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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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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床上是空的。柳仙儿一时间愣在床边,她半晌才轻声道:“沙成山,你敢抛弃我?不……我一定要找你……”突然,窗外一声轻笑,道:“沙成山有什么了不起,姑娘何苦暗恋那个王八蛋?”

柳仙儿沉声道:“戈大侠,你怎么跟来了?你……”窗前人影闪晃,木门已被启开,戈二成晃着双肩抖着红衫走进来,笑嘻嘻的道:“柳姑娘,我是不请自来,请多包涵!”

柳仙儿暗暗咬牙,面上一团和气,道:“来了就是客,戈大侠你请坐!”

戈二成红杉抖动的坐在床沿上,笑道:“原来柳姑娘是沙成山的红粉知己!姓沙的倒是艳福不浅,令人妒羡!”

柳仙儿依着戈二成身边坐下来,道:“戈大侠,你跟踪我回来,一定有所图谋,能说出来叫我听听吗?”

戈二成双手按住柳仙儿的双肩,嘿嘿笑道:“柳姑娘,凭你的姿容,怎会看上姓沙的小子——那副病恹恹的痨病样子,干拉拉的一身瘦骨架,他配吗?”

一笑,柳仙儿道:“原来戈大使替我抱不平了,谢谢!”

戈二成哧哧笑起来,道:“容戈某说句心里话,柳姑娘大概也是为‘武林老爷’秦百年的两样东西而来方家集的吧?”

柳仙儿点点头,道:“而且势在必得!”

猛的一拍大腿,戈二成道:“好,戈某帮你达成心愿,如何?”

柳仙儿面色柔顺的又道:“有戈大侠帮助我,一定成功,再谢谢了!”

戈二成点着头,笑呵呵的道:“柳姑娘,谢谢二字好出口,但你总得有所表现吧?”

柳仙儿心中暗骂——瞎了你的狗眼,吃豆腐喝豆浆找到姑奶奶头上,那是你活得不耐烦了……然而……面上一片荡笑,柳仙儿轻声道:“戈大侠,你要我怎么谢你呀?”

没有开口,戈二成横身已把柳仙儿整个人压在床上,他那种如鹰撕小鸡的动作,令柳仙儿也心惊胆颤,真正是原始中的原始!

于是,柳仙儿在痛苦的承受中静下心神。戈二成绝对想不到宛如一只绵羊似的柳仙儿,正在夺取他的老命了!

是的,柳仙儿的心灵上祭起苗疆特有的“阴功”,她变得一阵疯狂,几乎把木床震塌!

就在戈二成一阵哈哈狂笑中,他突然全身大震!

柳仙儿已嘿嘿的冷笑起来……

戈二成笑声立止,拔身而起,他左右摇晃不已的怪声怒叱,道:“你……你……好狠毒!”

拉起衣裙,腾身而起,柳仙儿叱道:“这就是你想占我便宜的下场!姓戈的,你虽然发觉得早,但你已失去大半功力,拿命来吧!”

戈二成嚎嘣一咬牙,左手提起裤子,右手尺半长的精钢利爪已怒扫向柳仙儿!

屋小无处闪,柳仙儿侧身劲旋,“嘭”的一声左肩头上着了一记,鲜血立刻飞溅到空中!

然而,戈二成并未再杀!

他摇晃着几乎虚脱的身子,横着肩膀冲出四合院。月光下,他的面色已变,天爷,就如同上了一层黄蜡,比个死人的脸还难看!

柳仙儿挨了一记狠的,心头大惊:戈二成已经脱阳,怎还有力气出招?见戈二成匆匆走去,自己也不敢再去追杀,忙着整理自己,此地是不能再住下去了!

现在,戈二成走了,他有自知之明,若不好生调养,自己便再难参与夺宝,更休想找沙成山一搏了!

柳仙儿也走了,她走的神秘,谁也不知道她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一时间,方家集似乎又平静下来了!

沙成山带伤赶到沙河,远远的,他就看到丘兰儿的那条小船仍然拴牢在一排柳林下!

沙成山赶到河岸边,轻轻的把马拴在柳树下!

他望了一眼柳树,心中一阵感触——上次来时树叶尚绿,如今已是光秃秃的好不凄凉!

