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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艳莲杀-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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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似乎受了极其重的伤,他半响才动了动时身子,却不是要逃命,而是伸出苍白娟秀的手,扣着青石板凸出的边角,攀爬向那染满鲜血的木雕,试图将它抓在手里。
巷子暗处潜伏的人似乎发现卷发少年依然活着,手中剑一沉,一匹雪白剑光明亮如雪,快如闪电,气势强大如惊雷,再次攻向地上的少年。
。
“叱!”另一道泛着秋水般冷光的剑半路杀出,惊天动地的将其接住,两剑相接,撞起漫天星火,十五感头发散开全都与对方的剑气平行飞了起来,衣服也当即裂开许多细小的口子。对方间剑气被半路拦住,却依旧杀气不减,甚至更加强势,“轰!”十五被震得后退三丈,手中月光狠狠***石缝里,她才得以没有像刚那个少年一样飞出去,却也只是勉强稳住。
可如此,身体去似受到了重创,胸口隐隐作疼,甚至将疼痛传到了腹部。
而手里的月光,如被地狱烈火焚烧过,滚烫的灼人。好强大的内力!十五全身发汗,再看巷子口和自己脚下,一路巨大的青石板全都龟裂开,而自己脚下的石板硬是被自己踩了一个坑。
巷子里的人,目光落在全部暴露在月色下的,头发飞散的女子。
她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面容娟秀青涩,可漆黑的双瞳却搅动着寻常无法拥有的睥睨杀气,凌然得让他都侧目。
目光从她面上移开,在落在她手上的那把看似平凡的剑时,巷子里的人手轻轻一颤,喉咙里有一个名字去生生喊不出口。
她身后的卷发少年终于爬过去,抓住了石板上的木雕,然后捧在心口,整个人都蜷缩起,试图保护它不受伤。
十五见巷子里没有动静,转身飞快的抓起沐色,拧着剑,顾不得什么拔腿朝清水阁楼的方向狂奔。
“沐色,走。”
,
可刚走一步,凌厉可怕的剑气如潮水般排山倒海的从后追来,速度非常快,所过之处,一路的石板全变成齑粉周烟尘四起。
“不好……”
对方的剑是冲她而来!
十五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背后冰凉,可刚刚那接住了对方雷霆的一剑,她似受了内伤,难道自己要这样……
就在此时,沐色突然从背后一把抱住十五,而这个刹那,十五眼前闪过一片火星,后背像是被人用千金巨锤狠狠捶撞,旋即,两个个人都被抛上天空,重重摔向地面。
“唔。”
身下一阵沉闷痛苦的声音,有滚烫的鲜血喷在自己脖子里,十五睁开眼,除了头晕却相安无事的依然被沐色抱在怀里。
“咔嚓咔嚓!”
地面再次裂开,十五大惊,那是传说中的一剑三破,第一剑,闪电般的追势,第二剑,惊天的击杀,第三剑,飞灰湮灭。
十五一把推开沐色,半跪在地上,手里的月光狠狠划过手心,殷红的血将整个雪白的剑身染得绯红,她整个人突然爆起,如沙漠中的龙卷风,毫不退却的,以飞沙走势的气魄,迎向那致命的两剑。
耳边的风,摩擦着被她卷起的碎石,发出破碎不堪,且刺耳的尖啸声音,旋即她手用力一拉,一匹碧色的光从她身后破空而出,竟如一片被掀翻了的大海,铺天盖地反击了过去。
滚滚尘烟如潮水涌了过去,漫天沙尘之后消弭之后,路的尽头如山崩地裂的被般到处是裂缝和巨坑,而那人已经退回二十长之外的暗处,。
剑尖一振,十五眯眼盯着那人的身影,薄唇勾出一抹毫无惧色的幅度。
暗处那人亦远远望着十五,发出一声喟叹。
九年……九年是一个什么样是时光。他已经老去,而她,到底还是如预言那样,活了过来。
九年,她已经被打磨成一把锐不可当的利刃,刚刚那一剑,碧光冲天,纵然天地在她面前,亦要失色。
刚才那一剑:碧海潮生。
“咳。”他抬手,一抹血迹从嘴边溢出,俊美的剑客看着手指里的鲜血,微微蹙眉。
多少年没有受过伤了,足足有二十六年了吧。
转身如轻烟消失在了夜色中,他立在高高的房顶上,将手里的剑一抛,那把剑带着风声落入了刚刚漆黑的巷子里,却是发出一声闷响。
巷子的尽头,鲜血如红绸铺开,三面墙上的血迹更是像泼墨,刺目得惊人,而地上,十几具尸体被人方方正正切成碎块,竟如艺术品那样完美的堆叠在一起。
“公子……”背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为什么,要对小姐出手?”
