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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魔王养成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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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
  太白听见了里头的拍门声,他微笑着说:“你要是还像两年前那么乖就好了。”
  “不许出来。”太白再没回头,大步走下台阶。
  “出来吧,我知道是你。”太白对着乌鸦群说。
  空中盘旋的乌鸦都停在了树梢上,每一只都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它们齐齐看着太白。蓦地一只带头乌鸦尖叫着俯冲向太白,其它乌鸦纷纷同它做出一样的动作。
  太白飞快咬破指尖,在面前画了一道符。乌鸦们撞在符上四散而开,掉落下来凝聚成一个人影。
  “美人儿,当初居然用一具假肉身来骗我,如今我找你算账来了。”
  来人果然不出所料,正是当日捕猎他的魔头。
  太白这回算有备而来,也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了。
  “魔修有千百种修行方法,你偏偏选择猎仙,真是找死。”太白轻蔑地看着他,这家伙今日撞见自己算他倒霉,不收了这家伙难解心头之恨。
  魔头对着太白挑/逗地舔了舔嘴唇,淫/邪地笑声不堪入耳。
  “你留下的那具肉身虽对我的功力没什么用,但它有你残留的味道,实在太好闻了。我没有浪费,血被我喝的一点不剩,你的心脏也被我一口吞下去了。不能果腹,打下牙祭还行。”
  太白拧着眉,这家伙说的实在太恶心了,太白真后悔没在肉身上下个自动销毁的咒。
  魔头似乎还沉浸在美味的记忆里,神情很是享受。
  “前几日我又闻见了你的味道,行房行一半就跑出来了,现在还□□焚身,看来只有找你泄火了。”
  “真是肮脏,魔果然都是天理不容。”太白被他惹怒了,不等他开始攻击,拿出法器先下手为强。
  “美人儿,我今晚不仅要你的血,还要你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风把窗户偷偷开了条缝,他眼睁睁地目睹了他们对话的全过程。并且认出,这个魔头就是当年市场上卖纸人的小贩。
  原来当时师父让自己走,就是因为他。接着师父就被他带走了,吃了心——喝了血!
  程风的指甲已经嵌入了窗棂,血从指甲里渗出来染红了窗纸。
  难道要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师父再一次被魔头杀死,身体被他亵渎吗?
  光是想想,程风就要疯了。
  外头打的昏天黑地,乒乒乓乓的像是要拆房子,一时间根本看不出高下。
  程风看见太白用一块黑色像尺子一样的东西,狠狠抽了那魔头一胳膊,顿时就冒出了黑烟,他受不了疼的直接摔到了地上。
  程风差点拍手叫好。
  真没想到自己看起来文文弱弱,只会对人卖笑的师父,一旦出手打人,还真的挺狠。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真疼!
  他的喜悦只停留了一瞬,魔头反击很快,他的阴招层出不穷,不知从哪里蹿出条触须,一招洞穿了太白的肩胛骨。
  “师父!”程风已经全然忘记太白的警告,焦急万分地推开了窗户。
  “回去。”太白分神看了他一眼,不小心又被抓住破绽,手臂被撕了条口子。
  魔头伸长舌头舔了舔触须上的血液,十分陶醉。
  “果然是甜美的仙人味,能把傀儡肉身也浸染得这么美味,你应该是位上仙吧!”他看向太白的眼神已经带上几分迷醉了,看起来像是用眼睛把人剥了个精光。
  “我活了这么久还没上过仙人呢,我打算先跟你快活快活,然后再把你吃掉。嗯,我的提议怎么样!”

☆、缘起缘灭

  
  太白已经被他恶心透了,再不想听见他那把难听的嗓子。还有件法宝太白一直没用,因为那是李耳加持过的。当初给他时,李耳说:“拿去防身,就你那稀松的道法别给人吃了。”
  被膈应了这么些年,太白一直把它当成耻辱,这回却鬼使神差地把它带了下来。
  讨人厌的法宝对上讨人厌的魔,再合适不过。
  “别废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太白面前出现一面金色的令旗,上面的图腾如游龙一般,活灵活现。宝印闪着耀眼的光,庄严肃穆的浑厚仙气从里面源源不断地倾泻而出。
  魔头瞪大了双眼:“太上老君印!”
