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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降神-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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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来到醉斜阳,一入大堂,店家见国主光降,走堂的少女忙不迭上前行礼招呼。众人环视堂内一圈,不见那“风结香”之身影。风凌霄随即命人唤来醉斜阳现任掌柜,询问那“风结香”现在何处?那掌柜的见国主亲问,自不敢隐瞒不报,只得唯唯诺诺答道:“启禀国主,我、我等实不知前掌柜的去了何处,她离开店里已有数日……”
风凌霄又道:“你等既为店里老人,又如何不知结香已仙去半载?那人不知来历,更是男子之身,你等怎会不追究其来历缘故,允他在此浑充故人?!……”
掌柜的见国主动怒,忙不迭跪下磕头道:“国主息怒!国主息怒!我等并非不知前掌柜之事,只那人来此,自称风结香,又身着前掌柜旧日衣物,持有那王族香囊。我等虽知此事蹊跷,却也不敢妄自揣测,只道是那人怕是前掌柜之故人,何况、何况那人自来了店里,行事与前掌柜的无所不肖,又一心帮忙打理诸事,有前掌柜的昔年之友闻知,皆来此饮宴探望,遂我等、我等亦……”说到此处,那掌柜的亦不禁淌眼抹泪一番,方一面说道,“我等见他与前掌柜的如此相似,便也乐得留他在此,这过去的半载,我等亦是想念前掌柜的紧啊……”
风凌霄听罢这话沉默不答,眼中隐有泪光闪烁。然不过片晌工夫,她方止了己我情愫,转而肃然说道:“只此人身上有些干系,我今日正是为寻他而来,你等有谁知晓他之下落?若能提供线索,我重重有赏!”
此言一出,一旁有那走堂的少女方上前说道:“回禀国主,我曾见前掌柜的哦不是、是那人曾私下备好香蜡纸钱,想必是欲前往一地上坟祭拜……”
风凌霄闻言颔首,对身侧跟随属下道句:“甚好,赏银二十两。”
而三王子与朌坎则默契对视一眼,朌坎说道:“若说上坟,有一处地方正好……”
三王子接口道:“女子国王陵!”
……
第49章 零肆玖 无启之民
众人议定方向,朌坎随即召唤出坐骑马匹,亟待启程。不料风凌霄则道欲与他们一道前往。朌坎闻言,询问是否便为国主召唤出马车,以便乘坐。
未想却闻风凌霄道:“无需麻烦,若是乘车,岂非拖慢尔等行程,令那居心叵测之人逃遁?此番召唤马匹便可,我虽有残疾,却也不碍乘马。”
朌坎听罢,则依言召唤飞菟。风凌霄令属下将自己扶上马背,随后挺直正坐,手持缰绳,胯…下用力,一挥马鞭,那飞菟长嘶一声,随即飞驰而去。这边朌坎等人见状皆是瞠目结舌,断未料到风凌霄尚有这等气势,莫不心生钦佩之情,之后一道扬鞭,跟随而去。
众人行了半日,方抵达荆城外三十里处的女子国王陵。此番众人刚转出王陵外的树林,便意外目见那王陵之前,有人正蹲于此处。依旧身着蝶戏百花的裙衫,云鬓雾鬟,环佩玎珰,身前的香蜡、纸钱已是燃尽多时。
此番耳闻众人驱马到来,既不逃走,亦不起身,甚至于连望亦未望向众人一眼。三王子打马上前,于那人身后下马说道:“既盗取如此珍贵之物,为何不连夜潜逃出境,却滞留于此?”
那人听罢此问,不答反问:“汝怎知是我盗取水玉?”
三王子从身上取出那香囊,对曰:“正是此物。”
那人瞥见那香囊,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手来夺,未想三王子早有防备,一个侧身,便避开那人之手。
那人自知身手不及三王子远矣,嘴角泛出一缕轻笑,说道,语气颇为自嘲:“看来此举便连结香亦看之不过,方才令汝得了此香囊……”
一旁已下马,复又坐回轮椅之中的风凌霄随即问道:“你是何人?五王姊之名从你口中所出,你与她,到底是何关系?你为何会有她之香囊?”
