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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艳莲杀-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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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的拐杖,太显眼了,得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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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沐色装扮成贵妇人,牵着阿初,由十五这个侍女扶着走向渡口,而让十五惊异的时,沐色一切都安排的相当的周到,还雇佣了另外的家奴。

上船之前,随身携带之物都被搜擦,而且渡口站着许多身着蓝装,腰带短刀的男子。

在这些人和昨晚离开独孤府杀死的人装扮一样,看样子,七星盟在这里加派了防守。

沐色让‘家奴’递了一块通关文牒,除了奴仆被搜身以外,她们很顺利的带着孩子上了船。

因为临近新年走穿的买货物的人特别的多,十五早早上船,坐在了二楼的房间里,敞开了一丝缝隙,打量上来的人。

“这船不简单啊。”十五叹了一口气,沐色随着她目光看着上来的几个男子,落在中间一个灰衣遮住容貌的男子身上时,亦不由沉了脸色,“七星盟的使者。”

“还有……”十五指着远远又来的几个人。

来的几个人,是女子,其中一人全身裹着黑纱,但是旁边的女子,十五和沐色都熟悉——火舞。

沐色目光黯然,看向十五,发现十五已经关好了窗户,默然的坐在床边,看着吃饱了又呼呼大睡的阿初。

她眼神温柔而痛苦,沐色静静的立着,知道她此时看着的并非阿初。

而是在阿初身上看着另外一个人。

“有人来了。”沐色轻轻开口,目光看着最后上船的人。

“什么人?”

十五坐在床边,轻轻的问。

沐色声音低沉,“一个背着红色桃花伞老太婆。”

“景一燕?”

十五倒抽一口凉气,扑到窗边,果然看到一个老太婆杵着拐杖,佝偻着背,一瘸一拐的上走在甲板上。

而那老太婆,背上就有一把十五当年太熟悉的红色油纸伞。

当年,越城,碧萝带着这个桃花伞出现,若非当时有蔓蛇花护体,莲绛早就死的魂飞魄散。

而现在,莲绛体内早没有蔓蛇花。

十五只觉得浑身冰凉,呼吸都开始紊乱起来。

她又看了看天,竟是艳阳高照。

沐色不曾见过十五如此慌乱,不由走过去,拉住她,才发现她周身冰凉刺骨,双手都在发抖。

“你怎么了?胭脂。”

十五摇摇头。

“你是担心她带走阿初?她带不走的。”

“不是。”十五颤抖,“带走阿初,不过是她的一个手段。她的目的,很可怕。”

身下晃了晃,船开始启动,十五到底放心不下,“你看着阿初,我出去一趟。”

“胭脂……”沐色拉住她,紫眸中有一份沉痛,“你……你要小心。”

有些话他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

那把红色的伞透着诡异阴邪的气息,沐色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把伞是用人类鲜血制作,而且并非一般人的鲜血。

这把伞,对常人来说,只是一把普通的伞,但是,对某些人,或者某个伞,却是致命的武器。

不是不问,而是不敢问。

他不敢问:胭脂,你是在为那个人担心吗?

他不敢问:胭脂,你到底多爱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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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九章 卿行君随 四

明月如上神之眼,冷冷的俯瞰着南疆月重宫的圣湖。舒夹答列

圣湖下方的阶梯上,匍匐着十六个身穿白袍的之人,他们匍匐在地,双手交叠放在额头下,成一种虔诚的膜拜状。

空寂的月重宫上方,传来幽幽的词汇,像诵经,一遍又一遍,神秘而晦涩。

而圣湖的四方,又各自跪着年逾百岁的白发老者,他们目光紧张的盯着眼前的圣湖。

往昔似镜子般的圣湖,如今却似风雨中的大海,水纹波动楫。

明月当空,可月重宫的上方却乌云满天,圣湖下的恶灵似感受到了某种召唤,发出声声尖锐刺耳的叫声,时不时的,一张张苍白阴森的面容露出水面,像要挣脱束缚冲出来。

这是百年来,圣湖第一次出现异动。

所谓的三镜异动谄。

圣湖上方,空旷的巍峨的圣殿下,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黑发黑衣,宛如魅影,无声无息。

他挵着袖子,神色淡然的盯着异动的湖面,那深邃的妖异碧眸并没有因为湖中那些恶灵而起任何波澜。

“大人。”一个老者仓皇的声音传来,“它在靠近,它在靠近南疆!”