  太白冷笑一声:“看好了,他那家伙的手段毒得很,有你受的。”
  “出!”
  太白将令旗打出去,它立刻化作一道光刃紧追着魔头不放。这魔头还是有点能力的,能与老君的法宝缠斗几十个回合。但他始终不敌,逐渐开始有了败相。太白在一旁操控着,不见得多轻松,却要比那魔头舒服多了。
  魔头被追的很狼狈,他没想到面前的人会请到太上老君这样的助力。不搏一把就真的会折在这了,魔头怒吼一声,魔气暴涨之后他露出了原身——一只张开双翼有三丈来宽的三头鸟。
  仗着身体的优势,与令旗有了一拼的可能。不过他很聪明,转头将攻击对向太白,操控的人都死了,空留个法宝也不会自己动。
  太白全心全意地操控法宝,分不得心。利爪已经近在咫尺,又被令旗顽强地挡了回去。魔头不死心,尖啸一声后居然自断一头,用力吸引令旗。
  就这么一瞬的功夫,太白被巨大的鸟爪整个提了起来。
  “师父!”
  程风顾不得这么多了,直接从窗户翻了出来。一个硕大的鸟头在他面前被烧成渣渣,但令旗却逐渐暗淡了下来?
  “怎么回事?”他抬头看向被拖入半空的太白,就见太白嘴角流出献血,整个人看起来相当痛苦。
  当然痛,魔气的侵蚀透过太白的皮肉焚烧着五脏六腑,再操控令旗他有点有心无力了。
  程风在下方干着急,现在能救师父的只有这张令旗。他想着操控法宝的诀窍是不是都差不多,照着玩匕首的口诀照葫芦画瓢,滴了滴血在上头,令旗果然又有了灵气。不过与太白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
  程风满脑子都是‘怎么办’,对了!他灵光一闪想起了师父送的八卦牌,一把拽下来直接挂在了令旗顶端。
  “求求你,借我点力量。”
  果然八卦牌散发出微光,令旗就像活了一样,光芒大盛。
  “去,把我师父救出来。”
  魔头差一点就得手了,太白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他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展开,身后一道火海铺天盖地而来。
  令旗像一张毯子将魔头包裹在内,太白乘机脱离了掌控。
  他摔下来时有点狼狈,被程风扶了起来。
  “师父,你没事吧?”
  被徒弟给救了,太白觉得有点丢人,又有一点小小的欣慰。
  他喘了几口,带着点点笑意:“为师没甚大碍,风儿不必担心。”
  “你快把我吓死了!”程风替他抹点嘴角的血迹时,手还在微微的发抖。
  太白蓦地想起想起什么:“你如何使唤得动令旗的?”
