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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落尽,绕画楼-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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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站在古晨身后的李珂问。
“……”古晨轻叹了口气,“已经五天了……”
“……”李珂一愣,下意识的开口:“古相,你这是关心陛下,还是关心画楼的安危?”
古晨转身,眼底是一派高深莫测:“你 呢?”
“画楼?”
“不……也‘关心’陛下……如果他就这么死了,皇位得到的太过容易,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李珂沉吟,刚想开口 什么,便见远处娇影缓缓而来,转口提醒:“古相,是若梨公主。”
古晨剑眉皱起,微微不悦:“她怎么来了?”
李珂解释:“陛下是她的哥哥,她自然要关心,不过最让她关系还恐怕是古相五天都没回府上了,想必公主也是要关心的紧了。”
古晨抿唇不语。
不一会儿,白若梨便跟着侍卫走了上来,一番行礼之后。李珂等其余人都退了下去,徒留空间给他们。
白若梨面色少许苍白,望着空苍然然的山谷,脸上满是忧伤的表情:“夫君大人,还没有找到皇帝哥哥么?”
“嗯。”古晨淡漠轻应。
“已经五天了……”她忧愁的望着他:“他们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古晨摇头:“放心,我们下山去找时并没有找到他们,所以他们一定还活着。”
“……”
“……”
两人默然,原本他们之间的话就不多,如果不是白若梨主动,古晨从来都不会主动跟她 话。
想到这里,她心就痛苦难耐。
转身忽然投进他的怀里,小手紧紧的缠绕他的腰,语气有些哽咽:“我相信你。”
古晨身体一僵,想要推开,却始终没下手。
白若梨贪婪的搂着他,每一次的靠近,总是要找机会,尽管他的怀抱总是那么冰冷,她却依旧如此贪恋。
“夫君大人,我的头好痛。”她皱起眉头,用手抚着额头,装出一脸痛苦的样子,“你能不能陪陪我?”
她承认她卑鄙,装作生病博取他的同情。
她真的不想两人再如此下去,忍也忍了,如果演戏可以留住他的少许眼神,她不介意学习后宫那些争宠的女人,所以个“坏女人”。
她神情痛苦的乞求着:“我真的好难过,夫君大人陪陪我好不好?”
古晨虽然不爱她,但也不会人心弃她而不顾。
所以她这招成功率很高,只是,一个女人,要靠耍手段来获得丈夫的陪伴,不免让人觉得悲哀。
“怎么了?”古晨扶起她的肩膀,微微低头,用手探一下她额头上的热度,凉凉的。她的身体一向是冰凉冰凉的,“方才不是还好好的?”
听着他难得温沉的语气,酸涩的眼泪涌了上来,眼眶和鼻头已经泛红了,白若梨用手紧紧地按住额头,痛苦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滑了下来,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样贴心的好了?
“好痛——”她哽咽着,只有自己知道是什么令她那么痛,“真的好痛……”
“很痛?”古晨皱眉,突然打横将她抱起,对一旁的李珂吩咐,“回客栈,速去找大夫。”
“是!”
