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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魔王养成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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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风趴在桌上闭目养神,其实他困得很,但就是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昨夜的女鬼。
  他想,鸿儒馆风平浪静,也没听说什么大的动静,应该是没事了吧?但那只女鬼的尸身又上哪去了呢?难道被巡逻的侍卫收走了?
  今日讲课的还是太白,见承风没什么精神太白也就没计较他上课睡觉的事。不过视线注意始终关注在他身上,太白一堂课下来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
  关心成了习惯,太白见承风脸色不好,干脆饭都不让他吃了,带着人去开小灶。
  太白这好吃的没有,补血补气强身健体的仙丹倒有一大把。他刮了一小块放进承风的茶里,看着他喝完。
  “你不是还让人扮鬼吓我吗?怎么跟自己见了鬼似的。”太白又替他满上热茶,将糕点往他面前推了推。
  承风郁闷地撇撇嘴,心说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跟着走了,凭白让人看笑话。
  太白见他不语,也没勉强。从袖子里掏出个龟壳,当他面摇了摇。
  “二皇子怕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下官会些占卜之术,不知可否帮殿下解忧?”
  太白光看脸就能看出承风的麻烦,弄个龟壳出来不过是走过场唬人。
  承风终于有所触动肯正视太白了,不过仍旧没好话:“子不语怪力乱神,先生为人师表怎真看不出来。”
  太白闻言大笑出声:“你不信?不信你还被吓成这幅模样!”
  “你——”承风被他笑的脸都黑了,可他转念一想就品出话中的味道。
  “你知道?”他睁大眼睛问。
  太白点点头,同时伸出手轻轻的在他眉心抹过。干燥温润的指腹划过肌肤,承风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二皇子身上染了鬼气,不早点驱除对身体不好。”
  承风把手放在刚才被太白碰过的地方,不知是不是错觉,困扰他一整晚头重脚轻的症状消失了。
  “请先生说说您的高见。”承风在心里悄悄地把敌意减了一分。
  太白看着他明明很迫切,却又偏要装出不符合年纪的沉稳,曾经的回忆扑面而来。太白笑了,由心底发出的笑意让承风看得愣了神。
  他想——这人可真好看,哪里像丽贵妃了,根本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春花秋月在一块未经世事的净土上悄无声息地发了芽,少年的心事何时变了,连春风也不知道。
  太白笑的眉眼弯弯:“不如今晚我陪你去了了这桩孽债如何?”
  承风不知为何自己会信了一个相逢还没说过几句话的人,这个人很奇怪,见了就让人忘不了,忍不住想去接近他。出于少年叛逆的心思,承风不愿承认自己对他产生了好感,所以答应起来也是别别扭扭的。
  太白看起来脾气很好,从不和他计较,承风被他摸顺了毛,也就不那么抵触了。
  其实与脾气无关,太白心里已经乐翻了——他的风儿闹别扭的模样真让人怀念,忍不住想快点听到那声小狗狗一样叫唤的‘师父’。
  承风放学后就找了个理由把承业给甩了,承业不满地小声嘟囔:“凭什么让我去接他们啊,让母妃知道了又要骂我。”
  承风一个眼刀甩过去:“你找来的俩废物,不你去谁去?我丢不起这人。”
  承业直喊冤枉:“他们都是舅舅手里最得力的侍卫,天知道他们怎么泡西亭湖里去了。”
  太白跟他说过,那两人是中了幻术,回家喂点艾草喝喝就好。不过在御花园的湖里脱了衣服洗澡被抓,这不仅是丢人了,还要害得他们被刮层皮。承风只能拿弟弟顶罪了,作为回报,他去把女鬼解决,让他们能睡个安稳觉。
  没有跟承业解释太多,趋于淫威他也不敢多问。目送他灰溜溜地走远,承风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蓦地他想起太白那张笑眯眯的脸,心里突了一下。
  他赶忙甩甩脑袋:“我这是吃错药了,一天想他干嘛!”
