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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艳莲杀-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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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者不必客气。”十五伸手欲扶住他,一阵异香传来,旋即黑色身影如风而止,竟赶先她一步,将月夕扶了起来。

扶着自己手腕的是一双如玉素手,月夕微微一愣,抬头看去。

那一瞬间,他蓝色的眼底涌出一丝惊骇,旋即,他低呼一声,慌忙往后避开,却是神情痛苦的闭上双眼。

魔……魔……

是的,他并没有看清身前人的容貌。

他只看到了无边的黑暗,还有哪些与地涌番金莲交缠在一起的蔓蛇花,吞噬着整个大地,邪恶而恐怖。

“尊者还有哪里不舒服?”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声线华丽而慵懒。

这个声音,仿似一把利刃插在月夕眉心,那么瞬间,他剧痛的睁开眼睛,对上头顶那双泛着冷冽碧光的眸子。

是一张美得有些妖异的脸。

“你是……?”

月夕看着莲降,开口。

“莲降。”冷漠的两个字。

他一展广袖,这个人如鬼魅后掠,姿态慵懒而恣意的靠在对面的雕花扑裘大椅上。青丝如水落在周身,他眉目微眯,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而十五,则暗自退到了他的身后,恭谨站定。

莲降……

月夕看着莲降,心底重复着这个名字,内心却莫名的蔓延出丝丝寒气。

月夕艰难的靠在原位上,自从这个莲降进来的瞬间,他就感到无形的压迫扑面而来,甚至听到了魔在他身体叫嚣躁动的咆哮。

是的,他目光凝定的看着莲降,终于确认了:这个长得极美的男子身上有魔性,而且是完全苏醒的魔。那魔叫嚣翻腾似要冲破他体内,但是,对方姿态贤定的竟然在喝茶。

“听十五说,你是一个算命的?”

莲降端起旁边的一杯茶,轻轻的抿了一口,声音却不是询问,而是质问,甚至不容拒绝回答。舒夹答列

月夕目光落在十五身上,心中道:原来她叫十五。

“是。”

半响,月夕才发出一个声音。能替人占卜,甚至看到未来的尊者,应该是算命的吧!

此月光透过窗户刚好透过窗户落在了莲降和十五身上,月夕浑身一颤,下意识的握紧了旁边的龙骨拐杖,面露惊骇之意。

这两个人的命格,太诡异了。

一个似乎没有来世,而另外一个人,也看不到来世。

“尊者,好像很害怕。”

此时的月夕面色几近惨白,因为对面喝茶的男子没有抬眼,却是将他的变化看在了眼里。

“没有,只是不怎么适应。”

“哦。”莲降噙着一抹冷笑,凤目这才落在月夕身上,“听说你和那舒池认识?”

“公子池么?”那晚,十五好像就是唤公子池为舒池。

“他是皇后的……表亲。”

“月夕可听说过入乡随俗?”

对面的男子眸子里泛着冷幽幽的碧光,宛如夜间潜伏的鬼魅,能穿透你的内心。

“莲降大人如何说?”

月夕虽然不知道此人的身份,可他举手投足间无意流露出的雍容气质,绝非一般王族世家,甚至……他眉色间不羁和狂傲,似身份凌驾于皇族之上。

因为,在对方妖异的碧眸中,他看不到人类对权力的追逐。

更何况,他身后还站着一个浑身也透着诡异气质的女子。

“本宫可以救你,也可以杀你。”

莲降放下杯子,眸色渐深,那清冷的声音却已是警告。

月夕一惊,原来对方知道自己的在撒谎,警告自己这是他的地盘,他的天下么?

“我是北冥国的尊者,前来大洲寻人。公子池是角皇后在大洲的私生子,至于其他关于北冥的事情,恕月夕不能说。”

“你被人封了力量,都要来大洲寻人。看样子,所寻之人对你十分重要想,月夕不想空手而归,或者抱憾死在他乡吧。”

莲降噙笑,低头又抿了一口茶。

月夕蹙眉,盯着莲降,“大人想问什么?”

