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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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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仙君在草坪上翻了个身,又靠过去,把脑袋枕在他膝头。四目相对,踏仙君道:“一贯的。对了,本座饿了,一会儿回去,你给本座煮碗粥吧。”
  “……”
  “要蛋花瘦肉粥,蛋花不要太熟,粥不能太稠,肉放一点点就好了。你会做的吧?教你很多次了。”
  楚晚宁原不想去,却被他生拉硬拽软硬兼施磨得一点办法也没有。后来只得跟他一起去了祭祀殿的后堂伙房。
  柴生上了,米淘干净,水也开始沸煮。踏仙君坐在小桌旁,托腮看着楚晚宁在炤台前烦躁又无奈的模样。
  不过好在楚晚宁以为这是梦,所以不打算费太多精力反抗。
  而踏仙君呢,他知道这梦终究会碎,所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得珍惜。
  水滚了,木盖下头飘出米和肉的香味。
  踏仙君换了姿势,双手交叠垫在下巴处,他觉得自己有挺多话想跟楚晚宁说的,但是又觉得说了也没意义,说了也都是枉然。
  到最后,他动了动嘴皮子,低沉慵懒道出的,也只不过一句:“喂。”
  “嗯?”
  要说什么?
  其实他也不知道,于是想了想,郑重其事地:“记得要放盐。”
  “……放了。”
  “那记得尝尝咸淡。”
  “……”
  踏仙君黑到发紫的眼瞳潋着一丝捉弄与轻松:“别指望着把本座咸死。”他说着,起身走到楚晚宁身后,朝锅子里望了一眼,然后忽地抬手,自后面拥住了那个身体温暖的男人。
  他蹭了蹭楚晚宁的耳鬓,垂落眼睫:“本座还想折磨你一辈子。”
  “墨微雨——”
  觉察到那人的僵硬,他却抱得更紧了,甚至没有忍住,侧过脸在颈侧一吻,长睫毛轻动:“干什么?本座教了你那么久煮粥的手艺,你还不愿意给本座煮一碗粥吗?”
  楚晚宁被这强盗匪徒般的逻辑堵得竟无话可言,好不容易想到一些可以驳斥的严词厉句,但才开口,连声音都未及发出,就被踏仙君凑过来的嘴唇堵得严严实实。
  他抱着他失而复得的火,回到春暖花开的人间。
  在柴米油盐的烟火味里,已是一具活死人之身的他,纵情而深情地与楚晚宁接吻,冰冷的唇齿缠上温热的。
  他的师尊,他的晚宁,他的楚妃。
  谁都抢不走,谁都不给。
  吻到激烈处,踏仙君头脑昏沉,把人按在桌边,一边时不时地凑过去再亲吻两下已经红肿的嘴唇,一边伸出手去脱楚晚宁的衣服。
  他以前常做这样的混账事,兴致来了,哪怕有人急事求见,他也不会顾及。
  曾经最疯狂的一次,他自日里忽起欲念,在巫山殿议事厅与刚刚被敕封楚妃的师尊欢爱,外头无悲寺来了和尚,因黄河水怪之灾不住请求觐见。他最后被惹烦了,干脆命人放下隔帘,让那几个和尚进来。
  他就隔着那一层薄纱,璁珑脆响的珠帘,在小叶紫檀雕琢的夏榻上继续操弄着楚晚宁。
  “别出声……我对外头可是说,我正召着楚贵妃宠幸呢,给你留了面子。”那时候,他一边压在楚晚宁身上律动,一边沉声喘息道,“你要是喊出声了,等会儿那些秃驴可就都知道我在操的人是你。”
  “墨微雨……”身下之人耻辱到了极处,双目都是红的,“你混账!”
