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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落尽,绕画楼-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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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楼倒吸一口气,“阿紫,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讲。”

“我才没有,我 的是事实呢!”

画楼轻摇了摇头:“阿紫,这样的话在我面前  也就罢了,千万不要在外面嚷嚷。若梨公主才是的枕边人,你莫要让人弄了是非去才是,知道吗?”

“哼!才不见得。若梨公主将陛下的魂儿勾走了,小姐你还对她客气什么呢!如果换成是我,别 古相想什么,就算不想什么,我也会将古相引。诱的来,让若梨公主尝尝被别人抢了丈夫的滋味!”

“阿紫!”画楼刚想 什么,只听外面传来一句:“古相到。”

她连忙示意阿紫闭嘴,后者向她吐吐舌头,真是 曹操曹操就到,但是此曹操可是比皇宫里的要好上千百倍。

古晨踏进屋子,便瞧见了画楼与阿紫。

他似乎偏爱白色,不上朝的时候总是白衣在身,清尘绝美,让人很容易看失神。

阿紫看清了情形,行了行礼便下去了。

古晨径自走到桌前拿起桌子上一个梨花包在手中把玩,他的手修长干净和包中的梨花融融于合。

“古相今日怎么会有空过来?”

画楼开口问道,他脸上的表情淡漠,也不知道刚才阿紫的话他有没有听见。

古晨依旧把玩着手中的小东西,似是没听到她 的一般,诡异地一笑,如魑如魅:“画楼不但人长的好看,手艺又如此精湛,若是别国的王子知道南国的公主竟又如此好,估计早就向南王联姻了。”

“……”画楼疑惑的瞅着他,发现自己和他的想法根本就不是同一国的。

“所以……”他抬眸,眼底闪过含义不明的光,信手拈来桌上的荷包里的一朵梨花,在手中细细捻碎:“你若是真的想要报复公主,我会很乐意配合……”

画楼一怔,他果然是听见她们 的话了。

她低垂着眼眸:“阿紫不懂事,乱 话了,还望古相不要介意。古相已经是若梨公主的驸马了,我一个小小女子又岂能争得过公主?”

“小小女子?”古相淡道:“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你我都清楚。何必如此贬低自己?”

绝美的容颜上慢慢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却凄然,“南国的公主沦落到异国也许连个普通女子都不如呢,我的结局古相你看的很清楚不是吗?”

“来相府这么久了,为何你不向我提出要回南国?”看着她的笑,古晨心中一动,不由脱口问道。

“你会同意吗?”画楼依然是笑,却越发的灿烂,又带了些许不自知妩媚:“古相会对我这么好,莫不是我有连我都不知道的利用价值罢了,这世间除了亲生父母之外,谁又会没有目的的对别人好?”

“ 得好。”他笑,心中却浮现一丝苦涩,也明白了眼前这女子,不再是那个单纯的丑公主,就像如今她以真面容示人一般,过去的单纯也跟着被拆去,她,很是聪明了呢。

'150'今晚朕一定要

相府里的梨花已经全部开了。

风吹过,簌簌而落,画楼不许人扫,久而久之,在庭院里堆积起来。

夜的空气中寒气开始浓重。画楼裹紧被子,蜷起双腿,被窝里冰冷如铁。门突然开了,风夹着花瓣吹进来。她以为是风吹开的,才起身想去关门,却听见关门声,然后脚步声起。她拧起眉,卧室门开,熟悉的身影带着一身寒气站在面前。

画楼掉开脸不看他。那人自顾自脱下外衣,走到床前,掀开被子进来,柔声道:“怎么才春天,你的手脚还是冻的这么凉。” 着捉住她的手紧紧握着,把她的身子整个拥进怀里。

画楼的身子僵了僵,却没有反抗,反而闭上眼睛。——这个人的怀抱,真的很温暖。

那人徐吻着她的脸颊脖颈,手伸进她的衣衫,被她一把按住:“你来找我就只为了这种事吗?”

