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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绝代之代黎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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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脸色却在瞬间巨变,震惊的狂喜的不置信的,紧盯远处某一点,双眼里几乎要迸出火来,还没待她反应,他已经疯了一样的冲出去,“黎?黎?。。。。。。”

茫茫人海,萧佑城很快失去了目标,却不放弃寻找,一声声焦急的呼唤,路人纷纷张望,大约疑心这是个疯子。

很快有侍从官跟了上来,原本喧嚣的街道突然安静的诡异,路人的张望变的小心而惊诧,萧佑城渐渐恢复镇定,渐渐回归失望,脸上复又罩上了一层面具,仿佛刚才的失控,并不是他。

薛飞瑶走到他身边,开口道:“可能是看错了。”你太想她了,后半句没有说。

冷漠的面具下,已经看不出悲喜。

此时的代黎,已转向了另一条路,她并不知道要去哪,漫无目的的走着,身边的行人逐渐稀少,路边的树木逐渐葱郁,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南郊,而她眼前的这一座小楼,白墙红顶,绿竹黄梅,竟是如此的熟悉。

她在门外,站了很久,她多想,进去再看一看。

“小姐?”妇人的声音明显因激动而颤抖,代黎眼前一花,手已被人握住,“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少帅等了您这么多年,您总算是回来了!”妇人的语无伦次,代黎脑中也是混乱一片。

“您什么时候到的?少帅知道吗?”默婶边开门边唠叨,“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呢?您不是有钥匙吗?”

怎么会?是这样。。。。。。

钥匙没有换,屋里的一切摆设都没有换,她站在门口,看着万分熟悉的家,愣愣的迈不出步子。默婶将菜篮子放进厨房,大声道:“小姐,您看看,这屋里是不是什么都没变?少帅知道您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您走的这么些年,还只是我一个老婶子。”

代黎有些恍然的走进屋,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大起大落,大悲大喜,让她有一种梦中的恍然,分不清真假。

窗帘的花色,是她亲自挑的,现在已经洗的有些泛白;墙角的藤木花架,是他陪她在荷花市场买来的,花架上摆了盆她喜欢的吊兰;掀开丝绒罩,钢琴光亮如新,琴旁那几本曲谱,都是她常用的;茶几上有一件装饰品似乎不熟悉,走近去看,是她在西西里送他的黑甲木偶,不知道为什么,被罩在一只玻璃匣子里。

默婶端了茶出来,见她看着那只匣子,摇着头叹息道:“小姐,我这做下人的,说句不该说的,您千万别生气。。。。。。您这一走就是四年,一点音信都没有,也太狠心了。。。。。。少帅那样忙,硬是学会了做饭,每天做上几个您爱吃的菜,等着您回家。。。。。。一直等到菜凉了,再自己一个人吃掉。。。。。。看着真是叫人。。。。。。 ”默婶的声音渐渐哽咽,顿了一会儿才道,“每天晚上,少帅就坐在这沙发上等您,也不做什么,就是坐在这等。。。。。。起先常拿着只木偶,后来木偶被摸的多了,蹭了皮,少帅就叫人做了个玻璃匣子,钉死了,每天就只能看着。。。。。。过了十二点,少帅上楼去睡觉,客厅的灯是不让关的,说是家里得为您留盏灯,哪天您回来了,老远就能看到。。。。。。”

默婶递了方帕子过来,代黎伸手一摸,才发现脸上全是泪,默婶陪着她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方才抹了泪道:“小姐回来是大喜的事!瞧我!您先歇着,我这就做饭去,您这一回来,少帅肯定是没心思做饭了。”

默婶去了厨房,代黎独自坐在客厅,南郊本就静,窗外,有微风撩动绿竹发出的轻微声响,愈发显得静,竹的影子印在地毯上,枝叶晃动,影子也跟着晃动,暖风融融扫过她的脸庞,泪痕叫风一吹,觉出几分凉意。

四周是这样的安静,她的心中却犹如波涛在翻滚,汹涌澎湃,许久无法平息。她紧紧揪住沙发扶沿,像是揪住了自己的心,那些于时光中消失的岁月,仿佛并未流逝,那些艰难的过往,仿佛从未发生,只余下静好,只余下一个他,在等她。