  而踏仙君对此的回应只是更凶猛粘腻的抽插,以及饱含着情欲的轻嘲:“宝贝儿,你下面都那么热那么湿了,怎么上面的嘴还这么硬?一会儿可别因为太爽了而喘出来。”
  那些和尚浑不知所以的进来了,看到的就是隔着一层淡黄色绢纱,踏仙君模糊而高大的背影,还有一双修长紧实的腿,正无力地大张着,随着踏仙君粗鲁地贯穿而颤动,指尖细致冷白,犹如随着雨露而簌簌颤抖的兰铃花。
  那一段请求说辞因此说的混乱又含糊,墨燃也压根没有听进去多少。
  他只记得那时候楚晚宁忍到极处,一声不吭的样子,生理性的泪水从红若胭脂的眼尾淌落,在自己身下被操射的那一刻,更是蓦地痉挛,绷起身子,极为痛苦又隐忍着舒爽,咬破嘴唇也绝不呻吟……
  太刺激了。
  等和尚走了之后,他就再也按捺不住,抬起楚晚宁虚弱无力的一条长腿,架在肩头,从侧面愈发凶猛有力地侵入他。
  “晚宁,别忍了,没有人了。”
  可是楚晚宁的神识已是涣散,唯只记得绝不能出半点声响。踏仙君便凑过去亲吻他染着鲜血的嘴唇,把那铁锈的腥气吞咽其中。
  “没有人了……”
  他又把楚晚宁翻过来,让人趴在自己前面被挺进。滚烫硬热的性器抽插着那已经湿粘的小穴,一双手则探到前面抚摸揉搓着男子结实而乎泪的胸膛。他喉结攒动,在这炽热的做爱中粗喘出声。
  “舒服吗?刺不刺激?”
  “……”楚晚宁的额发遮在失焦的眼前,半张英俊的脸庞都掩在凌乱的软衾靠垫后,墨燃的性器实在是太大了,每次都有一种要把他肚子都顶穿的错觉,他微微张着薄唇,手指揪紧绸缎。
  身后的人越顶越快,几乎是狂热的节奏,最后射精的时候进的那么深,仿佛连囊袋都要发了狠地一起挤进去。
  精液一股股喷在他已经湿粘不堪的甬道深处,楚晚宁被激得浑身战栗——墨燃总是这样,他知道他的敏感点在那里,每次发泄的时候,都会抵着那个地方射出来,浓稠的精液让他头皮发麻,禁不住微阖着眼,呻吟出声:“啊……”
  可是这并不是终止。
  墨燃精力旺盛,只是压在他身上稍缓一会儿,埋在他体内的性器就又胀起。墨燃睁开漆黑的眼睛,透过微微汗湿的额发盯着楚晚宁看。
  目光一寸寸燃过去。
  从湿润迷离的眼,到咬破的唇辦。
  一路向下,忽地又埋首,噙住胸口突起。早已被做到神识涣散的楚晚宁猝不及防,不由地发出一声闷哼,继而腿又被高高抬起——他喘了口气,承受着体内那根火热性器的再次勃发。
  “啊……啊……”
  他摇着头,听到自己的粗喘呻吟,忍不住抬手凑到自己唇边,咬住。
  眼里的光却愈发破碎。
  身下已经湿成一片,刚刚墨燃射在他体内的精液成了润滑,在两人如胶似漆的爱欲抽插中发出粘腻的水声。
  “别咬着自己,手松开。”
  楚晚宁哪里会听他的,依旧啃紧了自己的腕子,试图堵住声音。墨燃暗骂一声,单手撑着榻面,另一只手抓住楚晚宁的胳膊,把他拉下来。
  “抱住我。”
  “做什么……啊……!”
  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墨燃将他整个从矮榻上抱来,失去了依靠的男人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墨燃身上。
  墨燃低缓地笑着,亲了亲他:“你也不怎么重。”
  说着就这样抱着他,想往内殿走去。
  可是他怒张的阴茎还插在自己的师尊体内,这个姿势让他每走一步,都会往肠壁深处顶一顶。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的,墨燃炙热的龟头就抵在楚晚宁最受不了的那个麻筋的位置,每次顶到,他就被刺激得连脚趾都忍不住绷紧,可却还是执拗地不肯叫出声来,只一双黑眼睛狠戾地盯着面前的徒弟。
  “你老看我做什么?”
  墨燃轻笑出声,忽然就不走了,但还箍着楚晚宁的腿,往上旖旎而小幅地顶弄。
  “想要这样?”
  “……!”
