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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玲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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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得几日,朱姑姑来找珠玑,说惠妃娘娘看重她制胭脂花粉的技艺,要将她提作专司制胭脂花粉的宫女,而紫缕由于一直在香寮中勤勤恳恳,新年后也会升品阶并调到别处当差。
夜里大家聚在一处为珠玑和紫缕庆贺,她们两人自然要出钱去小厨房那边多要了些吃食酒水之类。
酒足饭饱后玲珑忍不住的拿珠玑打趣:“听闻司制胭脂的宫人吃穿用度和我们现在可是全然不同的,珠玑你以后富贵了,可不能忘了我。”
珠玑红了脸挠挠脑袋,知道玲珑故意打趣她,但又不好像平常那样瞪眼,别扭道:“不会忘……自然不会忘。”
她抓耳挠腮的样子逗得大家直笑。
珠玑一把框住玲珑的肩膀,虽语气不太自然却不失诚恳道:“玲珑你也要多加把劲些,都到香寮一年了,也该多为以后打算打算。”
玲珑被她的别扭逗得“咯咯”笑,还未接话,一旁的红丝插嘴道:“是啊玲珑姐姐,等过了新年,紫缕姐姐和珠玑姐姐都走了,只剩下你我,若有一日我也走了,姐姐你一个人多可怜。”
紫缕奇道:“你才刚来香寮不久,想走去哪里,要走也是玲珑先被调走吧。”
红丝却娇笑一声,“姐姐此言差矣,离开香寮的方法可多着呢,不见得呆的时间久的就会被先调走,也有可能……”说着她红着脸垂下头,居然羞涩起来。
玲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紫缕也转头不愿看她。原来红丝自那日在香寮中碰见九皇子,心中难免有些春情涌动,她样貌本就比别人好些,又兼听说九皇子身边一直有个宫女泽兰,皇子妃进门前很得宠爱,因此红丝心想大家同为宫女,自己又生得这般好样貌不见得没有机会,渐渐动了些别的心思,在香寮里看炉子也不尽心尽力,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蹲在最靠门边的炉子就朝门外顾盼。
珠玑不爱见红丝有那些不正经的心思,仗着今天是专门为她和紫缕庆贺,她胆子也比平日大些,越发觉得不能忍受红丝妖娇模样,于是冷哼一声道:“有可能什么,也不去端盆水照照自己,别说殿下现在正新婚,皇子妃花容月貌与你是云泥之别。就是未成婚前,我们殿下见过的美人也是数不清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红丝心里的想法被人一语道破,恼羞成怒,她知道珠玑厉害不敢回嘴,紫缕和玲珑也不见得会帮她,又急又羞,拿帕子捂了脸自跑出去。
玲珑见外面天色已暗想拦他,却被珠玑扯住,“你拦她做什么,她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紫缕也点头:“她那些……不好,若被姑姑发现了,早晚要撵了去的,不比理会她。”
从前九皇子爱随意和宫女调笑几句,惠妃也不会说什么。但她不管自己的儿子,并不代表她不管自己的宫女,她对关于九皇子的风流明显就是一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态度,若哪个宫女敢露出半点蓄意勾搭她儿子的意思,下场……玲珑还没见过,不知道下场怎样,但听别人说那下场是绝对不好的。
是以九皇子成亲前,侧殿中只有一个泽兰。惠妃身边的白术似乎对九皇子也有些心思,从她看九皇子的眼神就能知一二,可白术也从不敢明目张胆,她偶有面含春色凝视九皇子的时候,也是偷偷的,惠妃在时,她绝对再规矩不过。
红丝那样不加掩饰,的确不大好。且九皇子因新娶了皇子妃,从前那些放浪行径也收敛了不少。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 记住哦!