所谓的它,就是几日前,镜面所预示的,那股外侵之力。

传言中,将圣湖下方的阀门打开,就能放出恶灵,月重宫结界不攻而破,同时意味着守护大洲的三角,坍塌一方!

其余三个老者一听,顿时惊慌,立时,湖水一个大浪打来,将四个人打翻在地。

那力量太过强大和邪恶,以至于四个老者顿时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而下方的使者闻声,纷纷加紧祷告。

“都下去!”

高处的祭司冷声开口。

几个老者忙站起来,协同着自己的使者消失在圣湖附近。

身着黑色袍子的祭司缓缓走下台阶,立在圣湖旁边,冷眼看着搅动的水面,长袖一挥,不过瞬间,那异动的水面恢复了平静。

然而,水面却有一条波纹,依然自南岭方向缓缓逼近月重宫。

年轻的祭司微微眯眼,这是南疆结界感知危险,所出现的预兆。

“什么人,急着攻破月重宫?”

而黑袍祭司所跪着的地方,空中突然闪过一点火星。

一抹惊讶之色掠过他眼底,他伸手接过那点火星,可刚碰触,那火星瞬间燃烧,凌空出现一面巴掌大的镜子。

这是至高灵力之人,用血做成的传音镜,能将讯息传给千里之外人。

传音镜属于极致灵术,不到情不得已,一般不被采用,因为他极耗施术之人的灵力。

镜子里,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长发飞舞,衣阙翻飞,手持一柄长剑,如地狱修罗般满身煞气的走来。0

身影瞬间被火吞噬,水镜消失,凌空却传来一个遥远的声音,“这是占星师滴血占出来的景象,据星象,‘它’已经靠近南疆。”

那声音,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冷厉,“诛杀!”

“父亲。”

年轻的祭司跪在白玉雕花地板上,仰头望着空中即将燃烧成灰的火苗。

那边似听闻这一声父亲,声音微微一顿,口气却依然威严,“倾尽所有,无比诛杀!”

八个字,这是绝对的权利,绝对的命令。

倾尽所有,这其中,亦是倾尽自身。

这是西岐之人,天生的使命!

年轻的祭司听到这八个字,目光一闪,语气冷漠却坚定,“是!”

“碧瞳……”那边似要在说什么,火苗燃烧殆尽,圣湖上方只剩下了风的声音。

祭司侧首,看着那缓慢推进的波纹,沉声,“来人。”

几个黑影落在身后,恭敬的跪在年轻祭司的身后。

祭司起身,挵袖而立,仰头看着头顶明月,“调集长生楼所有人沿月重宫分布而下,但凡有持剑之人,格杀勿论,无论男女。”

话音刚落,几个黑影瞬间消失。

待四周恢复了寂静,年轻的祭司微微眯眼,长叹了一口气,“但愿不会是她!”