  太耻辱了,可身体早巳被墨燃调教得敏感,楚晚宁蹙起眉头,小口小口地喘息着,脸不由地涨红。
  他能清晰地感到两人交合部位有粘稠的津液流下来,随着墨燃的进出操弄,下面淫靡地愈发不像话。
  墨燃抱着他这样小幅地插了一会儿,似乎也耐不住了。他目光幽暗地往后殿看了一眼,似乎是厌倦了路途太远。就干脆把人压在平日上朝的大殿殿内,冰冷的地面上——他不想再等,只觉得下身被温热湿滑包裹着,那么舒服,所以他就这样把楚晚宁压在地上,臀胯激烈耸动,发了狠地往里面捅插。
  “啊……啊……”
  抽插到了最热烈痴狂的时候,魂灵都像要被吸出,饶是楚晚宁再隐忍,也不禁在这狂风骤雨般的性爱里失去神识。
  他的双腿无力地大开,挂在墨燃紧实修劲的腰际,身子随着男人的激情而颤抖羞,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墨燃是想就这样要了他的性命……
  巫山殿云雨凌乱,威严的庙堂之上没有旁人,只有两个赤裸纠缠在一起的怨倡。
  墨燃沉炽地喘息着,汗水汇集在腰腹,他去拥抱紧搂着被自己操到失神的师尊,下面密密实实地用力顶干着,耳边听到楚晚宁低沉压抑的闷哼与偶尔支撑不住的呻吟。
  “晚宁……”
  炽热的吻噙住楚晚宁微张的嘴唇,因为操弄得太狂热,墨燃颈间的经络血管都凸起着,烈火一般的温度,烈火一般的眼神。
  他廝磨着他,纠缠着他,良久之后,在这缠绵的接吻和急促热烈的顶撞中,墨燃猛地将楚晚宁抵死在地上,一把捂住楚晚宁喘着的口鼻,只留那一双被操到失焦的眼。
  他用力最后小幅捅了两下,然后猛顶进去,插得极深,脚趾抵在地面都因为猛力而微微发白。
  “要射了……晚宁……是不是这里?”
  楚晚宁已经快被他怪物般的暴戾与精力弄疯了,他双手无力地垂在冰冷的石面上,身体完全被墨燃打开,因为刺激与痛苦而不住轻微地发着抖。
  墨燃低喘,嗓音性感,瞳色幽深,他一把掰过楚晚宁侧着的脸:“这里?嗯?”
  硕大饱张的龟头就抵着楚晚宁身体深处的麻筋,一顶就让楚晚宁蓦地张开微阖的眼,眼尾有不甘屈辱的薄红……
  他在墨燃身下战栗,却被一双大手紧紧抱住。墨燃在他耳边浑厚炙热地喘道:“别动宝贝,要来了……啊……”
  射精时男人低沉地闷哼,紧接着浓稠的爱液有力地喷涌而出,一股股全都浇打在楚晚宁体内最深处,激得楚晚宁也不禁阖眸痉挛,浑身都像有雷电穿过,酥麻至极,魂灵出窍。
  “晚宁,舒不舒服?我搞得你爽吗?”
  楚晚宁那时候往往答不出任何话来,不论是怒骂还是斥责,都没有。
  他早已是失神的,一双修匀长腿大张着,腿间满是自己徒弟的精液……
  这之后,他们往往又会在大殿的宝座上,或者台阶上,甚至抵在墙上再做一次,踏仙君的激烈与狂野几乎是摧毁性的。
  这种性爱如果是你情我愿的,可以堪称销魂,所以哪怕带着那么些报复与凌辱的意思,也依旧极度欢愉。
  此时此刻,蛟山深处,踏仙君凝视着楚晚宁那张清癯的脸庞。
  他不出声地回忆着当年的事情,心中却隐约升起一丝狭蹙的好奇。
  他不知道当年楚晚宁究竟有没有过好奇,为什么自己精力旺盛至此,宋秋桐却无一所出。
  其实他虽也曾宠幸过那个女人,可总是食不对味,且他也并不希望自己与宋秋桐有孩子,哪怕寻欢作乐,也都会避免让她有孕。他甚至不愿射在她柔软的温柔乡里,让她为自己孕育子嗣,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出身,他总觉得两个没有笃深情谊能够厮守一生的人,是不该有孩子的。
  但说来也怪,他那么厌憎楚晚宁,却总是肖想着,要是他的楚妃被自己这样日夜奸淫,能怀上他的骨血就好了。
  征服欲?