那人眯起眼,叫画楼看不到他的眼神:“你以为还有什么事?”

画楼伸手想要推开他,岂料他早有准备,翻手制住她,将她压在身下。

“滚开!”画楼骂。

那人伏在她耳边轻声 :“不管你愿不愿意,今晚朕一定要。”

画楼冷笑一声:“你要用强的?”

他腾出一只手慢条斯理的理着她额角的乱发:“如果你不肯合作,朕也就只能这样了。”

“仓诺!”

仓诺吻上她抿紧的唇:“叫我诺。”

一场旖旎春梦之后,画楼背过身子根本就不想理他。

仓诺自顾抱着她逐渐回温的身躯,在她耳边低喃:“ 好每五天来一次皇宫向朕汇报情况的,为什么数十天了,还没来?”

是的,仓诺从来就是不会让自己有任何损失的人,他答应让画楼出宫,但是前提是不许离开北国,必须在古晨府上当卧底,这也是为什么在相府这么久以来,画楼从未提及自己要回国的原因。

想起那天他明明已经离开了却在自己泪流满面的时候突然回来,原本对他还有一丝的不舍全部化为乌有。

他真是一条变色龙,前一秒可以让你感动的几乎心软,下一秒却可以让你对他恨之入骨。

“这几天没有什么新动静,我自然便没有去了。”她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搂的更紧了。

“真瘦……”他闻着她的发香,“原本以为古晨那么喜欢你,应该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才是。”

“陛下过奖了,民女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是么?朕倒是不这么认为。”仓诺支起身子看她:“朕的女人如何会没魅力?”

画楼干脆翻过身来,琉璃般的黑眸盯住他:“我不懂,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古晨是北国的人,为什么你连他都要提防?”

仓诺捂上她的嘴,半笑不笑:“当皇帝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古晨从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你只要按朕 的做便是了,而朕,自然会帮你报林子威弑父夺位之仇。”

画楼把脸掉开,淡淡道:“忘了告诉你,今天下午古晨 明天带我去骑马,我答应了。”

仓诺猛的抬头,眼神冷竣下来。

“你怎么这么任性!”

“我高兴。”

他倏地捏起她的下巴,眯起眼睛冷笑道:“太任性了,朕可是会不喜欢的。”

画楼静静的回视他,淡淡一笑:“随你便。”

仓诺一愣,突然一笑,附在她耳边黏腻道:“等到事情办好了,你就得跟朕回宫,这回,朕封你做皇后,可好?”

“不必了,我不想再一次被打进冷宫。陛下,如今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不要忘记我曾经 过的话,既然我离开了皇宫就没有想要再回去过,而你不是更自由了,想纳谁为妃也没人敢反对,至于皇后,李婕妤会很想做的。”

仓诺盯着她,额头上的青筋隐隐暴起:“画楼!你是在故意跟朕作对么?”

“民女敢么?你可是北皇陛下!”她嘴角轻勾,“北皇陛下身份尊贵,没事的时候还是不要夜探相府的好,若是被别人抓住了,失了身份的可不是我。”

【文】完便背过身去,只留下一抹背影。

【人】仓诺气的牙痒痒,冷哼一声,掀起被子便离开。

【书】突然的寒气让画楼打了个冷战,耳边传来他冷漠的声音:“小东西,你可不要玩的过火了!否则就算是绑,朕也会将你绑回皇宫。”

【屋】一阵旋风在耳边掠过,许久,画楼才转过身,房间里空空荡荡,少了他,空气一下子降温了许多。

现在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自己也不懂,就算是逃出了皇宫,他依然不肯放过她。

那天他们达成了协议,她留在相府帮他留意古晨,而他则答应帮她抓林子威替父皇报仇。

她和他之间的关系似乎从见面的初始就缠绕在一起,无论如何挣扎都摆脱不掉。

古晨一直坐在高楼上,远远望着凋露苑的烛火,一杯一半把火辣辣的烧酒送下喉去,让喉咙和心一样燃烧起来。

李柯垂手侍立在旁边,满脸担忧又不敢 什么。古晨将酒壶倒空,朝他一推。李柯上前拿起酒壶,犹豫了一下,低声劝道:“古相,既然如此在意,何不早早的将楼姑娘娶进门,如今也没有什么需要戒备的了。”

远处的灯火,闪了两下,突然灭了。

只听啪的一声,古晨指间翠玉酒杯的碎片四下飞溅。他冷冷笑道:“如果我强迫她,那跟那个暴君。有何区别?!”

