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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月梧桐-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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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大笑起来:“居然能一下就知道谁要做了你,看来你地位混得还不够高啊,好好干,等有一天你的仇人多得不知道杀手谁雇的时候,你就笑傲江湖了。”

说罢,收了笑容:“说,请我看戏是什么目的?银子还是人?”

“苏爷真是神算啊。”王天逸笑得很灿烂:“银子!好手!我都需要。还有,锦袍队需要锤炼,商会毕竟攻击任务少,账房人事还要受他们制约,以后一些少帮主管辖下的任务是不是可以分给我一点,我好替燕俞兄长分点忧?”

※  ※  ※  ※  ※

在锦袍队俊杰们灰头土脸的第二天晚上,在下榻的院子里,刘元三回请大枪门的朋友。

席间喝得高兴,刘元三又把袖子撸了起来,又讲了遍雨夜血战中那自己的英勇。

主人讲了自己的得意往事,宾客不免连连敬酒,酒过三巡,刘元三喝得有点高,肚里涨得难受,告了罪出去放水。

回来时候,摇摇晃晃的刘元三一头撞在了树上,只觉有异,抬头一看。原来花木簇拥下的卵石路上黑漆漆一片,悬挂的灯笼全熄灭了。

刘元三摸着头上的包,自言自语地念道:“长乐帮这么有钱,怎地蜡烛也舍不得放长的。倒像甄仁才那老鳖衣一般守财……”

正念叨间,身边腥风大作!

刘元三只觉腾云驾雾一般,一头趴倒了地上,脖子上一股大力传来,下巴一下嵌进了泥土里。

呻吟一声,刘元三定睛一看,酒全变成冷汗出了一身,自己竟然被一群人制住了:胳膊朝后扭着,大腿上全被踩住,脖子上踩得更狠,几乎把要脖子踩断,别说转头看身边地是谁,就是喘气都艰难,只能使劲地用下巴挖土,进出气才好受些。

面前正对着他的人蹲下身来,蒙面巾下的眼睛闪闪发亮,手里一闪多出一把寒光逼人的匕首来,刘元三看见这般景象,心里一下就毛了,试着挣扎了一下,只感到制住自己的那些手脚如同铁箍一般,哪里能动半分,满头冷汗中叫道:“好汉!不知何事?要银子我给!不要伤我,这里可是长乐帮制下。”

那人看了刘元三半晌,一把捏住他下巴拽了起来,匕首尖凑了过来。几乎要贴住他眼睛再罢休,刘元三只觉眼球被丝丝寒气刺得生疼,惊恐交加下,更是眼皮连动下都不敢,只是惊叫:“别乱来!别乱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对面那蒙面人也不说话,只是凝视着刘元三,那里满脸是乱滚的冷汗,好久才说道:“姓刘的,我来只是告诉你,这里可不是青城!要是招子不管用的话,我就帮你挖出来!”

说着匕首一晃,刘元三浑身一抖,要不是刚刚放了水,此刻定然失禁。

“别别别,怎么回事?我初来贵地,什么都不知道啊!”刘元三哀求道,眼睛却不敢闭上,生怕那惨白的刀尖一下扎过来。

“哼!”那蒙面人收起了匕首一摆头,背后拗住刘元三左臂的人把他的手腕一下摁到了刘元三自己面前。

自己的带着绿玉戒指的手被摁到了面前土上,刘元三惊恐地看了看,又抬头看蹲在面前的那蒙面人,不知道他要做何事。

就在这时,背后绕过来一只手,一把捂住了刘元三的嘴,对面的那蒙面人同时拽住了带绿玉戒指的手指,“喀吧”一声,手指脱臼了。

“捂!”惨叫被闷在嘴里,剧痛中,刘元三差点把自己舌头吞进喉咙里。

等他从剧痛中的短暂晕眩中清醒过来,制住他的那些人正跑进矮矮的灌木从,眼前只有一根朝上撅着的手指,绿玉戒指不见了。

满头冷汗的刘元三跪在地上自己把手指复位,并没有喊叫,一来那样对一个江湖高手来说太丢人,二来他心里又惊又怕,这件事来得太蹊跷,对方不要银子不要命,只要戒指?而且那些话说得别有深意。

