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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丹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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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艳秋一个箭步上前,剑走“眉中点赤”一招向宫奇眉心点来。
宫奇一声冷叱,
“来得好!”
一仰面,退左脚,进右步,右手剑诀一扬,招走“天外来鸿”,反向冷艳秋左肋刺了回去。
冷艳秋红袖拂处,身形一晃,剑如长虹,向宫奇左肩处,横斩而下。
宫奇连忙一个退步,身子一塌,一式“卧虎当门”避过一招。
冷艳秋跟进一步,一式“推窗望月”,剑点向宫奇胸间点来。
震山屠虎宫奇,不慌不忙,一立剑身,一招“东风洗柳”,避开对方一剑。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冷艳秋照面交上手,已知道在宫奇手中长剑,无法占到便宜。
身形退落半步,剑交左手,又是一个“流水步”身法,滑出两丈外,就在此电光石火之际。
冷艳秋右掌,已扣上“追虹夺命七星联珠弹”七颗。
塌身疾转,叱声:
“着!”
寒剑傲霜冷艳秋,掌中七颗“追虹夺命七星联珠弹”,前后电射而出。
当初冷艳秋“七星联珠弹”,挫於“仙霞剑士”杨森之手……
这并非是“野山二老’之一的“东山耕夫”冷子元,昔年震撼江湖的秘门绝技不管用……
杨森所怀之学,乃是“仙霞门”硕果仅存的前辈,九如上人所嫡传……
天下武林,又有几个是九如上人嫡传弟子?
此番,冷艳秋再次在震山屠虎宫奇身上,出手“追虹夺命七星联珠弹”,已将“分寸”,“部位”,“准头”,“腕劲”,都用到恰到好处。
七颗“七星联珠弹”,三上四下,衔尾如若布下“七星阵”似的射来……
敢情“震山屠虎”宫奇,虽然是“太极门”中一位高手,却从未照面过这等七弹连发的暗器。
更没有见到过连用这等诡秘、离奇,距离置位不一的暗器打法。
“七星联珠弹”四颗走前,三颗衔尾……
宫奇联中长剑挥舞,挡开袭向中下盘的四弹……上盘三弹,以“之”字形的位置,曲曲折折的射来。
宫奇挡开左右两弹……最后—弹,就是无法捉摸此弹的来势,方向……
想到找出一个破解之策……但眼前时间的消逝,比电光石火还快,还短暂!
—响“笃”的声,“追虹夺命七星联珠弹”的最后一颗,嵌进震山屠虎宫奇的前额胸门。
宫奇挨上—弹,身形噔噔噔往后跌退!
寒剑傲霜冷艳秋,一声清叱:
“呀!”
猱身转上,剑走身前,抡剑一挥,震山屠虎宫奇身首翼处,—颗脑袋已斩了下来。
寒剑傲霜冷艳秋,以‘追魂夺命七星联珠弹”,截下“太极门”江南总坛坛主“震山屠虎”宫奇,在场众人莫不动容。
“金鹰”巫少刚道:
“冷姑娘这手暗器,巫某踪遍江湖各地,算是第一次开了眼界。”
杨森道:
“冷姑娘是‘野山二老’之一,‘东山耕夫’冷子元前辈的千金……昔年冷前辈以此“追虹夺命七星联珠弹’暗器,震憾江湖,群獠为之丧胆!”
“惠安客栈”老掌柜慌慌张张走上前道:
“客官爷,闹下两条人命,怎么办?”
