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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药坊-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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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看在眼里,窝了一肚子的火,她是看到大伯这个眼神,才醍醐灌顶,为什么大伯要把爹爹和娘亲的事说出来,这种本该是家族丑事的消息,故意在暮雪面前说,就是为了给暮雪台阶下。大伯的意思她也明白了,就是想要她和这个暮雪在一起,这么说起来,刚才大伯提起暮雪是什么龟兹国的御医,貌似很得那个龟兹王的信任,算起来这又是桩合算买卖,牺牲她一个,幸福一大家。

所以,当婚事上升到这样的高度,她和暮雪到底有没有感情,已经不重要了。就好像和李胤的婚事,她也努力过,试着要去澄清,但这个举动本身就让她陷入可笑的境地——婚事在长辈的眼里,本来就是用来获取利益的,和感情无关。

苏晓也不想解释了,反正李胤在那里摆着,大伯不可能让她嫁给暮雪的。按照大伯他们的思维,李胤才是大头,毕竟大头还是不能丢的。但是如果再在暮雪身上加一点筹码,或许他还是可以和李胤拼一下的。

苏晓故意拉住暮雪的手,装作亲昵的样子,对苏赦说,“大伯也知道阿雪在龟兹的地位,连李胤请他回来的时候,还是坐的同一辆马车呢。大伯想,李胤就是再胡来,身边那么些公公内侍,总有明白人,要不是得了皇伯伯的旨意,根本不可能让庶民与王爷同坐一辆马车,可见皇伯伯也很看重阿雪的。或许,这里面有更多的事,是两国之间的大事,只是我们不知道呢。”

她故意把和暮雪的婚事提到了国家大事的高度去,好让这桩婚事的分量,敌得过和李胤那一桩。从利益关系的角度出发,说白了李胤还没有上位,究竟能不能做太子还是个未知数。但是如果能和龟兹王拉好关系,那就不一样了。龟兹一直是夏国的强敌,虽然说是夏国的属国,但一直都不怎么安分,不然皇伯伯也不会让最心疼的李胤去龟兹安抚暴动。要是有了龟兹王撑腰,还怕在朝廷里说不上话吗。

苏晓紧紧盯着大伯的表情,发现果然大伯有些动摇了,为难起来。她趁热打铁,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声,“大伯,我和李胤的婚事……大约是成不了了。你也看到了,我生是阿雪的人,死是阿雪的鬼……您就成全我们吧。”

暮雪一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是想利用他,先摆脱掉李胤,再慢慢的摆脱他。不过他倒是很享受她巴结他的过程,那一声一声的“阿雪”,听起来就让他想笑。

苏晓的余光一直看到暮雪在旁边憋笑,各种开心愉快的表情。她都快郁闷死了,恨不得一巴掌把他那张美美的脸蛋拍歪,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暮雪见苏赦不说话,似乎是在计算什么。琥珀色的眸底闪过一丝冷意,他把苏晓揽过去,故作亲密的拨开她额上的碎发,深情款款的跟她说,“我知道王爷对你的心,按照你们中原人的说法,夺人所爱不是君子的行为。晓晓,我愿意做你的夫侍,你还是可以嫁给王爷,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

苏赦经过一番计算,也得出了这样两全其美的结论,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已,现下暮雪主动说出来,他真是感天动地,差一点要拜谢祖宗了。

苏晓还没来得及搭话,苏赦已经拍手定了这个方案,但是面子上还是要做一做的,“只怕……委屈了阁下。”

苏晓急忙接过话头去,握紧暮雪的手,也深情款款的看着他说,“阿雪,我不能让你受这份罪,我不要什么夫侍,只要你一个夫君。”

“晓晓,别闹。”这一句话同时出自大伯和暮雪两个人的口,把苏晓堵得一口气没喘上来,闷在胸口差点晕过去。

于是苏晓只能妥协,没有任何选择和反抗的可能。

苏赦呵呵的笑,“既然如此,你和几位叔伯那里,由我去说。王爷那里……”

“就让我和晓晓去王爷那里说吧。”