等走到宴会的门口,刘元三的手指已经肿得像萝卜一样,剧痛从那里一圈一圈地朝上攻,头上仍是冷汗,但却不会是因为疼了,更多地是他想起了那个人,心里全是害怕。

此刻的他哪有心思喝酒作乐,草草地收了场,就坐在屋里发呆,心里一抽一抽好像百爪挠心。

“刘爷,怎么突然说身体不适?最近酒场太多?”赵镖头进来问候,刘元三只是敷衍了几句,一片混乱的他哪有心思说什么废话。

“不舒服,你先去睡吧。”刘元三挥挥手。

“院里有人送来几筐水产,说是让我们带给甄仁才甄爷的。我来请您去看看,要不明天再看?”赵镖头问道。

刘元三站了起来:“谁送的?”

“是长乐帮看门的抬进来的,他们说送礼的人没报门号。”

三个大竹筐排成一排放在院里,上面封着封条上写着“送甄仁才”,刘元三抱着左手,皱眉看了好久,又用手推了推,感到沉甸甸的。

“好大的腥味啊,水产我就吃不惯,太腥气了。”赵镖头捂着鼻子说道。

刘元三一愣,一把掀开了一个筐盖,往里一看,惊住了。

赵镖头要过来看,刘元三一把压住了筐盖,就伏在筐上面剧烈呕吐起来。

※  ※  ※  ※  ※

第二天白天,刘三爷来给刘元三说:王天逸一会就来,

王天逸一到,刘元三两眼通红地迎了上来,慌不迭地躬身行礼。眼睛通红是因为他一宿没合眼,没敢合眼。

“刘兄,我手下拣到了这个,我想肯定是你的。”王天逸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一枚绿玉指环来。

捏着指环的手动作很巧妙,谁都看得到王天逸左手上带着一枚一模一样的指环。

刘元三浑身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地从王天逸手指间捏过那指环来,仿佛是把手伸进了老虎嘴里。

“我来就是送指环的,还有要事。若是刘兄有空,到我那里做客。”王天逸笑了一下,就要告辞。

刘元三一把拉住王天逸,满脸诚恳的说道:“天逸,我想了想,江湖之大,最亲近的能有几个?咱们的交情谁能比得过?你担心洗白的事情,我想你不用再担心了,回去我就给甄仁才去说,这事板上钉钉,我以我人头做担保!”

“那多谢你和甄兄了。本来我想准备些建康特产给他,但不知道水产你们吃得惯吗?”王天逸一笑。

“这是兄弟的一点心意,算青城的也行,上门礼,您笑纳。”这次王天逸毫无再掏银子的意思,反而是刘元三用裹着白布的左手费力地掏出一张信封给王天逸,满脸堆笑。

王天逸走了之后,“您今天那么客气啊,您刚才给了他不少银两吧。”赵镖头试探地问道。

刘元三低头静了片刻,才叹气说道:“没看见吗?人家可是长乐帮的人!就算咱们青城再厉害又怎么样,在人家地盘上就是要客客气气的!这是规矩。身为一个武林中人,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江湖规矩!爱惜江湖规矩就是爱惜自己性命!懂不?!”

出得门来,王天逸一声冷笑,正要上马,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去,街边正有一个唱莲花落的乞丐。

“赏你!”王天逸撸下象征同心的绿玉戒指,顺手一扔,绿玉划了条长长的弧线,“咯啷”一声,正正落在满是黑泥的破碗里。

“啊!”乞丐揉了揉几遍眼睛才敢相信刚才是什么扔进了自己的乞丐碗了,他捏着绿玉戒指惊恐的四望,街上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一个绝尘而去的背影。

第八节 粽子开口

“管家给我拿张三百两的银票来。”王天逸提起两把剑朝外走去:“要是锦袍队的人来找我,就让他们给晋中刀门的客人说我晚到半个时辰。”