“古相……”

“退下!”

李柯暗自叹息,蹲下身默默拣了碎片起来,施礼退下。

古晨静静的看自己的手指,被划破的伤口很深,血顺着手掌流下。他感觉不到疼痛,慢慢攥紧,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

“仓诺。”他眯起眼睛,眼底有隐隐的杀机。

'151逃!逃!

天已大亮,太阳也将从云海中喷薄而出。

一大早,古晨便专门命人送了马服过来。

画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身男装,红色搭配金色束腰带,长发随意的绑成一个马尾,还真有几分英气逼人神采飞扬之风,整个人看上去都精神了不少。

“小姐真是好看,扮成男子更是俊俏了,走出去,北国的人肯定又要有一阵议论了。”

“嗯?”画楼转过身瞅着阿紫,只见她轻咳了咳,故装花痴般道:“呀,快看哪,古相身边的男子是谁啊,模样真是俊啊,不知道有没有意中人,我那三姑六姨的小女儿还没婚嫁呢!”

画楼翻番白眼,“没有你 的那么夸张好不好!”

“怎么没有?小姐你不知道我们北国的两大美男么?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北皇陛下,一个就是冷漠无情的古相,他们两个都是神一般的人,普通百姓才不敢打什么主义呢,只有瞻仰的份儿,可是小姐你就不一样啦。他们不知道你什么身份, 不定明日相府的门就要被媒婆给挤破了呢!”

画楼微微笑,微抬头看着东方几抹红霞渐渐变得光彩闪亮,每天听着阿紫叽里呱啦的讲话,原本阴郁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不似在皇宫里,宫女 什么也都得小心翼翼的。有段时间她自己性情更是大变,与阿紫之间的关系也疏远了,如今出宫了,两个日日相处,倒是又弥补回来了。

古晨走进房间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幅美丽的画面。

她一身红衣挺拔的立在阳光之下,修长的马尾村托着白净的脸庞,优美的侧脸弧线,睫毛扑闪扑闪的眨着。

画楼并没有发现古晨的到来,在阿紫一声“呀,古相”中,她才蓦然转身,眼神正对上古晨凝视她的眼睛,一道金光打在他身上,逆着光,她有些看不清,他依然是一身白色,巍然在站在那里,仿佛已经站了许久许久……

“古相……”

她轻轻的叫了一声。

古晨淡然的点点头,走进,鼻尖萦绕一股梨花香:“可以走了吗?”

“嗯。”

她点头,以为他要离开,却见他忽然伸出手……

她蓦然退了一步,他修长的手轻轻的将她发丝上沾染的一抹纤尘拂去,继而转身离开。

画楼的脸有些微红,看着他的背影跟了上去。

……

草场上一白一红如双飞鸿鹄。古晨骑着良驹,闲散驱弛,始终比画楼快一马头,画楼虽稍逊,但凭骑术精妙,竟能将马的潜力完全发挥,倒也不会被落下太远。

终於,两人停下来了。经过一番赛马,画楼的脸微微的红,两人下马,坐在一个小土坡上。

“女子中马术如此厉害的,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人。”

5“南国的女子都很会骑马,我的骑术只算是一般呢!”