  程风缩着脑袋说:“你给我的八卦牌。”
  “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还…”太白气的吐了两口血,“赶紧给我滚回去,我真要揍你了。”
  天空中噼里啪啦的声响传来,估计魔头差不多已经被解决了。太白刚要抬手把令旗和魔头一起收回葫芦里,就听见一声巨响,原来是魔头自爆了。
  变化太快,根本来不及应变。一束黑雾直穿入程风身体,太白大骇,想要出手已经迟了。
  黑雾笼罩着程风,开始说话。
  “你逼我至此,只能用你徒儿的身体来还我了。”
  太白脸上血色尽褪,一双长眉几乎要拧到了一起。
  “离开他的身体,我放你走。”
  ‘程风’狰狞地笑着说:“你散了我的修为,回到魔界我也是死路一条,不如用你的爱徒陪葬。”
  “别伤害他。”太白急道,魔头用程风的手掐住了喉管,再用一点力他就死了。
  “你想怎么样?只要不伤他,我全都给你。”
  魔头阴测测地笑:“我要你的心头血,要元神中的。”
  “好!”太白一咬牙,掏出长剑就要往胸前刺。
  “不要——”这是程风的声音,他痛苦地挣脱了魔头的控制,撕心裂肺地冲太白喊,“师父,不要——不要——”
  “哎,风儿…”太白冲他僵硬地笑了一下,“为师不会死的。”
  程风拼了命的挣扎,黑雾不断在他脸上变换,可他还是没能控制住身体。眼睁睁地看着长剑没入太白胸膛,鲜血如泉涌一般喷了出来。
  “师父…不…”
  ——我宁可死,也不能害师父…
  魔头让血液凝成一条血泉,隔空吸食。
  太白还在想怎么拖延,就见魔头吸食的动作突然停止了。
  “呃…你——”
  “风儿!”太白慌忙上前接住程风倒地的身体,接触到他时,太白被一件事物冰了一下。
  “风儿,你怎么能…”
  程风的后心,正插着一把黑色的匕首,天家仙器,降妖伏魔。这是太白亲手送给他,又亲自传授用法。最后却被他用在了自己身上。
  “师父…”程风的嘴角涌出黑血,周身黑雾散去,清明又回到了他的眼中。
  太白悲伤地看着他,根本说不出话。
  “风儿只想给你帮忙…并不是…要…添乱…”
  “嗯,为师知道。”他不敢眨眼睛,怕不小心会有什么东西落下来。
  程风虚弱的只剩一口气了,他大概是想笑,可惜费尽力气也没笑出个样来。
  “风…儿…舍…不…得…师父…”
  夜色中,趟了一地的浓稠得像墨一般的血,摊开来,像张毯子铺在程风的身下。太白抱着程风已经失去温度的身体,月在朗星稀的春日夜晚中无声地静默着。
  第二日清晨,无端地下了场大雨。程府的下人们如做了一个长久的美梦,再醒来,家中的小主人,和那位温和的神仙一同消失不见了。
  “你又惹出了什么麻烦?脸色怎么这么差?你收拾东西又准备去哪?”
  太白心情恶劣地回头瞪老君一眼:“你那锅丹要烧糊了,赶紧回去看火。”
  老君不依不饶地追上来:“师弟,你到底在闹什么?”
  太上老君的话从来都是不多的,不熟悉的人甚至觉得他严肃的有些可怕。只有对着这个师弟,活生生把一个高冷逼成老妈子。
  “我做什么需要向你汇报吗?”太白甩开他径直往前走。
  “李长庚!”老君拿这个师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唯有仗着比他多吃几年饭,以武力压制。
  太白不会再蠢到让捆仙绳捆住,转身就直接放大招,老君一下没防备,胡子被燎去了一截。
  “你这是要造反!”
  接下来没什么可说了,撸袖子开打。
  一旁的金童子打着哈欠:“嘿,快看,他们哥俩又打起来了。”
  银童子揉揉眼睛,提不起看上一眼的兴趣:“往常都要隔个百八十年才打,这次怎么提前了?”