  夜幕降临,太白抱着酒壶翘着腿怡然自得地靠在栏杆上看月亮。今夜的月亮又圆又亮,连星辉都被隐没了。
  这样的夜诗人喜欢,妖魔鬼怪更喜欢。太白根本没把那只鬼当回事,如此设阵正儿八经的捉鬼,醉翁之意并不在酒。
  子时到了,太白拿着酒壶出现在承风的房里。
  “二皇子还没睡?”
  太白欣赏着承风从床上滚到地下,狼狈地翻个身才爬起来的惨况。
  “你…你何时进来的?”承风吓的魂都要没了,一晚上翻来覆去想着要不要履行承诺去找太白,接过人家直接找上门了。
  太白笑的很无辜:“就在方才呀,我一来就跟你打招呼了。”
  承风打量着太白,这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秀秀气气的,还真的深藏不露。大半夜皇宫早就宵禁了不说,他能不露一点痕迹的进到自己房里,一般人绝对做不来。
  承风说:“待会儿你要保护我,那厉鬼估计被我气着了。”
  太白忍着笑保证道:“殿下放心,绝对不让她碰着你一根毫毛。”

☆、僵尸道长

  乘着四下无人,他们一路溜到鸿儒馆。就差一脚跨进院门时,承风怯场了。
  “怎么鬼气森森的?”他探头探脑的往里看,生怕被那只鬼突然冒出来,“你的能耐不是吹的吧?”
  太白见他胆战心惊的模样十分可笑,偷偷乐了一回,还是大发善心地向他伸出手:“来,握着我的手,有什么让我给你垫背。”
  让一个文弱书生牵着走,曾经的二皇子是丢不起这个人的,但此刻的承风中了邪似的就握住了那只手。 
  握住那只手时承风的心一下就静了,那只手很瘦,却温暖有力。被它包裹在里面,就好像把心贴在了一起。承风想不起上次跟人牵手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也许是在小时候。但这一次,他毫不犹豫地把这次经历放进了回忆的格子里。
  承风小心地偷看了太白一眼,觉得脸有些臊得慌。
  一步之差,夏日酷暑变成了天寒地冻。承风搓了搓胳膊,但无济于事,这种冷是浸入骨头里的,披棉被也没用。
  当他们一走近,那口荒井就有动静了。‘咯咯啦啦’地声音从里头传来,像是什么东西在攀爬。
  承风吓的掌心都出汗了,紧紧地反握住太白的手。人就是奇怪,当有依靠的时候就容易成为软骨头,此时的承风就是昨晚的承业。
  太白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这种感觉像是大人牵着孩子指着条狗崽说:“不用怕,它不咬人。”
  承风故作镇定地瞪了他一眼,紧接着眼睛就直了。井口不知何时趴着一个人,披头散发,鬼气森森。凌乱的头发挡住了脸,隐约能看见一张怎么也合不拢的下颚。
  “我不去找你,你倒自己跑来了。”从他的身后,渐渐凝出一个人影,正是柳云。
  承风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被太白拽了回来。
  “怕什么,你是人,她是鬼,该她怕你才对。”太白笑着说,那神情俨然没把柳云当回事。
  承风咬着后槽牙说:“她会杀人,我可杀不了鬼。”
  “未必,你煞气重,我教你方法,或许能跟她拼一拼。”太白还想因材施教,可惜没用在对的人身上。承风可是皇子,这辈子杀人可以,杀鬼是万万没想过的。
  果然把承风惹恼了:“我还能杀猪呢,你怎么不教!谁吃饱撑了要去学那玩意。”
  “……”什么叫那玩意,捉鬼除妖是你师父的老本行。谁叫人家是大魔王呢,有本事就是任性。
  “风儿不学也罢,为师这就替你料理了她。”
  太白松开承风,从容走到柳云跟前:“为何不去投胎,要滞留此地为祸人间?”
