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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降神-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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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头上后土居高临下说道:“若非汝体内尚有巫祝祈福之术护体,彼时一击已令汝命归黄泉。”
三王子闻言,垂首向下,头上汗珠从额顶滚落,一口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第139章 壹叁玖 破除结界
却说三王子到达那断崖之上,与后土相遇,那后土不愧为阵眼之处镇守神将,威力不凡,使出泰山压顶之力,只一击之威便将三王子击出老远。又闻身为黄帝之佐臣的后土口出狂言,声称如三王子这等血统混乱之辈,定然难以战胜血统精纯而高贵的轩辕一族。
三王子闻罢这话,眉头深蹙,一股不平之气油然而生。他强自压下喉头涌起的血腥之感,一把拽起身侧的方天戟,支撑着立起身来,一面抹去嘴边的血痕,一面说道:“大神请恕在下直言!大神之言差矣,烛阴上神创大陆、生万物之时,乃是将己身之精气神平均赐予万物,无不平等,其间并无差别。遂大陆之上的万千生灵并各个民族血统,皆受上神馈赠,又如何会有高下之分?何以不可平等地交流往来?然如今之人反倒违背古人之意,颐指气使、妄自尊大,闭目塞听、坐井观天,目中惟有自己而无视他人,厚此薄彼、妄论高低,岂非正是违背了上神创世之初衷?!”
那后土闻言,冷哼一声,对三王子之言嗤之以鼻:“汝休要鼓动唇舌,高下之分自古早有定论,汝此番正因身中血统不纯,到得此处已是万幸;饶是凭了多少侥幸,终难以不纯胜精纯。”
三王子对曰:“世间万物,无不身有所长,无有无用之物。若非在下身具他族之血统,能借各方之长,在下是断不能破除之前四阵,行至此处!”
言毕,三王子持戟站直身躯,昂首挺胸,毫无颓丧之状,只见他暗运真气,口中则道:“‘大道攸同’,正是大将阶位之真意,在下此番方才了悟。此正所谓道之所在,所能抵达之法,岂是惟一?一道不通,更有别途,何需死守一处,徒然无功?”
那后土耳闻三王子之言,正不解其言之意,便见跟前三王子那相较自己渺小许多的身躯忽地增大变长,只须臾之间便与自己身躯大小一般。而手中的方天画戟亦非凡兵,自能凭三王子意志伸缩变幻。
后土见状大惊:“这是?!……”
只听三王子道句:“在下不单可化作中土、氐人并羽民之形,还可化作夸父、女子与白虎族之形。”
却说那后土本具三头六臂,一臂手持一样兵器,正可令单枪匹马的三王子手忙脚乱、应接不暇。不料此番却见周遭骤然出现数个人影,正是三王子的中土、氐人、女子、羽民、夸父并白虎族六种形态,各自手持一样兵器,六人齐上,两人一组,分别对战那后土的一个身躯。
一时之间,局势倒转,本是三王子势单力薄、不敌神威,如今却换作是那后土寡不敌众,只觉眼前人影幢幢,令人眼花缭乱。兼了三王子正是亲身突破其余五兵之阵之人,自是身手不凡、六兵皆擅,无论以何种身形战来,无不得心应手、驾轻就熟。这后土起初只道是三王子如蝼蚁般一人,自己以神威压制,凡人又如何能敌。不料三王子血统混杂,却是各显神通,这幻化而出的六种形态登时令自己三头六臂的优势化为乌有,如今落了下乘之人反倒是自己。后土勉力抵挡一回,奈何自己是双拳难敌四手,不多时便败下阵来。倏忽之间又见周遭包围自己的数个人影尽皆消失不见,眼前惟剩夸父巨人形态的三王子,手中方天戟辉煌莹耀,从天而降,纵身而来,祭出万取一收第六式——把酒祝东风,画戟直贯而来,刺穿了后土心脏。
