇父皇,你在玩什么,儿臣也要玩!”

惠妃道:“阿绮快回来,别打扰你父皇。”

皇帝落了子,把绮公主抱到膝上,道:“阿绮乖,父皇教你玩。”

他对上官老大人道:“罢了罢了,今天就下到这里,上官爱卿先回去吧,明日再来陪朕。”

说罢让汪公公送他出去,上官老大人告退。

绮公主伸手去抓棋盒里的棋子,皇帝拿了一颗给她。

在皇子皇女中,现金最得宠的就是绮公主。她小小年纪就有了食邑和封号,母妃又是极得皇帝信任的惠妃。

惠妃此行是为了向皇帝说小皇子的事,宫人收走棋盘,两人在榻上相对而坐。

玲珑看见,皇帝面上没有沉痛和悲伤,没有什么夸张的表情,他仍然像往常一样,做出一个皇帝应有的表情和姿态,唯独眼中闪烁着一些复杂的情绪,才让她看出一些破绽。

很久很久以后,她从另一个人身上明白,那是一种压抑着的空洞,真真假假,情深情浅,最终都化成空。

他同意了惠妃的意见,吩咐旺公公让人把瑛妃的儿子抱去徐充容那里。惠妃温柔地劝慰着,“皇上放心,徐充容一定会照顾好孩子。还有在宫外的卫王,臣妾会叮嘱九郎多照顾弟弟。”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  记住哦!

☆、107 家书

   王妃进京,白檀和绿蝶都被召回宫,王妃让云清去侍奉王妃。云清曾侍奉惠妃生产,这回出宫要到孩子满月才会回来。

和白檀玲珑一样,白芷绿蝶先向惠妃禀报了王妃的情况,惠妃给了赏赐。

到第二天夜里,才回来的白芷就和白术大吵起来。

起因是绿蝶不小心说起王爷这几月在府中新纳两房姬妾,白术听了既惊又妒,白芷看见冷嘲热讽,于是按照她俩的一贯套路吵了起来。

惠妃知道白术对九王爷的痴心,这回派了三批人去王府侍奉王妃,却没让白术沾一点边的意思,白术心里恐怕很不好受。

惠妃娘娘这样做倒也挺合情合理,她派宫女去王府是为了让王妃安心养胎的,白术根本不懂掩饰自己的心思,若真到了王府和王爷有个什么,王妃还如何安心。

虽然少了她王爷不会不近女色,但她在王府代表的是惠妃。惠妃一向通情达理,儿媳孕中怎会派个人去给她添堵。

吵着吵着,白术居然说白芷是因一直嫉妒她和王爷,才会一直拿话挤兑。

白芷的脸噌地红起来,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地,她冷笑道:“我嫉妒你?你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什么样子,我嫉妒你什么?嫉妒你痴心妄想么?别以为王爷和你说几句话给了你些东西就怎样,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让王爷送过东西的姑娘不知多少,你爱往自己脸上贴金,以为自己迟早要作娘娘呢!”

白术也是又气又臊,胸中快被委屈和怀疑撑炸了。她不明白,以前王爷明明对她挺好的,如今开了府时常不能见是不是就忘了她,白芷所言,正中她的痛楚。

白术气血上涌,“哇”一声扑向白芷。

白檀和玲珑一直在围观。不是她们冷漠,每次她俩吵起来周围总要有一两个人倒霉的,可看见白术扑过去,两人立马跳起来一人拉着一个,劝道:“你们两这是干什么?娘娘还在暖阁里呢,王爷今日也在侧殿歇息,你们这样吵是想让娘娘和王爷都知道么?”

