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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怖-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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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成为画中人的成员们,有些对自己来讲仅仅是路人,有些却成了生命里永远抹不去的烙印。
  “我当年为了给我儿子买个品牌电脑,连着加了一个月的班儿,也就是仗着年轻,要不早累住院了!”郭丽霞捶了捶自己的腰,讲起曾经的往事。
  柯寻还是忍不住接了话:“郭姐的儿子,现在也该上大学了吧?”
  郭丽霞垂着眼睛,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上大学了,在国外,他爸当年出了国,三年前把儿子也接走了。儿子其实愿意跟着我,”郭丽霞捶腰的手顿了顿,“咱也没什么本事,不能耽误孩子的前程。”
  话题有些沉重,柯寻笑了笑:“等你儿子回了国,郭姐就享福了。”
  郭丽霞苦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辛蓓蓓站起身来去洗手,转移了个话题:“组长,你以前认识那个朱浩文吗?”
  “一起经历了三幅画了,怎么了?”
  “那男的是不是个gay呀?”
  “GAY怎么了?”在柯寻的心里,这个词儿一直是以大写方式存在的。
  辛蓓蓓搓着手中的香皂泡:“没怎么,就是觉得这人是个阴险gay,还是个憋了好多坏心眼儿的死宅。”
  柯寻失声笑了:“我就纳闷了,浩文儿怎么你了?”
  “你不觉得他的嘴特损么?而且还老是故意针对我!”辛蓓蓓翻了个白眼儿,“我就觉得他对我们家老石有意思,看他对我的态度,还真有点拈酸吃醋的劲儿。”
  “你可别,浩文儿不是那样人。”柯寻也不大了解朱浩文,不管这人是不是GAY,但绝对不会跟个女人拈酸吃醋。
  郭丽霞也忍不住插嘴:“我虽然英语不好,但也知道你们说的gay是什么,我就不明白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瞎担心个什么呢,难道你那个男朋友老石也不正常?”
  辛蓓蓓脸色一红,半晌没出声。
  郭丽霞和柯寻对视了一眼,想不到还炸出个这么大的八卦。
  柯寻:画推他老人家,是专挑我们这样的下手吗……


第85章 影08┃最纯粹的颜色。
  除了朱浩文与石震东所在的绿色房间之外,其他房间都在午饭前完成了三罐浆果贮存。
  “我们还差不到一罐的工作量,下午2点钟之前应该能完成任务。”石震东看了看墙壁上的钟表,上面依然显示着青色的花纹。
  辛蓓蓓看了看自己的男朋友,又看向坐在远处的朱浩文,神情十分复杂。
  秦赐开口道:“他们绿色组只有两个人,没能完成任务也是正常,这样吧,午饭之后是自由时间,如果感觉体力不支,可以回各自房间休息,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聚在这个厅集中讨论。”
  石震东明白,秦赐这是给绿色组腾出工作的时间,于是便笑道:“那我们午饭后就继续工作,两点钟大家在这里集合。”
  众人点头,午饭都吃的不多,且都没有午休的心思,于是,石震东和朱浩文重新回到了绿色房间继续劳作,其他人则坐在餐桌边开会讨论。
  “先说说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开口的依然是秦赐,“首先是关于死亡条件,贺宇昨天没有洗手就进入了其他房间,这应该是一种明确的污染颜色的行为,其最终以被剥夺颜色的方式结束了生命;
  “另一个死者是张天玮,我们至今无法判定他是否污染了颜色,但显然去其他颜色的房间串门也是死亡条件之一,目前关于张天玮的死有很多疑点,大家可以就这个问题先进行讨论。”秦赐的的目光将在座诸位扫了一遍。
  米薇是第一个发言的:“我觉得首先要搞明白的是,天玮学长究竟是什么时间死的,在其被拖出房间之前究竟是死是活,还有咱们上午看到的那一幕……天玮学长当时到底死了没有?”