三王子收势立定,闭眼调息一回,对跟前渐渐消散的后土说道:“大神只道是轩辕血统至高无上,无人能及,在下身为轩辕子民,亦当为身为轩辕之后自豪;然除此之外的他国异族,无论何种血统、何种文化,亦有其过人之处,断无高下之分,众人齐心协力,便是大神亦难以胜之……”
那后土听罢,在三王子这番振聋发聩之言中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目,烟消云散。随后从空中掉落一柄长戟,煌耀夺目、流光溢彩,龙头泛光、龙爪刃利,正是最后一样神兵后土神戟。三王子伸手接过神戟,拾在手中撒了回路数,虽觉神兵利器威力惊人、不同凡响,心下到底最喜多年来与自己颇具渊源的方天画戟。
此间事毕,三王子复又恢复平常模样,整理一番着装,方从参星阵眼之处出了阵法。
出阵后仍回到那城镇城门跟前,只见之前尚还隐匿在迷雾之中瞧不清楚的城镇已显出完整的原貌来。随后又四下环视一回,却并未目见朌坎的身影。三王子心下一惊,暗道不妙,唯恐朌坎于自己破阵期间出甚意外。三王子忙不迭将手一挥,手中的方天画戟幻化为人形,三王子道:“事出不妙,何以附近皆未见到坎儿身影?”说着拿眼细察周遭环境,一面对云永吩咐道,“你我二人分头寻找,我前往那树林中搜寻,你则在这城镇周遭寻觅。若有发现,传信告知。”
云永应下,二人随即分头行事。
却说从树枝头坠落的朌坎本忍痛作那挺尸状,以求上天保佑那棕熊老眼昏花,未能将自己认作活物。不料这般装死一阵,竟不知不觉入了梦乡,与周公相会。而梦中之景正是自己的英勇无畏之姿,与三王子同入麒麟阵中破阵除怪之景。嘴里尚还发出些许模糊不清的呓语:“……殿下,那熊如此放肆嚣张,且看我毒蒺藜的厉害!……”
正值此时,便觉面上传来一阵推攘之力,将朌坎大展身手的画面尽皆打散。朌坎迷迷糊糊地睁眼醒来,朦胧之中只见梦中那棕熊正对自己俯下身来,张着血盆大口,一只熊爪尚还按在自己面上。
朌坎见状,只觉三魂没了七魄,下意识拖曳着身子往后退去,一面伸手从旁摸索着,幸而身侧正有一石块。朌坎不及思索,就此操起石块便往那棕熊面上砸去,亦不管自己此举是否会激怒那畜生,令自己方才的忍耐功亏一篑,口中尚还不管不顾地嚷道:“趁人之危的畜生,趁小爷身上未剩多少灵力之时偷袭欺辱小爷!……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若是往常,便是十个你这样的畜生,也不够小爷打的!……”
未想朌坎这倾尽全力的一砸,却为那棕熊轻松制住,那棕熊竟然开了口道句人话:“坎儿醒醒,出了何事?!”
朌坎见状,心下分外诧异,口中喃喃道句:“咦,奇了怪了,这畜生竟说了人话?!还知晓我的名字?……”
言罢,朌坎猛地摇了回脑袋,此番再看,眼前幻觉消散,浮现出三王子那清俊朗润的容颜。
朌坎即开口问道:“殿下怎在此处?已是顺利破阵而出?”
三王子闻问颔首肯定,随后倒不提自己之事,却是问道:“你怎在此处?面上新添的伤痕乃是何故?方才口中所言畜生是何意?……”
此番朌坎方知眼前所见棕熊正是自己的幻觉,对三王子所问随意支吾几句作答,随后伸手拽住三王子手臂,从地上坐起身来,对三王子展颜一笑,说道:“恭喜殿下,混沌大陆首位大将阶位的武士诞生!”
三王子闻言,大感意外,微微睁大双眼,愣了片晌,之后猛地展臂,将朌坎揽入怀里,沉声道句:“我云寅得有今日,你功不可没。”
……
此间事毕,三人唯恐大公主等人闻知发兵追来,随即启程离开此地。期间,朌坎开口问道:“殿下,此番可是就此南下,仍回女子国与众人会合?”
不料三王子却道:“非也,此番我等尚有要事需前往一地。非往南行,而是北上。”
朌坎闻言,寻思一回,恍然大悟:“北上?莫非这第六处结界正位于大陆以北的成都载天之上?!”