苏晓瞪了一眼暮雪,这时候倒是很懂事很会解围嘛,在她这儿就整个一个麻烦制造机,净做些让人无法用理智去解释的行为,不仅是理智,就连情感上也无法苟同。

他则十分受用她的真恨假爱,一双眸子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就要把她给看化了。

苏赦走到那边去跟长辈们谈话了,苏晓一把甩开暮雪的手,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疼得他脸色发青,又不能叫出来,那边几位叔伯正这边看呢。

她正好背对着他们,恨恨的盯着他,小声说,“你这是干嘛?想嫁人想疯了吧?要嫁回你们龟兹去,干嘛要拉我下水。”

“我就不能是喜欢你吗?”他呵呵的笑,一点也不生气。

苏晓真是无语到极点了,“你得了吧,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这个没有正义廉耻道德荣誉感的人,夫侍你也做,不知道夫侍地位很低的吗?”

“知道,可是我喜欢你,我娘从小就告诉我,要是喜欢一个人,就要为他付出一切。何况是做个夫侍这样的小事。”他说的一本正经,冠冕堂皇,竟然叫苏晓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你演完了没啊!”她皱起眉头,偷偷瞟额了一眼那边的临时家庭大会进行的情况。

正文  310 娶夫!

“你演完了没啊!”她皱起眉头,偷偷瞟额了一眼那边的临时家庭大会进行的情况。

看起来各位长辈的脸色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差,果然大家对绯闻一类的事不关心,对利益关系倒是一致追求的。就连爹爹的表情也不像刚才那么难看了,不过当下苏府的情况不容乐观,这对苏家来说,却也是个得了芝麻又捡了西瓜的好事。

但是,几位叔伯也把李胤看的太一文不值了,就她对李胤的了解来看,他什么都可以和别人分享,就只有她不行。这一点自信,苏晓还是有的。

她挑眉,颇有点幸灾乐祸的说,“你以为李胤会乖乖就范,同意让你做我的夫侍?那个小魔王不把皇宫的底儿都翻过来,就算好的了。”

他拍拍她的肩,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你不用担心,我去跟他说,你就留在家里等我的好消息。”

毛线的好消息啊!苏晓真想哭了,好吧,既然他这么有信心挑战李胤对她的霸占欲,那就让他输的一败涂地好了,正好可以解一解她心头的闷气。

“只要李胤答应了,我就同意。”

“当真?”暮雪挑眉,那笃定的语气就好像李胤一定会同意似的。

苏晓“切”了一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暮雪爽快的答应了苏晓的条件,扭头看了看那边,家庭会议似乎快结束了。他知道这些人想要什么,这件事就算是定下来了,他的心也就算是定了,转头问苏晓,“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不是说让你等我的吗?”

“你让我等我就等?凭什么我要听你的!”苏晓白了他一眼。

他似乎反而高兴起来,“还好你没有乖乖听话。不然我也不能这么顺利的娶到你。”

“是嫁给我做夫侍,你到底知不知道夫侍的地位有多低啊!”苏晓眼珠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副嫌弃的表情。

暮雪耸耸肩,揽过她的肩,呵呵的笑,“就是唯夫人的命是从,夫人累了负责捶背,夫人乏了负责揉肩,夫人冷了负责暖被,夫人困了负责陪睡。夫人饿了负责做饭,夫人要是想休了我,我也不能反抗。是吧?”

“你倒提醒我了,休夫是个不错的选项。”苏晓得意的笑。

他不以为然,抬手给她揉着肩,“我这么乖巧懂事,夫人舍不得休了我的。”

苏晓“呸呸”两声。把他的手从她肩上扫开,“谁是你夫人,不要脸。”

“当然是你啊,好夫人,不要这样生疏嘛,长辈们可都看着呢。”他又把手环过来。拉着她到他怀里,看着她亲昵的笑。琥珀眸子像是水晶一般,折射出美好的光彩。

苏晓偷瞄过去。几位长辈都往他们这边过来,临时家庭大会似乎是开完了。苏晓是骑虎难下,也不得不配合暮雪,拉起他的手。他得寸进尺的捧住她的手,在她手心呵着热气。替她搓着手背,“夫人的手可不能冻坏了。怪叫人心疼的。”