她缓缓踏上楼梯,走进他们的房间,一切都没有变。床头并摆两个枕头,靠里那个枕头上又叠了个抱枕,是她睡觉的习惯;床边摊一本硬皮英文书,书签夹在缝隙里,好似它的主人昨晚刚看完,随手搁在那里;妆镜台上,各色饰品,都放在她最顺手的位置,香水雪花膏,都是她惯用的牌子;衣帽间里,她的衣物,鞋袜,整齐的摆放,且散发出洗衣皂的清香,甚至还添置了新衣;盥洗台上,她的牙刷,牙缸,毛巾,干干净净的,全都与他的放在一起。。。。。。

这个家,仿佛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竟以这样的方式,怀念、等待。。。。。。

她依靠在浴室门廊上,心中说不出是喜是悲,是感动还是自责,脚下软绵绵的,连站立都不稳。不知过了多久,楼梯上突然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那样的急促,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心上,她低下头,竟是不能看。

脚步声在门外停歇,屋里又只剩下宁静,而她的心中,感受到暴风雨欲来的强大压力,暴风雨的源头,是门外的他。

不知又过了多久,他哑声开口,“你回来了。”在看似平静的陈述下,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隐藏有怎样汹涌的情绪。

他的声音,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心口般,她微微颤了颤,几乎能够感觉到,灼人的视线紧紧逼上来,要将她溶化。

地毯上落下沉闷的脚步声,是他向她走来,心突突跳的厉害,她攥紧了拳,竟是快要呼吸不能。待他的气息完全将她笼罩,颈间一凉,他抽掉她的围巾,猝然咬下去。

 

大约他是带了恨意,狠狠的咬她,毫不怜惜,颈间传来极大的痛,她却将双臂环上他的脖颈,紧紧将他拥住。五年,唯有今天,唯有现在,她的一颗心不再漂泊,落到了实处,回到了家。颈间的疼,她却只感到满足与快乐。

他松了口,抬起头看她,双目通红,眼神复杂的叫她分不清,狂野如猎豹,闪过噬人的光芒,同时又委屈如小狗,向她倾诉他的哀伤。

四目相对,立即有闷雷在胸中炸开,狂风席卷过心房,他们拥吻,横扫过所有阻碍,紧紧纠缠在一起,彼此口中的味道,已经渴望了太久,唇舌如烈火,热切的燃烧,任由欲念将一切吞噬。。。。。。他突然打横将她抱起,放在床上。

太阳已经落山,昏黄的微光浮动,他高大的身影覆在她身上,便什么都看不清,她半仰起头,继续与他热吻,他急切的撕扯她的衣物,她也迫切的想要脱掉他的束缚。

当赤裸的身躯贴合在一起,两人都发出轻颤,心中像被熨烫过一般舒展。他啃咬她白皙的脖颈,吸吮她饱满的胸房,双掌游走于她光洁的肌肤,满是狂野的力道。压抑了太久的欲望在心底熊熊燃烧,唇间所触及的一切,都令他血脉贲张,不能自已,而她不受控制的低吟则催化了他的欲念。。。。。。

手指探进去,她呻吟,弓起身子,攀住他的肩,他的身体健硕而强壮,她攀着他,便是找到了能让她安心的依靠。

指尖的湿润不够,可他已经忍不住,突然的侵入让她痛呼,紧绷了身体,攀他攀得更牢,啃咬他结实的胸膛,他们已有四年不曾亲密,身下异常的胀痛难受,却也是一种灼热的存在。此刻,他们互相占有,她是属于他的,他也是属于她的,终于不再孤单。

他开始缓缓移动,一次深过一次的撞击,他们在激情中相视,幽暗的房间,眼睛却是明亮的,他们可以看见对方的眼神,看见眼神里满满的爱意。她给他接纳与承应,给他温柔的包容,他给她疼痛并快感,给她力量的征服。