  辛蓓蓓第一个被米薇的发言吓住了:“人都被泡在瓶子里了,当然是死了啊!”
  米薇却说道:“因为画中世界实在匪夷所思,所以我才会做了大胆的假设——贺宇死亡之后,失去了所有的颜色,那么我们今天上午看到的学长……以那种方式被浸泡在瓶子里,是不是正在被榨取颜色?那么贺宇的颜色又是怎样失去的呢?也是通过这种方法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整个房间都会有痕迹,”辛蓓蓓心有余悸,“咱们上午看到的那些红色……已经蔓延出了房间。”
  “如果贺学长也是被那种方法杀死,为什么凶手不在昨晚用同一种办法一起杀死张学长?”叶宁晨一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验证你的论断的唯一方法,”柯寻看着米薇细长的眼睛,“就是再去一趟现场,看看张天玮后来的状况如何,是否最终落下了同贺宇一样的后果。”
  这番话让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噤,几个女生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提出那样的讨论——验证事实比纸上谈兵这件事要残酷多了。
  “小柯说的对,我们除了要验证你们刚才的质疑,关于张天玮的尸体,的确还是再去查看一下更为妥当。”秦赐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刚刚一点钟,“还有时间,谁去?”
  辛蓓蓓不由抬高了声音:“反正我不去!我现在闭上眼睛还能看到那个红色的不断冒血的大瓶子……”说着拉紧了身边的叶宁晨一,“你最好也别去了,太可怕了。”
  米薇站起身来:“我和你们去吧,人多的话,观察点也会多一些。”
  “东子,你在这儿陪着几个女生,”柯寻这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铁子投过来一记十分感激的目光,“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最好不要有人落单,尤其是大厅里,不要单独留人在这里。”
  卫东点头答应了,看了看靠在椅子上打盹儿的郭丽霞,把这位大姐也算在留守人员之中了。
  于是,柯寻、牧怿然和秦赐,再加上米薇、苗子沛,五个人再次上了四楼,因为城堡的造型十分奇特,那一道露天走廊仅仅四楼才有。
  苗子沛是第一次上楼,当他发现三楼四楼也是同样的格局,不觉有些好奇,而且,这些房间同一楼二楼一样,位于正中间那个属于红色的大门已经变为了苍白无色。
  四楼的大厅旁边有一道木门,将其推开,正通着一道露天走廊。
  “注意脚下!”经过米薇的提醒,大家走路都小心翼翼起来,果然在走廊尽头的地面上,有一些可疑的红色痕迹。
  众人侧身走过去,尽量绕过那些红色。
  大厅的白色地砖上,那些红色痕迹更加明显。
  “那些血迹……不,那些红色液体被处理掉了。”秦赐有些不解,“但是处理得并不干净。”
  “这不像是用扫帚或拖布处理的,”米薇大着胆子蹲下身来仔细查看,“为什么这些红色会呈现出大片大片被揩掉的痕迹呢,究竟是用什么东西处理的呢?”
  大家谁也没说话,如果展开想象,就会产生一个恐怖的比喻:这些痕迹就像是被一个巨大的舌头舔舐掉的。
  很快,这些痕迹就被大家忽视了,因为敞开的红色大门里展示出的一切,再次刷新了大家的认识。
  依然是之前那个大的玻璃罐,里面的红色液体仍旧在缓慢流出,只是流量比上午要小了很多。
  玻璃罐里的人,已经无法分辨出“它”究竟还是不是张天玮——诚如米薇之前的观察,张天玮的尸体比之前变得短小了,而且在越变越短。
  “那……那里面是个婴儿的标本吗?”不爱说话的苗子沛终于发出了嗫嚅的声音。
  红色液体中浸泡的依然是人体,但却小小的犹如婴尸,依然竖立着,小小的四肢呈悬浮状态。
  “不是婴儿,只是一个按比例缩小的成年人。”秦赐作为一个医生,很准确的回答了苗子沛的话。
  牧怿然看了一阵之后就不再看,回过身来,看了看墙面上那个依然血红的钟表:“因为不断的被榨取颜色,所以张天玮几乎快被耗尽。”
  苗子沛忍不住一阵干呕:“我们所有人的体内都有这么多颜色吗?”