苏晓都快吐了,碍于长辈们都在,又不好发作,憋得她心口疼。

临时家庭大会的结果是由苏锐宣布的,结果不出所料,众人一致同意暮雪做苏晓的夫侍,这种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要都对不起人民大众。

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长辈们已经制定了一套婚礼的细节,就等李胤那边同意了,把婚期定下来。几位叔伯不但没有表现出责怪苏晓的意思,还纷纷鼓励他们小两口要为爱坚持到底,不能在困难面前退缩,还说会支持他们直到最后。

除了大伯和爹爹以外,叔伯们都表示这是件喜事,正好可以去去苏家的晦气。苏锐不作声,苏晓也不作声,这晦气指的是什么,不就是指的苏瑾的丧礼么。苏晓才知道原来大哥在各位叔伯眼里,并不和她一样有地位。大约是因为家族继承权的原因,大伯的儿子几年前在战场上战死了,大伯或许还有几分疼大哥的真心。其余几位叔伯的儿子,都不是泛泛之辈,或许只把大哥当做竞争对手而已。

苏晓的心有些凉,她知道大哥一直是为了苏家,爹爹又何尝不是,她又何尝不是。若她是个男儿,一定要把继承权夺过来,也算是安慰大哥在天之灵了。

大家见苏锐的脸色不悦,也不好多说什么,纷纷告辞了。有几个小辈的堂哥堂弟,特意留下来过来祝贺他们,苏晓陪笑陪得脸都僵了,暮雪倒是如鱼得水,好像生来就是跟人打交道的好手,几句话就和他们打成了一片,有说有笑,没有人不喜欢他的。到最后暮雪竟然还和他们一起去喝酒吃肉了,留了苏晓一个人在房间里各种踢桌子,她还想做个暮雪的小人像,在上面扎针来着,针线找齐了,摊了一床的碎布棉花,结果只做了个头和身子,实在太累太乏,就倒在床上呼呼的睡着了。

话说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因为前两天都没怎么睡好,尤其是昨天晚上,她几乎一晚上都没怎么睡深,大概是因为和喜欢的人在一个床上,有点小鸡冻。所以这会儿得了空闲,苏晓睡得很沉很沉,就连自己在哪里是谁都快不知道了。

第二天中午醒过来的时候,莲心已经端来了清淡的午餐来,等在床边等了好一阵了。苏晓睁开眼睛就看到她坐在床沿,略显疲惫的对她笑着。苏晓当下心疼起来,从被窝里钻出来握住她的手,好冰,她给莲心搓着手,问她,“你怎么不叫醒我呢,等了多久呀这是,手都凉了。”

莲心呵呵的笑,从她的手心把手抽回来,拿起床头的厚披风给她披上,“小姐的鹿皮大氅倒是去哪里了?那两双绣花的鞋子也一样不见了一只,莫不是遭了小偷了?”

“这个……这个么……”苏晓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起暮雪那个死妖精,心里就赌气。她掀开被子,把床上散得乱七八糟的布片和线团都聚拢来,捉起那只有一个头和半个身子的布偶娃娃递给莲心,愤愤的说,“你绣工好,替我在上面缝上暮雪两个字。”

“我当是什么贼,原来是偷了小姐心的准夫朗呀。”莲心咯咯的起来,把苏晓手里的娃娃按着推回去,“定情信物自然是要亲手做的才好,这个呀,我可真不敢给小姐代劳了。”

“什么定情信物嘛!连你也要取笑我!”苏晓垂下头,一百个不爽,那手指头按扁了那个暮雪娃娃的头。

莲心见她闷闷不乐,急忙安慰道,“好好,是我的错。不过……小姐你什么时候和那位暮公子对上眼的,竟然连我也瞒着。他长得什么样子?见过的人都说公子长得一等一的好看,什么时候才能让我见上一眼?”

