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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魔王养成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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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杀了他,早该杀了他…”
  光围着她聚拢,孱弱的身躯逐渐缩小,变成一条银色的锦鲤。
  太白问:“你为什么不杀他?”
  锦鲤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人声:“曦儿舍不得爹爹,我舍不得曦儿…”
  “哎!”太白素手一挥,锦鲤化作一团白雾收入他的袖中。阳光终于能照射进来,驱散了房里的阴气。
  周辉胸口的疼痛停止,终于渐渐缓过气来。
  他见到太白,连忙下跪:“谢道长救命之恩,谢道长救命之恩。”
  太白并指轻触他眉心,将最后一点妖气驱逐。
  “不要责怪你的母亲,她也是被妖所惑。日后好好做人,善待你的母亲和孩子,就当是给阿梅赎罪了。”
  周辉这才想起去看阿梅,她的尸身已经腐败,再找不到依稀的容颜。
  “道长,阿梅还在吗?”
  “人间不在,地狱相待。”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节快乐!
白白胖胖的汤圆可好吃了…替正在减肥的作者菌多吃几个!mua!

☆、徒儿真乖

  
  太白带着程风走在街上,那熊孩子时不时就要掀他衣袖,引来不少路人的侧目。
  “你真的认为一条鱼能被藏在袖子里?”太白干脆停下来,满足孩子的好奇心。
  程风纠结道:“当然不能,但是我亲眼看见它飞进了你的袖子里。”
  太白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翻出个巴掌大的葫芦:“它进了这里面。”
  “哇,刚才你藏哪了,我怎么没看见?”程风想去摸那个葫芦,讨好地对太白笑笑,“它好漂亮啊,给我摸一下好不好?”
  太白逗他:“送给你都行,不过要先叫声师父。”
  “哼!”程风撇下他往前走。
  太白笑着摇摇头,火候还是不够啊。
  “喂,那里不是回家的路。”程风蹙着眉,抄着手站在拐弯处,一脸严肃,学着大人模样。
  太白指了指百米开外的古董斋:“我怜这鱼妖心存善念,想救她一救。”
  “怎么救?”一听要救鱼妖,程风甩开架子跑过来睁着大眼睛问。
  “把它的真身要回来。”
  太白拉着程风的手,走进了古董斋的大门。
  二楼之上…
  “主人,那道士竟然赶找上门来了。”红衣女子着急的掀开床幔,里头盘着一条昏昏欲睡的巨蟒。
  巨蟒吐着信子:“看来他还是有两分本事,修道之人的精血最补了,你说他能给我补几年的修为?”
  红衣女子担忧的低下头:“属下不知。”
  眨眼间巨蟒变成了一个白衣男子,他轻蔑地笑笑:“红袖,你几时变得这般胆小了!扬琴不过是才化人形的小妖,你已成精六百与年,连一个小道士也怕?”
  “属下只是担心…”
  “担心也没用,他已经上来了。”蛇妖化作一缕黑烟撞向大门,‘轰’地一声,木门应声而碎。
  太白牵着程风,毫发无损地站在门前。
  黑烟聚成人形停在他们面前。
  “好俊俏的道长,不知来此处有何贵干?”
  太白眯了眯眼,认真地凝视着他:“熟悉的妖气,太久了,我都快把它给忘了。”
  蛇妖勾起嘴角:“你连我的原身都看不出来?”
  他转头看向程风,阴险地笑:“你把这小孩儿留下,我可以饶你一命。”
  太白摇摇头:“此间内有一只六百年的喜鹊,一只一千一百年的蛇妖。让我感到熟悉的不是她,而是你。”
  蛇妖蹙眉看着面前的道士,能一语道出他们的原身和修为,这人必定不简单。问题是他看起来这么年轻,自己也探不到他的任何底细。去年自己还曾吞下了一个修仙门派的长老,他们俩截然不同。面前的人给人感觉不到一丝灵气,要不是个刚入门还没灵力护体的小道士,那就是个深藏不露的大能。
  这个认知让蛇妖不寒而栗。
  又听见太白接着自说自话:“当年我途经昆仑,在山脚下救了只渡劫失败还剩一口气的小蛇,它说它叫蚩鳘。你的气息很像它。”
  当他说完最后一字,蛇妖已经汗如雨下——蚩鳘,是他的祖父的祖父,他们这一族里唯一一只得道成仙的蛇妖,据说它三千年前成仙后成了哪位仙翁的坐骑。
  面前这人说他认识自己祖宗!
