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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话桑麻[系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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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绝大多数人,没踏上修行的道路,不懂得如何正确吸收月华精气罢了。
傅藏舟急着教授给宿桢的口诀,便是一种提取、吸纳灵气的妙法。
若无一套完整的修炼法门,平常运转这门口诀也不过是一点耳清目明、强身健体的效果;
可遇到帝流浆,正适合没修炼过的人类,借用其“消化”月华之精。
然而帝流浆难得。
不仅难得在其六十年一现。
别看满天挂着“橄榄”,真正能成功吸收月华精气的,人也好,草木、鬼狐也罢,都是极少数的。
——否则山精妖怪早统治世界了。
月华之精有形无实。
看得到,而难以“捕捉”。
一旦其接触地气,便彻底散逸在天地间。
幸而,傅藏舟从《千门秘术辑录》里习得了一门“抓捕”之术。
在《秘术》里,帝流浆好似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
抓捕的方法轻而易举列出了好几条。
轻拍了拍肩部,放出两只驭灵。
驭灵暂且不算“生物”;
但若能汲取到月华之精,对蕴养其灵性,也是好处多多。
下一刻,少年双脚离地。
谢天谢地,身为流弊哄哄的鬼王,他总算学会飞了。
尽管,在严格意义上,这不叫“飞”。
浮空。
衣袂翻飞。
傅藏舟十指“弹”出尖甲,双手在身前比划着繁复的手诀。
如同“手舞”一般。
若非尖甲间织出了“丝网”,这场面堪称中二之极。
下一瞬,丝网被抛出。
霎时间由方寸大小,化作一张好似能捕天的大网。
网眼很大。
然而一颗颗“橄榄”,被网罗其间不得逃逸。
大网倏而变幻。
化作一道道的引流渠,“橄榄”汇集,溶成道道清流。
均匀地流转在少年鬼王,以及他的同伴们,每一个人的周身。
……也没刻意绕开那只昏睡的狸猫。
直待月升中天。
漫天金丝一息间消失无影。
子夜至。
傅藏舟长舒了口气,下一刻身形一个不稳,直直地从半空中“坠机”了。
落在男人宽厚、温暖的怀抱里。
“谢了,桢哥!”
一点儿也没意外的感觉。
哎,这哥们也太会见缝插针、献殷勤了。
等闲之人怕是很难招架得住这般“攻势”啊!
刚刚“大快朵颐”了一把的少年鬼王,在男人怀里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
心情很好的他,又开始“忧愁”于桢哥的心意。
“结束了?”宿桢问。
傅藏舟点点头,连嘴巴都懒得动。
帝流浆“吃”着虽然很爽啦,可捕捉的过程很消耗力量的。
“如此便歇憩罢。”
说着,宿桢抱着怀中人往其中一座帐篷走去。
男人的胸膛太暖和了。
本来是七分的倦意,不经意地就成了十二分的困顿。
少年耷拉着眼皮,模糊看到了帐篷,咕哝着问了声:“咱俩住一间?”
宿桢轻声应着“是”。
累到混沌的脑瓜,一时有些“运转”不动了。
可对某件事仍然记得牢固。
这男人对他有想法!
傅藏舟努力睁圆双目,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桢哥这是打算趁人之危,想要对他下手了?
不行!
绝对不行!
听说男人之间那个很痛的,这荒山野岭的,到哪去找润。滑之物啊?
第27章
察觉到“贞。操”危机的少年想要挣脱。
才动了两下;便被男人在后颈处轻捏了捏。
“莫调皮。”
冷冷淡淡的男声;莫名给人一种宠溺的意味。
傅藏舟:“……”
玛德被雷得说不出话了。
这家伙拿他当三岁小孩哄吗?
还“莫调皮”?咋不再来个“乖”?
恍恍惚惚的;仍不忘在心里疯狂吐槽。
连啥时候进了帐篷也没意识到。
直到宿桢开口了。
“红棺放在这即可……
“小舟?”
看到少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压低嗓音问:“可是累极了?”
“……”
傅藏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个儿好像想多了?
误会了男人的好意……咳;绝对不是他思想太污。
谁叫这家伙心思不纯呢!
不时刻提防着点;万一哪天自己不留神;被吃了怎么办?
反正今晚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
也是。
桢哥人品那么好,怎么可能干趁人之危的事?