1画楼微笑的回答。

7古晨转头看着她跑马後微红的脸颊,象染了胭脂,心中不觉轻震。

z刚想 什么,身后传来一个马蹄声,两人望去,竟是李柯。

小古晨顿了顿,对她道,“我去去就来。”

说“嗯。”画楼点点头。

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画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如今,却是逃跑的好时机,有马儿,又在相府之外,若是自己真的逃跑成功,想必定能够躲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从此便不再要受到仓诺的束缚了。

她在心里算计着古晨和李柯离自己距离的路程。

待到他们走了差不多远的时候,画楼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偷偷的翻身上马,再一次确定的目测了古晨和李柯走了一段的距离,她一鼓作气往马后挥了一鞭,马儿嘶叫着小跑起来。

他们骑马的草地是在大山之下,她走的方向,是没有侍卫防守的。

前方是个羊肠小路,两道高而陡的悬壁夹住中间仅可以通过三匹马的小路,却是逃跑的好路。

窄道穿堂风,刺骨的冷。呼呼的冷冽,狠狠挥上一鞭,马儿猛向前冲。

“画楼!”这时,高昂威严的呼唤从身后传进耳中。

画楼一震,却不回头,闭目,在小路上狂冲。

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逃!逃!

只要逃跑了就自由了,只要逃跑了她就可以做回以前的画楼了,只要逃跑了,恩恩怨怨,什么情错都烟消云散了。

“画楼!!!”还是同一个人的声音,含着令人惊惧的怒气。

画楼在震,只要跑过这条小路便可以成功了吧,马儿马儿,你快些跑啊。

她用尽全力命令坐骑奔驰,再下一记狠鞭。

鞭子没有挥下去,有人已经追上来,随手扯下她手中的鞭,然后一把狠狠的搂住她的腰,像是要发泄所有怒气似的用上极大的力道。

“啊!”画楼惊叫一声,一瞬间便掉进一个厚实又充满火药味的冰冷怀抱。

睁开眼,看见头顶上蕴着危险的黑瞳。

“跑得够远了。”一手勒马,一手紧抓着怀里的人儿,古晨勾唇,逸出邪魅的笑:“看你,多不听话,竟跑了这么远。”此话也不知道 给她听还是马儿。

画楼微喘的看他,咬唇不 话。

“我还以为你很乖!”他淡淡道。

“古相大题小做了,我不过是无聊骑马而已。”终于,她忍不住回道,“许是我骑术不到家,马儿被我打疼了,到处乱跑了起来。幸得古相你追来了,不然画楼小命不保了。”

“是吗?”他低头,眯着眼睛打量她,“我可不这么认为。”

“那不然古相以为……”

“你是想逃跑?”他凝视着她,

纤细的脖子,白皙的手,红彤彤的脸。那眼眸还是那么美丽,慧光深深藏在眸子后面。

她一定不知道什么是惩罚,也不知道生气的古相有多么可怕。

古晨唇角微勾:“该怎么惩罚你呢?”

'152'猜心

“你们在做什么?”

正在两人以暧昧的姿势对视的时候,一个微怒的声音忽然窜出。

两人同时望去,竟是不知何时而来的北皇陛下,只见他骑着一匹黑马一身黄袍,风影绰绰,身旁是骑着白马的白若梨。

画楼微眯着眼睛,不知为何忽然索性放松了身体,偎依在古晨胸膛,嘴角轻扬的勾起一抹玩弄的弧度。清楚的看见仓诺的脸黑了一半,黑眸灼热的盯着古晨搁在她腰间的手,心下颇有报复的快感。

“夫君大人……”

白若梨迟疑的声音响起,画楼转眸,看见她眼底的一抹心碎,忽然觉得心情大好。

原来被皇帝宠坏了的公主也不是事事如意。

不过转神一想,这又是何必呢?仓诺喜欢她本就不是她的错,而她不过是享受这份虚荣而已,在心爱的人身上受了伤,总会想要去找安慰的。

而她的安慰或许也只有皇宫里唯一的“皇帝哥哥”了。

这么一想,她心一宽,自行从古晨怀里跳下了马。

“民女参见陛下。”

她低垂着头参拜,“陛下来这儿恐怕是有事和古相商量,民女先告退。”

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你们都是大人物,我一个小人物最好是靠边站不打扰。

仓诺被她这么一 更是不悦,刚要开口 话,却听见白若梨的声音:“皇帝哥哥要与夫君大人谈论事情,若梨也不好一直呆着,若梨听闻画楼的名声已许久,今日一见,不知可否与画楼熟聊一会儿?”

