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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话桑麻[系统]-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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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桢也在忙,忙着冠礼的准备事宜,两人有两天没见了,鬼王大人难免是几分惦记。
  顺便买些吃的,带回王府给桢哥尝尝。
  才从聂官家嘴里知道,在显国长到少年的宿桢,不像他表面看着那样不挑食,实则口味偏向北方。
  尤爱这家“食北记”的一种……点心?
  谓之“酪面”,油煎饼子,夹着奶酪而食。
  听了聂官家的说法,粗心大意的鬼王大人不由心生汗颜……虽对桢哥的性情爱好了解日深,可在生活细节方面,他还是不够关注。
  哪怕“曾经”相伴过千年,然而“前世”的桢哥城府更是深沉,根本就不会表露出对身外之物有什么特殊的偏好。
  聂官家说,桢哥好颜面,从不肯自己或派人买吃的,或者刻意要求厨房的人做他喜欢的菜肴。
  自觉对爱人还不够关心体贴的鬼王大人,想着要好好补偿一下桢哥。
  才有了这回“买零食”的行为。
  就是没想到,一份酪面居然卖到上百贯的天价——兴许是昱国地处南方,奶酪可谓稀罕物——以至于卖价高昂如斯。
  忍不住嘀咕着好坑。
  好在他不缺现世金银,买个几份酪面轻轻松松。
  也不小家子气,一次性购得五六份,若非“食北记”还搞起限购,怕不得一口气掏空了对方库存的奶酪。
  ‘
  傅藏舟慢悠悠地走在京城的街道上。
  ——提溜着才出炉的点心,热气腾腾的味道香极了,忍不住自己吃了两个。
  适才感知了一下,桢哥人在皇宫未回王府,于是越发不紧不慢。
  说来按照户籍,他也是京城人士,居然一直没好好静心感受过京城的风土人情。
  既然桢哥一时不在家,闲着也无聊不如……
  黑发玄衣的青年忽有所感,转头看向连接着岔道口的另一条街道。
  远远就看清楚了,年轻的小娘子五官小巧、面容秀丽。
  熟人啊。
  单方面的。
  在“前世”他曾与之有过数面之缘。
  常乐郡主……听着陌生?
  理一理关系。
  常乐郡主是懿庆长公主的小女儿,懿庆长公主是宿桢的大姐。
  因而对方也算是鬼王大人的外甥女了。
  眯了眯眼。
  目光落在陪着常乐郡主的清秀男子。
  傅藏舟眉头微动。
  那位……便是常乐未来的郡马了。
  看着对方面对备受帝宠的郡主,端着一张清清冷冷的面容,好一副出尘脱俗的出世白莲形象,鬼王大人不由得心生些许厌恶。
  确实,他与常乐从前到现在都没有过交集,好歹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外甥女”吧,一想到对方“前世”惨淡的结局,越发对那位准郡马看不顺眼了。
  至于为什么看他不顺眼?