白芷挣脱了玲珑和绿蝶的手,朝白术道:“是了,我都忘了王爷今日宿在偏殿。瞧你这副没羞耻的模样,怎么不干脆去问问王爷,兴许你一哭起来,王爷可怜你,果然给你些好处,你也不用在这听我们的冷言冷语。”

白术魔了障,听见白芷这样说,尽真朝门外走去,急得玲珑和绿蝶又跑过去拉她。

这时,白蔹一脸寒意出现在门口,恰挡在白术面前。

“都吵什么!云清姑姑不在,一个个都没规矩了么?敢情现在都没事做是不是,娘娘身边就我们几个,本来人手就不够,你们闲着不想着多帮着娘娘些,窝在这里吵吵闹闹,把自己是什么身份全忘了。”

她一喝,屋里的丫头们都安静下来,大家都以为是这边的动静惊动了惠妃,因为刚才白蔹是在惠妃那里伺候的。

她瞟了满脸泪痕的白术一眼,然后道:“白檀玲珑,娘娘找你们过去一下。”

两人面面相觑,吵架的又不是她们,干嘛找她们过去?

出去以后白蔹才说明,原来惠妃是找她们过去问些关于九王爷的事。她们都回来几个月了,不知道她还有什么是好问的。

白檀拍拍胸口,道:“我还以为娘娘时知道屋里吵起来要问罪呢,吓死了。”

“你们以为娘娘不知道,”白蔹没好气道:“懒得过问罢了。她们俩人太没规矩,指不定哪天娘娘心情不好就给整治了。你们两个以后碰见她们再吵,要么劝着些要么躲着些。”

白檀苦了脸:“能躲哪去啊?娘娘要是罚她们,难道我们能逃了不成?劝就更不用了,白芷那嘴一张口就把白术说的死死的,她不改口白术想不开,迟早要闹出点儿事来。”

白蔹也知道那两人的矛盾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摇摇头道:“哎,白芷说话虽然难听了些,可直言总比说胡话哄人强,白术那脑子实在不开窍。”

惠妃此时已在寝殿里,白兰在伺候她卸妆,两人进来行礼,惠妃问道:“找你们来是想问两句话,你们两在王府时,可曾见过王爷和一个姓苏的姑娘来往?”

玲珑眼皮一跳,姓“苏”的姑娘,她马上想到那个长得漂亮但行事有些古怪的苏姑娘。

白檀奇怪道:“娘娘说的是那位苏家的苏青文姑娘么?王爷娶了王妃后,不是再不见听说与她往来,而且苏姑娘去年不是嫁到南方了?”

九王爷没成亲时与不少世家小姐有过传闻,苏青文苏姑娘便是其中之一。那时王爷好像还挺喜欢她,许多人都说这位苏姑娘有可能会成为皇子妃,玲珑还因为被同伴陷害得罪了这位苏姑娘,遭了一回灾。

惠妃道:“不是那位苏姑娘。白芷她们和我说,在王府听说王爷与一位姓苏的姑娘来往甚多,我就想瞧瞧到底是哪一家的。我问过白蔹,她说不知道,找你们来只是想看你们有没有留意过。”

白檀想了想,道:“奴婢和玲珑两人只在内院,鲜少涉足外院。若是王妃认得请来府中玩耍,我俩兴许还见过,若是只与王爷来往……”

玲珑赶忙道:“奴婢未曾见过。”

惠妃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叹气道:“我猜你们也是没见过的,要不然我怎么会不知道。”

白兰笑道:“娘娘,王爷现在也是大人了,与几个姑娘来往是什么事,娘何苦操心这些。”

惠妃起身走到水盆旁,双手浸入盆里先前准备好的花露中,道:“等陶氏生了孩子,也该考虑给九郎纳一两个侧妃了。刚才白檀的话倒提醒我,木山苏氏在京中只有一房,苏青文出嫁了,不过好像还有个妹妹。”她对白兰她们道:“明日让人传话出去,让云清在宫外多留意些,还有小贵小义,他俩是常在外跑的,也放机灵些。”

“是。”

“啊对了,”惠妃用丝帕轻轻擦着手,又道:“今晚厨房熬了鸭肉粥。玲珑,待会儿你端一些去给王爷,你从前也该送惯了的。”

出了惠妃的寝殿,玲珑心口嘭嘭跳,刚才和惠妃撒了谎。虽然她撒不撒谎都没什么要紧,惠妃注意到了要查总会查出来。她不知该不该给王爷提个醒,不知道王爷和那位苏姑娘什么关系。

