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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话桑麻[系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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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换了称呼后,感觉跟宿桢一下子拉近关系,他在修行上最大的障碍——读不太懂文言文——有了可请教的人。
次日,宿桢的“七曜童子”侍卫,也从钦州城过来了。
还将俯身人傀的傅秀才带过来了。
——插句题外话,几人一鬼处得还挺和谐。
也不知是宿桢说了什么,枢明等人对傅藏舟的与众不同,和明显已经不是人的傅秀才,接受不要太良好。
自此多了个古文老师。
这老师性格好、有耐心,没白瞎“秀才”的名头,是真的有学问。
每日固定一个时辰,教起“文化课”。
傅藏舟学得头大。
但不得不说,在几方“辅导”下,受益不可谓不丰。
对书上说的那些吃得更透,修炼的进展可谓是一日千里。
不到十日,便能做到,借用玉髓宝石蕴含的力量,以桃木为寄体,自行刻制给信徒们的“祛邪符”了。
宿桢极是大手笔,在傅藏舟提出要求的当天,就不知从哪运来,各种新开采的玉石。
整整,十大箱!
说,若是不够,随时会调运更多的过来。
傅藏舟差点没二度“泪崩”。
激动加兴奋的!
他那一声“哥”真没白叫,桢哥真特么太有钱了,行事也忒雷厉风行。
这根金质的大粗腿抱着不准备松手了!
再说玉石玉髓,傅藏舟之所以急需,是为了更容易制出符箓……跟他自身的“属性”有关系。
符道为天师等擅长。
是用来对付鬼魅之物的。
所谓画符,其实是以术法,凝结诸如雷电之力、风行之力,衣托一张符纸或桃木,绘制刻录而成的。
这诸多之力,基本上属“阳”,与鬼类之“阴”,天然相克。
所以说,一般的鬼,用不了符箓,更不用说制作了。
傅藏舟是为鬼王之躯,客观上说,仍是阴属性,不适合修行符道。
但与诸鬼不同,其鬼力纯粹,实为“太阴清灵之气”凝化。
太阴清灵之气极是稀薄,故而日常修行,所汲取的,多是“天地精灵之气”。
即所谓“灵气”。
天地精灵之气正是云篆所凝结的力量。
因此,他不适合符道,却也能学着制符。
而天然的玉髓宝石,多少都蕴含一丝灵气。
有了玉髓宝石,傅藏舟便可以“借力”:
一方面减少自身损耗,另一方面也保证了,所制的符箓不被自身“阴气”影响了效果。
可谓是事半功倍!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烧钱。
哪怕不一定要求上好的玉石,但事实上,越好的玉石所蕴含的灵气越足。
制符的成功概率自然也越高。
宿桢哪怕不懂符道,所提供的仍是上品、乃至一些极品的玉石。
对于宝石品相,傅藏舟原也是不了解。
可他能感觉得出玉石里所蕴含的能量有多少呀!
一边觉得肉痛;
一边对男人的信任很是感动;
同时也难免“鸭梨山大”。
于是在“山大”的压力逼迫下,傅藏舟符道的学习无比地投入,竟也无比地顺利。
第一次试着制桃符便成功了。
尽管威力微乎其微,说护身符都勉强,也就是在阴祟之力侵袭时,自燃以作提醒的作用……
好歹是个不错的开头。
至第十日,他成功制出了给宿桢手下们用的护身辟邪符。
经过连日的、大量的练手,已经有了很大把握;
所以这一回他用的,是从系统优惠买到的那些材料。
一口气制出了十数道“雷火符”。
堪称诛天雷符的弱化版。
效果是差了一些,使用起来却更简单方便。
只要带在身上,不需自己操作,遇到鬼魅之类攻击,雷火符自行激发一道天雷,以及克制阴邪的阳火。
哪怕是厉鬼,也能重伤对方一把。
此行不过是为了查探柳灵消息,作护身之用以防万一,应该没什么问题。
系统提供的材料,质量没得说。
同样的雷火符,哪怕是千年桃木所制,效果也比系统符纸做的差了一大截。
到这时,傅藏舟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
总算没辜负桢哥的期望。
关键是没丢鬼王的脸,也……
没浪费太多的钱!
