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宫锁心玉外传-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正中红心”,正巧砸在了晴川的头上。
碟子落在地上摔个粉碎,晴川捂着脑袋,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红樱吓了一跳,心想小姐怎么呆呆的没有动弹?也不喊疼,况且一个碟子也不至于把她砸傻了吧。看看头上,并没有出血啊。
正诧异着,却发现晴川忽的抬起头来,道:“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晴川激动的抓起红樱的手,往上方望望,自言自语道:“谢谢你,让我想起了所有的事。胤禛,胤禛,我要去找他……”
红樱在一旁没听清楚她嘀咕的是什么,便问:“小姐,你在说什么呢?”
晴川拉着红樱的手就往府邸归去,边跑边道:“快跟我回去,我有事要做。”
第二十四集(上)百鸟朝凤
红樱被晴川一路拉回府邸,此时正气喘吁吁,遵照小姐的吩咐站在案前磨墨。看着小姐坐在书桌前发愣的样子,不禁唤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晴川此时正聚精会神,完全听不进别的声音,仍然伏在桌上,一手握笔,一手托着下巴,兀自沉思着。片刻过后,才惬意一笑,抬手蘸了墨,在纸上书写起来。
写完之后,将纸张折好塞进一个信封,这才抬头道:“真可惜,都这么晚了,不知阿玛现在睡下了吗?”
红樱答道:“今夜是七夕佳节,老爷还在喝酒看戏。”
“太好了,我这就去找阿玛,需要他帮我一个忙。”
看到小姐丢下这句话就冲出屋去,红樱也只得跟上去,不敢多问。
费扬古正在后院看戏,身子舒坦的倚靠在座椅上,手指头惬意的轻轻在扶手上点着,不时笑上几声,完全陶醉在其中。突然,身后一声高昂的“阿玛”吓了他一跳,让他浑身一个激灵,直起身回头望去,装作惊吓,轻拍胸脯笑道:“哎哟我的宝贝女儿哟,你可把阿玛吓惨了,以后可不要这么调皮了,阿玛已经上了年纪,经不起折腾啊。”
“阿玛,不好意思,不要介意。”晴川挤出一堆笑,把手放在耳旁轻摇几下,“其实我是有事相求的。”
“这么火急火燎的,什么事啊。”费扬古和蔼问着。
晴川将手中的信封递上去,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道:“我想求阿玛此刻进宫一趟,帮我把它交给胤……皇上。”
“交给皇上?”费扬古接过来,有些诧异,“明日不行吗,想必皇上此时正与妃嫔娘娘欢度佳节,如此打搅到圣上恐怕不合时宜吧。”
“阿玛,求求你了,我真的很急,我给你跪下了。”说着,晴川就要下跪。
费扬古扶起她的身子,看到她认真的摸样,也是不忍拒绝,便道:“好好好,我帮你这个忙。”但是看看手中的信笺,又有些摸不着头脑,道:“女儿啊,不知你七夕送信是何意,莫不是对皇上有意?可不要步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后尘啊。”
“阿玛,说来话长,一言难尽,以后你会知道的。此时我心中急迫,也难以给阿玛解释清楚。”晴川正在急头上,没有心情详细的解释什么。
费扬古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阿玛这就整装进宫,了你这个心愿。”
看着阿玛离去的身影,晴川心中感激万分。如此心急也是不得已,不知不觉中都已经离开他三年多了,不知他现在怎样,不知自己那个刚刚降世就离开生母的阿哥过得怎样,亦不知此刻的七夕之夜他在想些什么,是否也像自己这般思念?
御花园,因为夜风渐凉,胤禛早早的命人将弘历送回去休息。自己又少坐片刻,觉得无聊寂寞,又不停的被苦思袭身,便也起身回到养心殿。七夕之夜?他只希望能早些入眠,快些度过这个令人生悲的时辰。
胤禛正在宽衣解带,发现高无庸从屋外进来直接走向书桌,手上似乎拿了样东西,便问道:“高无庸,你在做什么?”