一个声音忽地传来,在道:“此人名唤阿天孤,乃无启国国民。”
众人闻言大惊,随即循声望去,只见朌坎身侧,煋先生正蹲在那燃剩的灰烬之前,细察把玩那烧过的香蜡纸钱,从中得知那人真实姓名。
那阿天孤见状亦难以置信,惊道:“你?!”只见那狌狌口吐人言,方才未曾正眼瞧过自己一眼,便道破他之身份。此番竟又忙于伸手向一旁朌坎讨那酒喝:“吾主,汝道是吾识出那人名姓来历,便将好容色与吾喝个尽兴,君子自当以诚为本……”
朌坎闻言,方施术召出一只酒爵,递与狌狌,道句:“喏,醉鬼可是累赘,此番只许饮一杯,不许喝醉。”
风凌霄方道:“阁下既为无启之民,何以与我女子国王族有那牵连?还请阁下务必解释一番。”
那阿天孤闻罢风凌霄之问,闭目长叹一声,似是终欲坦白一般开口:“女子国人抑或并不识得我,然于我而言,却是终身亦难忘这名唤风结香的女子国人……”
桃都山,位于大荒之北,东海之滨;无启国,传说中的不死之国之一。无启国民一生皆居于桃都山的洞穴之中,国民无男女之别,生存简单,仅靠空中之气便可维生;间或食以鱼类抑或泥土。而无启国人能周而复始存活的缘由,正在于国民死后,将身躯埋入土中,心脏仍然跳动而尸体不腐;待百年过后,方从土中爬起,死而复生。遂国民虽无生育,然族人却能世代兴旺不衰。
阿天孤,无启国五位天族长老之一,却是厌倦了无启国诸事与这周而复始的相同宿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惟观看相同的风景,反复过着一成不变的人生。终至于有一日,阿天孤忍无可忍,选择离开无启国,于朔月之日勉力穿过结界,前往混沌大陆其余国家游历。
阿天孤道:“于尔等而言,人生短暂,须臾不过百年,一生惟能观看三万六千余次日升日落。然对于我族之民,我已数不清自己这一生,已观看过多少日升月落,只知远远大于三万六千次,数倍抑或数十倍于此……”
无启国与中土国接壤,位于中土国东北部,大荒以北。阿天孤头回穿过大陆的结界,进入的第一个国家便是中土国。彼时虽只到中土国的一个边地之城,其民情风俗并文化礼仪已迥异于自己之国,且国富民强、海晏河清。然尽管如此,他之经历仍不甚愉快,因了中土国唯我独尊、贬异排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正是他于中土国游历之时所习得之事。
正值他对自己外出游历之举心生怀疑动摇之时,他意外邂逅一名女子,该女子惯常女扮男装,行侠仗义,便是以中土国人那般贬斥之心看来,她之身手武艺,亦赢得了当地人的尊崇。某一日,他于山间野外遭遇妖物袭击,因无甚身手,被妖物所伤,气息奄奄,几近命丧。正值那时,那名女子忽地出现,打退妖物,将他救下。虽说他便是为妖物所杀,但凡入土,仍可完好无损地复活。然惟有这一次,他方觉死而复生是那般美好、令人难以忘怀,只因惟此一次,方觉生命为人珍视。女子以柔情待他,悉心呵护,直至痊愈。这女子,正是风结香,自此,他遂与风结香一道于混沌大陆四方游历。
风凌霄插言道:“原来五王姊外出游历的三载,乃是与阁下一道……”
风结香常言:“我生平酷爱结交天下豪杰,不拘哪国之人,相识便是缘分。若各位有意,可来女子国荆城,我于城中开设酒楼醉斜阳,有桃花佳酿好容色相待……”
他头回闻听此言,随即反问:“便如中土国那般从不正眼待人之辈,你亦愿与之结交?”