将雷火符交给宿桢,转而钻研起胎光镇灵符和五神定魄符。
相较于雷火符这等攻击类符箓,治病驱邪的绘制刻录,相对更容易一些。
趁着手顺,消耗大把的玉石,花了两天,一次性制作了好几十张桃符。
最后还是宿桢强行将他塞到被窝里。
休养。
傅藏舟才从“工作狂”的状态抽离出来。
也是。
“白莲圣母”的信徒太多了,估计也不容易统计得清楚;
他制作这些符,不过是尽一份心罢了。
想要不遗漏,“治疗”所有受害者,恐怕是一长久的工程;
没必要在一时逼自己逼过头。
……好吧,他其实不是这么有社会责任感的人,纯粹被堆满屋的玉石闪瞎了眼。
反正,有空有材料就制作一些符箓;
——给小孩子们的两种符优先……他们是最无辜的。
再将符箓交给“七曜童子”侍卫们,由他们与信徒交涉。
不用与太多人打交道,又能做想做的事,傅藏舟觉得十分顺心。
唯一不顺心的是……
唉,没钱,不,是没冥币了。
快要断粮了怎么破?!
尤其是最近修炼啊制符什么的,消耗比之前翻了几番。
冥币花没了,所有存下的口粮也都吃光啦!
想想饿肚子的滋味,着实有些恐怖。
少年不自觉地放下了手中事务,托腮沉思起来。
要不……
放驭灵去找找有没有聚阴之地什么的。
也好加个餐?
说来驭灵也是辛苦了。
这些天同样没闲着,每日在外搜寻,看能不能发现柳灵之类的存在。
可惜这一次没什么收获。
便是“叮咚”一声,机械音在脑中响起。
傅藏舟愣了愣,遂是大喜——
外快来了!!
有任务就有了进项,可以不担心饿肚子啦。
及时雨啊。
系统可真是贴心小天使!
“支线任务(二)”姗姗来迟。
依旧没任何提示。
好在傅藏舟如今可说是有些经验了。
瞬时放开了感知。
极清淡的雾气,一息便弥漫开来,将整座宅院笼罩。
宿桢面无表情,注视着角落里颤颤巍巍、吓得跪地的……男鬼。
忽而抬目,看着与空气几乎融为一体的雾气。
“枢明,去请小舟过来。”
‘
傅藏舟跟着枢明,来到了演武场。
“桢哥您叫我……诶?”
他被男鬼吸引了注意:“怎么是你啊小哥?”
男鬼有一瞬茫然,遂是面上大喜:“客官!是您!”
原来,这男鬼竟然是之前他住客栈时,招待他的堂倌。
傅藏舟记得对方姓陈。
“陈小哥莫慌,”他道,“你这般……可是需要帮忙?”
毋庸置疑,
这陈小哥便是支线任务(二)的“客户”。
对方也算旧识,傅藏舟倒是有几分真心帮忙的意思。
堂倌先是茫然:“我、小的不清楚……”
转而像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顿时一脸惊恐无措,嗓音颤抖:“我、我这是怎么了?”
傅藏舟默默打量着他,遂是暗叹了声,不忍道:“小哥你……已经死了。”
嗯,说话就是这么直接。
骗得了一时又骗不了一世,早些认清现状才好。
堂倌喃喃重复:“死了……”
傅藏舟点头,遂问:“想必小哥有心愿未了,或是有什么冤屈……若需帮助,在下愿尽绵薄之力。”
堂倌不知有没有听进他的话:“可是我明明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就,就……”
傅藏舟默然。
一觉睡死的情况也不算罕见。
“我是怎么死的?”堂倌反复重复这个问题。
傅藏舟琢磨着这位小哥的执念,该不会就是想知道自己咋死的吧?
“小哥可需在下帮忙?”忍不住再度询问。
“我、小的想知道小的的死因,”堂倌终于给了回应,惶恐中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望向少年,是满目期待,“可否拜托客官,送小的回家?小的不知怎么来到这里,现在身体也不知为什么动不了……”
傅藏舟忍不住偷瞄了瞄静默旁观的宿桢,轻轻点头,道:“没问题。”
很简单的事。
第21章
傅藏舟为什么“偷瞄”宿桢呢?