他回过头看着质问自己的人,对方面容温秀,左眼下一滴泪痣让他看起来十分的苍白羸弱,这个男子不过三十岁,可因为体含无解的剧毒,生命危旦,佝偻着背已如暮者。
“防风,她还是她么?”俊美的男子叹了一口气,回望着长安街道,此时,街道上的两个人紧紧拥在一起,他抬手一指,“你看……”
防风随着剑圣的手看去,整个人陷入一种惊骇:两个人都没有身影。
“她终究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白衣声音透着苍凉,眼底亦有一丝悔痛,“阴魅阳魅,本就是逆天的存在,这大洲最后一方净土,终究因它们而祸乱。”似乎注意到灰衣男子眼底还存在质疑,白衣手指巷子里那些尸体,“这些死去的人,应该是来之昆仑之外,连他们都找到了这里,你说,大洲天下,哪里还有安宁?”
“公子,二十多年前,你就说了,大洲有劫数。为何,你还要试图更改?”
“人终有不甘。”白衣手拍在防风肩头,“走吧。”
“去哪里?”
“今夜星辰出血,怕的有恶鬼,去寻几个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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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再度恢复了寂静,十五颤抖的收回剑,小腹却是一阵剧痛,自己一个踉跄已无法站位。
而地上的少年挣扎起来,一下扶住她,将她抱在怀里。
栗色的发丝里,还有有淡淡的血迹,十五望着长安城门口的方向,浑身冰凉再加之胸腔和腹部的剧痛,她不由暗自发抖。
沐色似乎感到她很冷,手放在她背部,丝丝缕缕的温暖传入身体汇集在体内,周转,护住。
刚刚生死一劫,十五想起了八年前,他和沐色亦面临过这种绝境。而这一次,她更觉得绝望。
不仅仅是因为沐色被弄丢,还因为,刚刚对她发出致命一击的人,那闪动的白色一角,隐约有一抹熟悉感。
想到这里,十五反手抱住沐色,可刚触及到他的背,却是一阵黏糊。
“沐色,你转过身去,让我看看你的后背。”
白色的衣服被鲜血染透,一条可怕的伤口纵穿了整个背部,若非跑得快,几乎被要将他劈成两半,十五双手发抖,几乎不敢相信他受了这样的伤,却又垫在地上让她不至于摔疼。
那伤口触目惊心,十五面色全是惊骇。
在剑要追到她时,是沐色从后面抱着她,替她受了这一剑。对方要杀的是她……
“你疼么?”
“疼是什么?”沐色茫然的看着十五,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的脸,仍然挂着干净的笑,那紫色的双眼还有些茫然。
十五双眼酸涩,撕下一片衣衫,将沐色的伤口包扎住,却是忍不住一下抱住沐色。
这里离清水阁太远,她不知道那人还有什么目的,也不敢擅自回去,将危险带到莲降身边,看了看沐色的伤口,也不能多行,十五脱下自己的外套放在他身上,穿了几个小巷,敲开一家小客栈的门。
客栈很偏僻,甚至有些破旧,这些都是长安本地居民自己所开,因为偏僻,没法做商铺,但是没有多少资金,就做成便宜的客栈给那些经商商客住宿。
客栈里没有药,十五也无法丢开沐色去到处抓药,只能在客栈厨房找了些现成的能做药的,磨成粉末,替他包扎。
沐色躲在凳子上,一手握着那木雕,一手拿着丝绢认真的想要将上面的血迹擦掉。
十五脱掉他衣服,这才发现,刚刚刚虽然受了重击,可周身就只有那道替她挡住的剑伤。
“沐色,你今天去哪里了?”
