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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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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燃咬住他的肩膀,啃啮着,而后轻声说:“别喊,这儿隔音不好,我怕薛蒙没有走远。”
  楚晚宁就再也不吭声了,他的眼中迷蒙着水汽,趴在床上被墨燃抚慰着,承受着刀口一次次凶狠的撞击,那根粗硬骇人的巨物此刻就在他双腿之间进出,他不敢想象这根东西进来会是什么感觉,他微微发着抖……
  这一晚上他们翻来覆去做了三次,事实上是楚晚宁被折腾着射了三次,到最后他意识都是涣散的,他记得自己紧紧抱着身上的男人,亲吻着,缠绵着,没来由地觉得心疼。
  楚晚宁去亲吻他,姿态仍是笨拙的,却让墨燃经受不住刺激,有些混乱地喘息道:“别勾我……”
  楚晚宁一怔。
  勾他?
  谁勾他了……
  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也有些无奈。楚晚宁道:“那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动,由着你来?”
  墨燃侧过来亲了一下他的耳根:“由着我来就好。”
  他的语调中依然有着一丝苦涩,细嗅之下,风雨欲来。屋子里很黑,但楚晚宁抬起眼眸,分明瞧见了墨燃眸中滑过的涩然。
  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楚晚宁忽然脑中一热,未及墨燃反应,他就翻身骑坐在墨燃精实的腰腹上,制着墨燃的双手,俯身望着他。
  墨燃微惊:  “师尊,你……”
  楚晚宁没有吭声,凤目很明亮,耳垂亦是烧红的:“我都说了今天听我的,这句话我还没志。”
  而后他慢慢起身,往下低伏,墨燃看着他的动作简直头皮都麻了,浑身血液都在奔涌在叫嚣,他说道:“你别乱来,你要是……你明天会赶不了路的。”
  但楚晚宁充耳未闻,这个人倔起来的时候当真是我行我素,不把其他人的话放在眼里的。
  墨燃的背脊都麻僵了,他一方面极渴望楚晚宁自己主动骑上来,自己坐在上面起伏耸动,一方面又极不愿楚晚宁在此时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知道一旦自己进去了,忍了那么久,绝不可能只做一次就退出来。
  其实回头看看,上辈子的日夜缠绵,有哪一次他是能忍住只操那么一回的?最疯狂的那一个晚上,他给楚晚宁抹了春药的那个晚上,他几乎是断续地折磨了那个不住呻吟的男人一整晚。
  到最后都射不太出来了,却还不知餍足,不肯退出,就那样塞在被操得湿粘收缩的肠壁里——
  他与他腿脚廝磨,唇舌缠绵,他插在他里面,在他耳边讲着令人脸红心跳的秽语污言。
  “爽不爽?”
  “师尊,你下面还在吸我。”
  “射了那么多,有没有满足你?”他那时甚至还强迫楚晚宁低头,去看他们相连的地方,然后他狎昵地伸出手,去抚摸楚晚宁线条紧实的小腹,低缓沙哑道,“你肚子里都是我的精液了,怎么办?”
  他说着那些荒唐的话语,目光满是情欲爱欲,野兽般的气息。
  “师尊会不会怀上本座的孩子?嗯?”
  他又往里面挺了挺,之前多次释放留下的粘腻爱液因为这样的动作而从两人结合的边缘渗了些出来。
  药性未散,墨燃看着怀里的男人因为自己这一点动作就战栗酸软,轻轻哼吟,忍不住眸色更暗。到最后实在无法忍受,他又开始一顶一顶地去操弄他,去取悦他……
  那时候他都恨不能不做什么君临天下的修真界帝王了。
  他对楚晚宁的欲望一直都是那么雄浑汹涌,以至子他只想找个屋子把楚晚宁锁起来,每日什么都不做,什么人都不见,只专心致志地与楚晚宁做爱。让楚晚宁趴着被自己干,抵在墙上被自己干,躺在床上掰开长腿被自己干,骑在自己身上被反复抽插。
  最好能看楚晚宁被自己操到喃喃失语,操到哭着求饶,操到性器不受控制地喷射出爱液——最好这辈子根本不用从楚晚宁身体里出来,那才是人间极致的欢愉。
  墨燃知道自己心底熔岩般的兽欲,他喉结攒动,黑眼睛凝望着楚晚宁,是警告也是恳求:“师尊,不要这样……”
  “那做别的。”楚晚宁的脸颊滚烫,目光却很倔气。
  墨燃还没来得及思考他所说的别的是什么,就见得他俯身埋下,动作很快,没有给墨燃拒绝的机会,也再没有给自己犹豫的时间。
  他含住了墨燃那狰狞勃发的性器。
  “啊……”
  猛地腹部紧绷,脊柱如有雷电穿过。
  墨燃先是本能地因为舒爽而阖上眼睛,而后手指插入楚晚宁的长发间,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攥着楚晚宁的后脑,肌肉紧实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晚宁……”
  眼角有泪渗出,是刺激,还是感激?
