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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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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怀罪蓦地瘫坐在了椅子上,脸色蜡黄,眼仁紧缩。
“你如何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证明不了。”最终,墨燃听到楚晚宁这样讲道,“我只能请大师信我。”
“……这太荒唐了。你说你是从另一个尘世通过生死门过来的,在那个世上,有一个叫做踏……踏……”
“踏仙君。”
“有个踏仙君,在毁天灭地,几乎颠覆了整个修真界,你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才想尽办法打开生死门,来到这个世上?为了把一切都改写?”
“不是改写,是阻止。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掌握生死门的法咒,到时候终结的不止是我们那个尘世。”楚晚宁顿了顿,他的眼睛映着朦胧烛火,“哪个都逃不掉。”
“太荒谬了。”怀罪喃喃道,“怎么可能……这简直是……胡说八道……”
楚晚宁时不时地在看怀罪门前的水漏,他在掐着时辰,眼里渐渐聚起焦灼:“即使大师此刻不信,以后也会明白的。在这之前,只请把这个香炉封存在龙血山的山洞内,香炉里我设下了最关键的法咒,让它在里面慢慢挥发,大师不用管它。唯一要做的是……”
怀罪抬起头,近乎是看一个疯子,一段幻梦般的神情,看着楚晚宁。
“唯一要做的是,不要让任何人接近龙血山洞穴。直到大师相信我说的话之后,想办法,把这个世界的‘我’和那个叫墨燃的人,一起带到龙血山——后面的事情,香炉里的法咒都已布置好,无须担忧。”
怀罪虚弱地动了动嘴皮,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这是窗外忽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哨响。
这种哨响,和踏仙君消失时发出的响动简直一模一样。
楚晚宁听到这动静,脸色愈发苍白,他几乎是焦躁地紧盯着怀罪的眼睛:“求你,除了你,这世上谁都帮不了我,再没有其他可以托付的人了。”
听到托付两个字,怀罪一下子愣住了。
他的瞳仁里,似乎一下子有了老朽之人的浑浊与沧桑。
最后他接过那只香炉,轻微地点了点头。
哨声更尖锐了。楚晚宁回头看了眼窗外夜色,而后对怀罪说:“请大师一定要守好龙血山洞窟,还有,如果世上出现了踏仙君,或者……如我所言,出现了鬼界大天裂,事态势必有变——那个时候大师应当确信我今日所言,绝非虚假。”
哨声凄厉,几乎撕破耳膜。
楚晚宁转身奔入夜色,最后只来得及深深望了怀罪一眼。他原本是想作师徒礼的,可手抬到一半就顿住了,他闭目阖实,长作揖,将别离。
那一瞬间,怀罪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蓦地站了起来,朝楚晚宁喊道:“你……你知道我做过什么吗?那个世界的我难道没有对你做出同样的事情吗?……你不会再信我了!”
