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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锁心玉外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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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片刻的沉静,胤禛蓦然将凛冽的目光转向裕妃。
裕妃对上这个锐利如剑的眼神,登时浑身一颤。望着皇上缓缓走近的身影,以及那直面逼来的帝王之气,她吓得大气不敢出,想要说话却一时怎么也说不出来,急得只能不停摇头。
终于在皇上走到她面前,并抬剑之际,她用力发出了声音:“不,皇上不要,臣妾此时已怀有龙裔,请皇上剑下留人!”
抬起的宝剑戛然顿住,胤禛冰冷淡漠的暗眸蓦地一紧,眉头轻蹙,眼中是捉摸不透的深邃。
裕妃暗自松了口气,心道:看来我猜的没错,皇上一定会顾及他的骨肉,只要能让我诞下龙裔,我死也无憾了。
气氛刹那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就在胤禛与裕妃僵持对视的那一瞬,晴川忽然跑过来,道:“胤禛,你……”
这个声音将诡异沉闷的氛围打破,胤禛顾不得裕妃,转眼望向晴川,持剑的臂膀也同时放了下来,另一只手急切的抓住晴川的手腕,眼中的威严与凶戾瞬间弱了下去,流露出阵阵忧伤,“晴川,你不信我?”
“那请你给我相信的勇气和理由。”晴川用埋怨的眼神望着他。其实就连晴川也诧异自己为何会如此小女人、小心眼,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做一个心宽天下的六宫之主,但是她此刻如何也控制不住内心的难受,无法坚忍和包容,便这般“失态”又失控的跑过来质问了。
“好,朕给你。”胤禛的语气掩饰不了他的伤痛,尽管双眸中已经伪装的天衣无缝,但眉宇间的深刻痕迹始终被人看得清晰。
他轻轻松开了晴川的手腕,怒然望向裕妃,一把掐在了她的脖子,抬剑道:“像你这种心术不正的女人,想必与齐妃沆瀣一气,所怀的也必定是杂种,朕留他有何用。”
裕妃挣扎着身子,只觉得呼吸压抑,不由咳嗽几声,连忙道:“皇上不要,臣妾所怀不是杂种。难道皇上忘了吗?皇后娘娘仙逝的第二晚,臣妾趁皇上醉酒不省人事之际,便偷偷爬上龙床,臣妾便是在那晚怀上龙裔的。虽然皇上当晚什么也不知道,完全被臣妾摆布,但翌日清晨皇上也清楚的知道了啊。想不到皇上对臣妾这么冷漠无情,竟然都忘了臣妾曾侍寝一夜。”
胤禛一侧嘴角突然扬起冷笑,随即望向晴川,道:“你听到了吗?”
晴川恍然大悟,原来胤禛刚才是在用计逼迫裕妃讲出实情,好让她知道真相。当下,晴川羞愧的低下头去,道:“对不起,胤禛。”
胤禛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晴川正视自己,同时摸上她的脸颊。虽然笑意似有似无,但这浅浅的难以捉摸的笑意犹如融雪的暖阳,暗眸流转着深沉的温柔,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再次凝固。
晴川望着他,心中豁然轻松,她甚至难以想象,刚才那一幕幕残忍可怕的血腥场面,竟然会是出自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手中?
但是当看到他手中染血的长剑,她还是清醒了一下,明白接下来势必要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裕妃的孩子胤禛会怎样处决呢?
她回忆起以前学过的历史知识,裕妃的孩子就是五阿哥弘昼了。不过历史中的弘昼从小软弱,不与兄长争位,也没有这个意图。记得弘昼是历史上著名的荒唐王爷,喜好办丧事,吃祭品,但亦有历史学家指他如此做是为了避免卷入储君的争夺。
这样想了片刻,晴川望着胤禛道:“那皇上决定怎么处置裕妃母子?”