在这些店家买卖的老掌柜跟前,不必提到江湖恩仇……杨森一指散放地上的火药、琉璜、火石,“纵火”所用的东西,道:
“老掌柜,地上两具尸体,是深夜前来放火抢劫的……你看,地上还留下火药等东西……”
金鹰巫少刚接口道:
“幸亏撞上我等之手,把这两个盗贼除去……不然,轻风怒号的夜晚,你这家‘惠安客栈’早已烧成—堆废墟焦土了。”
老掌柜提着油灯,朝地上看去,果然都是“纵火”用的东西。
杨森道,
“老掌柜,现在深更半夜,不如别让官家知道,把这两具盗贼尸体,找个地方掩埋算了。”
老掌柜听来也有道理……如果官家知道“惠安客栈”出了两条命案,这里买卖就别想做了。
连连点头,老掌柜道:
“您这位客宫说来也有道理,小老儿吩咐店伙把这两具尸体,赶快移去别处掩埋。”
店小二将尸体移云荒地掩埋……江湖上响当当的“震山屠虎”宫奇,“双笔文魁”余浩川,就这佯悄悄消失在这世界上。
豫中许昌,乃是中原大邑……街市繁荣,人众熙攘,
西门大街—家“东来顺’饭店楼厅雅座,五个年轻男女围桌而坐……
这五人是“仙霞剑士”杨森、“凌虹玉燕”华瑜、“寒剑傲霜“冷艳秋、“金鹰”巫少刚,和“铁琵琶“梅采华。
杨森把店伙叫近前,问道:“店家,在下数人初来贵处,向你探听一个地点所在……”
店伙哈腰一礼,接口道:
“客官,您问的是何处?”
杨森道:
“浮屠山在许昌城郊哪个方向?”
店伙含笑道:
“客官,如果前些时候您问到‘浮屠山’这一个地点,即使小的告诉了您后,也要劝您绕道而行,别经过那一带,现在就不妨了……”
杨森愣了下,无法会意过来……诧异问道:“店家,此话怎讲?”
店伙道:
“过云浮屠山一带,很不安静,时有剪径盗匪出没,那些过路客商,宁愿多费脚程,绕道而行,不愿意闯去那一带……”
一笑,又道:
“现在已太平无事,您几位大胆闯去,不会有人碰您们一根汗毛……”
杨森听到这里,已有几份会意过来,就即道:
“店家,你是说浮屠山一带剪径盗匪,已经除掉,可以安心走去?”
店伙点点头,道:
“不错,正是这回事……浮屠山在许昌城南郊,走过四五十里路脚程,那一带已是浮屠山的山麓……”
“金鹰”巫少刚问道:
“店家,浮屠山一带强人,是官家派兵围剿,才将他们除去的?”
眼前店堂里客人不多,店伙不必前去张罗,这名店伙也就闲了下来……移过一张椅子,坐下旁边,这名店伙有条有理道:
“不是官家不管用,那是拿那些强人没有办法……官兵到,那伙剪径盗匪一哄而散,捞不到半个影子,官兵离去,他们又开始做那没本钱的买卖……”
巫少刚道:
“这么说来,不是官家派兵除去的……”
华瑜接口问道:
“是谁把浮屠山剪径盔匪除去的?”
店伙道:
“小的也是听来这里‘东来顺’饭店客人的传闻……据说三位年寿七八十岁的老人家,这三位老人家本领非凡,一纵七八丈高,一跳十来丈远,不带刀,不舞剑,赤手空拳,把这些盗匪除掉的……”
杨森听到这些话,心自忖道:
“这名店伙所指的三位考人家,难道……”
店伙—笑,又道:
“这三位老人家,不但本领高,想的主意也‘绝’……‘擒贼擒王’,先把浮屠山的‘山大王’除掉,‘树倒猢狲散’,‘山大王’脑袋给摘下,这类土匪强盗没有靠山,站不住脚,也就逃的逃,溜的溜了……”
寒剑傲霜冷艳秋问道:
“店家,在浮屠山做‘山大王’的,是个何等样人物?”
店伙道:
“这个‘山大王’叫‘开碑金戈’贾政,在浮屠山山腰,扎了—座山塞……后来那个叫‘贾政’的山大王,不但脑袋给摘掉,他那座坐地分赃的山寨,也给这三位老人家烧掉……”
杨森问道:
“你是否知道那三位老人家的名号?”