三王子颔首,对朌坎笑道:“不错,正是如此。按照六丁之阵的阵型,这最后一处阵眼正位于大陆以北。虽具体方位不得而知,然此番有你相助,寻觅阵眼之事自当更为容易。”
三人如此议定,随即向北趱行,期间仍是乔装打扮,扮作中土国百姓,只为赶至下一个朔月之日到达中土国与夸父国的交界之处。此地乃是以大河划分二国疆界,大河以南为中土国,大河以北为夸父国。从前三王子来往两国之时皆是自备船只,此番有朌坎在侧,自是便利许多,朌坎召唤出大鹏鸟,正可供他三人乘坐飞行渡河。
腾于空中之时,三王子俯瞰身下大河那滚滚浪涛,感慨万千,喃喃说道:“若此番夸父国国主应允我等开启结界,这隔岸相望不相闻、两国老死不相往来之状,将是最后的风景了。自此,整个混沌大陆的各国各地之间,将再无屏障、畅通无阻……”
这回来到夸父国,已不同于头回来此。即便是大陆之上的极北之地,每年长达半载的漫漫长冬亦已过去,雪消冰融,春暖花开。三人一路之上畅行无阻,未尝耗费多少时日,便已达到夸父国国都冀城。到达冀城之时,三王子再度见到女子国镇国大将军风香玉,风香玉已于事前收到风凌霄来信,从中得知三王子等人将来此破除结界之事。三王子将计划简单知会风香玉,仍令其留待这冀城之中,作为自己一方与夸父国之间的媒介。之后三人便进宫求见国主厘琮,商议破除结界之事。
厘琮因三王子从前对本国有恩,素欠人情,对他之请求本不当回拒,然闻说开启结界会令该地城镇毁于一旦,便又迟疑了:“……话说三殿下于本国有恩,殿下之请亦系合情合理之事,寡人自当相助依允;只殿下亦知本国因气候恶寒之故,资源匮乏,房舍城池兴建不易,若因破除结界之故致令当地百姓遭灾,寡人又于心何忍?”
三王子颔首道:“国主顾虑在下甚为理解,但凡仁慈之君,皆不忍目见国中百姓遭逢家破搬迁之苦。若非此番破除大陆结界仅此一法,且惟剩这最后一步,在下亦不忍出此下策。实乃不得已为之,遂特来与国主商议。”
厘琮闻这话说得蹊跷,转而问道:“此番寡人可否认为,三殿下既已拥有破除结界的锁钥神戟在手,实则殿下若是只为破除结界,自可不择手段,私下里强行破除,而不必告知寡人知晓。如此一来,便是我国百姓遭此飞来横祸,亦不知是为何故……”
三王子听罢则亟亟拱手道:“国主明察,在下断不会行此不仁不义之事!至今因贸然开启结界已酿成许多流血之事,在下尝于羽民国见识这等贸然开启之后果,羽民国之结界正位于建木断层之上,国都雍城之中,贸然开启结界却未曾准备,终致使建木尽毁,生活于建木之上的羽民无家可归,若非之后国主当机立断,率领羽民沿建木新生之处寻觅居所,只怕羽民国便就此毁于一旦。正因如此,在下需先行进宫与国主商议,此事断不可贸然而为,需国主下令结界阵眼周遭的百姓撤离,方可将此事的危害降至最低……”
座上厘琮闻罢这话,终展颜一笑,说道:“三殿下仁心,寡人于厘琛弟兄之事上,便已窥得一二,如今之事,更令寡人对殿下刮目相待。殿下之坦诚与博爱,令寡人忆起上古东方天帝伏羲……”说到这里,那厘琮顿了顿,方才接着道,“殿下可知,天帝伏羲,正是我夸父一族之远亲?”