☆、76 升迁
红丝的样子让玲珑想起刚进宫那会儿的杏花,那时杏花也做过一阵子富贵大梦,羡慕得宠的年轻嫔妃能穿上华丽的衣服,有一次在御花园她和玲珑差点撞到当时得宠的赵御女,两人都被个太监责骂,杏花吓得不轻,后来连她那些做梦的胆都吓没了,从此兢兢业业在她的绣娘之路上埋头努力,好吧,至少玲珑离开尚服局时,杏花还在为成为一名绣娘努力。
年轻女子处在宫廷这样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世界,难免有些柔情春梦,不过杏花当初的梦朦胧小清新些,红丝的梦危险重口些。
那晚红丝很晚才回来,大家都差不多休息了,她回来的时候谁也不看,低着头径自上床。
第二天她还是蹲在最靠门边的小炉子面前。可惜她的等待怕是要落空,九皇子成亲后,皇帝也渐渐多派了许多差事给他,毕竟成了家也该立业了,皇帝也没让儿子继续游手好闲,先前南方治水的差事,本是睿王挑着大梁,后来睿王去了,现在皇帝就把这事派给了九皇子。因此皇子比从前忙碌许多,莫说红丝是见不到他,连九惠妃和皇子妃也难得与他多见几面。
皇子妃听闻惠妃爱捣弄胭脂水粉,她从前不会这些,如今除了在惠妃跟前立规矩,侧殿那边杂事也不甚多,她清闲下来,便时常到香寮来向宫人们请教制胭脂水粉的方法,也算投惠妃所好。
一开始香寮里的宫人都很紧张严肃,不过几日,大家发现这位皇子妃娘娘性情温婉平易近人,即便对玲珑这等粗使宫人说话都挺客气,请教起制作胭脂花粉方法也非常谦和,没有半点颐指气使的模样,给人感觉比惠妃身边的女官还亲切些。见皇子妃端庄得体,不是会刁难宫人的,大家才稍松懈。
惠妃知道皇子妃最近常爱到香寮,特地叫白檀跟着伺候,说若有什么想要的缺的只管拿着,若有宫人怠慢就让白檀直接告诉她,她会亲自处罚。这般让香寮宫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侍奉。
皇子成亲前泽兰极少到香寮来,现下也时常到香寮随侍在皇子妃侧旁,还有皇子妃自己带来的一众丫头婆子簇拥,即便惠妃不来,香寮里也好不热闹,这位皇子妃当真能担得起金尊玉贵四个字。
九皇子清早出去,陶氏给惠妃请过安就到香寮来,随意拿起一个上面贴有写着“珍珠粉”三个字纸条的瓷盒,打开一看,里面排排放着十几只小棒子似的东西,笑道:“这个我在家里也爱用,香寮里也能制么。”
白檀道:“咱们这儿寻常能见的胭脂花粉能制,不能见了也能制。娘娘爱研究些古方,多有增删改进,所以说外头制不出的,我们这里也能制。”白檀说得有点得意。惠妃娘娘对各式各样养颜美容之道可谓了如指掌,内廷嫔妃无人能及。
陶氏身边的丫鬟含巧颇伶俐道:“惠妃娘娘真了不起,连古方上的胭脂花粉也能制出来。”
泽兰瞧了一眼陶氏手中的小盒子,问道:“常用这‘珍珠粉’却不知怎么制得?”她虽曾是惠妃身边得力的女官,却不太谙于制胭脂花粉之道,惠妃身边没有几个人不是随便一问就能说个头头是道的,可她被调去九皇子侧殿的年月早,且确实不善于此,故有此一问。
白檀还未回答,陶氏先道:“这个我倒是知道。”见白檀面露惊讶地表情,陶氏又道:“我在家爱用这个,在书上看过。”
玲珑此时正抱着炭篓子走到近旁,瞧见陶氏手里那个写了“珍珠粉”的小盒子,听见泽兰问,一时也起了好奇心,故意放慢了脚步拖拖拉拉听陶氏讲来历。
陶氏从盒子中取出一支小棒子,轻捻把头头向掌心,一小撮带着淡淡红色的花粉落入她莹白如玉的手掌中,以手轻匀开在掌中细看,方道:“这里头紫茉莉花粉是一定有的,应当还有珠粉和鹰条白和……银粉,这银粉我听说多用了不好,我在家里是不加这个的。还加了朱砂,”陶氏轻托着嗅了嗅,“闻着这味儿,应当有麝香和白芷,”顿了顿,陶氏朝白檀眨眨眼,“我说得对不对?”