在“洗白”后第二天,王天逸就收到了谭剑涛的信儿,计百连要见他,地点就在“义”字酒馆。

王天逸并没有带随从,一来要去的地方是长乐帮的地盘,二来他没打算对计百连下什么手,虽然王天逸就是通过跟踪他印证了刘元三就是雇凶的人,但计百连他不过是个靠牵线打探赚点银子的掮客,这种人江湖上到处都是,就如同大象脚下乱窜的耗子,雇主都被搞服了,掮客自然就废物了,处于可下手可不下手之间。

要是大人物遇到这种事,能大开杀戒肯定不会放过一个,这种睚眦必报的策略倒不是心胸狭隘的原因,这是规矩,就是要树立威名和杀鸡儆猴阻吓其他刺杀。

但“睚眦必报”这种策略对王天逸这种级别来说根本毫无必要,他自己也不是心胸狭隘的人,他只是个做事认真谨慎的人,所以王天逸还想多“了解了解”计百连这个曾经的师兄,毕竟他世居京城,人脉熟络,说不定可以得到了有价值的帮派情报。

既然先有了“既往不咎”的打算,王天逸心里就没怎么多想,相反相对于这种“公事”,王天逸满心都是他自己的“私事”,那就是怎么对待谭剑涛。

要是张川秀和他同谋也好办了,你不仁我不义,大不了一起赶出建康,再感叹一句:恩将仇报,天生的穷命!这就完了。

张川秀好像根本不知道这事,这也符合王天逸对这个一起睡过通铺的兄弟的认识,老实人或者说没有搞事的胆子,只是谨小慎微地活着。

在高手家里敲诈主人,这种事你借他两个胆子他也做不出来。不是不想,是不敢。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谭剑涛怎么说也救过张川秀的命,张川秀又救过自己的命,两人以前相依为命现在又形影不离,怎么对谭剑涛都牵扯到了张川秀,弄不好就弄得一塌糊涂,连个朋友也做不成了。

王天逸想得脑子乱哄哄得响,连骑马的速度都越来越慢,慢慢的走近那酒馆的时候,头还在疼,在下马的时候才下了决心:不管张川秀怎么想自己,抽个空把三百两银子给了谭剑涛,让他回家离自己远远的,和一个曾经敲诈过自己的人在一起,心里怎么都不安稳。

在江湖摸爬滚打几年的王天逸清楚这种人心:自己有负于他,而他一根指头就可以捏死自己,自己心里怎么不害怕,怎能不猜疑百出。

一个弄不好,真把自己给黑了。

虽然想定了,王天逸还是叹了口气。

推门走进了店里,现在还是上午,店里空荡荡没有客人。

谭剑涛就在账台前边的小马扎上坐着,一看王天逸来了,赶紧迎了上来。

王天逸看谭剑涛看见自己,根本不敢抬脸对视,心里骂道:此刻知道没脸了,你何必当初?!

但想起彼此的关系,心里也是郁闷,支应了一声,自顾自坐在了他最喜欢坐的位置──靠窗对门,这里既可以看到内外又方便进退,暗组呆久了,自然就养成了习惯。

王天逸把长剑倚靠在桌子边,也不给谭剑涛好脸,冷冷地问道:“川秀呢?”

谭剑涛在坐下的王天逸身边站着,搓着手,都是汗的脸死死地低着,眼睛只看自己地鞋子,嗫嚅了半晌才道:“他在后面厨房……”

“他怎地不出来见我?”王天逸没好气地大声问道,在江湖朋友面前,王天逸挨了八掌也会笑,但是在这个曾经以为是兄弟的人面前,他心里实在有气,实在装不出这个笑脸来。

“他……他……他……”谭剑涛的汗珠一滴一滴落到自己的鞋面上,脖子都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道:“他怕计百连来了,你们……你们……闹出……事来,所以……所以……”

“我又不是土匪!”王天逸气得一跺脚,随后想到张川秀就是这样的人,叹了口气,闭目半晌顺平了气,才问道:“计百连什么时候到?”