“有人带我上马车,然后走了好远,但是没有你,我就跑下来了,那些人一直追我,就追到天黑了……”沐色抬起脸,漂亮的双瞳里又几许茫然,“然后下雨了。”
“下雨了?”
“是的,好多雨。”他将沾了血的木雕递给十五看,“那些雨,和这个颜色一样。”
十五呼吸一顿,痛苦的闭上眼睛。她明白了沐色说的什么,那些不是雨,是漫天的血雨。意思在她找到他之前,沐色还经历了一场屠杀。
看到十五闭着双眉,身体不可遏制的颤抖,沐色忙放下手里的木雕,捧着十五的脸,“姐姐,你怎么了?”
十五抬起眼,看着他清美如初的脸,胸口涌来阵阵剧痛。
为什么,天要造化沐色,可这世人却都容不下他,非要将他赶尽杀绝。
沐色虽然是鬼魅,可是他心无杂念,只是想像一个人一活着,而那些心怀丑陋,卑鄙无耻的人类,怎么不去死!
怎么不去死!
这世界上,真正该死的是他们,卑鄙,贪婪,***,阴毒,阴暗,无耻。
真正该死的是他们,是他们!
想到这里十五双眼发红,恨不得将世人杀光。
“姐姐,姐姐……”
十五突然清醒,望着沐色的脸,刚刚自己为何产生那样杀戮的想法,她叹了一口气道,“我看到你受伤,很难过。”
沐色指着自己的后背,“这是受伤吗?我受伤姐姐会难过,那以后我不受伤了。”
受伤了也不能告诉她。
替沐色包扎好,十五觉得疲惫至极,小腹的疼痛未减,碧海潮生是白衣传授她最后一招剑术,那个时候她年纪太少,无法领悟其中的真谛,而今日,第一次使用出,却用尽了十二分的内力,几乎自伤。
前所未有的疲倦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掉。
“沐色,我好累了。今晚哪里都不许去,就在我身边。”说完,十五就捂住小腹靠在旁边的小榻,睡了过去。
屋子里炭火点点,沐色坐在十五身边,双瞳凝望着她那张脸,凌乱的头发下,小脸苍白无色,双眉紧锁,似乎承载着难言的痛苦,而她的下颚上,有一点印记。
沐色伸出手,一抹,却是一点血迹。
那血迹,落在指尖,分外的妖娆,他怔怔看了许久,嘴里喃喃吐出一个字,“胭……”
旁边的女子动了动身子将整个人都卷缩起来,可双手却放在小腹上。
沐色坐过去,轻轻挪开她的手,放上去,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发出一声惊叹的,“咦。”然后吓得缩回了手。
十五眉头却拧得更紧,双唇突然颤抖,翻身再次捂住小腹,身体下发的垫子上,有一摊鲜红的血迹。
沐色看着十五裙子下的血迹,皱了皱眉头,然后又小心的将十五反过来,看到她依然捂住肚子,见冷的发抖,似乎想起什么,他忙从床上将褥子盖在十五身上,又将炭火放在她身前。
随即悄然掀开十五的手,将自己手放在她小腹间,凑过去小声说,“不要动啊”。
像是感觉到了火光,十五下意思的往火堆这边靠,沐色盯着自己的双手,然后凑近火堆,待烘烤了一会儿,将自己滚烫的双手放在十五小腹之上。那瞬间,十五的眉舒展开来。
“你是不是很冷?”他小声的凑过去,对着手心护住的地方道,“那你不要乱动啊,我给你暖。”
来回将滚烫的手心贴在十五小腹数次,她的脸终于恢复了点血色,沐色趴在它的边缘,小声问,“你为什么藏在她肚子里。”
“你叫什么?”