他们像两棵连理树,枝叶交织在一起,为彼此而生,生生缠绕,什么都不能叫他们分离。

漫长的夜,只有汗水的味道,只有喘息的声音,又一阵眩晕过后,她整个人瘫倒在床上,他半支起身体,于月光下,贪婪看着她的脸,便是左脸颊那一颗淡淡的褐色小痣,都是他深爱的。。。。。。她抬起手臂,抚摸他的脸庞,“佑城。。。。。。”他以唇封了她的口,在她耳边低喃,“别说,今晚什么都别说。。。。。。”

屋子里昏沉沉的,隐隐有香气,不知从哪里幽幽袭来,她恍惚了几秒,拥着她的温暖让她想起置身于何处,很久没睡得这样好,梦都没有一个。

窗帘没有拉严,留一条窄窄的缝,光从缝隙里透进来,恰巧落在窗台,一只刻花玻璃瓶的边缘,落下点点流动的金色,呼吸间,隐约能闻到阳光的气息,暖而香的味道。

身后,他的鼻息均匀喷洒在她颈间,温热的,略痒,她小心翼翼翻过身子,还好,没把他吵醒。

他的睡颜静于朦胧晨光下,依旧是她记忆中的模样,可又有些不同,昨天没能瞧仔细,四年的光阴,终究还是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他的眼角,已生有细细的纹理。

在她察觉前,手指已经抚上了他的脸庞,从眼角,抚过眉,沿着鼻,流连于唇。。。。。。忽然叫他张口咬住,她防备不能,低声抽气,瞬间收回了手,将指尖浅浅含于唇间,嗔怪了看他,而他已经睁了眼,眸中一片清明,专注的看她,想是醒了很久。

“难怪是属狗的,这么爱咬人。”她颦了眉,声音些许的哑,慵懒而性感,昨天被他咬过的伤处,似乎还在隐隐作痛,语气却没有一点责怪的意味,浓浓的撒娇,连她自己都惊讶。

他清明的眸果然化成水一般的温柔,低头亲吻她颈间紫红色的印痕,他的舌尖甫一触上肌肤,酥麻的感觉让她不自觉轻吟出声,于是他一整个早上的隐忍破功,吻从她颈间滑了下去。。。。。。

发湿了,粘粘贴在额际,却懒得动一下,他在浴室里放好水,将她抱进去,帮她清洗,她的皮肤还是那样的白嫩柔滑,老天爷果然是特别偏爱,半丝岁月的痕迹都不舍得在她身上留下。

将彼此都清理完,他用宽大的浴巾将她包好,复又抱回到床上,两人的身上都遗有沐浴后的芬芳,淡淡的薄荷清香,混着彼此独有的体味,叫人贪恋不已。他温柔吻她的额头,然后定定看她,语气淡淡的,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既然回来了,就别想再走。”他在向她宣告,他不可能再放手。

她默默与他相视片刻,垂下眼眸,很轻的声音,“佑城。。。。。。我爸爸。。。。。。醒了。。。。。。”话到临头,终究还是难以启齿,她将脸庞依偎进他的胸膛,闭了眼,听着他的心跳,明明是伤他的言语,却需要借由他的力量才能说出口,“那场车祸,不是你父亲做的。。。。。。可他因此而去了。。。。。。”

半天没有动静,耳边是他沉闷的心跳,一下一下,也暗和着她的心跳,她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神看似平静无波,她却在触及时惊痛,低下头,“对不起。。。。。。”也知道这一句道歉,与所造成的伤害相比,多么的微乎其微,“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当初那么决绝的离开,现在又因为这样的真相回来。。。。。。太自私。。。。。。可我必须回来,告诉你。。。。。。”

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父亲的死,爱人的远离,竟然只因为一场误会。。。。。。上天是不是看不得他们太幸福,开这样拙劣的玩笑。。。。。。她的歉然却叫他心疼,开口打断她的话,“那天的事情,是你的意思?”他一直想问,只是不敢问。她顿了顿,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松下一口气的同时,眸光一黯,脑中飞快闪过些什么,手下却是轻轻抚她的背,“这件事,到此为止。”

许久,埋首在他怀里的她轻声唤,“佑城?”

“嗯?”

她却不开口,不知道怎样开口。

他仍轻抚她的背,“内疚?”