应该不会是她。

几次出手,她使用的武器都是那神秘的龙骨拐杖。

此时的她,应该离开南岭了。

那么,欲袭击月重宫的人,该是角丽姬的人吧。

祭司大人绕开圣湖,走到白玉石阶处,俯瞰着夜色中的南疆。

========光明圣殿==========

圣殿内,每一根柱子旁边就点着一根火把,相互照应,将殿内圣座之上的人笼罩在昏黄闪动的光线之中。

那人姿势慵懒的斜卧在圣座之上,一手放在膝盖上,一手握着一根金色的权杖,一头银丝泄落在那似火张扬的红色袍子上,却衬得一张没有丝毫岁月痕迹的脸,更加完美妖冶。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空中,似乎还陷入方才远在千里之位的一声:父亲。

那是他儿子,唯一的儿子。

那个在他要堕入地狱,用一声哭泣将他唤醒的儿子。

往事纷杂,这一瞬间,他似看到那个躺在他怀里,因为饥饿会吸允他手指的孩子,会因为他不知所措而受冻的哭泣的孩子。

映像中,他的儿子,是一个孤傲跋扈的少年。

比他会敛财,比他长得还好看,成日和他抖嘴抢东西,很不幸的是,他的儿子生来就有魔性。

为了让他能自己学会控制魔性,他和妻子商量,离开他,让那少年自己磨练。

十六年过去了,他的儿子没有让他失望,比以往更孤傲,比他想象的还强大。

只是,方才那一声父亲,竟有他未曾听过的迷茫。

他的儿子,映像中那傲气的少年,十六年后,隔着千里,竟用如此悲凉的语气唤他一声父亲。

柔荑纤细的手指握紧金色的权杖,容颜妖媚的男子腾出另外一只手,有些疲惫的摁住眉心。

一丝不安,缭绕在心头。

这种不安,慢慢汇集,竟让他顿觉焦躁和惶恐。

这种惶恐……他豁然睁开眼,起身,急步走向光明之湖。

这种恐慌,只是在二十多年前出现过。

那是,他儿子出生那日!

“族长。”

门口是使者看着族长急步而来,纷纷跪下恭迎。

颜绯色抬手,示意众人平生,而他目光依然直视前方,最后停止在了光明之湖旁边。

“占星师呢?”

他开口,声音多了平日没有的急切。

远处,缓缓走来一个女子,女子看起来不过四十岁,是新任的占星师。

女子朝他行了行礼,“族长要看什么?”

颜绯色沉眸,当年离开莲降时,他答应过妻子,不再插手儿子今后的生活,亦不能再通过占星去看那孩子的未来,亦不要根据其改变他的命运。

因为,多年前,他曾违心占卜一次,得到的预言却是:万劫不复。

可是,方才那一声父亲,却让他倍感不安。

“他的未来。”

他张开手指,鲜血从手腕处滴如湖中。

占星师寿命,俯身跪在了湖边,双手覆盖在被鲜血染红的水面上。

顷刻之后,那红色的水面,开始出现变动,待占星师移开手时,方才滴入鲜血的水,竟然凝结成冰。

颜绯色面色惨白,那占星师看到这个景象吓得颤抖了一下。

“这是什么?”

“不知道。”占星师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

族长要看的是少族长的未来,可是,眼前却是冰,那意味着冰封万里。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远处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却是看到神庙方向有人匆匆跑来。

那是神庙中守灯人。

“族长。”那人重重跪在地上,“少族长的魂灯……”

不等那人说完,颜绯色握着权杖错身而过,朝神庙方向走去。

神庙,是供奉历代族长魂灯的地方。

他们因为有着逆天的灵力,一旦死亡,就会灰飞烟灭,而神庙里的魂灯,这会指引它们魂魄归来。

虽私心里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插手西岐之事,但是,孩子出生那年,他怕自己疯魔,将孩子托付给同父异母的哥哥,而自己沉睡在了光明之湖中。可到底忧心孩子的命运,沉睡之前,他将孩子的魂灯供放在了神庙中,望那孩子能得到庇护。

那是一盏独特的灯,上下顶盖是莲花,八面琉璃镶嵌成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里面一枚灯芯独自燃烧。

而此时,那灯里的火苗却摇曳闪动。

灯是封闭的,任何风都不能进入,更何况这还是神庙,神庙墙上的蜡烛火苗都不曾闪动过。

颜绯色有些颓然的垂下头,“此事,千万不要让夫人知道。”