  “天知道。”金童子扭着肉呼呼的小屁/股,“好无聊啊,我们下凡溜一圈儿吧。”
  银童子眼睛一亮,一个劲的点头:“好,好,长安街的冰糖葫芦可好吃了。”
  金童子看了火花四射的战场一眼:“老君那锅丹快开了,估计老长一段时间记不起我们来,要走现在立刻出发。”
  “好嘞!哦!等我,先去拿两件宝贝傍身。”
  “快点儿,快点儿。”
  太白精疲力尽地靠在石碑上喘气,看着不远处是正打扫战场的太上老君。
  “这回轮到你去找玉帝报修。”
  老君勉强救了些花花草草,见他这德行又气不打一处来:“平时让你好好习武强身,不然也不至于连一只魔也打不过。”
  太白的神情晦暗不明,许久都没有吭声。老君以为他还在赌气,认命地妥协道:“回去我给你找几样好防身的法宝,准备妥当了再出去乱跑。”
  “不必了,你给我的令旗够用。”
  几千年的魔也不是那么常见,敢直接找神仙麻烦的就更少了,太白觉得自己的运气应该不会那么背。还有一点就是,他觉得主要问题在自己,装备再厉害也顶不住自己是个二百五。
  老君看他一脸挫败的模样,心知这次遇上的是对他打击挺大,也就没再唠叨了。
  “别的不拿可以,这张符拿好,遇上危险时烧了它,能唤出我的法身。”
  太白撇过头不去看他,老君无奈地摇摇头,那张符自己飞进了太白怀里。
  “失了点心头血,元气大损,记得吃点药补回来。凡间灵气比不得仙界,你得勤一点吐呐,不然光吃药也没用——”
  “知道啦,真啰嗦。”太白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跟老君是有恩怨,但不妨碍看清别人对他的好。他暗自决定,下回路过东海龙王那给他带几只千年龟壳,算是还人情了。
  “我就下去待几个月,你别操心了,回见。”
  太白甩甩衣袖,消失在厚厚的云层里。
  “师弟…”老君想起前阵子卜出的奇怪卦象,他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师兄能帮你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世讲完辣,下面要开始进入感情戏了…嘿嘿嘿嘿!

☆、帝师难为

  
  大魔王的这一世太白并没有急着去参与,按照命格,他这一世是凡间的皇帝。十六岁之前是太子的亲弟弟,受尽宠爱。之后卷入夺嫡之争,被亲兄长陷害,又被弟弟抢了挚爱的女人。一发狠就夺了皇位,将亲哥哥赐死,从此母子反目,再无亲情。随后强纳弟媳为妃,背上污名,开启残暴皇朝。一生应付各种阴谋诡计,不得一夜安眠。晚年病痛缠身,被最爱的女人毒死在龙床上。
  经过上一世,太白检讨了一下。他的人生,自己不该涉入太多,只要在他身旁陪着,时不时提点一番。过得顺逐安康就好了。
  想明白了,太白就先去王母那讨了点酒,到玉帝跟前露了次脸,去五行山喂猴子,再去东海挖了几百斤龟壳。做完这些,小魔王十六岁了,正好皇帝要给他们换个老师。
  太白再见到大魔王时差点红了眼眶,他依稀还是当年的模样,在人前爱端架子,人后却是嬉皮笑脸。还有,他还叫风儿,这一世他名为李承风。
  “这就是新来的先生?”小魔王晃头晃脑地进了书房,一堆弟弟们早已端正坐好,只有他无组织无纪律地还在散漫游荡。
  三弟承业跟他年纪相当,关系也最好。他悄悄地凑在承风的耳边说:“就是他挤掉了林学士,莫名其妙成了我们的先生。”
  承风眯起眼打量缓缓走来的太白,撇了撇嘴:“这人别是谁家的亲戚吧?”
  承业眼珠子转了一圈:“你是说他是丽贵妃的人?”
  “保不齐,看他们俩有点像。”承风勾起了一边嘴角,坏笑道:“甭管是谁的人,就冲那相貌我就不喜欢,咱们来给他点颜色瞧瞧。”
  承业也坏笑起来:“二哥,你打算给他上什么色?”