李珂点头,吩咐一旁的侍卫去办事,自己跟着古晨匆匆的向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将白若梨小心的抱进马车,刚想要将她放在椅靠上却被她紧紧的抓住衣袖:“不要走,夫君大人,陪陪我好不好?我真的很难受。”
古晨无奈,只有把她抱在怀里,双手轻柔地为她揉着额头:“还是很痛吗?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嗯,我觉得头要裂开了——”她美丽的头颅无力地挨在古晨怀里,喃喃道,“这是老病了,以前偶尔也发,我觉得不是很严重便不敢跟夫君大热提起,如今……若梨真的好难受,好怕自己会不行了,好想夫君大人陪着我……”
古晨有点儿不知所措,从来都不知该如何哄女人,何况怀里的,即使不爱,也不会厌恶,在他眼底,两人既无感情,也就平常的过。很少见到她这番娇柔的模样,他无奈,却不要拒绝,只好一直不断地帮她揉着额头。
马车很快便到了客栈,他依旧抱着白若梨下马车。
这家客栈已经被李珂包下来了,除了两边站着的侍卫,并无其他闲杂人。
北国上下,几乎都知道古晨和白若梨只见貌离神合的夫妻关系。此时看见两人如此进来,难免有些讶异。
古晨脸上依旧没表情,将她抱进房,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好好睡一觉,大夫马上就来。”他沉寂如水的眸子瞥她一眼,转身欲离开。
“夫君大人——”白若梨急忙伸出手去想拉住他的手,却只是扯到了他的衣袖,“不要离开我——”
'174'他看得心疼不已
古晨转过身来,看到自己的妻子双眼泛着泪光,扯着他的衣袖的样子楚楚可怜。
再冰冷的心还是有些融化,“我不走。”他坐在床边上,定定的看着她,“睡吧。”
白若梨安心地闭上眼睛,扇形的睫毛显得特别动人。
古晨轻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白若梨乘机用手抱着他的腰往他身上依偎过去,小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像一只努力吸取温暖的小猫。
古晨有些不适应,但终究没有将她推开,直至感觉到怀里的人平稳的呼吸,他才将她轻轻的搁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就出门了。
门外,李珂寻来的大夫早已经在等候,古晨挥挥手示意他们先离开,白若梨装出来的头疼,他怎么会不知道,刚刚她睡着的时候,他不着痕迹的替她把了脉,脉象平稳,根本就没有什么病。
听到关门声,白若梨紧闭的眼睛忽然张开了,空洞地看着房门。
这一扇小小的门呵,把她和他这样无情地隔开了。
她望着空荡荡冷清清的房间里,少了他的怀抱突然觉得好冷,虽然他的怀抱从来也不曾温暖过。
床单渐渐失温,不过片刻而已,他都不愿呆着,正如她头痛总会好一样,他始终都会离开,况且一开始她就是装的,虚假的头痛终究只能换得他片刻的温柔,可是她的真心却换不到他的真情。
……
日已西斜,气温已经不如白天般灼热难挡,可是快要下山日头却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不知走了多久,仓诺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了一座小小寺庙。
那是一间不起眼的小庙,依山座落在坡台之上,石阶有些破毁损裂的情况,显是有段时日没有整理,不过对于快要日落的夜晚,倒是个很好的休息地方。
仓诺怀抱着画楼沿阶而上,石阶尽于脚底,洞开的庙门内有些黑沉沉的,幸好却无什么腐朽的气味。
进到里面,关上庙门,画楼终是忍不住叫道:“喂,快点放我下来!”
仓诺挑挑眉,但还是依言放下她。
画楼一获得自由,登时‘噔噔噔’的跑到一个偏远的角落站好,然后背对着仓诺嘴里不知嘀咕着什么。
她是很气的,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好不容易出了山谷却 什么怕她走丢了,硬是要抱着她走路,如果她挣扎他就点她的穴道,让她连话都 不出口,不带这么欺负人的,真是变态!
听见她不满的嘀咕声音,仓诺只觉好笑,但并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妥。这个小东西整天都想着要逃跑呢!他好不容易在抓到她,怎么能不防备?
眼见她站脚的地方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仓诺才放心的转身四周打量起庙内的摆设。
小庙内空间不大,比起外面的残破,里面称不算华丽,但是很整洁。
正中央是一座青铜佛像,庄严凝重,坐落在高高的神台上,俯视着芸芸众生。在它后侧,排着几个橱柜,柜内居然还放置着一些和尚的袈裟和木鱼等物品,并且出奇的干净,显是庙内的主持离开应该也没多久。佛像的前方,摆着几张蒲团,旁边两侧的柱子前,各放着张宽大的红木矮凳,足够几条大汉坐或卧着,看来此间的主持颇有心思,考虑到了香客的休息。
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危险后,仓诺从橱柜中取出几件袈裟,厚厚的叠着,铺在比较靠近坐佛的一张矮凳上。转身瞅着独自坐在角落的画楼,向她招招手:“过来!”