  是痛苦,还是欢愉……
  都不再清晰了。
  他的雄性器官在爱人口中不可遏制地硬挺胀大,筋络根根分明,显得极其暴虐可怖,极具侵略性。
  楚晚宁根本容纳不了那么大的东西,但他还是模仿着墨燃做过的事情,在茎身上舔弄,羞耻到浑身颤抖,但爱欲又让他胸腔暖热,他尽力地把那硕大的龟头与茎体都含下去,可是含到一半,就已顶住了喉头,那火热的触感和淡淡的腥臊刺得他几欲干呕。
  墨燃心疼极了,他忙对楚晚宁道:“宝贝,不用了,就……”
  话未说完,却忍不住闷哼起来。
  因为楚晚宁倔气不肯服输,即便在床上都是如此,他开始动作,开始吮吸抽送……墨燃从前并不是短练的人,当踏仙君的时候就更加不是,那些男男女女花样百般地伺候他,他都不觉得心动。
  可是楚晚宁伏在他胯间,亲吻他,含吮他。
  他眼前尽是苍白,又是漆黑,忽而五光十色,忽而大地空濛。
  太刺激了。
  墨燃不可自制地将头颅微微后仰,低声地喘息着,修长匀称的手臂不住抚摸着楚晚宁的长发,发出性感而沉炽的闷哼。
  他的晚宁,他的师尊……
  晚夜玉衡北斗仙尊。
  这世上最俊俏的男人……
  白壁无暇楚晚宁,愿意为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没有用药,没有逼迫。
  是心甘情愿的……
  墨燃的眼眶湿润了,漆黑的睫毛微微颤抖。
  是心甘隋愿的。
  楚晚宁的技巧不好,力道掌握的也不那么对,甚至有时贝齿不曾留心,还会弄痛他,但他几乎是不可自制地在楚晚宁的刺激下投诚,最后释放的时候眼角竟有湿热泪过。
  他一把将楚晚宁抱过来,紧拥在怀里,不住亲吻着他,只觉得心痛的那么厉害,却又那么暖,好疼。
  “晚宁……”他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边呢喃,“晚宁……”
  楚晚宁因为欲望而湿润的黑色凤眸看了他一眼,随即因为羞耻而垂落了睫毛,半晌仍是沙哑地轻声问了句:“你喜欢吗?”
  一句温柔,入血入肉。
  痛楚尤深。
  墨燃紧紧拥着他,缓声道:“喜欢。”
  楚晚宁的耳根就愈发红了,他得了认可,就不再吭声。
  墨燃不住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道:“只喜欢你……最喜欢你……晚宁。”
  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比你更好。
  除了你,谁都不能再动我心。
  师尊。
  我爱极了你。


第210章 师尊的手帕只能给我
  半夜时分; 楚晚宁自浅寐中醒来,墨燃已经下床了; 衣服都也已经穿的端正。他坐在桌前,点着一豆孤灯; 正低头摆弄着一堆物件。
  之前那些不安与无助; 都在这一豆孤灯与缠绵的余韵里变得那么淡; 楚晚宁几乎是有些慵懒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才说:“在做什么?”
  “师尊醒了?是不是光太亮……”
  “不是。”楚晚宁又问了一遍; “你在做什么?”