“月夕不用担心,本宫不屑窥视你们机密,只是问两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大人请说。”

“北冥可在昆仑?”

“是。”

“舒池是大泱的七皇子,因为逼宫失败从城楼跳下自杀,过去八年,他在哪里?”

“北冥。”

“好了,月夕好生休息。”

莲降起身,红唇勾起一丝满意的笑,转身离开。

十五看着月夕,“尊者若是需要帮助,尽管直说。”

“谢谢。”

月夕点点头,却是有些莫名其妙,莲降真的问了两个无关紧要问题。可为何,他会觉得不安呢?

百年前那场屠杀,有人站在燃烧的尸体中指天发誓诅咒:百年后,将有魔鬼吞噬整个北冥。

那人手指的方向,正是大洲。

可是,刚刚出去的那个男子,虽然全身带着魔性,可他眼里毫无野心可言。

十五垂首默默的跟在莲降身后,心中反复是莲降那几个问题。

莲降的问题虽然看起来简单,但是,十五想知道的,他全都替她问了出来。

昆仑极寒之地,无人能生存,可师傅当年去在昆仑冰原上发现了自己,那说明,那里有一个隐藏的国度,像西岐一样以天上为屏障,外人不得而知。

月夕的第一个问题证实了十五的猜测,而第二个问题也解释了为何这么多年无人能找道舒池下落的原因,但同时也告诉十五,有办法翻越昆仑进入北冥,查清她身世。

“大人不问月夕关于进入北冥的方法,是知道他不会说么?”

“传言龙骨是天神的坐骑,如今却被他做成权杖,其身份在北冥的确可尊。有怎样的尊贵,就有怎样的责任,这样的人,为了守着秘密,怕是性命都敢牺牲的。”

他目光柔和的看着她。

十五忙避开他目光,对最近常流鼻血的事情已经演绎到了他只要看她,她就要躲开的地步了。

只是暗自感激,向来不问世事的他,今晚表现出了少有的认真和严肃。

若是自己去问月夕,恐怕也只能拔出剑把对方大卸八块都问不出所以然吧。

到底,莲降还是莲降啊。

祭司大人果然震住气场了。

“你可知道,不久之后,大泱会有使臣前来?”

“最近我将所有暗鬼都调查舒池去了,这个事情到还没有听说,终于秋……”十五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这是一个敏感名字,“上头也没有谈及此事?”

碧色眼眸果然闪过一丝不悦,却是被压了下来,“秋叶一澈没有向你提起过?”

“没有。”

“那他最近在做什么?”

爱情宝典之情敌篇:知根知底方能百战百胜。

“那日宫中回来,秋叶一澈就陷入了梦魇,醒来之后就命我调查舒池,这期间一直在王府,不曾出入。”十五顿了片刻,“他好像有点曼陀罗中毒。”

甚至可以说,有些神志不清,也不知道,那碧萝对他到底用了什么媚术。

“你好像很担心?”

莲降小心的观察着十分神色,她说秋叶一澈时,他每一个字都仔细的听,渴望却又害怕在词句间找到蛛丝马迹。

毕竟,毕竟……她曾那么坦然的对他说:她爱秋叶一澈。

前些日子,她更是扮作流水留在秋叶一澈身边,想到这里,莲降就觉得胸腔钝痛,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大人你说什么?”

十五正只思索关于秋叶一澈是否中毒之事,没有听清莲降的问题,待问过去时,对方已经冷着脸,将头扭向一边。

“大人。”

十五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可对方仍旧给她一个背影。

自己又是怎么惹他生气了?

一直以来,莲降的性格就琢磨难定,她每次要小心翼翼,又都各种猜测。

对她来说,要揣摩莲降的心思,比对付碧萝更难。但是,看到他不悦,自己也莫名难受打紧。

“莲降……”十五低头,感觉声音不是自己的。

“怎么?知道哄我了?”