胤禛的眼中重新蒙上了一层灰暗与冷漠,转眼望向了裕妃,并将手中的剑贴上她的颈间:“其母心术不正,其子也必为糟粕,朕无须让孽子降生。就在此刻,就让他随他额娘同入黄泉。”
第四十七集(下)水落石出
一听这话,裕妃吃了一惊,万万没有想到皇上会绝情到如此地步。她浑身已经没有了知觉,唯独觉得颈间的剑刃越来越冰凉,就好像皇上的心。
她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因为她知道,身上的伤痛已经不足以比过内心的疼痛。
而晴川在听到那一番话以后,第一反应也是吃了一惊:天啊,胤禛已经杀死了三子弘时,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斩杀当时并不知晓,而现在,他又要灭掉皇五子!
虽然早就知道历史上的雍正是个冷酷无情的冷面帝王,但是她也没想到胤禛会如此决绝冷漠,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置亲情于不顾。
但是她忽又想到,历史上的弘昼与世无争,对弘历并没有任何威胁,反而是弘历唯一的兄弟,倘若有一天自己与四爷远离了高权皇位,就只剩下弘历孤单的统治皇宫,或许弘昼还会成为他唯一的亲情寄托。
这一切思忖都在一瞬间进行下来的,当这些念头闪过,晴川猛然抓住了胤禛的手臂,“臣妾恳请皇上将裕妃交由臣妾处置,臣妾是后。宫之主,理所当然治理后。宫。”
被这双手握住,胤禛只觉得整只手臂都不自控的软了下来,虽然冷峻的面庞依然泛着冷漠,但他的内心在对上晴川这双哀求的眼神时,蓦然几分凌乱了。他永远都拒绝不了她任何一个楚楚的目光,永远都抗拒不了她任何一个哪怕无理取闹的请求。
他知道她太了解他,所以才会不惧君威,才会毫无忌惮的“放肆”,但是他终究是败在了她的手里。在她面前,他只是一个男子,爱是他的软肋,让他得不到任何挣扎的力气,他心甘情愿的沦陷。
不知不觉中,他手中的长剑已经被晴川拿了下来。他不留恋剑柄,因为那上面没有一丝温度,他所留恋的是手臂上的那只绵软温柔的玉手,但是终究在取下剑柄的同时,离开了他的体肤。
裕妃睁开眼,望向晴川,眼中反而更加惶恐。她认为,皇后一定不会放过她的。皇上会一剑取她性命,但换做皇后的话,恐怕要像对付齐妃一样折磨她了。因为她趁人之危占了便宜,在她认为:皇后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即便任何一个人站在皇后的位置,包括她自己,也一定会这样做。
不要,不要……她心里不停忐忑着,面对皇后的眼神也愈加惊恐,仿佛预见了自己犹如齐妃一样的下场,仿佛看到了死亡的召唤。她面色煞白如一张白纸,双唇因害怕也变得惨白。她看着正握在晴川手中的长剑,剑锋的光芒是那么刺眼,收在眼底,已经浑身疼痛。
就在这时,大殿中一声长长的猫叫突兀的彻响着,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养心殿竟然窜进来一只白猫。
原来裕妃在被传召来养心殿时,因为一时心慌失措,便没有看好猫咪,让它也溜出了翎坤宫玩耍,而此时,就好奇的跑到养心殿来“凑热闹”了。
“猫咪?”晴川望过去,诧异的道了一句。因为记得当初送给裕妃的时候,它还只是个巴掌大的小猫仔,而现在都长成可爱优雅的小猫了。
猫咪似乎记得她,被她这一唤,冲她“喵”了一声,随即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裕妃的脚下,轻轻蹭着主人的腿,似乎感觉到主人的危机,而来依依不舍。
晴川盯着猫咪望了片刻,若有所思,忽然抬头,对裕妃道:“本宫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如果可以用猫咪的命抵过你的命,你要它死,还是你死?”
