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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嫡女-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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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观瑶斜了下眼睛,正要准备说话,却是嘴角一弧,装作没听见,随着众人一起下了楼,打道回府。

回到国公府,锦云原是想回逐云轩歇会儿,还没说出来,大太太就吩咐了,“先去给老夫人请个安再回去歇着吧。”

锦云只得照着吩咐办了,看着满园秋色,似乎跟离开国公府之前没什么变化,各种品种的菊花争相斗艳,锦云忍不住多瞧了两眼,叶云瑶便笑道,“花园子里的菊花更多,前些时候举办菊花宴,大嫂都不在,府里可热闹了呢,不过三姐姐在做菊花糕的时候,把手给切了,流了好多血呢。”

这些事锦云都不知道,听叶云瑶说叶观瑶把手给切了,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叶云瑶就说起来,自然是老夫人让锦云做糕点,最后火烧到她们几个身上,叶观瑶受不住这份气,在厨房里切菜还在心里骂锦云,一不留神就把指头给割破了,二太太可是发了好一通脾气,打卖了厨房里的好几个婆子,最后她们做糕点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还有叶连祈和瑞宁郡主的婚事也定下了,在下个月十六号,还有荣华郡主昨天及笄的事……

叶云瑶一口气说了不少,锦云听得直抚额,忙着铺子的事,她压根就没有过问过国公府里的事,青竹几个丫鬟也没回来过,现在她完全就是抓瞎。

叶云瑶给她恶补了一回,差不多说完就到宁寿院了,老夫人瞧见锦云给她请安,脸色绽了一抹温蔼的笑,“我瞧着比出门前消瘦了不少,身上的红疹全好了吧?”

锦云点头如捣蒜,“已经好了有两日了,怕见风复发就在小院多待了几天,这些日子没来给祖母请安是锦云不孝,还请祖母责罚。”

老夫人摆摆手,王妈妈笑道,”老夫人哪里舍得责罚少奶奶,每日都要夸上少奶奶两句呢,经过小两个月的足底按摩,老夫人的气色比少奶奶嫁进来前好了不少。〃王妈妈这么说,屋子里不少人都在心底冷哼了一声,不过就是提了个办法而已,小一个月不见人影,这换成别人家还不知道怎么数落呢,老夫人还夸赞她,真是活见鬼了,那边叶观瑶忍不住凑到老夫人身边挨着,”祖母,好不容易把大哥和大嫂盼回来了,今儿晚上要给他们接风洗尘吗?〃

第一百七十五章 打趣(一更)

接风洗尘?锦云冷笑了一声,说到底还是说他们在外面住的久了,用接风洗尘来奚落她,锦云故作不知,挑了眉头装傻笑道,“我和相公又不是从千里之外赶回来,哪里用得着接风洗尘,二妹妹一番心意,我心领了。”

叶夕瑶坐在一旁,早听得不耐烦了,献宝似地把一面镜子送到老夫人跟前,“祖母,这是我特地给你挑的,你喜不喜欢?”

叶观瑶瞧叶夕瑶抢了先,气的剜了锦云两眼,都怪她,不然她也不会让夕瑶抢了先,就听老夫人惊叹道,“这就是云暮阁里卖的东西?果真是不错。”

叶姒瑶嫣然一笑,“岂止是不错,这镜子在里面都不算什么,那床才叫舒服呢,软软的,就跟睡在一堆棉花上一样。”

叶观瑶又晚了一步,撅着嘴闷气,最后把丫鬟唤来,吩咐了两句,没一会儿,丫鬟就抱了个大狗熊进来,叶观瑶这才道,“祖母,这是云暮阁送的礼物,给祖母的。”

这是中等大的狗熊,通体雪白,摸在手里软绵绵的,很舒服,老夫人倒是很喜欢,只是这瞧着就是个小姑娘玩的,“祖母年纪大了,抱着这狗熊玩也不成样子,你们拿去吧。”

几个人的眼睛都盯着那狗熊,要不是顾及大家闺秀的举止谈吐,又是在老夫人屋子里,恨不得过来抢了,大家买的东西都差不多,可狗熊只有一个,谁拿着都没人服气,叶文瑶知道没自己的份,但也不想便宜了别人,便道,“祖母您就收下吧,云暮阁只送了一份。我们几个也没法分,您放在屋子里摆着,可比瓷器漂亮多了。”