“。。。。。。嗯。”

“我们马上结婚。”

她愣了一下,“好。”在她心里,她早已是他的妻,那晚的誓约,她是认真的。

目光落向不知名的某处,他缓缓道:“除了一统江山,父亲另一个心愿是子孙满堂,我们遂了他的愿,多生几个。”

攀在他胸膛的纤指紧了紧,半晌才道:“好。”眼角已湿,她仰头吻他的唇,“谢谢你。”

唇未离开,吻已被他劫去,大掌在她周身游移,他想要她。她累极了,却主动将修长环上他的腰,不管他要什么,她都愿意尽量满足。

因为她爱他,因为她欠他。

整整一个礼拜,除了下楼去吃饭,他们不曾踏出过房间。

离别太久,此时的两人,真真如一对交颈鸳鸯,如胶似漆,一刻也分不开。

做爱,聊天,相拥而眠,或者只是静静相望。。。。。。于光阴中错过的幸福,他们要一样一样,找回来。

第四天的时候,天津港将她的行李送了过来,她喜滋滋的去开箱子,拿出一只黑丝绒盒子递给他,他原本有些不高兴,因为他们的亲吻被打断了,打开盒子,黑丝绸衬着精致的银色袖扣,心里一激动,问了个傻问题,“送我的?”

她笑道,“刚去美国那一年,给你买的生日礼物。”她的笑颜掩盖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凄惘,她想起那一天,下着那样大的雨,她从医院里出来,跑了好多地方,终于挑到心仪的礼物,却不能送出去,然后买了蛋糕,坐在店里,自己一个人吃掉,在心里对他说,生日快乐。

轻轻摇头,好在都过去了。又拿出一件衬衫递给他,“陪妈妈逛街时看到的,觉得挺适合你。”然后是一只打火机,“你吸烟的样子其实蛮帅的,不过还是不要吸。”一块手表,“第二年的情人节礼物。”。。。。。。

原来这些年,思念并非只折磨他一个人,她的爱,或许并不比他少多少。。。。。。心中一时间百味陈杂,他心疼,生气,懊恼,更多是欢喜与慰藉。。。。。。她兀自半跪在地毯上,一件一件认真从箱子里拿礼物,粉红唇瓣张合,告诉他每件礼物的由来。他却已经听不见,只想抱她,吻她,狠狠爱她。

腰间一紧,暴风雨般狂热的吻落在颈后,她侧了身子想躲开,“别闹。”软绵绵的声音,没有任何抵抗力,他稍稍用力便将她压倒于地毯上,丝绸睡衣,系带一扯便滑落。。。。。。

米白色的羊毛地毯,浸了汗水,颜色越发重了些,他一手拥了她,很自觉的去箱子里拿礼物,“这是什么?”她懒懒应着,“第二年的生日礼物。”“这是什么?”“第三年的情人节礼物”。。。。。。他在角落里发现半截疑是针织品的物事,“这是。。。。。。”她睁大了眼,小脸刷的一下通红,一把夺过去藏在身后,“装,装错了。”

他笑,一点点从她手中顺过来,环在颈间,一圈都不够,“挺好的,怎么不织完。”她神色更窘,围巾上明显有好几处脱线,他一定也看到了,半垂了头,“第一次做。。。。。。做得不好。。。。。。”她害羞的样子,像个孩子,可爱极了。他搁下围巾,俯身亲吻,吻着吻着,忍不住又失控。。。。。。

连续几场欢爱让她筋疲力尽,软软伏在他身上,短发儿柔柔顺顺垂在额前,乖巧的像只小猫咪,他抚她的发,低哑了声音唤她,“黎。”

喉咙里含含糊糊的,她仿佛是应了一声。

“既然一直想着我,为什么不回来?”过去四年的天各一方,他到底是意难平。

她没有回答。

“如果伯父不醒,或者没有这场误会,你准备躲一辈子?”他咬字渐重,特别是最后,“一辈子”三个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而她鼻息渐沉,甚至发出轻微的鼾声,她表示,自己“睡着”了。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笑得无奈又宠溺,“真以为能躲一辈子?。。。。。。我给你的时间是五年,五年后你若是再不回来,不管你逃到哪,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把抓你回家,锁也要锁在我身边,哪都不许去!”