店伙见杨森问这话,似乎想到一件有趣的事上,笑了笑,道:
“客官,小的原来也不知道的,那是听来这里客人说后……这三位老人家的名号,古怪得紧……那是什么‘弥陀’,什么‘蚤’,还有一位叫什么‘影’的……”
杨森这一听,已知道此三位除掉浮屑山“卧云寨”,“开碑金戈”贾政的是谁……
那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武林有“宇内三奇”之称的“石弥陀”虬云和尚,“鼓上蚤”孟九,和“剑中影”莫乙三人。
店堂里客人渐渐多了起来,这名店伙要前去张罗,弯腰—礼离去。
杨森含笑道:
“‘宇内三奇’三位老人家,又做了一件万家生佛的功德善事。”
“铁琵琶”梅采华听到“宇内三奇”此号,倏然回忆起五年前,在鄂南岳口西门外,遇到“鼓上蚤”孟九的那回事上……
那是自己跟杨森走在城西一条幽径岔道,“鼓上蚤”孟前辈,从一棵老松树之顶坠了下来。
杨森亦由于遇到“鼓上蚤”孟前辈,在“文株古庙”获得此把“真刚宝剑”。
梅采华回忆起这条往事,不期然中朝“仙霞剑士”杨森这边,注视了眼。
“金鹰”巫少刚,当然不会知道此刻梅采华心念游转所想的事……
他问杨森含笑问道:
“杨兄,刚才听那个店伙说来,浮屠山‘卧云寨’‘开碑金戈’贾政,已给‘宇内三奇’三位前辈除去……咱们是否再往浮屠山一行?”
杨森沉思了下,道:
“刚才那店伙历历如绘,有名有姓都说了出来,相信不是空穴来风,我等就不必再去屠山了。”
巫少刚朝梅采华这边目注一瞥,道:
“我等在这里‘东来顺’用过膳后,巫某和采华与三位暂时告别……九九重阳,咱们在鄂西竹山‘竹林寺’见面如何?”
杨森含笑点头,道:
“也好……我等后会有期!”
五人出来“东来顺”饭店,个个道了声“再见”,分袂而别。
“仙霞剑士”杨森、“凌虹玉燕”华瑜,和“寒剑傲霜”冷艳秋三人,还是留在许昌城里。
“笃笃笃”几响轻敲房门的声音,客房中酣睡去的杨森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去,一轮朝阳已从窗外透射进来,已是凌晨时分……他知道谁在敲门,应了声,道:
“稍等片刻,我马上来开门!”
蟋蟋嗦嗦穿上衣衫,取下门闩,拉开客房门……
香风一阵,—双绝色丽姝,翩然而入……
不错,一个是“寒剑傲霜”冷艳秋,另外那个呢?
细长的柔发,抓起一个发髻,发髻上系上一个用红缎带结成的蝴蝶结……身上穿着一套大红鲜艳的袄裤。
杨森虽然早已知道这回事,见她此刻恢复庐山真面目时,望了望旁边的冷艳秋,怔了怔,道:
“你……你……”
冷艳秋一指,脆生生问:
“杨少侠,是您瑜弟,还是您瑜妹?”
杨森嗫嚅了下,道:
“冷姑娘,你……你已知道她……她瑜妹……”
华瑜嘻地—笑,珠滚玉盘似的道:
“森哥,在‘月波寺’朝元大师父那里过年时,冷家姊姊已知道咱啦!”
杨森这才想了起……
她两人自“月波寺”那几天后,经常在一起谈谈笑笑,毫不忌讳,原来冷姑娘已知瑜妹的底细。
冷艳秋含笑道:
“杨少侠,瑜妹恢复姑娘家装饰后,自由自在,不必缚手缚脚了!”
杨森愣愣朝华瑜看来……
华瑜脸一红,一嘟嘴,道:
“你怎么啦……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你不认识你瑜妹啦?”
杨森拉长脸,笑了下,道:
“认是认识,就是看来有点不一样!”
冷艳秋转了个话题,道:
“杨少侠,离九九重阳尚早,咱们此去何处?”
杨森沉思了下,道:
“‘宇内三奇’三位老人家,在豫中许昌城外浮屠山露过一脸,可能他们还逗留在豫地……”
冷艳秋接口问道:
“你要寻访他们三人行踪?”
杨森一点头,道:
“不错……”
华瑜困惑问道:
“森哥,干吗一定要找到他们三人行踪?”