  首先得说明一件事实。
  对方是个天阉。


第87章 
  天阉是身体缺陷。
  鬼王大人还不至于没品到;为此歧视一个“残疾人”。
  用哲学点的说法,身体的残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灵的残缺。
  在傅藏舟看来;这位准郡马;真正残缺的正是心灵而非单单肉身。
  不光是骗婚骗情这么简单;
  其所作所为真真是一句“龌龊”不足以道清。
  不得不说;这位名唤“迟宣”的郡马,在外形上颇有优势。
  按照聂官家的形容;常乐其人“钟意倩秀男儿、爱慕丽姿绝色”,哪怕懿庆长公主对迟宣的外形分外不喜;拗不过爱女的坚持;无奈点头应允二人的婚事。
  身为官家的亲外甥女,常乐受帝宠的程度不啻于一国公主;大婚自然办得热热闹闹。
  而作为被郡主看中的如意郎君;迟宣从籍籍无名之辈;一下子化身京中红人,一时间可谓风光无限。
  傅藏舟作为他家桢哥的“背后灵”;偶遇过几回这对小夫妻;二人正是新婚燕尔,乍一看感情挺不错的。
  鉴于他对懿庆长公主一家不熟悉;且“前世”的情况比较复杂——宿桢的遭遇与今生全然不一样,跟聂官家的关系尚且僵硬,归国后与其早就嫁人、长居在南地的长姐;感情更是生疏淡漠——故而只瞅了几眼,没太上心。
  彼时“自己”死了;桢哥的状态看着不太对劲,他满心满眼牵挂着自己的爱人,一时几乎丧失了好奇心,根本没心情关注其他的人事。
  不久战事又起,跟着男人来到边疆。
  直到聂官家驾崩,宿桢忙于代理朝政,忽而听闻常乐吞喝打胎药,因大出血而丧命的消息。
  将一干人等缉拿审问,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常乐的死,居然牵涉到好几位“重量级”人物,譬如与其感情不睦的胞兄甘江县侯,桢哥野心勃勃的二侄子聂霦,以及一位身份隐藏得极深的显国奸细。
  也知道了,迟宣天生阳。物细小,睾。丸如弹子大,无法如寻常男性那样行房。事,更不要说让女人怀孕了。
  那么常乐是如何怀孕的?
  说起来,这位郡马,因着天生残缺,在家里不受父亲待见,生母又早亡,一直被庶出的弟弟压得喘不过气,心理在长期的压抑下变得十分扭曲。
  到底是大家公子,身边也有三两个服侍的小厮。
  每每觉得念头不通达,其便与小厮偷偷厮混,发泄心里的郁。郁不畅。
  没想到有一天,喜从天降,竟被常乐郡主相中。
  迟宣其人,惯会做表面功夫,明明私底下用尽各种伎俩,引得常乐为他神魂颠倒,偏偏一副清高孤冷的作态,若即若离、暧昧不清,让天真不知事的女孩患得患失,恨不得为他奉上一切。
  于是,顶着长公主不赞同的目光,叛逆的年轻女孩求到亲舅舅那,请求做主婚事。
  回忆到这,鬼王大人心里有一丢丢的歉意……其实根本怪不到他身上。
  那时“自己”死了;
  宿桢的状态,理所当然让聂官家感到不好受;
  大概后悔自己“棒打鸳鸯”,有心想要弥补,赶上外甥女求做主姻缘,补偿之心大发,哪怕他对迟宣不太中意,仍是积极促成这一桩婚事。
  于是如愿以偿。
  无论对常乐来说,抑或对迟宣而言。
  而好不容易有了“飞黄腾达”的机会,这位郡马无法容忍自己因身体缺陷而被常乐厌弃。
  遂在大婚之夜,做出了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举动。
  花言巧语迷惑得女孩晕头转向,撵走随侍的众人,不合规矩熄灭了灯火,让小厮“李代桃僵”,代替自己与常乐行房。
  一段时间里,常乐被蒙蔽在鼓里,不知每夜与她缠绵厮磨的根本不是自己爱重的夫君。
  甚至……
  前一天与后一夜,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在这里不得不说,陷入恋爱中的女孩,有时候真的傻过头了。
  常乐如此受到帝宠,迟宣被她选中的郡马,在婚前理当要“验身”的;
  然而看着“清冷如仙”的良人不堪受辱的姿态,女孩对着宫人,胡搅蛮缠加威逼利诱,耍了各种手段,总算免了心上人“受辱”。