楚晚宁却只是摇了摇头,面目在夜色里都是模糊的。
“大师……”他的身影越来越远了,“我没有时间了……求你,想想办法……”
“无论用什么法子都可以,这件事太重要,请你一定要劝动我听你的话,让我和他一起来龙血山。”
他终于不见了。
夜幕昏沉,繁星透水。
怀罪追出院子,只看到极远处一道比黑夜更沉重的晃闪而过,楚晚宁已不知所踪,唯有手中那只香炉仍在,满载灵力,被他牢牢地握在了掌心里,证实这一切竟不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墨燃眼前场景剧烈晃动,之前所看的一桩桩一幕幕犹如雪崩尽数散落,残砖断瓦,林林总总。
“他说无论用什么法子都可以,但是,能有什么办法?”怀罪叹息道,“他早已不再信任我,对我避而不及。何况我心中终究有所保留,不敢确信这一切是否是个阴谋。”
“直到彩蝶天裂,晚宁离世,我才在复活他之后下了决心,修书与他。”
“那封信,我几经斟酌,因不知幕后之人有多神通广大,所以不敢在信中明言真相。我也实在没有别的借口可以找他。何况他法力强大,更兼死生之巅玉衡长老要职。我根本不可能强带他离去,最后我想,他这些年灵核未曾完全修复,大概很不方便。我便以此为由,请他来龙血山一见。”
“但我骗了他十四年。所以无论我言辞如何恳切,他终究还是不愿信我……”
一声幽幽长叹,声音近乎惘然。
“我一直在等。就像近二十年前,我将他囚禁在山上时,每天来找他,期待着他能改变。后来我也每天都到龙血山寻他,希望他能够回来。”
“要是他能再给我一次机会,那该多好。”
老僧苍老的声嗓犹如断线纸鸢,飘飘荡远:“我的时日着实不多了,我知道我已等不了太久。所以最后,我做了这一卷轴。在这其中,我百般思量,几经更改,放入了一点又一点曾经并不想放入的回忆。但我终究是个懦夫,这个卷轴,我其实并不希望他在我活着的时候瞧见……我受不了他难过的眼神。他十四岁那年,那种眼神,我已经就看够了。”
“所以,晚宁啊……”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似是重负落下,“等你瞧到这里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圆寂了。”
“我这个人还是很自私,为了不看见你恨我,只有在临走前,才敢把全部的真相交给你,交给你所说的那个叫墨燃的孩子。对不起,那一年,是师父错了。你是个活生生的人,从来都是。”
怀罪停顿半晌,蓦地沙哑了,他道出了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楚公子,你能不能宽恕我?”
一声楚公子,不知是道与百年后的楚晚宁,还是道与百年前的楚洵。
音毕,倏忽起风了,无数的记忆碎片像是皓雪,犹如飘絮,纷纷扬扬拂面而过。那些两百年的罪与罚,十四年的喜与悲,都在此刻交集——
稚子在笑:“你对一,我对一,什么开花在水里?荷花开花在水里。”
少年在争:“不知度人,何以度己。这仙,不修也罢。”
到最后,凤目阖落:“就此别过了……大师。”
这一切榛榛莽莽重重叠叠地交替,如走马灯闪过,在光芒最亮的时候,墨燃眼前又浮现了怀罪佝偻的背影,伏在案几之前,为神木刻下最后一笔。
晚钟响起。
“就叫你,楚晚宁罢。”
音毕,洪波翻涌,墨燃在这狂流般的回忆中浮沉,紧接着猛地被推出了回忆卷轴,跌落在龙血山洞穴前的砂石地上。
卷轴内外时光流逝不一,此刻人间又值黄昏,天地间一片红霞壮阔,落日安详。墨燃躺着,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晚上,怀罪滴血于木,人间从此有了一个叫楚晚宁的孩子。
他躺在地上,眼神失焦。
“师尊……晚宁……”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楚晚宁如此坚强之人,当时为何会伏在自己怀里失声痛哭,他终于知道了。
只是知道的代价太大,犹如万剐千刀。
都是他的错吗?
是前世踏仙帝君的错,楚晚宁两辈子都在极力阻止他为乱天下。
楚晚宁的灵核被挖过。
无悲寺前救他一命的恩公哥哥。
不是人……是神木之灵……
每一击都像是砖石砸落,只一件真相便能让人筋骨破碎,血肉模糊,何况是那么多件堆积一处。
墨燃竟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躺在地上,浑身的骨骼都仿佛碎裂了,不能再做任何的事情。
都乱了。
他目光转动,看到坐在一边闭目不语的楚晚宁,忽又有悔恨聚成骨,怜爱聚成肉,痛苦成了血。想要护住这个人的欲望,让他从极度的困顿与茫然中挣扎,从泥淖中脱身。
他慢慢地站起来,走到了楚晚宁跟前。
楚晚宁睁开了双眼,看着他。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说话。
最后是墨燃俯身抱住了他:“师尊,神木也好,人也好,只要你还愿意要我……”他隐忍着,却还是哽咽了,“我一直都……”
都怎么样?
站在他身边?