裕妃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活的希望和机会,但是面对的是可怜的猫咪,面对的不是一个单纯的生命,而是一份深刻相伴的感情。裕妃的心抽搐着疼痛起来,她不敢低头望脚边的猫咪,只能闭上眼。在宫里的日子里,只有它真心相伴,好害怕这单纯的感情就这么被自己亵渎。
但是她同时又在心中不停地劝告自己:它只是个畜生,它没有思想,它不懂仇恨,它……
终于,裕妃睁开了眼,用无力的眼神望向晴川,怯怯又柔弱的呢喃道:“不要杀我,我、我不想死。”
“既然如此,这个给你。”晴川将手中剑递在她的眼前,“本宫要你亲手杀死它。”
裕妃的双手被侍卫松开,她茫然的接过剑,握在手中,怔怔的望着。
晴川凝重的望着她,道:“这是本宫当初送给你的,等于本宫对你的情谊。当你将它斩杀,就当是本宫与你再无任何情分。”
裕妃持剑的手颤抖着,片刻的沉默,她终于张开了颤抖的双唇:“为了皇儿,对不起了,皇后娘娘。”
她终于闭眼咬牙,狠心的挥剑而去,赫然将猫咪斩成了两段。猫咪甚至来不及惨叫一声,因为它正信任的贴在主人的脚边撒娇,完全意料不到这“飞来横祸”,或许到死它都坚信这只是一场飞来横祸罢了。
猫咪的血染红了裕妃的鞋底,她“哐当”一声将长剑扔在地上,转过身去不敢望眼身边的惨幕,浑身颤抖的等待接下来的判决。
晴川的心里也颤了一下,无声的叹息一气,道:“这是你的选择,本宫不会再杀你,但是也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情面。本宫只能当做一个六宫中的罪人来处决你了,本宫要你落发,终生不留青丝。”
裕妃听了这话,眼中尽是伤感,却又掺杂着更多的感激:“臣妾知道皇后娘娘是想找个借口让臣妾避过死刑,因为迫于六宫之主的威信,以及后。宫纲常,所以便用这个办法让臣妾做选择,也算是给皇上和所有人一个交代。其实皇后娘娘知道,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选择猫咪死,这只是皇后娘娘想要救臣妾的一个手段,臣妾心知肚明,万分感激。对于皇后娘娘的判决,臣妾毫无二言。”
裕妃虽然不舍自己的长发,但还是欣然的接受了这样的惩罚。清朝妃嫔的发髻是用来带旗头的,而旗头又是身份的象征。女人没有了头发,就等于男人被剪了辫子,同样与生命一样珍贵的东西,但是对于裕妃来说,能换到皇儿一命,倒也值了。
谁料晴川的声音再次作响:“不会这么简单,本宫还要你的一双眼睛,要你永世不得光明。”
一听这话,裕妃往后退了两步,却被侍卫按住了身子。她眼眶中流转起晶莹的泪迹,道:“那就是说,即便皇儿降生,臣妾也无法看到他?无法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的模样?”
“在宫里,有些事情看不到反而更加幸运。”晴川认真的望着她,虽然几分不忍,但因果报应,处决的这一刻不正是她所期望的吗?既然站在了六宫之主的位置,便要昂首阔步走下去,有些路即便走错了,也是应该的。于是,她又轻轻仰面,继续说下去,“正如你刚才不愿看到猫咪惨死的一幕,本宫知道,那时的你一定痛恨自己为何拥有一双真切的眼睛,为何要清楚地收入这些不堪场面。”
裕妃苦笑起来,咧起的嘴角带了几抹勉强,“是啊,臣妾若是看不到皇上对皇后专情至爱,若是看不到皇后娘娘的独享专宠,就不会心起妒意,就不至于走到今天的这一步。看不到这一切,反而才是最大的幸运,至少不会被世态万象迷惑了双眼,也就不会被七情六欲迷乱了心智。臣妾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说着,她跪拜下去,长长的叩首,嘴角的勉强已经变成了从容坦然,变成了欣然彻悟。
晴川心中长叹一气,不忍看她这副神情,便转过身去,道:“来人,带裕妃下去用刑。随后锁入翎坤宫,从此不得踏出半步。”
