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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锁心玉外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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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慢慢凑上前想要送上一吻。不料却又被晴川推了开,道:“喂,你还没听我说完呢,我其实是想……唔……”
还没等她说完,胤禛已经抓紧她的双手,将她束缚住,猛的吻上了她的嘴,让她无法继续做声,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片刻过后,胤禛抬起脸,“如果你说是你心急,朕会很高兴。可惜……朕已经等不及你说出口。”说着,他又用力的扑倒晴川,吻上她的嘴,她的颈,双手也跟着肆意起来。
胤禛双唇游走到她的颈间,晴川的嘴才终于得了空可以说话,“可恶的雍正,总是不听我把话说完,我其实是想穿上那件衣服给你跳舞,因为我敢确定你也从未见过那么美的衣服。”她又接着喘息几口气,只因刚才被胤禛吻得毫无喘息机会。
而此时晴川已经被“赶鸭子上架”,她也不再反抗了,正要打算“束手就擒”,谁料胤禛又抬起眼,满脸笑意又极为认真的道:“你的肌肤就是天下最美的衣服。”
晴川忍不住一笑,道:“想不到雍正爷也学会了油嘴滑舌。”
“我是认真的。”胤禛眼中的沉暗又蒙了上来,急切的语调从他喉中浑厚发出,随即淡淡一笑,“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件衣服,朕倒要看看你穿上它跳舞究竟有多美,倘若不能令朕胜过此刻的醉意,朕今晚绝不轻饶了你。”他说着,又轻轻在晴川的鼻尖勾了一下。
晴川望着他嘴角的坏笑,更加想让他见识一下,好让他心服口服,便桀骜的一抬下巴,道:“当然不会令我的四爷失望。”说完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道:“就在那里。”
胤禛起身,走向晴川所指的地方,凝望着桌上华丽耀眼的被叠得整齐的衣服,也不禁眸中一亮,道:“果然是件宝物,宝物终须配佳人。”他直立的长身谦和的回首一望,眼中流动的温情暖过嘴角微扬的一笑。
晴川坐起身,道:“给我拿过来吧。”
胤禛一手端起托盘,一手负在身后,缓缓迈着稳健的步子,沉醉的望着晴川,慢慢走过去。
他又低头瞅了瞅手中的华裳,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容突然变得空乏,渐渐黯淡下去直至消失,而眉间又重新掠过一丝警惕,微微蹙起来,“这衣服是谁送来的?”冷静的声音,带了几分执政时素有的沉着严谨。
说话间,他已经坐到了晴川的身边。晴川诧异的望着他,道:“是裕妃送来的啊。”说着,她就要去抓托盘上的衣服。
谁料却被胤禛牢牢抓住了快要触及衣面的手,又见胤禛起身踱回桌前,将衣服放了回去,直起身子,赫赫威严从眉眼间迸射出来,道:“但凡不是朕送来的衣物,你都不可以使用。”
“为什么?”
“朕都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胤禛凛然望向她,眼神忽的又被柔情折煞了几分威严,“同时……也为了朕自己,朕不想失去你。你喜欢什么,朕都可以给你。朕除了你,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希望你也像朕一样,只相信朕一个人。”
晴川哼哼笑了几声,略有无奈的一掐腰,道:“你也太过谨慎了吧,虽然我现在也变得很小心,但是我觉得,适当的相信别人,才不会令自己太孤单啊。胤禛,你不觉得自己太孤单了吗,或许你已经习惯了……”
“宫里的人,没有不孤单的。难道有了朕,你还觉得孤单吗?”胤禛的眼中流露出几分痛楚,“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想你应该知道深宫的利害,朕不希望悲剧上演。你曾经说过,你预知了你的结局,朕不想问是什么结局,因为朕不敢知道,只因心中一直存有可以扭转乾坤的希望。你说过的那些话,朕记在心里,时刻提醒,才更加警惕。”
晴川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有种不忍,道:“胤禛,你放心,我会好好听你的话,既然你有所顾虑,那我就离它们远远的。”
望着晴川俏皮的笑容,胤禛上前将她用在怀中,这才感觉到胸口一阵温暖,忍不住在她脸颊印上一吻。
晴川赤裸着身子,伏在他的肩头,道:“这个裕妃看上去不像个趋炎附势的人,当时收到她的礼物,我也有些诧异,但后来想想,人一旦进了宫,稍有变化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既然你还是不放心,我此后便将它搁起来吧。”
“不。”浑厚深沉的声音从胤禛喉中发出。
晴川因为伏在他的肩头,因此听得真切,便抬眼望他。
只见胤禛眉头轻皱,若有所思的望着不远处的华裳,道:“这事不能就此搁浅,朕要查明是非。倘若这个裕妃只是随波逐流,倒也罢了,朕也可以借此告诫她安守本分不能妄为。但是倘若她真有蹊跷,朕决不可姑息养奸,以免给你留下后患。”
“你想怎样?”
