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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隋-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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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知道这里地茶叶都是王府自己种植的名茶,再由女儿亲自采摘,亲自炒制,王府山青水秀,这里的茶叶都是上等品,再加上自己女儿亲手所制,若是流传到青州府,恐怕千金难买,除了自己,还从来没有一个男子能喝到自己女儿亲手所做,亲手所煮之茶。

王莹轻轻的将滚烫的热水提起,冲入已放好茶叶的瓷杯中,滤过一遍后,冲的第二遍才端到王猛面前:“父亲,请喝茶。”

王猛接过茶怀,一饮而尽,只觉得舌头一麻,差点被烫掉,不过,茶水进入腹中后,一股暧洋洋的气息马上滋润着自己地五脏六俯,全身毛孔舒展,同时自己嘴里一股香味传出。

“父亲,女儿的茶如何?”

“好,莹儿的茶道又有进步,为父是满齿留香。”王猛差一点对杨勇妒忌起来,莹儿的歌、舞、琴、茶……马上就不是自己独有,而是都要给杨勇享用,只是转念一想,又释然,太子本来就是天之骄子,得到这些又何足希奇,只要能重新带给王家辉煌,一个女儿又算得了什么。

放下茶杯,王猛微笑道:“莹儿,你对太子可中意?”

王莹低下头,天鹅般地脖子一块红晕升起,慢慢的扩大:“父亲大人何必问女儿,嫁给太子既然是女儿地命运,女儿自然不会抗拒。”

“莹儿,天下间的父母没有不爱自己的孩儿,太子虽然对王家重要无比,但如果你不愿意,为夫也不会强迫。”王猛脸上现出一片慈爱之色,此时他仿佛不再是王家家主,完全是一名慈父。

“父亲可是担心那条家训?”王莹轻轻的问道。

“不错,自从晋亡后,王家一直在走下坡路,眼下大隋一统天下已成定局,王家在建这一支就要没落,如果我们再不抓住机会,琅琊王家真的就有可能消亡。”

王家一条家谱中记载:永嘉元年王氏祖先王导随晋室东迁,初次来到建时,王导曾经请当时有名的相士郭璞为王家占卜吉凶,得出的结果是:“吉,无不利。淮水绝,王氏灭。”

“淮水绝,王氏灭。”好好的淮河如何会绝,只是这条家训还是如一幅沉重的枷锁压在历代王氏族长心上,几百年间,琅琊王氏无论是在江左还是在青州都一直生息繁衍,尤其是王导的后代,更成为了南朝第一大族。如今江左的琅琊王氏果有灭绝之患,那么青州的琅琊王氏就必须重新崛起。

“父亲,只是纵使女儿愿意,太子若对女儿无意又如何?”

王猛呵呵笑起来:“只要莹儿愿意,又有哪家男子能拒绝,太子又非铁石心肠,莹儿还怕太子会看不上吗?”

“可是太子不是没有留下来吗?”王莹轻轻的道,她虽然少与外人接触,只得即使是族中男子见到她也往往也挪不开脚步,惊为天人,王莹以为天下男子都差不多,看过她的歌舞的男子应当不会拒绝她,只是太子的反应让王莹感到了一种挫折。

“没关系,太子年轻,身边女子必定不少,第一次见面太子没有注意到莹儿也是正常,只要莹儿多和太子接触,太子自然会被莹儿吸引。”

“可是太子不来坞堡,女儿又如何和太子接触?”虽然和父亲谈论此事,王莹忍不住脸红,心中却还是有一种雀跃的感觉,王莹以前接触的都是族中的子弟,这些人自然不能成为她的良配,太子无疑是第一个闯进她心扉的男子,对于太子的无视,心中更是有一种不忿的感觉。

“莹儿,对于太子不必太过怕羞,否则只会失去机会,既然太子不来,那明日为夫派人送你到城中,和太子讨较学问,自然就接触上了。”王猛幽幽的道。

“啊。”王莹张开小嘴,惊讶的看着父亲。

第六十七章 反思

缕耀眼的光线从窗户的格子中溜了进来,照在一张雕鱼、虫的名贵木料做成的大床上,显出了满床春色。

杨勇缓缓的睁开眼睛,感受到了左右各有一具柔软光滑的少女胴体紧紧依偎着自己,昨夜那种旖旎的风光马上在脑中回现,向左右看去,云媚儿和杏儿两女都紧闭着双眼,两女脸上多了一层以前从没有的艳光,散发出惊人的媚态。