莲降满意的回头,看着十五。

“其实小的不知道大人为什么生气……唔!”

她话没有说完,对方突然将她推到墙上,低头就覆盖上了她的唇,动作肆虐而霸道。

“莲降你……”十五忙推开他,有些恼的瞪着他。

然后着急的看向四周,自从前天晚上和好……嗯,算是‘和好’吧,这人看到她就上下其手。

哪怕自己喜欢他,但是,喜欢一个人,到接受一个人也需要时间啊。

更何况……因为痛过,痛得把心都挖过,所以接受一个全新的人,需要的不仅仅是时间,更多是勇气。

“对嘛,就该这样喊我的名字。”

他放开了她,手指从她唇上暧昧滑过,“下次你再敢喊一声大人,我就亲你一下,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否则,我就当你……主动引-诱我。”

“是的,大……”十五忍气吞声的闭上了嘴,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到底还是她上司。

他就是喜欢她平时一副呆愣面瘫,杀人时疯狂血腥,私下里被自己调戏都炸毛又不敢发怒的样子。

其实都不对,都不对。

他目光温柔的落在她脸上,他喜欢就是十五,不是因为她的血腥,呆愣,仅仅因为她是十五。

“大泱此时也出现了动-乱,舒池虽然归隐八年,却是韬光养晦怕是又要一次逼宫。大泱皇室再度来燕寻求庇护和盟友,可风华一时的秋叶一澈自从大婚后就陷入萎靡,燕成亦却翻手扭转乾坤。此时大使来访,怕是来重新衡量秋叶一澈和燕成亦的实力。”

“回去,我会盯着秋叶一澈动向。只是……舒池怎么办?”

十五有点发愁,如今明知道舒池在大燕,却偏生找不到他。

只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脑子最笨。你果然如此。”他盈盈一笑,媚眼如波,“你忘记了,月夕在这儿,更何况还有一个风尽。”

舒池当日亲自来抓月夕,迟早会寻来,但是月夕岂会留在这里。

“但此时,与风尽何干?”

“因为……”他顿了一下,将脸凑到十五面前,“你觉得我美吗?”

“……”

“不回答就是默认我很美了。”他得意一笑,“那你觉得舒池美么?”

“舒池原本倒是有一张不错的面相,但现在……惨目忍睹。”说道这里,十五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

“是的,鬼手风尽在大燕,这个消息传出去,他岂有不来之道理。”

十五恍然大悟,那舒池自恋到了变态的地步,比如想方设法的恢复容貌,“可是他见过我们?”

不对,虽然见过,但是却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难怪刚刚莲降不问月夕舒池在哪里,原来,他是要舒池自投罗网。

之前让十五一筹莫展的问题,此时遇到莲降之后,都游刃而解。

“谢谢。”

开心之余,更多是感动,他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真都要谢我?”

咦,十五头皮发麻,这语气真怪,难道是又要喝酒。想起自己醉了三日不知晨昏,十五吓得哆嗦,却听到他声音轻柔传来

“抱我一下。”

十五抬头,看着月光下那漂亮的脸,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抱住了他。

手环住他的腰,十五胸口难过:他果然瘦了些。

不禁的,手渐渐收紧,两人贴在一起的那一刻,她清晰地感觉到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和那节奏紊乱的心跳。

他的胸膛清香馥郁却是十分温暖,她忍不住在抱紧他同时,将头靠在他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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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四章 :情到深处 三十(5000+)

屋檐上的灯笼打着晕润的光落在两人身上;十五抱得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彷徨不定;更多的是筹措不安。

莲降微微一笑;将十五抱住;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放在她背上。

“十五;不要怕。”

他的手停在心脏处;十五顿觉得一股暖流侵入;旋即汇集在胸腔。

那么片刻;十五几乎听到了自己的胸腔;有什么在跳动;噗通;噗通嫘。

雾霭中;一丝曙光从东边升起;莲降指着那方;“十五,天亮了。舒夹答列”