杨森道:
“‘宇内三奇’,‘侠林双怪’,‘野山二老’,都是当今武林知名之士……九九重阳,鄂西‘竹林寺’之会,希望这三位老人家也参与其事!”
冷艳秋轻轻一笑,道:
”杨少侠,你还准备赣东大夷山‘黎川溪’一行,邀爹他老人家……”
杨森微微一笑,才道:
“冷姑娘,现在已有冷前辈掌上明珠参与,就别再打扰这位老人家,长途跋涉,远赴鄂西‘竹林寺’了。”
华瑜道:
“森哥,偌大的河南省境内,咱们向哪里去找‘宇内三奇’?”
杨森道:
“我等并非专程寻访……晋、豫等地藏龙卧虎,有不少江湖异人,风尘侠隐,如有机缘遇到,不枉我等北地江湖一游!”
到此话,视线投向客房外庭院看去……
庭院里花树扶疏,景色迷人……鸟儿喳喳,花落缤纷……不错,春已来到人间。
冷艳秋随着望庭院看去,一指客房廊沿外,道:
“石阶上湿润润的,可能昨夜下了一场雨呢!”
杨森观赏庭院景色,含笑点头。
华瑜又想到那回事上,朝身上这套鲜艳衣衫看了眼,道:
“森哥,咱男装好,还是女装好?”
杨森目光移向她身上,笑道:
“瑜妹,只要你喜欢,都好……”
客房外长廊上,传来—缕龙吟凤鸣,朗声长诵的声音: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这个“少”字声落,敞开的客房门外一暗,外面长廊上站下—个文巾儒衫的老者……
老者不期然中,朝长廊边,这扇敞开的客房门内,投过—瞥……
哈哈一笑,道:
“浊世无俦,俊秀绝伦……不错,人中之龙,人中之凤……”
老者抱拳一礼,又道:
“这位公子,两位姑娘,老朽‘问天叟’君平,略识相鉴之术,润金不计,来个问卜触机,如何?”
“凌虹玉燕”华瑜,见这个不速之客酸溜溜的老冬烘,站在房门口说出这些话,不由怔了下。
“寒剑傲霜”冷艳秋,发现这老者上门“贾卜”,也感到有点意外。
杨森看到这老者器宇不凡,就即站起身,抱拳回过一礼,含笑道:
“老丈,如不见弃,斗室一坐如何?”
“问天叟”君平含笑走进客房,道:
“大清早,打扰您三位清静了!”
杨森请“问天叟”君平坐下,端上一杯茶……
冷艳秋一笑,道;
“老先生识得相鉴之术,叫人‘问卜触机’,咱请教您一件事,如何?”
“不知姑娘问的何事?”
冷艳秋轻轻一笑,指着杨森道:
“老先生,‘问卜触机’不限事例……您能否指出这位公子的姓名?”
杨森见冷艳秋找出这样一个捉狭难题,不由暗暗怔了下……
素昧生平,萍踪相遇,如何知道对方的姓名?
问天叟君平,若有所思两条银眉微微一掀……看了看杨森,又朝周遭回顾一匝……
东升的朝阳,从外面庭院透射进房来,正巧照在杨森身上。
君平微微一笑,道:
“姑娘,‘触机’二字,乃是偶尔触上的机遇,从机遇中找出其中答案来,至于准与不准,老朽自己也不敢作个定数……”
一指杨森,又道:
“姑娘问出此话,正巧东升朝阳,照在这位公子的身上……”
手指了蘸些茶水,边说边在桌上写出数字:
“这位公子可能姓‘杨’,也可能姓‘羊’……至于公子之名,‘朝阳东升’,可能是‘升’,也可能是这‘森’字……老朽偶尔触机,是取其‘音’,而并非取字中之‘意’……这个公子的姓名,可能是‘杨升’二字……”
问天叟君平,凭空找出这样一番道理来,客房里三人,都给怔住。
杨森已知道这位“问天叟”君平,乃是学富五车,游戏人间的风尘奇士……
长揖一礼,道:
“君老丈不愧‘神算’,贱名正是此‘杨森’二字……”
在桌上写出“杨森”两字。
问天叟君平轻轻念出“杨森”两字,朝杨森凝视一眼,道:
“杨公子骨局清奇,灵气内蕴,乃是斯文的英才……传闻江南武林有位年轻侠士,具名亦此‘杨森’两字,有‘仙霞剑士’之称,不知……”
杨森一欠身,道:
“不敢,正是区区杨森。”
问天叟君平,哈哈大笑,道:
“杨少侠,老朽原来润金不计,现在算出您‘仙霞剑士’杨森此人,即使付下润金三百两银子,尚嫌少了!”