高无庸连忙躬身道:“禀皇上,费扬古刚刚送来一封信,奴才见皇上就寝,不想打搅,便将它放在书桌上的贺词信堆里。倘若皇上想看,明早可以一并过目,倘若不想看,奴才也可以将它们一起丢掉。”
胤禛挥挥手,疲惫的道:“想必也是一封佳节贺词,朕不想浪费时间去看,此时就将它们一并丢掉吧。”
“嗻。”高无庸抱起桌上的一堆信纸,向着门外走去。
一只脚刚刚迈出门栏,想不到身后又传来皇上的一声:“慢着!”
高无庸连忙收住脚步,回身道:“奴才在。”
胤禛稍微一忖,道:“费扬古不像个奉承之辈,怎么突然送起贺词了,会不会信中有政事要谈,拿过来给朕过目。”
“嗻。”高无庸放下怀中的一堆信笺,翻了片刻,道:“皇上,奴才刚才混在里面,一时找不到了,请皇上稍等片刻。”
“找不到就算了,朕也累了,跪安吧。在这七夕佳节,又怎么会有人谈论政事,是朕想多了。”胤禛上床,同时摇了摇头,“想不到费扬古也随波逐流了,变得趋炎附势,学会了阿谀奉承,朕的身边何时能得一个清廉耿直的臣子。”
话音刚落,便传来高无庸激动的声音:“找到了,找到了。”他一路跑来递到皇上面前,道:“皇上请过目。”
虽然找不到就算了,既然找到了,胤禛也有兴趣看看这个一向清廉的费扬古会说些什么,便接过信笺,打开一看。
上面清秀的字迹跃然纸上:“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未曾与君绝。乌喇那拉氏,晴川。”
捏住的纸张开始颤抖,胤禛猛然起身下榻,一脸惊异,口中不由自主喊出了一声:“晴川!”
久违的笑颜跃上冷峻的面庞,“晴川还活着。快,给朕更衣,摆架出宫。”
几个小太监又连忙上前为皇上更衣,高无庸“嗻”了一声,正要转身去操办旨意,不想又被皇上叫住。
“慢着。”胤禛的语气急切但又低沉柔和,仿佛怕惊醒了梦中人。
高无庸躬身道:“奴才在,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胤禛轻蹙眉头,深深吸了口气,望望窗外,道:“此时都这么晚了,如此行去倒有些突兀。况且晴川一定已经睡下,朕也不想扰她清梦。朕不如先撰好圣旨,明个儿一早再动身。高无庸,给朕碾墨。”
“嗻。”高无庸站在桌旁,一边磨墨,一边看着旁边的皇上撰写圣旨。
不知过了多久,胤禛才将写好的圣旨收起,递给高无庸,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眉间一丝轻松,道:“明早带去费扬古府,顺便将启祥宫里的凤袍一并带上。”
高无庸接过圣旨收好,并派人去启祥宫取了那件凤袍来。看看天色,此时夜已深,高无庸早有了困意,便上前轻声道:“很晚了,皇上还是就寝吧,龙体为重,明早还要出宫呢。”
“朕没有睡意。”胤禛放下手中奏折,忽又抬头问他,“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子时刚过。”
胤禛一声叹息,不再说话,继续低头批阅奏折。只有奏折带来的忙碌与疲惫,才会让他无暇顾及其它,才会欺骗着自己,在煎熬难安中尚且缓步前行。
黑夜的沉寂,点滴进行着,每一分每一秒都似乎成就一个过去。高无庸站在后面,情不自禁打了个哈欠。
“什么时辰了?”