  若非如此,哪有往后乱七八糟的一堆事。
  然而女性的心思纤细而敏感,时日久了,总能直觉到不太对劲。
  常乐绝不愚笨,不过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迷失心窍;
  一旦走出了迷障,她没费太久的功夫,揭去了所谓良人的假面。
  崩溃地发现,以为与自己两情相悦的夫君,竟与府上琴师滚到了一起。
  琴师正是那位显国的奸细;
  聂官家与宿桢身边防备严密,几乎找不到安插的缝隙,便将主意打到长公主府,尤其是防卫相对不那么密不透风的常乐郡主与甘江县侯身边。
  将琴师赶走,竟还存着一丝与郡马和好的奢望。
  常乐尚且不知,她的良人能无耻到让别的男人上自己的床……
  对方甚至为此感到变态的快。感,因为他嫉恨又羡慕妻子高贵的出身;将这样的人随意践踏,极大满足了他扭曲的心理。
  面对妻子的质问,巧言善辩的迟宣,直道醉酒不知事;
  难得不再端起出世白莲的风范,对着妻子低声下气,一边对天起誓,再也不喝酒误事……轻轻巧巧撇除自己的责任,一边是连日的呵护,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常乐被哄得晕晕乎乎。
  夫妻俩“和好如初”,一时间形影不离,如胶似漆。
  却不知信任一旦生出了裂隙,不是几句好言好语便能轻易修补的。
  哪怕沉醉在良人难得的温情里,常乐的心中不免存着疑惑。
  不知是太过自以为是,抑或在本心里,迟宣对自己的妻子,准确地说,是对所有的女性,怀着一种轻蔑玩弄的心态。
  谨言慎行,与妻子“恩爱”了一段时日后,故态复萌了。
  许是对他来说,好一段时间不得发。泄,心里已然压抑到极致。
  再一次被常乐逮到他“出轨”的场面;
  这一回更是离谱,与其滚在一起的是常乐的胞兄,甘江县侯。
  常乐不忍其辱,抽了一把剑,追杀其兄,甘江县侯慌不择路逃命。
  甘江县侯逃走了。
  常乐转头招呼自己的侍卫,将她一直以来爱慕不已的良人拿下,甚至冷下心肠,以私刑逼问对方的真心。
  这一问,真心没问出,反而问出了别的隐秘……
  譬如,与迟宣厮混过的,还有她的表兄,聂霦。
  两人不光是在肉。体上纠缠不清,同时有着见不得人的密谋:
  聂霦想以迟宣作跳板,借长公主之势,谋得帝位;
  迟宣则爱着聂霦的身体,奢望对方成就大业,一旦自己有了“从龙之功”,便可摆脱如今这样不尴不尬、被人视为常乐郡主附属品的处境,或能一步登天,位极人臣。
  常乐生性天真了些,但对爱宠她如亲生女的舅舅聂官家,爱戴至深,哪怕对方现已崩逝,无法容忍有人算计帝位;
  更何况……
  迟宣的身体残缺,掩藏不下去了。
  被娇养大的贵女,没有如寻常女性一样,因着遭人玷污就寻死觅活,无比冷静地下令,着人剥去郡马的下裳,举剑将其发育不全的物事,一下子削除得干干净净。
  留下一句:“此物既是没用,还留着做甚么?”
  同时雷厉风行,处死迟宣的两位小厮。
  便在这时,常乐发现自己怀孕了。
  ——正逢朝局不稳,外忧内患,各种明争暗斗,可谓山雨欲来风满楼……无论宿桢,抑或懿庆长公主,一时无暇关注小辈的情况。
  好颜面的女孩,对着长辈素来报喜不报忧,不想让腌臜事污了母亲的耳,便将自己遭受的委屈给隐瞒下了,敲打着下人绝不允许走漏风声。
  无法容忍怀着孽子的她,私下请大夫开了打胎药。
  药没问题,然而她的身体本有些羸弱;
  堕胎所用是为虎狼之药,药性劲猛,引发了大出血,一时受不住,竟是一口气没缓过来,就这么去了。
  常乐的死讯根本隐瞒不住,引得长公主雷霆震怒。
  在宿桢一手督察下,很快将真相查得清清楚楚。
  涉事的一众人,理所当然不会有好下场;
  甚至牵扯到“谋朝篡位”,聂霦成为众位帝子里,第一个被拿来开刀的对象,成为宿桢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甘江县侯,长公主伤心绝望之下,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彻底心灰意冷,请求摄政的弟弟抹去对方的爵位,母子二人从此终身没再相见;