他不配。
所以他最后自卑而痛楚地说:“我一直都会,站在你前面。”
我陪不了你,配不上你,我那么卑贱肮脏,毁天灭地,但你是洁白的。
我不能站在你身边了,晚宁。
让我站在你前面吧,替你挡住鲜血与尖刀。
直到死亡那一天。
第242章 【龙血山】楚妃
楚晚宁没有再确认踏仙帝君的事情; 也没有多说话。
其实墨燃脸上不安的神情,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别的什么都不需要过问。更何况他此刻已感到极度疲乏; 人在接二连三受到打击之后; 头脑是麻木的。
过了很久; 他才挣开墨燃的怀抱; 缓缓起身。他没有去正眼看墨燃,闭了闭眼睛; 然后开口,嗓音却有着令人胆寒的平静。他说:“我想去山洞里。”
“……”
“既然另一个我; 费心设下了这个局; 我想去看看。”
“……你知道真相; 会恨我吗?”近乎是幼稚不堪的问题; 但墨燃还是问了; 问完之后自己又喃喃着答; “你会恨我的。”
楚晚宁眼仁微动,终于转过来,望着他:“踏仙帝君……到底做过什么?”
他没有问“你”; 他用的是踏仙帝君。
墨燃因着这个称谓而感到一线生机,但这一线生机太渺茫了; 他一方面想要竭力攥住; 一方面却又胆战心惊。
楚晚宁嘴唇轻动; 眸子微微眯起。
“杀人?”
墨燃不答。
“屠城?”
墨燃闭上眼睛; 依旧不语。
楚晚宁想到之前自己做过的那些梦境; 那些曾经觉得荒谬又暧昧的春梦,想到龙魂殿那个男人对自己的言谈举止,他隐隐已明白过了其中原委,但话到嘴边,却又问不出口,最后只道:“我呢?我在他身边究竟算什么?”
喉结滚动,想答话,却答不上来。
墨燃奔跑逃亡了那么久,如今天网不漏,他觉得自己是站在刑台上待死的罪人,他跪在地上,能看到刽子手举刀的影子。
什么时候人头落地?什么时候人头落地……
他忽然不想再等了,也不想再逃,等待刀落的过程太漫长,他宁愿自己触壁而亡血浆四溅。
墨燃睁眼开,说:“进山洞去吧。”
他指尖动了动,似乎是想要去牵楚晚宁的手,但最后仍是垂下来,只蹭了蹭自己的衣角,走在了前面。
在踏进那个洞府之前,他犹豫了一下,而后转头,朝楚晚宁咧嘴笑了。
“师尊。”
楚晚宁望着他,那个人忽然笑得如此灿烂,如此热烈。好像要把所有的希望与快乐,都在这一刻挥霍殆尽。
余生再也用不到了。
楚晚宁忽然便被这笑容刺痛刺醒,他走过去,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心乱如麻,于是抬起冰冷的手,摸了摸对方同样冰冷的脸。
“……”墨燃怔了一下,慢慢睁大眼睛。
楚晚宁阖目叹息,拉住了墨燃再也不敢主动握住他的手,像是对墨燃说,又像是对自己说:“我……是看着你长成了今天这个模样的。所以你,不是他。”
“你与踏仙君并不一样。”
墨燃依旧弯着眼眸,僵了好一会儿,才笑着,喉头哽咽:“嗯。”
眼前却润湿了。
怎么会不一样呢。
他是世上最恶的人,是前世逃来的鬼。
但能在一切终了前,得到一句这样的认同,墨燃想,上苍当真待他不薄了。无论楚晚宁恢复记忆之后会怎样,他都再无怨怼。
他闭上眼睛,牵着楚晚宁的手,深吸一口气,走向龙血山石洞。
踏进去之后,外面的一切场景就都看不到了。
两人环顾洞内,发现这里非常狭小,和死生之巅的弟子卧房差不多尺径。在这四壁空空的洞府里头,只有一张小案,上头供着一只锈迹斑驳的熏炉,正是怀罪画卷里出现过的那一只。熏炉袅袅挥散着烟霭,墨燃不喜欢闻熏香,但这个炉子里的味道却不刺鼻,只隐约有些西府海棠花的味道。
“这是什么法咒?”