  墨燃抿了抿嘴唇;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楚晚宁起身,披起衣袍,赤着脚; 踱到他身边,靠在桌旁看着。原来是桌上摆着的是自己的海棠手帕,墨燃拿了另外三块素白的帕子; 正在对着上面的纹饰刺着。
  “你在绣手帕?”
  “……我想师尊做的; 只给我一个人。”墨燃放下针线,一手揽住楚晚宁的腰; 贴过去,亲吻他的胸膛。
  楚晚宁心口有道疤。
  楚晚宁不曾说这道疤的来由,墨燃便也不多问。
  只是肌肤相亲的时候; 下意识地,常常会怜惜地亲吻这里。
  墨燃说:“其他人的手帕,我来刺就好了。反正他们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做的……”他说着; 拿起一块已经绣好的帕子,笑着问,“师尊看,照着刺的,和你的那块像不像?”
  楚晚宁叹道:“不用看都知道像。”
  这个人的占有欲怎么会这么强烈?
  楚晚宁摸了摸墨燃的头发,墨燃便也就微笑着仰头去看他。
  灯太昏暗了,墨燃熬得眼睛有些疼,抬起眼来时,有些血丝,但面容和笑意都是温柔而灿烂的。
  楚晚宁问:“还想那些有的没的吗?”
  墨燃一愣,而后轻声道:“不想了。”
  “嗯。”楚晚宁道,“那就好。”
  “都顺其自然吧……”这句话,墨燃像是对自己说的,也像是对楚晚宁说的。
  都顺其自然吧。
  这样的日子太少太少了。
  他墨微雨不是神,他不过是茫茫红尘里,一朵再小再小不过的浮萍。人都是有私心的,给一个快要渴死了的人一杯水,才抿了一口,然后就要那个人主动把这一杯水都倒掉,自己选择干渴而死——这真的太难了,世上几乎没有人可以做到。
  墨燃想,再多饮一点甘霖吧。
  今后若再入炼狱,也不那么痛了。
  有一泓往事清澈,足可慰平生干涸。
  第二日,众人咸集于山庄外,一同出发前往蛟山。
  马庄主命下属给每人都备了一匹膘壮骏马,黑金色的马鞍前还挂着一只绣着夜猫花纹的乾坤袋,薛蒙骑在马背上,抄起那袋子看了一眼,立刻嫌弃地直皱鼻子。
  忽听得旁边有人在轻笑:“这马庄主的品味真是不敢恭维,乾坤袋上绣个大头猫也就算了,还在背面绣了个正红色的‘马’字,有趣了。”
  薛蒙一回头,看到梅含雪骑在一匹白色的高头骏马上,也正掂弄着这袋子玩。他抬起浅碧色眼眸,似笑非笑地瞧了薛蒙一眼,额间吊着的水滴状晶石散发着温润光泽,一晃一晃的,衬得这张脸愈发迷人。
  薛蒙白了他一眼,小声骂道:“人渣。”
  人渣只是微微一笑,眯起眼睛,竟是丝毫不生气,反而说道:“薛公子今日瞧来,气色不是太好,是不是没睡饱?”
  “……”
  “眼底有青晕,印堂还发黑,我这儿有些安神助眠的草药膏……”
  “梅含雪你很闲吗?”薛蒙忍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忍不住了,怒而回首,“踏雪宫把你逐出师门了?你来死生之巅这边晃悠做什么?”
  “我师尊让我过来的。”梅含雪依旧笑容不改,“给你爹送点昨天他要的暗器。”
  “那你送完了快滚啊。”
  梅含雪居然还不发怒,笑吟吟道:“嗯,这就滚了。”
  “???”
  薛蒙简直觉得这个人有病,几次见他,不是软绵绵的像个娘们儿,就是冷冰冰的像块石头,上回在儒风门撞见他,他还皮里阳秋地挤兑自己,今天就又换了副“你打我左脸,我把右脸也送上来”的好人脸孔,薛蒙有些憋不住了,他调转马辔,盯着马背上那个俊美至极的男人。
  “不是,梅含雪,我跟你没仇吧?”
  “没有。”
  “那我跟你很熟吗?”