面对晴川的疑问,胤禛没有当即作答,而是为她穿好凤袍,随即望向门口,道:“来人,传裕妃。”
翎坤宫,裕妃接到皇上的口谕,有些不解,“天色已晚,皇上第一次传召我,竟然是去景仁宫,究竟有什么事呢?”
但是不容多想,皇上的话就是圣旨,这一点她是知道的,因此赶忙整理好着装,启程景仁宫。
她进了景仁宫,看到屋里的皇上和皇后,怯怯的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参将皇后娘娘。”
说完,她又忍不住多瞟了皇上几眼。
胤禛拨了一下桌上的托盘,道:“这件衣服可是你送来的?”
“回皇上,是臣妾送给皇后娘娘的。”裕妃虽然不解皇上的问话,但还是很坦然的回答着,因为她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而此时看着心仪的皇上,她心里也掩饰不住激动,很配合的回应着。
“你初进宫,又怎么会有这么华贵的宝物呢?”胤禛一语道破玄机,讳莫如深的笑望她。
但是裕妃早已被齐妃嘱咐过,便不加思考的回道:“是臣妾家里人送给臣妾的礼物。”
听闻此话,晴川对她的怜惜之心又泛了上来,起身道:“那这件东西岂不是对你很重要?睹物思亲,你刚刚离开了家,哪天想家了还可以拿着它看看。本宫不想收了,你还是拿回去吧。”
裕妃突然焦急了,或许是第一次说谎,脸上也被憋的通红,此时又听到皇后要退礼物,心里更加慌张,暗想:皇后为什么不要了?是不是知道我在用礼尚往来的办法应对她?是不是她还是想用那个破碎的玉如意做以后惩戒我的把柄?
这样想着,她的手不知所措的抓起了衣角,摇着头道:“皇后娘娘为何不收了?是嫌臣妾的礼物不好吗?还是请皇后娘娘收下吧。”
晴川“咦”了一声,道:“奇怪,本宫只是不收你的礼物而已,你这么紧张干嘛?”
而裕妃眼中的慌乱也早已被敏锐谨慎的胤禛洞察,胤禛越发觉得事有蹊跷,便冷眼望去,道:“这件衣服真的是你的吗?”
“是,是臣妾的。”裕妃忍不住望了他一眼,但那凛冽深邃的双眼犹如一把冰冷的利剑,让她连忙低下头去。
“这件衣服既然是翎坤宫的,你还是拿回去吧。”胤禛平缓的面容忽又一紧,语气也变得威厉起来,“但是你要记住,倘若你口中有半个假字,便是欺君之罪。”
涉世未深的裕妃头一次直面帝王的威严,当下慌了阵脚,心中凌乱忐忑起来,况且对方还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男子,因此心中暗想:既然礼物被退回来了,不如就把实情说出来吧,反正齐妃也是一片好意,相信皇上皇后不会怪罪,况且我这样做也是欺瞒皇上啊。
于是,她连忙跪在了地上,道:“皇上恕罪,臣妾刚才说错一话。其实,这件衣服是咸福宫的,是齐妃让我送给皇后的,她说不让我说出她的名字。”说着,她又瞪大清澈的眼睛,道:“但是请皇上皇后不要怪罪齐妃啊,她也是一片好心,想要帮我给皇后做点什么,而且割爱献出宝物,并非有意欺君。”
“齐妃?!”晴川和胤禛几乎同时喊出了这两个字。
晴川与胤禛的面容同样一紧,相互对望。晴川的不解神情清晰的浮现在脸上,道:“齐妃怎么会让裕妃送来珍贵宝物,而自己不留名姓?得知这一内情,本宫倒觉得真有蹊跷了。”
胤禛长身而立,微抬身前的左手紧紧一握,蹙起的眉更加深刻,而面色却是沉稳冷静,他不动声色,只是望向门外,喝道:“来人,传召齐妃!”