楚晚宁摇了摇头:声嗓低缓:“……我不知道。这个‘我’,不是如今的我,他因为因缘际会习得的一些法术,我未必就清楚。就像你,踏仙君未必就会使用柳藤当武器。”
他目光转向那只流淌着烟霭的熏炉:“或许要触碰才可验明来者?”他说完,抬手用指尖轻点了一下炉身,但依然不见动静。
墨燃自进山洞起,就一直在温存而悲伤地注视着楚晚宁,虽然他并不希望楚晚宁恢复记忆,但还是道:“既然是‘师尊’留给我们两个人的幻境,也许一个人碰是没有用的。需得告诉它,我们两个都已经来了。”
“……嗯。试试看。”
两人一左一右,将手指触在了熏炉精细的缠枝花纹上,洞内的花香竟刹时馥郁,流烟犹如浪潮一般涌出,瞬间充斥了整个山洞,伸手不见五指。墨燃没有想到异变生的如此迅速,正准备去扣住楚晚宁的手,但滚滚云霭却立即将他吞没。
墨燃一惊:“师尊!”
为时已晚,这云霭中有一股灵力,与寻常的灵核之力并不相同,却异常纯澈强大,他仿佛身浮九霄,紧接着四肢百骸都好像被冻住了,不再受自己的掌控。在连声音都脱离自己所属之前,他竭尽全力唤了一声:“师尊,你怎么样?”
出口的却只是模糊的语句,然后就再也动不了了。
楚晚宁这边的状况和他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他在迷雾里唤着墨燃的名字,最初还听得到一些回应,但是很快就成了一片死寂。
“墨燃?”
楚晚宁在烟霭中摩挲,试图摸到边缘,可是香炉内似乎设下了某种法咒,令这里的空间变得无穷大,竟摸不到尽头。
“墨……”
忽然间喉头一窒,楚晚宁也和墨燃一样,惊觉自己居然无法再发出声音,而且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被限制的不止是说话的声音,还有动作——他甚至没有办法左右自己的身体。这种感觉就像是之前做梦,梦里他还是他,但是行动言谈都不再自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做不了任何改变。
他原本就乱做一团的头脑不禁愈发茫然,如果有事要讲,设下一个回忆画轴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过了很久,烟雾才逐渐散了去。
他睁开眼,发现原本的场景已经不见了,映入眸中的是摇曳红烛,款款烛泪。他坐在一张熟悉的黄檀木桌前,桌子收拾得很干净,没有摆置太多东西,而桌面上有一道深痕——那是他曾经制作夜游神的时候,不慎用锯刀划破的。
……山洞居然变成了红莲水榭的模样。
楚晚宁僵坐着,他的身体依然不受控制。看样子这很像是桃花源的虚实道幻境,唯一的区别是他不能掌控事情的发展,只能置身其中,重演某些已经发生过的往事。
为什么要设下这种法咒?前世的自己,想要让他看什么,又想要让他重演些什么呢?
外头天色已晚,有两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仆从站在他身后,在帮他梳理着头发。
他受到幻境的操控,抬起手,止住了他们的动作,说道:“别梳了,我自己来。”
话音方落,只听“咣当!”一声,门忽然被粗暴地推开,楚晚宁能感觉到自己似乎非常不愿意见到这个推门的人,所以只背脊笔挺地坐在桌案前,头也不回,甚至还闭上了眼睛。
“都出去吧。”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两个仆人立刻放下手上的梳子,水盆,面露恭敬之色,低头作福。
“是,陛下。”
那两个随侍出去了,楚晚宁依旧没有回头,也没有睁眼,但他当然知道来的人是谁,那个声音,他怎会听错。
楚晚宁有着野兽般的警敏,他感到那个人在走近自己,一步两步……忽然呼吸就在耳鬓,带着浓重的酒气,滚烫炽热。
“你怎么还没睡?”墨燃在他身后低哑地问。
楚晚宁听到自己冷淡地答:“正准备睡。”
“唔……看出来了。”墨燃在他耳边轻笑着,“外袍都脱了,发冠也除了,就这么不喜欢这套装束?这都是本座命人用最上乘的金丝缝制的,嵌了极品玉华石,本座给你的东西比给皇后的还要好,你怎么就看不上?”