这个小东西,居然躲那么远,难道她真当他是凶猛的野兽不成?
画楼扭过头,才不理他。心里还气着呢!本来只是突发奇想想从湖水底逃跑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不要命的跟了过来,逃跑失败反而被他抓住更加防备了起来。
看她那眼神,仓诺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眉头一拧,走过去,宽大的身子立在她面前:“乖乖的听话,不要再想着逃跑了,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小东西!现在我命令你坐过来,不要逼我出手!”
弱势力永远抵抗不过强权的,画楼郁闷,不甘不愿的被他连拖带拽的拉到矮凳上坐下。
一坐下,仓诺便在庙里找来了蜡烛,生了火,也挨着她坐了下来。
太阳很快就落山了,火焰照的人脸上暖暖的,两人都没有 话,气氛有一些僵硬。
最后还是仓诺主动开口:“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湖水底下有出口?”
“哼。”这不是废话么,她当然早发现了,一开始不逃跑是因为他受了伤,而且几天的融洽相处也没有让她产生逃跑的意识,今天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
仓诺被她那可爱的表情逗的一笑,无奈的摇摇头还不忘记提醒:“小东西,我们明天就回北国,这一路上我都会防着你,你可别想逃跑。”
“我就要!”这口气 得仓诺微笑消失,脸色一僵,“你让我不走我就偏要走!你能防的了我一时能防我一世么!” 完,看着仓诺晴转阴的俊连,她的眸子里透露着一丝哀求,“我真的不想跟你回皇宫,皇宫对我来 就像一个牢笼。所以,你能不能放了我,大不了我保证我会告诉你我去了哪里,如果你想来看我随时都可以来,我们可以做朋友,不好吗?”
对上她颤动似星的渴求眼神,仓诺的鹰眸仿若一把利剑,狠狠斩断了她的希翼:“不行!”很简单,也很无情,画楼脸一垮。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僵硬。
然后他听见了她小小的哭泣的声音,他一愣,却仍旧冷着心问:“你做什么?”
“你……好过分!”画楼先是低低的抽泣,紧接着委屈多日的洪水绝堤了。她哭得梨花带雨,泪珠子就象碎了线的水钻,一颗一颗的滚下粉颊,看得让他揪心。
“不要哭……”他看得心疼不已,几乎是立刻投降了,下意识的把她圈入怀中。
'175'就要你害羞!
“你走开!我不要你可怜!”画楼抽噎着推开他的胸膛,想挣脱出去,可是跟仓诺比起来,她的力气小得和蚂蚁有一拼,再加上她那糯糯的,宛如年糕似的声调,不像在拒绝,倒像在跟男人撒娇一般。
“好了,别哭了……”怀里的她的体香迷得人陶醉,雪白的肌肤柔嫩得毫无瑕疵,缀上如宝石般晶莹的泪珠,可爱得叫人想咬上一口。
仓诺忍不住紧了紧手臂,牢牢锁住那可以让任何男人为之疯狂的娇躯,低声道,“算我怕你了,小东西,回到北国,我就放你走。”。
“真的?”画楼泪眼汪汪的抬起头,满怀希翼的看着他,浑没意识到仓诺眼底闪过的一丝诡异的光。
他冷哼一声:“我 过的话从不反悔!”至于这个“走”字,当然个人有个人理解的意思了。
“谢谢你!”欣喜的大眼顿时闪闪发亮,娇娇的嗓音诉 出她的快乐,“仓诺,你真是个好人啊。”她由哭转笑。
哈哈,上当了,她贼兮兮的想,几滴眼泪就摆平了一个男人,女人的泪水果然是对付男人的最好武器!帝王也不过如此!