第三十六集(上)霓裳羽衣
齐妃在这入夜时分接到了皇上的传召,本应该是很高兴的事,但一听到是传至景仁宫,心里一下子慌乱起来:景仁宫是皇后住的地方啊,如果是皇上要临幸我,又怎么可能传我去景仁宫呢?会不会有什么事?
想到这里,她又联系到今天蛊惑裕妃送到景仁宫的那件舞衣,登时更加慌张起来,心想莫不是因为皇后出了事,而裕妃又将自己供了出来?
当下怀着忐忑的心情,她问向那个前来通传的太监:“皇上这么晚了召见本宫,所为何事?”
“奴才不知,奴才只知道此时裕妃娘娘也在景仁宫,而究竟有什么事奴才就不知道了,还请娘娘移驾。”
听了小太监这番话,齐妃更加确定了刚才的猜想,但迫于圣命难违,只得忐忑的出门。一路上仍在暗想:这个裕妃实在可气,还是把我供了出来,不过此时皇后一定是出事了,太好了,我的目标终于达成了,就算裕妃供认不讳,我也完全可以死不认账,就看我一会怎么把责任全数推到裕妃身上了。
这样想着,她已经到了景仁宫。走进屋里,看到站在一旁的裕妃,她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又看到身着凤袍的皇后正坦然无恙的坐在床上,登时吃了一惊,诧异神情惶惶从脸上渐逝,心里却依然泛着嘀咕:皇后怎么会没有事呢?
奇?她转眼看到了桌上正叠的整齐未动过的舞衣,便心知肚明了,但心里一阵失落。随之,她又看到了傲立桌前的那一身龙袍。对上那一双充满冷意的双眼,齐妃连忙行礼:“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书?“知道朕传你来所为何事吗?”
网?面对皇上冷漠清淡的问话,齐妃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因为越是沉静,越让她觉得不安,只得低着头道:“臣妾不知。”
“那朕就说点你知道的。”胤禛看了眼桌上安放的华裳,“这件宝物可是你咸福宫的?”
齐妃低头暗忖:此时皇后竟然没事,看来计划已经失败,我也没必要遮掩狡辩,倒不如承认算了,反正没有铸成后果,无须承担什么。
于是抬头道:“回皇上,正是臣妾的一件舞衣,臣妾觉得好看,便想要送给皇后娘娘的。”
一直坐在那里的晴川终于做声:“既然是你想送给本宫,又何必要假借他人之手?”
齐妃两眼珠来回晃了几下,突然跪倒在地,道:“啊,回皇后娘娘,臣妾念在裕妃刚刚进宫无依无靠,只是好心想让她得到皇后的关照,便忍痛割爱献出臣妾进宫时生母所送的礼物,只希望宛如亲妹妹一般的她能八面玲珑得月多。臣妾真的无意欺君,只是出于姐妹之情,希望皇后娘娘不要责怪臣妾。”
说着,她又低头转眼望向裕妃道:“妹妹你也真是的,姐姐怎么会是这种想要领功的人呢?姐姐理解你,你一定是良心不安,不想自己邀功,便说出了姐姐。但是姐姐既然已经把这件宝物送给了你,此后便是你的了,任由你转赠。”
裕妃见她此时还对自己如此体贴,不禁有些感动,道:“姐姐,对不起啊,皇后娘娘不想要这件礼物,我一时着急便说出了是姐姐的,这样做不仅是希望皇后娘娘理所当然的接受下姐姐的好意,也是出于不想欺君。”
齐妃一听皇后不想要这件礼物,心里暗喜,正愁于怎么拿回去,想不到皇后本来就不想要。只因任务已经失败,自己的行迹也被暴露,万一皇后再穿了这件衣服,岂不是让自己难逃干系。因此,此时听到裕妃的这番话,齐妃只觉得心里的阴霾沉郁总算轻了一些,便回头对晴川略有歉意的笑道:“既然皇后娘娘不喜欢这件衣服,那臣妾就拿回去了,等有了更好的宝物,再给皇后娘娘馈赠。”
晴川起身走过来,将她扶起来,道:“本宫不希望你们趋炎附势,只希望大家同处深宫可以守望相助。这件礼物对你来说似乎很重要,你就拿回去吧。”
“谢皇后娘娘。”齐妃心中暗喜,上前端起放置舞衣的托盘,最后向着皇上皇后行了个礼,“臣妾告退。”
没想到她刚走出两步,还未等退到门口,又传来胤禛的声音:“慢着!”