  还有那位换了身份,试图搅浑昱国一滩水的琴师,照样被揪了出来,从其口中撬出机密信息后,随意按了个罪名处死了。
  至于,直接害得常乐身陨的罪魁祸首……
  迟宣一家,因“欺君罔上”的罪名,或被削去官爵,或被革除功名,知情者如迟家家主流放三千里——按照当朝律法,已然是宿桢手下留情了。
  而对迟宣本人,处置手段不可谓不……
  阴毒。
  没处死,或者动用刑罚,反倒是派出御医,用上好的伤药治好他流血化脓的伤处;
  待其伤愈,打入贱籍,给改头换面,灌哑药、废去手脚筋,遣送至军营,成为慰劳众将士的军。妓……虽是男性,总是有些人爱好这一口,何况这个时代,大多数人是荤素不忌的。
  趴在宿桢背上旁观的鬼王大人,被自家男人这天外一出的手笔,吓得目瞪口呆。
  想到惨死的外甥女——也不能说,她自身一点儿没责任,然而天真憨傻又不是犯罪,别提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的永远是居心叵测的加害者……
  顿时觉得桢哥这一手,简直大快人心。
  ‘
  念头纷转。
  傅藏舟下意识地咬了口酪面,歪头注视着无比相配、看着男才女貌的一对年轻人,心里盘算着时间——
  皇家女儿不愁嫁,哪怕到了适婚年龄,常乐真正嫁给迟宣,大概在近四年后了。
  他二人居然这么早就相识了?
  抑或是“蝴蝶效应”?
  不管如何,哪怕犯错的人终是得到报应,逝去的生命却不可再挽回……如今有了挽回的机会,无论怎么样,也要阻止悲剧重演。
  想罢,鬼王大人眼中流溢着淡淡血色。
  摇摇晃晃的铃铛儿,发出影影绰绰的清脆响音。
  “好好听的铃声,”隔着一条街,女孩试图找着话题,与她心幕的男子搭话,“迟郎你听到了没?”
  迟宣冷冷清清地回:“没有。”
  常乐闻言,微微丧气。铃声不铃声的,再好听也不过那样,她哪里真会在意,在意的不过是……
  忽而一阵强烈睡意,忍不住抬手,以手帕掩着嘴,按捺着打呵欠的冲动。
  傅藏舟咽下口里的美食,飞快勾了一下嘴角,对着街对面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女孩,无声做了口型——
  好梦。
  从现实角度,迟宣还没做过任何伤害外甥女的事,若以“前世”为理由,先下手为强搞死对方……未免有些不太适合。
  然而如果什么也不做,看着外甥女傻乎乎地上当受骗,哪怕最后阻止她嫁给对方,心里难免不爽。
  阻止悲剧的发生,不如直接根除其源头。
  所以送给常乐一个“好梦”。
  经历一场足以混乱真实的梦境,相信外甥女作出决断,哪怕一时有疑虑,只要她知晓迟宣的身体问题,必会对梦里的一切深信不疑;
  至此若还是痴心不悔、执迷不悟……就只好关门放桢哥了。
  孩子不听话,揍一顿就好了,管他是男孩女孩。
  不过,常乐的情况还是得跟桢哥讲清楚。
  别的不说,聂霦与甘江县侯已然不成气候了,那位来自显国的奸细,这一世却不知藏身在何处。
  国家安全无小事,每一个人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小舟回神。”男人的声音打断了某人的沉思,“到家了。”
  傅藏舟闻声转过身,欣喜唤着:“桢哥……”
  想问题想得太投入了,差点走过头。
  瞬时将外甥女神马抛之脑后,举起了手里的……
  呃,最后一个、还被他啃了两口的酪面。
  鬼王大人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将手背到了身后,强行转移话题:“您猜,我刚刚看到了谁?”


第88章 
  对某人无聊爱玩猜谜游戏的习惯;宿桢素来是纵容而配合的;
  顺着对方的意思;试探性提起好些个人名,屡屡得到对方摇头否认,最后不得不“认输”。
  “是小外甥女……没想到吧桢哥?”
  看着青年得意昂扬的小模样儿;男人的眼神不经意地柔和了些许,嘴上应和:“常乐?”