因为九王爷本身在户部有差事,又要帮皇帝处理政务,偶尔忙起来没赶上宫门下钥的时间就会回漪澜殿过夜。

侧殿惠妃一直让人打扫着,连院子里的花木都一直有人打理,玲珑熟门熟路走到王爷书房前,见小齐候在门外面,书房里传出乐声,仔细一听,曲调悠远却隐隐含着苍凉,是箫声。

九王爷的剪影投在窗户上,小齐静静听着,便见玲珑过来。

他见她提着食盒,小声道:“这是给王爷送吃食吧。”

玲珑点点头,“娘娘让我送来,怎么,爷一个人在里头么?”

小齐瞅着窗上的黑影,道:“爷最近心情不大好,朝里的事……唉,我也说不清楚。今儿回来就没让人伺候,这会儿又吹箫。爷心烦,我们也不敢打扰。”

玲珑默然不语,小齐又道:“对了,我还没问你,上回你问我那些事,你和王爷究竟是怎么回事?”

玲珑有点尴尬,这种事情怎么解释,“什么怎么回事,我一个黄花大姑娘,你可别乱说话。”

“你别和我打马虎眼。王爷知道我告诉你药膏和首饰的事后,怪我多嘴狠罚了一通。原来你一直都不知情的,那天全是哄我。”

“我才没哄你。倒是你,这种事先前都没告诉我,害我……”

“害你什么?”

玲珑叹口气道:“反正什么事也没有,你别拿去和人乱说就成。”

小齐还要追问,却听见王爷在里面道:“什么人在外面。?”

他只得止住,玲珑道:“王爷,奴婢玲珑,奉娘娘之命给您送夜宵来了。”

“进来吧。”

进去以后,见书案上放着玉箫,王爷的手指还搭在玉箫上。箫声苍凉,王爷脸上却平淡无波,或是他有意将心事藏起来,喜怒不形于色,只眉尖微微攒着。

玲珑把如从前一般碗和调羹放到他面前,眼角余光扫过他的面庞。

虽然拒绝了,玲珑也不能不承认自己的心。她是喜欢他的,既然没办法面对,就只能偷偷看着。

他好像瘦了一点,轮廓给人感觉阳刚坚硬了些,肤色也不若从前那样白皙,风霜历练下来,变成了包裹着力量与成熟的蜜色,年少的单薄就这样一天天削去。

玲珑缓缓后退,他从桌上一队书信中抽出一封,递给玲珑。

“去年你让小齐帮忙捎信回家,这是你家人给你的回信。”

玲珑呆了片刻,才听懂他的话,伸手接过书信,道:“我拜托小齐……怎会在王爷手里?”

“你拜托小齐的事,你认为我会不知晓么。”

“可是……”

“信是我让人送出去的,回信自然也在我这里。你家在陇州,我常与舅舅有书信往来,送信的使者会经过陇州,你的信是我让人顺道带去的。“

玲珑低下头,抚摸着并不平滑的信封,想不到真有收到家书的一天。虽然不易,但入宫以来她也是尽量与家中联系的,如今算上这封家书,也只得过家中两会信儿。

他道:“你若是想看,现在可以看一会儿,待会儿我吃完了再让你收拾。”

虽然不太合规矩,但玲珑也等不及。家书抵万金,离家这么久,她头一次拿到家里的信。这封信,想必曾拿在家人手里,她似乎能通过它,感受到家里的温暖。

终究忍不住,她福身道:“奴婢先谢王爷让奴婢能得家书,再向王爷借个灯。”

九王爷含了一口热粥,点点头。玲珑走到烛台下把信封撕开,取出里头一张软绵绵的纸,回头看王爷在低头喝粥,才放心把信展开读起来。

信纸皱巴巴的,上面的字是她父亲的笔记。她娘不会写字,小时候认识的字都是爹爹教的,此刻看到父亲的字迹,不免想起从前爹爹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的情形。当看到信上的第一句话时,她鼻子一酸一股潮热冲上了眼眶。