浑厚深沉的声音,带着令人畏惧同时难以抗拒的威严,让齐妃的身子抖了一下,停住脚步,抬眼望去。只见胤禛长身而立,眉间的深不可测,眼中的沉稳不乱,嘴角的讳莫如深,浩然霸气浑然天成,与一身庄肃的龙袍混为一体,从全身迸发出来。
齐妃似被威慑住,声音带了几分怯意,道:“臣妾在。”
胤禛的嘴角慢慢上扬,但是眼眸中深的令人捉摸不透,他往前缓缓走了几步,面色平缓道:“你有这么一件好看的衣服,朕居然从来不知道。不如你此时穿起来,让朕一睹风采?”
晴川知道胤禛是怀疑这件衣服,以及确认齐妃是否后患,才提出这样的要求,让齐妃以身试法。晴川望着他,她知道这些,因为只有她能看出他眼中的谨慎与步步为营,甚至可以直透入他内心中,看到他的不信任与孤独,看到他一直以来将内心包裹的严严实实,只为了不受到外界的伤害,也正因此,他才得以走到今天的位置。
因为爱,才会了解。同时,也因为胤禛对她的爱,才会甘愿敞开掩蔽的心扉,让她更加深入的了解与探索。
但是,晴川每当想起胤禛面对自己时那柔弱深情的目光,就格外心痛,就忍不住想抱紧他,想安静的被他拥在怀中。因为晴川知道,这是他在放弱用来威慑他人得以保存地位的强势,在褪去一直以来不敢剥离甚至面对兄弟至亲都要用来防御的伪衣,打开那道关闭已久的心门,唯一的直面外人,但是,也是最脆弱的时刻,最容易受到伤害,而一旦受了伤害,也将会来的更加强烈深刻。
晴川的心有些痛,是出于不忍的痛。她认真凝视着他的眼,是的,只因这其中面对自己时流露出的一丝纯净。她明白,伤害四爷,她,不可以。
所以,她要好好地听话,她知道,胤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因此她只是这样默默的望着,爱着。
此时面对皇上的要求,齐妃登时花容失色,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摇头。
胤禛看出她眼中的彷徨与恐惧,便更加紧逼不放,神色一凛,道:“怎么?朕让你穿件衣服而已,有何难处吗?”
“啊,是这样的。”齐妃挤出几丝笑,“臣妾今天身子不舒服,所以才急于回宫休息,倘若皇上有雅兴观看,等他日皇上得了空可以去咸福宫,臣妾就算不寝不食,也会为皇上一展舞衣的风采。”
“朕只在此刻有雅兴,朕要你此刻就穿上它,难道你想抗旨不尊吗?你应该知道,抗旨者一律处死。”胤禛清淡的声音,却是咄咄相逼。
齐妃惊恐的瞪大眼睛,只觉得后背上已经渗出冷汗。面对皇上的浩然戾气,她恐惧的摇着头,向后退了几步。脑中已经乱作一团,恐怖占据了整个大脑,让她没办法去想其他办法,况且也没有了办法。
她耳旁嗡嗡直响,甚至都听不到皇上又说了些什么,或者在呼唤侍卫,或者在对她质问?她不知道,她只是茫然的往后慢慢退着步子,身子已经有些不稳。
她甚至开始感觉到手上那个托盘变得沉甸甸的,安放在上面的舞衣也变得厚重起来,而里面那一条一条的虫子似乎已经开始蠕动,慢慢爬出衣服,爬到托盘上,再爬进她的肌肤里……当然,这都是她的臆想,但是她觉得这一切离她真的好近,好近……
啊,不要,她不要!她的心里已经呐喊起来,她惊恐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她恨不得赶紧扔掉手中的托盘,扔掉这个让她恐惧的魔魇,冲出屋逃得远远的!