听到皇上问话,他连忙打起精神,道:“回皇上,寅时。离天明尚有一段时间,皇上已经问了好多遍了。”
胤禛抬头望望窗外,一片漆黑,正如一双深邃的眼眸,让人心里压抑沉重,迫切想要冲破这道壁障。一声长长的叹息,他搁下手中笔,道:“想不到一夜竟有如此漫长。”
“高无庸。”随即,他唤了一声。
而此时的高无庸早已难敌困意,两个眼皮直打架,当下被皇上这样一叫,赶忙瞪大双眼,打起精神道:“奴才在。”
“即刻摆架费扬古府。”胤禛起身道着。
高无庸不解的抬头,以为皇上刚才没听见自己的应答,便又重复了一遍:“皇上,此时尚在寅时,天还未明。”
胤禛走下来,左手微抬,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道:“等到了那里,天就快明了,晴川也快醒了。只要此番行动悄然无声,切勿虚张声势,就不会吵醒她,让她好好睡一觉。”
“奴才遵旨。”
皇宫驶出一辆黄顶黄幔的马车,后面跟着浩荡的侍卫,高无庸坐在马匹上跟随在旁边,一路毫无声息的驶到费扬古府。
因为没有声势,就连府邸看门的下人也只是在开门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皇上已经来到了门口,登时吓得脸色煞白,道:“皇、皇上。”随即赶紧跪拜:“参见皇上。”
高无庸怪罪的道:“不要这么大声,皇上的旨意不想惊动任何人。”
“是,是。”下人被允许起身以后,压低声音唯唯诺诺的点头,“奴才这就去给我家老爷通报一声。”
高无庸用手中的拂尘敲了他的脑门一下,小声道:“你这笨奴才,都说了不要惊动任何人,你怎么还去通报。”
“可是……”那个下人有些为难了,毕竟通报来客是他的职责,况且此时又是皇上到了府邸,这么大的事,万一事后老爷怪罪下来怎么办?
胤禛看出他的为难,便要给他吃颗定心丸,淡淡道:“让你家老爷明早醒来再来见朕领旨,倘若事后问起来,就说是朕的旨意。”随即嘴角一扬,望向他道:“晴川在哪?”
下人连忙指引,道:“我家小姐在后院那间屋里休息,奴才给皇上带路。”
来到一处门前,下人刚要上去叩门,却被胤禛拦下。
只见胤禛将食指竖在嘴前,示意他不要做声。随即转身拿过太监手中的盖着凤袍的托盘,轻声道:“你们只管在此静静等候便是。”
一话说完,便独自上前,小心翼翼开门,尽量不让它发出一点声响。胤禛的身影消失进去,又将门轻轻掩上。
第二十四集(下)百鸟朝凤
漆黑的屋里,胤禛轻踱着步子,悄无声息。因为已经快要天明,从窗外射进来的柔和阴暗的光线,洒在对面的床榻,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正熟睡的人儿。
胤禛将手中托盘轻轻放在桌上,坐到床边静静凝望。
依然是那曾伴在枕边的容颜,依然是那令自己魂牵梦绕的气息,一切不曾改变。这个人啊,让他日夜煎熬,望眼欲穿,只能用疲惫和劳碌折磨自己得以麻痹;让他每过一分钟就增加一份痛苦,又要用冷漠坦然的外衣来伪装起来,三年时间,已经让他伤痕累累。
他突然很想抚摸她的脸,然后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这个场景在他梦里已不知出现过多少回。但是伸过去的手又在面前停住,看着晴川安睡的笑靥,他好害怕将她惊醒以后,一切都又将重归镜花水月,到头来终究又是一场美梦罢了。
他收回了手,静默凝视她的容颜,珍惜着这份似幻非幻的幸福。多少次梦里的迫不及待,都让他一场空欢喜。假如这也是一场美梦,他宁愿这样寂静观望,多留住一点时间来享受这种久违的气氛,也不愿再一次承受美梦破碎后的无助与失落。
“胤禛,胤禛……”晴川在睡梦中轻声唤了两声,嘴角露出甜甜的笑意。
曾经多少个梦里,胤禛也曾听到过她这样的呼唤,但是无论自己怎样回应,怎样嘶声的喊着“晴川”,任喉咙叫破,晴川也如何都听不到,两个人就像殊途的彼岸花叶,只能悄无声息的相互凝望而不能相互依偎。
胤禛这次没有做声,而是直接弯下了身子,轻柔的印上她的嘴唇,这吻轻的仿佛春风抚柳,飘花落地。
他感受到了,晴川呼出的气息在他脸颊轻轻掠过,拨动了他身体的每一根神经,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萦绕鼻尖,这种沁人心脾的久违感受,终于再一次置身其中。
这一次,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的心不可遏止的加快了跳动,血液飞速贯穿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让他的身体开始热起来,直到渐渐发烫。
唇上的吻不经意间重了起来,惊醒了身下人。
晴川睁开了眼,看不清紧贴在面上的这个容貌,但是她没有反抗,因为这种感觉以及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已经让她知道是谁。借着阴柔的光线,她又看到了可以确认对方身份的龙袍,澎湃的心动再也无法让她安宁的享受这份寂静的喜欢。
她猛然坐起身,刹那间的对视,一瞬间的发愣,她突然勾住他的脖子紧紧抱上去,“是你吗?”她的话里有了淡淡的哭声。
胤禛将手环在她的背上,紧紧拥抱,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胸口。他闭上眼,轻轻的耳鬓厮磨,在她耳畔轻声道着:“如果你心里希望的那个人是我,那么我是。”
“是你,是你!”晴川松开手,瞪大眼睛望着他,“我心里想的人一直都是你,胤禛!”