三王子对曰:“在下不知,愿闻其详。”
厘琮说道:“上古之时的巨人族,正是雷泽氏一族,之后的所有巨人族,皆是雷泽氏之后人,其中包括我夸父族并了邻国的赣巨人枭阳一族。而传说中天帝伏羲亦是巨人,乃是华胥族妇女偶然踩中巨人之脚印而生。之后,大陆遭遇第一次大洪水,整个大陆除却这极北的成都载天,几近全部沦为泽国。期间正是伏羲大神与女娲大神合力,率领众人迁往山中避难,直至洪水退去。……如今我观殿下品行,兼了殿下亦身怀我夸父族血统,不似尔族之唯我独尊,倒与率众渡难的伏羲大神有那亲缘……”
三王子则道:“国主过奖,在下何敢与伏羲大神相提并论。在下与国主商议破除结界之事,国主自可权衡利弊,做出决断。只在下与贵国亦有些渊源,对贵族之信念理想知晓一二,贵国始祖夸父大人一生皆在外追寻温暖与光明,希求有朝一日能将温暖与光明带回族中。北地严寒,贵国百姓一生皆在这冰封之地生存,然贵国以南的异国他乡却是温暖如春、阳光普照。国主难道便不愿越过边境,率领臣民亲眼目睹感受一回那丹曦之晴暖辉耀?”
厘琛:“……!”
第140章 壹肆零 麒麟现世
在大陆之南的女子国,一声巨响,国都荆城化为乌有,风凌霄率领群臣立于那荆城之郊的山峰之上,眺望着不远处沦为废墟的荆城,只觉感慨万千、心下黯然,身后跟随的群臣亦无不淌眼抹泪,哀叹这百年城池的末路穷途。半晌过去,跟前的风凌霄转过噙满热泪的秀颜,面向另一方向,抬手一指,说道:“众卿不必感伤哀恸,正所谓不破不立!……”
众人随着风凌霄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新建之城正在本国百姓的双手之中渐渐成形。
风凌霄说道:“城中百姓并先人所遗各式金石文物皆已迁往别处,并未毁灭遗失,而新荆城亦在修建之中。旧城虽毁,然寡人相信这新建之荆城,相较旧城,当更为宏伟壮丽!寡人在此对诸位立誓,定将新建荆城打造成为这大陆之南最大的城池!”
身后众臣闻言,群情激昂,一并行礼道:“吾等自当追随吾王之志,共建雄伟新城!”
……
遥远的大陆东北一角,姜漓在无启国长老阿天孤的帮助之下,于桃都山中,寻到第五处结界的阵眼。
当结界被姜漓成功破除之后,姜漓询问阿天孤道:“在下尝闻三殿下道贵国百姓素来与世隔绝,最厌与境外之人往来,何以身为长老的天孤兄竟肯如此爽快地与在下合作,破除结界?”
阿天孤闻问笑答:“鄙人尝受三殿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殿下之事便是鄙人之事,何敢推辞?兼了鄙国人民素欠三殿下一个人情,彼时幸亏殿下出手相助,斩杀鄙国的吃人怪物酸与,鄙国再无无辜国百姓命丧其手。此举虽动摇鄙族多年以来根深蒂固之念,然见这酸与被除,国中事事如常,人人似旧,便也日益接受国中再无酸与之事。口中虽不肯明言,心下倒是着实感激殿下之恩,习惯当真乃令人深惧之事。加之鄙国百姓虽与外人外物不容,然对了他国之工艺器具倒也颇为认同喜爱,即便不知其用,便是摆于房中案头作那装饰,亦能赏心悦目。鄙人念及一旦破除这大陆之上的结界,他国风物便能更为顺遂地运抵鄙国,造福族人,便也乐得略尽绵力,助三殿下实现此雄心壮志……”说到此处,阿天孤顿了顿,又对姜漓道句,“此言无不出自鄙人肺腑,还请姜漓将军再见三殿下之时,代鄙人转达鄙国百姓之谢意。此外,若是殿下有甚需鄙人效劳之处,还请殿下遣人知会鄙人,鄙人赴汤蹈火,决不推辞!”