很简单,堂倌觉得动不了,其实是被这男人的煞……不,是罡气,给慑住了。
也是因为新死的鬼,力量太过弱小了。
轻咳了一声,少年对男人道:“桢哥,我随陈小哥走一趟……”
“吾亦同往。”
“不必。”果断摇头,“小哥的魂魄既在这儿,其肉身必然距离不太远。”
至于说,堂倌的鬼魂怎么无意识间正巧到了这里,许是跟他如“吸鬼石”般的鬼王体质不无关联吧?
“我知道,桢哥来这边肯定是有要事,无需为我分心的。”
思及此,傅藏舟心里有些暖意,语调放轻:“放心,要是需要帮忙,我也不跟您客气。”
涉及到任务,这次对象是单个鬼,宿桢估计帮不到太大的忙。
宿桢闻言沉默,片刻,道:“带上一名七星卫,琐碎之事也好有人打点。”
七星卫就是以“七曜童子”为名的侍卫。
实际上不止七个人,“七曜童子”乃是七个侍卫队的统领。
傅藏舟迟疑了一下下,到底没拒绝对方的好意:“那就宝精吧。”
跟宝精处的时间最久。
再则,对方平常虽没什么存在感,真跟人打交道什么的,还挺长袖善舞。
便说定了。
宿桢遂在少年的要求下暂且离开。
堂倌果然恢复了行动能力。
已是晚上,不必耽搁时间。
让男鬼指路。
傅藏舟在宝精的陪同下,离开宅院,去往距离这不足十里远的陈家村。
堂倌本是归县人。
一直在钦州城讨生活罢了。
年节将至,这才回了老家。
归县归属钦州,离钦州城不算远,也是富庶之县了。
官道修得开阔平整。
这一段日子又多是大晴天的,马车跑起来相当之快。
半个小时便到了地方。
陈小哥家一片缟素。
屋内院外,恸哭声传到村头都听得见。
“我可怜的儿哪……
“你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
是陈家老母在哭号。
傅藏舟隐在暗处,看得实在心有不忍。
堂倌一脸木然,似乎终于死了心,相信自己是真的死了。
“陈小哥?”
一时无人应话。
傅藏舟想了想,转头低声对宝精道:“你去打听一下情况。”
本来嘛,他是想去灵堂看看。
不过死者本人也在,总得先征询一下意见。
现在……
等堂倌缓过神再说吧。
许是因为丧事,陈家人来人往的,场面十分乱。
加之晚上光线差,他们是在村子外停的马车,所以没人留意到,暗处多了两个外人。
宝精果然能干。
也不知怎么做到的,没引起陈家人的注意,便把堂倌死亡的情况打探得一清二楚。
说,七天前堂倌去隔壁村吃了顿白事酒,回来的时候除了有几分醉,一切看起来正常得很。
按照陈家村的人说法,堂倌身体也是贼棒了,年轻人里没几个比他健壮。
照理说不该这么早死的。
然而事实偏偏是,他醉后入睡便一觉不醒。
家人喊起床时发现了不对。
人死了不说,还有更诡异的情况。
言道,明明是刚死,尸体却一点儿不“新鲜”,就好像……
好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最可怕的是,堂倌死前也没生病,尸体满身都是脓疮。
溃烂。找不到丁点儿完整的皮肤。
又臭又难看。
有人说,那脓疮看起来挺像……
得了那种脏病。
可就算是那种病,也没见过严重到这个地步的。
村子里各种说法都有。
好在大多数人相信堂倌的品性,不相信他是得脏病死的。
哪有脏病一晚上爆发就弄死了人的?
于是“替死鬼”一说,传得沸沸扬扬。
陈家老母也觉得儿子是枉死的。
找了几个道婆。
都是神神道道的,含糊不清说什么鬼怪作祟,各个捞了一笔钱,没给个主意就跑路了。
傅藏舟听罢,若有所思:“替死鬼吗?也说不准……”
“客官……不,大人。”
堂倌不知何时醒过神,对着少年三叩九拜:“求大人帮帮小的。”
傅藏舟被堂倌的阵仗吓了一大跳,连忙扶着人……应该说,是鬼了,起身。
也不故作玄虚。
“我既然人都来了,当然是愿意帮你的。”微顿,语气一转,“小哥你的尸体尚未下葬,可否容我前去一看?”