  在柳云眼里太白就是个普通凡人,她被‘为祸人间’四个字给激怒了。
  “我死的冤枉,死后尸身拘禁于此,你让我如何安宁。”柳云尸身长而卷曲的指甲突然暴起,直冲太白的咽喉,她阴毒地笑着:“杀了你们,以平我心头之恨。”
  太白叹一声:“我给过你机会了。”
  锋利的黑指甲差一点就碰到了太白,他侧身一挡,手中凭空出现一张符纸。符纸扔出去的瞬间,太白灵光一现的想——是不是还有句什么口号没喊?什么急急如律令来着?
  符纸碰到柳云,她好像被烫了一下,反射性地一躲。想象中的伤害并没有发生,符纸擦过她的身旁,随风缓缓落入地下,静静地,躺着不动了!
  承风:“……”
  柳云:“……”
  太白:“……”
  虽说驱鬼是修道之人最基本的技艺,但抵不住近万年的荒废。太白尴尬地笑了笑:“是我逞能了,改日定好好修习回来。”
  承风对他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好感顷刻间崩塌殆尽,他崩溃地咆哮:“你找死何必拉着我,不解决它我们都没有改日了!”
  承风还从来没有这么想亲手掐死一个人,那人不顾他的抓狂,气定神闲地摆摆手:“没事,我只是忘了基本功而已。”
  柳云狂笑着掀起一阵阴风,她的尸身从井中跳出来,直扑向承风。
  “多亏你放我出来,月圆之夜让我补足力量,尸身总算可以动了,今夜就让你们成为我的祭品。哈哈哈哈…”
  柳云的尸体还很僵硬,能动却不灵活。承风连滚带爬避过了攻击,踉跄着躲到太白身后。
  “你倒是想办法啊!”承风推他道。
  太白一点也不着急,喃喃地自言自语道:“实在是想不起来步骤了,还是老老实实用术法吧!啧啧啧…李耳那家伙没事真能折腾,这么多步骤谁记得住。!”
  正所谓装逼就要遭雷劈,柳云的尸身张着大嘴一口就咬上了太白的手臂。
  承风睁大眼睛看着即将发生的‘惨剧’,被那副尖牙利齿咬一口,非掉块肉不可。
  不知哪来的临场反应,在大脑运转前就猛起一脚,正中尸体的脸。尸体的头被踢得扭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太白的手没事,衣袖却难逃厄运被撕了条长长的口子。
  完成救人的壮举承风自己都吓了一跳,还没醒过神,就被太白提着衣领扔到了一边。
  “你逞什么英雄,给我老实待着去。”
  冷不防被凶了一嗓子,把承风满腹牢骚给堵了回去,他就一个念头——这人笑起来好看,凶起来更好看!
  承风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呆愣地注视着女尸被一块黑乎乎的破板子给拍扁,然后柳云当场就跪了。她好像在哭着求饶,喊着‘大仙’什么的。
  太白扯下袖子上那块破布,黑着脸抱怨:“就想做个普通的捉鬼道士怎么这么难,非逼着我暴露身份。”
  柳云头贴在地面都不敢抬起来,刚才法尺发出的仙力不是她这种才几年鬼龄的小鬼能承受的。
  即便不是天上的神仙,也是高阶的修士了。柳云除了求死的痛快点,其它无能为力。
  太白怕她多嘴,没让她在叩首。 
  “你已起杀心,人间再留不得你。我怜你含冤而死,只削去一半魂魄,留你残魂去阎王面前告状。”
  天下不平事太多,太白不想管也管不了。对自己的冷血嗤之以鼻,不过在天庭为仙多年,已经习惯了。
  太白指尖轻轻一划,柳云惨叫声响起,灵体周身燃起大火。待火灭烟飞,她红衣褪去,冤仇爱憎皆从她脸上消散,只剩一个若隐若现仿佛会随时消散于微风中的透明影子。
  她伏地再拜,声音听起来有些呆滞:“谢仙人不杀之恩,小女子去了…”
  “去吧…”
  太白轻轻一挥手,柳云彻底的消失。承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这样就完了?”