  报复欲?
  占有欲?还是比被强占更令人受辱的惩罚。
  他不知道。
  他就在这样的自我麻痹中,一次又一次地拽着楚晚宁与他一起共赴罪恶与情欲的深渊。


第269章 【天音阁】君莫相离
  意乱情迷间; 踏仙君扯落身下之人的腰封,衣袍散乱,露出下面青青紫紫的痕迹。他动作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目光又是晦暗又是炙热,犹如灰烬中压着两丛幽火。
  过了一会儿; 踏仙君闭了闭眼睛; 叹了口气:“罢了……”他也知道如果此时自己再做,楚晚宁怕是能被他拆的骨肉分离。
  “今日就且……饶过你……”
  这一片隔世的岑静中,他终于松开怀里的人,没有再做什么太过份的事情。但还是低下头; 喉结攒动; 亲吻着恋人的眉眼; 一路向下……最后落到脖颈间; 森森白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然后才直起身子; 顺带拉起了被压在桌边的男人。
  粥煨熟了; 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泡。
  踏仙君粗手笨脚地替楚晚宁整理好衣冠,轻咳一声,嗓音依旧低沉,犹有余温:“粥好了,去,盛一碗。”
  楚晚宁虽被他弄得云里雾里; 但因他平日就喜怒无常; 何况又觉得是梦; 所以也没有太深究。何况好好吃饭总比寻欢荒唐要舒适得多,于是没再多说话,去揭开榉木锅盖。
  “多盛些。”
  “……撑死你?”
  踏仙君似笑非笑:“你试试。”
  说着在桌边坐下。
  虽然他很想凑过去看看楚晚宁这锅粥煮成了什么模样,但帝君的架子还是要端的,于是人模狗样地在桌边坐的端正,还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
  不过,当粥真的端上来时,踏仙君也就没法儿漫不经心了——
  这粥煮的过了头,水也放的有些多,滋味咸淡都欠妥,哪怕还未动勺,他也清楚是自己后来再也没有尝到过的熟悉味道。
  “吃吧。”
  “……”
  踏仙君对着面前这只小碗出了很久的神,汤勺在其中搅动,却并没有把粥汤送入口中。
  楚晚宁看了他一眼:“你再不吃,就都冷了。”
  “……哦。”
  粥舀起来了,凑到唇边,又犹豫着放落。
  楚晚宁终于觉出了他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踏仙君笑了笑,依旧是邪气而轻蔑的,“煮的真差劲,不喝了。”
  “……”
  “这里太闷,本座出去透透气。”
  他说完,将那纹丝未动的粥碗推远了,自己起身往门口走去。快到门外时,楚晚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若不喝。”楚晚宁的声音很平静,是被他折辱过很多次而淬炼出的平静,“我就整锅都倒了。”
  反正他做给他的东西,十有八九都是被糟践掉的。
  从最初被打落在地的抄手开始,就一直这样。
  踏仙君一下子回过头来:“放着别动!……我是说……”他咳嗽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失态,“先放着。”
  “放着做什么?”
  “……不用你管。”
  他撩开门帘出去了,到了屋檐下,便合上眼睛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其实已是尸体一具,再怎么像活人,也终究是活人不同的——他早已无法进食了。
  当年在巫山殿自尽,又被寒鳞圣手制成活死人利用。寒鳞圣手通过时空裂缝来到了这个世界,而他则被留在了那个残破不堪的旧红尘里按着命令做事,就这样,近十年。
  在这行尸走肉的十年里,他什么都没有再吃过。但他本也不贪食,所以从来不因此而感到任何的遗憾。
  直到今天,坐在那一碗色香味俱差的蛋花瘦肉粥前,他才忽然觉得怅然若失——
  为什么他再也不是活人。
  他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来了这么几天,得到一个彻彻底底属于他的楚晚宁。
  可他却连那人亲手做的一碗粥都不能再喝了。
  楚晚宁煮的粥是什么味道的呢?