大姐儿,爹娘一直后悔,当初家中没能凑齐银钱,让你不用去宫中……

玲珑在家排第一,没有名字,从前父母就大姐儿大姐儿地的叫着。她爹爹只是州府驿站的小吏,进宫前家中日子也还算过得去,但征召宫女的令一下,却是万万凑不齐钱去贿赂选官或是找人待选的钱,所以,他们含泪把她送上了进京的马车。

这么多年过去,父母还在为这件事自责,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们会把她的事当成自己的事一样挂念。

信中说,家中一切都很好,她入宫以后,州府每年都按例发放银钱。日子比从前已是好过许多,小弟弟没多久就要入学了……

信写得不太长,大概是怕写得太多不好送,但父母的脸,弟弟调皮的模样,还有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小弟弟的模样,似乎都能从父亲的一笔一划中跳出来,映在眼帘。

九王爷吃了两口,鸭肉粥太腻不合他的口味。抬头看见玲珑侧背身站在灯下,只能看见她小半边脸颊,忽然一道晶莹划过没入她的已经,他知道她是哭了。

小宫女说对他绝对没有非分之想,他是不相信的。

那天他听见她和卓逸的对话,他以为她大概也是怕她母亲,宫女的身份的确是个束缚。又或者,她也是个不愿意给人作妾的,卓逸那傻小子没听懂她的话,他却听懂了,虽是借着别人的事在说。

像那夜在花楼里,明知敌不过常悟那个莽夫,她还是会全力一搏,这样不肯认输的人,怎么会没有些心气。

他原来是因为在胜雪园那次相遇觉得这个小丫头挺特别,本来也没记住,哪知道她随着别人到漪澜殿又给他撞见。

那时看她吓得躲在那个姓宁的御女身后,他心里其实挺乐的,在胜雪园时他以为她会躲在假山石头后发抖,没想到转过去看时,连个人影都没有。真让人有种被摆了一道的感觉。

机缘巧合她成了漪澜殿的宫女,那时她瘸着腿来求他母亲,痛苦落魄却一脸绝然,看着倒叫人有些心疼。

后来因为青文拿盒玉女桃花粉误伤了她,又让他有些愧疚。

既然已经有了怜惜之心,自然起了怜惜之心,自然要按着自己的心意有所动作,若能成就一段情也不失风流。

她好似完全没有察觉,直到那天在茶馆。他听见她说“逍遥自在人心”,这话倒与他素所想法有些不谋而合,心有所动,干脆直接问她。

那时他才看出来,她对他也并不是全然无意,但最后她还是拒绝了。虽不明缘由,他并不打算强求。不过是个小宫女罢了。他花了些心思,不过她不愿意,他也没必要继续浪费心思。世上好女子不只一人。

朝中政事繁忙,王府也有家世,他没多少工夫为他觉得不值的人儿女情长。

不过总有些不甘心,他并非没有被人拒绝过,也不是第一次放手。或许是她回绝得太直接。就好像那时在胜雪园,出乎意料。

心中似还有牵绊,虽不明显却未断绝。

刚才看见她接过信时的欣喜和灯下悄悄落泪样子,仅一念之间,他想,既然无法放手,便不要放了。

这么想着,他自己都不觉已经站到她背后。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  记住哦!

☆、108 又是一年春来到

   玲珑把信收进怀里,拿帕子抹泪,刚才一直没哭出声,连气息也不敢乱,想着王爷也该用完了,回头却见他站在她身后。

骤然目光相撞,心里如同被撞了一下,忙移开眼,“王爷您怎么不出声啊,用完了也不告诉奴婢。”

玲珑过去收拾,九王爷讪讪摸了摸鼻子。

看碗里还剩出许多,玲珑道:“爷进得少了,今日的又不合口味?”

他从新回到案前坐下,道:“怪腻味,下回换些清淡的来,甜的腻的都不要。”

玲珑应了声。

九王爷觉得该说些什么,于是道:“刚才看你读信时似是哭了,家里都说了些什么?”