  “黑色呗,咱们手最黑。”
  承业看了眼桌上的砚台,拍桌子大笑:“二哥太坏了,等下我要捂眼睛。”
  “出息!”承风一见着白衣服就觉得刺眼,从小到大他就看不惯爱穿白衣的人,总觉得任何人都配不上这个颜色。凡在他身边经过的,总要被他恶意攻击一番。
  承业太了解他哥,立马开始着手准备犯罪工具了。
  太白进门时一眼就看见了承风,他正撑着头看窗外的蝴蝶,一副完全将先生无视的态度。
  又是这样,第一次见面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这次又怎么惹到他了?太白觉得好笑,兴致来了头一堂课头就点了承风的名。
  “下面有请二皇子给我们解释下一章。”
  承风正在研究自己腰上挂的一块玉牌,通透的水色让他产生一种‘我是不是还有一块更好的’疑问?想得入神,冷不防被念到名字,打断了他的思路。
  敢点他的名,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承风长眉随意地挑了一挑,懒洋洋道:“我不会。”
  第一堂课就被落了脸,今后的课看你还怎么教。
  承业狗腿地在旁边捂嘴偷笑。
  调皮啊,为师最喜欢调皮的孩子了。太白眼中笑意不减,他走到承风身旁,弯下腰贴着他的耳边轻声说:“皇上已经走到荷花池边了,二皇子若是不想挨训,最好照我说的做。”
  承风蔑视道:“你骗谁呢!”
  太白笑着摇了摇头,走到讲台上又大声地说了一遍:“下面有请二皇子给我们解释下一章。”
  他话音刚落,一片明黄的衣角在门口闪了一下。其它人有没有看到不得而知,承风却看得清楚,分明是有人提了脚又收回去——父皇真的在门外偷听!
  最近他差不多要到年纪出宫开府了,自由的生活在向他张开怀抱,千万不能在关键时刻被抓住把柄,被父皇找借口多关两年。
  在承业和众皇子目瞪口呆下,承风一掀衣摆利落地站了起来。
  待他磕磕巴巴地说完,太白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二皇子真是好悟性,虽然反应慢了点儿,但却都说在点子上了。今后若能保持,定成大器。”
  面对太白的褒奖,承风有些犯恶心,字字都在打他的脸,还在那笑嘻嘻地等着自己去谢他。承风心里已经掠过了一百种待实施的‘感谢’方法。
  他礼貌地对太白回以微笑,继续目不斜视‘认真’听讲。
  整堂课太白的嘴角都没有放下来,先前有了‘老大’的示范,其它皇子们都对这位新来的先生高看一眼,再没人敢捣乱了。太白的工作开展得很轻松。
  临近放学,承风见该走的人已经走了,就又恢复成了二皇子该有的德行。抬头看了眼桌上磨好的墨汁,他转头看向了与他一廊之隔的承业。
  正巧,承业也在心有灵犀地看他。
  承风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台上讲课的人,承业眨眨眼——得令。
  “先生,我有个字不解,能不能来帮看看?”承业举手道。
  太白点点头,却朝承风笑了一下,把他的寒毛都笑立了起来。
  就在太白弯腰去看书时,承风手起刀落举起砚台,对着他的腰臀处就泼了过去。笑容还没来得及扩散,泼出去的墨汁像打在了一张透明的墙上,全数反弹回来。
  “哇啊…”
  全体学生:“……”
  承业:“……二…哥…”
  承风:“……”
  太白不紧不慢地回头,然后做了在场唯一一个敢笑出声的人。
  “呵!二皇子实在是渴了也不能把墨喝脸上去啊!”
  出了这样的乌龙,承风再没敢作妖,匆匆回去换衣裳去了。
  午后,天空晴朗的像一张湛蓝的纸,透亮透亮的,让人产生可以窥见九天之外的错觉。美好是有的,但也有买一送一的——热。
  承风和承业在院子里啃西瓜,吃的好好的承风突然把一块西瓜甩在地上,即时四分五裂、汁流成河。
  承业‘哼哧哼哧’地抬起头:“二哥,突然是怎么了?”
  “气不过。”承风甩了甩手上的西瓜汁,顺手又擦在了承业的衣摆上。
  “那家伙是不是会妖术,我怎么可能蠢的对着自己泼!”