也算“幸运”。
陈家村的风俗,甭管是新生或者死亡,皆讲究三、五、七朝。
比如孩子出生一般会举办个三朝礼。
比如死了人,得办丧事,家人确定是做三朝或五朝,最长的也有七朝。
期间尸体停放家中,不能下葬。
一般而言,丧事办三朝和五朝的较多,毕竟尸体放久了……不太好。
或许陈家人无法接受好端端的人就没了,加上冬天气温低、尸体好停放,选做七朝也在情理之中。
言归正传。
傅藏舟变回鬼王形态,独自一人去了灵堂。
——堂倌本人尚没面对自己尸身的心理准备。
如果真有什么问题,诸如“替死鬼”作祟,从尸体上应该能发现端倪。
忽略掉刺耳的哭号声,少年驻足在麻布盖着的青年身上。
鬼力覆眼。
一下便看清了“真相”。
下意识地抬手,在胸口悄悄抹了一把。
这么说有些冒犯,但猛然看到尸体的样子,真的差点没恶心吐了。
倒是气味……
陈家父母果真是爱子情深,舍得撒大钱买了许多香料,不知怎么弄的,掩盖掉了那股恶臭。
尽管屋内气味不好闻吧,至少不会让人闻到犯恶心。
傅藏舟不由得屏住呼吸。
摒除多余的情绪,仔细观察着尸身的异常。
宝精说得没错,这堂倌的尸体根本不像是“新”死了七天的。
而像……
他见过的尸体不算多,本也不懂怎么确定死亡时间。
可如今,只需分出一丝鬼力,便可以“检测”生气的残迹,分析死气的“成分”。
大致能推断出肉身死亡时的情况。
很快有了一个“有趣”的发现:
从生气残迹上看,这具肉身确实正好死了七日;
而分析死气,肉身应该是死在十二天前。
感到“有趣”的同时,傅藏舟一时被弄迷糊了。
好在具体死亡日期虽不能确认,但对死亡原因他有了一些意外发现。
不提堂倌到底有没有得脏病,他确实是死于……应该是,梅。毒?
或者说病情加重了几十上百倍的梅。毒。
什么叫“加重了几十上百倍”?
“意外”便在于此了:有“人”用了诅咒。
《符箓详解》一书买得着实划算。
除教导各类符箓的绘制刻录,还细述了五花八门,甚至连《秘术》中都没有的巫法咒术。
为了学好符道,他没少研究与符道关系密切的咒术。
也就认得了,这尸体上的诅咒,属于因果类的咒。
不是单纯害人的恶咒。
而是一种“借贷”关系,我借你一百,你还我一千……
即是说,下咒者并非出自或单纯出于恶意,更可能是报复。
做完了这一番推论,傅藏舟在心里皱起眉。
如果是这样……
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陈小哥完全是死得活该。
转而摇了摇头,实在不该过早就作出断论。
堂倌其人,他在客栈住了好几天,算是有些了解。
确实精明算计,可心思清明,不像大奸大恶之辈,会做出恶性的以至被报复、沦落这般惨死的后果的事情。
遂将尸体重新“检查”。
可惜再找不到更多的线索了。
傅藏舟也不气馁,悄无声息地离开灵堂。
有些事直接问本人就可以。
“大人!”
一看到少年身影,堂倌激动得差点没扑上前。
还好,许是感应到什么,没真的扑过来。
傅藏舟遇到过的鬼,几乎没哪个敢对他“大不敬”。
“大人,”堂倌期期艾艾道,“可是有什么发现?”
傅藏舟轻叹,委婉道:“适才宝精的话你应该听到了吧?”
堂倌下意识地点头,然后听懂了少年的意思,脸色大变:“怎么可能!不可能……大人您相信我,”激动得语无伦次,“我从没碰过乱七八糟的,绝对不可能得、得脏病……”
傅藏舟连忙安抚:“我信小哥,”鬼躯不自觉地散发着些许威势,“小哥请冷静。”
堂倌被“镇”得清醒过来,呐呐道:“对、对不住大人,小的、小的……”
少年截断他的话语:“我知道你是太激动了。”话语稍顿,语气转而变得严肃,“现在我要问小哥几个问题,还望莫要隐瞒。”
“大人尽管问。”
“你有没有欠了谁的‘东西’,这个东西不局限是钱财,甚至不一定是实物,比如人情什么的。”
堂倌想也没想摇头:“大人想也是了解小的,小的有些财迷。
“打小爱捣鼓一些小玩意儿,喜欢攒钱,从不爱问人借的……
“至于人情,小的一般欠了很快就会还掉。人情账难算,小的轻易不敢欠人的。”
傅藏舟又说:“人情只是比喻,还有其他的……”
说着比较玄乎,斟酌了一下,干脆举起了具体的例子:“比如你有没有在无意间让谁受了损失,或者有没有人替你挡过灾……”
话没说完,堂倌“啊”了一声。
“怎么?”