  蛇没有腿也要软了。
  ‘快跑吧’,蛇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蛇妖看见太白身后的程风,知道他就是自己逃跑的机会。他的妖气骤然暴起,人身化作一条巨蛇,承载着千钧之力的长尾甩向太白。
  程风看到这一幕都吓傻了,眼看着长尾就要招呼到他们身上。太白好像全不在意,就见金色的光芒在蛇尾接触到太白前筑起了一道金墙。两股力量碰撞,蛇妖敌不过整条蛇弹了出去。
  程风刚想说:哇,你好厉害。可话还未出口,就见蛇妖身躯突然解体,变成无数小蛇像利剑一般射向他们。太白广袖一卷,小蛇们集体被吸入袖中。
  这回程风总算可以拍手跳起来了:“天呐,你赢了一只大蛇。”
  太白把程风的话当成夸奖收进了心里,他想乘机掐一把小魔王的脸,余光一撇,喝道:“小心——”
  一条银蛇埋伏在角落,就等他们松懈的一刻。它张着大嘴,只要毒牙碰上那小孩,它就有谈判的筹码了。它卯足全力,拼尽千年修为撞碎了面前的屏障。
  千钧一发,太白把程风拉近怀里,用身体替他挡住了蛇口。
  蛇妖没有想到自己一口咬在了太白的腕子上——血的味道,好香,是仙人的血。
  太白皱了皱眉,掌中出现一道黄符,澎湃的仙力如移山填海之势,将蛇妖压倒在地。符文散发着红光,在符咒的施压下缩成了一条一尺来长的小白蛇。
  太白甩了甩手,几滴血溅在地上。
  “你没事吧?”程风紧张地抱住他。
  “放心。”太白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丹药,“蛇毒虽毒,但与这炼丹的人比起来就不够瞧了。”
  程风担心地问:“吃了它就没事了?”
  太白不想承认,却还是老实回答:“嗯,它能解百毒,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增强功力。就是味道不好,不然拿来当饭吃也不错。”
  太上老君炼的丹,世上能拿来当饭吃的能有几人! 
  太白上前捻起被符纸包裹的小蛇,他转头对一旁吓傻了的红袖说:“你还不值得费我一张符,快老实交代你们干了多少坏事。”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白蛇已经是红袖能接触到最厉害的妖精了,居然还撑不过三招就被打败了,自己还有活下来的可能吗?
  她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大仙饶命,红袖什么都告诉您。”
  原来他们是一支近几年才组织在一起的团伙,靠在古董中施法来蛊惑人心。越是有钱人欲望越强,所以他们才开了古董店。把人逼疯了之后,在他们最绝望最怨恨的时候挖取人心,这样才能得到最肥的养料。
  这些年里,他们已经害了数十个家庭。
  太白心里骂,管事的神仙真是无作为,任妖怪在人间肆虐,他们在天上逍遥快活。一句闭关就可以不理世事,白享香火。
  难得见太白沉下脸,程风从阵法里走出来默默待在他的身边。
  “你们害□□离子散,就为了不劳而获涨那么三年五年的修为,就不怕天道吗?”
  红袖哭着磕头:“妖界里没有妖在乎这些,若是不小心成了仙,天道便也不会管了。”
  “……”简单一句话就道破了天机,太白又一次想起大魔王战天帝时说的话:“魔出生即是恶,仙生来就是善吗?”