“凌虹玉燕”华瑜,眼珠一阵滚转,心念也在打转:
“这么一个穷酸老冬烘,怎么知道江南武林中情形,还知道森哥武林中的称号?”
“仙霞剑士”杨森,也有这样的猜疑,不过他已有了—个想法……
这位“问天叟”君老丈,不但学富五车,识得相鉴之术,还是一位藏锋不露的风尘侠隐之流。
柳残阳 》》 《铁剑丹心》
第二十九章 功德善事
问天叟君平一指华瑜、冷艳秋两人,问道:
“杨少侠,这两位是……”
杨森接口道:
“她二人是杨某武林同道……”
将凌虹玉燕华瑜、寒剑傲霜冷艳秋,替问天叟君平引见介绍了下……接着试探的道:
“君老丈识得区区杨某名号,对江南武林中风吹草动之事,是否也十分清楚?”
君平目注一瞥,道:
“杨少侠所指,敢情是‘太极门’之事……”
杨森一点头,道:
“不错,君老丈对‘太极门’中人物,看法如何?”
问天叟君平道:
“不能等闲视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天下武林半壁江山,已遭‘太极门’烈焰所焚……”
一顿,又道:
“侠义门中,九九重阳,鄂西竹山‘竹林寺’之会,看来有失策之处……”
杨森一凛,一震问道:
“君老丈系何人所邀……如何知道九九重阳‘竹林寺’之会?”
问天叟君平哈哈一笑,道:
“老朽并未有任何人之邀……瓷缸之口可以扎住,人的嘴就无法封上,你讲我听,谁都知道……不但老朽知道,相信‘太极门’中,也不会不知道……”
杨森微微一点头,接问道:
“君老丈,‘失策之处’此话怎讲?”
君平道:
“用兵之谋,贵在知己知彼……如果‘娘家’底细给人摸得清清楚楚,对方来个‘先机制人’,岂不落个‘受制于人’?”
杨森听得暗暗称是……
这位君老丈说得也有道理……如若“敌暗我明”,吃亏的是自己这边。
问天叟君平又朝杨森目注一瞥,道:
“杨少侠,此情形不可不防……武林侠义门中,遣兵调将,在作如何应对‘太极门’之策,‘太极门’又何尝不是末雨绸缉,在想一网打尽之计。”
杨森听到“一网打尽”四字,不禁暗暗吸了一口冷气。
不错,赴九九重阳“竹林寺”的武林中人,都是以歼灭“太极门”为己任的人物。
如若真是这位“问天叟”君老丈所说,“太极门”先机制人,来个一网打尽,“太极门”中仇家尽除,到时真个君临天下,称主武林,江湖一片腥风血雨!
凌虹玉燕华瑜问道:
“君老丈,您有什么高见,说来给咱们听听?”
问天叟君平一笑,道:
“华姑娘,您问老朽有何‘高见’,就是刚才那句话‘知己知彼’……如何设法对‘太极门’中情形,也知道—些!”
杨森接口道:
“君老丈之意,是要我等一探蜀、秦交境大巴山的‘太极门’总坛?”
问天叟君平道:
“杨少侠,大巴山‘太极门’总坛,老朽虽然未曾涉足一步,显然有天堑之险,不是轻易可闯之地……”
杨森听到此话,倏然想起当初“侠林双怪”之一“北疆愚叟”袁非所说的情形……
袁非潜伏大巴山五年,还仅是对“太极门”知一个粗枝大叶。
君平又道:
“杨少侠不必舍近取远,北地武林中有一人对大巴山‘太极门’总坛很清楚,如果取得此人一臂之助,倒是事半功倍……”
杨森接口问道:
“君老丈,您所指的是哪—位武林前辈?”