“我叫沐色。〃
“我会雕刻娃娃。”
-------------女巫の猫----------
十五离开没多久,城门突然打开,一辆银色雕刻诡异图腾的马车缓缓而入,绣着古怪神兽的马车帘子掀开,一双保养得极美的手撩开一角,内侧传来一个高贵而冷厉的声音,“这便是长安?”
声线低沉,带着一股威严,“整个大燕都不过区区之地,他却是八年拿下来,真是叫哀家失望。池儿呢?”
“公子池亦在长安,听说陛下来,已经候着了。”
“呵~”女子轻笑,嗓音竟然带着莫名杀气,“他们真是一个比一个让哀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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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阁巷子口,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袍子的人,青丝缕缕,面容皎皎,一双碧色双瞳盯着长安街道,像是在等人。他从风尽那儿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而十五还没有回来。
派出去的人,还没有消息回来,他静静的站着,眼看天边有一丝白雾,他连忙退到暗处将帽子戴在头顶,却是不愿意回到屋子里。
“天快亮了。”风尽从暗处走出来,“你将那人丢哪儿去了。”
莲降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店铺。”
那祸水竟然敢当着他的面亲十五,不过是给他警告,哪里知道,十五就这样冲了出去,她轻功向来过人,连他走追不到,后面随着去的暗影,都没有发现十五的踪迹。
眼见天亮,竟无人回报消息。
“估计是找到了,不想回来。”风尽冷冷一笑,将一个非常小的陶罐放在莲降手里,里面是一条蔓蛇,“这是雌性的,你需要寄养在别人身上。蛇是懒散动物,虽然你的血能养活蔓蛇王,但是雌性的血却能让它‘异动’不会因为你处于暗处而陷入冬眠。”
莲降默默收好那雌性蔓蛇,目光扔看着巷子入口。
风尽望了望天,“快亮了,进去罢。”
“等她回来。”
四个字,温柔却坚定。
-------女巫の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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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因为十五和白衣的交手,写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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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一章:你的天涯 九
风尽一听,看了莲降几眼,终是转身走入巷子。0
薄雾中有人急步而来,然后飞快的跪在他身前,“属下没有找到夫人的踪影。”
唇轻轻一抿,他没有说话,仍旧专注的盯着那回来必经的方向、
他想告诉她一个好消息,想让她知道,他已经无惧尚秋水的诅咒,而她也不用故意在躲避他了。
晨风穿过巷子,撩起他的发丝,薄雾层层,凝在他睫毛上晶莹如珠,又一个暗影回来,然后又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袖中手却兀自扣紧,一丝不安开始在他心头缭绕绮。
血腥的味道传来,他足尖一动,要走过去,却看到第一缕阳光穿透了雾霭,落在墙上将那个的影子拖得很长,体内蔓蛇突然***动,他下意识的退到阳光所不及的地方,已经看到来人浑身血淋淋的跪在地上。
看着那鲜血,他出现了片刻的恍惚,碧色的眼瞳变得深沉诡异,而喉咙亦不觉得一紧,隐有丝干涩。
那消瘦的身体全是鲜血,裹在脸上的发丝湿湿嗒嗒,滴落在地上亦都是鲜血虺。
“流水,参见祭司大人。”
女子跪在地上,肩头还有未包扎伤口。
他恍然清醒,眼底恢复清明,眉却十分厌恶的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
十五有说,流水的身份怕是暴露了,但这几日心思都放在了沐色身上,他早忘记了世间还有流水这个人,眼见她浑身鲜血的跑来,十五的猜猜应是没错。