风结香则答:“我素以诚意待人,结交他人,乃我之诚意,至于他人之意,不过随缘……人生短暂,只求潇洒一场,若事事计较、蝇营狗苟,如何求得一世快哉?……”
不料三载光阴,便是于常人而言,亦似白驹过隙,于他而言,更如弹指一瞬。他二人曾于各处斩杀妖物,为民除害,而他之武艺,亦得益于结香传授;只未想那一次,竟有去无回。此番遭逢之怪,竟远强于他二人许多。力所不迨,结香终至于重伤难治,而他虽亦受重伤,然因倒地,他得以接触泥土,结香知他特异之处,拼尽死前之力,拿土将他之身躯掩埋。数日后,他方得回转而来,而身旁的结香,却已力尽气竭而亡。
风结香之死,乃教会他离境出国后第二事,即红颜薄命。结香逝去之时,不过三十出头,惟观过日升月落一万余次,便也撒手人寰。他惟有将风结香装殓,送回女子国安葬,却鬼使神差地将她素昔所着衣物藏下。
忆起他们曾探讨今生来世之事,他摇首道:“我们无启国并无来世一说,于我等而言,不过醒着与睡着之分,活着是醒来,死去是入睡……”
结香闻言对曰:“当真羡慕尔等,漫漫人世、来日方长,如此可行善几何,可成全多少?且再无遗憾悔恨……”
他则摇首否认:“人生太过漫长,岂非活着与死了已无分别?便如我等,已不知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亦永无未来……”
结香初离之时,他曾多次欲自我了断,就此追随结香而去。然多少次死去,待入土过后,便又再度苏醒,独自面对这娥眉消散、香魂难返之世。宛如循环往复的恶魇一般,将未有死亡、失去来世的他,锁在这一解不开的死局之中,承受失去结香之痛,而永远寻不到出路,没有解脱之日。
他依稀忆起祖训,古老到较了历史更久的警示之言。无启国人无生无死,抑或便是亦生亦死,常人与我族之人相较,寿命宛如浮游,朝生暮死。令我族固守桃都山不出,便是不欲我族介入他界,见识那世间人之一生,转眼即逝,徒增感伤。念及如今之境,他总算明了祖训之意。他违背祖训,终至于卷入世事,体会常人之生死,打破无启国人无生无死之境,永堕情网死局,一生为客恨情多。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
天不老,情难绝。
结香,结香,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月色恒随影,暗香常绕梁。
朌坎开口问道:“阁下于醉斜阳冒充结香,莫非是欲代替结香活下去?”
阿天孤闻言颔首道:“昔时常闻结香提起自己于荆城经营的醉斜阳,只道是外出游历虽然潇洒快意,惟放心不下之事便是自家的酒与酒楼。惟遗憾之事便是自她去后,我方前往女子国国都荆城,品尝一回她念念不忘的好容色……”
曾以为自己之所以那般痛不欲生,乃是因结香离世而惟剩自己形单影只之故,以为不如便就此扮作结香,装作结香尚还存在于世,尚还与己携手相伴。由此他寻出结香旧日衣衫,穿戴在身,仿拟结香之神色举止,前往醉斜阳,宛如结香归来一般……他本以为酒楼中老人尽皆识得结香,定会拆穿他之蹩脚伪装,未想店中老人见罢无不痛泪盈眶,他方知原来店中之人,亦无不念想结香。既如此,但凡结香心系惦念之物,便由他来守护;但凡结香欲行之路、欲赏之景,皆由他来替她完成……
到此,这无启国人与风结香之事便也知晓了七七八八,事情终到水玉之上。此番尚未及将水玉之事问出口,便见一队侍卫打扮之女子从远处策马而来,行至风凌霄跟前下马,礼毕说道:“启禀国主,护国大将军已从边境归来,正于宫中等候,有紧要军情禀报。”
风凌霄:“……!”
第50章 零伍零 边关告急
听罢这一消息,风凌霄随即命人扶自己上马,亟待返回宫中。她挽住缰绳,对一旁的阿天孤说道:“我现下有要务在身,需即刻赶回。阁下此番是欲与我等一道返回,抑或就此携了水玉出逃,待我等事后捉拿?”