  仙为何要灭魔不灭妖?因为妖可以成仙,而魔只能是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原来…如此。
  太白收了红袖,便开始对着葫芦发呆。
  一旁的程风还是第一次看到如眼前这般‘郁郁寡欢’的太白,凭白地为他心疼起来。又想起方才他舍身相救的一幕,小孩儿心里什么防备都被瓦解了。
  他一点一点地凑过去,轻轻地唤了一声:“师父,能把这个葫芦借我摸一下吗?”
  太白愣住:“你唤我什么?”
  “师父!”程风红着脸跺了跺脚,“你不是说我若唤你师父,就把葫芦给我吗?快拿来。”
  “给。”太白喜笑颜开,这声‘师父’如千军万马,把他心中的烦闷清扫得片甲不留。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有点招架不住。
  为了不显得太丢人,太白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道:“方才不能给你看是因为,道家法术不能同寻常人解释,若说出来就会失效。现在你是我徒儿,那为师就把它教授与你。”
  程风高兴地接过:“我就先看看,往后再学。”
  不一会儿他的小脸又垮了下来:“其实我对修道没什么好感,就怕学不了两天就厌了,害你失望。” 
  “你会担心让为师失望?!为师真是太感动了。”太白眼里的温柔都快溢了出来,“你能体谅为师,为师也能体谅你。你要是不想学符咒,为师就教你强身健体的东西。”
  程风眼睛一亮:“强身健体?是武功吗?打败坏人的绝世武功。”
  太白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如果你愿意,为师不仅授你武艺,还可以教你腾云驾雾、撒豆成兵。前提条件是,你必须有一颗端正,辨析善恶的心。”
  “怎么才能辨析善恶呢?”程风有种不好的预感。
  “读书明理,阅尽千帆。”太白看他的表情,好笑道:“为师不逼你,多跟着我学段时日,想清楚了再来说。”
  程风抿抿嘴,深吸了口气一把抱住太白的腰:“师父。”
  “哎,我的乖徒儿。”一不小心上仙把眼睛笑成了一条线。
  一对师徒牵着手,慢慢的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他们俩从未想到过,从今往后的每一日,他们都会这般扶持,这般依赖。走到天涯海角,走向时间尽头。
  与此同时,在旷达无际的远方,一只鲜红的眸子慢慢睁开:“好香,好精纯的仙气。别跑远了,待我出关就来找你。桀桀桀桀桀…”
作者有话要说:  略作修改!~^_^~

☆、天意难违

  
  程风回来后就一直没见到太白,在晚饭时还没见到人出来,他终于忍不住了。
  太白就住在他隔壁的院子,程风在他来之后还是第一次踏入。
  “师父…师父…”程风的呼唤声很委婉,像在唱歌一样。可唱的再好听,里面仍是无人应答。
  程风见他师父从古董斋出来后就闷闷不乐,心下担心,不等人开门就擅自闯了进去。
  “师父…师父傅傅傅…”
  程风摸进卧房,果然看到太白懒洋洋地靠在竹榻上,闭着眼睛,散开的长发垂到了地上。
  莫非是睡着了?
  程风蹑手蹑脚地蹭到太白身旁,又轻声唤了几句。
  奇了怪,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师父睡觉太安静了,连呼吸声都没有。程风这才发觉不对,忙把手指放在太白的鼻端。
  “娘喂!”吓的程风赶忙收回了手,过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趴在太白身上嚎啕大哭。
  “师父…我的师父啊…你怎么能扔下徒儿走了…呜呜呜…徒儿还没正式给你拜师呢…快回来…师父…呜呜呜呜…”
  他哪知道太白其实是嫌肉身慢,直接元神出窍回天庭处理那三只妖精。太白已经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还是耽误了晚饭。
  元神归位时,他还来不及睁眼,就感到一阵胸口疼,紧接着是怪腔怪调的哭声。
  “呜呜呜…师父你别死,徒儿打算明日为你办个别开生面的拜师礼…呜呜呜…我让人把太爷爷埋下的酒都挖出来了…还有今晚我打算给你绣条发带做回礼…呜呜呜…你原来的发带太素了,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上坟呢…呜呜呜…师父…你快回来…徒儿舍不得你…师父…”
  太白憋不住笑了:“唉,我的乖徒儿,为师回来了。”
  程风停止了锤师父胸口的举动,水汪汪的眼睛睁得跟核桃一样大。
  “师父…师父!你没死?”小孩一下就蹦了起来。
  太白捂着胸口坐起来,笑的都岔气了:“你…你还会绣发带?”