沙成山走至小船边,忽闻小船舱内尖声道:“如果你敢上船,我就死给你看!”

一惊之下,沙成山才发觉小船的矮舱门紧紧的关着,丘兰儿在里面尖声痛苦的叫着!

“兰妹,你怎么了?”

沙成山已上了小船!

于是,矮舱门忽的打开了,面色苍白的丘兰儿便自矮舱里面扑出来,尖声叫着扑进沙成山的怀里!

丘兰儿宛似涛涛江河之水的眼泪,刹时间把沙成山的胸前衣襟浸湿大片!

沙成山的双腿刀伤相当严重,但他咬牙苦撑。他并不追问丘兰儿为什么这样,反倒让丘兰儿尽情的哭!

一阵拥抱中,丘兰儿抹去泪痕,道:“沙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我……本来是要去方家集找你的……可是……可是……”沙成山托起丘兰儿的下巴,关怀备至的道:“兰妹,你一定遇到什么困难了,快说给沙大哥听,让我来分担你的忧愁吧!”

顺着腮颊流的清泪又流到丘兰儿的口角,她双目直视着沙成山,道:“我……我有了孩子……是……我们的……”全身猛一哆嗦,沙成山道:“这是真的吗?兰妹,你有了我的孩子了?”

丘兰儿道:“是我们二人的孩子,沙大哥!当我发觉自己有了孩子的时候,我便静下来等你,可是……可是……”沙成山扶着丘兰儿又坐下来,道:“兰妹,你快说,可是什么?”

丘兰儿咬咬牙,道:“有人找上船来,他们要掳走我,而且也动过手。我怕惊动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尽力对付。不过,他们扬言三五天内必来把我抬回去,我正在为此事发愁!”

冷冷哼了一声,沙成山道:“可知对方何人?”

丘兰儿摇摇头,道:“他们不肯明说,但我看得出来,决不是什么好东西!”

沙成山刚坐下来,丘兰儿已惊叫道:“沙大哥,你的腿……”苦兮兮的一笑,沙成山道:“被马刀所伤,流了不少血!”

丘兰儿立刻取出伤药,十分小心的把沙成山的双腿包扎好,且又问道:“你同何人交手?下刀相当狠毒,有斩断你双腿的企图,两处伤几乎见骨!”

沙成山淡淡的道:“他们没有机会断我的双腿,一个咽喉被割断的人是没有力量下重手伤人的!”

沙成山与“西陲二十四铁骑”血战在土地冈上!

“铁脚寡妇”的手下死伤七名,他带伤赶来沙河与丘兰儿相会,想不到丘兰儿竟然有了自己的孩子!

丘兰儿关心的问道:“沙大哥,谁伤你的?”

沙成山重重的道:“西陲二十四铁骑!”

惊异的一声低呼,丘兰儿道:“闻得‘西陲二十四铁骑’,个个剽悍如虎,你一人怎能对付他们二十四人?”

冷笑笑,沙成山道:“以命搏命,我不怕他们!这次来就是要把伤养好了再赶往方家集会,秦百年的这笔交易我一定要办成功!”

丘兰儿抚摸着沙成山的伤处,道:“沙大哥,能推掉就推掉,不必再去搏命了!”

一笑,沙成山道:“如今我们有了孩子,就算不为你我打算,也得替我们的孩子想想,十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

丘兰儿想呕,沙成山关怀的道:“你已是如此病恹恹的,是谁还想把你掳走?这个人一定不是好东西!”

丘兰儿想了一下,道:“沙大哥,我们暂时离开这里。

我身子有孕,你又受着伤,且暂躲一时,免得对我们不利!”

想了想,沙成山道:“兰妹的话固然是好,可是我们躲到什么地方去呢?”

丘兰儿想了一下,道:“歇过今晚,明日我们再上路!”

沙成山点点头,道:“兰妹,你有身孕,千万当心,我就睡在船头吧!”

丘兰儿拉住沙成山,道:“外面霜重,你一定要睡在舱里面,要不,我也陪你睡外面!”

至诚之心令沙成山感动,更令沙成山满足于自己的幸运。果然,丘兰儿有着一颗善良的心!