  这句话就像一句谶语,所有人都不想回答。
  牧怿然平静地看着苗子沛:“在这个世界,作者试图用颜色来表达一切,包括画中人的生命。”
  苗子沛努力抑制着呕吐,几乎溢出泪来,很快又听柯寻在身旁说:“趁机好好观察一下这个大厅,说不定会有别的收获。”
  米薇的眼睛望着墙上那个鲜红欲滴的钟表:“你们说画家的签名有没有可能在钟表上?”
  秦赐率先否定了这个念头:“如今看来,钟表的线索过于明显,而且城堡里每一个大厅都挂着钟表,所以签名不太可能在里面。”
  在柯寻看来,这个房间的设施和上午所看到的没什么不同,除了血迹被清理掉之外。
  苗子沛的目光落在大厅的窗户上:“窗棂格上的花纹和我们那个建筑物里的不一样,这算不算一个发现。”
  柯寻问:“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所在的那个建筑物里,所有的窗格都是一样的吗?”
  其他人似乎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苗子沛却肯定地点头:“无论是劳作间,还是我们的卧室,包括刚才走过的三四层的大厅,那些窗棂图案都属于莫里斯花纹,确切说是一整幅金百合图案的很多截图,因为花纹的分布不同,所以大家才会忽视它们的整体性。”
  柯寻望着这个闪闪发光的年轻人,每当有人发表非常专业的言论,并能够启迪其他人的时候,柯寻都觉得这个人在发光。
  “那么,现在这个大厅的窗格属于莫里斯图案吗?”牧怿然适时提出了问题。
  苗子沛不假思索:“也属于莫里斯图案,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幅图应该来自威廉。莫里斯的石榴枝与白鹦鹉,这些窗格同样对图案进行了拆分——不过莫里斯图案本身就是华丽重复的构图,强调的是古典主义的美,随便一个局部就可以是很完美的作品。”
  “你说的这些金百合,石榴和白鹦鹉有什么特殊意义吗?”秦赐显然无法理解这些艺术范畴的东西。
  “只是代表各种美,并没有很特殊的意义。”苗子沛能够感觉到周围目光的肯定和鼓励,于是又继续说道,“我只是觉得奇怪,野兽派和莫里斯图案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风格,莫里斯图案更偏重于宫廷工笔,不知道为什么画作者会将莫里斯图案用在这幅画里。”
  米薇也深觉有理:“野兽派是一种颠覆和打破,他们不大讲究比例和构图,莫里斯图案与其相比,就太过于循规蹈矩了,简直就是相冲突的两个风格。”
  但这些矛盾和冲突任何人都无法解释,恐怕连画家本人都无法解释吧。
  “这也许和画家不为人知的心路历程有关。”牧怿然淡淡说上一句——老成员们都了解,以前的很多画作都包含着画家太多的故事。
  苗子沛的目光又望向了墙上红色的钟表:“我不知道你们之前看到的红色是否跟这个有所不同?”
  “就是挺红的红色,会有什么不同?”柯寻问。
  苗子沛迟疑了一下,再次抬头眯着眼睛观察钟表面的红色:“红色在可见光谱中属于长波末端的颜色,波长大约为625到740纳米,是光的三原色之一。”
  众人静静听着苗子沛的话——“红色只是一个泛泛而谈的概念,红色是可以分成几百种上千种的,比如之前张天玮和贺宇衣服上的红色就不同,张天玮身上是暗红色的月亮花纹,贺宇身上则是石榴红的井字格花纹。
  “但就眼前这个钟面的红色来看,基本已经接近了最纯粹的红色,如果按照光学颜色RGB来分,最纯粹的红色的指数为:R等于255,G等于0,B等于0。”
  柯寻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专业的颜色授课,消化了一阵才忍不住问:“所以有人是想从我们身上提取最纯粹的颜色?”