“嗻。”几名侍卫上前接受懿旨,便将裕妃拖了下去。
经过漫长的痛苦折磨,裕妃觉得自身仿佛承受了比死还痛苦的过程。当她被推入熟悉不过的翎坤宫时,却再也看不到眼前熟悉的场景。她只能摸索着,触碰感受那些熟悉的气息。
“哐当”一声,身后的门被人锁死,虽然屋里顿时暗下来,但这并未影响到裕妃,因为她将永远感受不到这里的阴暗,永远不用担心夜晚的到来,永远不会再因为怕黑而独自躲在被窝里蜷缩起身子。
她突然觉得,失去了眼睛,对于此时的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的嘴欣然笑起来,按照熟悉的地形顺利摸索到床榻,便坐在了上面。屋里好安静,安静的令人窒息,因为这屋里再没有任何人了,陪伴她的只有腹中还未成形的胎儿。
她伸手摸了几下光滑的头顶,笑出声来。她万分庆幸,多亏自己失去了双眼,万一让她看到此时镜子里的自己,就算不被吓到,也要痛苦好些时日了。
今后的日子注定孤单,不过她早已经习惯,况且此后还有腹中皇儿相伴,因此反倒觉得比以前好过。她突然不希望皇儿快些降生,因为一旦降生,皇儿就要离开自己,离开这个阴暗冷清的宫殿,不能再与自己相伴。
她伸手在小腹上抚摸着,安静的道着:“皇儿皇儿,你长大了一定不要争名夺利,即便大智若愚荒唐一生,也比勾心斗角处心积虑活得轻松。等你长大了看到额娘的这副模样,只希望不要被吓到,呵呵。”
第四十八集(上)相夫教子
一切雾霭逝去,整个六宫也清净了。
细细想来,貌似后。宫中已经再没有人可以威胁伤害到晴川,那些如花儿娇艳的女人,都将永远的将自己永世沉香湮灭在红墙绿瓦当中,残败的绽放着繁华。
熹贵妃早已被幽禁永寿宫,终日诵经焚香,默默祈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世外的阳光。她每天的期盼,只有弘历能来看她一眼。仅仅这一点盼头,让她学会享受沉寂与孤独,并学着将它慢慢变成一种习惯,因为她已经默许了自己不得阳光的生活。
年贵妃,一个华美的名号,只是这世上再没有什么年贵妃,她已经承受着“病逝”的诏示彻底的消失在皇宫,消失在这个世上。只能让她美化幻化在历史当中,只能让后人在茶余饭后的趣谈中,想象她曾经拥有的繁华,想象这个历史上曾被诏告天下“病逝”的弱女子的华贵,想象她死时皇上会何其的伤心?历史,可惜这个字眼太沉重,太迷离。
黑暗的冷宫,透着令人窒息的阴气,没有人敢靠近那里,因为宫里的人都认为那里是地狱。既然是地狱,里面住的应该就是魔鬼了吧?夜里惨痛的哀号,白日无力的呻吟,那是远离了尘世的声音。阴暗的气氛中,只有一个失去四肢的女人。那还能叫做人吗?或许只能称作人棍。她在地上翻滚着,来来回回,时而笑着:“时儿,不要藏了,额娘看到你了。”时而哭着:“好痛,到处都通。”来了饭就像牲畜一样趴在地上探头去吃,无聊了满地滚动起身子,累了就躺在地上入睡。没有哪个宫女太监愿意给她送饭,因为整个屋里都有股腐臭气味,是齐妃早已因毒虫而溃烂的肌肤,以及四肢伤口的脓水所散发出来的。还有谁敢去想象她曾经的高贵身份和嚣张跋扈?如今就连一个宫女也可以对她嗤之以鼻、冷眼相对。
裕妃啊裕妃,你究竟是幸运者还是不幸者?相较别人的没落,你究竟是赢了还是输了?这个问题,或许在清冷的翎坤宫,她也不止一次的抚摸着隆起的小腹问着自己。你得到了皇后娘娘最后一丝垂怜,却输了皇后娘娘的整片情谊;你得到了大难不死的“后福”,却输了永世的美艳与娇贵;你得到了暗结偷窃的龙子,却输在了你永远都无法看到他出生后的模样;你……还有太多太多的无奈,你只能在孤冷的宫殿里独自回味,回味你这再也见不到半点阳光的黑暗人生。即便有一天,大门宽容的为你打开,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和意义呢?