姜漓闻言大喜,代三王子谢过。
……
而紧接着第四五两处结界被破除,位于夸父国国都冀城西北方向狂山之中的最后一处结界阵眼亦被寻到。三王子口拈召唤六丁之阵的咒诀,将第六件神兵后土神戟放入法阵之时,须臾之间只觉大地震颤,天地为之色变,混沌大陆维持了数百年之久的各国各方彼此隔绝之状终被打破,混沌大陆重归“混沌”,各方各国自此畅通无阻、往来不断。只立于半空之上的三王子目睹脚下的狂山因结界开启而整个沉入地底,村落尽毁,心下亦止不住沉痛感伤。
从空中降下,三王子还欲对厘琮就此事致歉,却见厘琮摇首道:“彼时三殿下之言,令寡人只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殿下不愧为周游大陆之人,见多识广、胸有丘壑。想来鄙国之人惟知依循祖训、循规蹈矩,却不知转换思维,另求新解。族中多年以来皆选拔勇士,踏上逐日之旅,正是为这方极北之地寻来光明温暖;然可知在大陆以南的广大地区,乃是受日神庇护垂青,冬日短少、四季常温,若非这结界阻拦,我族即便无法荣获羲和垂怜,亦可令族人前往那南方温暖适宜之处居住……”
三王子闻言,欣然赞曰:“国主远见卓识,在下深感钦佩,正是如此。大陆广袤无垠,本便是上天造就,令大陆之上万千生灵得以足迹遍布、自觅适宜之居之所在。然大陆之上结界凭空而生,惟将一国一族之人拘囿于一地,各国各族之间彼此隔绝、难以知会往来,虽能短期内避免倚强凌弱之争,然长此以往,些许小国本便物资贫乏,在此期间只守得海枯鱼死,终不免文明灭亡之命运。贵国与之相较,虽地大物丰,奈何身居苦寒之地,气候恶劣,致使贵国百姓生存不易、生活弥艰。此番在下得国主应允破除结界,此举不仅乃大陆之幸,更乃贵国之幸,贵国自此可迈过从前拘囿之地,向南而进。”
厘琮则道:“正是殿下所言之理!此非寡人之功,皆仰赖殿下之福荫!彼时若非殿下之言点醒寡人,寡人亦难以看破此理。”
三王子对曰:“愧不敢当,只在下对本居于狂山的部族百姓深感惭愧,此乃他们久居之地,便如此这般毁于一旦……”
厘琮说道:“殿下不必自愧,世间之事皆是好坏兼有、正反相对,破除结界正是大陆伤筋动骨之举,断然无法做到万无一失。何况事前亦有所准备,寡人令狂山这处的百姓皆迁往别地,之后又下召免除此地百姓三年劳赋,由官府供与搬迁之补偿……”
三王子闻罢这话,虽破除结界多次,却是头回闻见这般细致详实的应对方案,对身为国主的厘琮由衷钦佩:“此事虽由在下所提,然国主所虑甚周,在下远不及也。对国主爱民为民之心,在下惟有五体投地耳。”
此事已毕,三王子等人便欲就此告辞南下,厘琮再三款留不住,只得率众王族官宦,亲自将三王子三人送出冀城方还。此行分外顺遂,三人南下之时无不适意畅快。
正值三人打马将要越过夸父国境内之时,三王子收紧缰绳驻足停下,转身回望身后的成都载天说道:“如今看来,我两回来此,自北南下之时,皆是喜事傍身,这回是顺利破除第六处结界,解除大陆各国之间的禁锢;上回则是成功救回坎儿,这位于北方的苦寒之地真可谓是我之福地……”
只不料三王子话音刚落,便闻一人声忽地响起:“上一回或可是你之福地,令你侥幸苟延残喘至今,只怕这一回此地便将成为你之死地,令你身首异处!”
三人闻言,大感意外,一并回头望去,只见在那边境之南,不知于何时已埋伏下中土国大军,一眼望去,旌旗招展、人头攒动,其势甚大。而为首之人正是大公主,身着八卦祭服,手擎飞蛇杖,早已不隐晦自己巫祝之身份。
三王子三人见罢此景,各自祭出武器,一面暗地提防,一面亟亟寻思对策。
只听大公主又道:“三弟,别来无恙,此番你定然料想不到会在此地与寡人相见。你为破除大陆各处之结界而费尽心力、四处奔波,正是为集结四方乌合之众,一道讨伐寡人;可曾料到这夸父国失去与我中土国之间的屏障,你便再难指望能依凭结界,躲往他国?此番寡人率领大军而来,正可一举北上,将你这族中叛徒正…法,还可就此歼灭这不知好歹的巨人一族,扩我疆域……”
听到此处,三王子出声打断大公主之言道:“此既是弟与王姊二人之事,王姊又何必兴师动众,连累无辜之人?”