她就这样认真的凝望着胤禛,眼前这个一如当初的容颜,还是那么稳重自若,只是眉间的那份伤痛印痕似乎又加深了不少,眼中流露出来的心疼也暗暗埋藏在了深邃中,隐约可现。
胤禛嘴角微扬,抚上她的面颊,慢慢的移动到颈子上,又滑落肩头。俯身给她一记长吻,将她按倒在床榻上。
炙热的双唇摩擦着,舌尖被轻轻送入嘴中,翻卷着,吮吸着,逐渐激烈起来。晴川被他强烈的吻着,一时觉得天旋地转,闭上双目,不由得呼吸急湍。
胤禛的手不由自主伸进了被窝里,里面的温暖登时传递到全身。这种让他久违了数年的感觉,与重新萦绕周围的气息,犹如一把火焰在身体里瞬间升腾,炙热灼烧着,让他更加难以守舍。手在里面游离片刻,他的吻毫不停歇,又干脆将整个身子压上去。
然而他刚要解开龙袍上的第一个盘扣,门外却传来了费扬古的声音:“微臣参见皇上,微臣奉命前来领旨。”
胤禛这才清醒过来,发觉此刻尚在费扬古府,同时天色已经快明,便下床站起了身。回头看看同样坐起来一脸娇羞的伊人,他坐回床边,将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嘴角微扬,道:“可以跟我回宫了吗?”
看着伸过来的手,晴川无声的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中。
胤禛握住她的手,眉间跃上一份许久不见的轻松。
然而却又听晴川笑着说了一声:“不。”
胤禛的脸瞬间欢颜涣散,眉间那缕伤痛伴着不解又深刻的印上去。
又见晴川笑眼望他,道:“我的意思是,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跟在你身边。不管天堂地狱,永远不要与你分离。你是皇帝,我就跟你回宫,你是乞丐,我就跟你走上街头。”
胤禛的眼神里充满了认真,又流露出丝丝柔情,道:“晴川,我此时握住了你的手,今生将不再松开。”说着,将晴川揽入怀中,下颌轻触她的额头与面颊。深沉的双眸融合在柔暗光线中,淡淡的声音从他喉头中浑厚发出:“我要好好地把你呵护在身边,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更不会让任何人再将你从我身边夺走。”
晴川放松的依偎在他怀中,道:“尽管深宫争斗,饿虎豺狼,但有你这句话,我什么都不怕了,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要想永远的处于上风,不受欺负,就让自己的心更强大。”胤禛说着,起身从桌上端来凤袍,递在她的面前,“朕给你一起承受的勇气,只是你能否愿意接受?”