十五循着看去,那屡白光中,有一抹红日缓缓上升,那朦胧的晨雾中,阳光落出一抹胭脂色,照亮了十五的双眼。

“是的,天亮了。轼”

过去八年,她被关在棺材中,日夜乞求一抹光照亮穿过那石棺,能给她光明,能给她自由,能让她爬出来,能让她站起来。

他手指着那光源处,恍然看去,好似他指尖的光华。

十五抬头看去,觉得眼前漂亮到极致的人,似银河九天的天神,完美而高贵,那日月之光,竟不及他眸中碧绿之华,仿佛天地在他眼前都安然失色,顿然无光。

更重要的是,他一身清风来到她黑不见光的世界,红唇轻启,一声:十五,不要怕。

竟瞬间拂开了吞噬她的黑暗,随着他温柔的一眼,那璀璨的星光从他碧眸中泄开,照亮了她整个世界。

这样的男子……

十五恒古幽深的双瞳定定的看着莲降,道,“莲降,我不怕。”

说吧,她的手放在他心口。那里,她曾不忍伤他,而用瞳术给他致命一剑。

可是,他仍旧满身伤的跟随而来,不离不弃。

莲降,不离不弃,而我十五,又岂能负你!

手掌放在他心脏处,五指并拢,那起誓的手势。

做完这一切,她转身,化成一道黑影消失在雾霭之中。

她喜欢他,但是她希望自己一身清凉不带任何负担的去喜欢他。

她希望,有一日,她不再肩负仇恨,像鬼一样潜伏在暗处,在蚀骨之痛挣扎爬行。

而是拾起自己的尊严,带着最明媚灿烂的笑容,满身清凉的沐着阳光,站在他身前,说:莲降,我喜欢你。

只有坦坦荡荡,无所顾忌的爱情,才配的上世间最完美的他。

为了莲降,认真的活着,成为了她不知不觉的信念。

我不怕!

十五带上面具,走进了睿亲王府的府邸,一路过去,巡院的侍卫都认得如今这个锋芒尽露的黑衣女子,都不由顿足,让她先行。众人眼中,都露出钦佩和好奇的神色。

她身形纤瘦,面容娇丽,一双黑色的双瞳透着只有鹰才有的锐利,而走过的时,不带一丝风声,周身都透着古剑破冰的冷锐锋芒。

而这个锋芒,剑鞘都不能遮住其半点。

整个桃花门都知道,这个三个月前还只排名第六,甚至因为连续失败任务两次险些被睿亲王亲自刺死的女子,已经成为睿亲王手下最得力的杀手和桃花门新一轮门主候选人。

据说,她出手快如流光,无人能见其招式。

有人说,她原来的怯弱不过是为了韬光养晦,待今日大绽光芒。

“大人。”

十五进入了自己的房间,所属她的暗鬼呈上一封信,“属下未查到舒池下落。舒夹答列”

这结果是十五意料之中的,不过,因为莲降的帮助,她不担心找到舒池。

想到莲降,她眼底不经意的露出笑意。

“大使那边如何?”

“昨晚逍遥王送了一份信邀请其到府上做客。”

十五暗自思索,那逍遥王是秋叶一澈的人,看样子是得了秋叶一澈的允许。

“王这两日怎么样了?”

“一直在南苑,昨晚逍遥王曾进入南苑,明一从药膳房取走了葛花和乌梅。”

“这是解酒之药。”十五蹙眉,难道说这几日秋叶一澈喝醉了?

在她过去的印象中,秋叶一澈不喜沾酒,他说酒会迷醉人,乱起心智。

一个真正的男人,无论何时,都不该乱了心智。

曾经冷漠的秋叶一澈竟然也有醉酒的一天?

恰此时,门口走来一个身影,十五摆手,那暗鬼隐入暗处离开。

“防风大人竟然有如此好的兴致来我小院?”