两个人吃过东西,沙成山问道:“要掳你的那些人你能看出他们的来路吗?”

丘兰儿咬咬牙,道:“他们都是骑马的,好像赶了很长的路!”

沙成山思忖着,半晌,才冷冷的道:“这几个人物一定不是这附近的人,我相信他们还会再来。兰妹,我们还是等到明天且看我的腿伤如何再决定!”

丘兰儿贴着沙成山的臂弯睡下来,她柔顺的道:“沙大哥,你想会会这些人?”

沙成山道:“不错,倒要见识这几个人是何来头!”

丘兰儿忙摇手,道:“如是平日,沙大哥未曾受伤,我不会拦你,可是如今你伤的不轻,我不放心!”

一笑,沙成山道:“我说过,到明天看情形再说!”

这夜小船上十分平静,但平静只是表面的,在沙成山的内心里却狂涛般的沸腾着——沙成山有孩子了,这话说给谁听也难令人相信!

是的,大镖客沙成山也“敢”有孩子?

丘兰儿躺在沙成山身边睡得香,一种无法形容的安全感令她放心大胆的睡着了——她已两天未曾如此熟睡过了!

第二天又平静的过去了!

沙成山试着他的腿,笑笑,道:“兰妹,一个能挨刀割的人,先天便具有超常人恢复体能的本能,我发觉刀口愈合得令我满意!”

笑笑,丘兰儿道:“我知道你说这话的目的,因为你不想再离开,而是一心要会一会找我麻烦的人,是吧?”

沙成山笑了……

他笑得极其自然,上身倚靠在矮舱上面,道:“我决不逃避,因为我是沙成山!”

丘兰儿也笑起来,道:“就因为人们送给你个‘二阎王’外号,你才不肯走。令誉果然重于生命!”

摇摇头,沙成山指着丘兰儿的肚子,道:“我不能让我们的孩子蒙羞!沙成山不能让儿子看不起,所以我决心留下来!”

丘兰儿咯咯一阵笑,道:“沙大哥,孩子怎会知道?”

沙成山也笑,道:“怎么不知道?所谓父子连心,你肚子里的小子一定有感应,我清楚得很!”

一连又是三天过去了,沙成山的伤处早已结了痂,背上的伤也全好了!

丘兰儿一大早走出矮舱来,道:“沙大哥,看来那些人不会再来了!”

沙成山点点头,道:“你把小船换个位置藏起来,叫那些人找不到!”

一怔,丘兰儿道:“沙大哥,你要走了?”

点点头,沙成山道:“为了你母子,我必须赶到方家集。

兰妹,为我,你一定要保重身子!”

沙成山走到岸上,回头,丘兰儿已跟着走下船,道:“你一走,我便把船放到下游去,沙大哥,你放心吧!”

翻身上了马,沙成山抖动缰绳疾驰而去!

丘兰儿似是失落了什么,怔怔的直看到沙成山消失在山的弯道里,才回到小船上!

沙河的水悠悠流,丘兰儿并未把小船往下游放,她以为天黑了再放船会隐秘些!

事情就有那么凑巧,天刚黑下来,“玫瑰毒刺”丘兰儿懒懒的刚走出矮舱外,远处便传来马蹄声!

丘兰儿愣然望着远处,因为她同时也听出了车轮声!

丘兰儿心中明白,江湖上有许多事情都是借着夜晚进行的,此刻不正是天黑不多久吗?

这批人物来的真快,丘兰儿尚自手足无措,一辆篷车便已到了柳树下!

双套大马车,另外还有三个骑马的!

隐隐的,有个人从马背上下来。这人并未走上船,当然他并不是害怕丘兰儿手上的双刃尖刀!

他就站在船边上,说话的声音就像是对他最关心的人说的一样:“姑娘,你请移移芳驾上车吧!二公子看中你那就是你的福气。只要到了我们那里,吃香喝辣小事一桩,我们二公子会把你当宝贝一样看待。走吧!”

丘兰儿愤怒的道:“去你的二公子!若是换在平日,上一次他就没有命了,你们滚吧!”