片刻过后,门吱啦一声被打开了,看到晴川一身凤袍,被皇上牵着手走出来,费扬古一愣,显然一头雾水,心想莫不是一封信就让她摇身成凤了?但是在高无庸一声“乌喇那拉氏晴川,费扬古接旨”的呼喊中,他还是容不得迷惘,连忙与晴川以及府邸上所有人一同跪下。
高无庸打开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当朝费扬古之女乌喇那拉氏晴川德才兼备,名门佳媛,诞钟粹美,含章秀出,其品貌仪德深得圣心,实能母仪天下。今宣召入宫,册封为孝敬宪皇后,以为天下女子之表率。赐居景仁宫。其父费扬古封为一等承恩公。钦此。”
听罢圣旨,晴川心中一怔:怎么回事?自己竟然会是历史上的孝敬宪皇后,难怪之前觉得金枝早死与历史有些脱轨,本以为金枝就是孝敬宪皇后,但她在雍正未登基前就死了,原来是自己填补了这其中的空缺。而费扬古获得一等承恩公的封号,竟然也是缘于自己。
此时不容她多加思忖,费扬古已经提醒她赶紧谢恩领旨。
接下圣旨后,费扬古看着皇上与晴川执手离去,又听着随后而来的马车远去的声响,这才缓缓起身,拂了拂老腿上的灰尘,看看手中圣旨,老眼眯成一道缝,呵呵笑了几声,转头对夫人道:“老夫命好啊,一共两个女儿,都成了雍正帝的女人。一个是曾经的四嫡福晋,一个做了孝敬宪皇后。”
皇宫之内,此时虽然时辰尚早,刚刚天明,但已经立满了文武朝臣以及三宫六院的所有妃嫔,他们正静静等待着,恭迎圣驾以及皇后娘娘。
册封皇后这么重要的事,自然要诏告天下,宫里的所有人都要迎接。已经站了很久的齐妃觉得无聊,便好奇的问身后妃嫔们:“哎,你们说这个费扬古家的女儿到底长什么样?皇上只是出去了一夜,就封她为皇后了。”
身后妃嫔们面面相觑,茫然的摇摇头。
齐妃又道:“她可别是什么狐狸精啊,用妖术把皇上迷住了。”
身后一个妃嫔“嘘”了一声,道:“齐妃娘娘可别乱说,人家已经是皇后了,倘若这话传到她的耳中,以后可有你的好受。”
齐妃连忙捂住口,但又不情愿的撇撇嘴,道:“我也是关心皇上安危嘛。”
站在她前方的素言微微摆头瞥了她一眼,冷冷道:“深宫之内,管这么多事作甚?先把你自己的嘴管住吧。”
“年贵妃,皇后都册立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也是处在宫墙之内的啊,虽然你是贵妃,但此后同样要共处屋檐下,怎么你好像若无其事的样子?”要是换了以前,齐妃万万不敢这样跟贵妃讲话,但此时的她是三阿哥弘时的皇额娘,母以子为贵,就连说话都能变得强硬几分了。
素言冷哼一声,似在自语道:“谁是皇后,与我何干?”
熹妃“哎呀”一声,和气道:“妹妹们不要争吵了,皇上眼看就要回宫了,若是看到我们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说话间,已经传来高无庸高昂的喊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登时,全场的人齐齐跪拜在地,呼声震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车队缓缓驶入宫中,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紧张的等待着,急切的想要一睹孝敬宪皇后的芳容与光彩。
第二十五集(上)执子之手
黄色的马车在万人面前停下来,车内走下两个人。
当所有人看到皇上所牵的这个皇后时,都惊讶的张大了嘴,人群中不时传来惊疑的声音:“洛妃?”
所有宫女太监,以及大臣都在惊叹洛妃竟然没死,或者竟然有与洛妃如此相像的女子,难怪皇上会册立为后。
而妃嫔中的惊嘘声也不小,其中又多掺杂了嫉妒和恨意。熹妃也是惊异万分,手帕一时没握住,落在了地上,自然是心虚所致。毕竟晴川的死与她有一定关系,虽然不是她亲手所杀,但也是缘于她的诡计才会令晴川离宫,遭遇了死劫。
不过熹妃见到晴川复生,虽然心慌失措了一下,但不至于六神无主,并且稍后反而令她的心虚难安平复许多。只因这三年的教子生涯,弘历的乖巧懂事,让她修身养性改变了很多。此时的她已经在想,一辈子有个儿子可以疼爱能喊自己一声额娘就够了,岁数都这么大了,还争什么呢?名利,地位,身份,这些她都不在意了,那么还费什么心思去害晴川呢?