“马上马上,天逸你要不要先来点吃的?我去让川秀做。”点头哈腰的谭剑涛,汗珠子乱飞。

“不必了。”王天逸随口说道,但谭剑涛还是坚持要给桌子上摆点吃的东西,匆匆掀帘进去了。

看着谭剑涛的背影,王天逸猜他是怕和自己独处,不由地冷笑一声,但冷笑声断后,却是酸溜溜的伤心。

没过多久,店小二就笑容满面地端着一盘食物出来了,满面堆笑地放在王天逸面前,嘴里说道:“我家张老板亲手做的,说您最爱吃。”

王天逸一看那东西,本来心里就不痛快,现在更是一肚子火,拉着脸哼了一声。

端上来地却是一盘三个粽子。

更要命的这粽子连点热气都没有,凉冰冰地摆在那里,一看就知道是以前剩的。

王天逸是北方人,粽子北方也有,但不到端午节北方人谁吃?况且粽子是米做的,北方人都是吃惯了馍馍的,尽管王天逸这种江湖人物南征北战,对饮食并不挑剔,但谁会吃这剩粽子。

更何况张川秀也是北方人士,和王天逸一起学武,一个盆里吃过饭的,怎么能搬出这玩意来敷衍,还能说出“最爱吃”这种话来。

“张老板请你一定多吃点。”店小二又说,但王天逸连手都没抬,脸上仿佛罩了一层霜。

这个时候,外头又进来一个人,王天逸抬眼一看,却不是计百连,只是个长胡子的中年瘦子,王天逸又审了几眼,看面容沧桑的他身上并没有兵刃,就是一个普通人的模样,就收回了视线,没多想别的。

“小二,过来!”那人一坐下就大声喊起了小二,店小二就屁颠屁颠地过去了。

王天逸百无聊赖的审量起了那些粽子,“最爱吃粽子?拿剩粽子来敷衍我?川秀啊!”王天逸百感交集,不由地伸手拿起一个端详起来,入手冰冷如石头。

“缠成这样?还打死结?粽子都不会包吗?唉。”王天逸叹子口气,寻常粽子都是缠道细麻绳打上活结就可以了,方便打开,而张川秀送来的粽子则是纵横缠了十多道麻绳,却不是一根麻绳,而是十多根麻绳只缠一圈,然后打上结结实实的死结,一个粽子上居然打了十多个死结。

王天逸试着用指甲拆开一个结,却毫无着手处,一咬牙绷断了一圈麻绳,结是打开了,粽子却早被弄得变形了,里头的米挤得到处都是,瞅着那缠着一圈圈死结的变形的凉粽子,王天逸扔死老鼠一般扔回了盘子里。

“甚么呀!”王天逸鼻子里恨恨地出了股气,扭头不想看那盘乱七八糟的粽子。

突然王天逸气歪的嘴正了回来,他扭回头,凝视起了那盘粽子,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个客人,又回头看了看通往后院的帘子,眉头锁了起来。

“大爷,来咯。”店小二春风满面的又冲了出来,这次手里可不是冷粽子,而是一盘热气腾腾的酱牛肉。

王天逸微笑了一下,右手抄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正往嘴里送,突然顿在了那里,扭头对店小二笑道:“这店我从王万山连着你们伙计盘过来也没几天,你们这些伙计觉得还可以吧,张谭两位老板没克扣你吧?和以前的王老板比如何?”

“好得很,这不您看我干活多有劲啊。”店小二俯身笑得眉目都看不见了。

“好好好,”王天逸连声说好,左手伸手入怀掏出一块碎银子来,在空中摆着,笑道:“伸出手来,赏你!”

店小二一愣,赶紧把食盘夹在腑下,卑躬屈膝的把双手伸过来。

“好小子。”王天逸右手拿筷子,左手一丢,那银块低低的朝身子右边丢过来。

不过看来王天逸没使力气,那银子只飞了一点距离就往王天逸胸前的桌面上落了下来。

“小心。”店小二惊叫一声,捧着的两手在桌面上平伸过来,要接着那块银子。

左边店小二惊惶失措的面容,右边是给赏钱失手的客人有些无奈又歉意的在微笑。

任何一个店里都可以有这种场面,此刻并无不同,旁边的中年瘦子把目光收了回来,壶嘴里的酒又轻轻地流进了酒盅。

“就是此刻!”歉意微笑的王天逸瞳孔陡然缩成了一个点。

面目一下就狰狞起来,王天逸右手猛地握住筷子死力朝下面的手心扎去!