第86章 影09┃有人被污染。
  石震东和朱浩文终于在两点之前完成了工作量,如今所有人都集中在二楼的大厅里。
  听到关于张天玮尸体的变化之后,大家在错愕的表情之下,都没再说什么——除了出自对未知的恐慌,还有面对这诸多变化的无能为力。
  苗子沛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不觉有些疑惑:“颜色又发生变化了。”
  众人闻言纷纷抬头看,却并没有发现很明显的不同。
  只有叶宁晨一说:“好像……蓝色的成分更多了,与其说是青色,倒不如说有些倾向于靛色。”
  “我们这些外行人实在不太懂具体的颜色分类,”石震东看了看身边同样学美术的小女友,“什么是靛色?”
  辛蓓蓓的专业知识虽然一般,但这些基础还是知道的:“靛色就是蓝色和紫色结合的颜色,但我并不觉得现在的钟表属于靛色。”
  苗子沛的眼睛就像一台高度精准的分辨颜色的仪器,他眯着眼睛细细看了一会儿之后:“颜色在进行着非常轻微的变化,从青色到靛色慢慢过渡,其中的蓝色固定不变,与其搭配的绿色在逐渐转化为紫色,相信十分钟之后,大家就能看到非常标准的靛色了。”
  石震东有些沉不住气了:“这个钟表的颜色变化到底说明了什么呢?虽然我没有记住你们所说具体颜色变化,但这些颜色都很杂,青色靛色之类都不在我们这五色之中。”
  “还是请苗同学把每一次的变化再细说一下,咱们尝试着逐一分析吧。”秦赐说。
  苗子沛正要为大家细细道来,却被一声惊呼打断了。
  声音来自叶宁晨一,只见她惊恐地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子,不断地甩着自己的裙摆:“天哪,我的裙子沾上其它颜色了!”
  众人的第一反应是立刻远离这个女生,毕竟污染颜色是这个世界里的最大禁忌。
  叶宁晨一冷静下来之后,愈发觉得自己像个瘟神,此刻主动站的远远的,提着染上蓝色果汁的裙摆,低低啜泣。
  叶宁晨一的长款连衣裙上绣满了淡紫色的小花,此刻就在裙摆的一处不显眼的位置上,沾染了一抹淡淡的蓝色——这清新柔和的颜色,此刻却显得十分刺目。
  “谁是蓝色组的人?”柯寻说完这话,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就是蓝色组的人。
  同组的郭丽霞和辛蓓蓓也不知所以地站出来:“这……我们每次走出房间都会好好洗手的。”
  叶宁晨一的整张脸都吓白了:“怎么办啊,我这算不算是污染了颜色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从来没进过其他房间啊!”
  “只要没有带着颜色进入劳作间,就不算污染!”柯寻想到了这些,赶紧拉着叶宁晨一往卫生间的方向走:“试试看,说不定能洗掉!”
  叶宁晨一如奉纶音,急急忙忙去卫生间打开了水龙头,又用肥皂来回搓洗起来。
  大厅里的人们表情都很严肃,朱浩文说:“目前无法确定她究竟是什么时候染上的蓝色,如果是上午,那么现在房间已经遭到污染了。”
  “别急,这个通过分析应该能得出结论,”柯寻仔细回想着今天所有人的时间安排,“小叶并没有进入过蓝色房间,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蓝色组的人不小心将颜色带了出来,又不慎将其染在了小叶的裙子上。”
  郭丽霞和辛蓓蓓都皱着眉头,一脸无辜。
  柯寻继续分析:“午饭前除了绿色房间之外,大家都完成了工作量,所以中午之后,其他人都没有再进入过劳作间,也就是说,如果蓝颜色是在中午之后染上的,那么洗掉之后很有可能没事。”
  众人默默点头,石震东也跟着分析道:“危险的时间是上午,从早晨到水果时间,只有四个人在劳作,当时能够接触到蓝色果汁的人只有郭……小郭。”
  郭丽霞一下子就急了:“怎么就成了我了?!我一上午一直埋头干活儿,出来之前都好好洗手,提着十二分小心,就怕把颜色带出去!昨天贺宇的事儿谁不怕啊!”