只是,她突然有些不安,弘历是晴川的亲生儿子,倘若晴川知道了,将他从自己身边夺走怎么办?不过转念一想,她自认为晴川对自己先前那些诡计阴谋一无所知,因此在晴川的心中,自己的形象不至于狼籍。那么,就算晴川知道了弘历是她的亲生骨肉,她念在自己对弘历这三年的养育之恩上,或许也不会狠心夺爱,顶多弘历就变成了有两个额娘而已。
想到这,她的心里安稳了许多,但还是不停顾虑,回想着以前的行迹,企图确认一下晴川是否真的不知自己的阴谋伎俩,万一知道,自己可就一无所有了。
她开始回忆,记得当初运送晴川出宫那晚,晴川是在昏迷被装入箱子之后自己才现身启祥宫的,所以晴川不会听到自己的声音,就不会知道是自己做的“好事”。而在她离宫的日子里,自己派出的杀手因弘晖夭折便一直没有再现身行动。倘若如此,晴川就不会想到这事有她的一份,也就不会将弘历与她隔离了,想到这,她终于松了口气。
她如此提心吊胆,只因太过喜爱弘历,认定了他就是她这一辈子最后的所求。没有了弘历,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她本身没有做母亲的权利,因此拥有之后心性容易得到极大的转变。等她看开了一切,才发现自己以前所做所求是多么无聊,但是现在后悔莫及,只希望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如同雾霭永远被黑暗掩埋,永远不要重现众目之下。
她的情绪看上去平常,但身边的素言却仿佛身坠地狱,跪地的身子有些支撑不住,似乎快要瘫坐在地,两眼无神,不时轻摇着头,小声呢喃着:“晴川?晴川?怎么可能?不,一定是个与她长相一样的人。”
正在她不可置信并坚信自己判断的时候,却传来皇后娘娘的声音:“没错,本宫正是乌喇那拉氏晴川。真不好意思,或许令某些人失望了。”
晴川说着,在人群中寻找着素言以及熹妃的身影,随即定格在那里。是的,她在宫外的时候曾下过这样的决心,倘若有朝一日能够回宫,定要让所有迷雾拨云见日,真相大白。
熹妃看到她投来的目光,心中一颤,面上表现出来的心虚稍纵即逝,在心中道:她为什么要看这边?一定是在告诫年妃或其他妃嫔吧,毕竟年妃曾与她争宠,此时只当是给她们一个下马威,一定是本宫多虑了。
不过皇后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素言耳边彻响,令她一时间耳鸣目眩。
素言本打算晴川死后退隐,前往景山寿皇殿,等这次拜见过皇后娘娘以后就向皇上提出离宫的请求。谁知老天竟然又跟她开了个玩笑,皇后娘娘,竟然就是晴川!