眼皮只撩起一半,黑眸像是浸了水,幽幽看着他。他好容易才绷住脸,没什么威胁性的“哼”了一声,“以后要乖乖的,哪都不许去!”

她轻轻撇了撇唇角,懒得理他的模样,在他怀里不停的蹭,寻找舒服的位置,他却突然翻身将她压下,紧紧搂着她,埋首在她脖颈间,闷闷开口:“不许再丢下我一个人,知不知道?”

像是有块蜜烧在心口,软软就化了,有点甜,还有点酸,她拥着他,细细的亲吻,向他保证,“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

哗啦一下拉开窗帘,屋里刹时亮堂了起来,天是半阴的,阳光不算强烈,乍一见,眼睛还是觉出几分涩意,窗外是花园,芭蕉叶清脆欲滴,从楼上望下去,真像是一把把油绿的扇子。高高的白色院墙外,远远有几部车子停在路边。

她回身,看见他抓了只枕头遮在眼上,大约是嫌阳光刺眼,她好笑着走过去,将枕头夺了下来,“醒了就起床,孙先生已经在外面等了。”

他皱眉,似乎有些不乐意,眼都不睁,“任他们等去。”

她更是好笑,难得见他有起床气的时候,半跪在床上,拿手里的枕头轻轻打他,“是谁说今天要出门的?怎么好意思又让人等?”

却被他夺了枕头扔掉,一个翻身将她抱在怀里,不耐烦的嘀咕,“我可没让他们来家里等。”

他这样不愿意出门,其实是不想离开她,他们厮守了整整一个星期,官署里的文件怕是已经堆成了山,孙辅来家里请了他三次,虽说并非事事要他拿主意,再不出门却是万万不能,她哄他,“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他终于肯睁眼,眼神却在瞬间深邃,她今天穿了件敞领的薄绸睡衣,刚才叫他一抱一扯,衣领滑了下去,露出大半个香肩,她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不好,若是任他闹,孙辅大概又得等上半天,于是先发制人,早一步从他怀里逃了出去,“我去放洗澡水,你别懒了快起床!”

等他一身清爽从浴室里出来,她已经帮他挑好了衣服,出门时她还不忘叮嘱一句,“早点回家。”他则揽过她亲了一下,两人心中都是无限甜蜜。

默婶在后院洗衣服,整个小楼里就她一个人,清清净净的,一时想不起来做什么,腰酸背疼的厉害,也不想做什么,于是回房里补觉,一直睡到午后。

下楼吃饭的时候,看见餐桌边放了张米白色帖子,她以为是送给萧佑城的,正想放到一边,默婶却说,这是上午一个年轻人送过来的,指名送给她。

上午还是半阴的天气,下午却完全放晴,天空碧蓝碧蓝的,偶尔飘过几丝云,无端端就叫人心情爽朗,只是风有些大。代黎穿了件黑白条纹相间的圆领毛衫,白色长裤,颈上系一条黑丝巾,墨镜遮了大半边的脸。

乾山靶场位于北平外郊的北军驻地,平日里军队在这里训练演习,便是空下来的时候,进场也得持有通行证,盘查甚严,断不是普通百姓消遣的地方。

薛飞瑶约她在这里见面,委实别致。

代黎开了辆黑色林肯,是萧佑城的座驾之一,哨岗认识这车子,自然不敢阻拦,直接放了行。

靶场很空旷,停好车,一眼就看见围栏边一名女子,银红的绸杉,珠灰的长裤,羊皮小靴收了裤脚,长发绾于脑后,于蓝天白云的映衬下,英姿飒爽,又不失窈窕动人。

代黎走向薛飞瑶的同时,薛飞瑶也在打量她,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叫墨镜遮了大半,余下的肌肤,在阳光下,依旧白得发光。待她走到跟前,薛飞瑶笑道,“这么多年没见,代小姐还是这样的年轻漂亮。”

代黎摘下墨镜,微微一笑,“薛小姐也是。”

薛飞瑶移开目光,四五百米之外,立有一排枪靶,“早听说代小姐枪法了得,我也是自小便摸枪,难得今天天气不错,有没有兴趣玩一把?”