这么说。老夫人不收都不成了,不然还不得闹得她们姐妹不合。其实之前在云暮阁里,她们就争了一回了,怕被外人瞧了笑话,这才罢休,加之这狗熊一个要两百两银子,府里六七个姑娘,一人一个的话。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今儿花了两万多两银子,几位太太都心疼了,说过些时日再买。

锦云站在那里瞧她们眸底的喜欢和渴望。嘴角忍不住划过一抹笑意,瞧着架势,要不了两天准要再去云暮阁,两百两银子的私房肯定有的。

锦云坐在那里呷茶,叶云瑶几个拉着老夫人说起云暮阁。兴起时还想让老夫人也去逛逛,锦云把茶盏搁下,正要起身跟老夫人告退,外面总管匆匆忙进来禀告,“老夫人、太太。云暮阁送了不少东西来,奴才带人给您送来了。”

大太太和二太太她们几个互望了两眼,皱眉道,“这么快,不是说好了七天后才送来吗,怎么这会儿就送来了?都送了些什么?”

总管回道,“奴才也不是很清楚,东西着实不少,说是少奶奶买的。”

总管看着锦云,那几位太太也盯着锦云,锦云挠着额头,“就是云暮阁里卖的那些东西。”

叶云瑶鼓着腮帮子,“为什么啊,明明大嫂跟我们一起买的,怎么她的就先送来?那我们的呢?”

总管摇头,因为什么他哪里知道,“这会儿应该送到院子里了。”

王妈妈福身道,“那奴婢先出去瞧瞧。”

不但王妈妈出去了,屋子里几个丫鬟也忍不住溜出去了,方才听叶云瑶她们说起云暮阁,心里好奇着呢,想着哪天放假,一定要去见识一下,哪怕不买,瞧瞧也是好的啊!

叶云瑶也忍不住出去了,最后一屋子的人都出去了,老夫人瞧着一张很大的床摆在院子里,梳妆台也很大,还有一面穿衣镜,梳妆台上还摆了个半大的盒子,送货的伙计手里拿着张纸,“谁是叶大少奶奶,货已经送到了,请签字,小的好回去交差。”

丫鬟接过纸递到锦云跟前,还有朱砂,锦云用大拇指摁了朱砂然后摁在纸张上,小伙计眉开眼笑的谢过,然后回去了。

王妈妈和夏荷忍不住去摁了摁那弹簧床,赞叹道,“果真是很舒服,这床怕是要不少银子呢。”

叶云瑶看了看床又望了望锦云,“这不是给祖母挑的那张床,你给祖母买了,怎么不说一声?”

大太太也责怪的看着锦云,买了双份,那可是要多花两千多两的银子啊,锦云眼睛一转,要说自己买的,肯定会被人骂败家子,便随口扯了个小慌,“不算买的,相公小小的敲诈了七王爷和十王爷一笔,就有了这些,我都是捡最好的挑的,香珠香水都是最好的,因为是他们付银子,后来你们说买,我不好说什么,祖父的书房不有床么,也换成这个,不会浪费的啦……。”

是不是最好的,她们当然看得出来了,叶连暮和七王爷十王爷关系好,她们都知道,他敲诈,他们愿意付银子,那是他们的事了,只是心里有点儿妒忌,王妈妈瞅着老夫人,眼睛里都是笑,“有了好东西,大少爷首先想到的就是老夫人您呢,这床软绵,那床被褥像是蚕丝做的,轻轻的,还很暖和,枕头被套什么的一应俱全,奴婢这就让人把床换了?”

老夫人轻点了下头,“小心点儿,别磕坏了。”

王妈妈忍不住嗔怪道,“奴婢做事,您还不放心么?”说完,便招呼小厮把床扛内屋去,好一阵忙活。

锦云朝老夫人行礼,“祖母,我也回去把床给换了。”

老夫人微怔,眉头一皱,“暮儿敲了两份回来?”

锦云讪笑,轻点了下头,“一人一份……。”

老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一笔瞧的委实不少,大太太也说不应该,这一份少说也要五千两银子啊,“两位王爷倒是好说话,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让国公府也入上一股?”