  石震东急忙道:“小郭你别急,这不是正分析嘛,我又没有说是你。”
  柯寻安慰了郭丽霞几句,郭丽霞才算息了怒,嘴里却还是忍不住叨叨:“这倒霉催的,干活还干出不是了……”
  石震东继续道:“上午十点钟的水果时间,大家在大厅相聚,这是一个重要的时间点,也是第一个有可能让小叶沾染蓝颜料的机会;后来大家一起回房间干活,再次出门是午饭时间,那应该是第二个时间点,也是最后一个。”
  这时候,叶宁晨一也从卫生间走出来了,脸色仍旧苍白如纸:“洗了好几遍,看样子是洗掉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大家谁也不知该怎样安慰她,现在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小叶,你上午都和谁有过比较密切的接触?”柯寻问,毕竟能够接触对方裙摆应该是需要比较亲密的动作的。
  叶宁晨一仔细回忆了半天:“我不记得和谁密切接触过,上午的休息时间,我大多是和米薇在一起……”
  米薇的色彩是黄色,这首先就被排除了嫌疑。
  “我认为不是上午,”说话的是牧怿然,这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当我们下午1点钟离开一楼的时候,钟表依然是青色,等两点钟重聚在这里,苗子沛就发现钟表颜色发生了变化,从青色向靛色过渡,靛色恰恰是蓝色和紫色的结合,这应该不会是个巧合。”
  众人仔细过滤着牧怿然的这些话,苗子沛抬头望着已经变成纯粹靛色的钟表:“靛色是蓝色和紫色的结合,叶宁晨一的裙子本身是紫色,上面又沾染了蓝色,这两种颜色的结合恰恰就是靛色!难道这就是钟表给我们的启示?!”
  众人已是听得呆了。
  牧怿然微微点头:“苗子沛最早发现钟表的变化,是由白色变成了橙色,橙色恰恰是红色与黄色的结合,联想到昨天的污染颜色事件——贺宇没有洗干净手上的红色颜料,就进入了黄色房间,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红色和黄色的结合?”
  众人都若有所思地点头,完全信赖了这个假设:“原来钟表的变化是昭明了被污染的颜色!每发生颜色污染事件,钟表的花纹就会随之改变颜色!”
  米薇还是抓住了其中的不通之处:“可是,青色又代表什么呢?在橙色之后是青色!青色是蓝色和绿色的结合,而且钟表变成青色的时间是今天早上!那个时间大家都不在劳作间,又有什么机会去污染颜色呢?”
  众人又陷入了沉默,柯寻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虽然目前无法解释青色的来源,但之前的分析应该是合理的,关于橙色和靛色的形成,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叶宁晨一仍然手足无措着:“可是,我现在怎么办啊……”
  “反正大家已经完成了劳动量,你暂且不要进任何劳作间了。”秦赐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叶宁晨一慌乱地点点头:“可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呢?咱们的卧室门也是有颜色的!”
  柯寻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恰恰与牧怿然的目光相对,两个人同时蹙了蹙眉,似乎谁也没有完全想通。
  郭丽霞也觉得这个小姑娘很可怜:“哎,要不你就在二楼大厅呆一晚上吧。”
  “那算不算是违背了规则啊……”叶宁晨一整个人变得恹恹的,仿佛已经被宣布了绝症的病人。
  这个所有人都不敢说,毕竟NPC是要求大家回各自颜色的房间去睡觉的。
  刚想到NPC,熟悉的音乐声就响起来了,NPC的声音甜美得让人想掐死她:“恭喜大家完成了今天的劳作任务~下午茶就准备在餐车里,请大家打开大厅大门自取~下午茶之后大家可以四处逛一逛,领略城堡的风光!”NPC像往常那样加重了语气,“切记不能污染颜色!切记!”