她抹了抹脸,确定脸上没有泪水,道:“让王爷见笑了。也没说什么,都是些寻常话,只是太久没见过家里人,所以一时忍不住。”

他的手指又搭上玉箫,无节奏地轻敲几下,道:“你若想和家人通信,回头我还可以派人帮你送,反正王府里有书信往陇州那边顺路的。”

玲珑摇头,“不敢劳烦王爷了,得此一回奴婢已经心满意足。”

他的手指顿了顿,转头道:“你是不是因为从先我们……所以才不敢让我帮你送?”

他看着她,眼中坦坦荡荡。今天过来他没说过什么逾矩的话更没有什么不寻常举动,人家都自自然然了,她还有什么好扭捏,忽而觉得自己太不领情,于是道:“王爷说的哪里话。您是主奴婢是仆,哪有让王爷给奴婢送信的理。二来宫中少有能和家里通信的,奴婢能得一封已是比他人幸运,若常能得别人看来难免眼红,奴婢胆子小,怕别人说三道四。能有个想念就好。”

见她说得这般诚恳,他不再说什么,道:“行了,你去吧,待会儿出去让小齐进来伺候。”他抽出一封折子打开,是要开始办公了。

玲珑走到门边,犹豫了一会儿,回身道:“王爷……”

他没抬头,应道:“怎么,还有事?”

苏姑娘的事在惠妃那边瞒下来,再提醒一下王爷就当把事情做全套吧,她想。

“今日娘娘问起了苏姑娘的事,过几日就该让人打听了。”

他抬起头;并不太惊讶,“娘怎么会问起她?”

“王爷常来往的,娘娘自然会留意,而且……而且娘娘今日说了要给王爷立侧妃,大概就惦记上了吧。”

他一愣,侧妃的事心下自有思量,笑道:“你且等一等。”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朝玲珑抛去,玲珑不妨他忽然这样,险险接在手中,是个浑圆的玩意儿,展开手掌一看,是一颗指头大圆润饱满的珍珠。

玲珑惶恐:“王爷这是……”

“多谢你告诉我,这个就当赏你的,拿去玩罢。”说罢继续低头写字去。玲珑摩挲着那颗珠子,见他不理也不好还,握着那颗珍珠出来。心里总有一种她出卖惠妃换好处的感觉。

再拍拍胸口,她好像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惠妃的事吧。

回至房舍中,白芷今晚上夜,已经不在厢房。白术在自己的床上蒙着头,玲珑走过时,白檀朝她摇摇头,意思是不要去理会。

屋里因刚才那场争吵,大家心里都不大自在,说话时声音低低的,都觉无趣,早早梳洗睡下。

第二日大早便下起了雨,王爷早上冒雨去上早朝,午间打发人来传话说夜里回王府去。惠妃见天色越暗越是凉飕飕的,叫来传话的太监送了件厚衣服过去。

雨连下了几日,宫女们都我在屋子里无处可去。白芷不愿和白术说话,她们两人这回是彻底闹僵了,大家扎堆说话时,凡是有一个在的,另一个绝对不会凑过去。

从玲珑她们回宫起,惠妃比从前爱使唤玲珑。白蔹说现在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婢少了,大家分担的多些,或许娘娘想再提拔一两个也未可知,所以大家都要上心些。

她在惠妃身边露脸多,惠妃出去时跟着的机会也多。因此得见了不少娘娘们之间的唇枪舌剑明争暗斗。

胡充媛自升为嫔后越发气焰嚣张,低阶的嫔妃一概不放在眼里,仗着皇帝宠爱欺负不得宠的嫔妃,但陶婕妤她是不敢惹的。在宫里呆久了,她也有些眼色,知道陶婕妤旁边有个卫昭仪惹不得,她们背后还有惠妃和馨妃。

康妃母凭子贵封为妃后,和皇后走得越近,几乎每日都要去给皇后请安或到去陪她说话。因为她儿子在朝愈得重视,她在宫里也风光。只是年下三王爷才开府不久,三王妃就病殁了,三王爷至今没有子嗣,三王府里也只一两个肚子没有消息的姬妾。