果然太累;脑子糊涂了。
习惯性自我反省——而绝不改正;划掉——的少年,被男人放入棺材里。
盖好棺材板。
踏踏实实睡了个安稳觉。
‘
一路上没再遇到什么意外。
顺顺当当,赶在午时前,抵达了鸣柳山庄。
傅藏舟的第一感觉,想到了一句“车如流水马如龙”。
特别热闹。
光他们停车这段时间;一拨一拨的人,成群结队地踏进了山庄大门。
人多到让他有些望而生畏。
左手被人虚虚地握起。
“毋需惧怕。”是男人低声的安抚。
傅藏舟霎时安稳了,摇头:“没怕;就是人太多了;有些惊讶。”
他不过是不擅长与人交往罢了,不至于真的害怕见人。
不想继续这有损鬼王颜面的话题,随口问了声:“柳家很厉害麽?江湖人很捧场的感觉。”
“曲意逢迎罢了。”宿桢漫不经心地评价。
“那也得柳家厉害;才会被拍……咳,”少年说着自己的想法;“被阿谀逢迎吧!”
“柳家与朝廷有些攀扯。”
“诶?”傅藏舟不由得意外。
桢哥的意思是,柳家在朝中有人?于是就被大家拍马屁?
画风不对啊。
“江湖侠客不应该看不起朝廷鹰犬吗?”
“鹰犬?”
哎呀,用错词了!
傅藏舟摸了摸鼻尖,十分地心虚,正要解释一下自己没别的意思,听到男人又开口了——
“故而吉光营被江湖人称‘鹰卫’。”
“吉光营?‘鹰卫’不是指虎贲军吗?”
虎贲军这个名字熟悉,很好记,所以他印象挺深刻的。
宿桢说明:“虎贲有十八营,吉光营为其一。”
专门针对江湖势力而建立。
所谓侠客,在此前自由惯了,当然不喜欢头上多个管制自己的存在。
便称吉光营的军士是“鹰卫”。
“鹰卫”之名越传越广,老百姓也叫上了——少了原本的讽刺之意——渐渐就指代了整个虎贲军。
傅藏舟恍然大悟:“是这样啊。那吉光营就是类似六扇门的组织咯?”
宿桢道:“衙门并无辖制绿林势力之权责。”
少年一时没太明白:“啊?”
经由男人的解说,才知“六扇门”是百姓对衙门的俗称,因为衙门有六扇门。
傅藏舟轻咳了两声。
又暴露了自己的无知……丢脸都快丢习惯了。
还好桢哥从不会笑话他。
于是好奇宝宝继续发问:“那绿林呢,我怎么记得好像跟土匪强盗的意思差不离?”
他发现了,桢哥似乎喜欢用绿林指代这些江湖门派。
宿桢语气淡淡:“趁国难之危,谋自身之利,与匪类何异?”
傅藏舟默了。
放在武侠小说里,桢哥妥妥地是反派大boss人设吧?
“所以朝廷已经在着手整顿这些江湖人了。”
男人轻颔首。
傅藏舟发挥其推理能力:“柳家投靠了朝廷?诶,不对啊,这些江湖人咋还这么捧柳老爷子?”
对此,宿桢只有一句:“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桢哥您这前后逻辑是不是有矛盾?
少年的脑子有些打结。
遂又被人在头顶上撸了一把。
“毋需烦恼这等琐事,”男人嗓音平静,“小舟安心做好鬼王即可。”
傅藏舟讶异:“桢哥怎么知道我要做鬼王?”
宿桢很是理所当然的样子:“魑魅魍魉见小舟莫不俯首帖耳,除却小舟,何人敢当‘鬼王’?”
某人听了大喜。
桢哥可真有眼光!
“哪里哪里,”言辞分外谦虚,“我还得再努力努力才行。”
“小舟已然很努力了,寻常人远不如矣。”
“比起桢哥,我还差得远啦。”
继续虚伪地客气。
“……”
背景板“七曜童子”,是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
默默注视着男人与少年,互相夸赞着对方。
直到……
“抱歉抱歉,”一管事匆匆上前,“诸位是……宿家的对吧?庄上人手不够,有些怠慢了,还望海涵。”
傅藏舟当即闭上嘴,往男人身侧躲了躲。
宿桢亦没出声,面色冷淡,目光扫过来人,最终落回少年身上。
出面的是七星卫之首枢明。
枢明递了请帖,与管事寒暄了几句,将这方几人略作一番介绍。
了解了一下流程。
人没来齐,中午大家随意,吃个流水席;
晚上才是寿筵的正餐。
各门各派交流一下感情,明天正式开始武英会第一场。
按计划,武英会将持续三天。
傅藏舟侧耳偷听,忍不住感慨,江湖也不好混啊。
这大冬天的,不在家烤火,准备着过年,有的得不远千里跑这儿送礼……
柳家老爷子也真是,给女儿相亲嘛,也不挑个年中的日子。
莫不是跟现代人一样,平时太忙了没时间,只有过年这会儿闲得慌,催婚的催婚,催生孩子的催生孩子?