还没忘记入股的事呢,锦云耸肩无奈,“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我跟相公早想到了,只是铺子都开起来了,又有了两位王爷撑腰,旁人想插手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不然我跟相公也不会只是敲诈点东西了,怎么也要分点股在手里啊!”

锦云这么说,大家脑海里主动补上这样一幅画面:叶连暮瞧见云暮阁这么大一块肥肉,又得知两位王爷跟云暮阁有关系,便去找两位王爷说话走走后门,偏叶连暮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云暮阁老板的弟弟,也就是那位带着面具看着叶连暮就恼火的二少爷,两位王爷夹在里面左右为难,实在不好偏颇谁,被逼无奈之下提出来让叶连暮挑点东西,算是打发走人,然后锦云和叶连暮两个就恬不知耻的捡最好最贵的拿……

大太太想着,忍不住心底一叹,凭着大少爷与两位王爷的关系想参和一笔都这么难,被打发了回来,换了旁人只怕半点希望也没有吧?

与其便宜他们两个便宜大房,还不如谁都没有呢,四太太想的轻松的多,给人做后台这事,怎么算也轮不到她,就算国公府分到根骨头,到她手里的也只有清汤寡水,这跟没有有区别吗?

三太太也是这般想的,所以脸色压根没多少失望,隐隐还有些闪光,她和四太太是庶媳,哪里比得上大太太和二太太,索性她们两个面和心不合,私底下斗个你死我活的,她们夹在中间反倒能捞点儿好处。

锦云胡诌了些话,也算是糊弄过去了,最多老夫人把叶连暮找去说教两句,没准儿说教都省了,他和叶容轩他们的事,老夫人压根就不会管,但是有事她可不能忘记,比如叶连暮十八岁生辰!

两天后就是叶连暮十八岁生辰了,该怎么办?锦云挠着额头,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她也快过生辰了?

锦云一路想着,原本想做个生日蛋糕给他庆祝,可惜,人家味觉还没有恢复,你就是撒胡椒粉人家也吃不出来味道,所以蛋糕这事肯定是不用想了,那送什么呢?

青竹在后头提醒道,“少爷只比皇上大三岁,是不是要给皇上备一份?”

锦云眨巴着一双清冽的双眸,摇了摇头,今年大朔办的大事太多了,娶后纳妃,又是给太皇太后过寿辰,若是再给叶容痕大摆筵席,他自己也该不好意思了,肯定是小小的意思意思,皇亲国戚在一起吃吃喝喝也就算了,不过锦云想,那些成心想巴结讨好的官员,该送份贺礼的肯定还是会送的。

锦云一路苦思冥想,就走到了逐云轩院门口了,此时天边晚霞绚烂,飞鸟归巢。

有谷竹和珠云几个在,床铺梳妆台早安放妥当了,锦云进屋的时候,她们正在收拾床铺,这里按按,那里摁摁,锦云瞧得忍不住好笑,“你就那么喜欢这床?回头你们嫁人,我就给你们买张弹簧床做喜床。”

几个丫鬓脸一红,像是雪原上染上一抹胭脂般绚丽,轻嘟着嘴,”少奶奶就知道打趣人,谁喜欢这床了,我们才没有,才不要嫁人呢,少爷最喜欢这床了!〃珠帘外,叶连暮打了帘子进来,听着丫鬓的话,很配合的点点头,”床很好。〃

第一百七十六章 卖身契(二更)

当然好了,这张床完全是锦云给自己量身定做的,比铺子里卖的稍微硬一点点,床架用的香木也是最上等的,可以促进睡眠的,锦云看着屋子里,想了想道,“最好是把窗子都换成玻璃的。”

青竹瞅着锦云,“那屋子里的情况不都被人瞧见了吗?”

锦云白了青竹一眼,“用窗帘遮着就看不见了。”

青竹还想再问,谷竹推攘了她一下,屋子是少奶奶的,肯定会往好的地方换啊,绝对不会比现在糟,“去端饭菜吧。”

几个丫鬟转身出去了,锦云坐在小榻上,随口问叶连暮,“相公啊,你最近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没有?”

叶连暮倏然抬眸盯着锦云,“你要送我生辰礼物?”