阿天孤苦笑道:“我若欲出逃,彼时何必留于此处待尔等寻获?……”
三王子闻这话说得蹊跷,随即问道:“若在下所料不差,阁下盗取水玉,大抵正是为结香殿下之故。”
阿天孤听罢闭目颔首:“我于醉斜阳之时,亦随之接触各国之人,其中大多乃结香故友。他们虽知我并非结香,然仍客气待我。我从他们口中得知,女子国堂庭山出产一种神物,名唤水玉,传说彼时赤松子尝服食此物,因而得道成仙;既能成仙,想必亦能起死回生,我方起了以此复活结香之念。只不料我未曾弄清如何使用此物,直到尾随尔等出宫,从你们口中得知你们亦为寻那水玉而来,遂我便打定主意,只待从你们处夺来……只不料这水玉将将到手,我身份便已泄露,被尔等寻获;而透露我身份之物,正是结香之香囊,真乃天意也……想必冥冥之中,结香亦不欲见我行此逆天之事……”言罢,从怀中掏出一只锦囊,顺手一掷,扔还三王子,“我从未打算携了水玉遁逃他方,此番与尔等一道回城,水玉奉还!”
三王子抬手接过,打开一看,正是水玉。
水玉到手,朌坎等人纷纷牵来坐骑,与风凌霄一道回城。众人一路骑行,一面接着之前话题。
只听风凌霄说道:“此番怕是阁下误会了,我堂庭山所产水玉并无令人起死回生之效,不过惟能调节阴阳罢了……昔时赤松子大仙之传闻,亦不过借水玉以成水火不侵之体罢了……”
阿天孤:“……”
风凌霄接着道:“何况人死不可复生,我等俗世常人,不同于阁下无启国之民,埋入土中而心跳不止。我等大限一到,则呼吸停止,心跳平息,灵魂离躯而往地府,再入轮回……阁下便是有那传说中不死国之不死药,可知人之灵魂一旦离身,即转入轮回。便是旧时躯体复活,亦无魂灵;而无灵魂之躯,又如何能称作人?而五王姊早已入土为安,灵魂入了轮回,投胎来世,有那不死之药,又如何能换回曾经的五王姊?”
阿天孤听罢这话,终是仰天长叹:“这便是她曾言‘此世有憾,方盼得来世;正因人生有死,方有生;若无死,亦无生’……结香便是此世有憾,亦早已弃之,前往新的轮回,开始新的旅程;留在原处徘徊不去的,亦惟有我一人罢了……”
风凌霄见状,本欲宽慰一言,然终是无话可说,惟道句:“阁下请节哀。此番既知阁下与五王姊之情意,我以女子国国主之名,诚邀阁下于我国作客,荆城醉斜阳将永远留有阁下之雅室卧榻!”
阿天孤闻言,答曰:“多谢。”
三王子见他二人谈妥,方询问风凌霄道:“国主,不知这水玉需如何使用?”
风凌霄则道:“七弟可将这水玉佩戴在身,待午时日头正盛之时,以水玉吸取日光之阳气,将之转而吸入身中,只需三日,便能转化身中之阴性血脉,恢复如初。”
三王子闻言,记于心下,又对风凌霄道谢再三。
此番未过多久,众人便已返回荆城。待入了内城,远远地便望见风舜英正候于宫外。见众人一道前来,风舜英方迟疑一回,风凌霄问道:“舜英,你从边关赶来,却是出了何事?”