但是她不能,恐惧并没有令她失去理智。她知道,倘若这样做了,便是抗旨,那么自己将被论罪处死;但是穿了,却是生不如死!
究竟该怎么办?穿?还是不穿?她无助了,她尝到了害怕的滋味……
就在她束手无策,继续后退的时候,突然被几名侍卫按住了肩头,让她不能继续退下去。
同时皇上凛冽的目光再一次刺过来:“还不快穿上。”
第三十六集(下)霓裳羽衣
皇上的那句话,像一阵阵魔障萦绕在齐妃的四周,回荡不绝,让她头晕目眩,仿佛身置飘渺绝望的悬崖,在不断地下坠,甚至没有力气挣扎。
她低头望向手中的舞衣,眼睛不断睁大,惊恐布满了她的睁只眼。
她想象着被万虫噬咬的场面,那种痛苦将是无法忍受,而留下的伤痛也将伴随一生……她不敢再想下去,她不要穿,她的内心已经在反抗了,一旦穿上,生不如死,倒不如抗旨处死来得轻松。
人死不过头点地,长痛不如短痛,她宁愿一刀了断,也不愿一生受折磨,过着非完人的生活。
这样想过,她抬起了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当然,还有些许悔恨。
而与此同时,也传来了皇上冷酷的声音:“为何还不穿?莫不是衣服中另有蹊跷?”
齐妃嘴角一丝苦笑,正要扔下托盘,说出那句已经在心中筹备许久的“我不穿”。可是忽然间,她的手犹豫了,她的话语也被噎在了喉头没有发出。只因她的脑海中突然闪现过弘时的模样,她一时间崩溃了。
她的心里犹如被浇了冷水一般,让她的眼睛蒙上绝望的灰暗。是的,她不能死,倘若死了,弘时就没了额娘。
时儿,时儿需要她……她在心里这般呐喊着,不能死,不能死,时儿以后还要做储君,时儿还需要她的筹谋与协助,只要时儿争得储位,她就是太后了,就算自此被毁去身体,不能得到皇上的宠幸,又何妨?况且就算体肤完美,又何时得到过皇上的眷顾?因此她开始认为,体貌对她来说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生命,是一颗强大的野心,是一份携子争储的坚决。一切还可以很美好的,又岂能就这样死去?
当下,她又抬起了眼,眼中的坚决再一次充斥其中,只是此时的坚决已非彼时。她深刻的笑起来,道:“皇上就这么不信任臣妾吗?真是令臣妾难过,其实这件衣服很普通,并没有什么蹊跷,既然皇上不相信,那臣妾便穿给皇上看看。”
说这样的话,只因为她明白,倘若被皇上知道衣服里面有诈,定然也会定她死罪,因为她知道皇上对皇后的呵护,已经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反正横竖都要穿,倒不如忍一时疼痛,避过这个罪名。当下,她将托盘递到叶嬷嬷手中,准备宽衣解带。
屋里的侍卫奴才眼见齐妃已经顺从,便都乖乖的掩门退下去了。
衣服一件一件慢慢的从齐妃身上褪下,露出她光滑雪白的胴体。她一丝不挂,立在那里停了片刻,笑着望向皇上。她觉得此时能够拖住一分一秒也好,哪怕就这样暴露着,祭奠她即将失去的娇贵曼妙之躯。
然而皇上冷漠冰凉的眼神,让她不敢再拖延下去。手克制住颤抖,慢慢伸向那托盘上的舞衣。
她两只手抓住衣领,将它拎起来。一时间,夺目耀眼的华美舞衣呈现在众人面前,人们的目光都被它吸引了去。
齐妃笑着望向皇上,可惜他的眼神正停留在舞衣上。便又转眼望向裕妃,笑道:“妹妹,你可看好了,看看姐姐穿这件衣服好看吗?”