漫无边际地瞎想着。
等回过神了,一行人已经住进了被安排的客房。
不得不说这柳家挺豪富的。
居然给每个人安排了一间房间。
“给宿家颜面罢了。”
“宿家?桢哥的外祖家?”
宿桢否认:“不算。”
是简短的几句解释。
傅藏舟才知道,江湖中有一宿家,是不上不下的二流势力。
比较特别的在于,宿家人擅长枪法,故而有一些儿郎便去投军,在中低层将士中有些影响。
同样捧着半碗公家饭,柳家自然愿意交好了。
“这宿家……难道是桢哥您自己搞出来的?”
“小舟智计过人。”
“……”
他就是随口胡扯罢了。
突然发现,自己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桢哥也忒没心防了吧,咋问啥就说啥?
傅藏舟决定要好好给没心防的家伙上一堂保密课。
等等!
没防备往往不过是因为信任。
陡地想起了这男人对自己的觊觎……
恋爱脑?
顿时感到了鸭梨山大。
恋爱脑容易玻璃心,好担心一不小心,伤害到对方的小心脏。
宿桢慢条斯理地斟着茶。
不带一丝侵略的目光,静静地落在一脸正经走着神的少年身上。
猫儿总是难以集中注意力……是脑瓜太小了吗?
故而不容易装下太多东西。
傅藏舟后脊一凉,好容易才忍着打哆嗦的冲动。
谁在背后骂他?
——难道是远在现代的损友?唔,不太可能吧,在现代他应该属于……失踪人口?那家伙不至于没良心到这个程度。
估摸是错觉?
“野狸交给宝精照顾罢。”
少年回神:“也好。”
自己偶尔会毛手毛脚的,可不像宝精一样心细。
从储物格里挑拣了一张雷火符,并狸猫精灵一起交予宝精。
雷火符是他突破后绘制的,威力堪比诛天雷符的一半;
以防万一罢了。
真有危险,反正宝精也就住在隔壁,想要援手不过是眨眼功夫。
“咱们要不四处逛一逛?”
问着男人,傅藏舟可没忘记,这一趟他的目的不是什么祝寿,或参加武英会。
纯粹是散心的。
总不能从一个宅院的房间出来,又宅到另一个山庄的客房里?
宿桢没拒绝,顺带让对方安心,作了个保证:“有七星卫在,毋需担心人多冲撞。”
傅藏舟自是不担心的。
前有桢哥开道,后有“七曜童子”护卫,不需要他跟人掰扯,有啥子好怕的。
留宝精和枢明看守。
一行人便在庄子里转悠着。
山庄名副其实,占了小半座山的感觉;
一圈逛完了,太阳都西斜了。
打道回府。
回房间时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宝精的门口堵着一青年。
枢明在一旁说明道:“是柳家三姑爷,问宝精索要郎君的狸猫。”
傅藏舟愣了愣,骤然心生警惕:“什么意思?柳家是要抢客人的东西?这就是他们的待客礼仪?”
故意放大了嗓门。
以为他嘴笨就不懂得先声夺人?
狸猫“身份”有些敏感。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对方加个罪名再说。
那青年听到了,忙好声好气地解释:“误会误会,在下并无强夺之意,只是……
“白狸实乃在下爱宠,前些时日走丢了,在下牵挂了数日,适才见到爱宠在那位少侠那里,心绪一时激切。
“一不小心唐突了贵客,是在下失礼,实在抱歉。”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有理有据的,完了他还极有诚意地作了个揖礼:
“望诸位原谅则个。若……
“能将爱宠归还在下,柳家必有重谢!”
正待宝精出声,不爱与陌生人搭话的少年,二度开了口:“你说是你的爱宠?可有证据?”