画楼一怔,仰起头,却因为逆光看不清白若梨的表情。

仓诺本就不想这么轻易放她离开,白若梨如此 正是和了他的心意,点头:“那画楼,你便陪公主闲聊打发时间罢了。”

画楼想拒绝也没法子,只能咬牙点头。

白若梨从马上下来,调皮的向仓诺眨眨眼睛:“皇帝哥哥,我们姑娘家去找个偏僻的地方唠心事去了。你和夫君大人慢慢聊。”

完转身牵过画楼的手就走了。

一旁的古晨仿佛是个事不关己的观众,淡漠的看着,不 一句话。

画楼几乎是被白若梨硬拉着走的,她的手柔软光滑,像上好的古玉,一看就知道是从小没受过任何苦的女子。

对于这位若梨公主,画楼真不知道自己心里该是什么情绪。

她可以在仓诺面前像少女一般的欢快,却也可以在古晨面前如妇人一般的懂事,那么,在她的面前,她又会是怎样的一个态度?

恍惚间,白若梨已经放开了她的手,她转身,凝视着这另北国两个男人神魂颠倒的女人。从皇帝哥哥那里,她已经得知,原来她一直都是用人皮面具遮挡住了自己的真实容颜。

起来。这也是她第一次与她接触,这女子,真倒是美艳倾城,即使不言不笑,只需一个疏懒的眼神,便已能让人心驰神往。心中不jin又是嫉妒,就连女人都叹服她的美貌,何况是……

只是失落是一瞬间的,她扬了笑,上前亲昵地挽住画楼:“不知这几日画楼姑娘在府上住的可好?”

画楼只是淡淡地扯了扯嘴唇:“画楼一弱女子,幸得古相收留,又岂敢 好与不好?”

白若梨叹道:“其实,你又是何苦,你和皇帝哥哥之间的事情我也听 了。其实皇帝哥哥是很喜欢你的,可是他毕竟是皇帝,从小就被人捧在手心,只要你肯低头认个错,你便能回到皇宫里,岂不是很好吗?”

“皇宫深苑,也不是每个人都向往的。”

“可是……”白若梨迟疑道:“相府毕竟不是姑娘久留的地方不是吗?”

画楼一愣,瞬即便神态自若:“公主你这是赶民女走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千万不要误会。“白若梨急忙道。

画楼却不信,只是亦不再问。

也是啊,谁愿意留一个“祸水”在自己丈夫的身边?

谈话不欢而散,两人各怀心思,却是无语。

夜晚。

皇宫。

灯火阑珊。白日里美仑美奂的宫殿此时幽冷而凄清。

仓诺坐在凋露苑玉阶之下,自斟自饮。

檐下只挂着一盏八角琉璃灯,灯影幢幢,阴暗不定。

只听身后又隐隐脚步声,天涯在他耳边 了句什么,仓诺点头示意将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一抹红色的小身影便跟在天涯的身后。

不如白天一般,此时的她站在桌子边,定定的看着他,却是不卑不吭。

仓诺头也不抬道:“朕才喝酒暖身,你也来一杯吧,从相府到皇宫也有一段距离,来,让朕为你暖一暖手。”

红色身影依旧站在那里,默然不语。

仓诺亲自斟好酒递给她,她怔了怔:“一个人喝酒,怎么备了两只酒杯?”

“那是为你准备的,朕一直在这里等你。”

画楼心口浮现莫名的情绪,在他身边坐下,却倏地被他一把搂在怀里,扣的紧紧的。

她闭上眼,感觉到他的薄唇在她发间游移,有微微的颤抖。

“你让天涯把我带来,是因为上午赛马的事?”