坐在车上的大汉猛然一声笑,道:“你们听听她的口气,最是对二公子的口胃,难怪二公子偏就要定她了,哈……”丘兰儿咬着牙,沉喝道:“你们的二公子究竟是谁?他住什么地方?”

岸上的大汉沉声道:“你问这些做什么?坐上马车去享福就是了!”

丘兰儿尖声叱道:“我不去!回去告诉你们二公子,我不是他想的那种贱女人,滚!”

岸上又走来另外二人,三个人并肩站在岸上。

中间的大汉冷冷的道:“姑娘,你非跟我们回去不可,因为你若不上车,我们便只有提着人头回去了!”

丘兰儿愤然的道:“你们可以告诉你家二公子,我已是个有身孕的人了,叫他放过我吧!”

岸上传来一阵哈哈大笑,那人又沉声道:“你就是肚皮里塞了个大西瓜,今夜也得随我们走了!”

丘兰儿抗声道:“上哪儿?”

另一大汉粗声道:“当然是去我们二公子府上!”

丘兰儿立刻又问:“总该有个地名吧?”

中间的大汉沉声暴喝,道:“你问的也太多了,这对你只有害处!”

灰蒙蒙的岸上,有个大汉正取出一个黑布袋子在双手上抖着,厉声对另外二人道:“王、崔二兄,哪有时间在此穷磨菇,上去抓人吧!”

他的话声甫落,岸上两条人影便腾身而起!

这两个人手中握着不同兵刃,一个使刀,另一个单钩,同时往丘兰儿上下两路刺去!

小船摇晃中,丘兰儿本来轻功一流,但想起肚子里有了沙成山的孩子,便尽量不去腾跃!

然而,敌人都是强者,兵刃使出,跟着便暴伸一手硬生生夺她手中尖刀,根本不把丘兰儿放在眼里!

就在小船一阵晃动中,丘兰儿被逼得往岸上跃去!

她想哭,因为这一腾空跃起万一惊动胎气,那该如何是好?肚子里面是沙大哥的骨血啊!

丘兰儿的身子尚在空中,斜刺里一团人影幽灵也似的拦腰搂住丘兰儿即将落在地上的身子!

丘兰儿尖刀走势一半便停住了,因为抱她的人竟然是“二阎王”沙成山!

轻得不能再轻的把丘兰儿放下来,沙成山轻声的道:“差一点我就来晚了!兰妹,你受苦了,为我沙成山受苦了!”

丘兰儿笑泪交织在悄脸上,柔声道:“为了我们的孩子,沙大哥,我情愿死!”

沙成山面上又现出冷酷,道:“你死不了,倒是他们死定了!”

此刻,车上坐的两个大汉也跳下车,其中一人嘿嘿一声冷笑,道:“娘的,好一幅英雄救美图!小子,你是谁?”

沙成山不理会大汉的吼声,他扶着丘兰儿又登上小船,低声道:“进去躺下来,别把血腥场面感染了我们的孩子,我实在不想叫他将来继承父志!”

五个大汉并肩站在岸上,又是中间那人开口:“喂,你究竟是谁?你同这姑娘是什么关系?”

沙成山又是一副病恹恹的神情。走下船,他根本不看五人一眼,出声无奈的道:“我同她是真真实实的夫妻,五位,你们可听清楚了吗?她是我老婆!”

中间的大汉忽的一声笑,对身边的一人道:“二公子猜对了,这女人果然有丈夫。去,拿来!”

只见那人跳上篷车,立刻取出一个小包裹拎向沙成山的面前,道:“这里是一百两银子,拿了银子你走人吧!”

沙成山面无表情的道:“各位这是要我卖老婆?”

大汉哧哧一笑,道:“就算是吧!”

沙成山挫牙如嚼干豆,冷沉的道:“各位是奉你们二公子的命办事了?”

中间的大汉重重的点点头,道:“不错!”

沙成山忽然平静的道:“你们二公子必定是颇具权威的人了?”

那大汉已不耐烦的道:“相当有权威,所以你快些收了银子走人!”

沙成山双目一暗,道:“你们的二公子高姓大名?仙乡何地?”

五个人齐摇头,而且都是闭口不言!

沙成山叹惜的道:“是不肯告诉我?还是不敢说出来?”