“睿亲王,疯了。”
许久,流水浑身一抖,低垂的眼底还有没有散去的恐惧,直到跪在地上的膝盖传来刺痛,她才反应过来,她真的从那修罗里逃出来了。
“昨晚是桃花门所有人门人派发解药的日子。”
那日碧萝被冠以极刑,弱水爆裂而死之后,她亦跟着回到了睿亲王府,而秋叶一澈手捧桃花门门主印记,当晚着急了桃花门门主地煞级别所有人,以及在京的所有暗鬼,众人甚至以为他今晚要择选门主。
却不想,等待她们的是一场杀戮。
那个银色袍子的男子手拿着一串古怪的铃铛手串坐在高位置之上,旁边的护卫明一手捧门主印记,然后所有门窗全不被封死,他就那样冷漠无情的看着所有下面的人被屠杀。
两天两夜!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逃出来的,是的,在她要倒下去时,她总会想起一双碧色的双眼,清清冷冷溶溶月。
渴望看到那个人,所以她又站起来。
手里的青峰剑斩向所有拦在她前面的人,最后,她倒在门口,整个世界都是鲜血,脚下是曾经同僚的尸体,而他双眼深邃看不见底,唇吐出几个字,“她既用你身份回到过这里,那她便是信你。如此,孤饶你一命。”
她就是这样从这场绝杀中逃了出来,因为那个女人,她又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血淋淋的爬了回来。
脑子里反复是同门被斩杀的情景,纵然杀人无数,可是漫天的鲜血和哀嚎充斥在耳边时,她亦害怕的想尖叫。
那个人是疯子啊。
他竟然亲自将精心建立起桃花们一夜之间全部毁掉。
“呵。”
莲降轻笑,却是不以为然。
纵然秋叶一澈杀光了整个长安,哪怕是毁灭了整个大燕,又与他莲降何干。
“既桃花门已散,你到本宫这里来做什么?。舒夹答列”
若如此,他该带着十五离开这里了。
流水只感到周身伤口全部裂开,双目不甘的盯着莲降的鞋面,她万万没想到,他却是要赶她走。
是的,碧萝已经落得这个下场,而秋叶一澈那个疯癫的状态,桃花门一夜之间消失,她对他来说,还有什么用处。
不,应该是,自从十五用她的身份重新回到睿亲王府时,她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流水愿意投入长生楼门下,誓死效忠祭司大人。”
“誓死效忠?本宫如何相信你?”莲降嘴角泛起一抹讥笑,突然想起手里的陶罐,他眉眼一挑,最后又缓缓落在流水周身的鲜血上。
陶罐扔在她面前,“带着它,去风尽那儿。”
流水捧起那诡异的罐子,摇摇晃晃的起身。
和十五当初一样,亦长生楼一份子的身份,留在了莲降身边。
---------女巫の猫--------------
流水走后,巷子里比先前更加明亮,而他要等的人,至今未归。
“殿下。”冷终于回来了。
他忙开口,“找到十五了么?”
“没有。”冷颔首,“但是,昨晚长安发生了杀戮。”
“你说秋叶一澈么?本宫已经知道了。”
“不是。”冷声音沉了下来,语气有几分焦虑,“昨晚长安正大门的守卫全都死去。而街道的第三条巷子里发现了十几具的尸体,所有尸体都被切成方块,完整的堆叠在一切。那手法,和皇宫那晚,一模一样。”
莲降冷眸似冰,凝定,吐出森森两个字,“沐色?”
沐色,你藏得果然深。
冷眼底震惊未去,继续道,“正大门方圆五十长的青石板全都被震碎龟裂,甚至有无数巨坑,而那藏匿尸体的巷子,两面墙同样全是裂痕,手一放上去,两道墙全倒塌,墙石甚至成了齑粉。对面街道一颗三人环抱的树,也被剑劈成了两截。”
这下,莲降沉静的眼底经过一夜等候之后,终于出现了慌乱。
很明显,昨晚长安正门处,发生了一起很可怕的争斗,而且,按照冷的描述,那应该是真正的高手过招,满目苍夷,却不惊动他人。
有人在清理场子。
“马车。”
冷望着莲降苍白的脸,“殿下,昨晚应该是没有人出城,夫人做事向来谨慎,若是有事,她定会发出信号。”
“车。”
莲降扫过冷,瞳孔碧色渐深,声音已不耐烦。
冷叹一口气,很快驱使了一辆马车来,这马车与之前的不同,通体黑色,连那帘子都是层层黑纱,看上去阴暗阴森,莲降撩开纱幔进去,周身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中,那一瞬,他内心掠过片刻的恍然,旋即,却觉得莫名的舒适和安心感。
而体内,因为感受到日光而***动的蔓蛇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缓缓吐了一口气。
他终究,陷入了黑暗。
“殿下,去哪里?”