  太白:“那你还想怎么样?”
  承风脱口而出:“不是应该轰轰烈烈打一架,然后听她的冤情,最后在替她申冤让她瞑目吗?”
  “……”太白默了半响,决定实话实说,“鬼的冤情不是由人来管的,我们只能送她去该去的地方。至于冤不冤,她和我们都说了不算。”
  太白指了指天:“天道自会裁决。”
  承风眉峰微动:“什么是天道?”
  “大概是…决定你我命运的东西。”太白轻飘飘地摇了摇头,他也没见过天道,也许只有天知道。
  承风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又觉得有劲没处使。
  “我觉得你的处理太草率了。”
  太白怔了怔:“你让我捉鬼,我捉了,你分毫未伤!”
  微风起,吹乱了承风的额发,在阴影里的眼睛让人看不分明。太白叹口气,上去拍他肩膀,哪知手却被人紧紧拽住。
  承风起伏不定的呼吸里好像透露着什么情绪,他拽着太白的手不放,沉着嗓子说:“我不信那天道,明天陪我去把事情查清楚。”
  太白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待承风缓过神,这才想起还拉着别人的手,一把甩开。
  “笑什么笑,本皇子有时也想做一些勤政为民的事。”承风羞红了脸,拔腿就跑出了鸿儒馆。
  太白看着方才被他拉过的手,怅然若失的想:臭小子,你是不信天道还是不信为师?
  从那晚起,承风对太白的态度一下就转变了。下课就围着他转,死缠烂打要太白把他带出宫去。
  太白被他缠的没办法,随意画了张符,骗他贴在脑门上能隐身。随后使个障眼法,牵驴似的把他牵了出去。
  长安街上游人如织,各式商品琳琅满目,喧声笑闹不绝于耳。正是王朝盛景,承风却看得皱起了眉。
  太白偏过头看他:“怎么了?”
  “明明听说西北大旱,连续两年颗粒无收,已经开始易子而食。可为何皇城脚下一片繁荣,简直就像太平盛世。” 
  “……”太白又想说天灾人祸都是注定的,画到嘴边才发觉不合时宜。承风不再是上一世吃饱穿暖全家不愁的小公子了,此时他是皇子,为天下操心是他的职责所在。即便看淡生死轮回的神仙,也不能给他灌输‘祸福由天’的消极思想。昨夜与他说‘天道’,是自己欠思量了。
  见太白没有回答,他也不再追问。作为一个长期关在宫门里的皇子,他并不是不同人情世故的。张扬跋扈只因他有个太子哥哥宠着,作为回报,他想为哥哥做点事。
  ——还他个海晏河清的太平人间如何?
  承风幸福的想:皇兄知道了一定会为我的志向骄傲,我跟承业那个饭桶是不一样的。至于身旁那个人,管他答不答应,本殿下是赖上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早茶,大清早就爬起来,吃了一半想起来还没存稿……→_→

☆、冤家路窄

  
  在还不知是谁赖上谁的情况下,承风已经把太白划分成了他的人。这时迎面驶来一辆马车,在熙攘的人群里速度不减,横冲直撞地冲着他们的方向来。
  承风敏捷地往旁边一闪,回过头时目眦欲裂——那家伙眼瞎啊,还摇着扇子东瞧西望,马蹄子都快蹶到他脸上啦!
  带着‘我要掐死他’的仇恨,承风旋风一般将太白扑倒在地,但由于距离太近,马蹄不可避免地要从他们身上踏过。
  时空仿佛凝固住了,两只高高抬起的前蹄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只见一道金光闪过,马儿的两只后蹄好像抽筋了一样,擦着他们往一旁倒去,连带着整个车厢侧翻在一边,滑行了数米才停下,正好停在承风的身后。
  承风一咕噜爬起来,看着身后的惨相心有余悸,把太白提起来就开骂:“你走路不长眼呐,被那马蹄子踹一脚你这身板儿就散了好吗!”