代黎顺着她目光看向枪靶,仍是微笑,“好。”

很快有人将两把来福枪放上托架,薛飞瑶接过木槌,不紧不慢将子弹敲进枪管,“这种枪装弹麻烦,枪身又沉,可用起来更得劲些,不比小手枪,总觉得像玩具,代小姐觉得呢?”

代黎点点头,从油布包里拿出子弹,装弹手法甚是老道,薛飞瑶并不想占她什么便宜,见她熟悉,也是高兴,笑道:“我们便按靶场的规矩来,十发,谁中的红心多,谁赢。”话刚说完,只听“膨”的一声响,子弹已经飞了出去。

看靶的过来报,说是正中红心,薛飞瑶笑了笑,满是自信的神采,看一眼代黎,复又瞄准。。。。。。靶场里零星有几位客人,能来这里的,自然非等闲之辈,自然也认识薛飞瑶与代黎,女人在靶场一较高下,实属罕见,几人心道:到底是少帅的未婚妻,与常人不同。

薛飞瑶很快射完十发,十发八中,便是男人,这样的成绩也是少见,薛飞瑶自己也满意,对代黎笑了笑,代黎也是一笑,拿出墨镜戴上,低头去看准星,薛飞瑶心中讶异,射击最讲究精准,她戴了墨镜,到底不能看清楚,念头未转完,代黎一发子弹已经射了出去。

几乎没什么停顿,比薛飞瑶更快结束,十发十中。

薛飞瑶愣了一下,随即真心笑出来,“代小姐真是好枪法,我输的心服口服。”

代黎摘了墨镜,与射击时的利落帅气相反,笑容竟是有几分腼腆,“不过是出来玩,薛小姐不必太当真。”

“输了就是输了,我做东,请代小姐喝下午茶。”

在一家西餐厅落座,靠窗的位置,代黎颈间的丝巾偏巧松了,那样轻软的料子,叫风一吹,竟是要飞出去,代黎动作却是极快,扬手就抓住,重新系好,就这么几秒钟的工夫,奇。сom书薛飞瑶看见,代黎雪白的脖颈上,星星点点,落有殷红吻痕。

薛飞瑶一手端起茶杯,一手扶住杯身,问代黎,“代小姐还记得这里么?”代黎点点头,她第一次来北平找萧佑城时,遇着薛飞瑶,她们便是在这家西餐厅里吃饭。

“那天是我与代小姐第一次正式的交集,今天是最后一次,所以仍旧选在这里。”薛飞瑶将茶杯在手中转了一圈,“我要走了。”

“听佑城提起过,薛小姐预备何时动身?”

薛飞瑶笑了笑,放下茶杯,“原本定在前天出发,可听说你回来了,便想见你一见,总觉得我们之间,有些话没能说清楚。”

代黎低头啜一口咖啡,看向窗外,柳絮仍是漫天飞扬,有许多积在一起,像是团团的云,随着风飘动,轻盈又柔软。

“当初。。。。。。你恨过我吗?”

代黎先是轻轻皱了眉,似乎真在思考,然后浅浅的笑开,看向薛飞瑶,“也许有过吧,过去那么久,已经记不清了。”

薛飞瑶也笑,笑得释然,“时间确实可以改变很多东西。。。。。。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执着也是傻气,坦白说,那个时候,我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爱他,更多的其实是想争口气,赢你一回。”垂下眸,神色黯了黯,声音也轻柔下来,“反倒是近几年,才真正爱上。”

拿银匙缓缓搅动咖啡,代黎没有说话,以她的身份立场,实在不适宜说什么。

“你不在的这些年,他在等你,我在等他,我没想过他能等这样久,毕竟从前他也曾风流。。。。。。可是这四年,别说是交女朋友,他甚至不肯亲近女人,只有一回,公开过一个叫做沈纤的女朋友,那时候你还没走吧?你一走,他便同沈纤分了手。”薛飞瑶襟前别了一只红宝石胸针,叫透过窗的太阳一照,璀璨生光,使那丽容显得模糊,“最后我决定不等,我已经没有青春可以耗下去,我也希望能找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男人,就像他爱你一样。”