“别提那妖精,我都快烦死了。”苏晓把那布娃娃又拿在手里“折磨”了一阵,撅着嘴,问莲心,“灵堂那边的事都算忙完了?”

莲心点点头,把床上散乱的线头和碎布都收了,“已经都撤了,灵位昨晚入了庙堂。”

“你这段时间也累了,休息一下吧,这几天我都去医馆,你不用照顾我。容嬷嬷要是叫我去做针线,你就帮我挡一下。我实在是没有心情弄什么刺啊绣啊的了。”

“我有什么累的呢,小姐不要担心我。”莲心把做好的莲子粥端过来,一直用温水烫着,所以还暖和,她用手试了试碗壁,倒是正适合吃,就端给苏晓,“小姐饿了吧?快把这粥喝了。”

苏晓嘿嘿的笑,端过碗来,仰头喝了一大口,砸吧砸吧嘴唇,不住的点头“唔唔,好喝。”说完又把头埋到粥碗里面去,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莲心在一旁看着,大约觉得可以说事了,就慢慢的告诉她,“前儿小姐不是叫我去查一查鸣夏的底子吗?去查的人回话来说,鸣夏的背景干干净净,她原是青莲乡来福村的人,村子让大水给淹了,人贩子把她从死人堆里扒出来,打算卖给青楼。她半路逃了出来,回去找到了亲人的尸身,因为无法给亲人安葬,才到市集里卖身为奴的。”

苏晓喝完了粥,抱着粥碗,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点头说,“听起来好像是没什么破绽,莲心你多留意一下她的举动,有什么不正常的,就跟我说一声。”

莲心把她手上的空碗接过去,“我会多留心的,不会让她再有机会为非作歹。”

“嗯嗯,有你在,我放心。”苏晓对莲心笑,下了床来,穿好衣服鞋子,一边对她说,“我今天要出去一下,你就在房里好好休息,看你累的人都瘦了一圈。”

莲心随口问了一句,“小姐又要去哪里?”

苏晓顿了片刻,“我去医馆瞧瞧,放心不下。”

“早去早回,晚饭做一顿好的,给小姐吃,怎样?”莲心在苏晓的大氅外面又再加了一个厚的大氅,把系带替她系好,笑吟吟的看着她。

正文  311 忽悠

“早去早回,晚饭做一顿好的,给小姐吃,怎样?”莲心在苏晓的大氅外面又再加了一个厚的大氅,把系带替她系好,笑吟吟的看着她。

苏晓点点头,“好好,就这么决定了。那我走啦。”

“路上小心。”

苏晓跟莲心挥了挥手,径直出了门来,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看,莲心还站在她的房间门口看着她,笑着跟她挥手。苏晓顿时觉得心里特别的难受,要她怎么怀疑莲心,她真的做不到,要是感情也可以演戏一样的演出来,那么她也认了莲心这个亲人,就算莲心是假戏真做,她也愿意。可是她们之间并不是简单的假戏真做就可以的,她们之间还有许多的人,还有一个苏家,她不能这样自私的不闻不问,在不知道莲心的真心之前,她不能完全的信任莲心。

这也是她为什么要骗莲心的原因。她其实不是去医馆,而是去祝维摩的家里,去见祝维摩的爹,这件事确实不能让爹爹知道,爹爹一定会阻止她的。莲心是不是会告诉爹爹,她没有把握,所以只好瞒着莲心了。

这是苏晓第一次对亲近的人说谎,心里那种滋味,不是一般的难受。她连对莲心笑的勇气都没有,急忙回过头来,逃犯一样的跑出院门,一路跑出府门,站在门口仰着头深深吸了几口冷气,才感觉胸口不那么闷了。

情绪平复了之后,她才叫守门的小厮去叫了一辆马车来,去了祝将军府。

话说这也不是苏晓第一次来祝府了,但是走正门进的次数,确实是屈指可数的,她进去的时候左右看了看门两边的石狮子,跟自己家门口的狮子比虽然规格体型比不上。但是这两个狮子雕得张牙舞爪,怒目龇牙,气势倒是比苏府那一对凶狠多了。光看这石狮子,就知道主人家不好惹了,苏晓心里叮咚的打着鼓,她小时候也挨过祝大伯的打,长大之后祝大伯也没少给她脸色看,她心里还是有些怕他的。