“咔!”疾如迅雷的攻击只发出一声闷响。

但这钝钝的木筷几乎刺穿了下面的那只手,饶是这掌心硬茧如铁也没用!

鲜血四溅!

剧痛中店小二的面容蜷缩成一团,但嘴里撕心裂肺的大叫却仅仅是一个字!

“杀!!!!”

第九节 几步杀场(一)

能激励出高手杀意的往往不是自己的狂吼,只有低手才会用这种吼叫给自己打气或者用来喷发心头的压力。

那是什么?

敌人!

不示弱的敌人!

凶悍和狂妄的敌人!

这些才能让江湖上真正好手张开凶目的逆鳞!

看自己一击得手,那伪装成店小二的敌人大叫的居然是“杀”,好像有一张铁面具紧紧地套在了王天逸脸上,眼睛瞪圆了,丝丝出气的嘴咧开来了,鼻翼褶皱了,以鼻梁为中心,整个面皮都朝鼻梁这里压拢过来。

“咔嚓!”两根木筷同时折断,石光电火间,右手一收,身体朝左微侧,左脚弓型踏紧了地面,缩身曲腿,臀下木椅瞬间被压得四分五裂,却只发出“波”的一声轻声闷响,宛如长弓发射。

长弓确实在发射。

肉身找寻的长弓射出的不是快箭,却是如快箭一般的飞腿直击!

右腿平踹狂暴得如毒龙出海,根本不理右胯和店小二之间还隔着一条桌子腿,直扑“店小二”的要害。

腿法威猛到木头做的桌子腿好像纸扎的一般,这条毒龙一下就把桌腿搅成了碎片,丝毫不停滞,就那样裹挟着一团木屑直冲敌人小腹。

毒龙快,敌人反应更快!

尽管一只手的手心里还扎着半截竹筷,店小二身体一侧。王天逸地靴子磨着他的腰部衣服滑过。

==闪过了?!

==绝对的先问即叹!

=。书。=一丝惊异马上被确认情况所取代,对高手来说,他们比低手强得地方之一,就是习惯惊讶,因为哪怕是一瞬间的滞后也会让你送命,江湖杀场就是这样一个用针眼大的机会分生死的地方。

=。屋。=被踹断一条腿的桌子开始倾倒。在高手们的眼里,它是慢慢倾倒的,因此王天逸靠在桌子上的两把剑还立在半空,尽管已经开始朝上倾倒,王天逸一手就抓起了慢慢倾倒的它们,面前已经劲风闪过。

店小二躲开一击,不待王天逸飞腿收回,借着闪击的势头一个发力扭腰,一个摆踢直取王天逸面门。

有来无往非礼也,他的摆踢和王天逸的平踹一般的迅急难测、一般地凶猛无伦、一般的怨毒渴杀。

但和王天逸的区别只有一个,他刚受伤!伤在手上,伤口还在喷血!高手可以忍耐痛苦,但没人想忍耐痛苦,是人就会痛苦,痛苦才会看到危险,才能处理危险,这是人的本能。

高手首先是个人。

所以店小二的摆踢尽管决绝勇悍,但剧痛中的他摆不到最佳姿势,这不过是分毫之差,但却提前决定了胜负!

王天逸收的腿在空中猛地一停,又踹了出去。

收、停、踹和猛地直踹力量速度差距宛如天壤之别,但在杀场里一个指头的力量也能取胜,只要你把它放在恰当的位置恰当的时机。

王天逸轻轻地踹上了店小二用作支撑腿的膝盖,但店小二此刻正在发力摆踢,宛如飞速旋转的陀螺猛地被敲了一下触地的支点,店小二也像倾飞出去的陀螺那样重重地滚摔在了王天逸面前地上,连声惊叫都来不及发出。

“……”看着滚在面前的杀手,王天逸嘴里静默地吐出“杀”字的气流,手一抖,两把剑鞘同时朝地上落去,它们还没碰到地面,王天逸已经恶狠狠地操起两把雪亮轻剑朝那脚边脑袋砍去。