  他就站在瓦甍下阖着眼帘回忆着,良久之后,他忽然抬起胳膊,遮住自己的眼睫,没有人看得清他此时脸上是怎样的神情,他露出来的,只有抿着的淡色嘴唇,还有线条伶仃的下巴。
  后来他放下胳膊,睁开眼,眼尾微红。
  他的记性不好,也不算太聪明。如果舌尖还能感知到一点点酸甜苦咸,他或许还能重拾回忆。可他骨血冰凉,唇齿无味。所以即使那碗粥就在面前,他也想不起来那究竟是什么滋味了。
  他再也不会知道。
  夜深的时候,他去找了师昧。
  祭祀天宫前的寒潭边,那个俊美无俦的男人赤着晶莹的足,足尖拨弄着泠泠流泉,撩起星芒般的水光。
  见他来了,师昧眉梢微扬,似是知道他的来意,神色冷嘲:“如此良辰美景,想不到帝君陛下不在密室陪着楚宗师,倒有闲情逸致来找我。”
  踏仙君不愿与他绕弯,开口直接问:“你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本座暂且变得和生前一样。”
  “……”师昧来回扫了他两眼,“尽管你是个活死人,但床笫之事应当是不受影响。”
  “没跟你说这个。”
  “哦?那你是说哪个?”
  “……吃饭。”踏仙君硬冷冷的,“本座想吃东西。”
  师昧的眼色幽暗,若有所思地问道:“帝君莫不是想吃那一碗龙抄手?”
  “抄手除了我师哥,世上没有人能够做的好。”
  师昧笑了一下:“难得啊,你今天居然能想起他。”
  踏仙君对于师昧的记忆凌乱不稳,时而能回忆起来,时而又没有印象,但总而言之没有印象的时候居多,所以今日听他提起“师哥”二字,师昧不由地有些新鲜。
  他问道:“嗳,你整天在蛟山和楚晚宁厮混着,怎么不想想你的明净师兄?”
  “……”
  所谓对面不相识,大抵就是如此。
  踏仙君过了一会儿才道:“你说过的,本座这具身躯阴气太重,在没有得到新的灵核彻底重生前,不应当去见我师哥。他是水属性,本座会伤及他。”
  师昧半点没有说谎的羞赧:“确实如此。”
  “所以你问龙抄手做什么。”踏仙君冷眼看着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师昧就笑了笑:“我只是好奇这世上除了龙抄手,还有什么吃食会让尝遍珍馐的踏仙帝君念念不忘。”
  “……”
  “怎么,不愿意说么?”
  “……”
  “那让我猜猜,是楚宗师给你下厨了吧?”
  见踏仙帝君的神色略变,嘴唇微抿,师昧就微笑道:“听说死生之巅的楚宗师做菜乃是一绝,最擅烹饪焦炭,你也真是有意思,这都能咽的下口。”
  踏仙君的脸色愈沉:“你就说有没有办法,其他不必啰嗦。”
  “办法肯定是有的,而且我也早就和你讲过了。”
  踏仙君皱起眉头:“是什么?”
  “老法子啊。”师昧柔声道,“早日取得墨宗师的灵核,把他的灵核换给你,你就能如生前一模一样了。”
  一朵橘子花顺水飘了过来,师昧的足尖一掠一点,将洁白芬芳的花朵夹在脚趾缝隙里,芳菲虽白,却不如师昧的皮肤来得剔透细腻。
  师昧笑吟吟地瞧着这朵困囿于他足尖,无法继续飘浮的花朵,说道:“我们两人一同努力,早一天拿到灵核,我就早一天得到你完整的力量,你呢,也可以早一天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
  顿了顿,抬起柔若绒羽的睫毛:“见到朝思暮想的人。”
  “……”
  “所以多跟我配合些吧,帝君陛下。”
  “之前你要本座去孤月夜杀人,后来又要本座召唤珍珑大军进攻死生之巅,这些本座都做了。你还要本座怎么配合你,干脆一次都说了罢。”
  师昧抚掌笑道:“好,真痛快。其实接下来也没有太多事情要请你做的,只剩下最后一件了。”
  “你说。”
  “跟我一起去天音阁,我们的这一盘棋已经下到最后了,收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踏仙君才注意到师昧身后栖着一只金色尾羽的鸽子,正是天音阁传讯的灵鸟。
  “天音阁给你来消息了?”