说着,他脚步沉重的离开神庙,走到阶梯下方,他艰难道,“传书南疆,命他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得离开月重宫半步!”片刻之后,他似又想起什么,“在传七星盟白衣盟主,我和南疆祭司将会努力守住西岐和南疆,龙门一带,请他务必尽所能铲除妖孽。”

---------------女巫の猫----------------

沐色走到门口,看着身着布衣,挺直着消瘦背影的女子消失在尽头。

方才她那一转身,负痛眼底有一种震撼心灵的坚决,那种坚毅,似能摧毁天地。

胭脂,到底什么事情,能让深陷痛苦的你,还这般坚强。

你说,活着好累,可是,每一天,你都坚持的活着。

是因为那个人吗?

任何关于那个人的事情,都能让深陷绝境的她,浑身厮杀出一种凌冽,像一张盾,似要无形的将那人保护住。

沐色无力的靠在门上,睫毛落在脸上,似一片愁云。

狭小的走廊尽头,立着一个绿色是身影。

她缓缓走近沐色,在五尺之外跪下,垂首时,露出的背脊在发抖。

“你在怕什么?”

清魅的声音从头顶响起,绿意身体又是一颤,低声道,“方才绿意,看到那老太婆还带着一个坛子。”

“坛子?什么坛子让你这么害怕?”

“一个即将成行的厉鬼。”

沐色紫眸一闪,细致漂亮的眉跟着蹙了起来。

许久,他目光落在绿意身上,“你是怕它把你吞噬了?”

绿意抱着双臂,“公子,那不是一般的厉鬼。”

是的,她害怕!这个身体都不是她的,她的执念再强大,却不能如当初的沐色那样能形成魅,最后成了魅精。

-----------女巫の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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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还在征名字啊,上个名字又木有通过啊,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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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两百章:卿行君随 五

因为她没有来世,她魂魄无法进入忘川,终日游荡,用了足足三年时间,才能附于她人身上,借用她人身体。0

可是,她也没有能力杀人。

然而,那个老太婆罐子里的厉鬼不同,是她未曾见过的邪恶和憎恨,那里面,是无比的怨念。

“呵呵……”沐色轻笑,“可它终究是鬼。”

绿意正要说什么,床上的阿初突然翻了翻身子,沐色目光沉下,绿意忙退下楫。

“二爹爹。”

看到沐色,小东西依然撅起屁股趴在床上,眼珠儿却四处打转,“我娘呢?”

“你娘去甲板看风景了。谮”

沐色走过去,替阿初将衣服穿好,抱着他来到窗前,看着徐徐江面。按照这个速度,到夜幕时分,船能靠岸。

目光在甲板上搜寻一番,沐色看到十五的身影匆匆走过。

因为冬日,天黑得特别快,甲板上早早亮起了马灯。

漆黑的屋子里,景一燕坐在镜子前,铜镜里映出的女子,神色枯槁,看起来已逾百岁,她盯着镜子里的女人,颤抖的抬起手,摸着那满是皱纹的脸。

天地间,万事万物都要付出代价。

比如,她失去了女人本该拥有的年轻容颜。

旁边放着一把血红的伞,她侧首拿在手里,缓缓打开,霎时间,满室光华。

角落里的罐子,钻出一个血淋淋的头颅,腐烂得早就看不清样子,发出呜咽之声。

景一燕走过去。

此时的碧萝已经不是碧萝了,而是甘愿被炼化成的厉鬼。

只要吞噬更强大的灵魂,那碧萝的厉鬼就会修炼成人形,甚至可以成为像沐色那样完美的魅。

走廊传来轻盈的脚步声,景一燕收起伞,坐在床沿边,看到一个全身带着黑纱的女人推门而入。

“艳妃娘娘。”景一燕开口。

对方哂笑一声,依在门栏上,目光透着面纱看着景一燕手里的伞,“我拿一个消息,换你手中的伞。”

“这伞可是宝贝。”景一燕低头抚摸着手里的伞。

“可是,二十多年,你兴风作浪,不就是为了见一个人?”