管家的倒是客气,恭敬的迎着她进了府里去,引她到了祝府里最大的一块练武场。苏锐是文官。苏晓家里没有刀枪棍棒这种东西,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练武场。这是个四方形的宽院子,四围都是墙。中间有一块四方形的高地,比她人还要高出一倍,只有一面有台阶通上去,并且四面都没有围栏。高台两边是两排长长的兵器架,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绝对不止十八种,看得苏晓眼花缭乱。

祝老将军正在台上和人比摔跤,这么大冷的天,他也只穿了一件紧身的束衣,而且三下两下的就把台上那人摔了下来,“哐当”一声滚落在地上。滚到苏晓的脚下面。

那人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苏晓,他看人的时候眼睛里像是有两把利剑射出来。看得苏晓心里发毛。

那人从地上站起来,走到苏晓身边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脸仰起来,仔细的看了个遍。又拽着她的衣服把她拉到怀里去搂着,向着台上的银发老人哈哈的笑。“爹,今儿是从哪个楼里叫来的小娘子,生得这俊俏模样,招的人心痒痒。”

他一边说着,竟然拿手一把握住苏晓的屁股,使劲捏了一把,疼得她脸都青了,反手一个巴掌甩在那人的脸上,称他愣住的时候,从他汗臭的臂弯里挣出来,嫌恶的看了他一眼,“我是苏晓,苏府的苏晓。”

“哦,原来是苏家妹妹,我当是谁呢……哈哈,哈哈哈。”那人仰头笑了起来。台上的祝老将军偏头看了一眼苏晓,皱起眉头,在台上高喊,“我正练武着,戎生,你和她说话。”

那个男人把身上的尘土弹掉,弹得空气灰沉沉的,苏晓咳了两声,把头转到一边去,苏晓听他叫祝伯伯爹,祝伯伯叫他戎生,想来他就是祝维摩的大哥祝戎生了。祝维摩貌似还有个二哥,但是听说小时候就被祝伯伯送到了塞外的营地里去,一年也难回来几次,说这个二哥倒是府里人都喜欢。只是唯独这个祝戎生,没有谁不讨厌。

说白了他就是个拥兵自重,又好色又喜欢生事的混淡,他从小就经常欺负祝维摩,苏晓就撞见过一次,那是李胤十岁生日的时候,祝戎生正好从军队里回来,打了胜仗,气势正旺,听说李胤在宫里宴请,就自告奋勇的要参加。在宴席上,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揍祝维摩,打得他满口的血。那一次还是皇伯伯出面,才好歹叫他住了手,不过苏晓就从此讨厌起他来。

这么几年不见,他倒是长得越发的凶狠了,脸上多了几道刀疤,眼睛里红泛泛的,鼻子上全是粗大的毛孔,这不知道是见了多少血,杀了多少人,才长出这副恶狠狠的样子来。

他歪斜着下巴,舌头从里面顶住被苏晓打了耳光的那边脸,眼底挤出一道邪光,上下扫着苏晓的身子,也不正眼看她,咧开嘴笑,“几个年头上不见,妹妹越发的标志了,可还认得你戎生哥哥?”

他伸过手来,要去摸苏晓的脸,苏晓嫌恶的避开,冷冷看了他一眼,想起他那时把祝维摩揍得肋骨都断了两根,她就恨得揪心,“自然是认得的,只是,我和你没那么亲近,咱们有事说事,没事走在路上也就当不认识。”

“啧啧,好绝情的妹妹,伤了你戎生哥哥的心,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祝戎生咬咬牙,脸上的肌肉绷紧了一些,泛着血红的眼睛,眼角下落,利剑一般的看着她,侧脸啐了一口口水。

苏晓冷笑一声,“要发狠话也得看看对象,我和王爷是什么交情,皇宫里多少人都得看我的脸色行事,再且不说我背后还有个苏家。”

“王爷?苏家?”祝戎生嗤鼻,不屑的叉了腰,拍了拍腰间挂着的兵符,“连皇上也要给我几分薄面,你一个黄毛丫头算个老几,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苏晓看了一眼那兵符,抬眼看向祝戎生,哼着笑了一声,“区区一个小将军,就算如今得了点势又怎样?指不定哪一天改天换地了,只要当势的人一句话,任你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下到牢里发烂发臭的下场。前年那个什么宋将军,说来官职比你还大呢,听说在牢里死的时候,眼睛都让老鼠给啃了一半去,你以为呢?”