滚落在地的店小二却毫无了刚才受刺飞踢的反应迅捷,对头上王天逸的攻击毫无翻滚规避的意思。只是猛地手撑地半立起来,不站直就斜着朝王天逸背后那张桌子扑去,整个肩背头毫无防备地卖给了两把锋利轻剑。

但王天逸没有砍下去。

杀场只给他打退敌人而不给他杀伤敌人的机会。

正对着王天逸不远的瘦子已经把他伸进怀里的手抽了出来,王天逸何曾放过提防他,一见他这动作,一股寒气爆炸似的从心里喷发出来,“嘭”的一声就把他的眼珠子死死冻结在那瘦子高高挥起的手上。

撤剑、矮身、扭腰、握桌子角、压、捏、抬、抽、背靠!

一系列动作几乎是在瞬间完成。那三条腿的桌子立了起来,离地三尺隔在了缩成一团的王天逸和那瘦子中间,就在桌子的阴影遮住王天逸视线的同时,桌子发出闷响。

“咄咄咄”三声连在一起,间隔小得几乎能让人听成一声。

跟着这沉闷的三声,三颗尖锐的突起锐物从这不算薄的桌面上瞬间突出,透出了一个“品”字形状。

“透骨钉!”王天逸盯着那正对着自己面门的“品”字,竟然发了一愣,要是给他够长的时间,他肯定要流冷汗──敌人里居然有一个罕见的暗器手,更要命地是,看这准头看这速度看这力量,面对的绝对是个暗器高手。

孤身一人在一个不大的酒馆内部遇到和别的杀手配合的暗器高手,剑客肯定都是要流冷汗,这种情势下能全身而退太不容易了。

这个时候,从眼角里,王天逸看到那店小二冲到曾经在自己座位背后的那张餐桌前,手唰的一下伸到那张桌面下面,接着桌子猛地打着滚朝上飞了起来,就像一个巨人一脚踢飞了大象,桌子撞上屋梁发出大响,店小二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精光四射的剑,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上了自己。

剑早早地就藏在了自己身后的桌面下!

敌人准备充分!

店小二冲过来,对面的暗器高手也在缓步逼近,王天逸处在两头夹击中!

“嚓”竖在空中的桌子刚碰到地面,王天逸手一抬,又让它悬了起来,仍是挡在空中,脚一蹬,身子却箭一般地朝背后窗户退去!

“要逃!”店小二一声大叫。

王天逸心念一动,握剑的手虽然艰难却仍准确无误地在飞退中捏了一个椅背。

顿步!扭腰!转身!甩手!直捅!

在破碎的窗楼中,椅子被王天逸一把捅出了窗户。

“嚓!”椅子震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响。

和直着重重击破窗户的声音相比,这声音真是可谓轻响,但这“轻”比“重”要可怕百倍。

“重”不过是木头相击发出的杂音,而这“轻”冰冷沉重,是金属遇到木头那种刻骨寒冷的睥睨。

在这“轻”中,王天逸手里只觉猛地一轻,这把结实的椅子已经被剖成了两段。

整整齐齐地剖开,宛如疱丁解牛般利索,又如刀切豆腐般轻松。

但是剖椅子的白光涌过椅子后毫无停留,直直地朝正当窗口王天逸当胸切来,王天逸一个闪身,猛地朝门口冲去!

王天逸确认,不管是自己还是一把椅子,先出去的都必然这样被窗户下埋伏的拿刀高手断成整齐的两截。

孤立无援的一个人,背后暗器高手,侧方剑客,窗外刀术好手占据,没有人能在这样的包围夹击下强冲窗口成功!

只能冲门,而王天逸现在要做地就是祈求,祈求门口没有战力如此强的敌人把守。

去门口只有几步路,而却宛如荆棘遍地。透骨钉就握在指缝里宛如嗜血的飞天蝙蝠等待出击,但却没有射出。因为王天逸如老鼠一般矮身急窜,一边跑一边掀桌子掩护自己。

人最好一次只做一件事。

急跑和掩护是两件事。

这些王天逸都知道,但他不想钉着一身暗器冲出门外,所以只追击的剑客几步追上了他。

长剑急打而来。

王天逸咬着牙,顿步转身,踏步把自己位置摆在剑客和暗器高手连线的延长线上,只有这样才能阻碍暗器发射。

但敌人和王天逸都知道,他只能阻碍一个瞬间,一招的时间!