在安宁祥和的日子里,不知不觉几个年头悄然逝去,眼看又要过年了。但是这一年,对于晴川来说同样重要以及深刻。
因为过了这个年,便是雍正……十三年了。
晴川此时正坐在高高的屋顶上,虽然砖瓦冰凉,并且坑洼不平,但她还是欣然享受着,因为身旁正依偎而坐着胤禛。
两人紧紧依偎,安静的坐在上面。这里是皇宫的最高建筑金銮殿,在这最高处一眼望去,整个皇宫都可以尽收眼底。它的庄严神圣,它的风雨不朽,它的红墙绿瓦,承载了太多的回忆。
只可惜冬天的风有些凛冽,晴川缩缩身子,将身上系的黄色厚棉披肩紧了紧。胤禛感受到她的动作,嘴角淡淡一扬,将手臂搭上她的肩头,轻轻搂在怀中。
晴川安然的贴上他炙热的胸口,感受着他细微的呼吸,以及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厚重的龙袍摸上去很柔软,但它沉闷威严的让人透不过气来,晴川真想帮他卸下这沉重的负担,帮他熨平眉间那一道道蹙起的深刻痕迹。
胤禛握住她冰凉的小手,道:“冷吗?”
晴川抬眼,正对上他暖如春阳的微笑,与柔和深沉的目光,沉缓安静的声音,让她整颗心平稳却又激动。她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胤禛笑眼凝视她片刻,却是伸手解开了龙袍上的一个盘扣,将晴川的手从这道缝隙中伸了进去。
好温暖,这是晴川心底的第一反应。她抚摸着胤禛温暖结实的胸口,索取着其中的暖意。只是自己的手冰凉,如此突兀的伸入胤禛衣内,紧贴上他的肌肤,胤禛竟然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似乎感觉不到冰冷。或者这凛冽的凉意在他看来,却是暖入心底的热流,再从心底泛出热潮。
晴川的手不经意触碰到他胸口上的一个匕首的疤痕,不由得心间一颤,一阵酸楚涌上鼻尖。她将已经暖下去的手收了回来,望着他道:“胤禛,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胤禛没有说话,但是充满笑意的眼睛已经无声并完美的回答了她。
晴川冲他一笑,道:“答应我,接下来的这一年,不要再伤害自己。而且,请你听我的话,只要这一年,好不好。”
“为什么?”胤禛笑着问道。
“因为雍正十三年,将是不平凡的一年,你要相信我。”晴川虽然嘴边笑着,但心里却一阵落寞。是啊,历史中胤禛是死于雍正十三年的,虽然历史中记载的雍正的死因扑朔迷离,死法也含糊其辞众说纷呈,但他的执政生涯确实是截止于这一年的八月。
这一年究竟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她更不知道能否侥幸逃脱历史的束缚远走高飞,完美实现当初的诺言。只知道,她将亲眼见证这段众说纷呈的历史。
“这是否就是你所知道的结局?”胤禛嘴角的笑意未泯,但眉头已经轻微的蹙起,眼中是一如既往的深邃。
晴川点点头,却又摇摇头,“这不是我所希望的结局,况且,我也并不知这一年会发生什么,并不知会有怎样的结局。”
“无论什么样的结局,朕都不会把你放走。”胤禛低沉的说着,随着一声长叹,将晴川紧紧搂入怀中。
晴川环住他的腰,凝望着他轻松笑道:“君既为妾死,独生为谁施?欢若见怜时,棺木为妾开!”