忽然,姓崔的大汉手上单钩一摆,道:“你不够格知道,识相些你快滚!”

沙成山冷冷的道:“真是想不到,这种强抢民妇的勾当也会落在我的头上,太可笑了!哈……”沙成山真的笑了,不过他的笑声在变……变得有些残酷的样子!

一阵笑声过后,沙成山咬着牙,道:“每人砍断一只左手,我开恩放你们回去!”

就在五个大汉愣然之间,他又接道:“叫你们二公子前来,这种事情应该由当事人亲来的!”

猛的一声暴喝,姓崔的怪声大叫,道:“他妈的,你是厉鬼?还是恶魔?就凭你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要断我每人一手?什么东西!”

五般兵刃已在喝叫声里散开,中间的大汉没有动。

他双目直视无精打采的沙成山,道:“朋友,看样子你有恃无恐,可否报个名儿?”

沙成山点点头,道:“当然可以,但却有个条件!”

那人重重的道:“请说!”

沙成山立刻又问:“你们二公子究竟何人?”

摇着头,那人手上的锯齿钢刀已横在胸前,道:“交易不成,因为我们不能说出你要知道的!”

沙成山嘿嘿哼道:“那么我只好用自己的方法了!”

一边,手持砍刀的大汉道:“武兄,别同他罗索了,摆平他我们还得办正事!”

姓崔的已扬起手上单钩,厉吼道:“好个愣头穷小子,你算是由哪个鳖洞钻出来的活王八?居然胆上生毛,对爷们耍起狠来啦?你他娘的怎不掂掂自己的重量,充人熊也得有个肉架子吧!”

姓武的伸手一拦姓崔的,他似是看出沙成山必然不同一般。江湖上奇能异士太多,若以相貌去论高低,那就太外行了!

笑笑,姓武的道:“朋友,你真的要我们各断一手?”

沙成山重重的通视着面前五人,道:“我的话一向不打折扣!”

猛的一咬牙,姓崔的单钩猛然劈斩沙成山的后脑,力劲势急,光景恨不得一家伙把对方的头削掉!

沙成山只是漫不经心的稍侧身子——看起来十分平常的闪了一下,没有急,更没有慌。单钩已从后面“唿”的一声到了沙成山的前面。

由于力量的惯性作用,迫使姓崔的大汉上身左旋,然而,他竟然一直旋向左后方,旋即倒了下去,敢情再也不动了!

姓崔的是怎么死的?天黑没人看清楚,即使是大白天怕也不易看得明白。姓崔的面孔是扭曲的,面孔斜着贴在沙上面,双目圆睁,嘴巴歪扯,舌头竟然断了,是他自己在痛苦难当时咬断的——当然,他是不会再站起来了!

姓崔的死在沙地上,竟然不闻叫声。姓陶的望望其余三人,四人皆脸色大变!

姓武的伸足挑翻尸体,嗯,这才发现姓崔的右胸口上一个血洞!

沙成山却在这时冷冷的道:“四位还有活的机会,当然,照我的话去做,每人断一手,并说出你们二公子的大名来!”

姓武的退后一步,锯齿钢刀横在胸前,沉声道:“朋友,强梁商量,不幸你选择的是强梁,也就怨不得我们一起上了!”

沙成山冷冷的道:“免得我多费手脚!”

猛咽一口唾沫,姓武的黑面泛绿的吼道:“哥子们,并肩子上!”

姓陶的也狂叫着舞动砍刀,道:“一起朝上扑,好歹把这王八蛋撂倒再说!”

断刃……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沙成山对于“王八”二字十分厌恶:两次有人下战书提到这二字!

如今对面这几个恶奴也口出“王八”二字,他心里面的一点慈悲之心,也早已化为乌有!

四把兵刃在苍茫的虚空里闪着寒光,挟着窒人的破空锐啸,又狠又快的往沙成山站的地方劈落——那种气势,宛如群狼争食!

沙成山蓦地左臂疾拍,仿佛他就是敌人的指挥者一般,知道左边两件兵刃的必经之地,那么准确的捉住了最先劈到的大砍刀把!