白檀以帕子掩唇轻笑,连声赞道:“正是正是,皇子妃不愧是会读书的人,比我们有见识多了,才一闻一看就能把所用材料说得差不离。这珍珠粉先取的自然是紫茉莉种子里的粉,这算一份;再取白坯土、白芷、珠粉、银粉、鹰条白、金箔、银箔、密陀僧、朱砂和着白芷、龙脑冰片、麝香,统统研成细末,这又算一份;取上等胡粉,放到玉簪花的花苞中,放到火上蒸,直到花瓣变成青黑色,再把花苞取出将胡粉倒出,此作第三份。最后这三份合为一,装入玉簪花中养着,就成了皇子妃现在看到的珍珠粉了。”白檀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娘娘素来爱用珠粉和米粉,只因觉得像这珍珠粉一般里面加的银粉和胡粉多用不惯,刚才皇子妃说在家所用珍珠粉中是不加银粉的,想必有他物代替,回头皇子妃告诉娘娘,或又能改进一些,娘娘定然会高兴的!”
陶氏听闻惠妃会高兴,心中也欢喜,想不到在家中闲看些书琢磨的小玩意儿居然能在惠妃面前派上用场。
含巧道:“皇子妃若能为娘娘改进新方有益那是再好不过。既然要侍奉在娘娘身边,自然要对娘娘有助益,知道娘娘的喜好,能让娘娘高兴,才算替皇子在娘娘面前尽孝啊。”含巧一边说一边拿眼瞟站在陶氏身后的泽兰,泽兰脸上顿时不好看起来。
陶氏对宫人宽厚不下于惠妃,可她身边这个陪嫁丫鬟却是个个伶牙俐齿的,这含巧就算一个。含巧自幼跟在陶氏身旁,事事以陶氏为重,她知道九皇子婚前便有个通房泽兰,婚后见陶氏处处礼遇泽兰,很是替她家姑娘委屈,认为陶氏因泽兰是惠妃的人才不得不忍让,姑娘能忍,她却不能,因此时常借机讥讽泽兰。
陶氏怎会看不懂自家丫鬟和泽兰之间的那些弯弯道道,只是这会儿听含巧提起九皇子,又连番被人夸,有些羞涩,泽兰站她身后,她没注意到泽兰脸色,只含羞笑笑。
这时外头有人通传:“殿下到!”
这可真真稀奇,自从被皇帝派去接管治水,九皇子每天不到天黑都不会回漪澜殿,今天天色尚早,他居然提前回来,还跑来香寮。
陶氏眼睛一亮,即刻要出去迎,蹲在门边的红丝听见也仿佛被触了电一般,也不看看场合,竟然要起身向外探,玲珑叹口气抱好炭篓子打算快步远离现场。
眼角瞥见一抹粉色划过,玲珑迟疑,可就是这一下迟疑,她看见红丝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形不稳超前踉跄了两步,一脚就踢到了烫在炉子上的小锅,小锅向门口那边倾去,里面全是滚烫的液体。
而陶氏就在门口的方向,眼看肯定避不开,玲珑未多想,丢开炭篓子大步上前,顾不得什么冒犯不冒犯,扯住陶氏的袖子就往回带,她身边的含巧也反应过来,把她向里推了一把。
结局比较坑……玲珑,因为惯性和含巧的一推,陶氏的身子撞在玲珑身上,玲珑猛退了几步又撞到架子,最终致使架子上几个放在边缘的瓷盒砸下来摔得粉碎,玲珑没被砸到也没跌坐到碎片上,可左手手背不知是不是被飞溅起的碎片刮到,居然见了红。
锅子滚到一边,陶氏东倒西歪,玲珑坐在架子前手上刺目鲜红,地上散落着瓷器碎片和灰灰白白的东西一片狼藉,九皇子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微微一惊,忙去扶陶氏,其他宫人都焦急围了上来,朱姑姑惶恐上前,见陶氏没事,先松了口气,然后立马换了张脸,揪着红丝的耳朵道:“没用的东西,怎么当差,这样不小心若是伤着了皇子妃如何是好!”
接着一通呵斥,陶氏受了惊,脸色有些发白,白檀皱着眉头道:“姑姑要训人待会儿再训,还不快差人去请御医来!”
红丝才抽抽搭搭从朱姑姑的手下解脱。玲珑瞪大眼睛看着人们来来去去纷沓的脚步,刚才她分明看到好像是谁绊了红丝,寻到那抹可疑的粉色沿着裙边向上望去,玲珑看见泽兰凑在陶氏身旁一脸关切的模样。穿粉裙的人是泽兰!