杨勇只感到自己的下身马上坚挺起来,双手也不知不觉的在锦被下游动,感受着两女如绸缎般光滑的皮肤,心中大加赞赏,最后停留在少女柔软的酥胸,乳小如鸽,刚好盈盈一握。

两女的鼻息粗重起来,杨勇心中暗笑,这两个小丫头倒是能装睡,双手马上加大了力度,首先是杏儿这个丫头受不了,睁开双眼,睡眼惺松的道:“公子,不要,人家好困。”

十六七岁的少女本来就是贪睡的年龄,昨晚折腾了半宿,杨勇将积蓄了数月的精力都发泄到初尝禁果的两名小丫头身上,亏得她们是两人,若是一人还真是无法承受。

看到两女脖子上还留着自己的吻痕,一脸犯困的样子,杨勇心中涌起愧意,若是后世,这个年龄的少女只是在读初中阶段,自己现在虽然是十七八岁的身体,两世加起来,心里年龄早已超过三十岁,若是还不知怜香惜玉,就真有一点禽兽不如了。

“好了,你们继续睡。”杨勇将盖在身上的锦被轻轻掀开,三具赤裸的身体顿时暴露在空气当中。云媚儿再也装不下去。嘤咛一声睁开双眼,和杏儿两女急忙扯过锦被盖上。

杨勇赤身跳下大床,感受到空气中传来地凉意。连忙拿起扔在椅子上地衣服穿了起来,杏儿挣扎着起身:“公子,让奴婢服侍公子穿衣。”只是这个动作让她感到下身传来一阵痛楚,不由紧攒着双眉。

“不用了,难怪本公子连衣服也不会穿了,你们昨晚辛苦。今天多休息一下。”杨勇将杏儿的身子按了下去,又拉了拉锦被,替她盖住裸露的双肩,心中暗道这丫头怎么突然温柔了许多。

两女只得躺在床上,含情脉脉地紧盯着杨勇手忙脚乱的穿衣,待杨勇出去后,顿时眼皮发困,重新沉入梦乡之中。

“来人。”杨勇向外喊了一声。

两名护卫应声而入:“参见殿下。”

“这个……这个清水在什么地方?”杨勇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一直以来,只要起床,两名丫头就会打来清水,给杨勇洗漱。如今这两人都躺在床上,杨勇一时连清水在哪里都不知道。

两名护卫奇怪的向内房望了一眼。一名护卫反应过来:“殿下稍等。”匆匆出去,不一会儿,一名护卫便用瓷盆端来已经烧好的热水,另一名护卫手中拿着丝绢做成的毛巾放进盆中一泡,就要替杨勇擦拭。

“本宫自己来。”杨勇忙制止了护卫继续服务,让一个大男人在自己脸上擦拭总是不习惯,不由暗叹自己以前太过堕落,自从当上太子之后,洗脸穿衣这样地小事都是两个丫头服侍,今天没有两人,差点自己连水都找不到。

洗漱完毕,杨勇只感到精神比往日舒爽了许多,将挂在墙上的长刀和弓箭取下,来到院中练武,二年太子生涯,杨勇练功的时间虽然比以前有所减少,只是依然没有将武艺丢下。

“殿下!”见到太子出了厢房,守候在外围的东宫护卫纷纷行礼,虽然是在刺史府,东宫护卫依然不敢松懈,在太子所住的院中,每时每刻都至少有一队五十名的护卫保持着清醒,这队护卫在深夜轮值,此时护卫头上肩上都有了露水。

“嗯,你们辛苦了。”杨勇每经过一名护卫身旁时,都要拍一下他们的肩膀已示鼓励,这在后世纯粹是作秀的动作却让这些护卫都感动莫名,心中暗想,能得到太子如此重视,就是为了太子而死也是值得。

练完一场刀法,又连续射了二十余支箭后,杨勇出了一场热汗才停止,将兵器放在一边,就在院中坐了下来。

现在已是开皇三年地九月底,青州离大海不远,杨勇已可以感受到从海平面吹过来的风中凉意,头脑为之一清,昨天王家小姐所唱的词着实把他吓了一跳,现在想起来当时的反应却只是感到好笑。

后世作为一个小市民杨天,常常为自己民族受到地百年屈辱义愤填膺,对国家的贪官污吏恨之入骨,如今自己成为大隋地皇太子,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皇权带来的种种荣耀,原来自己是一样是自私自利之人。

只是难道自己就甘心如此么,自己多了上千年的见识就是为了改变个人的命运,最后当上皇帝,作威作福一生,哪怕死后洪水滔天?