话说到这里,苏晓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才是强势的一方,他若是想个好,就不能得罪她。祝戎生毕竟只是个粗人,很容易就会被她兜到圈子里去。

“妹妹,好厉害的嘴。”祝戎生当真收敛了,对她也不再一副看轻的表情,反倒恭敬的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咱们有话客座上说,可不能够怠慢了妹妹。”

苏晓摆了脸色出来,给他一个下马威,“祝家的客座,我一个黄毛丫头算个老几,可不敢坐。咱们有话就在这敞亮的地方说明白,省得人家以为我苏晓和祝大将军走得近,我这么一个不入流的丫头,可不配毁了大将军的名声。”

“妹妹这又是说哪里话,妹妹那一巴掌还没打够,我再把这边脸送给妹妹打,来来。”他果然把脸凑到苏晓面前去,让她打。

苏晓是真的很想打,一想到他揍祝维摩的那个画面,她恨不得打他五个耳光,但是她忍了,她来的目的,不是为了这个。

“咱们也不必兜圈子,我来是为了祝维摩。”苏晓点明了说。

祝戎生倒有些意外,耷拉着眼角,侧脸啐了口口水,拿手背擦了擦粗厚的嘴,“那废物,哪里值得妹妹这样对他好?妹妹还不如跟我亲一亲,我一定对妹妹好。”他一边说着,又想拿手去摸苏晓的身子,她冷冷看了他一眼,他又自觉的把手收了回去,咬牙在喉咙里闷笑了一声。

“我不是跟祝维摩好,那个目中无人的冷木头,从小没少欺负过我,我恨他还来不及。你也该知道,燕国公主要祝维摩到燕国去做夫侍。我是见不得他到什么鸟国去跟着什么鸟公主享福。我要留着他,等有一天我羽翼丰满了,再好好的折磨他,叫他生不如死。”

她见祝戎生似乎有些相信她的话了,而且似乎听得很受用,她又继续说,“再者,这事对祝家也没有好处,他祝维摩身为祝家的子嗣,既然不能像两个哥哥一样征战沙场,已经是大不幸了,如今又远到小小的属国去做夫侍,这不是丢祝家的脸吗?”苏晓说完,悄悄的吸了一口气,这是她第一次跟人谈判,心里其实一点底气都没有,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把握住他的弱点。

祝戎生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苏晓越发的心虚,在冷风里吹着,手心竟然还出了一层细腻的汗。

他笑完,斜斜的看着苏晓,压低声音跟她说,“祝家的面子,那是我爹关心的蠢物。我关心的,只是我能得什么好处。”

正文  313 忽悠

他笑完,斜斜的看着苏晓,压低声音跟她说,“祝家的面子,那是我爹关心的蠢物。我关心的,只是我能得什么好处。”

“是吗?要是祝维摩真的做了燕国公主的夫侍,且不说史书上要怎么记这一笔,就连你们祝家的家史上也要把你这样的大英雄和他那样的人并排写在一处,别忘了,他好歹是你的兄弟,旁人只当你们祝家养了一个没用的草包,你再英明神武,也不过只是草包的哥哥。”

苏晓这一段话的时候,极力稳住呼吸和说话的力度,不让他听出她心虚。她不知道祝戎生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到底吃不吃她这一套,但她一定要嬴,不能输。