几乎就是同一时间,大砍刀反击横劈如雷电奔泻,轰咙一声砍进了另一大汉的腰,反力道加上沙成山的力量,这一刀几乎把使斧的大汉腰斩!

大砍刀回旋如电,当的一声震开了锯齿钢刀与另一把砍刀,沙成山一个反腕摔,握刀的大汉一个原地筋斗便平躺在他的脚前,这个人不动了——脑袋上嵌着自己的砍刀,当然不会动了!

姓武的暴退一步,另一握刀怒汉破口大骂道:“娘的老皮,杀!”

姓武的双手紧握锯齿钢刀,便在另一大汉疯狂的往上扑击中,他也毫不迟疑的腾跃起两丈有奇,半空中“咻”声连接不断,二十一刀从二十一个方向罩上沙成山!

猛然旋身向右,沙成山冷冷的道:“直到此刻只有你一人勉强够得上抬盘!”

话声甫落,空中一片极光交织,“银链弯月”一现即隐,热血便在两具即将倒下的身体上往外滴洒!

姓武的未叫出声,另一大汉也未叫出来,因为二人都是脖子上开了个血洞,人未倒下去,已闻得“咕叽咕叽”鲜血外溢之声!

是很干脆,沙成山的动作就是这样,他给了死者以短暂的痛苦,当然,他也给死者制造了永恒的黑暗!

五个人——当然是五个死人,他们各具异态,然而面上的表情却是一样的——惊异与痛苦的结合!

丘兰儿站在小船上叫道:“沙大哥,你杀了他们?”

沙成山走上小船,道:“我没有杀他们之意,他们却抱定为主子尽忠之心,我无别途可循!”

丘兰儿抚摸着沙成山的面颊,道:“你是怎么又回来了?我奇怪,你怎会再回来?”

沙成山笑笑,道:“我本来并不打算今日离开你,只不过我自己换了个地方!”

他遥指远方的山头,又笑道:“我把自己藏在那个山头上。兰妹,我怎能放心一走了之?”

笑啦,丘兰儿搂住沙成山,笑道:“沙大哥,此刻是我最……最满足的一刻了!”

笑笑,沙成山道:“兰妹,你可以安心在小船上等我了!”

丘兰儿迷惘的道:“你这时候就要走?”

沙成山一笑,面上寒气一闪,道:“我得先去找二公子,否则,他还会再来!”

丘兰儿急急的道:“那个被称为二公子的人武功了得,那天他在河岸上看到我的时候,露了一手传言中的‘飞枝渡涧’绝技。沙大哥,我们暂时躲一躲吧!”

沙成山淡淡的笑笑,道:“抛枝借力只是轻功的上乘门径,没什么值得敬仰的,兰妹,你只放宽心!”

丘兰儿拉着沙成山问:“沙大哥,你到哪儿去找二公子?他们又守口如瓶!”

笑笑,沙成山道:“容易得很,兰妹,我会找到这位二公子的!”

于是,沙成山又跃上岸,丘兰儿站在船边看!

只见沙成山把五具尸体一齐抛入篷车中,又把黄膘马拴在车后,自己便坐在车辕上,一声:“得!”

两匹马缓缓的拖着篷车便离了沙河!

沙成山真自在,他根本不去支配拉车的马,任由那马车往前驰!

背靠在篷车一边,沙成山闭起双目养精神,他心中可清楚得很,这种大户人家的马车都是自己的。

对于主人的家门,多半不用费心去找,拖车的马自会顺着官道走回去,这就是老马识途的道理!

沙成山似睡不睡的在车上几乎颠簸一夜。天终于亮了,前面却是个小镇!

沙成山伸了个懒腰,双肩一阵耸动,仰头望着小镇,只见有个年轻人从镇头走过来!

年轻人到了马车前面,他见沙成山坐在车上,便不由得“咦”了一声,指着马车,道:“你是……”笑笑,沙成山道:“朋友,你一定认得这篷车吧?”

点点头,年轻人道:“你说对了,我认识这篷车,街头第一家顺记车行的马车!”说着,便用手指向街头!

沙成山愣然的望着街头,果然有个大马厩,心中暗骂:“真狡猾,竟然雇了一辆篷车!”