问天叟君平摇摇头,道:
“此人茹素诵经,是—位俗家的佛门弟子……”
杨森听到是这样—个人物,不由轻轻“哦”了声,心里暗自思忖:
“一个茹家诵经的俗家佛门弟子,会跟大巴山‘太极门’总坛扯得上关系?”
问天叟君平又道:
“此人名‘石岱’,有‘明湖居士’之称……”
寒剑傲霜冷艳秋,接口问道:
“君老丈,这位石居士家在哪里?”
君平道:
“‘明朝居士’石岱,家居豫东项城南门外‘虹口集’……”
杨森困惑问道:
“君老丈,我等与这位‘明湖居士’石岱,素昧平生,对‘太极门’之事,是否肯助一臂之力?”
问天叟君平一笑,道:
“老朽陪同三位前去,杀他—个弃甲抛戈,不怕此‘明湖居士’石岱,不乖乖就范……”
“凌虹玉燕”华瑜听到此话,—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圆滚滚直瞪出来。
杨森微微一蹙眉,道:
“此‘明湖居士’石岱,佛门弟子,并非江湖中人,我等前去杀他一个弃甲抛戈,岂不有了‘仗技凌人’之嫌?”
君乎哈哈大笑,道:
“杨少侠,您把老朽话听到哪里去啦……‘明湖居士’石岱,并非武林高手,但却是一位棋中高手……”
杨森这—听,才始理会过来。
君平又道:
“老朽也有个中之好……老朽与石岱棋中对垒,有时杀个三天三晚,不分胜负。”
华瑜听到这些话,脆生生笑了起来。
问天叟君平,朝三人游转—瞥,问道:
“您三位‘棋艺’如何?”
杨森见君平问到这件事上,心念暗暗打转:
“瑜妹自幼‘云海圣姑’郑老前辈扶养长大,可能她不谙此道……至于这位‘寒剑傲霜’冷艳秋玲姑娘,就不清楚了……”
杨森有了这样想法,只有替自己回答。
“杨某对‘棋艺’此道,‘精’字谈不上,只是懂一点而已。”
华瑜一笑道:
“咱一窍不通。”
君平目光移向冷艳秋这边……
冷艳秋轻轻一笑,道:
“咱很久没有玩‘棋’了……”
君平两眼一直,问道:
“手下功夫如何?”
冷艳秋道:
“咱三岁,爹‘授子’,咱五岁,跟爹‘对弈’……不过很少跟外面人交手……”
问天叟君平接口问道:
“冷姑娘,令尊也是武林中人物?”
旁边“仙霞剑士”杨森接上道:
“冷姑娘尊翁,乃是武林有‘野山二老’之称的其中一位‘东山耕夫’冷子元冷前辈……”
君子一声轻“哦”,道:
“原来冷姑娘是冷道友的千金……”
敢情,喝酒的人,知道谁是“酒友”,弈棋的人亦知道谁是“棋友”……即使未曾对酌,较量过,也会知道其人其事。
君平哈哈一笑,道:
“昔年冷道友不但武林高手,也是棋中一位高手,可惜从未对弈一次……”
视线投向冷艳秋:
“‘有其父,必有其女’……冷姑娘,老朽与您对弈一次如何?”