  鬼王大人点点头,语气一转:“她认识了一个……唔;”花费两秒钟回忆着;“姓迟的;那个好像是叫‘朝奉大夫’是吧?是个五品的文散官;桢哥有印象不?”
  宿桢颔首:“迟斌。”
  “对,就是他。他大儿子叫迟宣;”对着自家男人;懒得伪装情绪,言辞之间充满着厌恶,“变态人渣一个。”毫不隐瞒;“常乐跟他走得很近。”
  听懂青年的言下之意,宿桢当即道:“这便遣七星卫调查迟宣其人。”
  男人的果断,让傅藏舟很是满意——
  有“梦境”警示,想必常乐不会再重蹈覆辙;
  如今再有桢哥提防,彻底杜绝渣男对常乐耍什么龌龊手段的可能。
  暂且放下了对外甥女的担心。
  注意力转移到桢哥的生辰,以及冠礼。
  冠礼什么;来自现代的鬼王大人对这样的仪式不怎么在意;不过看着桢哥、仲兄;乃至聂官家都十分上心的样子,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好兴致。
  于是晕晕乎乎的,走完整个仪程。
  排场其实不大,然而出场的皆是“重量级嘉宾”。
  宿桢不必提,是伴侣,亦如兄长,鬼王大人对其爱之敬之,是为冠礼主人;
  正宾是自告奋勇的聂官家。
  还有聂桓,一早说由他给“弟夫”加冠的,无奈没抢过自家大哥,委委屈屈成为赞者。
  观礼的不多,几乎全是“地官”的跟随者与准跟随者……可惜黑白常春远在西南,赶不及回来。
  毕竟包括聂桓在内,在场的大多数人,皆“见不得人”。
  除懿庆长公主外。
  傅藏舟没想到从未有过交集的“长姐”,竟跑来参加他的冠礼。
  不知桢哥,还是聂官家说了什么?
  长公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无论是对他的存在,抑或看到活蹦乱跳、“死而复生”的胞兄聂桓,皆是一脸淡然……其人低调,丝毫没有彰显存在感。
  傅藏舟匆匆瞄了一眼,下一刻被聂官家的说辞,拉回了注意力。
  “字为名表。”
  聂官家说,既然成年了,理当该取表字,他这个做大哥的,思量了很久,给想到一个很好的表字——
  “便唤‘菲薇’可好?”
  没文化的鬼王大人有些迟疑:
  什么菲什么薇?
  为什么听着有点女气?
  聂桓听到了,在一旁击掌笑叹:“妙也,真妙。阳蓲万物,日往菲薇,月来扶疏。我为扶疏,藏舟菲薇,正是一家子兄弟。”
  目光扫过二弟,聚焦在幼弟面孔,聂官家出声问:“小七为甚皱眉?”
  傅藏舟闻声看向他家男人,倒是没看到桢哥皱眉的样子,只听对方坦承道:“吾不以为‘菲薇’适合。”
  聂桓不由得问:“阿保觉得什么字适合藏舟?”
  宿桢果断给出了自己的主意:“晚楼。”
  晚楼听着有些怪,不过至少比菲薇顺耳朵了,而且感觉蛮有意境的。
  如此想着,鬼王大人正要颔首附和。
  却听仲兄扑哧笑出声:“晚楼?阿保你认真的?”
  聂官家呵斥:“不知所谓!”
  果断不给弟弟们反驳的机会,拍板表示傅藏舟以后就是傅菲薇了!
  已经知道是哪个菲哪个薇的傅菲薇:“……”
  一脸黑线。
  喂喂,他“傅藏舟”叫得好好的,干什么弄一个这么奇奇怪怪的称呼?
  尽管知道“菲薇”有繁盛茂荣之意,考虑到聂氏这一辈名字从木,聂官家为他取这两个字,也是出于长兄的关切与期望,可……
  真的太女气,关键是拗口不好听啊!
  陡地想到一众帝子们的名字,什么聂霓、聂霦、聂霁、聂霨、聂霐……一个比一个复杂难记。
  也许长兄就是个取名废?