胤禛同样淡然笑着,俯下头去轻轻吻向她的双唇。
“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大笑声突然从身后传来,“儿臣给皇阿玛皇额娘请安。”
晴川惊了一下,连忙窘迫的收回身子坐好。
“历儿!”胤禛虽然在低喝着,但语气中完全没有怒意,就像面对淘气孩子时的无奈。
晴川收了窘迫的表情,回头望去,原来弘历不知何时也跃上了屋顶,而她竟然没有听到一丝动静,可见弘历的轻功了得,对于他老爹胤禛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见弘历正跪在砖瓦上请安,晴川便道:“平身吧。”
“谢皇阿玛,谢皇额娘。”弘历站起身,脚下的砖瓦发出咯吱的声音。此时的他,已经是昂藏七尺的翩翩少年,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立在这皇宫的最巅峰,风吹动起他的衣袍,玉树临风,器宇轩昂。
第四十八集(下)相夫教子
“历儿是有什么事么?”胤禛淡淡的问道。
弘历微一欠身,笑道:“儿臣只是想来给皇阿玛和皇额娘请安。”
“请安只需去景仁宫或养心殿就可以了。”胤禛站起身笑对她,语气中完全没有君臣之间的威严,只有父子之间的融洽。
弘历却又面露调皮,笑眼一挑,道:“可是儿臣在景仁宫和养心殿都没有找到皇阿玛和皇额娘,便只好来这里请安了。”
胤禛几声朗笑,道:“许久没和朕过招,你是手痒了吧。”
“哈哈,儿臣也是想帮皇阿玛活动活动筋骨。”
两人这般道着,已经忍不住动手切磋起来,踩在松垮的屋顶上,引起砖瓦的一阵颤抖,以及嘎啦的声响。
晴川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总觉得被这父子俩搞得屋顶颤动,自己都快站不住脚了,便道:“我说你们爷俩能不能消停会,动不动就切磋武功,就算切磋,也要找个好地方啊,在这里太危险了,你们先住手。”
弘历一边与胤禛过招的同时,一边回应着晴川:“皇额娘有所不知,真正的高手对决,都是在高难度的地方,这样才能比试出武功的高下。”
胤禛在对峙的同时朗声笑道:“历儿,多日不见,你的武功又有见长,朕竟然难以击破你的招式。”
“多谢皇阿玛赞赏,儿臣最得意的,可是儿臣的十全武功啊。”弘历也没有停止出招。
“朕可不能输给你这黄毛小子。”
“虎父无犬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哈哈,即便皇阿玛输了,也应该觉得骄傲才是。”
“你这小子,越来越会贫嘴。休要多言,还是手底下见真招吧。”
“好,那儿臣便与皇阿玛大战个三百回合,直到分出胜负。”
两人这般说着,手上的招式越来越激烈,兴致也越发高昂,整个金銮殿的屋顶都哈拉哈拉的作响,似乎每一篇砖瓦都跳跃起来。
晴川看得心惊动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道:“可恶的雍正,你怎么也跟着弘历胡闹,快住手啊。”
可是这父子俩正切磋到起劲,根本顾不得理会她。晴川两手一掐腰,满脸无奈,因为每次这父子俩凑到了一起,就拿他们没办法。
但是此时她觉得自己站的地方都开始颤动了,真害怕会把金銮殿屋顶捅个大窟窿,便继续道:“喂,听到没有啊,你们快住手,这里很危险啊。”
她说着,往前走了几步,没想到因为砖瓦的颤索,迈出的一个步子没有站稳,脚下一滑,她“啊”的一声尖叫,整个身体都不自控的摔落下去。
“晴川!”
“皇额娘!”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大叫出声,惊慌之色瞬间跃上眉目。惊呼的同时,两人又同时向着晴川坠落的地方翻身跃下,毫不在乎金銮殿的高度。
晴川“哎哟”一声,仰面朝天摔在了地上。坐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惊异自己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没有一点事,而且并没有觉得疼痛,反而觉得身下软软的。
向下摸去,原来是胤禛和弘历同时跳了下来,争取在她落地之前给她做了人肉垫子。
接着就传来弘历的“哎哟”声音:“皇额娘,叫喊的应该是皇阿玛和儿臣好不好。”
晴川连忙起身,略带歉意的道:“不好意思,不过……”说着又假作生气,“要不是你们不听话,我也不至于从上面掉下来吧。”
“是是是,皇额娘。”弘历起身拍着衣上的尘土,“我和皇阿玛都败给你了,以后一定会听你的话。”
没有了烦扰的安逸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虽然这一年晴川每天都过得很珍惜,但带着年味的凛冬还是不知觉中如流水般逝去,春暖花开这日,晴川正行于御花园赏景,悠然自得。
忽见几个太监端了一个看上去珍贵华丽的锦盒远远走来,路过晴川的身边,纷纷作礼:“皇后娘娘吉祥。”
晴川诧异他们的去向,便道:“你们手中拿的是什么?”