  承业现在想起还是很想笑,他使劲让自己憋出一张正经的脸:“哎,算了别气了,这次是他运气好,我不信他还能每次都那么好命。”
  承风‘嗯’了一声:“那你帮我想个办法,让他也丢一回脸。”
  承业正事不用脑,一旦要干坏事脑子转的飞快。
  “诶!他不是住鸿儒馆吗?听说那闹鬼…”
  “皇宫里传闹鬼的地方多了去了,你打算怎么干?”
  承业笑的一脸奸相:“找人扮鬼去吓他,半夜把他脱光了赶到院子里溜一圈。”
  试想了一下那个场景,承风头发丝儿都热了起来:“就这么干,找两个轻工好一点的侍卫,把他吓傻了才好。”
  “嘿嘿嘿嘿…嘿嘿嘿…”承业笑的整个人都在哆嗦,不小心被西瓜汁呛了一口,一粒瓜子从鼻孔里飞出来。
  “出息!”承风嫌弃地瞪他一眼,然后自己也憋不住笑了起来。
  太白端坐在灯下,手里拿着一卷书。烛火渐渐地暗了下去,他抬眼一看,发现是灯油没了。
  “也罢,该睡了。”太白解下外袍,侧躺在床上闭上眼,安安稳稳地睡了。
  鸿儒馆,前坪,草丛中——
  “大晚上不睡觉,来这喂蚊子,也真是吃多了撑的。”
  承业瞪大了眼睛看他:“是你自己说要来看热闹的。”
  承风恶人先告状地咬他一口:“说你蠢啊,看热闹非得在泥巴地里看吗!”
  “那该在哪看?”
  承风本就是随意一说,接着他就随意一指:“躲那口井后面,最少周围没草。”
  “……”虽说小了点儿,躲俩大高个儿有点困难,不过大半夜的谁看得清呢,承业点头同意了。
  两人蹑手蹑脚地挪过去,承业就地一坐。
  “哎呀我滴娘,腿都麻了。”
  承风踢他两脚:“别说,这还挺凉快的,比刚才那舒服多了。”
  “嘿,二哥,快来看,这贴了张黄纸。”
  承风被他拽着袖子过去看,黑灯瞎火的看不出什么名堂,他干脆把纸扯了下来。
  “这里写的什么鬼东西?歪七扭八的,看着不像字儿。”
  承业也凑脑袋过来:“莫不是张符吧?”
  此时一阵小风吹过,承业脖子上爆出了一圈鸡皮疙瘩,他搓了搓手臂:“二哥,你有没有觉得冷啊?”
  被这么一说,承风也觉得冷了。正直酷暑,做什么都跟冷字沾不着边,太反常了。
  “什么人!”他们俩被身后的响动吓的齐齐回头,然后就见一位看不清脸的青衣女子慢悠悠地向他们走来。
  承风皱了皱眉:“你是什么人?大晚上怎的随意出入鸿儒馆?”
  “二皇子问你话。”承业在一旁壮着胆吼。
  那女子还是不肯抬头,仍旧一步一步地向他们靠近。
  “奴婢名为柳云,十岁进宫,服侍贵人多年,还有两年奴婢就可以放归了,她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为什么…”
  承风见她全身湿淋淋的,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他沉声问道:“她把你关在哪里?”
  承业都快给他跪了,在一旁带着哭腔埋怨道:“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嘛啊!这一看就不是嘛好东西。”
  “闭嘴,”承风表现的十分镇定,“管不管咱们都跑不掉了,不如问个清楚。”
  青衣女子悠悠地伸出手,还在滴水的指尖赫然指着他们身后那口井。
  “就在你们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掐指一算,风儿要开始发/情了!

☆、求助于人

  
  承业的腿已经软了,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肩膀被只手摁着,让他想动也动不了。
  “救…救命啊…二哥快救我!”
  承风也是头回碰上这种邪门的事,心里发怵,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他淡定地问与他们只有半臂之遥的柳云:“放了我弟弟,你想申冤的话我们可以帮你。”
  柳云抬起了头,毫无神采的眼珠锁定了承风:“放我走,把我的尸身带出鸿儒馆。”
  “怎么带?”