大公主闻罢这话却是仰天大笑:“此乃我二人之事?只怕你心里并非作此之念。你四处游说,岂非正是为与之结成同盟,这干乌合之众早已与你串通一气,又谈何无辜?!上回不甚落入你等圈套,寡不敌众,此番我正是有备而来,定令你这叛徒身首异处!”
此番不及三王子回话,便闻一旁朌坎率先斥道:“你作恶多端,天人共怒,岂不知这大陆诸国之民皆欲生啖你肉、嚼碎你骨,何敢在此妄加罪责三殿下?你道殿下反叛作乱,岂不知你才是你族弑父弑君之人,到底谁才是犯上作乱?!”
朌坎之言正中大公主心事,终令其恼羞成怒,厉声对曰:“朌坎!!我当真后悔在灵山脚下开启结界之时一时心软,未尝召唤出强力之妖一举取你性命,令你这不知从何而来的野杂种存活至今,尚敢于此摇唇鼓舌。彼时你初入灵山,我便厌你非常,若非朌坤暗中庇佑,你岂会活至今日!……”
朌坎闻言叉腰大笑:“小爷我正是纯正的巫咸国灵山人,你这中土国与巫咸国混杂而生之人亦有脸嗔我杂种,亦不撒尿自照!……你岂不知好人自有天佑之,小爷我几番大难不死,正是老天保佑;此番你只知跳脚,小爷我最喜目见你那副恨我又杀不掉我的气急败坏之象哈哈哈哈!……”
只见大陆唯二的两名圣宿阶巫祝手拽法杖却打着嘴仗,言语只如小儿斗嘴,其中言辞倒颇令一旁的三王子难堪,便连云永亦见之不过,从旁干咳连连。
最终只听大公主尖声尖气落下一句:“是巫祝便拿出本事来,休要在此逞口舌之能!你不过区区圣宿初阶,更非我之对手,休要得意忘形,今日便是你之死期!”
朌坎冷哼一声,对曰:“打便打,我还怕你不成!”
却说一旁的三王子见他二人情状,战事一触即发,正暗自着忙,却见他二人只顾相互较劲,哪里还有自己插足之地。而对面大公主为人一向沉着冷静,不料每每遭逢朌坎,便失了水准、乱了方寸,亦不知是因了何故,大抵真如她所言最厌朌坎罢了。
三王子正如此暗忖,却见对面大公主召唤出应龙,飞身一跃,立于那龙首,先发制人,只见她将法杖一挥,半空之中便凭空生出几丈来高的水柱,随后水柱向四面八方散开,从中腾出一条无角之龙,正是食人之蛟。那蛟甫一现身,便从空中直蹿而下,对准朌坎所在之处袭来。
正值此千钧一发之际,三王子亟亟运转浑身真气,幻化成羽民形态,抱住朌坎跃至半空之中,方才躲开那蛟龙之击;另一边云永已翻身一滚,闪至一旁,而他三人的坐骑则在那蛟龙利爪之下化为肉酱。
朌坎见状,亦是恼怒不服,当即拈诀召唤,众人顿时只觉冷风呼啸、遍体寒颤,抬头一看,只见一生得鸟身人面的神祗现于半空之中,正是北海海神、北风风神禺彊,正可降龙。禺彊甫一现身,便手持一缰绳,降于那蛟龙之上,那缰绳随即被套上那蛟龙头上,蛟龙再不逞凶,服服帖帖做了海神之坐骑。
大公主见自己落了下乘,复又拈诀召唤,只见空中红光一闪,一毛色鲜亮、生得鸟身九头人首的神人便现出形来,正是九头鸟九凤。这九凤伸展羽翼,向腾空的朌坎三王子扑翅袭来。朌坎见状,暗忖对上这九凤,大抵海神已不管用。随即转念一想,这九凤到底乃是一带毛的飞禽,向来惧怕猎手。随后朌坎拈诀,只见那星星点点的灵力之光落下,一人聚集成形,正是跨弓携箭的神射手后羿。
射师拈弓搭箭,对准空中施威逞能的九凤张弓如满月,此番只见后羿三箭连发,那箭羽仿佛生了双眼一般,无论九凤转向何方,皆能瞄准其飞行方向。须臾之间,九凤双翅各中一箭,最后一箭则端端射入心脏,九凤旋即毙命。
朌坎见状喜不自胜,双手叉腰,得意非常,鞠着上身对大公主嘲讽道:“你不自诩为圣宿中阶巫祝,灵力高我一筹?如今看来,亦不过如此……”
此番大公主闻罢朌坎之言,却并不动怒。她嘴角轻扬,伸出一手于半空中一挥,只见朌坎的头顶上空密密麻麻浮现出无数如意珠,竟按照十面埋伏之阵排列,不留一处空隙,从四面八方向其下的朌坎射来。
朌坎见状,一面拈诀召唤出刚罩铜盾挡在身前,一面仍是不依不饶地嘲讽大公主道:“此番你可是穷途末路,只欲使出这等招式做那困兽之斗?”