“不要高兴太早,我还要收点利息……”仓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伎俩,深邃的眼眸里闪动着诡谲危险的光芒。
这个转折让画楼心一紧,弱弱的问了句:“什么利息?”她强笑道,“你的眼神好可怕!”下意识的她想要闪躲。
“不许躲!”仓诺半强迫性的捏住她的下巴抬起。
迎上他宛如深潭般深幽黑亮的双眸,画楼怔了怔,早就知道他的眼睛很美,那是一个帝王的眼睛,混合了深邃、沧桑,火热还有一些些顽皮,那么多种复杂的情感混合在一起,不但不让人感到矛盾,反而带着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象经历了千年沉淀的美酒,只剩下那最醇厚甘冽的滋味。
画楼撇过他的掌握,支支吾吾的道:“你,你放开我,我要起来。”
“不放!”他霸道的 ,反而更加抱紧了她。忽然开口道:“这段时间,苦了你呢!”他叹息,手臂紧得几乎将她的柳腰折断。她的身材是如此娇小,即使坐在他腿上,头顶也只能挨到他下巴。
画楼一愣,迎上他深邃的眸子。
沉醉了,纯净的灵魂仿佛被卷进了极速的旋涡般,不能自拔。
恍惚间,时光回朔,他们宛如又回到了从前一般亲密。
“陛下……”晶亮的眸子迎望着他,下一刻,唇瓣忽然被他的双唇覆盖主。
小东西,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仓诺内心低低的轻叹,他的小东西楚楚可怜的眼神真叫人想一口把她吃掉。她是如此美好,他怎么舍得放手?怎么可能让她离开?而且,他对不会让任何人看到她这美丽的样子,小东西,你永远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永远……”
良久,放开被他吮得红肿诱人的唇,仓诺唇角俊邪的一扬:“娇媚的小东西,幸好是我先得到了你,否则你此刻的样子,不知会迷死多少人!”
画楼被吻的晕头转向,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反正他已经答应自己可以离开了,那么这暂时的怀抱,她可以贪婪一点,也不会再整天和他而言相对了。
只是,想到真的可以离开了,心依旧还是会有点失落啊。
失落的是他当真放她离去,可是如若他不答应她也真的不想回那个可怕的皇宫,真是矛盾。
蓦地,仓诺的耳朵动了动,门外传来一阵响声,是有人进来了。
下意识的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
庙外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一把粗豪有力的声音响起:“总算是找到一个可以歇息的地方了!”
紧跟着,庙门‘砰’的声被推开,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率先走进,看见仓诺,蓦然一怔,接着大笑道:“哈哈,原来已有人在这里啦,朋友,不介意一起挤一挤吧!”
大汉这么问,其实也并非要他的答应,只是基于礼貌上打个招呼而已,毕竟这种荒野小庙,是个人都可以进来休息。
所以大汉很自然的立在门口安排自己的同伴:“来,大家赶紧进来歇息歇息在赶路!马儿栓好了,可别让它们乱跑!”看来这个大汉,虽然相貌粗狂,倒是个细心的主儿。
很快的,外面的喧闹声结束。
几个人率先走了进来。走在最前头的,是个精干瘦削的老者,约莫四十来岁,头上微见点花白,身高不过五尺,但双目炯炯有神,顾盼之间,凛然生威。
紧跟其后的是位身着和比画楼小些年龄的少女,十七八岁年纪,一张略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活泼的气息。
她身边跟着的是个少年,浓眉大眼,生的俊俏。
再其后的就是两位三十开外的壮汉,相貌平凡,但孔武有力,神情粗豪,想必是这些人是手下。
老者看见仓诺,微微一怔,暗暗在心里道:这种荒野小庙,怎会出现一个气势如此逼人的人,也不知是何来历,倒要留心一番。
想罢,便拱拱手,面带微笑正想招呼一声,可仓诺只冷冷瞥了他一眼,目光便转向他方。
老者面目一僵,倒是没有见过这么没礼貌的年轻人,举起的双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画楼自是将这些看在眼底,没想到仓诺平时总是被她气的跳脚,却对陌生人竟还是有帝王的架势,不免觉得心里暖暖的。
像是唯独自己在他心里是特殊的一般。
略微的挣了挣,想要从他怀里起来,可是他偏偏不放手,她红着一张脸小声道:“快放开我,这么多人呢!”