说完,她哗的一声将手中舞衣一展,披向自己的身上。她虽然在笑,但眼中却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仇恨。华丽的衣袂从身前扬起落到身上,她的眼睛也随之转向了晴川,笑容依旧,眼神依旧。
“真美。”裕妃赞赏的目光回应过来。
舞衣穿在了身上,登时,齐妃觉得衣内隐藏的细长的毒虫一时间都活跃起来,猛然尽数冲刺入自己的肌肤,她甚至听到了破肤的细微声音,以及感受到血肉中有无数长条虫子在弯曲爬行,爬到任何一处地方,翻卷着里面的肉,埋下恶心的毒素。
疼痛让她的腮颊忍不住颤抖,但她就更加用力的去笑,只有这样,才能掩饰住颤索与痛感。因此,她的笑显得有些夸张,变得僵硬,甚至带了几分狰狞。她咬牙忍住痛,装作坦然,微一欠身,道:“皇上,你看到了吧,这件衣服根本没有事,臣妾已经把它穿上,并没出现异样。不知臣妾现在可以回寝宫了吗?”
胤禛凝视了她片刻,嘴角扬起一丝冷淡的笑容,道:“准。”
“臣妾告退。”齐妃连忙说出这句话,便迅速的退了出去。
这一路上她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咸福宫,只知道拼了命的跑。一进屋门,这才忍不住疼痛大叫起来,扑倒在地上,翻滚起来。
“啊……啊……”惨烈叫声不断从她口中发出。
她脱下舞衣丢在一旁,看到通身鼓动扭转的肌肤,心中的恐怖胜过了身上的疼痛,让她更加高声的叫喊出来:“救命!叶嬷嬷,快、快拿刀来,把它们挑出来。”
她的皮肉在不断的翻滚着,可以清晰的看到虫子活动的痕迹。“噗嗤”一声,肌肤被从里面冲破一个小口,探出虫子的脑袋,接着虫子又从另一处嗖的钻入,{奇}滑动游走起来。{书}而因为埋下的毒素,{网}她的肌肤破损处也开始流出恶心的脓水。
看到这一幕,叶嬷嬷胆怯的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同样布满了恐惧。
“该死的奴才,难道本宫使唤不动你吗?你是不是想掉脑袋了?”齐妃威吓着,颤抖着,脸部已经被疼痛与惊恐弄得狰狞不已,眼中喷出的戾气活像一只吃人的魔鬼。
叶嬷嬷不敢再有迟疑,连忙取了把刀来,颤颤索索为主子取虫。
被刀锋捻成两段的虫子尸体在地上弯曲着,从断裂的一端流出粘稠的浓夜。
最终,叶嬷嬷终于将主子身上的虫子取干净,而齐妃也终于舒了口气,无力的倒在了地面上,但是她的身体,将永远无法复原。
叶嬷嬷正收拾着地上的残局,又听主子道:“去太医院给本宫拿愈合伤口的药,要最好的,快去。”
“奴婢遵命。”叶嬷嬷不敢有丝毫怠慢。
“慢着。”齐妃又叫住了她,“不能让人知道本宫的状况,别人问起来,就说是不小心磕到的外伤。”
“奴婢明白。”
事不宜迟,叶嬷嬷很快便去太医院取来了药物。齐妃赤裸着身子,坐在床上为伤口敷药。
叶嬷嬷道:“娘娘不必难过,只要静心养伤,伤口会愈合的。”
齐妃冷笑一声,道:“愈合?即便愈合了,也不能回复本宫以前的傲人体肤。难看的疤痕,渗出的脓水,连本宫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这一切本应该是皇后的,可没想到竟然让本宫替她承受了,我简直要恨死她了。对了,本宫更恨的是裕妃,要不是她口无遮拦,本宫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裕妃,本宫一定要报仇,你以后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
虽然怀恨在心,但她此时因有伤在身,便不能出门,况且皇上也不可能来这里,所以就任她尽情在寝宫做些什么都不会令人知道。
如此待在咸福宫里安分养伤,过了数月,齐妃身上的伤口总算愈合,虽然时常会有脓水从身体上渗出来,但穿着衣服,不会让人知晓。况且这几个月,她已经渐渐适应,只是衣服穿上一天以后,就会被身体上的脓水弄脏,因此衣服每穿一天就要换洗,这一点令她苦恼,不过也渐渐习惯了。
这日,整个残冬在她养伤的日子里不知不觉已经逝去,此时已是春光明媚。伤口也愈合了,终于可以走出屋门活动一下。
齐妃带着几个宫女,久违的行走在宫里,享受着暖春带来的惬意。
迎面来了些许手持清理工具的宫女,见了她停步作礼:“齐妃娘娘吉祥。”
齐妃很久没有出门,此时便忍不住多问了句:“你们这是要去哪?”