  “是啊。”师昧伸出两根颀长的手指,夹着张薄纸,“都是好消息,一切都按我们的计划走。好人当起来不痛快啊,墨宗师倾尽灵核也要护修真界安平,但却没人给他将功折罪。”
  他笑了笑,手指一捻,已咒法将信函瞬间叠成纸蝴蝶,抛给踏仙君。
  “你自己看看。”
  “不必看了。”踏仙君接过纸蝶,却没有展开,他一双黑眼睛望着师昧,“你就说罢,何时动手。”
  “三日后审讯。再过三日后行刑。”
  “六天?”
  师昧抚摸着金尾信鸽的翅膀,神情很温柔,可忽然间他的袖中窜出一条斑斓三角蛇,闪电般咬住了鸽子的颈脖,又在瞬间将那柔顺的鸟儿吞吃入腹。
  这一切只在电光火石间,师昧脸上毫无波动,像是早已习惯。
  他笑了笑,拂开飘零的一朵残羽,抬头道:“不错,所以我们再在蛟山待三天,然后就去天音阁等着吧。”
  羽毛落进了潭水里,涟漪温柔散开,打碎了岸上两个男人的倒影。
  “他的灵核,会给你所向披靡的力量。这样一来,你想要的一切,就很快都能有了。”
  这番对话完后,踏仙君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蛟山密室。
  楚晚宁精神不济,原本好像是在看书的,但此刻却伏在桌上睡着了,一幅洁白衣袖像是初雪覆落招展。
  他站在他身旁看了一会儿,其实也就是那么一个男人,一盏孤灯,一卷青书而已,他历遍人间繁华,阅过花团锦簇,什么美人美景不曾见过。
  楚晚宁算什么。
  有什么好看的。
  他这样郁躁地想着,却喉结攒动,不可遏制地俯身拥住了男人,把脸颊埋进男人的脖颈间细嗅磨蹭。
  “……”楚晚宁被他扰醒了,睁开眼。凤目中先是迷茫与温和,随后记起了眼前这个踏仙帝君的残暴,目光又蓦地森寒凌厉。
  这些变化都尽数落入了踏仙君眼中。他心里头的烦闷与不甘愈发像野草疯长,最后他无法忍受,一把将楚晚宁抱起来。
  “你又发什么疯——唔!”
  一声闷哼,人已被抵在了墙上。
  踏仙君炽热又绝望地亲吻着他,从脖颈到嘴唇,从嘴唇到下巴,他一边低沉地喘息着,一边问:“你喜欢我吗?”
  “……”
  “楚晚宁,你喜欢我吗?”
  “你干什么?为什么忽然……”
  可是踏仙君似乎并不想知道他的答案,他只是单纯地想问这个问题而已,至于回答是什么,跟他也无关。
  又或者是因为无论回答是什么,归路渺渺,都不能再回头,所以怎样都无济于事了吧。
  “如果我不是踏仙帝君,我与你一样,成了一代宗师,你会不会心甘情愿与我在一起?会不会愿意待我好一点?”
  他最后一口咬住楚晚宁的颈侧,吸血般的占有着。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怀里这个人是属于他的,而不是属于那个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墨微雨。
  可是垂落眼睫的一瞬,嗓音却沙哑了。
  “你是不是终归喜欢那样的他,多过喜欢这样的我呢……”
  “墨微雨你到底在说什么!”
  是啊,楚晚宁此时记忆错乱,只有前世的回忆,没有今生的印象。自然不会明白他的胡言乱语。
  也大概只有这个时候,他是完全属于踏仙帝君一个人的吧。
  他忽然觉得很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声音里甚至有些骄傲的悲惨。
  踏仙君与自己的恋人交颈缠绵,到最后,他轻声地问了句:“如果我夺了他的灵核……你会更恨我吗?”