好在祝戎生口头上说不关心面子,实在也只是个虚荣的草包,大约是想到要被那一群酒肉朋友叫做“草包的哥哥”,心里越发过不得,竟然就真的中了苏晓的圈套。

她见他似乎有些动摇,嘴角抽搐,眼底翻红,脸上的刀疤一动一动的,那狰狞的样子好像是巴不得马上掐断祝维摩的脖子。苏晓的心揪了起来,这么多年,祝维摩在这样暴力又蛮愚的父亲和大哥折磨下,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相比之下,她有疼爱她的父母,有护着她的大哥,有陪着她的朋友。小时候她还埋怨他抢了她大哥,抢了她的朋友,她以为那都是他的恶作剧,现在她人站在祝府,面对着这么一个令人作呕的人,祝维摩的处境一下子就感同身受了。况且祝戎生对她还算是客气的了,要真是换了祝维摩,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

这会儿回想起来,她巴不得那时候把她有的再多分一些给祝维摩。苏晓眼睁睁的看着面前这个龌龊的男人,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暴了起来。她也开始害怕,也更替住维摩担心,怕他真的做出什么伤害祝维摩的事来。

她冷着脸,沉了声音,“你也不必恨成这样,祝维摩那个草包自然有我来收拾,你最好不要动他,要是毁了我的乐趣,我转而恨起你来,两恨叠加。到时候你可别吃不消。”

“你?”祝戎生似乎有些不信,红着眼睛在她身上扫来扫去,恨不得要把她的皮肉剥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歪着嘴咬着腮帮子,手叉在腰上,“你能做得出什么来?”

“你可以剥开他的肉,打断他的骨头,叫他吃尽天下最痛的皮肉之苦。但那又如何。要毁一个人,须得要从心下手。这就好比你们打仗的时候,光是占了城池不算什么,一定要亲手杀了对方最爱的将领,才能叫敌人痛心疾首。”苏晓说着都觉得后背发冷,但是她说的越恨越冷。祝戎生就一定越喜欢,越容易听进她的话。

这一招果然有用,祝戎生当下对苏晓佩服起来。咧开嘴笑得歪瓜裂枣的,要不是碍于他爹还在高台上,他这会儿就想给苏晓作揖了,“说的好,我的小姑奶奶。你当真是天底下难得的明白人。”

“明白的还在后头……”苏晓挑眉,接着话头说下去。“任是他祝维摩再强硬狠毒,我只用软法子接近他,让他喜欢上我,我再狠狠的踹他一脚,这就好比捏死他的心,叫他痛不欲生,那才叫好。”

祝戎生偏着头,扯着脸上的刀疤想了一会儿,斜吊着眼角问,“那草包,是个软硬不吃的货,我怕你……”

苏晓呵呵的一笑,“那是对你,我跟你不同,我是女人。这世上只有女人,才能真的毁了一个男人。”

“哎……哎哟,小姑奶奶,你这话说得我心都快化了,恨不得叫我马上就……”他又上前来,一双翻红的眼睛,色咪咪的盯着苏晓的领口,恨不得立刻扯开的样子。

苏晓退后一步,冷下脸来,甩了他一个白眼。他乐呵呵的领了她的白眼,将眼睛盯在她的胸口,啐了口口水,“白白便宜了那小子,等解决了他,咱们再好好的……嗯?”

“你别搞错了,我和你之间,也只因为祝维摩才有说话的机会。如今我话也说明了,以后走在路上,别装作认识我。”苏晓都快恶心死了,转身就走。

祝戎生又绕到前面去把她拦住,翻着红色的眼底,扯着脸上的刀疤,满脸邪气,“话就这么说定了,我今儿就和我爹去面圣,把这事儿拦下来,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不然,我叫你也不能好过。”

“这个自然,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好好的折磨祝维摩,我恨他不比你少。”

“哈……哈哈……”祝戎生仰着头笑,笑得浑身都发抖起来,苏晓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一个地狱来的厉鬼修罗,心底各种发毛,她也不理他了,绕过他急急忙忙的往外走,匆匆的出了修炼场的门墙。

她觉得祝戎生真的会变作厉鬼跟着她一样,不经意间回头一看,却看见不远处容止站在门墙外面,手里端着茶盘,她看那茶盘里茶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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