“……”
“也罢。”不等楚晚宁说话,墨燃就自顾自道,“反正我给你的每样东西,你都不喜爱,你从心底里就瞧不上我。”他说到这里,嗤地笑了起来,“但那又怎样呢?你看,你终归还是要当我的人。”
墨燃说着,狎昵地伸出手,从后头狠狠将楚晚宁搂进怀里,楚晚宁的身躯大抵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与愤怒,终于睁开了眸子,因此他总算可以继续看清眼前的一切——
他面前就是一张铜镜,铜镜里倒影着墨燃和他的身影。墨燃的一身金红色华裳,头戴九旒珠冕,居然是婚服制式。这个男人在身后拥着他,脸庞凑下来,开始亲吻他的耳坠,脖颈。
楚晚宁微微颤抖,因怒也因别的。
“你别妄动。”
“呵,不要妄动好说,那师尊想要我怎么动呢?”
威胁无用,反被调侃,楚晚宁只得咬牙凶狠道:“孽畜!”
墨燃轻笑,他的神色倒是很痴迷,他英俊的面庞上有着半醒半醉的性感,嘴唇不住地磨蹭着楚晚宁的侧脸,口中喃喃道:“孽畜又怎样,你看你现在,还不是彻彻底底……都归我了么……”
也不知哪里来的杀机,楚晚宁感到自己的躯体从案几前抄起了一个什么东西,反身朝着墨燃的手背猛扎过去。
墨燃吃痛,闷哼一声。
他便趁此机会挣脱,极怒地瞪着灯火中的那个男人。
“滚出去。”
躯壳底下的楚晚宁看清了,自己方才拿来扎他的原来是一根金色的发簪,那是男子成亲时的饰物。
“啧……”墨燃抬手,望着自己汩汩冒血的伤口,先是冷笑,而后伸出舌头,犹如毒蛇吐信,舔过那纵横的鲜血,卷进唇齿之间。
他眼中闪着疯狂的光,那种光泽充满了兽性,一时间竟让他的脸不再那么英俊,反倒有些厉鬼狰狞。
“想不到你灵核都废了,还能伤到本座。”墨燃嘴唇染着鲜血,呵呵笑出声来,“楚晚宁,你指爪尖锐,本座真是小巧了你。”
“……滚。”
“滚来滚去的,你是不是只会说这一句话啊?”墨燃垂落手背,倒也不急着包扎,他好像很享受这种疼痛,神情竟是有些变态的舒坦,“你这么喜欢唾弃本座,今天当着全厅宾客的面,怎么就不吭声?”
“……”
“本座是封住了你的行动,但却没有封住你的声音,你大可以怒喝一句,让本座不要碰你。”墨燃再次朝他走了过来,在咫尺远的地方站定,一把攥住楚晚宁握着发簪的手腕,力道大得扭曲惊人。
他咧嘴,贝齿之间尚有血丝。
“但你所做的,也就是在双手禁缚咒解开的时候,拿盥沐之水泼湿了本座半幅袍袖。”
墨燃顿了顿,笑出声来:“师尊,你既然如此生气。那时候,为什么不叫啊?”
“你……无耻!”
“本座是无耻,但谁是君子呢?薛蒙?今天大宴我倒是给他发了请柬了,但他自己不愿意来。要是他来了,你想怎么样?”墨燃轻笑道,“你是不是就会在拜堂的时候出声相求,让他带走你了?”
虽然陷入这个复原场景里的楚晚宁尚且听得云里雾里,但自己这具躯体显然是懂了墨燃的话,已是恨得银牙咬碎,不愿吭声。
墨燃看着他怒极,忽然伸出染着血的舌尖,侧过脸,轻轻舔过他的耳廓。
“……!”