  算了。
  “菲薇”就“菲薇”吧,反正这个名字,估计没什么机会用到。
  话说回来……
  桢哥为什么想给他取字“晚楼”?
  等傅藏舟终于如他家男人的愿,名字写入聂氏族谱,整个仪式便告以结束了。
  遂是一场家宴。
  替宿桢庆祝三十岁的生辰。
  “菲薇啊……”
  仲兄这一声唤,雷得没做好心理准备的鬼王大人,差点一个手抖,洒了手中的酒。
  干咳了一声:“仲兄,您何必这般见外,一如既往唤我‘藏舟’就好。”
  “也是。”聂桓不知是看出了他的不自在,抑或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时让我改口唤你菲薇,还真不习惯……”语气一转,语气含笑,“你是不是纳闷,阿保为什么想唤你‘晚楼’?”
  傅藏舟正襟危坐,是掩藏不住的好奇:“请仲兄指教。”
  仲兄笑得意味深长:“且把宋公序的《佛岭》一读即知。”(*)
  “阿保真是。”聂桓摇头笑叹,“三十而立,竟还是这般孩童心思。”
  傅藏舟:“……”
  说话说一半,砒霜炒大蒜。
  仲兄您这打算憋死我啊?
  本来不是很在意的一个问题,被人这样刻意提起又轻飘飘放下,简直了……好奇比猫更强的鬼王大人,一顿家宴吃得都有些心不在焉。
  时辰已经很晚了,家宴没持续多久便撤了席。
  聂桓跟着长兄回了皇宫。
  长公主聂俊茂临走前,跟鬼王大人寒暄两句,便直入主题:“听大哥说,菲薇乃神道教传人?”
  啥?神道教?鬼子信的那个?
  跟他有个劳什子干系?
  傅藏舟一脸懵逼,以至于他都忘了纠正称呼。
  然后从长姐的叙说中得知,聂官家许是为遮掩聂桓的“复活”,以及解释自己的来历,硬拉生扯给自己冠了神道教传人的名头。
  至于神道教到底是干什么的?连这位见多识广的长公主也弄不清楚。
  忍不住在心里翻了翻白眼。
  从这点看,聂官家与仲兄真不愧一对亲兄弟,动辄就往自己头上“扣锅”。
  且不提。
  回到眼下。
  对着“新鲜出炉”的异姓弟弟,长公主表现得犹如早就熟识一般,语气轻叹:“近来噩梦连连,常常夜半惊醒,然而醒后记不得梦境中事,只觉得与嫣儿干系莫大……”
  她口中的嫣儿,正是常乐的乳名。
  问:“菲薇既有起死回生之本事,是否也有窥得天机……”
  话还没问完,便戛然而止,喃喃自语:“既是天机,岂可泄露?”
  摇头苦笑,对着青年不太好意思,说道:“这些天神思昏昧,以至于言颠语倒,我也不知自己在胡说甚么,菲薇莫要见怪。”
  傅藏舟本来是被对方搞得一头雾水的。
  到底对方是长姐,尽管大家不熟,他还是很认真地听对方“胡言乱语”……遂从凌乱的叙说里,摸索到些许异样。
  简单地说,母女心灵感应,长公主感觉到女儿要出事。
  想到昨天才见过的女孩,鬼王大人眉头微动,眼珠里隐约流过一丝绯红。
  观起眼前之人的面相。
  他不是天师,理当不会算命,然而对生死的感知,如今是分外敏感。
  下一刻是些许错愕。
  在长公主身上“看到”生与死两条交葛的因果线。
  “菲薇?”
  傅藏舟回神,嘴唇蠕动了一下,含蓄道:“我瞧长姐气色不虞,不如请御医诊一诊平安脉?”
  他以为说得很“委婉”了,然而聂俊茂十分敏感,表情微变:“菲薇的意思是我身体有恙?”
  不待某人辩解,保养得宜、看着雍容华贵的女人轻舒了一口气:“好,我这便回去请宗昌看一看。”语气释然,“不是嫣儿有事就好……”说着自己笑了,“奇怪,我怎么老担心嫣儿有事?”