仓诺哼一声:“难道你不需要给朕一个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

他冷笑:“古晨敢如此对你,莫非是你给了他一些明显的暗示?”

画楼柳眉一蹙:“你胡 什么!”

“不是么?那就证明给朕看。” 着就去扯她腰间的衣带。

画楼扭身想要挣开,却被他搂的死死朕,她怒道:“你放开我!”

看着画楼因为挣扎满脸涨红的样子,仓诺哈哈大笑,一把扣住她的小脑袋便吻上去。她越是挣扎着,他揽的更紧,伏在耳边沉声道:“一直在想,干脆杀了你算了,你这样让朕心痛让朕发狂,一点也不好玩。”

'153'离开

“那你就一刀把我杀了,一了百了咯。”

她闭着眼睛腻在他的怀里,全身放松:“听 你的公主回相府住了,她好像不喜欢我。”

“对于女人来 ,丈夫身边有个这么美的女人自然是不愿意的,所以……”他摸摸她的小脸,低声道:“回来吧。”

她仰起头瞅着他,良久,才道:“今天晚上我睡皇宫里好不好?”

仓诺一愣,接着邪恶的勾起弧度,“怎么?不舍的朕了吗?”

“那倒不是,你不要想歪了,我只是纯粹的睡觉而已。”

“不怕古晨怀疑?”

“……”她轻笑着摇了摇头:“你不用管,只 让不让就是了。”

他的双手紧了紧:“既然爱妃想要回来住,朕何乐而不为?”

“我可不是你的爱妃,你不要忘记,你已经为了别的女人把我废黜了。”

“呵……恨朕吗?”

“恨!怎么能不恨呢?”她似真非真的笑,“如果给我一把剑, 不定我一定会刺穿你的胸膛,然后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颜色的。”

“朕怎么从来没发现,原来藏在朕身边的单纯小女人一直都是个小魔鬼?”

“现在发现也不晚啊!”她黑漆漆的眸子瞅着他:“做皇帝的是不是都像你这样?”

“怎样?”

“看不清自己的心呢!”

“如果朕不是皇帝,你希望朕是怎么?”

“仆人!”

“仆人?”仓诺纵声大笑,“好,那现在我这个仆人就要好好服侍服侍主人喽。”

着猛的将画楼横抱起,画楼一惊:“放我下来!”

“别急,让朕验验你是不是被古晨占去便宜了。”

“仓诺!”

仓诺大步走进屋中。

金色琉璃灯摇晃起来。噗的一声,灯,灭了。

清晨,清朗的阳光射进房间,穿过镂纱帷幕落在仓诺脸上。

缎被松松的搭在他腰间,阳光倾洒在他光裸的身上,弧线如野兽般优美。他抖动睫毛,慢慢睁开眼睛。

扭头看身边。——她已经不在了。如果不是凌乱的床单,他几乎无法确定昨晚的缱绻是不是只是一场梦。

他翻身,把头埋在旁边的枕头里,贪婪的嗅着枕头上残留的气息。

“小东西……”他呢喃。

指间有细微的触感,是几根长发,黑亮而柔软,是她的。

他拈起发丝放在唇下亲吻。

门外有人恭敬的叫:“陛下,已经是巳时了,是否要伺候您起身?”

“唔……”仓诺拉过被子盖上,这才 :“进来。”

天涯推门进来,身后跟了两个宫女。

他只搭了一眼心就吓的狂跳起来。

地上四处散落着衣物,明显是被扯下来的。

陛下躺在床上,就算缎被掩盖,也可以看出被下的一片狼籍。

明白他的心思,仓诺一笑:“她走了么?”

宫女低着头捡拾衣物,然后捧出干净衣服服侍仓诺穿上。

天涯的眉头微皱,在一旁想了很久才斗胆问:“陛下,难道不是您让娘娘……呃……画楼姑娘离开的么?”

仓诺心里一惊:“什么意思?”