锦云满脑袋黑线,还没遇到这样尴尬的情况过,这人就不能装不知道么,锦云假咳了一声,“最近用脑过度,不想动脑子了,祖母说你生辰都没大办过,今年怎么办?”

今年怎么办?叶连暮被问的愣住了,往年都是收一堆礼物,和几个朋友在醉香楼喝酒,醉醺醺的回来,今年与去年也没什么不同,除了娶了她,“就跟往年一样吧,吃碗长寿面。”

锦云愕然,想不到堂堂国公府少爷,竟然吃碗长寿面就算了?这不是最普通人家过寿过生辰的方式么,长寿面,一根从头到尾不许断,她可做不出来,就听叶连暮问,“你都是怎么过生辰的?”

锦云更愕然了,最后憋着嘴,“我比你更惨,我连长寿面都没得吃,我吃鸡蛋……。”

张妈妈正端着汤碗进来。听到这话忍不住瞪了锦云一眼,“那是少奶奶自己个不喜欢吃面条,奴婢才给你煮鸡蛋的。”

叶连暮睨视着锦云。见她满脸通红,嘴角闪过一抹笑意。“今年不同了,回头让厨房给你准备一大碗长寿面。”

锦云瞪眼,瞥头吩咐青竹,“回头让厨房用铜盆装长寿面来给他吃,撑死他。”

铜盆装寿面?亏少奶奶能想的出来,青竹真服了锦云了,把饭菜摆好。又去打了水来给锦云净手。

锦云瞧着挽月和柳云,两人神色淡淡的,就在进门的时候给她行过礼,之后就一直低眉顺眼的。跟往常很不一样,锦云纳闷了,离开了二十几天,这两人性子都变了?

一顿饭吃得和睦,等饭菜撤走了之后。又漱了口,锦云正准备去院子里溜溜食,张妈妈端了碗药来,摆在锦云跟前,锦云眼睛直眨。“好好的,我又没有病,怎么端这个来?”

张妈妈笑道,“前些时候不是去温府,温太太给了少奶奶了张方子么,你给了小厮,小厮最后还回来,丫鬟以为你身子不适,特地送去给老夫人瞧了,老夫人还找了大夫来看过,觉得方子不错,就让人给你抓了十几副药,是南香守在那里煎的,她不敢端来,非的推着奴婢来。”

锦云头大了,他还真把方子还回来了,锦云猛摇头,坚决不喝,叶连暮却在一旁催着锦云,一屋子的人都盯着她,锦云忍不住想爆粗口,都还没圆房呢,就急着生小孩了?自己这身子还小,能受的了么,张妈妈苦口婆心的一顿劝,锦云顶着头皮接了碗,都到嘴边上了,却是眸底闪过寒芒,把碗重重的磕在了桌子上,“去把南香叫来,药罐子一并拿来。”

张妈妈猛然一愣,好好的这是怎么了,那边珠云已经赶去叫人了,南香懵懵懂懂的端着药罐子进屋,“少奶奶,你喊奴婢?”

锦云示意南香把药罐子放在桌子上,又拿了筷子来,在罐子里一阵捣腾,最后夹出来一块藤条,锦云冷哼了一声,眼角余光却是扫着挽月和柳云,果不其然,柳云神色有些慌乱,两只手紧紧的握着,锦云把藤条往桌子上一搁,淡淡的瞥了叶连暮一眼,“有人想把我变成疯子呢!”

那副药方子锦云瞧过,里面有什么药她一清二楚,一个对香味药味敏感的人,只要鼻子一动,就可以迅速判断这碗药里都有些什么,还有气味的轻重判断药物的多寡,平白多了胡蔓藤的味道,锦云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葫蔓藤有让人脚膝麻痹,四肢痉挛的效用,还能让人长恶疮疥虫,服用过量时可导致神经麻痹,昏迷,呼吸困难,最后循环衰竭而亡。

一次两次最多让人有些头晕,这样的小病症一般人都不会放在心上,随着药物慢慢积累,发现时没准儿就为时已晚了,锦云这回是真生气了,之前说她长红疹是权宜之计,如今人家下药让她长恶疮,到时候人家没准儿就说是病没治好,复发了!