后来红丝因这件事被朱姑姑打发出香寮,玲珑手上伤口颇深,那天就流了好多血,却意外因祸得福,因及时拉了陶氏一把究主有功,被调出香寮进了主殿,身份也不再是干粗活的宫女。
因红丝因此被罚时竟除了被吓得脸色惨白再无其他反应,玲珑特别询问她当时有没有被绊倒的感觉,红丝却说她当时只觉得脚上麻得很,大概是蹲得久了骤然站起来才会身形不稳,以至玲珑也不敢确定红丝到底是不是被绊倒的。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 记住哦!
☆、77 再升(昨晚忘记传了OTZ)
朱姑姑把玲珑领去正殿时,正殿的管事邢姑姑正与惠妃身边的宫女白檀在说话。白檀看见玲珑过来,对正殿的掌事姑姑道:“我身边正缺个人,瞧着这丫头挺合心意,姑姑可否让她跟我去,你放心,娘娘那里我会去回的。”
她开口要个小丫头,邢姑姑哪有不答应的,况且玲珑还没进到她所管的正殿工作,未分派差事调走了也就无需作其他安排,白檀那里又可担保自去请过惠妃,因此邢姑姑乐得作个人情,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只看着玲珑多叹一句:“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样的造化,能被姑娘看中,是她的福气。”
因被白檀要去,今后所当差事十有**是惠妃近前的,所以那管事姑姑有此一叹。
白檀与玲珑两人悄悄相视而笑。
玲珑就这样在正殿管事姑姑眼前转了一圈又出来了,临走时朱姑姑拉着玲珑的手,格外亲切道:“玲珑啊,以后跟了白术姑娘可要好好听话好好学,有空回来看看姑姑,”她拍了拍玲珑的手背,“你在香寮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姑姑会惦记着你的。上次那一回,不是姑姑不帮你,你也知道姑姑的难处,你心里可千万别怪姑姑啊。”
上回玲珑被冤枉抓走,向朱姑姑求救,本以为朱姑姑收过她的贿赂,至少能帮她说句话,朱姑姑却没理她。玲珑并不记恨这件事,但是朱姑姑完全不同于平常的语气让她听得浑身不自在。
玲珑墙忍着笑应着朱姑姑的话,再三地说自己没有因为被冤枉抓走的事情记恨她,她才放心离开。
朱姑姑走后,玲珑搓了很久,手背上的鸡皮疙瘩才见消。白檀把玲珑引到靠近惠妃寝殿的一个小房间,关了门,对玲珑道:“是娘娘让我把你带来的,这会子娘娘正在午睡,晚点我再带你去给娘娘请安。”
原来是惠妃有意把玲珑提拔到身边,正好借了这次机会,干脆让白檀去直接把她领来。
玲珑福身道:“娘娘厚爱,姐姐辛苦了。”
白术忙扶玲珑起身,道:“快起来快起来,我这也是在为娘娘当差,以后啊我们就能在一处了。你可知,娘娘为何要把你调到身边来?”