“今天一大早,画楼姑娘拿了陛下的首令, 是陛下同意让她出宫……命令我们放人,属下以为……”

仓诺倏地站起身,冷冷转首,锐利的眼眸盯着桌子上空荡荡的令牌,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念头,“找,给我找!天涯,传我的手令下去,不计一切代价,就算把整个北国给翻过来,都要找到画楼。”

“是。”天涯心知办错了事,拱手领命,立刻退下照办。

一旁的宫女胆战心惊的伺候着,仓诺脸上的乌云骇人极了。

忽而,一抹红光打在他的脸上,他转过身,瞥见窗台上一颗硕大的钻石,心一凛,那是他当初送给她的戒指!

“丑东西,伸出手来……”

“丑东西,这个送给你,听 是天下最美的一颗宝石,镶在这银制的铁圈……”

“画楼,你想干什么?”

“我不要这个东西。”

“这是朕送给你的,你不可以不要!”

……

“做皇帝的是不是都像你这样?”

5“怎样?”

1“看不清自己的心呢!”

7突地。

z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小也许,小东西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了。

说她那么柔弱,那么小,又那么,美……

网失去了他的保护,她一个人孤身在外……

不!不能想了!

“小东西,任性的小东西!”

仓诺低咒了一声,拿过窗台上的戒指,高大的身影匆忙的冲了出去。

宫中的马斯看见陛下一个匆匆而来的时候吓了一大跳,急忙跪下叩拜。

仓诺根本就顾不了那些,抓过一匹马,骑上,狠狠的抽了一下,当马斯胆战心惊的抬起头时,只剩下一片尘土飞扬。

他还来不及起身,只听见身后又想起一片马蹄声,回头一看,竟是皇家的御林军。

……

郊外,芳草萋萋。

一个布衣少年坐在一只雪白的狼身上,赶了一个上午的路,少年有些于心不忍,“小狼,我们走的够远了,想必仓诺一定不知道我们离开的方向,我们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许是狼也有些累了,四肢乖乖的趴了下去,让少年好下去。

一身男装的画楼蹲在它身边,摸摸它柔顺的毛,道:“小狼,现在没有人了,你可以变回人身了。变身一定很耗费体力吧,我离开的时候有带粮食哦!”

白狼在她的怀里蹭了蹭。然后整个身子趴了下去,身边一道金光闪过,狼瞬间变成人的模样。

画楼蹲在一旁看着,实际上她也不知道它为何会突然出现,当她早晨离开皇宫的时候,还没走几步就看见不远处的一片雪白,它就趴在那儿,似乎已经等了她很久很久的样子……

'154'思念难当

小狼变成了少年,一身蓝衣,坐在她的身边。

画楼从包袱里拿出了糕点,用手帕铺好,搁在了地上。

“这些都是我从皇宫里带出来的,小狼,喜欢什么就吃哦,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狼殇。”他突然开口。

画楼手一顿,扭头看他,想了好半天才道:“你的名字交狼殇?”

他点头。

“那我叫你小殇可以么?”

再点头。

画楼低头继续将糕点拿出来,不经意道:“小殇,你以前认识我吗?”

他沉默。

她不以为然,只是好奇而已。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一个淡黄饱满的雪梨出现在眼前。

画楼一愣,微笑的接过,看着掌心上的梨子,笑道:“小殇,为什么总是给我吃梨啊。”

他看着她,不 话。

画楼也不再问什么,咬了一口雪梨,清甜满溢在口中。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见她吃了梨子,嘴角竟勾起一抹满足的笑。

画楼从糕点中拿出一块桂花糕递给他:“你也吃。”

他接过,很乖的吃了。

他们离开了北国,没有去南国而是来到了与北国一海之隔的喵洲。

在画楼心里,狼殇就像一只神兽,不但跑的快而且还会飞。

在市集的时候她就会让他变成人的样子,许是还有些生疏,他走路的样子有些笨拙却是可爱极了。

赶了一天的路,画楼自己倒是没什么累,只是怕累到到了狼殇,又是跑又是飞的应该很浪费体力吧?

她带他走进了一家客栈,在皇宫当妃子的时候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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