“回皇后娘娘,这是皇上让奴才们准备的用来盛放长生不死仙丹的药瓶,奴才们正要送去圆明园。”
对于胤禛一直以来请道士在圆明园炼丹的消息,晴川其实早就知道,因为她相信根本没有什么长生不老仙丹,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况且有她在胤禛身边,就算送来了仙丹也一定不会让胤禛吃的,毕竟晴川听说过历史中胤禛的其中一个死因就是丹药中毒而亡。
可是眼下胤禛竟然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派人送药瓶过去等候取丹,想到这里,晴川心里有几分不安了,凛然问道:“圆明园的那些道士未曾有炼出长生不老仙丹的,你们拿药瓶过去也是枉然,依本宫所言,你们就不必去了。”
端锦盒的太监笑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以前找的道士都是庸俗之辈,眼下有个道号紫阳的道人,听说炼丹术精湛,并自称可以甘愿损其道行炼出长生不死金丹,献给皇上和皇后娘娘,皇上这才派奴才们送去药瓶,听说炼制仙丹要好几个月,但皇上已经迫不及待要奴才们前往等候了。”
“紫阳道人?”晴川若有所思的嘀咕了一声,“他是什么人?不会是妖道吧?”晴川怎么也不敢相信,便这样猜测着,又在心中忖道:不行不行,历史中有一个说法就是雍正死于丹药中毒,我要阻止他。
太监摇摇头,道:“奴才也不知,只是听说紫阳道人有个癖好,平日都喜欢遮着脸。都说真人不露相,是个得道高人吧。”
晴川收回了思路,道:“不必了,听本宫的懿旨,不必取什么仙丹。”
太监的神情显得有些慌张,连忙跪下身,“皇后娘娘恕罪,皇上的圣旨奴才们不敢违抗。”
“算了算了,本宫亲自去找皇上。”晴川扭过头去快步走开。
“恭送皇后娘娘。”太监长呼一声,便又起身去完成他的任务了。
养心殿,胤禛正在批阅奏折,见到晴川走进来,便搁下笔,浅笑着起身踱下来。
没想到却迎来晴川的一顿质问:“胤禛,依照你的睿智,竟然也会相信长生不老仙丹这种小儿科的荒诞谬论吗?”
“朕并不觉得它是谬论,它是朕心里的一个希望。”胤禛负手而立,长身挺直,淡淡沉缓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无形的帝王威信。
“可是你……”晴川突然不知怎么说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执拗不过胤禛,便又道:“好,既然如此,仙丹炼成的那一天,你要先拿给我看。这样可以吗?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这一年可以听我的话。”
“当然会拿给你看。”胤禛一手横于身前,轻笑出声,随即抬眼望向她,“因为朕要与你一同服下。”
听了这话,晴川心里总算放了下来,同时暗自窃笑他还不知自己的“诡计”,心道:这样就好办了,到时候我把那两粒仙丹偷偷换成自制的面团,就算吃了也不会中毒,来一个偷天换日。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几个月,却仍未有仙丹的消息。这日,胤禛因昨晚与群臣商讨国事而忙碌到深夜,便不想打扰景仁宫的清梦,直接在养心殿睡下了。可是天还未亮,胤禛却大汗淋漓的从梦中被惊醒。他望着床榻,又环视着大殿,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晴川不在身边,总会令他睡不安宁?这个问题他每次都忍不住自问。
“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这是怎么了?”一旁的小太监发现皇上醒来,便凑上前道着。
胤禛眉头不展,额上的冷汗滴落下来,“不知为什么,朕刚才梦到了八弟允禩。他推门而入,诡异的笑着对朕说,四哥,你扛着江山这么多年,太累了,该歇着了。”
“皇上,只是一个梦罢了。况且这也是廉亲王的一番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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