玲珑自觉并无长处,被逼急的时候,能瞎长几分胆子,除此外再无其他。
于是摇摇头:“还请姐姐指点。”
白术扶她在自己身旁坐下,笑道:“你从前是采女宁氏身边的宫女,本就当得这份差事,如今到了漪澜殿,娘娘看你也够忠心,不会委屈你一直当个粗使宫女,现在把你调到身边,你莫要辜负娘娘恩典。”
这一年时间惠妃果真是在观察她够不够守本分。虽不至于亲自查看,但玲珑觉得,如果她有了什么出格的举动,会对公主的身世透露了一点儿,惠妃一定会把她打发了。能被惠妃赏识,总比一直埋没着好。玲珑没觉得当个粗使宫女是委屈了她,但一直安于人群中当个普通粗使宫女,是绝对无法实现她所向往的结局的。
玲珑再一次福身,“承蒙姐姐关爱,姐姐多次相助玲珑无以为谢。今后一定不忘娘娘恩泽,多谢姐姐。”
白檀忙又去扶她,道:“唉,别说什么谢不谢的,不过举手之劳。”
晚些时候果真带玲珑去拜见过惠妃。
惠妃没多说什么,让她跟着白檀学规矩,其他一切,都由云清安排。如此,玲珑成了专门照顾惠妃生活起居的宫女之一。
生活起居诸事,算是及其贴身的侍奉惠妃的活儿。
侍奉惠妃起居诸事的宫女,一共有十六人,其实她并未真正用得到这么多人,白兰等几人就能照顾惠妃一应起居,还有云清姑姑。而剩下的那些宫女,其实是为将来或有可能出现空缺时,替补白兰她们准备的。
白兰她们几个,算得上是惠妃的心腹,同是侍奉她起居的贴身宫女,白兰她们更得惠妃重用。所以将来若是她们有什么原因离开了,惠妃会从贴身宫女中挑选佼佼者补上。比如白檀,她就是当初惠妃把泽兰给了九皇子后,才替上泽兰改名为白檀贴身伺候惠妃的,后来渐渐成了惠妃心腹之一。
在惠妃身边侍奉的人,都是她细心挑选出来或是特别调教出来的。要对自己忠诚,又要要守规矩,心中还要明事理有成算,因为贴身侍奉,就意味着会知道她许多事情。
玲珑当初猜测惠妃留着自己是有他用,没想到她会给她这样重要的位置。
惠妃则看中玲珑的有情有义,且懂得克制,又把她放在香寮留意了一段时日,最终决定把她调到身边。
玲珑调离了香寮,自然也不能和紫缕珠玑她们住一块了。先前还议论如果紫缕珠玑都走了,留下玲珑一个人怪孤单的,没想到玲珑倒成了三人中第一个离开香寮的。不过即便离开了也还是在漪澜殿里,以后见面的机会尽有的。尤其是珠玑,她为惠妃制胭脂花粉,玲珑就在惠妃身边伺候,两人见面的时候还多着呢,至于紫缕,虽还不知道她会被调到哪里,但肯定是出不了漪澜殿的。
因此玲珑收拾细软与她们告别时,倒没什么离别的伤感。想她从前离开司衣房,和小姐妹们一别就难再见,好在和珠玑她们不是。从她进宫起换了几份差事,到如今感觉来去总是匆匆,好容易有相熟的人,总是没多久就要分别,现下还能时常见面,甚是欣慰。
惠妃让白檀给玲珑教规矩,这句话听起来很简单,可真到玲珑学起来,才知道有多难。贴身宫女随侍惠妃左右,时常会见到宫中的各位妃子,进宫请安的各府夫人,还有皇帝,因此要求举止要得体大方,礼数要周到周全。
从前玲珑在云絮斋跟着拢香时也学过一些,但要求并不严格,只要不失礼就行了,惠妃身边调教出来的宫女,不仅要行止有礼,还要温顺从容,放到外面去,虽身份不及,气度也不下一般闺秀,这样才能不失惠妃的体面。
玲珑要从一个粗使宫女,变成一个言行有度的闺秀淑女,难度之大可想而知。好在白檀相当耐心,利用当差之余不多的休息时间教她规矩,平时在她有言行不当时还不忘提醒,亏得她提醒时总是尽量不着痕迹,或悄悄扯她的裙带,或给一个眼神,给玲珑留面子。
还有一点就是玲珑的梳妆,从前看炉子不讲究什么梳妆,反正一天下来不糊个一脸灰蓬头垢面就已经算不错了,在惠妃身边伺候就不同了,头发不梳好样式,面妆不上,是及其失礼的,然而梳头玲珑只懂得扎双丫髻,上妆只知道把脸抹白,白檀还花了许多时间教她梳妆。