叶连暮脸色青沉,就想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样,让人觉得压抑,一屋子的丫鬟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屋外面想凑近来瞧热闹的丫鬟也不敢靠的太近,但依然在切切私语,谁要害大少奶奶呢?心思这般歹毒,要少奶奶变成疯子,还有少奶奶怎么会认得里面有毒药,那苦兮兮的药她们都只闻出来一个味儿,那就是苦。

叶连暮知道逐云轩里良莠不齐,存心不良的人很多,可心思歹毒到这份上的再纵容下去就是自寻死路了,叶连暮盯着南香,“你煎药的时候可曾离开过?”

南香摇头,她就坐在那里寸步不离的守着煎药的,锦云皱眉,“煎药期间靠近你的都有哪些人?”

南香细细一回想,离她最近的应该是珠云,怕她累了,替她一会儿,她没同意,此外就是两个小丫鬟过来问她这些天都在哪里,闲聊了两句,当时她都没掀药罐子,只轻轻的煽火,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人了,锦云越听眉头越皱,明知道下毒的黑手是谁,偏不能抓住她的感觉实在窝火,还有她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南香瞅着锦云,正要问是不是在她煎药之前就被人下了毒了,那边挽月就沉着眼睛冷冷的看着她了,“药是老夫人让人抓了送来的,断然不会出问题,期间也只有你一个人碰过药,定是你下毒害的少奶奶!”

南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想跳起来骂她,“我下毒害少奶奶?我为什么要害少奶奶?少奶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有什么好处?你少在这里恶人先告状,药是老夫人让人抓来的,在逐云轩里搁了这么些天,我们都不在,谁有机会下黑手?!”

锦云让青竹把药拿来,她亲自检查了下,余下的十几包都没有事,独独是今儿的多了葫蔓藤,这药是南香随意拿的,若是想害她,不会只往一包里下毒,定然是乘南香不注意的时候下的,厨房里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她就不信没人看到,锦云站在那里,哼笑道,“事关我性命,我不会心慈手软,宁可错冤枉一万也不会放过一个,谁提供证据,我赏她十两黄金,要是明早之前查不出来,我不介意把逐云轩里里外外的丫鬟婆子全换了!”

锦云说完,瞥头吩咐青竹,“去拿卖身契。”

挽月听到锦云的话,脸色唰的一下变了,屋里屋外的丫鬟就没一个是好脸色的,挽月咬着唇瓣看着叶连暮,“少爷,院子里那么多丫鬟都是无辜的,您就由着少奶奶这样作践奴婢们吗?”

锦云好笑的看着挽月,“无辜,这碗药我若是没发现喝了下去,躺在床上四肢不能动弹,疯疯癫癫的,谁最无辜?若真到那一步,你觉得你们会只落得个被卖的下场吗?”

堂堂右相的女儿被人下毒弄疯了,只怕逐云轩上到叶连暮,下到扫地的婆子一个都逃不掉,不是把牢底坐穿,只怕也是身首异处,流落阉杂之地的下场,相比较而言,卖了她们已经是最好的下场了,这要是换了旁人家,要么忍气吞声的算了,要么也是要活活打死几个的,她们少奶奶瞧着温顺,发起火来照样吓人,她怎么就没有那个觉悟呢,少奶奶是右相的女儿,虎父无犬女啊!

青竹拿了装卖身契的盒子,另外还有两个金锭,足足十两的放在那里,锦云也不管她们,就坐在那里喝茶,屋子里静的吓人。

屋外面,不少丫鬟婆子私下交谈了,瞧见的就别瞒着,人家贼心思害人,还连累她们,就该千刀万剐!

半晌过去了,终于有个小丫鬟站了出来,颤颤巍巍的进屋跪下,“奴婢,奴婢瞧见柳云姐姐碰过药……。”

叶连暮眼神能杀人了,不过轻轻一瞥,柳云就感觉自己如坠冰窖,连跪下求饶都忘记了,锦云问道,”什么时候?〃那丫鬓呐呐声道,”就里,觉得药罐子不够干净,是南香姐姐准备煎药的时候又拿去洗了洗,就是那时候,她把药包打开准备倒药罐子,柳云姐姐进厨房端糕点手拨弄了两下药,边还盯着南香姐姐奴啤那会儿正在下面添柴火,抬头正好瞧见,她一边拨弄药材,奴啤不确定她有没有往里面下了药,但是她碰了药是肯定,随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满意(一更)

锦云瞅着这个跪在地上的,年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面容清秀,有些胆怯的模样,微微一笑,目露赞赏,说话留三分,但是基本可以肯定柳云逃不掉干系了,锦云冷淡的看着柳云,柳云这下终于放应过来了,“奴,奴婢的确碰过药,但是奴婢没有下药!”