  梅含雪笑了,倒是没有很快回答,只是那双浅色的眼眸里凝着细碎光亮,风一吹,他细碎的金色长发在帽兜下拂动着,被阳光一照,色泽更是温柔。
  薛蒙倒也没有真的想听他的答案,皱着眉头说:“送完暗器马上滚,你要去勾搭别的门派的人,我管不着,别想着跟我打好关系来浑水摸鱼,污脏我死生之巅的小师妹们。”
  “……噗。”梅含雪没有忍住,笑出声来,但随即手捏成拳,掩在唇边轻咳一声,很是有趣地打量了薛蒙一会儿,说,“好。”
  他牵过马缰,白皙的手腕上系着根银铃,风吹过,叮当作响。
  梅含雪笑而侧目:“走了。”
  薛蒙瞪他:“快走啊?难不成还要我给你放鞭炮送行?”
  梅含雪就真的走了,马蹄踩了两步,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扭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薛蒙并不想听,但薛蒙好奇,所以他没好气地问:“什么?”
  梅含雪微微一笑,一根修长白净的手指点在唇边,端的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低声笑道:“你可真辣。”
  薛蒙的脸瞬间爆绿!
  “你……你——你!!”他算是彻底被恶心到了,你了半天,居然半个下文都你不出来,这是前方掌门那一队都在号令集结,准备动身了,梅含雪笑眯眯地朝他挥挥手,策马行远。
  墨燃骑马踱到薛蒙旁边时,梅含雪已经消失在人海里了,墨燃就看到薛蒙在原处气的直拍胸口,连连干呕。
  墨燃愣了一下:“……你吃坏东西了?”
  “呕——你别现在先别跟我说话,我他妈大清早,我吃了个狗屎我……”
  墨燃:“……虽然辟谷很饿,但你再饿也不至于要吃狗屎……”
  “滚!!!”薛蒙一把推墨燃的胸口,把墨燃连人带马推开,他简直气到一佛升天二佛涅槃,朝远处脸红脖子粗地嘶吼道,“呕——!狗屎!你他妈才辣呢!”
  喧闹一阵,数千人从孤山出发,往蛟山方向行去。这场景实在是非常难得,毕竟平日里大家出门都是御剑,哪怕集结了大队伍,也是转瞬就到的,很少有这种一群修士骑马赶路的情形。
  这里头有许多人并没有骑过这么久的马,第一天还好,后头就有些受不住,所幸马庄主的乾坤袋里什么都有,提神醒脑的药丸,香风习习的小扇子,甚至还有几本缣绢制成的书册,印着桃苞山庄各种新奇商品的价目与适性。
  薛蒙瞪着休憩时在树荫下嚷嚷的马庄主,这位天下第二富豪正在兴高采烈且不遗余力地嚷嚷:“诸君诸君,有什么看上的商货,在册子里头勾上就好,我马某人回去之后就会一一送货上府,七日包退,十五日包换,诸君所定的仙器到了,然后再付清钱两——”
  有不少人真的没事可做,而且马庄主绝对是故意的,偌大一个乾坤袋,里头只扔了这些册子,想看别的统统没有。
  盯着看久了吧,总有一两件能打动心扉,连薛蒙都忍不住提笔在“老少咸宜,味淡有益,选料上乘,灵力大增——南屏山灵燕燕窝糕”上面画了个圈儿。
  他可总算知道墨燃所说的“赚钱”是怎么个赚法了。
  行路七日,马庄主赚的盆满钵满,众人也都有些疲惫,这一天傍晚,他们终于抵达了磐龙群山。
  “龙有傲骨,望君尊之。”
  薛正雍望着磐龙山道前竖着的那一块巨大的岩石,念了一遍岩石上的字,回头问南宫驷:“南宫小公子,这啥意思?”