堂倌面上惊疑不定:“高老四。”
不待少年追问,他解释了起来——
高老四是邻村的,他俩小时候是玩伴。
他六岁那年落过水,正是对方救下他的。
大冬天的,两人都因此得了风寒。
之所以刚才没想起来对方,一是当初家里为感谢高老四救他的命,送了一大笔钱。
——陈家劳动力多,在本地日子过得算是挺不错的。
后来高家老太太发病,也是陈家及时帮了手,才将人救回来的。
人情也不算欠了。
二是……
高老四人已经死了。
哪里会想到他。
“死了?”
堂倌回:“小的七天前,喝的白事酒就是高老四的。”
傅藏舟立刻捕捉到了关键:“做的是几朝?”
“好像是五朝。小的那天刚回家,听到他死了还很意外。”堂倌说着脸色不太好,“大人的意思莫非是他……”
“尚且没法确定。”
堂倌皱着眉:“小的去了钦州,跟高老四后来没什么联系……
“听说发了些横财,喜欢流连勾栏,如果是他……
“我跟他没仇没怨的,怎么能这么对我!”
傅藏舟没说什么,对着另一沉默的青年吩咐:“宝精你看看,能不能再打听到邻村高老四的情况。”
忍不住在心里赞了声,得亏听了桢哥的话,带了宝精一起。
真是不要太省事。
“大人,小的想起了一件事。”
“小哥请说。”
堂倌开始讲述:“那天喝酒回家,睡着后小的做了个梦。梦到了高老四,说他救过我一命,问我是不是应该还他……小的当时晕晕乎乎,好像就说了好……”
第22章
梦里的事有几人会当真?
甚至多半记不得。
对堂倌来说,梦醒之后,人莫名其妙来到陌生的地方。
遇到一个可怕的男人,以及以往的客人……
知道自己死了。
不过是“一觉”,却道已是过去了七天。
稀里糊涂。
连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难道就因为高老四救了我一次,我这条命合该赔给他?”
堂倌面露苦意,满是不甘心。
是,当年若高老四没救他,或许他根本活不到今日。
可该感谢的也谢了,这些年人情还了不少。
他自认不欠对方。
纵然真有欠,也绝对不值得赔上一条命。
何况死得……
这般难堪。
傅藏舟闻言,一时间沉默无言。
他不太擅长安慰人。
思及堂倌的死状,结合对方临死前的梦境,说不准真跟那什么高老四有关联。
算了。
等宝精打听清楚情况再说。
陈小哥说这一大通的,想来不过是在发。泄苦闷,没打算要什么安慰的。
宝精依旧给力。
不负傅藏舟期望,将高老四的情况摸了个透彻。
就像堂倌说的,高老四是个混不吝的。
前些年发了笔横财,平日行事越发不像话了……乡里的口碑差得很,说人厌狗嫌也不夸张。
听到其死讯,大家不至于说拍手称快,着实也谈不上惋惜。
宝精跟不止一个村民打听着消息。
其中有两人正好是邻村的。
有些奇怪,没人说得出高老四的死因。
说,突然就听到高家办丧事的消息。
谁也没见到高老四的尸体。
二人都曾好奇打探过,只道隔着老远的,便闻到一股恶臭。
村里人背后里议论纷纷,猜测高老四怎么死的。
尸臭味太重了,不像是才死了五天。
有些猫腻的感觉。
傅藏舟偏头问向堂倌:“你见过高老四的尸体麽?”
堂倌摇头:“小的当日去得急。这些年跟高老四没什么来往,没好凑太近,吃了点酒就回家了。”
傅藏舟点点头,转而问宝精:“还打探到什么?”