如此折腾了一个多月,玲珑才算适应了惠妃贴身宫女这份工作。正月过后内廷就迎来了新一批佳丽,据上一次玲珑进宫时那一回,中间隔了四年。上一批的佳人或沉或浮,有被宠幸的也有被冷落的,如今还尘埃未定,又有一批丽人要被送进来。眼看着又是一回喧嚣尘上。
华昭仪抱她接养的二十皇子到漪澜殿玩耍,这位二十皇子单名一个钟字,华昭仪给她取了个小名叫阿继,宫人们平常就继皇子继皇子的叫他。
继皇子和绮公主被奶娘放在软榻上,周围放着许多娃娃玩具之类,继皇子被喂得胖乎乎的,小胳膊小手艰难地推了一个布老虎到绮公主面前,公主不鸟他,他不甘心地“恩恩”了两声,逗得奶娘宫人们咯咯笑,廖姑姑俯身站在一旁,把继皇子送过来的布老虎往公主面前推了推,公主才勉强抓了两下小老虎的耳朵,又丢开手,看来她真的不喜欢这个老虎。
玲珑到惠妃身边当差第一天时,就碰上廖姑姑抱着公主来给惠妃请安,她挑帘子出去时和廖姑姑了个照面,廖姑姑对于再次看到玲珑非常欣喜,玲珑亦然,当然更欣喜的是时隔一年头一次近距离看廖姑姑怀里抱着的小公主。
但高兴归高兴,玲珑和廖姑姑都不敢有什么表示。惠妃敢留玲珑在身边,定是不怕她因难以自抑对公主表现出特别举动这个可能的,若玲珑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惠妃一定会有办法处理她。所以两人也只是点头而笑,便擦肩而过。
惠妃和华昭仪坐在榻上,一面做着针线,一面闲聊。
“我可听说,这回进宫的采女当中,有一位姓胡的采女,模样好得很。”
惠妃引线勾出新描的花样,漫不经心道:“哪个胡氏?哪一次选进来不是摸样俊俏的年轻女孩儿,值得你这样说?”
华昭仪不服气道:“娘娘不爱出去,没瞧见才这样说,那位胡氏生得确实是……狐媚得很,别说男人,就是同为女人,我被她看了一眼也觉得骨头要酥了。”
惠妃“扑哧”一笑,“真是年纪越大越发没规矩,这话像是一个昭仪说的?”
“娘娘别笑我,有朝一日你见了就知道。胡氏不是什么大族出身,但一进宫,含象殿那边可格外青眼,这都还没侍寝呢,含象殿已经请过去几次了。”
惠妃一笑:“这倒像她惯会用的手段,想借着新人分一分欢祥殿的宠罢了。欢祥殿那边……”
惠妃顿了顿,若有所思,华昭仪接口道:“说起来除了去年避暑那会儿,贵妃娘娘倒不见有什么大动作了,这回新人来了,恐怕又有热闹看了。”
惠妃将针线一搁,像旁边摆了摆手,玲珑知道惠妃是要茶水,赶紧把茶奉上去,她轻啜了一口,把茶盏放回玲珑手上的托盘,才道:“热闹什么时候没有。经了去年夏天一回,整个内廷几乎都在欢祥殿掌控之中,贵妃娘娘若还有动作,那便就是……”
那便就是夺后了。一句不用惠妃说,两人心照不宣。
莫说她们两人,连玲珑都能看出,贵妃似乎已对皇后步步紧逼。
华昭仪皱了眉头,似喃喃道:“可是,可哪能这么容易。”
惠妃叹道:“是啊,连你都晓得没那么容易,欢祥殿那边……能不能沉住气,就看阮姐姐了。”
去年夏天阮贵妃明目张胆地换掉了皇后在内廷各处机要的人,皇后至今不见反击,可是以惠妃对皇后的理解,她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且贵妃的举动已经冒犯到她至高无上的权力。
过了一会儿,华昭仪似想起了什么,又道:“不过欢祥殿那边怎么样也是贵妃娘娘的事,有一件事我可得给姐姐提个醒儿,三皇子的母妃安昭容最近往含象殿那边也去得勤呢,听说年前皇上就把三皇子带在身边跟着理事了。那母子两人,这些年来都不声不响的,我还以为他们真的病得厉害,没想到竟然会有一朝得意的时候。”
大皇子和五皇子去了,现在朝堂上又零零星星开始有了那么几声要皇帝的立储的声音,若论储君人选,眼下最有可能的人可不就是三皇子和惠妃的九皇子么。眼瞧着安昭容这似有投靠皇后的意思。
惠妃听了却神色如常,反而轻笑道:“呵,安昭容这些年过得也辛苦,三皇子若能为皇上分忧,有所建树,为安昭容脸上争光,也算对得起安昭容的养育了。”
华昭仪十分不解道:“难道姐姐都不着急?”