两匹马真的把篷车拖到了车行门外面不走了,沙成山望着大门边的一块招牌:“顺记骡马行”。

沙成山怔怔的坐在车上未下来。从马厩走来个伙计,笑问道:“这不是昨日一早雇的吗,今天一早就回来了!”

沙成山放低声音,道:“伙计告诉我这篷车是谁雇的?”

伙计愣然笑道:“当然是客人雇的,你难道不是……不是他们一伙的?”

沙成山已经知道无法查出二公子何人了,叹口气,道:“伙计,我是在路上遇到这辆篷车的,见上面无人,我就跟着车子来了!”

伙计忙走近篷车,道:“那些人在栈房押了五十两银子,他们不来怎么……”沙成山冷冷道:“他们不能来了!”

伙计奇怪的道:“你怎么知道?”

沙成山伸手掀起车帘,道:“他们全死了,又怎么会来?”

那伙计伸头引颈一看,一声怪叫,道:“天爷,出人命了!”

伙计往大门里面跑,沙成山已骑上自己的黄膘马走了!

等到大门里冲出不少人围上篷车,沙成山已经绝尘而去,连个影子也看不到了!

沙成山并未赶回方家集,他相信方宽厚决不敢在这时候露面,因为已有不少江湖人物出现在方家集!

缓缓的,沙成山又到了沙河!

他必须再回来,二公子死了五个手下,他决不会就此罢手,当然二公子也不会放弃丘兰儿!

沙成山赶回沙河,丘兰儿高兴地举起手中尖刀,欢愉的大声叫道:“沙大哥,你已经找到二公子了?”

沙成山又把马拴在柳树林。他走向小船,笑道:“是我估计错了,那辆篷车是他们雇的,并非是二公子家中的,我白走了一趟!”

丘兰儿指着船上,道:“沙大哥,我抓了好多肥鱼,你来了就帮着我吃啊!”

沙成山跳上船,望着十几条白鱼,道:“兰妹,我是有些饿了,且看你的手艺吧!”

丘兰儿满面欢愉之情,立刻把鱼剥肚去鳞,并在船头升起火来……沙成山一时间愣住了,他真的无限感慨。如果能同丘兰儿如此的过一生,那该有多好?

沙成山绝对不是来同丘兰儿相聚的,只因情势所逼,他便不得不在小船上住下来!

现在,他真的又睡在矮舱里了。丘兰儿盘起腿坐着,脸上带着一份满足感睇视着沉睡的沙成山!

人生际遇真难预料,数月前丘兰儿还伙同“烈狐”胡大年在半道上截杀沙成山,当时的“玫瑰毒刺”雄心万丈,岂知她遇见的是大镖客沙成山!曾几何时,丘兰儿的肚子里竟然怀着沙成山的孩子!

丘兰儿伸手抚摸着沙成山——从头发摸到胡子,又把棉被替他拉到脖子,体贴入微中表现出满足感!

睡梦中,沙成山那瘦削的面孔上绽现出笑意,引得丘兰儿把嫩脸贴上去,宛似要把沙成山的笑印上自己的面颊一般!

东升的日头火盆似的搁在山头上,山下面却飞也似的出现三骑,沙成山只是伸手遮在双眉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的用木盆子把半袋剩下的黄豆放在马前,拍拍手看着黄膘马低头嚼食!

真快,三匹马刹时便到了柳树下,沙成山淡淡的望了三人一眼:两个中年大汉,一个锦袍青年人!

沙成山把马背上的毛毯收起来,已闻得那锦袍青年人冷沉的道:“干什么的?”

沙成山冷冷的望了这青年人一眼,见这青年人双目尖斜入鬓,鼻子单薄微翘,长长的下巴上面稀疏的几根胡茬子,面色却十分白皙,提着缰绳的手白得青筋可辨!

面上毫无表情,沙成山道:“你在问我?”

一旁的中年虬髯怒汉吼叱道:“什么东西,不是问你难道问鬼?”

沙成山冷沉的道:“我有必要告诉你们吗?”

忽见锦袍青年人抖着缰绳往后退。就在这时候,那怒叱的中年壮汉忽的自马背上腾空而起,空中一连两个腾翻,人未落地,双掌交替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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