一招!

剑客招数不复杂不繁琐,没有什么后招的打算,上来就是借着冲势的一个斜下刺小腹。

剑客不需要要变招,因为发动第二招致命攻击的不是他,而是身后的同袍,自己无论得手还是缠斗都没所谓,有身后同袍发动杀着;而身后同袍得手还是失手也无所谓,还有自己或者赶来的第三个同袍发动杀着;要的只是阻碍王天逸流畅的逃离这屋子就可以,王天逸脖子上已经圈上了绞索。

真正高明的协战,一加一远远大于二。

谁都明白谁的处境,谁都明白各自的战术。

剑客战法和寻常一一对决时绝对不同,而一样感觉到那“绞索”的王天逸的战法同样怪异!

没有全力以赴的博命出剑换取对方滞缓,更没有不计一切转身冲门,他左手剑猛地格住了对方右手剑,右手剑也几乎同时砍在了对方剑上。竟然是双剑同时格开对方长剑,身体都侧了过来,成了肩膀对着对方胸脯,宛如一见兵刃刺来就胆战心惊地忘了“看人不看剑”教条的江湖新手!

“你格挡又何用?”剑客冷笑着听凭王天逸格开长剑,身体同时顺势朝旁边撤开,就要为身后高举透骨钉的同袍让开王天逸的门户!

就在这时,王天逸身体猛地跟着剑客歪了过去,右臂陡地曲起肘尖化了肘椎死力朝剑客面上撞去。

剑客前冲而来,身体自然朝前移动,而王天逸格挡之时便成侧对剑客,此刻两人距离一近,王天逸那不要命的歪身伸臂,把肘击攻击范围扩大了极限,竟然把剑客圈了进来。

要是真正一一对决,肘击再凶悍隐蔽,也会因为距离实在太短,而敌人要为了下次进攻布局也不会把力和势使尽,对待这种超短距离攻击往往并不费力,还会把攻击者陷进危险之中。

但这次不是一一对决,是三拼一!身为最前线的剑客恰恰用尽了力和势,因为他需要做的准备不是连击,而是第三击!暗器发射后的第三击!

既然不小心没了连击准备,还被对方靠了过来,那么肘击有效!

这肘击短、快、狠、而且双剑剑客用出来格外隐蔽!

不过虽然如此,不是特定时机,高手还是不会怕如此短的攻击。

剑客是高手,这当面肘击尽管快到摆头避都没把握,但手比脖子快!

电闪雷鸣间,剑客反左手窝起就在自己鼻子尖前挡住了王天逸这凶悍肘锥。

对高手来说一挡上就有了着力点,无论是卸力还是闪避都是小菜了。

剑客右手翻转,长剑已经往后撤去,王天逸发这个肘锥,已经把侧身空档全放给他了,卸下肘锥的同时就是剑捅入王天逸身体之时!

但剑客没能做出这套小菜般的反应。

他挡住王天逸肘锥的左手上是鲜血淋漓的一只手,因为上面插着半截筷子,几乎刺穿手背的筷子。

这样的一只手面前,什么敲在里面都足以痛得要人命,更何况是高手的手肘,此刻那手肘不是血肉包裹的钝物了,而是一把铁锤,把钉子钉进手心的铁锤!

更何况是一把为了求生而凶悍到极点的肘击,一下就把钉子钉透了,连钉“帽”都能敲进去!

剑客拉起来挡的时候是铁手,但在碰断筷子就软得像面条的手自然要躲,哪里来得及?

“钉子”尽管敲斜了,但仍透过血肉的手背,随后这锤子仍不罢休,一刻不停狠敲下去,把嵌进筷子的手砸实在了自己脸上。

砸了个结实!

剑客身体乖乖的顺着王天逸肘击的发力方向倒了下去,连惨叫的声音都好像花了一个弧线。

但王天逸也跟着倒了下去,不能不倒,否则就是靶子。

在二人身后的暗器杀手看来。两人好像一接招,就同时朝一个方向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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