  柳云抬头‘看’向大门的顶端:“那里有七张符,帮我撕了它们。”
  承风站起来:“然后呢?”
  柳云:“把我的尸身背出去。”
  “没问题。”承风一脸正气地发号施令,“我去撕符,三弟,把这位姑娘的尸身照顾好。”
  “二哥——”
  承风对承业的惨呼充耳不闻,猴似的爬上了墙头,果然在几块瓦片下找齐了七张符。
  “撕碎它们。”柳云的声音不像方才那样哀凄,而是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
  承风留了个心眼,扣了一张藏在掌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终于能重见天日了…哈哈哈哈哈…”柳云的青衣在笑声中变成血红色,原本还算秀气的脸,布满了青紫色的脉络,她用黑色的指甲指着承业:“快把我的尸身背出去。”
  穿红衣服的是厉鬼,这种常识几乎人人都知道。但让程风想不通的是,都成了厉鬼,还要尸体做什么。
  承业脚软也要拖着尸体往门口处爬,就快到门前时,承风大喊:“扔下她快跳出来。”
  他反手就把那张符往门上一贴,承业反应也快,打个滚就出来了。他们边跑边听见柳云愤怒的嘶吼:“一张符困不住我,你们等着,所有人都要死…”
  本着挖坑不埋的精神,这两兄弟一口气跑回了自家院子。
  “二…二…二哥…哎呦…心…心都要跳…出来了。”
  承风一手扶墙,一手捂肚子,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了。
  “世上竟然真有鬼,可算长见识了。”
  承业哭丧着脸:“二哥,你还有心思长见识?快想想厉鬼要跑出来了怎么办?”
  承风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我哪知道怎么办,明日去大国寺转一圈。”
  “也只能这样了。”承业摸摸脑袋,“哎呀!”
  承风被他吓了一跳,怒极一巴掌把他拍扁:“咋呼什么,吓死人了。”
  承业捂着脑袋看他:“我们把厉鬼放出来了,鸿儒馆里的人怎么办?”
  承风:“……”
  他默默转身,用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说:“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一夜过去,他们派出去的两名侍卫还没回。
  承风忐忑地进了鸿儒馆,进门时下意识地看了水井的方向。白日里那就是个平常的完全让人注意不到的角落,自从知道那有鬼,承风看哪都别扭起来。
  对了,那女鬼的尸身呢?
  身后又走进来几个皇子,嬉笑打闹着,与平日一样。承风步伐都不敢迈大了,生怕进书房看到什么吓人的景象。他低着头慢慢走,经过花园时被一个声音叫住。
  “殿下,可是有心事?”
  略带调侃的声音把承风从不安中拉了出来,他抬头就见到抱着胸斜倚在廊柱上老神在在的太白。
  苍天无眼,这家伙怎么屁事也没有?
  承风昂着头用眼尾扫他:“本皇子光风霁月,何来心事。”
  太白被他逗笑了,被昨夜那两蠢人稍稍勾起的不愉快也因这个笑而消散了。
  “二皇子的光明正大,下官受教了。中午想请二皇子喝杯茶,我们商讨一下那两只鬼的事。”
  提到‘鬼’承风立马紧张了起来,他霎时退变的脸色引起了太白的注意,太白收起笑脸,正色道:“二皇子怎么了?不舒服吗?”
  承风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突然想冲上去捉着他问:你看到的鬼长什么模样,你是怎么从它手里跑掉的!
  “等等,”承风蓦地想起一件事,“两只鬼?”
  太白轻飘飘地笑了一声:“看来二皇子记性不好啊,快去上课吧,午后我们再谈。”
  进了书房,承风看见了没精打采的承业,两个人都带着明显的黑眼圈,心照不宣的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承风趴在桌上闭目养神,其实他困得很,但就是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昨夜的女鬼。
  他想,鸿儒馆风平浪静,也没听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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