景一燕目光一闪,“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知道。”艳妃勾笑,“你只要进入了月重宫,就什么都清楚了。想见的人,也能看到。但是没有我,任何人都不能进入月重宫。”

“他在月重宫?”景一燕有些警惕,“我和你没有交集,凭什么相信你?”

艳妃目光扫过那伞,“你可以见到那个人之后,再将伞给我。”

景一燕没有说话。

艳妃丢一下句话,转身离开,“你被他心魔如此久,难道就不想解脱?”

一句话像重锤一样落在景一燕心头,她顿觉得五脏六腑的疼痛,全身血液都在倒退奔流。0

是的,她想解脱!

只要他肯见她一面,原谅她,解开她的心结,那她就能得到解脱,不再过上这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

解脱!解脱?

她捂住头,狠狠的撞向那铜镜。

那人啊,为什么,这多年,你总是对我避而不见。

艳妃闻里面的动静,面纱下的脸,残酷一笑。

走到转角,一个熟悉的身影逼近,“艳妃。”

火舞用震惊的眼神看着自己。

艳妃微微一愣,脸上并没有因为自己被发觉而露出惊慌的表情,而是错身,回到自己房间。

“站住!”火舞一下拉住她的手,“你在欺骗殿下?”

“什么欺骗殿下?”

“你明明没有被殿下做成人偶,你为什么要装?”

“呵呵……”艳妃撩起面纱,眼底翻卷着浓烈的恨意,“难道火舞你希望我被殿下做成人偶?”

火舞一时间哑然。

“但是,你也不能欺骗殿下。”火舞沉声,“你方才去见谁了?”

“我!”

身后一个声音响起,火舞回头,看到一个背着红色伞,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立在门口。

火舞和艳妃都露出震惊之色,而那女人脸上扬起疯狂的笑,手中顿时一道白光,火舞躲闪不急,缓缓倒在地上。

“你做什么?”

艳妃伸手扶住火舞。

“你不是说要带我进入月重宫。没有身份,我怎么进得去!”景一燕走过来,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火舞,“这女人发现了你的秘密,迟早要死。”

“你……”艳妃微微眯眼,“那你也不能船上杀人,没有地方安置尸体。”

“呵呵……”景一燕看了看外面的江,“丢入江中不久可以了。”

艳妃是有些犹豫,但看着景一燕背后的那把伞,她抿唇,将头扭向一侧。

“但是有些为难了。就则样丢的话,动静太大,会引起他人注意。”

艳妃盯着景一燕,知道对方是故意的,逼着自己出手杀自己的人,以表她是否真心合作。

看着景一燕疯狂的笑,艳妃勾唇,撩开左手袖子,那五个手指变成五条蔓藤,将地上的昏迷的火舞卷住,然后托起,沿着窗户慢慢沉下去,在临近水面时,稍微一松,火舞沉了下去。

整个过程,艳妃脸上都泛着无所谓的笑。

景一燕看着她变换的五指,脸上的表情顿时凝住,“你那是……”

艳妃手指恢复了正常,玉指纤纤,她挑眉迎着景一燕眼底的骇然,笑得格外妖娆。

“准备一下吧,还有两个时辰就可以到岸了。”

景一燕靠在门口,凌然盯着艳妃,“你要这般伞做什么?杀莲绛?”

“杀他?”艳妃站在窗前,任由冰冷的江风似刀刃割面,冷笑道,“我曾爱他如此之深,怎么能杀他,怎么让他痛快!”

她声音带着一股莫名的阴森。

景一燕关上门,“你杀不了他。”

“我可没说杀他。”

艳妃笑,容颜在月光下变幻莫测,“我要杀的是,另一个人!”