  太白心说,我还没骂你呢,谁叫你不要命的冲过来的?
  里头的人已经爬出来了,是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
  承风一见他怒火连升两级,来人正是丽贵妃的弟弟,张束权。
  今天是冤家路窄了。
  太白拉住他的胳膊,轻轻对他摇了摇头。
  承风明白太白的意思,皇子偷溜出宫,罪名可大可小,这口气现在必须忍下去。
  太白不动声色地挡在承风面前,吸引张束权的注意。
  “抱歉,是我们——嗯…”
  一只手直接卡在太白咽喉处,五指成爪,用力的陷下去,好像随时都能把这细细脖子折断。
  “你是什么东西?敢挡小爷的道,我敢当场撕了你信不信!”
  “住手。”承风一个箭步上去,把张束权一脚踢开,他红着眼睛扶着太白,见到他颈上细白的皮肤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发紫。顿时脑中血红一片,旧怨新仇,他想把张家所有人都杀光。
  太白扶住他的手,站稳了。方才那一爪子让他声带受损,现在说话都疼。
  “风儿,冷静。”
  张束权被下人七手八脚地扶起来,他恼羞成怒地眯着眼打量承风——这人看起来有点眼熟,能不能直接打死?还是留着慢慢阴死?
  张束权没想多久就被另一道目光给吸引去了,他看到一双很温柔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眸子里暖洋洋的,被他这样看着全身上下都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让他不由自主地敞开心扉。
  ‘你有急事马上就要离开,立刻走。’
  凶神恶煞的脸渐渐柔和了下来,张束权一拍脑袋:“娘喂,差点误了进宫的时辰。”
  他好像忘了方才被踹了一脚的事,小跑着就走了,留下面面相窥的家丁,和一脸莫名其妙的围观人群。
  “想走。”
  太白一把抓住承风的手,忍着嗓子的不适,轻声:“回来,别惹事,乘他没缓过神来赶紧走。”
  承风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里,不上不下,整个人郁闷成了一只人棍。被遗留下来的两个家丁,看他这架势也不敢造次,默默地收拾东西,绕开他们走了。
  人群渐渐散去,承风还杵在那里,太白碰了碰他,哑着嗓子说:“殿下,难得出来一回,别为了这种人扫兴。”
  承风撇了眼他的脖子,‘哼’了一声,大跨步就走了,留下原地苦笑的太白。
  承风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恶狠狠地朝太白伸出手:“快跟上。”
  大庭广众的被人牵着走,太白老脸有些挂不住。虽说人挤人看不出什么来,但两个男的始终有些别扭。太白安慰自己说,就当带大孙子逛街了,反正没人认识。
  不过别扭归别扭,太白心里还是美滋滋的,风儿会心疼人了,凶一点也没什么。
  两人越过汹涌人潮,一路赶往大理寺。别以为只有丽贵妃有弟弟,皇后的弟弟更有出息,现任大理寺卿正是承风的大舅覃景兰。
  覃景兰人如其名,长相斯文,却能年纪轻轻当上大理寺卿。除了国舅这层关系,他本人的能力也不能小觑。
  承风就非常敬佩这位长他二十岁的大舅舅。
  覃景兰正在看卷宗,听来人禀报,手一抖打翻了书案上的几卷册子。
  “简直是胡闹。”覃景兰火急火燎地赶出去,见到人来人也不管周围有谁,一巴掌就招呼上去了。
  承风放在一肚子火都被这巴掌给打散了,他捂着后脑委屈道:“大舅,我们快一个月没见了,你就这么对我!”