到目前为止,没什么证据能证明,堂倌的死跟高老四有牵连。
宝精回:“有一人说,在高老四出殡后,发生了一件怪事。”
言道,大家看着高老四下葬了。
不料新坟堆好,没半天的功夫就被发现坟被扒了。
棺材大开。
尸体没了踪影。
高家老娘呼天抢地,哭喊着“作孽啊”。
有人传言,高老四诈尸了。
还说他死而复生,卷走全部家财跑路了。
“看来这高老四是真的有问题……”
傅藏舟喃喃自语。
堂倌自然也听到了宝精的话语,不由得咬牙切齿。
显然,他认定是高老四害死他的。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傅藏舟其实也倾向于堂倌的推断。
确实太巧了。
然而一切是猜测,需得有实际的证据。
心里琢磨着,嘴上先询问着堂倌的想法:“陈小哥可有什么打算?”
堂倌恨恨地出声:“我要去找高老四。”
傅藏舟微颔首。
他也是有这个想法。
不过……
“陈小哥你得有心理准备。”
望了望天空中的半月:“今夜乃是你的头七,如今子时将近……
“便是枉死,过了头七,肉身生机尽断,已然无法再还魂了。”
跟生魂离体不一样。
堂倌是真的死了。
若没过头七,枉死之人或有一丝复活的希望,但现在……
来不及了。
堂倌似乎“看开”了,点着头又摇摇头:“覆水难收的道理,小的也是懂得的。
“身体成那样,真能活过来,还不如死了算了……”
是恶狠狠的语调:“小的只想让害人的家伙不得好死!”
傅藏舟淡声回了句:“恶有恶报。小哥且放心。
“若真是高老四害的你,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别说对方曾救过堂倌,便能一命还一命。
账不是这么算的。
这般“借还”人命的手段,在根本上就犯了禁忌。
天道爸爸绝对无法容许此类邪术的存在。
不再废话。
跟来时一样,三“人”照样没惊动陈家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第一目的地是高老四的家。
先确认“诈尸”的情况是否属实。
其实去高老四的坟地看一下就知道了。
可惜堂倌也不清楚高老四葬在哪。
不算什么难事。
甭管高老四诈尸是真是假。
到了高家,截取一丝其生前残余的气息,放出驭灵自能探明真相。
相连的两村,不过隔了一条小河。
步行没过多久,就找到了高家。
不同与陈家的喧闹,高家是与之相反的死寂。
傅藏舟悄无声息地潜入,没看到第三个人。
一个老婆婆病歪歪地躺在破木板床上呻。吟。
约莫正是高老四的老娘。
观其气,想是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少年暗暗摇头。
生老病死,任谁都无能为力。
悄无声息借以鬼力,替老婆婆盖好了被子。
日行一善罢。
遂放出驭灵。
鸱鸮咕咕低鸣,在高家盘旋了一圈。
倏而发出一声尖啸,展翅往北疾飞而去。
——驭灵实为阴气凝化,只要主人不愿让其现形,活人是看不到、也听不见它的。
穿墙从高家出来了。
傅藏舟对宝精和男鬼指了指北面:“往那边去看看。”
‘
在驭灵的指引下,找到了埋葬高老四的地方。
坟土业已被重新填埋了。
但傅藏舟已然发现,坟里确实没有尸体。
他把情况告诉了堂倌。
男鬼面色狰狞:“高!老!四!我就知道!”
又是反复的质问。
自然并不是真的在问谁。
傅藏舟暗叹了口气,指尖释放一丝气息,试图让堂倌冷静。
其状态不稳,不冷静冷静,要么鬼魂崩溃,要么……
歇斯底里,怨到了极致,可能就会迷失心志,早晚沦落成害人的恶鬼。
“小哥稍安勿躁。”少年的语调波澜不惊,“待我找到高老四所在。或许,你可以和他当面对质。”
说话的同时,指尖在猫头鹰的头羽轻抚了抚。
下一刻鸱鸮再次展翅,瞬息间消失了。
只要高老四没跑出钦州的地界,驭灵总能追踪到其下落的。
“郎君。”没事绝不多嘴的宝精,忽而出声了,“属下似有些发现。”
傅藏舟略有意外:“嗯?”
“水沟旁有棵枯死的槐树,看起来着实古怪。”
槐树?
鬼树之名倒颇是响亮。
“去看看。”
瞄了瞄堂倌,情绪尚没彻底稳定,好在没什么大碍。
暂且不管,放他一人安静罢。
先去看看“古怪”的槐树。
——宝精素来靠谱,不会信口开河。
几丈外果然有个水洼。
离高老四的坟地这么近,也许……有意外收获。
待傅藏舟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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