风舜英见风凌霄对朌坎等人并不避讳,亦直言不讳道:“国主,我方探查得知中土国正集结大军,向我南部边境而来。昨日,我得知奇肱国已向其东部边境增派戍卫人马,我亦命副将风香玉时刻警戒,若有风吹草动,即刻遣人来报……”
这边三王子闻罢这话,心生警惕,恐中土国是为擒获自己而来,随即开口插言道:“想必是王兄知晓我逃至女子国,欲借此对女子国发难。若此事因我而起,我自不会束手旁观,定然亲自出面,向王兄请罪,断不会连累贵国……”
不料风凌霄闻言则摇首对曰:“非也,此不关七弟之事。在七弟入我境之前,我等已闻知中土国正向其南方边境集结军队,似有南下之意。我方命舜英率军前往黄池谷地驻守,以防不测。正因如此,舜英巡夜之时方于黄池邂逅七弟……”
三王子听罢这话,方才明了来龙去脉。
随后风凌霄方又转向风舜英道:“彼国虽有南下之意,然未曾宣战,我等自不可轻举妄动。此番我将于荆城调集人马,若探知彼国有妄图穿越结界之举,我将亲自率军出征,以御外侮!此外,亦需待朔月之时派人出使奇肱国,与国主商议协防之事。”
风舜英接令,自去不提。而三王子则按风凌霄之法佩戴那水玉,以吸取日头阳气。
次日,三王子于午时的日头之下待足时候,以便水玉吸取足够之阳气。事毕回住处,不料却见一人意外出现在此处,正是风舜英。此番正怀抱一剑,抱臂倚于客店的门柱之前,仍旧一袭箭袖长衫,束发戴冠,作男子装扮,两名少女侍立身后。
三王子见罢驻足,抱拳行礼道:“不知大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不知此来有何贵干?”
见三王子归来,风舜英立起身,开口道:“据闻你以这般状貌,曾单枪匹马突破堂庭山的朱雀之阵,可有此事?”
三王子对曰:“过奖。”
见三王子并未否认,风舜英遂道:“你既已承认,如此,我还请七少爷指教!久闻中土国举国尚武,国中更设六兵之阵以评估国人武艺,在下不才,忝为女子国护国大将军,武艺最强之人,欲与中土国大房阶位武士较量一回……”
跟随在三王子一旁的朌坎见状,眼神一亮,心道:“有点意思,这是找上门来打架的?这大将军自头回见到三王子以来,便是卯上了?不过少女,你错了,那虽写作大房阶位,却读作真?仿徨阶位!”
不料却闻三王子对曰:“在下不过一介普通武士,何敢与大将军相较?”
风舜英闻言扬眉道:“你是在拒绝?你是认输?”
三王子则道:“好男不与女斗,认输又何妨?”
风舜英听罢这话,登时变了脸色,厉声对曰:“莫将尔等中土国那套重男轻女、抑女扬儿之论使唤出来!我女子国女儿却是一女顶两儿,巾帼不让须眉者比比皆是,岂容尔等轻贱?!”
三王子则摇首对曰:“大将军误会在下,在下如何有稍加轻贱之意?只此世间,输赢强弱不过浮名,何必争之?”
风舜英则道:“既非囿于男女身份,你大可将我当作男子较量。何况如今依你之状,亦不正是女子之身?如此你还有甚需顾忌的?”
三王子见风舜英不依不饶,只得同意比试。只见风舜英将手中之剑递与身后侍从,另接过一柄铁戟,在手中转了个花样,道句:“我便以汝国最高阶位之兵与汝相较!”
云永见罢,脱口而出道:“将军可欲与殿下以戟较量?!”