  他想问的就这一个问题。
  程风木然地回答:“当然,我可会绣了,从前爬树挂坏衣裳都是我自己补好的,娘亲从来没发现过。”
  太白笑着朝他招招手:“来,到师父跟前说,别离那么远。”
  程风没有动:“师父,你刚才没死?”
  “为师怎么会这么容易死!”太白还在笑个没完。
  “所以说…你刚才是在耍我?!”
  程风板着个小脸,一脸委屈的模样实在可爱。这一世的恩怨情仇还来不及伤他太深,小孩的喜怒哀乐还能写在脸上惹人怜惜。
  太白自知方才让他担心了,敢叫小家伙不高兴,必须马上哄回来。
  “是为师的错,方才为师元神出窍,是处理那三只妖精去了。”
  程风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元神出窍,嚷道:“骗人,你刚才明明在装死。”
  太白失笑:“为师没有装死,再说装死哪能装那么久。为师只是施法让元神暂时离开躯体,肉身没了支撑,就会如假死一般。”
  程风想想自己确实趴在师父身上哭了许久,哪有人能憋气别那么久的。
  “假死不是真的死了?”
  他不想师父死,这个便宜师父挺好玩儿,脾气也好,他舍不得。
  太白拉过他的手让他靠近点:“假死是让身体‘静止’,一定时间内不会有任何变化。但元神若不能及时赶回,假死就成真了。所以修为不够,切莫轻易尝试。”
  程风伸出小手摸了摸太白的脸,滑滑的,有点像沾了糖粉的糯米糍。他讷讷地问:“那你现在赶回来了,你是不是很厉害?你是神仙?”
  太白会心一笑:“等你以后见了真正的神仙,自然就知道了。”
  “哼!”差点被他打岔唬过去,这人刚才笑话自己的账还没算,他插着腰恶意地嘲讽道:“信你才怪,神仙怎么可能会死,会死掉的只有神棍。”
  “你啊…”小孩的心思真是变化莫测,上一刻还是贴心的小棉袄,转眼又变回熊孩子。太白头疼地想——李耳收那么多道童,都是怎么养的?
  不管是谁,不管怎么养,只有亲身体验才能才能体味其中乐趣。
  太白头一次带孩子,凭着强大的耐心总算把他拉扯到了十五岁。
  “师父,你的发带该换了,这回我给你绣了根黑色的。”
  太白任爱徒帮自己把发带缠上,他开心归开心,却还是对小魔王这诡异的爱好十分无语。
  “风儿,为什么不喜欢画符,却喜欢针线?”
  这个问题太白第一次正式提出来,他觉得孩子长大了,需要正确引导。
  程风还沉浸在对自己作品的欣赏之中,他拨了拨太白的长发,漫不经心地说:“画符又不能贴在师父身上。”
  “……”太白好像被感动了,他翻动手掌,一把银色的匕首出现在程风面前。
  “风儿喜欢吗?”
  程风瞪大眼睛看着泛着银光,仙气缭绕的匕首。精致的符文活灵活现地刻在上面,组成一个古老又庄严的阵法。程风已经不算门外汉了,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把匕首出色的不仅仅是外表。
  太白见他脸都要贴上去了,笑着说:“这是为师的回礼,风儿是男孩子,玩刀更威风。”
  程风用力地点了点头,双手接过匕首,银光照亮了他的脸庞。
  这回你该明白为师的用意了吧!