被质疑的青年依然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白狸左前爪第一趾上有一个殷红色斑点。”
“……”
傅藏舟承认他对狸猫没这柳家姑爷了解。
宝精检查了狸猫的爪子,确认了对方没有说错。
“郎君可是相信了,在下并非虚言罢?”
被问话的少年,乌黑黑的双目里有血色一闪而过,遂是微微眯起:“既然是爱宠,怎么就弄丢了?”
“白狸性子活泼,不爱被拘在屋内。近日家中人多事杂,在下一时大意,没留意猫儿跑丢了。”
解释得也算合情合理。
然而……
“姑爷,三小姐正在找您呢!”一个小厮跑来禀报。
柳家姑爷忙回:“告诉三娘,我马上回。”罢了,看向几人中主事的少年,“还望郎君垂怜,好让在下与爱宠团聚。”
傅藏舟不置可否:“柳家这些天一直会人多事杂,反正你顾及不上狸猫,我等代为照顾,也没什么不好吧?”
“这位郎君……”
外面小厮又在喊着姑爷。
青年叹了口气:“望郎君能好生照料白狸,在下一旦得了空闲,自当接回爱宠。”
傅藏舟不耐烦地摆摆手:“放心放心,我们没夺人所爱的习惯。”
听了这番“保证”,柳家姑爷勉强安心了,朝几人拱了拱手,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那人有何异常?”
宿桢显然对某人了解极深。
傅藏舟看了看周围,没外人在场,摇摇头:“一口一个爱宠的,谁家主人会跟宠物发生关系啊?”
第28章
对动物有特殊癖好的当然是例外。
然则狸猫也不真是狸猫;是能化为人形的精灵。
其本体太小;哪怕柳家姑爷有那等癖好;硬件上也没办法匹配吧?
那人定然知道狸猫的真实身份。
有了前几回任务的经历;精灵的存在如此敏感,傅藏舟很难不对人心产生警惕。
其实他并非好多管闲事——或准确地说;是什么打抱不平——的性子。
狸猫与柳家三姑爷气息交融也是事实。
两“人”必有些故事。
然而狸猫尚在昏睡;不管其与那人有过怎样的纠葛;在这只精灵苏醒前,保护其安全不过是举手之劳。
许是习惯了鬼王这一角色定位;傅藏舟在自己都没觉察的情况下;渐渐脱离了人类的身份。
立场逐步偏向非人类的存在。
柳家三姑爷给他的感觉不是很好;
便下意识地防备对方,担心其对精灵之身的狸猫心存不利。
当然了。如果狸猫清醒了,想要跟柳家三姑爷走,他也绝不干什么横加阻拦惹人嫌的事。
少年之所言,可谓“骇人听闻”。
宿桢听罢;面上毫无异样,微微点头以示了解。
转而吩咐侍卫,调查一下柳家三姑爷的具体情况。
傅藏舟懒得动脑;有问题就直问了:“桢哥查他干嘛?”
尽管怀疑那人;担心其对精灵不怀好意;
可除了柳家姑爷这一身份,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弱鸡的程度他一根手指就能碾压了。
“柳宴宿疾在身、久不能愈;若不得治,恐难活完来年。”
柳宴是柳家老庄主的名字。
少年恍悟:“所以他才急着办大寿;赶紧给女儿找个好人家?”
宿桢轻颔首,又道:“不尽如此。”
贺寿是表面动机,真实目的在于武英会;
武英会行招亲之实;
更深层的意义在于加强柳家的影响力,拓展、巩固与各方势力的关系。
“柳家下一代尚无担负大任之能。”
江湖水浑。
纵然投靠了朝廷,不代表着高枕无忧;
表面的风光,背后是盘根错节的利益纠葛。
傅藏舟不由得扶额:“有点复杂了。”
听着头疼。
一场寿宴罢了,怎么弯弯绕绕的,尽是门道?
算了,跟他没关系。
所以说嘛,人情世故啊人际关系什么的,烦人。
庆幸他现在不是人了。
这方面的烦恼少之又少。
不过……
“桢哥调查那个柳家姑爷,跟这些有关系?”
宿桢提醒:“小舟有言,精灵可补人命。”
傅藏舟闻言,不由得轻拍了拍脑门。
是哦,他怎么给忽略了。
柳老爷子要死了,他是柳家的定心骨,柳家人肯定想方设法,竭力为其延寿。
“那咱们把精灵带到这儿,可不是自投罗网?”