“我有什么可急的,一切还早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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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花竞艳
春日渐暖,皇后照例邀各宫嫔妃赏花,九皇子妃也要与惠妃一同去。一大早皇子妃就先来给惠妃请安,稍用些早膳,两人一同乘撵去含象殿。
九皇子妃身边带着泽兰和含巧,惠妃则带上了白兰、白术以及玲珑。
看见泽兰扶在九皇子妃的轿撵边,玲珑不禁想起那天在香寮发生的意外,虽有惊无险未伤着皇子妃,但若真是泽兰所为,说明她对这位才嫁给九皇子的陶氏已经怀着很大的妒忌了。不过因为不敢确定,玲珑没有把自己那天的怀疑告诉惠妃,她手上的伤也已经好了,虽未分殿而居,侧殿那边的事怎么说也是九皇子自己的事,而玲珑是惠妃的人,如果她的主人是九皇子,那倒是还可以考虑一下把怀疑告诉皇子妃。
玲珑头一次跟惠妃出漪澜殿,暗自提醒自己要处处小心谨慎。
这时节,正是御花园中的杏花和桃花盛放的时候,花枝层层叠叠好似天边的彩云,花落纷飞则如雨一般。玲珑记得她家墙角春天也有一株杏花,长得不如宫里的好,早春时下着细雨,几朵杏花依稀映着被雨润得湿亮亮的青瓦,不如这里一树树红琼碎玉盛大,但别有一番情韵。
不过,既然是皇宫御花园,即便只是春光的一抹明媚颜色,也要用这样热烈繁华的方式才好尽显出它天下独尊的威仪。
比花绽放得更浓艳的,自然还有内廷三千佳丽,深浅红白的花枝间,被东风拂过翻飞的华衣彩带,才真叫人眼花缭乱,而香汗脂粉也早就盖过了花香。
佳丽云集的地方,向来也是宫斗中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场所,此处也不例外,就算美人们随便说几句闲话,也含着机锋。
一开始大家对跟在惠妃身后的九皇子妃挺好奇,新婚至今,陶氏显得与惠妃品性相近,深居简出,除了必要的请安、宴会和典礼,几乎不见她踏出漪澜殿半步,当然,也许有她初来乍到在宫中没有熟识人的缘故在里头。
嫔妃们纷纷涌上来与惠妃搭话,话间自然要提到九皇子妃,或打趣一番,闹得陶氏满脸通红。日头慢慢爬高,说笑了一会儿便觉口渴,九皇子妃吩咐人备茶水,自己亲自奉上给惠妃,惠妃喝罢,又道:“你也去歇一歇吧,别只顾着我。”
才说罢,皇子妃身后传来高笑声:“呵呵呵呵,惠妃真是好福气,为九郎娶了这么一个贤惠孝顺的媳妇。”
陶氏红着脸退开,只见一大群人簇拥着一个身着彩凤衣的妇人向这边走来。来人正是上官皇后。
众人忙行礼不跌。
跪下前玲珑偷看了一眼,皇后的样貌在众多嫔妃当中,可算上等,但她的地位,却是所有人不能及的。
“皇后娘娘万福。”
“惠妃妹妹快起来。你们也都平身吧。”
皇后打量着陶氏,对惠妃道:“妹妹娶了这样一个好儿媳妇,当可在漪澜殿中享清福了。”
惠妃含笑道:“多谢娘娘夸赞,臣妾何时又不是在享清福的。”
“呵呵呵呵,说得倒也是,”皇后执惠妃之手一同去到临水回廊中,廊下早备有榻席软靠等,两人坐下,其他嫔妃才入座。
“说起来,惠妃妹妹带着九郎的媳妇一同来,昭容妹妹,怎么不见你也带上三郎家的媳妇来?”
席间一位身着蓝色宫装的妇人答道:“启禀娘娘,三郎媳妇这两天身子不爽,所以不能来了,臣妾在这里替她赔罪,辜负了娘娘的美意。”那妇人便是安昭容,一副孱弱的模样,说话时还带着微微喘息,似不大接得上气的样子,是位病美人。
皇后温和笑道:“无妨。”话音才落,又听得一声轻笑道:“怎么安妹妹自己病怏怏的,也不给三郎娶个健康些的媳妇,倒像你们一家子三人都要吊着药罐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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