“出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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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十五看到一张秀美的脸隔在笑榻的边缘,卷翘的眉毛缀着点点星光,让他整个脸看起来更加柔和。
“沐色……”她轻轻唤了一声,似突然想起什么,一下看到沐色竟然是坐在地上,不但如此,十五还发现,他双手放在自己小腹上。
脸上一阵尴尬,这是怎么回事?
她环顾四周,发现床上的褥子全在自己身上,而身前的炭火依然在燃烧。
意思就是昨晚沐色没有睡,十五惊得忙坐起来,却发出一声低吟,手下意思的放在小腹。
她这一放,才发现不对劲儿,手摸向裙摆下方,却是摸到一滩的血迹,虽然干了,但是有些触目。
自己竟然来月事了。
恰在这个时候,沐色突然睁开了眼睛,紫色的双眼含着一层薄雾,关切的道,“你肚子里还疼不疼?”
十五脸色顿时一红,不知道沐色怎么这么问,虽然沐色像一个孩子,难道说他懂月事,看得到了什么?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沐色又道,“昨晚它说又冷又疼,我就给它烤火了。”说完,他又伸出手放在十五小腹上,柔声问,“你还疼不疼?”这一下,十五彻底不知道该是笑还是哭了。
昨晚巷子里的人对沐色第二击,她从旁边突然截住,当时小看了对方实力,自己险些受挫。
怕是那个时候,伤了身体,让……想到这里,十五突然沉下脸来。
自己自从从棺材里爬出来之后,就没有来过月事,其实,她那个时候并不在意,因为清楚至今既然棺中八年未死,且挖了心脏,已非非正常人。
可如今突然来了月事,她竟然有些茫然无措,但细下一想这应该是好事。
或许,或许……或许,她也能像正常人一样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那孩子,应该会长得像莲降吧,漂亮,霸道,还很骄傲,最后还特别的闹腾。
想到这里,她唇边不由露出一丝笑,若孩子真像她,她该不知道有多头疼。
“沐色,我肚子不疼了,我来看看你的伤口。”十五将沐色拉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衣服下面的伤口,纵向跨国整个后背,可伤口已完全愈合,那速度令人难以置信。
可想到昨晚那一幕,十五全身都发凉,生死一劫。
她手放在他背上,不知道是喜是叹。
喜的是,沐色不知道疼痛感,伤口也因为他‘体质’而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叹的是,为什么,活着这么难。
替他穿好衣服,十五理了理他额前的头发,低声道,“你去叫一下老板,问着客栈有没有丫鬟。”
她突然来了月事,将裙子弄脏,实在没法出门,只得让沐色去换小二,找老板娘要了男女各一套衣服。
两人共处一房间,沐色虽然自己换了衣服,可眼睛却一直盯着自己肚子,十五又要换衣服,只得让他去门外等,再三叮嘱他不要乱跑。
待十五换了衣服,洗漱之后,却发现沐色不在门口,她焦急的正要出去时,又看沐色穿着小二的青衫,手里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碗,叮叮咚咚的跑上来,嘴里道,“小心小心。”
“你这是什么?”十五嗅到地黄,当归的味道一下皱起眉头。
沐色将碗放在碗里,将十五拉到桌子边,然后用勺子盛了药汤,送到十五嘴边,“哪,喝这个。”
“你知道这是什么药么?”