君平嘴里问出此话,尚未获得对方答应与否,站起身出客房而去……
不多时,捧了两只袋囊,一张可以折叠的棋盘……棋盘张开放到桌上,两只袋囊里是黑白棋子,把其中一只袋囊给了冷艳秋。
这位“问天叟”君平,该是棋中之“迷”,踪游江湖,要会会棋中高手,是以随身携带棋子棋盘。
这一来,寒剑傲霜冷艳秋,已无法推拒……
—幕“战局”展开……
开始时,问天叟君平脸带微笑,举手落子,悠然自得……冷艳秋几颗子“嗒嗒”一落,问天叟君平脸上笑容,骤然消失。
冷艳秋脸上也是带着笑意,但这缕笑意始终挂在她亮丽、娟秀的脸上……
“嗒嗒”落子奇快……似乎并末把问天叟君平,视作棋中“劲敌”。
问天叟君平,笑意消失,胜色凝重……两眼直直的望着棋盘,手中一颗棋子,似乎有千斤之重,想了又想,才缓缓落下棋盘。
跟着,两条银眉,紧紧直皱起来……但,冷艳秋的脸上,还是带着轻盈,甜甜的笑靥。
“凌虹玉燕”华瑜,对棋盘上的棋势看不懂,可是看两人的脸色神情,她看得懂……
冷家姊姊脸上笑意,始终没有消失……那是会赢,不会输。
那个穷酸老冬烘,脸上那副“哭丧”的神情,看来准是输定了。
“仙霞剑士”杨森,是剑中高手,不是棋中高手……只懂不精。
杨森目注棋盘上看去……
冷艳秋劲势浑雄,落子步步为阵……如果说是刀剑拳掌交手,君平连步暴退,已无招架之力。
冷艳秋笑盈盈“嗒”的一子落下……
问天叟君平,摇摇头……脸上一副极不愿意的笑容,向冷艳秋道:
“冷姑娘,咱们再下一盘,如何?”
冷艳秋无置可否,笑了笑,替代了回答。
白发、红颜,棋中争雄,问天叟君平屡走屡败,三盘皆输。
问天叟君平收起棋盘,苦笑了下,道:
“老朽数十年来,携棋踪游江湖,今儿遇到冷姑娘,第—次输得这么惨……”
冷艳秋脸上微微一红,没有把话接下……
此刻杨森才知道,这位寒剑傲霜冷姑娘,除了武艺外,原来“棋艺”上也有—“绝”。
问天叟君平又道:
“冷姑娘棋力,远在‘明湖居士’石岱之上……”
此话出口,倏然想到另外一回事上,向杨森这边笑吟吟又道:
“杨少侠,老朽陪同您三位,往豫东项城‘虹口集’镇郊‘吟月轩’庄院一行,由冷姑娘出手,把‘明湖居士’石岱老头儿,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凌虹玉燕”华瑜,这次已听懂君平所指的“杀”是怎么回事。
杨森含笑问道:
“君老丈,冷姑娘把‘明湖居士’石岱‘杀’了,又如何呢?”
问天叟君平道:
“石岱老头儿‘弃械投降’,就要他把那东西交出来……”
杨森听来一怔,—奇,问道:
“君老丈,我等要那位‘明湖居士’石岱,交出甚么‘东西’?”
问天叟君平道:
“刚才老朽曾说,‘明湖居士’石岱对大巴山‘太极门’很清楚,有他一臂之助,可以事半功倍……”
寒剑傲霜冷艳秋接口问道:
“君老丈,太极门与明湖居士石岱,有些什么渊源关系?”
问天叟君平道:
“‘明湖居士”石岱,与‘太极门’掌门人‘凌乙天尊’敖铮,早年有密切的交往……”
杨森听来暗暗一愕……
原来此“明湖居士”石岱,居然跟一代巨憨“凌乙天尊”敖铮,有密切交往。
君平又道:
“‘明湖居士’石岱不但‘棋’中称绝,他资质颖慧,聪明过人,对离奇诡秘的构筑,更有见长之处……”
杨森接口道:
“君老丈,大巴山‘太极门’总坛的建筑,出于‘明湖居士’石岱的构想?”
君平一点头,道:
“不惜,‘太极门’总坛的‘玉甸宫’,就是出于这老头儿的构思……”
微微一顿,又道:
“房舍筑造之前,必有图样……咱们此去‘吟月轩’庄院,要‘明湖居士’石岱交出那份秘图来……”
杨森一皱眉,道:
“君老丈,情形不可能如此单纯……‘明湖居士’石岱,昔年跟‘太极门’掌门人‘凌乙天尊’敖铮,有密切交往,岂能轻易交出那份秘图?”
问天叟君平道:
“石老头儿为人不坏,并非见利忘义,同流合污之徒……”
一笑,又道:
“由冷姑娘杀他一个弃甲倒戈,老朽再向他启导武林道义,相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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