防风挵着袖子站在门口,微微颔首,几缕青丝落在脸上,遮住了他半张脸。

“贤妃有请。”

他声音很低,可以说带着几分虚弱。

十五起身,渡步走到他身前,眯眼打量这才发现他不但声音虚弱,连面色都透着几分惨白。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冬日的阳光落在院子里;可防风浑身晦暗;十五走进;闻道一丝血腥味。

“贤妃如今在禁闭中;你这么唤我过去;是要拉我下水?”

“刚才睿亲王已经赦免了贤妃。”

十五抬起下颚微微抿唇。

“流水若是很忙,我这就去回禀贤妃。”

说着,防风低头就走,青木簪挽发,显得整个人依旧干净儒雅。

“等等,我若不去,岂不是为难了防风大人了?”

碧萝的性格十五怎么肯能不知道。

若防风没有请到她,碧萝怎么会放过他?

十五立在门口,抬步就往前走。

她不是在为防风担忧,她是想知道碧萝到底要做什么。

“其实……”防风突然拦住十五的步子,灰色的眼眸静静看着十五,“可以不用去的。”

“贤妃那里,向来都只有从和不从,没有‘可以’这等选择。”十五侧身看着防风,“这一点,防风大人别我更明白。”

他伺候了碧萝就八年,碧萝的性格防风比所有人都清楚,可他今天却要违背碧萝命令而阻止十五。

“那你……”他无力的放下手臂,“碧萝比往日狂躁了些,今天早上有一个侍女还被她毁容。”

“我知道。”

十五淡漠的答道。

那防风不再说什么,默默的往前走。

刚刚一直侧身看着他,十五这才发现,他右肩微微下垂,手一直挵在袖子里。

风声凌厉而起,防风宽大的袍子和遮住右脸的发丝被撩了起来。

由脸一道划伤,上面血迹未干,还有匆忙擦拭的痕迹。右手通红一片,却是被烫伤。

似乎因为防风走的很急,伤都没有来得及处理。

“碧萝干的?”

十五声音顿沉,盯着防风。

防风垂下手臂,道,“流水慎言。贤妃只是心情不好罢。”

“哼。”十五冷笑起来,“那防风你倒说说贤妃为何心情不好,我可不想触霉头落得和你一样的下场。”

“晚上睿亲王召请贤妃,可贤妃手上的伤,却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说着,他似突然想起什么,从袖子里掏出一块薄荷叶,“听说流水近以因为桃花们内事情日操劳过度,这是大泱进宫的薄荷,只要含在嘴里,哪怕宿醉也能马上转醒。”

十五接过,盯了防风许久,随即快步朝碧萝的北苑走去。

此时的北苑比起往昔冷清了不少,可每一物都极其的奢华,哪怕是走廊上雕灯都非凡品,处处彰显了这位贤妃当年多受秋叶一澈的宠爱。

即便近日被关禁闭,却不过是为了封住众人之口而做的幌子。

秋叶一澈,我真的太高看你了。

刚到门口,浓烈的曼陀罗味道就扑面而来,十五跨步而入,看到那贵妃软榻上,坐着一个仅着一抹红纱的女子,那丰腴的双胸在在薄纱下显得更为丰满迷人,呼之欲出。

此时的碧萝气色恢复的很好,她低垂着眉眼,丹红手指托着玉杯,正姿态悠闲的抿茶。

而她旁边,放着一个青铜香炉和一个红色的盒子。

看到那青铜香炉,防风微微变色,暗自看着十五。

“防风,你规矩忘了?”

碧萝声音幽幽传来,防风跪在地上,道,“贤妃。”

十五一看,只是欠身,“贤妃。”

碧萝杏眼落在十五身上,“都说流水如今贵为桃花门第一人,难道说就这般不将我放在眼里。”

“流水身为桃花门人,只听命于睿亲王。向贤妃行礼,是处于礼节。不向贤妃下跪,更是桃花门人的职责。”十五声音透着几分冷意,“因为,贤妃毕竟不是桃花门人了。”

“啪!”