十五无奈的看着沐色。
“啊知道。”沐色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抚过十五的肚子,“喝了就不疼。”
“沐色,我不用喝这个。”
哪有月事喝安胎药的。
“要喝。”沐色眨了眨眼睛,非常认真而严肃的盯着十五,“一定要喝。昨晚它好疼。”
十五怎么能告诉沐色昨晚自己是剑气所伤,然而,看到沐色如此坚持的眼神,十五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喝下去。
好在这些都是对女子无害的。
可喝到最后两口,那味道实在太快,她忍不住干呕,沐色却咬着唇一言不发的盯着她,十五只得将其全部吞下,对方才展开明媚的笑容。
“喜不喜欢?”
沐色接过碗,又笑嘻嘻的问道。
十五点头回应他,“走吧,回清水阁楼。”
说着,两人跟着出门,下楼的时候,沐色突然走到前面,然后很小心的拉住十五生怕她摔跤。
恰好,店家老板娘从厨房出来,回到柜台看到两个人这样搀扶下来,不由一笑道,“夫人,你家夫君可真是关心你。”
十五一脸尴尬,正要解释却感到整个客栈的小厅里突然充斥着一股阴森压抑的气息。
客栈的门口,立着一个人。
那人撑着一把伞,逆光而立,不知道因为他伞的原因还是因为那宽大的黑袍,霎时间,原本明亮的堂子突然幽暗一片。
旋即,一个低沉慵懒的声音传来,“是么?我怎么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夫人呢?”
那声音,带着低低的嘲弄,让人心底发寒。
十五握着沐色的手下意识的握紧,而沐色似乎也感受到了某种杀气,竟一步挡在十五身前,瞳中紫光流转。
莲降扫视了一下客栈,目光最后落在十五身上,“连自己夫人彻夜不归,留宿在哪里都不知道。”
那店主开店几十年什么人也见过,一看情况不对,马上躲了起来。
十五看着沐色的后背,想着那道伤口,没有说话。
“这可真是一个好地方,难怪昨晚冷寻了一晚上都找不到。还得为夫一家一家的寻。”他逆光,看不怎么清他容貌,只觉得他的唇过分妖娆,红得艳丽刺目,“夫人,为夫来接你,难道你都不说一句话吧。”
十五当觉得头微微晕眩,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放在小腹上。
沐色感得十五的异状,忙回身将手也放过去,柔声,“不要动啊。”
他刚说完,一道掌风带着黑色的波纹击向沐色后背,那速度太快,十五都来不及推开沐色,就看到他整个人都装在了楼梯的墙上。
顷刻间,那愈合的伤口裂开,鲜血涌出,染红了青色的衣衫。
“沐色”
十五焦急赶紧将沐色扶起来。
“怎么不出手?”莲降冷冷盯着沐色,“你的傀儡术呢,让本宫见识见识。”
沐色挣扎着起来,看得十五神色痛苦,又见自己受伤忙将后背贴着墙,低声道,“我没受伤。你不要难过。”
她昨晚说了,如果他受伤,她就会难过。
有一道掌风跟随而来,这一次,杀气更浓,直接奔向沐色心脏。
十五一下将沐色拽开,脸上苍白隐忍,盯着莲降的双眼里怒火灼灼焚烧,“你到底要怎样?”
“你应该要问他要怎样。”莲降冷笑,“装疯卖傻,装无辜可怜,可是,下手却别谁都残忍。”
------------女巫の猫---------
PS:每次大更之后,就是极致的疲惫。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四章:十
“濯南。舒夹答列”
她轻唤一声,顿时结束了他所有声音。
“我很累了。”
莫濯南抿唇,他很清楚她的意思,逐客令而已。
不想让她动气,更何况她刚刚出了车祸,的确需要好好休息。只是男人很怕这一次不好好和她说清楚,就再也没有机会纡。
“我知道。。。。。。。。我知道我让你失望太多次了。苡薇,只要你愿意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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