  太白想把旧发带拿回来,结果又被程风夺去。
  “师父你还要吗?我想把上头的两颗珍珠拆下来,下回说不定还能用上。”
  你都有刀了,还去折腾这些干嘛?随便一根绳子就能绑头发,何必弄那么多花里胡哨的!
  太白愁苦地望着天,他的爱徒还要不知死活地补一刀:“师父,这把刀好锋利,你看我随便割一刀都不会留下线头。”
  师父苦,但师父不说。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七月半了,太白这阵子对程风特别好,基本是要什么给什么,不想念书就不念,不想画符就不画。
  程风都快玩野了。
  “风儿,去你娘亲那转转吧,为师困了想睡一觉。”
  “师父,你要睡觉啊?”程风扔下雕了一半的小人儿跑过来,“天有些热,我给你打扇子吧。”
  没错,自从下魔王认师之后他就这么乖。
  太白懒洋洋地摆摆手:“为师不怕热,去吧。”
  程风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半大少年再没有肉嘟嘟的脸,瘦削的脸颊虽然还有未褪完的稚气,但已能看出将来堂堂伟丈夫的雏形。
  太白暗自伤神,程氏去了以后,他还能不能这般无忧无虑的开心下去。
  这五年像是偷来的,程风平安快乐地长大,无忧无虑,比一般孩童过的都要快活。太白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注定的命运又要开始运转了。
  这天午后,黑压压的云层一直盘聚在小镇上空,雨要下不下,空气沉闷又湿润。
  程风实在闷热得很,连打扇子也不管用了,上串下跳的像只猴。
  “心静自然凉,来和为师一起打坐。”
  程风停下来看他一眼,说在打坐的人正侧卧在榻上,单手支着头,另一只手闲适垂在腿上。好一副懒人午觉图,还好意思说自己在打坐。
  “师父。”
  “嗯?”
  “这几日你怎么不出去练摊儿了?”
  跟着太白出门总能遇上许多奇奇怪怪的事,上回捉了只很会说书的兔子精,在程府赎罪期间跟程风说了好多妖魔鬼怪的故事。程风如今没事就盼着师父出去抓妖怪。
  太白眼也不睁道:“太热,不想动。”
  程风咬着牙瞪他,什么鬼,这借口太没诚意了。
  “师父,好无聊,我们出去逛逛吧!”
  太白马上就尝到了溺爱孩子的苦头,程风近两年也开始练些皮毛的武艺,学得特别快,力量也大得惊人,没两下就把太白给拖了起来。
  “慢点儿,慢着点儿。”太白不是不想出去,就觉得今天有点心神不宁。昨夜他就偷偷卜了一卦,大凶——不知指的是不是程氏。
  是祸躲不过——一个活了上万年的神仙居然还看不透。
  “这一阵卖蜡烛元宝的摊贩真多。”
  太白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别乱碰那些东西,坏了要赔的。”
  程风不以为意地转头对他嬉皮笑脸:“没事儿,我钱多。”
  “风儿,听话。”
  程风一愣,马上乖乖地站了起来,小声道:“师父…”
  师父不高兴了,两人相处多年,只要一个小小的眼神程风就能感觉得到。一个爱笑的人一旦不笑了,比亮出血淋淋的刀更有杀伤力。
  “乖,我们尽快离开此处。”
  太白看了一眼那个形状逼真的纸人,心中的不安继续扩大。
  “这位道长,请留步。”
  太白牵着程风的手骤然一紧,他低头看身旁戴着草帽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小贩。
  “师父,他在叫你?”程风也奇怪地看向他。
  太白凝神探查了一下,一无所获。是人是鬼还是妖都无法探查出来,来者不是一般人。
  “风儿,快回家去。”
  太白松开他的手:“为师想吃贵妃楼的鸭子,你买了带回去。”
  程风莫名其妙地挠挠头:“平白无故地吃什么鸭子,一起去买好不好?”