  这些话重重地打在叶宁晨一的心头,这姑娘吓得连眼泪都没有了,此刻惊惶地看了看牧怿然:“组长,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柯寻没想到牧怿然居然被紫色所推举为了组长,和自己还挺匹配的……
  牧怿然看向叶宁晨一的眼神有着难得的一丝温和:“颜色洗掉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夜里不要在大厅睡,那本身就是违反规则的行为。”
  辛蓓蓓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想想红色卧室的事情,因为贺宇的原因,整个房间都失去了颜色!如果她真的污染了颜色,会不会让紫色卧室也……”
  牧怿然的眼睛里却有着不可撼动的笃定:“画也是有底线的,尤其是在死亡条件上,有着近乎完美的苛刻——绝对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带累无辜。”
  卫东也跟着说:“小叶,你就放心回咱屋住吧,我们不怕!真要是有什么危险,说不定我们俩还能帮帮你!”
  叶宁晨一很是感动,急忙点了点头。
  此时郭丽霞已经把餐车推进来了,上面有精美的摆成圆塔形状的西式糕点,还有一只细颈圆肚的玻璃器皿,里面盛着鲜红的石榴汁。
  所有人都有些抵触,全都选择了普通的茶。
  “咱们还得继续找签名,不能把白天的宝贵时光浪费了。”秦赐吃着美味的曲奇饼干,面无表情。
  “这个城堡是由很多组建筑组成的,咱们目前只了解了身处的这个方形建筑,走廊那边的圆形建筑,也仅仅了解了第四层,咱们必须想办法把整个城堡摸清。”说话的是石震东。
  辛蓓蓓很快又说:“还有城堡外面,我们上午也仅看了水池,那个迷宫还没来及看呢!”


第87章 影10┃半夜开窗。
  因为此时已经到了下午4点钟,再过两三个小时又即将迎来夜幕降临,所以大家为了谨慎起见,并没有分太多组。
  “为什么不去外面检查?明明那个水池和迷宫是整幅画里最醒目的标志!”辛蓓蓓提出质疑。
  石震东语重心长:“目前看上去,这两件东西暂时并没有可疑之处,我们最好还是集中精力摸清城堡里的房间。”
  辛蓓蓓露出遗憾的表情,但也没再多说。
  剩下的人分成了两组,分别对城堡的其他建筑进行逐一查看,然后定于6点半晚饭时分回到大厅集合。
  两个多小时过得很快,两组人马也不敢在外面多耽误时间,都在晚饭之前回来了。
  秦赐所在的组负责的是那个圆形建筑:“建筑一共有六层,算是城堡里最高的建筑了,一至三层是从下面的楼梯上去的,格局和第四层完全一样,都有一个半圆形的大厅和一个房门紧闭的半圆形房间,目前门的颜色是原木色,里面很空,只有一个……空的大玻璃罐子立在房间里,大约两米高。”
  大家的心情都沉重起来,仿佛那些空的大玻璃罐正在等待着什么人将其填满。
  “你是说,圆形建筑一共有六层?”朱浩文是另一组的成员,此刻便问道,“目前我们被分为了五个颜色,那么另外的一层是做什么用的呢?”