一旁三王子并云永亦从旁挥戟替朌坎挡下从各方袭来的如意珠,正值此时,三王子忽闻一阵兵器破空划过之声,亟亟转身望去,却见在朌坎身后,一不知何时出现之人正从朌坎身后射来两支箭羽,一先一后,在前之箭已蓦地射中方才被朌坎召唤而来的后羿之后背,而后一支箭则正向朌坎后背飞来。三王子见状,身体本能已先于意识而动,足下轻点,身随影动,于迫在眉睫之际挥戟替朌坎挡下此箭。
朌坎闻罢身后动静,仓促回首一望,方才一幕便映入眼帘。他又向那箭射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在一不起眼的角落里,正立着一着装古旧之人,瞧来与后羿正是同期之人,然状貌气度皆平凡无奇,与身为神射手之后羿相差甚远。
朌坎见状,寻思一回,便恍然大悟,惊道:“这、这正是传说中大逆不道的弑师之徒——逢蒙!”说着又转向大公主怒目而视,“你竟使出这等卑鄙无耻的偷袭手段,这逢蒙岂非正是你这恶人宵小之写照?!传说中这逢蒙正是后羿之徒,跟随射师习学射箭之术,奈何费尽心机却总是位居第二,永远无法取代其师。这逢蒙待学成后羿所有技艺之后,日渐得意忘形,终至于丧尽天良、背信弃义,趁其师后羿不备之时,以桃木棍从后偷袭,击杀后羿……”
三王子亦接着朌坎之言说道:“此番你召唤如意珠以十面埋伏阵攻击,实则不过是佯攻,却是暗地里召唤出逢蒙偷袭。你见坎儿召唤后羿,此乃传说中之神射手,万夫莫当,你深知此神寻常魔物难以抵挡,方忆起后羿之传说,知晓他正是命丧其徒之手,而那徒弟正是惯爱偷袭之小人,正可借其之手,趁我等被那漫天的如意珠吸引注意之时,暗杀我等……”
朌坎又道:“有本事便与我堂堂正正斗法,使这等下三滥的偷袭手段算什么?!”
大公主闻罢此言,面上却并不着恼,冷笑一声道:“险些中了尔等之激将法,被尔等拖住,尔等莫要以为寡人此番会无备而来!”
此言一出,三王子便顿生一股不祥之感。果不其然,此番只见大公主衣袍翻飞,周身灵力流转,口中振振有词。周遭一阵雷鸣电闪,风云变幻,紧接着山崩地裂、草木摧折。空地之上,中土国士兵纷纷向四方散开,而那空出的地面之上,随即出现一身形庞大之巨兽,生得独角鹿身牛尾,身披鳞甲,正是五行之中土向神兽麒麟,亦是中土国之护国神兽。
见罢此景,三王子三人皆是大惊失色,未想大公主之灵力已至这般境地,竟能召唤出传说中之护国神兽。
只听大公主大笑说道:“总归了天不负我,终是令我召唤出麒麟神兽!为了今日,我沐浴斋戒,于豫城钟鼓神殿之中祷祝祭祀七七四十九日……”
朌坎闻言,心下着忙:“惯常而言,山川社稷之神皆较其余神祗更为近人,若是备有牲祭之物,诚心祷祝,便能越级召唤。那娘们此前祷祝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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