代黎抬起头,温暖的笑意,“会的。”

薛飞瑶也笑,微微仰起脸,恢复了一贯的自信神采,“我知道会的,我也只在面对你时,才会输。”

代黎脸上笑意更浓,却是摇了摇头,又听薛飞瑶道:“小时候读三国,每读到周瑜临死前长叹‘既生瑜,何生亮’,便觉得好笑,后来遇见了你,方才真正能体会周公瑾的心情。”

代黎神色有些尴尬,偏头挠了挠发,“薛小姐这样生活,怕是太累了。”

薛飞瑶道:“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对视几秒,突然一齐放声大笑,引得邻座客人纷纷张望,两人也不在乎,笑够了才渐渐停歇,薛飞瑶拿餐巾拭了拭眼角,“很久没能这样肆无忌惮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下个礼拜。”

“这么急?。。。。。。也是,你们等了太久。”看向窗外,立即笑意浮上眉梢,“有人已经等不及了。”代黎往外一看,马路对面停了辆黑色轿车,萧佑城半倚于车身,闲看路边几个孩子玩耍。

薛飞瑶招呼侍应生结账,“谢谢你今天来赴约。”起身后又道:“我会在这个礼拜内出国,你们的婚礼就不参加了,先道声恭喜,我还做不到那样心宽,能开开心心参加爱人的婚礼。。。。。。就在这里说再见吧。”

代黎随着她站起来,“再见,也祝福你。”

薛飞瑶灿烂一笑,“谢谢。”

从西餐厅里出来,金色阳光迎面洒在脸上,暖融融的舒服,萧佑城快步走过来,牵着她的手过马路,上车后只是问她,“听说你下午在乾山靶场十发十中,莫不是他们知道你我的关系,故意放水吧?”

代黎戴上墨镜,略偏了头看他,“下次比比看?”

萧佑城笑着吻她的唇,“好,比比看。”

第二十七章 说你爱我

窗外洒满夏天慵懒阳光

这样的空气让人心收不下

风吹的树叶轻轻沙沙的响

像你眼底跳动的迷人火花

多少种快乐悲伤我们一起分享

拥抱彼此灿烂的梦想

我们都曾经受过感情的伤

承诺是身边匆匆流过的沙

该不该放开那些无谓思量

你和我却都还有一点挣扎

要怎么说服自己坦然面对真相

能不能告诉我

你和我一样

请你

说吧

说你想我吧

说你太自由的心也有些牵挂

说吧

说你爱我吧

用你最甜蜜的话来将我融化

米白色绸质长裙被撩起,露出雪白的小腿,精巧的玉足,代黎一手抱了裙摆,一手提了水晶高跟鞋,走进屋,将鞋子一扔,往沙发上一倒,好容易撑到家,她连上楼的气力都没有,闭上眼,唇间逸出微弱的,不知是舒服还是痛苦的呻吟,腰后酸麻的厉害,僵直了一整天的身体,终于得了解脱。

不多久,一身白礼服的萧佑城走了进来,锁上门,将鞋子扶正了放好,再看那沙发上,妻子的裙摆如牛奶般倾泻,丝绸面料,在灯下,莹莹闪着光。

他笑着走过去,“要睡也不能在这里。”说着打横将她抱起,而她不睁眼,只是浅浅的笑,嫣红的唇角勾起两个小括号。

待他将一切收拾停当,床上的她已经睡着了,发尤且半湿,他折回浴室,拿了毛巾轻轻帮她擦。屋里没有开灯,窗外不时闪过亮光,伴有沉闷的声响,是北平城连续三天的烟花燃放,为庆祝他们的婚礼。无数个瞬间,室中被烟火照亮,绽放于夜空的姹紫嫣红,透过窗帘,落在她脸上,只剩下朦胧微弱的色彩,映照出她的睡颜,纯净如婴孩,嘴角兀自微微上翘。

他们终于不顾一切,走到了一起。从今以后,她是他的妻。

他竟然湿了眼角。

怀中有轻微的异动,他睁开眼,对上小鹿般清澈的眸,她本不想将他吵醒,看了他一会儿,软软道:“该起床了。”

他“哦”了一声,抱着她的手却不松,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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