她的脸上忽又泛上凄惨的苦笑,时间一晃,都已经折腾了这么多年了,每一次都在向往着景山寿皇殿门前花香的时候,紧接着就要承受一次失落失望。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踏上那一条去路?福宜之仇可以放下吗?她突然这样自问。
但是随即她又轻摇头,不,不能。上辈子为了四爷,她已经付出了太多,让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不忍放弃坚持了这么久的努力。如此一错再错,错到现在,如果因为这样狼狈的离去,成全了仇人,岂不窝囊。可是,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蹉跎?只有最后搏上一搏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随着皇上一句“平身”,素言也头重脚轻的跟着别人一起起身,恭送着皇上与皇后娘娘。
就在胤禛与晴川正要离去的时候,不远处一阵孩童的欢声笑语在这安静庄严的气氛下显得格外突兀,不禁引得所有人纷纷扭头看去。
“噢,我也要看皇后娘娘,我也要看皇后娘娘。”三岁的小弘历不知从哪溜了过来,一边跑着,一边笑道。
后面跟着一个奶娘急切的想要阻止他,因为这么隆重的场合,自己没管好四阿哥让他跑出来捣乱,万一被皇上或熹妃怪罪下来,没准要掉脑袋。但弘历年幼瘦小,在人群中穿梭着极其灵活,因此奶娘难以抓住他。况且奶娘也不敢硬生生的将四阿哥弘历逮住,如此就以下犯上了,所以只能跟在后面追逐着,急的快掉出了眼泪,道:“四阿哥,不要乱跑啊,快跟奴婢回去吧,上书房的师傅还等着你回去背诗呢。”
看到弘历跑过来,熹妃脸色一惊,一把逮住正要跑去皇后那里的弘历,把他瘦小的身子夹在怀里,抱给奶娘,训斥道:“你是怎么照顾四阿哥的,还不快带他回去,耽误了四阿哥上课,本宫回去治你的罪。”
奶娘吓得脸色发白,连连点头:“奴婢遵命。”
她抱着四阿哥刚刚转身,正要离去,却又听到皇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慢着。”
奶娘迫不得已又转过身来,看到皇上牵引着皇后娘娘一路走到了自己面前,奶娘连忙放下怀中的四阿哥,行礼道:“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
四阿哥弘历被放下来以后,咯咯一笑,上前抱住皇阿玛的一条腿,躲在后面偷偷探出小脑袋看一旁的皇后娘娘,似乎在与她做游戏。
胤禛低头抚摸着他的小脑袋,淡淡笑道:“弘历,喜欢皇后吗?”
“喜欢。”小弘历抬起脑袋望着皇阿玛。
胤禛惬意悠然的抬头,道:“其实她才是你的额娘。”
这句话着实把晴川惊了一惊,她拉过弘历的小手,蹲下身来,把他摆在眼前仔细打量,因为一时激动,手不由自主在他身上摸索着。
小弘历被摸得痒痒,咯咯直笑,道:“皇额娘别摸了,好痒。”
晴川依然没有从惊喜中脱离,摸着他的小脸蛋,道:“原来你就是我在承德生下的那个儿子,原来你就是弘历。”
熹妃眼见这番状况,心里一时着急,不知所措中上前抓住了弘历的一根小胳膊,害怕他被晴川夺走,急忙解释道:“皇后娘娘,皇上已经下旨,将四阿哥归于臣妾名下了。”
晴川一听这话,犹如一盆冷水浇上来,因为熹妃的话突然令她想起了历史,历史中弘历确实是熹妃的儿子,如果自己将亲子要回,岂不是等于篡改历史?因此,她的手慢慢放下了,但另一只手仍不舍的握在弘历的小手上。
然而胤禛看到晴川松开了爱抚亲子的手,以及犹豫的样子,心中一阵刺痛,以为她在埋怨自己送子给熹妃的做法和旨意,便伸手强迫的将熹妃的手从弘历身上拿开,冷言道:“你好大的胆子,朕只是说暂且归在你的名下,你敢谎报圣旨。”
熹妃吓得连忙跪地,道:“臣妾不敢,臣妾知罪。”
晴川依然在兀自沉思着,转念一想:弘历之前确实在熹妃的名下,已经记入史实,就算我要回来也不算篡改历史了吧。况且熹妃本性恶劣,使用诡计令我离宫,险些害我于囹圄,我又怎么能让历儿跟着她呢?恐怕她到现在还不知我已看到了她的狐狸尾巴,我暂且以不变应万变,总有一天要揭穿她,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让她们得偿报应。可是为何历史中的熹妃结局很好?难道冥冥中又有安排?正如我莫名其妙做了孝敬宪皇后一样吗?
如此想着,晴川又坚定的握住了弘历的手,直起身道:“既然本宫回来了,历儿就应该回到生母身边。”随即对奶娘道:“等历儿从上书房回来,你们就直接去景仁宫吧,以后在那里住。”
“奴婢遵命。”奶娘连忙弯身,将弘历牵到身边,“奴婢恭送皇上,恭送皇后娘娘。”
看到皇上皇后渐渐远去的身影,以及奶娘带着弘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