  覃景兰提着他的耳朵,见承风越是龇牙咧嘴他就越用劲:“你是怎么出来的?我才不信是皇上开恩放你出来玩,快老实交代。”
  “大舅…”承风哀嚎。
  此时的熊样哪还有半分二皇子昔日风光的影子。
  太白适时出来救场,他恭敬地朝覃景兰行礼:“下官李长庚,见过覃大人。”
  覃景兰这时才注意到承风背后还有人:“你是…”
  “他是鸿儒馆的掌事,我的先生。”承风抢着回答。
  覃景兰略微讶异地打量着太白,心说这人好年轻啊,看起来就是弱冠之龄。寻常人这个年纪想入鸿儒馆都不容易,更别说掌事。更奇怪的是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他绝不会是通过科举出来的。
  太白看出他的疑惑,对上他的目光,笑着说:“下官原本是山野村夫,承蒙陛下错爱,覃大人不认识下官也是应该。”
  被人直白的道出心中所想,覃景兰有些微窘,轻咳了一声:“是我冒昧了。”
  顿了顿他又问:“是你带他出宫的?”
  “当然不是,我和二皇子是在街上偶遇的。”
  “你——”承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就这么被出卖了,欲哭无泪地看着覃景兰,准备接受第二□□力。
  在承风耳朵掉下来前,覃景兰总算开恩放过他。
  “先进来再说。”
  承风悄悄掐了一把太白的手心——不讲义气。
  太白回他个爱莫能助的微笑——难道要告诉你舅舅我是用‘隐身符’偷渡你出来的?
  是承风自己要出来的,他只能忍倒霉,不甘心地拽着太白的袖子,两人拉拉扯扯地进了大理寺卿的办公室。
  时间有限,承风直说了来意。覃景兰奇怪地看着他:“你平常的课业太少了吗?怎么有心思插手管大理寺查案的工作了?”
  说罢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太白,太白笑笑仗义地替承风回答:“二皇子的想法是好的,再多的课业也换不来一颗勤政为民的心,下官以为覃大人作为舅舅,应该喜闻乐见。”
  覃景兰垂下眼帘,似在思考,半晌才道:“柳云这件事我也略有耳闻,她是丽贵妃身旁的人,五年前失踪了,当时丽贵妃还为了她报过大理寺,所以我有印象。如今你们说她死了,还在鸿儒馆里找到了尸身?”
  承风点点头——那晚柳云走以后,她的尸身就消失了,太白说它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覃景兰皱了皱眉,说:“风儿你先出去,我有话问李先生。”
  太白微笑着对承风点了点头,承风不放心地扯了扯覃景兰的衣角:“大舅你别欺负他。”
  “哼!”覃景兰气的差点冒烟。
  承风出入后,覃景兰问:“先生也支持风儿这般乱来?”
  太白坐在椅子上喝茶,惬意的模样就像在自己家里。真是不见外,覃景兰想。
  “二皇子的这份心是好的,不过正巧涉及了党派之争。难道覃大人不觉得此次机会难得吗?”
  覃景兰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眼睛看:“先生这是何意?不怕其他人误会?”
  “误会?”太白摇摇头,“我没必要隐瞒立场。”
  对方的直白让覃景兰心头一跳,有什么一闪而过,他却什么也没抓住。
  接下来他们又说了一些话,全都跟柳云无关。覃景兰显而易见的试探,被太白云淡风轻地带过。说了半天覃景兰只搞清了他的目的,却闹不清他想得到什么。
  他会不会是想通过承风去到太子身边?覃景兰顿时就对他的好感大打折扣。年纪轻轻,心思太重,都是很难让人产生好感的。他失望之于还有些遗憾,无端冒出来的亲切感,让他很想与之结识,心里却又解不开这个疙瘩。
  会谈结束,覃景兰还是有些不甘心。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太白怔了怔,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覃景兰还没明白他是何意,承风就推门闯了进来。
  “大舅,再说下去天就黑了,你们聊完了没有?”
  覃景兰刚想拍桌子斥责他,被太白抢了先:“我们已经谈完了,覃大人应该有话交代二皇子,这回换下官出去了。”
  太白起身走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在大理寺的后院里待着。
  “文曲星,多年不见你还是那德行,疑神疑鬼的。”
  太白轻声笑了一下,仰起头看半悬于空中皎皎的明月——仙界三十年前,文曲星顶撞玉帝,被罚堕入轮回七世,这是他最后一世了吧?