“楚晚宁,你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最欠操?就是用这种含怨含怒的眼神,瞪着我的时候。”他拽着他的手,往下,“不信你摸摸,是不是很大很烫?师尊,玉衡长老,楚宗师——”一个称谓比一个更恭敬,最后却缠满濡湿。
“你看,它好想要你。”
“滚出去!”
“这句话,你差不多已经说了第三遍了。”墨燃见他如此,眼中恶意更深,“今日好歹是本座大喜的日子,登顶人极,同娶娇妻美妾……本座甚至晾着皇后来陪你。你怎么还是那么凶。”
他顿了顿,浸着昭彰恶意,终于淬出了两个字:
“楚妃?”
“!!”
躯壳里的楚晚宁如遭雷殁,自己的身体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似乎被这两个字给恶心到了极处,整个人都在不停地发抖。
但墨燃在大笑,他眼中闪动着精光:“怎么了?本座这样叫你,你开心地说不出话了?好歹我睡了你那么久,你要是个女人,被我这样无休无止地每夜玩弄,怕是早已未婚先孕,替我生下孩子来了。本座若是不给你一个名分,以后怎么好意思让你再在床上好好伺候?本座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啊,哈哈哈哈。”
楚晚宁盛怒之下,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前阵阵发黑。
这愤怒与恶心岂是这具身躯的?
被控制的身体和自由的魂灵都在强烈地反感着,楚晚宁几乎恶心欲呕,亦是悚然不敢置信。
踏仙帝君……
前世的墨燃。
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疯子!疯子!!!
墨燃笑够了,忽地掐住楚晚宁的下巴,发狠似的吻下去,满嘴血液腥味,他就这样粗暴地单手制着楚晚宁的两腕,把楚晚宁带到榻边推下去,而后俯身——
楚晚宁闭上眼睛,颤抖着。
那炽热强健的男性躯体犹如山石压下来,密密实实地压住了他。
“行你的侍君之责吧。”墨燃道,“你我如今已成婚,你是我的人了,再也逃不掉。”
第243章 【龙血山】其三
金红色的枕褥在身下潋滟,鼻腔里窜上一股情欲的腥臊。
楚晚宁看着墨燃的脸,曾经做过的梦终于在这一刻和现实重叠。原来这些竟不是梦,竟是真的。
他和墨燃竟早已有过肌肤之亲,他们竟早已成婚,他被墨燃囚禁,跪在冰天雪地恳求见墨燃一面……
都是真的。
时至此刻,楚晚宁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感受,又或许在那迷香的蒸腾下,他的神智也渐渐和另一个世界的楚晚宁重合。
感其所感。
知其所知。
衣衫被撕去,浓重的亲吻落下来的时候,楚晚宁阖上了双目。
他觉得很痛苦。他究竟是谁?
是仗剑红尘的北斗仙尊,还是雌伏君下的那个可笑的楚妃?是得到了墨宗师真心的楚晚宁,还是被踏仙君帆恨的师尊?
一切渐渐的都不再那么清楚,眼前飘过桩桩往事,犹如溪流里的落花,他试图去捕捞那些回忆,可都看不真切。
最后,竟只有床笫之间的情事是鲜明可见的。
这虚实幻境中,他被墨燃粗暴地钳制住腰身,亵裤被急躁而狠心地除掉,没有曾经熟悉的缠绵前戏,只有粗暴的侵入。
虽然场景是虚假的,但他与同样被操控的墨燃却在重演着前世真实的动作。他被墨燃压在床上,甚至连爱抚与亲吻都没有,只听到身后衣衫簌簌的声响,而后一个火热滚烫的性器就抵在了他后面。
“师尊,你好好感受着,感觉到它的渴望了吗?本座要临幸你了。”
“你这个……孽畜!!”