==========女巫の猫========

沐色和阿初并排坐在床上,低头给孩子雕刻木雕,听到门口有动静,一抬头,见十五浑身湿漉漉的走了进来。

而她背后还扛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十五将火舞放在被褥上,沉声,“还有一口气。”

沐色没有说话,将阿初抱起来,道,“我在外面等你。”“爹爹,你怎么了?”

今天醒来,就看到漂亮的二爹爹一直沉默不语,阿初心思细密,一下就发现了。

沐色微微一惊,笑道,“爹爹很好。”可眼底却有一丝说不出的惆然。

两个时辰之后,身后的门开了,沐色回头,看着十五紧握着拳头,立在门口。

身后的火舞没有醒。

沐色没有说话,只是道,“胭脂,我们该下船了。”

他这一说,十五才发现,原来船已经靠岸了。

“先带她下去!”她进去,将火舞扶起来。

下船的人很多,沐色刚到岸边,不由望着月重宫方向,顿时蹙起了眉头,手亦下意识是抱紧怀里的阿初。

十五亦不由眯眼,“好强的结界。”

月重宫的结界比起当年离开时,强大了太多。

“你打算将她怎么办?”

沐色看着被抬下来的昏迷不醒的火舞。

“送她到驿站,待醒了,长生楼会有人找她的。”

听到十五没有说亲自却月重宫,沐色终于松了一口气,很快,他们将火舞安置在了驿站,并且送了点钱给驿站的丫鬟让她们照顾好这个姑娘。

待一切安排之后,十五和沐色沿着沧澜河岸往上行走。

头顶月光清明,如银一样照亮了大地,沐色走在前方,担心阿初怕黑,手指凌空一划,一道蓝光闪过,旋即,他指甲上,多了一朵蓝色的蝴蝶,闪动着莹莹的翅膀,在前方带路。

“爹爹,真厉害,这是什么?”

一只一只的荧光蝴蝶在空中飞舞。

“这是……幻术。”沐色笑了笑,“只要凝定心神,就会将心中所想幻化出来。”

“啊,那阿初……”孩子想了想,“我想要二爹爹,你能变出来吗?”

沐色脸色惨白,空中飞舞的蓝色蝴蝶,如被焚烧的枯叶,瞬间成灰。

他惊讶回头,看到十五亦面色痛苦的站在原地,双眼负痛的看着他。

然后,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如刀刃落在沐色心头,他清美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胭脂……”

“我不能放任不管!”十五喘了一口气,“沐色,给我三个时辰,我这个时候追回去,能拦住景一燕。”

“你疯了!你没有看到月重宫的结界,你赶回去,也只能在月重宫碰到他们……你忘记那个人说什么了,只要我们跨国沧澜,他就会杀了你……”沐色伸出手,拉住十五,“不要去管了,我们离开这里,去昆仑,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你生,我伴,你死,我随。”

他紫色的眼眸焕发出妖异的光泽,像一个漩涡般瞬间将她困住,那一瞬,十五目光微散。

“胭脂,我们走吧。”沐色握着十五的手。

“不!”

一种蚀骨之痛瞬间席卷而来,十五也不知道哪里的力气,一下挣脱了沐色,“他是阿初的父亲!不管他恨我,还是杀我如何,这天下……”她顿了一声,“谁也不能伤害他!”

“……”

沐色立在远处,抱紧阿初,清美脸上有着一份凄然。

“沐色,你等我!”

没等沐色说话,十五终身一跃,瞬间落入密林,快如闪电的奔向月重宫方向。

沐色看着十五消失的方向,凄冷绝艳的脸上如覆冰霜,他紫眸寒光闪过,嘴角亦嘲弄的勾起:是的,她一天不将那个人忘记,她就永远都沉寂在痛苦中无法解脱!