  多年老友,又可以借嫦娥仙子的广寒宫躲起来喝酒了。
  

☆、国师九尾

  承风没待多久就被覃景兰给赶出来了,太白见他无精打采的模样,问:“怎么,挨骂了?”
  承风愁苦地摆摆手:“还用问,大舅比母后还能唠叨。好说歹说他才同意我管这件事,还逼着我保证不主动招惹丽贵妃的人。”
  他没说完,覃景兰还让自己防着点太白,说他居心不正,有意拿他当垫脚石接近皇兄。不过承风不信,更不会放在心上。让他烦的是覃景兰看起来并不是太愿意支持自己,他不明白为何从小身边的人就鼓励他做一个好吃懒做、混吃等死的皇子。
  太白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着看他:“不用多想,先做好这件事再说。”
  承风抿了抿嘴,心说这人教书可惜了,他应该取代大国寺当国师才是,抓人心思猴准的。
  又是一日,承业趴在桌上打瞌睡,冷不防被一巴掌拍在背心上,差点把早饭给吐出来。
  他怨念地回头看一眼:“二哥…”
  “就知道睡,给父皇看见又得赏板子。”
  承风端正坐好,把书本整整齐齐摆在案上,然后开始研墨。
  承业看傻了眼:“二——”
  “闭嘴,先生开始授课了。”承风瞪他一眼,又目不斜视地看回正前方。
  我的娘…我是不是还没睡醒?
  承业一脸见着鬼的表情,他低头看看自己的书,讲句实话,他连该翻到哪儿都不知道。在承业的眼中,他二哥应该跟自己是一路人。
  太白今日的声音还是哑的,没说几句就要喝口茶润润嗓子。承风从来没注意原来微哑的声音可以这么动人,渐渐入了迷。可偏偏要有几只不长眼色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在窗外叫个不停,声音太吵,太白不得已要更辛苦地提高音量。
  承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抱歉,先生,我要打断一下。”
  太白以为他有疑问,做了个请的手势。
  “周福,拿个弹弓守在外头,见鸟就射。”承风对太白微微鞠了一躬,规矩坐好。
  太白忍不住提了提嘴角,柔声对窗外道:“赶走就行,别伤了它们。”
  书房里诡异地静了下来,连呼吸声都没有的那种静——所有在场的皇子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二哥是病了?还是病了?
  午时,太白挑好的时辰。承风找来几个侍卫把鸿儒馆的井给掘了,里面果然有一具青衣女尸。一时在皇子中引起轩然大波——女尸相貌栩栩如生,尽然像是刚死一般。
  太白的解释是,柳云变成厉鬼比较早,所以尸身被她保存很好。若再迟一两日,尸体就该发涨了。
  闹得太大,还惊动了皇上。一听说女尸叫柳云,一路小跑着就来了,承风大概永远也忘不了他父皇当时的模样——嘴唇微微颤抖,眼中顷刻间爬满了血丝。虽然神色没变,还是他那严肃刚毅的父皇。但就是那一瞬的神伤,让承风觉察,原来父皇也是有感情的。
  帝后感情不好,五年前升丽贵人为妃,一年后又提为贵妃。张家一跃成为朝廷中唯一能与皇后一族抗衡的势力,近几年互相碾压,皇帝都视而不见,甚至有稍稍偏向张家的举动。多亏丽贵妃一直无所出,大皇子才能坐稳太子之位。
  承风想不通的是,为何他父皇要为一个宫女伤心?
  皇帝雷霆震怒,下令大理寺严查,当晚乐凰宫就被集体隔离审问。连备受宠爱的丽贵妃也没能幸免。
  按理说承风帮不上什么忙,太白却主动提出把柳云的魂魄找上来问个清楚,这样可以帮助覃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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