锦云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指着桌子上的金子,吩咐青竹,“拿给她,以后她就是逐云轩二等丫鬟了。”

小丫鬟明显是怔住了,愣愣了半天,还是青竹轻唤了她一声,她才反应过来,心里闪过一抹狂喜,她是二等丫鬟了?不过就是说了句话,少奶奶就赏赐了她十两黄金?她不是在做梦,有了银子她就可以给大哥娶媳妇了,丫鬟眼睛都湿润了,忙磕头给锦云道谢。

丫鬟出去了,门外面那么多丫鬟全都羡慕嫉妒恨的瞅着她,心里咕咕的直冒酸水,这金子来的也太快了吧,转眼就道手里了,早知道她就顿厨房里烧火了,羡慕完了,就直勾勾的盯着屋子里。

柳云还在那里说她是冤枉的,锦云也不打断他,叶连暮也不说话,任由她在那里诉苦,挽月站出来说柳云不是那样的人,锦云把茶盏搁下,又用帕子擦拭了下嘴角,然后才问道,“说完了吗?你怎么说也是逐云轩一等丫鬟,煎药最基本的规矩你应该清楚吧,药好好的搁在那里,你碰它做什么?若是光明正大,又为何避着南香,我叫南香拿药罐子来时,你双手紧握,面露惧色,我很好奇,你若是什么也没做。我喊南香来,你怕什么?”

柳云微张了嘴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背脊隐隐发凉。叶连暮一拍桌子让她回答,她都吓的肝胆俱碎,锦云也不想耗下去了,“你为何要下毒害我,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背后有人指使的。”

柳云也是聪慧的,这两个回答她无论回答哪一个都逃不了一个死字,她干脆不回答了。只说一句,“奴婢,奴婢没有下毒……。”

都到这份上了,竟然还死不承认。锦云冷笑一声,瞅着叶连暮,叶连暮一挥手,“拖她去老夫人屋子,把这些药罐子都带上。再去柳云的屋子里查查,看还有没有剩余的胡蔓藤。”

锦云和叶连暮才走到宁寿院门口,就遇上了王妈妈,逐云轩发生的事,早有丫鬟禀告给老夫人知道了。当时国公爷也在屋子里,听得当即就大怒,老夫人便派了王妈妈去问。

王妈妈瞅着柳云,眸光轻闪了下,轻叹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只恭谨的行了一礼,便领着锦云和叶连暮进屋。

锦云饶过屏风前,狠狠的扭了下自己的胳膊,泪眼婆娑的拿着帕子抹眼角进去了,还没有行礼,老夫人就心疼的朝她招手了,锦云依然全了礼数才上前,老夫人心疼的给锦云擦眼睛,“莫哭了,受了什么委屈,祖母给你做主。”

锦云哭的更伤心了,“锦云和相公在外面住了近一个月也没事发生,才回来就有人往锦云的药里下毒,若不是锦云认得胡蔓藤,只怕早被人害的疯癫了。”

国公爷皱紧眉头,脸色肃冷,若真的把锦云害的疯癫了,整个国公府都想搭上不成,国公爷看着叶连暮,“查出来了没有?”

叶连暮轻摇了下头,丫鬟没有在柳云的屋子里找到葫蔓藤,锦云也很纳闷,柳云和挽月住一间屋子,屋子里翻过了,没有找到还真的奇怪了,难道只准备了下一回的分量?