三王子则抬手止住云永之言,令朌坎为自己召出一柄却刀,对风舜英拱手道:“还请大将军指教。”
风舜英见状,则蹙眉道:“长|枪对短兵,此番你可不占那优势。”
三王子则道:“无妨。”
此话刚落,风舜英随即发难,足下发力,身形一闪,气势汹汹,挺戟刺来,嘴上一面道句“这态度真真令人不悦”。三王子见状,举刀相挡。风舜英此招迅疾非常,一柄铁戟宛如带毒牙之银蛇,如电光雷影一般直窜而来。且长兵攻击范围断非短兵能及,遂风舜英前进半步,则铁戟前进一步,能更快攻击对手。
一旁云永见状,对身侧朌坎说道:“不料这大将军身为一介女流之辈,武艺竟如此了得!手持长戟,占尽先机。而却刀本不及剑走轻灵,亦不及戟攻之长,殿下以刀迎战,确也不占优势。方才若非殿下应对及时,急架戟刃,此番则已为那戟所伤……”
风舜英见一击不中,随即方向一转,长戟一偏,往一侧扫来。三王子举刀架挡,顺势一个旋身,将向自己攻来之力向一旁化去,自己则就势攻向风舜英身侧,一面笑道:“初见大将军之时,将军之举,令在下以为这女子国中,可是混入了异邦的纨绔子弟~”
风舜英闻见三王子提起醉斜阳之事,面色一变,一面持戟来挡那刀势,一面对曰:“可不是?谁能料到你竟是一男作女装之人,真真欺人太甚!”言罢架开刀刃,避开迎面扫来的一招,转身一戟刺来。
三王子一个弯腰,仰面避开戟尖一击,随即一个翻身,使出一招马踏飞燕,单足立于戟尖之上,既将铁戟的攻击压下,又自上而下拾得主动,从上笑道:“此言甚是,若非我实乃男子,倒也无妨;否则遭此之事,岂非要告上朝堂,治大将军一个调戏民女之罪~”
风舜英见三王子占了主动,随即放开戟杆,一个飞身一脚踹来,三王子即往上一跃,避开飞踹,一个翻身,稳稳落了地面。
这边云永道句:“此番殿下已是游刃有余。”
朌坎见状,则不自觉拉下脸来,手中把玩着阿蚺,没轻没重,拉扯得阿蚺长嘶痛呼,嘴里自顾自嘟囔道:“这瞧起来哪里是比武,分明是调情……”
对面风舜英于铁戟落地之前以足尖勾起,一个旋身,伸手将那铁戟拾起,随即展臂一扬,举戟向三王子迎面刺来。不料三王子更快,双足甫一落地,便如猛虎扑食,将刀一挥,竟较戟更快,刀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已触及风舜英颈畔。
此番见胜负已分,二人纷纷立定,随后各自收回手中兵器,三王子抱拳笑曰:“承让。”
风舜英对曰:“佩服。”
不料话音刚落,便见数名侍卫匆匆骑马赶来,见风舜英在此,随即下马说道:“大将军,国主有令,命大将军速速进宫,有紧要军情相商。”
风舜英闻言,将手中之戟扔给一旁侍从,对在场三王子等人道句“告辞”,随后从侍卫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调转马头,正待策马而去,不料却顿了顿,于马上回过头来,斜睨着地上三王子道句:“你道我是‘调戏民女’,我却是不悔此举,谁道世间只准尔等男子调戏女子的?也活该你亦遭此一回~”言毕亦不待人,将缰绳一收,随即飞马而去。
第51章 零伍壹 燕燕于飞
且说风舜英闻国主传唤,随即飞马入宫。于宫前下马,宫门外侍卫见状,随即行了一礼,未曾通报,便允其入内。出乎意料地,此番只见寂寂大殿之中,除却风凌霄,便惟有宫廷总管风文心一人,其余宫人已尽皆屏退。风凌霄坐于轮椅之上,却是背对着宫门的方向,身体僵直,一手扶着另一边手臂,一半身子没于阴影之中,明暗参半,令她整个身影显得暧昧不明。
风舜英向风凌霄行礼,道句:“国主,召唤舜英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风凌霄闻言,仍未回过身来,倒是一旁的风文心见风舜英到来,对风舜英行礼,随后说道:“国主接到风香玉副将军传信,中土国军队已抵我国北部边境,于黄池北部二十里处驻扎,南侵之意尽显。国主闻罢此讯,忧心忡忡,寝食难安……”
话一出口,便闻风凌霄开口打断风文心之言,道句:“文心,你先退下。”
风文心闻令,只得行礼告退。待风文心离去,大殿之中惟剩她二人,风凌霄终是维持不住挺直的坐姿,缓缓佝下身子,蜷缩在轮椅之上,微微颤抖。
风舜英见状,三步并作两步趱至风凌霄跟前,蹲下身来,将风凌霄之手握于自己掌中,二人额头相触。只听风舜英说道:“凌霄,莫要再勉强自己,在我跟前,你无需强迫自己!……无论发生何事,我皆会与你携手,一道面对……”
风凌霄颤颤巍巍开口,嗓音略显喑哑:“舜英,若非当初五王姊中道离世,是否这王位便不至轮到我?……而若是五王姊在世,又如何会惧那中土国一干残暴之众?……如祖母那般女中豪杰,方能率众御敌保国,而非我这等连行走亦不能之人,届时又如何能振臂一挥而群民响应……”
“凌霄!并非如此,凌霄!”风舜英打断风凌霄之言,急道,“休要自怨自艾,这不是你,更非那从绝症之中力敌死亡而生还之女中豪杰!你且听我之言,如今坐于女子国大宝之位之人是你,此乃武罗大神之意,此乃天意!成为国主乃你之宿命,注定由你率领我女子国臣民,保我万里河清,四海无虞!……”
风凌霄:“……”
风舜英接着道,却是放缓了语速:“可还记得五殿下让位之言?”