“回娘娘,近来春光大好,皇上与皇后娘娘明日要在东暖阁的池中沐浴,听皇后娘娘说是叫什么、什么……哦对了,是叫‘泡温泉’。”说到这个词,宫女一头雾水的挠了挠头,接着又道,“奴婢们正要去打扫。”
齐妃听了心中恨得咬牙切齿,暗想:本宫这段时间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皇后却是逍遥快活,还想明天与皇上去东暖阁鸳鸯戏水?
“娘娘在想什么呢?”宫女诧异的望向她。
齐妃连忙掩饰起眼中的犀利,挂上笑容,道:“没什么,那你们快去打扫吧,给皇上和皇后办事,可不能有一丝怠慢啊。”
“是,奴婢们告退。”宫女纷纷走远了。
“东暖阁……东暖阁……”齐妃兀自呢喃着,若有所思。突然嘴角咧起一丝诡异的笑,眼睛深深的望向一方,带着几分挑衅与得意,随即一甩手中的香帕,道:“叶嬷嬷,随本宫去翎坤宫一趟。”
第三十七集(上)暖阁春光
翎坤宫,裕妃望向门口的眼神又惊又喜:“姐姐?”
齐妃笑声不绝的走进屋里:“本宫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私事,今个儿有空,便过来看看妹妹。”随即坐下来,关切的问道:“怎么样,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裕妃的眼睑低垂下去,道:“皇上从没有来过这里,又岂会过得好?”
齐妃见机会来了,两眼一晃,神秘的笑道:“那妹妹想不想被皇上临幸一次?”
一听这话,裕妃一下子瞪起了眼,但是忽的又脸颊通红,低下头道:“这……”
“本宫知道你说不出口,但是本宫心里知道。”齐妃拉上她的手,语重心长的道着,“其实这也没什么羞怯的,身为妃子,哪个不想被皇上临幸?况且妹妹有这么喜欢皇上,本宫又怎能不知?”
“可是我终究不会得到皇上的青睐,也终究不会去为此害别人,又何必多想呢?”裕妃的眼里蒙上一层灰,仿佛已经开始学着适应这种绝望的生活。
“瞧你垂头丧气的,别忘了,本宫可以帮你啊。”
看到裕妃投来的诧异的眼光,齐妃继续道:“你不想害皇后,本宫理解你。因此这次无须让你加害皇后……”
裕妃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发觉齐妃的话语突然顿住,追问道:“真有这么好的办法吗?姐姐接着往下说啊。”
“好了,本宫不跟你卖关子了,老实跟你说吧。明天皇上要在东暖阁沐浴,你明早就去东暖阁屏障后的床上脱光了等着,皇上沐浴完了去休息时,自然就来了兴致,理所当然的就与你……”齐妃嘴角忍不住咧起笑。
裕妃脸蛋红红的,道:“可是,皇上不是一直和皇后娘娘在一起的吗?”
“哎呀,要是皇上与皇后一起沐浴,又怎么会去东暖阁?他直接去景仁宫了。”
“如果皇上沐浴之后,想要传召皇后,而不是我呢?”
“皇上见了你年轻的身材,一定会欲望大起,当场就会把皇后忘到九霄云外了,怎么还有工夫传召皇后?”
“可是……可是……”裕妃轻咬着下唇,总是觉得不妥,“皇上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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