仓诺低头看她一眼,嘴角勾出一抹玩肆的笑,偏生搂的更紧了,看她怎么办!
画楼挣脱不了,只能瞪他,这个人!脸皮真厚,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好不好!
'176'简直不知死字如何写!
两人挣扎间,那一群人已经在对面生起了好大一堆火,十来号人团团围住,尽管是夏天,在荒山之中难免有些寒气,一行人正热闹的烤着红薯。
一群人中那少女最是停不住,看见仓诺坐在一旁,身边还有个女子面孔朝里埋在他胸前的女子,虽不知他们是何来历,也热情叫道:“哎,对面那位,如果不介意的话,一起过来吃烤红薯吧!”
她本以为这样 ,仓诺一定会回以感激的话语,可仓诺连瞥都不瞥她一眼,更不用 出声道句谢,留给她的只是一个颀长冷傲的背影。
少女碰了软钉子,有些气馁的小声嘀咕道:“这家伙到底是谁啊,这么冷淡,我好心邀他过来取暖,他理都不理人家,哼,拽什么嘛……”
一旁粗壮男人听了脸一沉,低声斥道:“休得胡 !出门在外,我怎么交代你的?不要乱 话,不要惹是生非,你怎么总是不听!”
少女被喝责了也不生气,反而神秘兮兮的挨到年轻男子身边,眼光一直在瞄住无动于衷的仓诺,低声道:“哥哥,你看那家伙抱着那女子,虽然他是长的不错啊,不过那女子姐姐好像心不甘情不愿耶,该不会他是什么强盗,把人家少女姐姐抢劫了来吧?”
男子皱眉道:“就你问题多。干嘛不问爹去?”
少女苦着一张脸,压低声道:“你还嫌我被爹骂得不够多啊,这一路上已经被骂了上百次了!”
男子忍俊不住,低笑道:“那你就忍着点,别老惹爹生气。”
“我哪有!明明是爹自己乱发脾气,我乖得很的!”
男子愕然,一副被打击到了的样子:“你确定那个很乖的是我妹妹吗?”
兄妹俩嬉闹开来,旁边粗壮男人实在看不下去,又骂了几句,少女撇撇嘴巴跑到一旁的老人面前撒娇:“爷爷,你看爹爹就知道凶我,人家跟哥哥 几句话都不行哦!”
老人一阵安抚,才让她稍稍安静下去。
“咕嘟”,突然一个很不合适宜的声音响起,在这安静的庙里非常让人侧目。
画楼小脸腾的红了起来,脸一个劲的埋进仓诺胸膛里去。
好丢脸,肚子饿了怎么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不过她真的好饿,从掉下悬崖到现在,她几乎都没怎么吃过东西,现在的她感觉自己饿得都可以吞下一头牛了,尤其是空气中隐隐的传来红薯的香气。
“很饿吗?”仓诺皱着眉,心猛的一揪。刚才只顾着逗她,完全忘记了从早上到现在她都没吃东西,因为赶路又要妨着她逃跑所以他倒是没想的起来吃东西,这个苦了她了。
少女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当下立刻拿起一个烤熟的红薯,大着胆子走过去低声道:“那个……如果不介意的话,这里有点吃的……”
愕然间,她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黑眸。
如同被闪电狠狠劈过,少女的脑海刹时一片空白:“好美的男子!”她的心急速跳动着,眼睛一瞬不瞬盯紧眼前如帝王般伟岸绝伦的男人,这个近的距离几乎让她不能呼吸。
这个家伙也长的太好看了吧?