  傅藏舟若有所思,定睛打量着长姐。
  再三确定,判断那纠缠不清的两条因果线……
  母女感应很是奇妙,不过长公主感应到的,不是常乐的情况,而是她腹中胎儿。
  胎儿虽有生息,却有着死相。
  他不是大夫,没法从医理上阐述缘由,只知如果不采取一些保胎措施,胎儿降世之际,便是其死亡之时。
  唏嘘慨叹。
  这样的话直接跟长姐说,怕对方承受不住打击。
  转头,等人走了,鬼王大人赶紧跟自家桢哥说明了情况。
  宿桢闻言沉默了半晌,才挤出一句:“不可能。”
  傅藏舟不由得愣了愣:“桢哥您不信我说的?”
  “不是。”
  宿桢语气微缓,然而眉头是少有地蹙起——
  “长姐她与王伯璨和离之后,便一直独居……”
  有一瞬,鬼王大人想到了记忆中的历史上,那些公主的风流韵事。
  咳,没有对长姐不恭敬的意思。
  而是事实……长公主确实怀了孕,将将才半个月,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御医一时都检查不到吧?
  宿桢显然对自家爱人很是了解,没在意对方的胡思乱想,只道:“长姐生性高洁,绝不会做出于她而言,失德失仪的事。”
  傅藏舟听了,敛起乱七八糟的联想,语气严肃:“可我也不可能看错……”
  “吾知小舟不会妄言乱语。”男人语气是少有的阴狠,“何方淫贼竟敢欺辱我大昱长公主,待吾查出,必将其剥皮抽筋,碎尸万段犹不解恨。”
  一点儿没被男人煞气的模样吓到,傅藏舟赶紧表态:“我帮桢哥!”
  仔细想想,长公主今年四十有六了,如果是自愿的也罢了,若是被奸人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不提欺辱不欺辱,单说高龄产妇,四十六岁怀孕,哪怕在现代,情况也是十分危险!
  那淫贼着实龌龊可恨!!


第89章 
  因着长公主的状况;本暗搓搓打算替桢哥单独再庆祝一下生辰的傅藏舟;一时也忘了原本的计划。
  连夜进宫。
  事关长姐清誉与安危,宿桢对两位胞兄毫无隐瞒说明了情况。
  兄长们又惊又怒,恨得咬牙切齿;当即表示查!彻查!
  都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不等天亮,各个施展手段;多方位展开调查。
  正好次日无朝会。
  聂官家带着弟弟们;微服来到长公主府;嘴上说着担心胞妹身体的话;实则明里暗里,试图从长公主口里刺探出甚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长公主不可谓不敏锐;然而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大家的真实来意;便也是一番试探,互相周旋了半晌,双方都没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
  郁闷。
  看着胞妹一脸莫名的样子;聂氏兄弟越发暗恨,那个欺辱长公主的淫贼。
  傅藏舟也在一旁,没吭一声,悄没声息观着长姐的“气”。
  眼神是一闪而过的古怪。
  替长公主诊平安脉的宗昌这时出声,打破了些许凝滞的气氛:“长公主殿下并无大碍……”
  话没说完,被聂官家横了一眼;是一声冷哼。
  极具专业素养的御医;丝毫不在意天子的威势;自顾自说:“只是阳亢以至于阴虚,气有余而不足于血,气郁化火,水不涵木,乃伤肝肾之阴……想来长公主殿下近日烦躁多思、失眠易惊,常觉头目眩晕吧?”
  长公主听罢,不以为忧,反倒舒了口气,点点头:“确实如此。”
  聂官家插嘴了:“就这样?”
  宗昌听懂对方的言下之意,语气淡定:“不是大毛病,待臣开两个方子,请长公主殿下调理一段时日即可。”
  聂官家不死心:“骏茂真的没其他问题?”
  这回不等御医再说什么,长公主牵起嘴角,淡淡一笑:“大哥这是何意?生怕小妹病得不重?”
  “不是。”聂官家赶忙辩解了一声,心里憋着话,不好直接说出口,转而再将“矛头”指向宗昌,“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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