风凌霄闻言微微颔首:“五王姊之言,如何能忘?不过‘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①几句……”
风舜英对曰:“确也不过几句,却将你之品性尽皆道出,正是劝勉你之意……”
风凌霄听罢这话,虽眸中带泪,终是破涕为笑,道句:“舜英,有你相伴,真好……”
风舜英:“……”
大殿门外,风文心驻足在阴影之后,闻罢此言,随后提步离去,空留下一个窈窕婀娜的背影……
她是太尉独女,而她,是当朝国主之幼女。春日融融,繁花似锦,她与她相遇在前往城外祭天的途中。她立于阶下,远远望见王室的车队鱼贯而来。只见在最末的一辆篷车之中,坐着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儿,生得秀气成彩,眉目天然。与了嬷嬷同车。那车与自己擦肩而过之时,车内车外的一双小女儿四目相望,她只觉时光于那一瞬停滞一般,将她的目光定格在车内之人面上。而车内之女亦是定定地凝望自己,谁皆未移开视线。
待那车从眼前驶过,她方才怅然若失地回过神来。不料却见那车忽地停下,随后那嬷嬷从车上下来,步至她跟前行礼道:“小姐,六公主邀您同乘。”
彼时的她尚怀忐忑难安之心登上马车,却见跟前与自己对坐的六公主眸光似水,面上笑意盈盈,开口问道:“我名风凌霄,如何称呼你?”
刹那间她有些愣神,待一旁嬷嬷提醒,方才回过神来,恍悟对面少女正询问自己名字,遂忙答:“我叫风舜英。”
此言一出,对面少女便赞道:“‘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②好名字!”
然对面的她闻罢这话,却于心下暗道:“这‘舜英’虽是我之名,然不知这颜如木槿、彼美孟姜之人,却正是我眼前的你啊……”
幼时光阴似箭,女子国女子若非天生体弱,于年满十周岁之时,皆可习武。而因她为太尉之女,家中更将她当作那男子培养,习武艺,修兵法,皆自幼学起。而她更是勤学苦练,日夜不缀,母亲曾告知她,她若习得一身武艺并统军领兵之本领,将成为女子国未来之大将军,守卫国主并脚下王土。而她闻罢,面上不言,于心内暗忖,她并未有那远大之志向,亦未想成为女子国万人敬仰的英雄,她欲守护之人,惟有六公主一人。
六公主十岁之时,女子国仿中土国风俗,从武器库中挑中一张灵宝弓,随即便转向一旁站立的她说道:“我自今日伊始,可习骑射矣。舜英可愿与我一道演习?”
她听罢,上前行礼,郑重应下。
时光荏苒,二人相伴习箭之日宛如白驹过隙,转瞬间一年有余,她二人皆能开弓满射,箭中鹄心。不料正值那时,却生一事,竟如晴天霹雳,将美梦打破。宫中忽地疾病横行,大公主、二公主并了三公主皆因身染疾病相继故去,其中惟有四公主并了五公主风结香因素来身强体健之故,尚可支持。而最幼的六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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