天啊!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子。
正可谓是“在朝为帝王,在野亦人杰!”不知为何,她脑中忽然浮现出这句话。
可惜令她沮丧的是仓诺并没有看她一眼,他温柔的目光始终都只在怀里的女子姐姐身上。
她心下不由一酸。
画楼乘机从仓诺怀里跳了出来,一把抓住女子的手:“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过去吃?”正好也可以摆脱仓诺这个“黏人王”
“……”只是少女的眼神依旧直直的盯着仓诺,目不转睛。
画楼看见她痴迷凝视仓诺的目光,不由心头一跳,大声道:“喂?喂?听见我 话了吗?!”
“嗯……啊!”少女惊醒过来,“什么?哦,好,好啊……”她慌乱的答着,对上画楼探究的眼神,不知怎的,有种秘密被看透的感觉。
画楼亲切的拉住少女的手,微笑道:“那我们一起过去咯。”
“啊,好!”少女愣了下,迷迷糊糊的被她牵着手,走回父亲这边。
仓诺只是冷眼相看,居然也未阻拦,只是凝望她们背影的幽深黑眸变得更阴骛暗沉。
众人这时候才看清画楼的面貌,竟是一位绝色女子。
宛如一朵美丽又高雅的梨花,散发出脱俗的灵气,有种让人既想占为己有又不敢轻易亵渎的超然于尘世的美态。
没有人不为她的艳色所摄。
“真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啊!”也不知是谁忘形的吟出了这半截诗,不应景,却是道出了众人的心声。
很快的,因为画楼好处的个性和绝色的外貌,大家对她都殷勤极了。尤其是那少女的哥哥,这小子眼神没一刻是离开画楼身上的,她 什么,他就 什么,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那爱慕痴恋的样子,连傻瓜都看得出来。
倒是画楼心不在此,她旁敲侧击打听出众人也是要去北国的,心想,如果可以和他们结伴同行倒是个好办法,将仓诺送回去之后,她还暂时能有住的地方。只要仓诺不逼她进皇宫,也许她也可以在北国生存下来,和他们一样,当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她十分礼貌的提出想要同行的想法,哪知道他们马上便同意了,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一个个拍着胸膛,嚎叫着同意同意,还热情的邀请她到他们家做客。
画楼连忙点头,不亦乐乎,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一股寒冷的气息在庙中悄悄蔓延。
仓诺心中已是蕴满怒火,目光变得摄人。这群人居然敢打他女人的主意,简直不知死字如何写!
'177'我才是你最亲密的人
片晌,仓诺阴测测的开口:“小东西,过来!”声音低沉,口吻尽是不容置疑的冷酷。
一瞬间,众人只觉对面传来浓厚的摄人气息。
向那望去,只见黑暗中仓诺无表情,然而冰冷的黑眸里却闪动着狂怒前的风暴,仿佛四周升起了一团黑浓的雾气,吸进鼻子里,震得脑袋轰轰直响,气血翻腾,功力浅的,甚至嘴角已流出血丝,显是伤到了内腑。
唯一没受伤的只有在场的两名女子,画楼自是不必 ,那少女因为同是女子自然沾上画楼一些光。
粗壮男人压下胸口翻腾的气血,看向四周,发现众人皆在调整呼吸,心下明了,知道必是自己的人对他女人过分讨好,因此给了他们一个不大不小的惩罚。他心里默道,此人浑身都散发着浓厚的煞气,想必是出生便带煞。
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他略知其二,出生带煞的人世间极少,有人 是魔王转世的人才会有这种命,且不知眼前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心念电转,立时向仓诺拱手歉声道:“阁下,刚才是在下家眷稍有得罪。小儿不经事,因此冒犯了阁下,还望阁下能看在江湖同道的份上,就此揭过如何?”