  “快,听话。”
  面前的小贩已经站了起来,低矮的帽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让人瞧见他血染过一样的红唇。
  “小孩儿,听大人的话,乖乖回家。”
  “……”程风不傻,听出了那人在用话激自己。他真的是懂事的孩子,跟在太白身边从来不使性子添麻烦,太白让他走,一定是有道理的。他挺胸叉腰:“回就回,师父我买好鸭子在家里等你。”
  太白忍不住笑了出来:“快去吧,买只最大的。”

☆、为师有难

  看着程风沿街跑走,太白依旧笑着,只是笑不达眼底。
  “阁下有话可以说了。”
  那人将帽檐抬了抬:“我闭关三百余年,五年前被一阵美味的仙气唤醒,顺着味道就找来了。”
  太白眼露锋芒,嘴角含笑:“你是什么东西,明知是仙还敢打主意?”
  那人干脆站起身,黑影挡住了日光,将太白整个人笼罩在雾气里。太白不为所动,随着雾气去了另一个地方。
  “你竟然是魔。”太白站在一片昏暗之中,周围全是汹涌的魔气。他不是善战的神仙,与仙界死敌几乎没有过来往。魔与他,是全然陌生的。
  太白想起了昨夜的卦象,居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大意了!
  此时在他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竟是——还好风儿听话离开了。
  那魔头露了全貌,典型的魔族长相,五官深刻,皮肤苍白。看起来勉强过得去,但跟他家小魔王比起可是要差远了。太白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对对方评头论足。
  魔头完全把太白当成了他的猎物,看他的眼神都是火辣辣的。
  “可把我饿坏了,你的血一定很好喝。”
  太白瞥他一眼,心说:我的血在仙身里。
  打就打吧,自己弃武从文了万八千年,活动活动精骨也不错。
  与此同时,仙界兜率宫里。
  “不好!”
  安静盘坐在蒲团上的太上老君睁开了双眼。
  与这只魔相比,太白一路收妖捉鬼都是小孩子过家家。面前这只魔敢捕猎神仙,还真不是大放厥词。一交起手来,太白才知道他最少也有四五千年的修为了。
  一干乱七八糟的符咒法宝,只能在拖延时间。因为没有仙身,太白的修为还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厉害的法宝带了也没用,他发挥不出来。更何况太白从未想过会遇上什么对手,以前他只要随便报个名号别人就给他跪了。是太久不出山,被后浪推前浪了吗?
  长剑在空中飞舞,画出的阵法困不住魔头一时半刻,太白连搬救兵的机会也没有。
  终于找到间隙,太白飞身一剑刺中了魔头的心口,却在他用力往里扎的时候剑身受不了魔气,转眼化成了粉末。
  “道长,你的心,我领了。”
  一只利爪从太白身后钻入,直接从前胸穿了出来。
  元神出窍前太白郁闷地想:这回丢人丢大发了。
  眼前一黑,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太白‘哼’了一声。
  “醒来。”
  严肃低沉的声音在太白的脑中回响,他蓦地睁开眼睛。
  一个满头银发,却丰神俊朗面如冠玉的男子正握着他的手腕。男子表情狰狞,比方才那只魔头还要到位。
  “你真是太乱来了,竟然敢把仙身藏在洞里,私自溜下凡去。”
  那位男子就是此刻太白最不想看到的人——太上老君,李耳。
  李耳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一耳光扇下去,见太白刚醒来的脸色不好,一肚子骂人的话被硬生生塞了回去。
  “少来多管闲事,快让开,我要出去一趟。”太白刚要起身,一股蛮劲把他又推了回去。
  李耳万年的修养在他面前都等于零:“你还想下去?不先看看自己成了什么鬼样。”
  “关你什么事!”太白恼了,“去炼你的丹,别来我这讨人嫌。”
  李耳一把揪住他的前襟,恶狠狠地逼视着他:“你在哪里染上的魔气?”