=======

莲绛站在圣湖之上,静静的望着那脚下的湖水。

整整一日,那条波纹,一直在靠近,可就在一个时辰之前,突然停止了前进。

“离开了?”他轻轻开口。

整个月重宫如今重兵把守,别说人进来,就是一直鸟都别想飞进来。

看样子,对方是感受到了月重宫上方强大的结界。

年轻的祭司,绝丽妖冶的脸上露出平和的笑容,可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凝住,遽尔取代的是震惊。

因为那条波纹正亦快得匪夷所思的速度,飞速的朝月重宫这边赶!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一章:卿行君随 六

“真是地狱无门,你偏要闯!”祭司唇角扬起一抹嘲弄,他倒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竟敢这般直闯进来。0

“来人。”黑袍上的地涌金番莲在月光下徐徐绽开,奔放,滋长,妖邪如恶灵,祭司长袖一挥,对身后的黑影,“拦截!”

祭司凝神而立,一指托着眉心,碧色的眼眸邪气暗涌。

在他的灵术下,那淡蓝色的湖面突然变成一片黑色,影影重重,竟然是月重宫山下的景象。

放领命归来的长老院一见年轻的祭司施法,纷纷跪于四方,口中默念,将其护住柩。

此时祭司所有的法术,为月重宫极致灵术中的,‘倒镜术’。

只要有敌人进入祭司大人的结界范围,那么,‘倒镜’就会搜寻到那个人的身影,倒影出那人的容貌,行踪路线。而旁边的长老院则会根据其内中布置战术,将其击杀。

‘倒镜术’是南疆历史上非常古老的灵术,施法人不但灵术要逆天,其更要凝神安静,一旦被中途打破,施法者很可能被反噬重伤哪。

“来了。”

只见一个黑影衣衫而过,快得不见其影,随后,周遭安静。

这个景象,四大长老瞬间变色,因为那个人太快了,他们就看到一个黑影闪过,更让他们变色的是:对方似乎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就敢闯月重宫?

这北冥人,也肆无忌惮了吧!

========女巫的猫=========

即使三年后重返这里,十五对回到月重宫的路,依然铭记于心,甚至熟悉这里的每一棵巨木和每一块幽暗的石头。

身形宛如鬼魅,一起一落,甚至于不留下风声,沉睡三年,她的轻功不但没有后退,还因为身负月夕的毕生灵力,更加灵巧。

十五负手立在巨木树梢上,那比人手指还细的枝条并没有因为负压了一个人的重量而折弯,而是恣意的随着偶尔来的风摆动,似乎,它承载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道风。

如今的她,仅用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已经跑到了月重宫山下,然而,她视线中的山,却一片浓郁的黑色,虽然头顶明月,可山顶那神秘的月重宫却并不在视线,而就在身前半步,明明有风,可树叶未动。

结界!

恰此时,在十五的视线中,点点萤火闪动,就在离她不到一里的地方,发现了艳妃和景一燕的踪影。

她们已经入山,正踩着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和无尚尊荣的白玉石阶,缓缓不停往月重宫的圣殿走去。

十五凝神,果然看着景一燕扮成了火舞的样子走在艳妃身边,而她身后红伞被布包裹,可那人骨做的伞柄,十五却错忘不了。

她们步履也走的很快,穿过了月重宫的结界和第四十七道关卡。

月重宫是整个南疆神的圣殿,从山下第一个阶梯道月重宫圣湖,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阶梯,那是传说中的离恨天高,更重要的是,它一共设防了九十九道无形的关卡和陷进。

一旦生人闯入,前三道关卡就足以让敌人死无葬身之地。

而十五,必须要赶在艳妃和景一燕进入月重宫内,将其斩杀。

她原本也想等火舞醒了,让其去通知有奸细入内,但是火舞何时能醒还是一个未知数!

十五从衣服里扯出丝帕将一头素发裹起来,用力勒紧,深吸一口气,犹如鬼影般窜入了结界。0

就在十五进入结界的瞬间,她头皮震动,似感到一双无形的眼睛正搜寻着自己,耳边风声四起,第一道关卡的中数百只羽箭四面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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