  南宫驷道:“意思是接下来的所有路途必须步行,而且从进山之后,直到蛟山结界开启之前,都绝不能讲污言秽语,否则将受其谴。”
  既然南宫驷这样告诫,众位掌门便立刻传下去。不过每个门派传讯方式不同,踏雪宫宫主拿起腰间的玉笛吹了两声,玄镜大师摇了摇手中银铃,姜曦站着不动,是华碧楠替他传的讯,华碧楠一挥衣袖,一团黑烟自袖中涌出,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并非是烟,而是成千上百只小飞虫,一一停到孤月夜门徒耳畔叮嘱。
  薛蒙被恶心的厉害,说:“寒鳞圣手可真变态,难道他浑身上下都是虫子?”忽然又想起什么,扭头对师昧道:“说起来,你还去霖铃屿求学过呢,没跟华碧楠接触吧?别到时候你也耍起虫子来,那可真够我喝一壶的了。”
  师昧转过头来,微笑道:“……少主真是多虑。”
  这时候,死生之巅也开始传讯了,别的门派多少有些炫技的意思,薛正雍倒好,以扩音术大喊一声:
  “进入山谷之后,莫要讲脏话粗话!管不住自己的,用噤声咒提前把嘴堵上!都听到了吗?”
  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在山林间回响,声震林木,响遏行云,回音袅袅,不绝如缕——
  “都听到了吗?听到了吗?到了吗?吗?”
  众修士:“…………”
  作者有话要说:
  《薛蒙是直的》
  梅含雪:我跟薛蒙没一腿。
  姜曦:我跟薛蒙没可能。
  墨燃:我跟薛蒙见了鬼。
  楚晚宁:我跟薛蒙没前途。
  师昧:我跟薛蒙谁做攻?
  南宫驷:薛蒙长得不够美。
  薛蒙:……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第211章 师尊,进蛟山吧
  弃马进山; 第一日安然无恙,到了第二日晚上; 所有人就地打坐歇息时,便发生了意外。
  有个修士半夜去密林中小解; 放水放完觉得腿痒; 他低头一看; 一只硕大的毒蚊子停在他的腿间,正喝血喝的欢畅。那修士一巴掌便把虫子给打死了; 末了还习惯性的叨唠了一句:“他娘的; 敢叮你爷爷我。”
  结果话音方落,就听到周围林木中传来怪异声响。这修士一惊,猛地想起山前南宫驷提醒过的话; 吓的连裤头都来不及提上去,就夺路狂奔,大喊:“救命啊; 师尊!救命啊!”
  原来这人正是江东堂一名随侍在黄啸月左右的弟子; 这一声哭爹喊娘的大嗓门,犹如巨石入幽潭; 激起千层浪,原本都在静静打坐的众人纷纷起身,瞧见一个江东堂修士屁滚尿流地从远处狂奔而来。
  此人光着腚; 甩着屌,一边哭一边跑。身后还跟着最起码上百条的黑皮小蛇,有几条已经缠上了他的腿脚。
  黄啸月惊道:“徒儿?”
  南宫驷道:“都别过去!”
  那弟子哭嗥着奔过来; 但攀上的蛇越来越多,他最终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嚎啕道:“师尊!师尊救我!”
  黄啸月原本要施以援手,南宫驷说:“这蛇是恶龙的龙须所化,你杀一条,他会变成两条,越杀越多,且报复心极强。黄道长要是不怕,就上去应战吧。”
  黄啸月一听,立刻怂了,但嘴上念叨:“大局为重,大局为重。”眼睁睁的瞧着自己的弟子被潮水般的黑蛇吞没,那人在蛇潮里翻腾打滚,痛苦地扭来扭去,蛇潮已经完全覆盖了他,成了一团黑色的低丘,这团低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当潮水四散,原地除了一滩血水,竟连根骨头都没剩下……
  这事儿一出,最后一天的路程便没人再多说半句废话。
  言多必失,这是谁都清楚的道理。
  薛正雍甚至给自己,顺带也给薛蒙上了噤声咒,不为别的,只因父子二人平日口舌太爽快,万一顺嘴嘀咕了一句“狗东西”,怕是眨眼功夫便要成为蛇群的腹中餐。
  众人谨言慎行,总算在第三天深夜,穿过磐龙群山,来到了儒风门的英雄冢——蛟山之下。
  蛟山结界与凰山不同,蛟龙厌诈,因此结界是透明的,未施任何障眼之术,从外面可以一清二楚地看到山麓景象。
  姜曦看着眼前的情形,问道:“这就是儒风门世代英杰的埋骨之地了?”