看着九王妃怀孕,康妃不免心焦,连日盘算着明年要给三王爷纳一位继妃,或是先立侧妃也好,总在皇后面前念叨。皇后却无暇顾及许多。因为兴阳公主频频回宫,听说是在夫家日子过得不好,她是皇后嫡女,出嫁时制身嫁衣半座皇宫都要抖三抖,可到了夫家,一样要面对婆婆妯娌。

展眼到了腊月里,绮公主的生日又到了,这回格外不同,往年都是惠妃做主邀几位要好妃嫔带着孩子过来乐一乐就算了。

今次皇帝疼起女儿来,亲自做主为她庆生。皇帝对绮公主真是百般娇惯,夜宴时也一直抱着,宴罢还临幸漪澜殿,弄得馨妃和卫昭仪她们几个都要眼热。

过了年,王妃的产期也近了,惠妃异常紧张,每日都有人回宫中传话,终于在元月末,王府传来喜讯,王妃给王爷生了个儿子,母子安康。

九王府嫡子的诞生意味着九王爷有了继承人,香火延续是非常重要的事,重要到可以影响皇位的继承,如果皇帝决定现在就要从所有儿子中选一个立为太子,那么有无子嗣将会和品格出身政绩一样,成为考虑的条件之一。

惠妃视孙子如珍宝一般,满月里让王爷夫妇包进宫来与皇帝看了一回,两人都赏了不少东西,又让云清仍留在王府伺候,等孩子大些再回来。

九王爷得了儿子,她说话时脸上都多三分笑意。

皇帝去年下了病榻后,身子一直不大好,常觉胸闷气短,脾气渐渐变得有些喜怒无常,伺候的宫人无不小心应对。

九王爷的儿子出生后,兴许的多得了个孙子皇帝高兴,精神好了许多,脾气也似平复不少。

因此到了春暖花开时,宫中又开了几次宴饮,皇帝多叫些年轻嫔妃作陪,也许是一时兴味过了,胡充媛与新来的比起来渐渐没什么好处,可偏她已经封了嫔,地位摆在那里,登时宫里拈酸吃醋鸡飞狗跳层出不穷。

馨妃和卫昭仪她们天天到漪澜殿拿这些当笑话说,有儿女的嫔妃与没有儿女的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同样位居嫔位且较得宠的徐充容就比胡充媛等淡定许多,只带着瑛妃留下的小皇子,连漪澜殿这边也不大得空来。

另一边,春季皇后召集大家赏花游园是少不了的,但年年赏花又觉没意思,惠妃和康妃都觉不如接着赏花请一些世家大臣的小姐进宫,陪着一同赏花,年轻女孩子多了,赏花自然就有意思了。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  记住哦!

☆、109 苏青盈

   今年的赏花会上,再也没有那个容姿出众气势逼人的女子来与皇后争夺光彩,御花园的花朵一年年绽放,赏花的人却一年年不同。

没有了瑛妃,皇后自然是唯一众所瞩目的焦点,她容光焕发的面庞上始终挂着从容的笑意,不知其中有没有包含她对死去瑛妃的嘲讽和得意。

皇帝执意要追封瑛妃为贵妃,朝堂上不少官员反对,皇后却一反从前的态度很赞成皇帝的做法。她说瑛妃侍奉皇帝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贵妃的名分她担得起。或许她想借此与皇帝缓和缓和僵持许久的关系,又或许对她而言对于一个已经死去的敌手,全其一份哀荣无甚大不了。

赏花游园时,玲珑又一次见到了那位苏姑娘。木山苏氏之女苏青盈,她的父亲是户部侍郎,她的兄长是翰林院学士,她的姐姐嫁给了南方大族周氏成为嫡长房正妻。

惠妃早派人把这位苏姑娘打听得一清二楚,赏花时专门把她叫到跟前。

“青盈拜见惠妃娘娘,愿娘娘福泽安康吉祥安泰。”苏青盈款款拜倒。

惠妃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