事情已经闹到宁寿院了,要是不把柳云和她背后的主使者找出来,只怕她会落得个冤枉丫鬟的恶名。

屋子里,老夫人和国公爷亲自审问柳云,柳云梨花带雨的抽泣着,“奴婢的确碰了药,但是决计没有下毒害过少奶奶,奴婢服侍少爷有几年了,少奶奶来了后,先是不许奴婢伺候少爷,还打了奴婢好几回,如今又来冤枉奴婢下毒害她,不过就是想打发了奴婢罢了,用不着使这样的手段,求老夫人还奴婢一个清白!”

锦云听着,心里止不住的冷笑,这是倒打一耙了,丫鬟都逮住她了,她还理直气壮的说不是她干的,锦云不得不钦佩她,锦云也不辩驳,脑袋转的飞快,柳云是碰巧去厨房瞧见南香在洗罐子才寻着机会下的毒,说明之前她一直把葫蔓藤带在身上,葫蔓藤有属于自己的独特气味,只要装过的东西,肯定会有味道。

锦云嘴角缓缓弧起,看着王妈妈,“王妈妈,你去看看柳云身上还有没有葫蔓藤。”

王妈妈应了一声就朝柳云走了过去,先是搜查了下她的袖子,什么也没有找到,才把手伸向荷包,柳云脸色大变,但还是稳稳的站在那里,只是额头上的细密汗珠出卖了她,之前听叶连暮要查屋子找葫蔓藤,她根本不急,那是因为她不会傻到把那样的东西丢在屋子里,万一被挽月发现了,她就是送了个把柄给人家!

王妈妈拿了她腰间的荷包,荷包里空荡荡的,王妈妈往外倒了倒,突然,一粒小指甲盖大小的东西掉了出来,王妈妈忙捡了起来,亲自递到老夫人跟前,“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葫蔓藤。”

锦云拿起嗅了嗅,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这就是葫蔓藤,柳云,这下你有何话可说,要不要我找个大夫来亲自验给你看?”

柳云吓的双腿发软,背脊湿透,扑通一声跪在青石地板上,国公爷怒拍桌子,“谁指使你下毒残害大少奶奶的!”

柳云跪在那里,脱口还是那句没有下毒的话,可惜,这次她说的再理直气壮也不成了,她伸手碰了大少奶奶的药,自己的贴身荷包里还倒出来一点儿的葫蔓藤,她再说没有下毒的话,鬼才会相信她!

大太太和二太太急急忙赶了来,饶过屏风就说话了,“府里安生了一个月,大少奶奶一回来,就格外的热闹呢!”

锦云火气顿时不打一处来,冷着脸哼道,“是啊,我走到哪儿都格外的热闹,哪儿热闹,哪儿就能见到二婶,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丫鬟匆匆忙的去禀告二婶,让二婶都歇不安稳的,青竹,去把那个丫鬟打三十板子,发卖了。”

青竹笑着福身,“方才都有哪些丫鬟出门,去了哪儿,奴婢都让人盯着呢,一个也逃不掉。”

二太太和大太太的脸色顿时僵硬成冰,锦云却恍如未见的看着二太太,乖巧懂事道,“二婶,您放心好了,逐云轩以后就是闹得天翻地覆,锦云也担保不会烦扰二婶一点儿的,锦云会派人盯着呢,只要有丫鬟敢无缘无故去东苑窜门,让二婶生气,锦云就直接打卖了她。”

“你……!”二太太气的嘴皮直哆嗦,锦云福身赔礼道,“以前是锦云管教无方,让二婶第一时间听了那么多不高兴的事,是锦云的不对,锦云给您赔礼道歉。”

锦云道歉的无比真诚,让叶连暮瞧得嘴角直抽,对于眼线,只怕还没人像锦云这么处理过,明摆的告诉你,以后哪些丫鬟去谁的院子里窜门,她会派人盯着,你要是不怕被卖了,你就尽管去蹿门吧,但也不把路给堵死了,毕竟各院丫鬟有不少是亲人朋友,但是若是说了什么让二太太生气,让她跑来奚落她,那锦云就怀疑是你告密的,我会直接卖了你!

只要这些话传到逐云轩去,叶连暮相信,没谁有那个胆量在往外透露消息。

大太太脸色也冰冷的,虽然锦云说的是二太太,但是她肯定锦云这话也是说给她听得,“锦云,你二婶也是关心你,你怎么可以……。”

锦云拨弄了下手里的绣帕,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关心么?二婶进门那句话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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