  秦赐自然也想不通:“四五六层是和下面隔开的,我们的走廊通向第四层,要想上到五层六层需要从建筑外面的铜梯攀上去,我是想着柯小哥的动作更敏捷一些……”
  柯寻会意:“我明天上去看看。”
  叶宁晨一还是忍不住问道:“张学长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秦赐的表情一暗:“红色液体不再往外溢,里面泡的东西已经变成拳头那么大了,如果不仔细看几乎会忽略掉。”
  关于张天玮尸体体积不断缩小的事情,大家似乎已经麻木了,这么不断萎缩之后的结果大概就是完全被榨干,把最后一滴颜色也榨出来。
  “浩文那一组呢?有什么发现?”石震东看了看朱浩文。
  辛蓓蓓面色有些不悦,眼睛直接抛向柯寻:“组长这一组有什么新发现?”
  柯寻觉得辛蓓蓓有些好笑,但本组刚才并没有大的收获,所以半点也笑不出来:“我们去了最中央的建筑,但大门是紧锁的,没有钥匙打不开,旁边的两个建筑也是一样,没办法我们就去外面看了水池和迷宫。”
  “你们去迷宫了?!”辛蓓蓓一声惊讶。
  “你似乎对迷宫很感兴趣。”牧怿然的目光有些锐利。
  “我本来就一直想去那个迷宫,以前就在电影里见过。”辛蓓蓓有些委屈,“迷宫里有什么新发现吗?”
  柯寻:“迷宫里面的结构非常复杂,我们只在外圈转了转,暂时没有发现不妥。”
  朱浩文:“如果可以的话,明天我们最好站在一个制高点去俯视迷宫,将其路线画出图来,这样就比较容易找到方向了。”
  辛蓓蓓看了看朱浩文:“也就是说,你们这一组刚才什么发现都没有。”
  朱浩文懒得看这个女人,直接将目光看向了她的男朋友:“我们发现水池有些不妥,里面的钱币发生了变化。”
  “钱币发生变化?难道和上午观察到的有不同?”石震东问。
  柯寻点点头:“上午看的比较潦草,再加上楼上出了事,就打断了观察。我们只记得,当时那个水池里有关于张天玮的月亮形花纹的钱币,至于代表贺宇的井字纹,当时谁也没有细看。”
  “那些钱币发生什么变化了?”有人问道。
  “月亮形花纹的钱币都不见了,”柯寻回答,“而且我们找遍了整个水池,也没有发现井字纹的钱币。”
  “这说明什么呢?人死了之后,代表其纹理的钱币就会消失?”石震东参不透其中的奥秘,“可是你们上午明明看到了月亮形的花纹,难道说……张天玮当时还没有死?”
  张天玮当时已经被浸泡在那个血红的瓶子里了,难以想象,那个人当时并没有死去。
  晚饭桌上是一阵死寂。
  打破沉默的是叶宁晨一:“如果我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请你们想尽办法把我弄死。”
  想尽办法,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晚餐虽然丰盛,但大家只当其是果腹的必需品,勉强吃完就迈着沉重的脚步上楼去了。
  大厅里的颜色在渐渐的变暗,特属于这个世界的夜晚即将到来。
  “今晚要格外当心。”牧怿然像昨晚一样,并没有急于离开一楼。
  “该说这话的是我,”柯寻站在牧怿然的身旁,“今晚最有可能出事的就是你们房间的叶宁晨一。”
  “能被预测到的危险并不是最大的危险。”
  “你是说……”
  牧怿然望着钟表上渐渐变暗的靛色花纹:“靛色在明,青色在暗。”
  “也对,无论是哪个颜色,都跟我们蓝色房间脱离不了干系。”柯寻抱起自己的手臂,“根据颜色相加原理,关于青色的受害者,除了我们房间就是绿色房间。”
  假如明天早上会出现两具尸体,其中一具应该属于叶宁晨一,另一具则有可能是蓝色房间和绿色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
  “我只是在想,与青色有关的那个人,其本人是否清楚一切。”牧怿然的话意味深长。
  “如果知道,为什么不讲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很难说,或许是怕受到排斥,又或许是因为别的。”牧怿然望着窗外渐渐变成灰色的水池和迷宫,“无论怎样,夜晚的危险都是不可抗的,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怿然这是在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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