  月光照在南宫驷脸庞上,他沉默一会儿,说:“不错。”
  蛟山,魔龙所化,儒风门初代掌门降服此龙之后,与其定下血契,令其化作高山,守护儒风门世代的英魂与珍宝,宗庙与祠堂。
  这座山,南宫驷自记事起,每年冬至都会跟随父亲来这里扫墓。从前他来的时候,能看到延绵无止的恢宏汉白玉石阶,早已侍立好的暗城护卫守在山道两旁,青衣鹤麾,衣袂飘飘。
  “恭迎少公子。”
  耳畔依稀还能听到隆隆呼喝,众人跪落,他沿着山道往上走去,就能在最顶端的宗祠天宫,看到已在准备祭祀之礼的父亲。
  “南宫公子,伤春悲秋就免了吧,大战在即不可耽搁,你还是趁早把结界打开,好让我们进去,诛魔卫道。”
  南宫驷转过头,说话的人是黄啸月。
  在儒风门的鼎盛时期,这种人哪怕是南宫驷心血来潮,毫无理由地赏他十来个巴掌,也是不敢还口的。
  今天都可以在他的祖坟面前,对他吹嘘瞪眼,耀武扬威。
  南宫驷隐忍着,他不得不忍。
  臼齿咬的格格生疼,也要竭力忍耐着。
  “都后退一点。”他说着,自己一个人来到了山门之前。
  那里一左一右立着两只辟邪灵石铸造的镇墓神,光是脚趾就有一个五六岁的孩童那么大。这俩神像一人三面,或慈或怒,分别手擎法器,臂绕钏环,但奇怪的是,这种神像通常而言都是豹目圆睁的,可他们却双目紧闭,蹙着眉心,看起来多少有些诡谲。
  南宫驷眼也不眨,袖箭刺破手指尖,在辟邪灵石上画下一道符咒,而后说:“儒风门第七代源血宗亲,南宫驷,拜上。”
  轰隆隆——
  大地震动。
  有少见多怪的人惊呼道:“睁眼了!那个雕像!”
  墨燃立在人群中,也仰头看着。
  如果不是局面紧张,他真想跟那个人说:不是那个雕像,是那两个雕像。
  一左一右两个镇墓神都睁开了眼睛,眼睛是琥珀色的,瞳仁细狭,像是蛇的眼珠子。
  左边那个雕像缓缓言语开口,声如洪钟,嗡嗡有余响:“南宫驷,汝可熟记,儒风七戒?”
  南宫驷道:“贪怨诳杀淫盗掠,是我儒风君子七不可为。”
  后头黄啸月在冷笑:“说的比唱的好听。”
  不止黄啸月,许多人都在心里念叨,这七不可为,当真是对如今的儒风门,最大的讽刺。
  右边那个雕像则跟着开口,声色渺远,似从亘古传来:“南宫驷,上有明镜高悬,下有苍茫黄泉,汝行于世,可无愧于心?”
  “无愧于心。”
  这两段是南宫驷从小记到大的问答,无论是南宫家的谁,只要踏进英雄冢,就必须先经过这两个问题,答出这两个答案。
  儒风门的初代先祖设下这两个提问,其实是希望家族后人在上山朝拜时,能够记起先辈教诲,能够反省自身。
  此时此刻,南宫驷忍不住想,父亲每年冬至来此祭拜,回答这两个问题的时候,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触动,一丝一毫的内疚?
  还是真的就把这一问一答,当做机括密钥,当做一把打开蛟山结界的验身符,仅此而已。
  结界开了。
  原本两个站立着的石像,忽然缓缓地震动,改换姿态,最终变成了一左一右单膝跪落的模样。
  “恭请,主人进山。”
  南宫驷背对着众人立了一会儿,谁都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连叶忘昔也是。
  只有瑙白金在他的箭囊里呜咽,雪白的爪子探出来,扒着箭囊的边沿:“咪呜,咪呜呜——”
  “进来吧。”
  南宫驷最后落下这言简意赅的三个字,而后一马当先,踏进了蛟山山域内。
  薛正雍解开自己的噤声咒,问道:“在这里还需要注意谨言慎行吗?”