那杯子哗的一声朝十五砸来,十五侧身掠开,旋即脚尖一勾,接住那杯子的瞬间,往碧萝身边一送。

她这一回击根本就措手不及,碧萝面色大惊,点足就起,旋即她捂住左手,疼得面色扭曲。

十五的目标是她那被尚秋水咬掉一块肉的手。

那伤口被滚水烫过,碧萝似乎又看到伤口腐败裂开。

碧萝捂住伤口,苍白着脸盯着十五许久,突然笑起来,“都说流水身手快如闪电,果然是进步了不少。”她重新回到位置上,目光淡淡的扫过防风。

防风颔首上去,然后打开药箱,拿出十来个瓶子,将里面的药粉洒在碧萝伤口上。

每次开一个药瓶,他总是要亲自尝一口。

待粉末都撒上去之后,他又小心用纱布替她包上。

“啪啪!”

两个耳光狠狠的抽在了防风脸上,防风几乎一个踉跄,却是扶住了那炉子,才没有摔到。

“蠢货!给我滚下去!”

碧萝狠狠的吐了一口。

防风将那青铜香炉摆好,然后默然的退下,十五目光紧紧的锁着他,他消瘦苍白的脸肿了起来,左边脸还有碧萝指甲划出的血痕,而他袖子上全是烟灰。

也在他错身走过的瞬间,他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有警示,却又有安抚。

门被关上,屋子里顿时黯然下来,整个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琉璃灯,摆放在那香炉的地方,而此时的香炉里的香却是灭了。

碧萝重新点上了那香,杏眼盯着十五,勾唇笑道,“这几日,我总是在想一个问题。那尚秋水向来懦弱无能,哪怕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反我。”

“更何况,她还有心爱之物在我手里。”

伸手将香炉旁边的盒子抱在怀里,那如雪丹红的手指轻轻的抚摸过去,动作温柔,像是在抱着一个心爱之物。

屋子里谁都没有说话,十五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

碧萝眼眸一转,最后盯着十五,“女人都很可怕,据说为了心爱之物,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而尚秋水为了这个东西,躲藏了八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说着,她打开了盒子,伸向里面,杏眼依旧盯着十五,“你想不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曼陀罗香气传来,十五微微眯眼,在防风的眼神中她明白碧萝打算使用媚术杀她。

凝住心神保持冷静,看到碧萝深处手来,然后摊开手心。

那是一缕栗色的头发,微微卷曲,安静的躺在碧萝手心。

十五看着那屡卷发,只觉得浑身冰凉,那垂在身侧的手在颤抖。

“看到了么?”

碧萝捻起那屡头发,“这头发多漂亮,像水藻一样的别致,微微卷曲,可爱极了。”

“你可知道,这头发的主人是谁?”

碧萝起身,捻着那屡卷发慢慢的靠近十五,而十五仿似被抽取魂魄一样,浑身都被无形的丝线束缚中,动弹不得。

痛苦向浪潮一样朝自己扑来,脑子里是尚秋水临死前疯狂的声音,“我愿意三世换你十年寿命,以护住沐色安危……”

护住沐色安危?

她浑身冰凉,动弹不得,只是想大喊:沐色,沐色到底怎么了?

碧萝手上的头发是什么意思?

尚秋水,你要我护沐色安危是什么意思?

碧萝走到十五身边,手指抚摸上了十五的脸,然后一点点的移向她耳后。

“流水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她的身手如何,她的性格如何,我哪里不知道。”

碧萝咬牙切齿,“只是,那几日,我被冲昏了头,在没有注意到你。”

她手指终于摸到了那一层皮,碧萝惊得后退一步,盯着十五,“果然是你,胭脂浓!”