回应他的是一声冷笑:“你还不是要双腿大张着给孽畜干?”而后就是撕裂般的感受,从未被侵入过的穴口被撑开,狰狞搏动的性器悍猛地直捅了进来。
痛。
真的很痛苦。
他恍惚想起墨燃温柔的眉眼,在暗夜里,在温泉激流中亲吻着他,跟他说:“我进来你会受不了的,听我的,下次再做吧。”
可是踏仙君不会降悯他,那骇然的尺寸仿佛要把他的肠壁撑破,粗硬灼热,那么暴虐那么滚烫,又粗又长,律动吋几乎令他觉得这根东西会直接从自己腹部戳出来,开膛破腹,将他顶穿。
楚晚宁犹如上岸的鱼在不住挣扎,换来的是踏仙君抬手狠狠抽了一个耳光,咬牙道:“又不是没被我上过,都搞你这么多次了,还装什么清高自守?”
一掌下去,脸颊浮红。
他偏过脸去,发丝凌乱,眼尾潮红,不吭声也不落泪,今夜比什么时候都屈辱,他却比任何时候都孤高。
墨燃箍住他的腰身,胯部不停地撞击着他的臀,两人结合的部位湿热得可怕,墨燃试图注视着他的面容,一心想要看他受辱的表情。抽插的动作停下,撢在上方的英俊男人低喘了口气,眼神幽暗,强制看掰过他的下巴。
“你……”
似乎又想说出什么侮辱性的字句,可是烛火中,那双明显痛楚到极致,却含忍不发的眸子是那么好看,墨燃盯了片刻,忽地俯身噙住了他的唇瓣,湿粘火热的舌头侵进来,舌面粗糙,在他口腔中翻揽。上面亲的激烈,下面的抽插愈发悍猛,又快又狠,每一下都捅到最深的地方去,硬热粗大的性器在楚晚宁体內鲜明地搏动着。
交合产生的津浓从性器与穴口的边沿渗出……
一吻结束,墨燃的动作更加痴狂火热,眼眸里萇上的不知是性欲还是爱欲,竟似有些模糊的:“别抓着被子,你是我的人,可以抱着我。”
这是整场性交中,唯一类似于怜爱的句子。楚晚宁没有听,没有如他所愿抱住他跟他一同沉沦交欢。于是墨燃的脸色渐渐阴蛰,侵入的动作便更加的狂野。
楚晚宁反手攥紧了床褥,手腕上青筋暴突,他根本受不了了这样的虐待,可是墨燃不放过他,粗砾的手掌揉搓着他的腰身,臀部,楚晚宁不知道这样的抽插到底进行了多久,那个男人忽然暴躁起来,猛地从他身体里拨出来,楚晚宁听到自己沙哑地闷哼了一声,就被翻了个身,穴口粘腻淫靡地被撑大了,阵阵痉挛般缩动着,缘口似乎还有性交时产生的粘浓悬着,还未及流出,男人狰狞火烫的龟头便又顶住了他的股缝,巨茎仵在外面稍微顶了两下。
他听到墨燃说:“大不大?”
“……”
“你夫君搞得你爽吗?嗯?”
楚晚宁听到自己近乎崩溃了的嗓音:“……滚开……”
“你滚!”
墨燃咒骂一声,似乎从旁边翻找来了什么,楚晚宁只觉得自己的腿被分的更开,有一管冰凉的膏体毫无数账地挤进了自己身体。
楚晚宁听到自己在哽咽,听到自己在骂:“墨燃……墨燃你这个畜生……”
星燃……
墨燃。
不是的。
墨燃是在花树下灿笑着凝视着自己的人。
墨燃说:“师尊,我想给你撑一辈子伞。”
墨燃揉看他的头发,温柔地说:“你会疼的。”
墨燃是金色麦浪间朝他卷起唇角,展开双臂的人,会给他吃烤软了的乳糖,会因为一句话而垂眸微笑,脸庞微红。
那样腼腆而青涩。
不是的。
猛地心惊。
之后的场景似乎是因为熏炉在这里放置了太久,法效不如初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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