瞎用着成语的少年,略有几分忧虑。
倒不是非要质疑柳家人的品格;
实在是精灵,于将死之人……不,是对哪怕没病没灾的正常人,乃至其他非人类的存在,有着堪比唐僧肉的诱。惑力。
“柳家当不知精灵的存在,”宿桢表示,“否则必不如这般打草惊蛇。”
“那就是那个什么姑爷自作主张?”
傅藏舟大义凛然道:“果然得好好查一查他底细,最好得监视着,以防他使什么坏招。”
毕竟是在人家的主场。
纵然不想管乱七八糟的闲事,可这闲事就发生在眼前,真要袖手旁观,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他还指望着精灵苏醒,愿意引路,好寻一寻天材地宝呢!
“要不我放个驭灵盯梢……”
其实柳家三姑爷的行为虽说可疑,但其动机尚且不能真正确定;
谁让某人总爱想太多,满心是阴谋论。
“毋需小舟大动干戈。”宿桢建议,“交予北元即可,其极擅长追踪、隐匿。”
傅藏舟下意识地看向七人里最瘦小的那个,沉默了数秒,道:“好吧……”
冷静地想想,单纯因看人不顺眼,便胡乱“定罪”,有失妥当……咳,起码得先掌握证据。
事情就这么定了。
便将什么柳家三姑爷的,抛到脑后。
有桢哥的侍卫出马,一个能顶十,不必他乱操心。
反正,除了打架……不,那叫战斗,他本不擅长什么阴谋诡计。
傅藏舟看了看狸猫。
不知怎么回事,它一直在昏睡,昨晚到现在,一次也没睁过眼。
也是精灵乃灵气显化,光看表面,难以发现什么端倪;
又怕鬼力探查,与其灵力产生冲突,反而会伤害到对方……
好在其气息还算平和,应当无生命之忧。
遂将精灵继续交给宝精看护。
柳家这时来人通知,寿筵就要开始了。
傅藏舟跟着宿桢,是小小的兴奋。
种花家的少年,大多都有过武侠梦;
尽管因着桢哥对所谓“江湖”不感冒,他对这些侠客的看法也发生了微妙变化……
到底觉得新鲜与好奇。
“宿家代表”被安排在二等席位;
两人加上跟来的五个侍卫,恰好占据一整张桌子。
正方便交谈,说个什么不适合别人听的悄悄话。
寿筵很是热闹。
开始前,是今日的主角,作为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辈,柳老爷子必然得发表一番“演讲”……
真是古往今来,这一传统哪怕换了个世界,都一样一样的。
傅藏舟正襟危坐,表情高冷。
实则藏在桌子下的一只手,相当不安分。
三不五时的,拽一拽男人的袖子。
“那人好强壮,跟黑熊怪似的。”
自言有些“社恐”的少年,在“好哥们”跟前,一点儿也没拘束;
偏生“好哥们”对其纵容得很。
便越发口没遮拦了。
还好有些分寸,不适当的言辞,没敢放出声说。
宿桢低语:“素水门的掌门大弟子。”
“素水门?听着……”
像是女子门派一样,转而想到又不真的是武侠小说,古代女子怕是没那么自由,改口——
“名字取得很秀气。”
“绿林势力常取其所在山、水之名,素水门便是发迹于素水。”
“这样啊……”少年点点头,转而问,“这素水门可有啥子绝技?”
他对“武功”这东西,既存疑又好奇。
现在想想,鬼怪精灵都是成真了,就算江湖侠客真会武功什么的,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素水门长于轻功。”
傅藏舟顿时来了精神:“轻功?飞檐走壁的那种?”
哪怕现在他勉强也会飞了,对轻功仍有着满满的兴致……帅啊!
宿桢微微摇头:“民间夸大了。”
不过是一种巧技;
让人在跳跃奔跑、闪转挪腾时,做到“身轻如燕”;
所谓飞檐走壁,多得借用绳索、爪钩等工具,才能实现。
来自现代的少年听罢,一点儿也没失望。
听男人的说法,这个时代的轻功,包括诸多拳法、刀法等在内的武功,已经比现代人了解的那些厉害得多。
拿影视小说作比喻,这里的江湖高手,纵是达不到武侠的高度,但也有功夫片的水准。
很流弊了!
“桢哥是不是也会武功?飞檐走壁啊水上漂的……”
宿桢轻描淡写地回:“略知一二枪法罢了。”
傅藏舟闻言精神一振。
枪法好啊枪法妙!