  没有什么比被自己否定更无解的了。
  踏仙君拥着怀里的人。
  “可你本就是本座的人……”
  “不要背叛我。”
  喃喃私欲的时候,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凄凉了。
  大概孤独久了,再锋利刀也会被磨钝的。
  “八年了。他重生之后拥有了你多久,我就一个人,在另一个红尘等了多久。”
  寂寞巫山殿,飘零无故人。
  “别再离开我第二次了。……第一次,我还能一死了之。但你要是走了第二次……我连死亡都无法选择了。”踏仙君蹙起了眉,眉目间阴郁与疯狂,悲伤与偏执共生,“我会受不了的……”


第270章 【天音阁】罪罚将判
  三日期限转瞬即逝; 第三天黎明破晓时,师昧来到了密室前。
  踏仙君已经穿戴毕; 依旧是一身黑衣战甲,腰肢劲瘦系着银光熠熠的暗器盒; 腿修长; 肩宽匀,双手戴着龙鳞皮套; 腕上绑着千机匣。
  他抬起眼; 目光很冷:“你来了。”
  “准备一下,我们去天音阁。”
  “不用准备了,走。”
  师昧打量他一番:“那么楚晚宁呢?”
  “喂他吃了药,睡了。”
  师昧点了点头,但为防万一; 他还是与踏仙君再重新进了密室一次。诊了脉之后; 师昧道:“他的精力差不多也就在这几天会完全恢复了; 得小心些。”
  踏仙君对楚晚宁的战斗力倒是不怕,反而问:“记忆呢?”
  师昧瞥了他一眼:“也一样。”
  “……”
  无视踏仙君脸上的阴郁不悦; 师昧起身,在密室内设下了蛊阵迷香; 以确保楚晚宁不会忽然醒来; 坏他谋划。最后又在出门时; 于门上落了一个高级禁咒。
  踏仙君蹙眉:“落这个咒做什么?这座山也没有别人; 南宫柳也就是毛头小鬼的心智; 没谁能进去救他。”
  师昧面色不变; 淡淡道:“家贼难防。”
  “谁?”
  “你不认识。”师昧叹了口气,“是一个我最亲近的人。不说了,走吧。”
  两人离开了。
  清冷冷的石室内,就只剩了楚晚宁自己。他仍在昏迷,两世记忆在盘绕恢复。
  但是不止,就连师昧都没有觉察到,楚晚宁之所以缠绵反复了那么久,神识和回忆都还没有完全复原,并不只是因为他身体状况不好,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他要想起的,竟不仅仅是属于自己的回忆!
  大约是因为一半地魂在墨燃身体里待久了,和墨燃的灵魂终日纠缠厮磨,地魂回归的时候,竟也给他带了些墨燃灵魂深处的记忆。
  ——此时此刻,这些记忆成了最后涌入他脑颅的画面。他在做梦,梦到的尽是一些破碎不堪的往事。
  他先是梦到了乱葬岗上,蓬头垢面的孩子伏在一个腐烂的女尸身上哀哭,涕泗纵横,泪眼模糊。
  “娘……阿娘……有人吗?有人吗……把我也埋了吧,把我和阿娘一起埋了吧……”
  然后梦到湘潭醉玉楼,墨燃浑身被打得青紫,蜷缩在一个狗笼里,暖阁内瑞脑金兽,香雾迷蒙,那个孩子被关在笼中,没有得吃,也没有得喝,他甚至无法转身。
  有个与他年岁相仿的孩童咧着嘴在嘲笑他:“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还想当个英雄?我看你就是个笑话!呸!你这辈子都是个笑话!”
  唾沫吐过来。
  小墨燃闭上眼睛。
  楚晚宁的睫毛也在颤抖。
  墨燃……
  接着,他又梦到熊熊火舌犹如吊死厉鬼在楼宇上徘徊扭曲,森然起舞。
  到处都是哭喊,燃烧的梁柱塌落,有人在尖叫,浓烟滚滚。
  少年墨燃坐在这通天的火光中,面目极冷,眼神平静,他低着头,膝上搁一柄血迹斑驳的刀,手里捧着一串葡萄,在慢慢地剥着紫皮。
  “都结束了,阿娘。”
  墨燃显得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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