她表情几乎是歇斯底里,却又怕被人发现,因此又不得已压着。

唯有那双杏眼,盯着十五,喷不得喷出血来。

“你竟然敢来睿亲王府。”

见十五不能动弹,她开花一笑,上前抓着十五,“好了,你要尚秋水死,她死了。但是,我不会,你永远都打不倒我。看看你自己,胭脂浓,在我面前,你动都动不了。今天,我想要你怎么死,你就怎么死?这一次,我会把你的手脚全都剁下来喂狗,然后身体装在罐子里!不,我要把你丢到窑子里,让一群男人玩弄你,然后在把你放在罐子里……”

说着,将那屡发丝在十五眼前一晃。

十五瞟了一眼那曼陀罗香,勾唇一笑,“好啊,那你就动手试试?看看到底是我们谁的手脚会被剁下来,看看谁会像一个荡-妇一样在男人身下被玩弄?”

她这一笑,带着莫名的阴森,那碧萝警惕的盯着十五,心中突然涌起一丝不祥。

而就在这个时候,碧萝感到身体正在疲软,好像有人在一点点的抽取她的体力,而周围也天旋地转起来。。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五章:情到深处 三十一 (5000+)

她惊骇的倒退几步,扶住旁边的雕花桌子。

而眼前的黑衣女子却带着天神般孤傲的笑,慢慢的逼近。舒夹答列

“你明明中了曼陀罗和媚术。”

碧萝难以置信的盯着十五,“你怎么能动?”

“是的,我的确是中了你的媚术。”当碧萝拿出沐色头发的那一刻,她心神涣散,瞬间动弹不得嬖。

“那你为什么?”

碧萝扶着桌子慢慢的跌倒在地,然后捂住喉咙,想要喊人,十五上前,一把揪着她的头发。

“贤妃,别喊了。”十五如恶魔般冷笑,“这周围如你之前安排的那样,没有任何守卫。而防风,也被你喊的滚了下去。捞”

碧萝设计要杀十五,当然不会留下耳目。到时候来一个尸毁人亡,她说一个不知道,谁又能知道‘流水’死了。

头皮传剧烈的疼痛,可她却没有一点力气,反而是觉得,身体开始麻痹,她只穿了薄纱。

此时媚术被破,她才感到刺骨冰凉传入皮肤,那牙齿也不由的颤抖起来,惊骇而恐惧的看着十五。

“我当然不会告诉你。”十五眼眸弯弯起,轻蔑的看着碧萝,“碧萝,我曾经说过不会让你死得这么痛快。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杀你的。”

她言语温柔像是在安慰,却偏生字字歹毒,碧萝牙齿轻颤,“那你要怎样?”

“看着你像疯狗一样咆哮。就像那样在秋叶一澈屋子里,看你和尚秋水两个在地上狗咬狗那样。”

“除非你杀我,否则你不会得逞的,王他根本离不开我。九年前一样,现在同样的。他终究抛弃的是你胭脂浓,留下是我碧萝。”

“是么?”十五揪着她头发,手一松,那缕头发轻飘飘在两人之间落下。

那头发掉得太多,碧萝头皮森然出现,十五伸手捞起那缕发丝,冷笑道,“那你说说秋叶一澈要留下你的理由?留着你继续当桃花门主?留着你替他生孩子?留着你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

碧萝看着十五手心里的发丝,脸上毫无血色,半响,“我为何要告诉你?”

“哦~”十五又抓着她头发,动作却十分的温和,连看着碧萝的眼神都多了一丝怜悯,“是用曼陀罗,用媚术迷惑秋叶一澈么?”

碧萝咬唇,试图推开十五,可自己竟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而眼前十五的脸,也开始模糊起来。

“看样子我是猜的没有错了。只是,贤妃,你要用什么来迷惑睿亲王?”十五手轻轻一扯,竟然又是一把头发,“凭着你将要掉光的头发?”

“啊……”碧萝震惊的看着满地脱发。

不,她什么时候开始掉头发了。

不可能?

十五将地上的长发全都捞起,放回碧萝头顶,“看样子,不用半个月,贤妃就会成为秃子呢。”

说完,目光又落在碧萝的左手,解开她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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