君不见经典剧目杨家将,从演义到戏曲,讲完了评书,翻拍起影视剧;
重拍了一部又一部。
杨家枪之名,不要太威风了!
“二十年梨花枪,天下无敌手。”
想到了不知从哪看到的这一句形容。
“桢哥的枪法肯定超厉害。”
少年对男人是毫无置疑地相信,他可是记得,对方从军十多年,说不准其枪法不比杨家将差。
便是念头一转,作死提议——
“回头桢哥能教教我吗?”
想做好鬼王,得与时俱进啊;
他学的那些说起来多是远程“法术伤害”,近战“物理攻击”总也得涉及一二,才好全面发展嘛!
宿桢难得没有一口应诺:“练功太过辛苦。”
傅藏舟严正表明:“吃得苦中苦,方能做得鬼上鬼。”
男人默了默,终究只说了一句:“若小舟执意……”
少年果断拍板:“说定了啊桢哥,回去就教我宿家枪。”
“宿家枪?”
“桢哥姓宿,桢哥的枪法不就是宿家枪嘛!”
全然忘了,人本姓聂。
宿桢也没纠正,道:“吾便教小舟宿家枪。”
傅藏舟一本满足,扯着男人的衣袖,转而又八卦起在场的江湖人士。
对方有问必答。
于是某少年不但对各大门众小派,有了直观的了解,更知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比如那金光宗的三师兄,其实是洞虚派安插的探子;
洞虚派掌门的小女儿,则暗地里与金光宗的二师兄有暧昧往来。
再如峰岗寨这代最出色的弟子,实际跟二寨主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其忍辱负重,潜藏在仇人内部;
犹如潜伏的一条毒蛇,随时将咬上一口。
又道那红莲教,跟东海诸部有密切关联;
潜入中土十数年,一直暗地打探着什么秘宝;
近两年被伽罗派发现端倪,两派明面上毫无交集,其实暗潮汹涌,互相坑害着对方毫不手软。
傅藏舟:“……”
囧囧有神。
一开始听着还觉得好玩,听得多了简直是槽多无口。
一方面,桢哥这样正经严肃的人,居然跟狗仔一样八卦,掌握着这么多“内。幕消息”;
另一方面又对这些江湖势力,感到……
一言难尽。
各种勾心斗角的,说好的快意恩仇呢?!
“那个,桢哥,”少年凑近男人耳边,小小声地提醒,“您注意点场合,要是被人听到了……”
他怕被人围殴。
前面一些“爱恨情仇”,不太好说有没有什么隐秘;
但那什么红莲教和伽罗派杠起来了,才不信这中间没男人的手脚。
宿桢语气淡淡:“有小舟提防,何必担心有隔墙之耳?”
傅藏舟是小小的意外。
桢哥居然发现……或说,是猜到他弄了“隔音”的小手段?
本来嘛,他也不是没脑子,好(八)奇(卦)心发作,跟男人打听消息,肯定得做一些防备啦。
虽不担心被人听到两人的对话,傅藏舟还是有些压力山大。
诶,桢哥……
对他也太不设防了。
一边是被信任的感动,一边不得不再度苦恼,对方对自己真是心意昭昭啊。
主席上“演讲”结束了。
正式开席。
谈笑风生,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光吃吃喝喝没意思,自然还得来些表演。
开始是乐师奏曲,后有舞女表演;
完了来贺寿的各家,也得表示表示啊。
这个说,揣摩了一套拳法,给大家演绎一把;
那个表示我没啥本事,这些年专注本门刀法,小有所得、略作改进,诸位给指点指点;
还有的不表演,说他有些关于武学的疑问,纠结了许久,趁此良机,问问大家的想法……
傅藏舟看得津津有味。
这画风才对嘛,总算符合他对江湖的想象了。
不管是“表演”的,抑或“论道”的,皆非各方势力的顶头人物;
——大佬们只需坐在高位上,指点江山即可。
也不是小年轻们。
小年轻们得等着明后几天的武英会,这个时候尚没露脸的资格;
参与者多是各门各派的长老之类。
傅藏舟听着男人的解说,明白了这些“表演”啊“论道”的,一算是“学术交流”,二则是为展示实力……
示威罢了。
管他呢,反正他看“表演”看得爽快就好啦!
至于“宿家代表”,低调得很,没谁参与这一份热闹;
也有附近桌的,过来敬酒攀交情,被“七曜童子”们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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