他虽未普通人,但是也是个汉子,懂得审时度势,眼前人仅仅一声冷哼,便可让他气血不畅,让他手下纷纷吐血,却又能不伤及他女人,这份精准强悍的内力,简直是惊世骇俗,闻所未闻,他自问根本不能及对方的之百一。有鉴于此,他怎能不必恭必敬。
仓诺全身罩在煞气之中,一双冷漠诡异的黑眸仿佛猎鹰盯向猎物般洞穿了他的心思。
男人顿时不寒而栗,神态更显谦卑。
片晌,仓诺目光转向画楼:“小东西,过来!”
“不要!”画楼不满他那么霸道,任性的拒绝,那粉嫩微微撅起的小嘴让人有狠狠咬下去的冲动,“我要和他们聊天!”
开玩笑,谁不知道他是个无赖,过去了,又要对她动手动脚了。
“我也可以陪你聊天。”
“不要!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画楼头一偏,丢了个后脑勺给他。
“过来!!!”仓诺微眯着眼,声音已隐隐带着怒气,显是心情极度恶劣,“别逼我!”他一字一顿道。
现在的他非常生气,他的小东西居然敢在他面前对别的男人笑语盈盈,对他却爱理不理,怎能叫他不嫉火中烧,不爽至极。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将她用力搂在怀里,狠狠的惩罚她,让她再也无法兴起半点反抗他的念头!
想到这里,仓诺的心情总算好了点,但盯着她的黑瞳却变得无比炽。热,象要吞没了她般。
画楼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又想起他 一不二从小就被帝王身份惯坏了的蛮横霸道的个性,终于还是乖乖的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但心底却在偷转着无数个逃跑的念头。
庙内寂静一片,几乎人人均闭目打坐,调养精神,只有两双痴恋的眼睛时不时会流连过画楼这边,伴随着火焰燃烧的劈啪声,时间在静静流逝。
画楼被强迫坐在仓诺身边,一脸局促不安。
突然,他冷冷的开口:“跟我出去!”
“不要!”反射性的拒绝。
他却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后,大掌搭住她的双肩。
她扬起眸看见他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 “你绝对不会乐意见到那种情况发生”,她的心一凉,知道他会 到做到,她差点忘记了他是个霸道的皇帝,还是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皇帝,如果她不跟他出去,他绝对会很乐意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情。
走出庙宇,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这是一个宁静美丽的山谷,绿树环绕,明亮的月光清爽地照耀着林子,点点银光透过树叶洒落下来。地上的青草嫩绿如油,中间偶而夹杂着一点纯白,淡粉,鹅黄的花朵儿,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珍珠般绚烂的光芒。
画楼一步一步走在前面,无意欣赏美景,更不敢回头看跟随着她的仓诺。
“小东西。”他伸出双臂,冷不防地从背后抱住了她。
“放开我!”
“不放!”
“放开!”
“不!”
“凭什么!”她扭过头气恼的瞪着他。
“我生气了!”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可恶的女人,不但对我不屑一顾,还对别的男人笑的那么开心,难道我不应该生气吗?”
“你才不会在乎,你根本就不在乎。”
“我不会在乎?”他扬起苦涩的微笑,含着浅浅笑意的眸子看起来有些痛苦,“可是为什么你们脸上谈笑风生的表情会让我嫉妒?你好久都没有跟我那样 话了,小东西,不要忘记,我才是你最亲密的人!”
最亲密的人?他么?画楼转过身呆呆的望着他,看见他脸上露出落寞的神情,她心里竟然有一丝罪恶感。虽然心里拒绝相信他,但是,却又有一种感觉, 不定,他是认真的。
“我不想再跟你 下去,我要回去了!”她绕过他,匆匆的想要离去。对于辩解,她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必要再被他骗的团团转?丢失了自己的心。
仓诺猛然伸出大掌捉住她的手臂,将她给拉回面前。
“你——”她睁圆美眸气恼地瞪着他,挣扎着不肯被他拥在怀里,“放开我,你快点把手放开……”
她的纤瘦终究不敌他的强壮,仓诺有力的双臂将她牢牢地钉在怀里,“不要动,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我就不听,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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