  太白一愣,李耳起手就一巴掌拍上他的眉心,一缕霸道的仙气顷刻入体。
  “呃…”忽如而来的疼痛从眉心开始向四肢百骸蔓延,他想赶走李耳,却没了力气。
  片刻后——
  “你这几日给我好好在洞府内调理,不要以为魔气入体无所谓,侵入真元有你受的。”
  李耳强行为他排出了大多数魔气后,又恢复成了一派淡然、老神在在的模样。
  “好了,我知道了,快把我放开。”太白今日倒霉,被魔头捅了个对穿不算,又被捆仙索绑成了一只粽子。
  李耳背着手往外走:“三日后自会解锁,不然你立刻赔罪,说不定我会心软。”
  太白嗤笑:“你莫不是仙丹吃太多了。”
  李耳冷冷地回眸看他一眼,一掀衣摆跨过门槛,把他无情的扔下:“那你就捆上三日吧,记得把剩余的魔气清除干净。”
  太白使劲挣了挣身上的绳索,结果越挣勒得越紧。
  他懊恼地吐了口气,悲愤万分地想:难道真要为了小魔王向李耳低头吗?
  一扭一扭地从床上起身,好不容易蹦出了洞府,就看见太上老君赶着他家的牛‘嗖’地从头顶经过。
  太白急得大生叫:“师兄,给我解了绳再走——”
  再低声下气也还是迟了,老君的牛长得是丑了点,可脚程不是盖的,一会儿功夫就连个云尾巴都看不见了。
  一见李耳变成白胡子老头的形貌太白就知道,肯定又是参加什么抛头露面的法会茶话会,估计短时间内回不来。
  这下乐子可大了——要捆三天,再下凡风儿还认不认识自己?
  太白垂头丧气地在兜率宫门前徘徊,犹豫着要不要豁出脸面找几个老友来想办法。
  “太白?”
  太白豁然回头:“太乙!”
  太白有些激动地蹦上前:“你不是在地狱清荡血湖,还要三百年才能回吗?”
  这么久没见老友太乙也很激动,不过在看到太白身上这根绳子时愣住了:“你…这是怎么回事?”
  太白有些窘迫地说:“哎,快别说了,想办法帮我解开它吧。”
  太白把前因后果跟他说了一遍,很快,太乙也跟着他一起坐在台阶叹气。
  “老君的咒我也没把握能解开,不过可以用其它方法试试。”
  “什么方法?”太白赶紧抱住这条粗大腿。
  太乙讪笑道:“我前阵子养了条狗,没事就爱磨牙。上回哪吒来看我,不小心踩了它尾巴,它追着哪吒绕了大半个血湖,把混天绫都给扯破了。”
  太白惊异道:“什么品种的狗?牙口真好!”
  太乙苦笑着摇摇头:“不知道,大概是什么神兽杂出来的。”
  太白顿时觉得自己有救了,拉着太乙就去找他的爱犬。
  神犬果然不负众望,在太乙的徐徐善诱下啃了一天一夜,太上老君的那条捆仙绳终于断在了狗嘴里。
  太白松了松手腕,看着那条狗眼里满是赞赏:“你喜欢吃什么?等我办完事就给你带。”
  “汪汪。”同样的绳子再来两条。
  恢复自由太白一刻也不敢再耽误,换了个肉身立马投身下界。算来他在天界也耽搁了快两日,不知风儿如今过的怎么样?
  当初自己不告而别,贵妃楼的鸭子,他一个人吃完了吗?
  离开时是酷热的盛夏,如今却是大雪纷飞的寒冬腊月,才一年半,不算太久。
  当太白敲开程府大门,来应门的阿华眼睛都直了:“道…道长,您可算回来了。”
  太白听他语气不对,蹙眉问道:“怎么了?风儿可在家?”
  阿华红着眼眶就跪下了:“您去把少爷带回来吧,自从夫人过世后他就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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