  “不用。”南宫驷道,“谨言慎行是在磐龙群山那一带做的,其实也是为了杜绝一些对儒风门心怀恶意的人进山。到了这里,蛟龙便认定来者应当不是敌人,便不会再多管言语措辞了。”
  但即使他这么说,很多人还是心有戚戚,不肯多做言语,只闷声不吭地跟着南宫驷往山上走。每行三百米,便有两只十二生肖的图腾石刻左右林立,先是雌雄二鼠,而后是雌雄二牛,虎、兔……自半山腰起,就是儒风门的历代英雄埋骨之地。
  这些英雄按照生平贡献,由低到高,依次往上,在蛟山长眠。
  他们最先来到的,是最下层的埋骨之地。
  这里竖着一块八尺高的白玉,上面流光溢彩,镌刻的都是一个个人的名字,最上头留有“忠贞之魂”四个手书。
  “听说这里葬的是南宫家历代死去的忠仆。”薛蒙小声和墨燃说,“总有个千来号。”
  他说的不错,这片山域密密麻麻地都是坟墓,放眼望不到尽头。
  师昧忧心忡忡道:“要是这数千个仆奴都起来了,该怎么办?南宫家的仆人身手都不差的,恐怕能缠一阵子。”
  薛蒙忙去捂他的嘴:“嘘,你疯啦,快呸呸呸,别乌鸦——”
  墨燃在旁边阴沉道:“恐怕还真的不是乌鸦嘴。”
  “喂,狗东西,你去哪儿?”
  墨燃没有去管薛蒙,他径直从大部队中离开,走到一座忠魂冢前面,半跪下来,仔细打量着。
  儒风门的英雄冢和普通的丧葬不一样,没有坟茔封土,用的是一种半透明的玉棺,和厚厚的冰面一样,一半棺椁沉在地下,而棺面则直接露在外头,所以群葬之地瞧上去就是一片一片连绵着的玉带,在月光下散发着晶莹的光华。
  这种寒玉和死生之巅霜天殿的停尸棺材差不多,能保存尸体不腐不朽,宛如生前。墨燃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具棺材,群葬冢都不会被打理得太仔细,因此玉棺的棺面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墨燃只能模糊地瞧见下面那个死者的轮廓,看不清五官,看体态似乎是个女子。
  他盯着那个女子看了一会儿,视线重新沿着棺椁逡巡了一圈——
  他觉得这棺材有些不对。
  但具体哪里不对,他不太说得上来。
  他左右看了看,趁着没有人注意自己,把手贴到棺面上,闭了眼眸,仔细感知着……
  忽然掌心一抖。
  墨燃睁开双目,脸色极为难看。
  这棺椁里确实有邪气,但是已经不浓郁了,珍珑棋子不在里面……难道自己想错了?
  “墨燃!”薛蒙他们已经要走远了,在遥遥地朝他喊。
  墨燃低声自语道:“马上。”
  他修长的手一寸寸摩挲过棺面,去擦上面厚厚的积灰,试图在不开棺的情况下,把下面那个女人的相貌看得更清楚些。
  他擦着擦着,忽然余光瞥见了个细节,便猛地停了下来。
  他知道哪里不对了。
  积灰。
  这棺材的积灰不对!
  除了他刚刚擦拭过的地方,墨燃忽然发现还有一个地方没有灰尘——就在棺椁的侧面,有四个长短不一的印子,他犹豫片刻,伸手去比照了一下,竟发现那刚好是一个人从里面爬出来,除了大拇指之外,其余四根手指会搭到的地方!
  墨燃悚然色变,刚想让众人停下上山的脚步,就忽地感到面前传来一阵湿冷寒气。
  他猛地抬头,冷不防对上一张尸白色的脸。
  一个穿着寿衣的女人蹲在墓碑后面,正幽幽地瞪着他。
 

第212章 【蛟山】太掌门
  “别往前!往后退!都往后退!到山脚去!”
  冷不防一声暴喝; 众人纷纷回首,见墨燃一袭黑衣掠地而来; 在他身后,一具女尸穷追猛赶; 口中发出可怖的嗥叫声。
  薛正雍惊道:“燃儿?怎么……怎么回事?!”
  “退后!都回去!”墨燃漆黑的眉眼下; 一双目光如刺刀出鞘; 他朝南宫驷喊,“南宫!落下前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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