想起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杨勇只觉得一股冷汗流了出来,不,自己皇帝要做,但至少要让这个时代改变一些什么,否则作为皇帝来讲,自己的父亲杨坚已经做的够好,后世的李世民做的更好,他们一人开创出开皇盛世,一个开创了贞观之治。

只是无论是开皇盛世也好,贞观之治也好,那只是短暂的辉煌,辉煌过后,中华民族依然逃不脱兴亡轮回交替的命运,千年过后,更是陷入长达三百年的黑暗中,差点让一直领先于世界的中华民族落到和另外三大古文明一样消亡的命运。

或许老天也是不忍看到这样一个伟大文明后世倍受屈辱的历史,才要借自己之手拨乱反正,让优秀的文明不至于因为野蛮而中断了自己的进程,自己若为帝,起码要让后世子孙能有一个领先于周围野蛮民族势力的制度留存。让这个制度可以一直内部不断自我更新。自行消除身上腐败,落后地东西,不断保持最新鲜血液才行。

可是自己做得到了吗。其实要做到说难也难

难也不难,首先身为帝王不要妄想一家一姓永远受天用愚民政策,这个愚民政策或许可以让王朝一段时间长治久安,但一旦受到外力地作用便会轰然倒塌。

其次皇帝的权力也必须受到制约,当皇帝昏庸无用时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其三,整个统治集团地权力必须受到制约,防止整个统治集团腐朽,第四要保证最优秀的人才能够顺利进入统治集团,以替换旧有的血液,第五……

没有第五了,其实能做到前面四点这个王朝基本上就已经做到最好,即使这个王朝覆灭。那也多半不会亡于远逊于自己的野蛮民族,而是通过自己的蜕变获得新生。

要做到第一点和第四点并不难,自己本来就不会认为杨家可以永远将皇帝做下去,自然不会去愚民。反而会鼓励加强教育,只要教育上来了。通过科举可以完成让优秀人才进入统治集团的计划,并打破现在高门大阀对官吏地垄断。

难的是第二和第三点,就算自己有着上千年的知识,难道就能够抵御“出口成宪,乾坤独断”的诱惑,给自己套上枷锁,若自己不套上枷锁,又怎能指望后世子孙会遵循,至于防止整个统治阶级腐朽,即使千年后也找不出办法来制止,自己又凭什么能行……

一定有办法的,只是自己还没有找到而已,至少后世的许多方法值得借鉴,杨勇不停的安慰自己,昨日莫非就是上天对自己以前昏昏愕愕的不满,才借王家小姐地唱词来警告自己?



人必须要有敬畏,百姓敬官,官敬更大的官,而到了皇帝只能敬天,否则人一旦没有了敬畏就会无法无天,就象后世的自己,虽然不信鬼神,但在阴森恐怖的地方依然会感到害怕,那是一种对未知地敬畏,不知道黑暗之中是否有东西看着自己。

而自己这一世,既然可以穿越千年来到这里,自然相信冥冥中当真有一个老天爷在,那么是否可以通过敬天,敬地,敬鬼神对整个统治阶级进行制约,或许可以尝试,莫说是现在,就是千年以后,不是依然有官员烧香拜佛,请人看命吗,现在的官员更是几乎都相信天地鬼神,只是因为没有系统,闲时烧香拜佛不断,真正做起来时却是另一套。

这种敬天,敬地,敬鬼神地做法只能通过宗教来传播,而现存的佛门,道门担负不了这样的使命,必须另立宗教才行,另立宗教的想法一出,顿时吓了杨勇一大跳,纵然自己以后是皇帝,这依然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或许可以选取道门进行改良?

杨勇坐在院中胡思乱想,脸上神色变幻莫定,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沮丧起来,众护卫只敢远远看着,生怕打扰了太子的思考。

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向杨勇靠近,到了近前看到杨勇正沉浸在思考中,迟疑着停了下来,不过,还是将杨勇惊动,杨勇并没有回头,直接问道:“什么事?”

吕沐霖的声音响起:“殿下,王家小姐拜访。”

“王家?哪个王家,难道就是昨日的琅琊王家?”杨勇大为惊讶,将头转向吕沐霖,仿佛要从吕沐霖脸上看出真假,自己昨天是好象拒绝了,莫非王家听不懂,今天那位王家小姐怎么会巴巴的赶过来。

“正是。”吕沐霖肯定的答道。

“不见,让她回去。”或许王家小姐非常美丽,但杨勇已没有那种见到了美丽女子就要占有的念头,这次收云媚儿和杏儿两个丫头进房,那至少得到元清儿的默许,而且两女已经服侍了自己数年,算得上感情深厚,若是莫明其妙的带一个王家小姐回去,不但元清儿有可能生气,自己母后的反应更加可虑。

“是。”吕沐霖马上转身向外走去,他昨天寿宴时没有在杨勇身边,并不知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见过王家小姐的相貌,见太子对王家小姐无意,自然不会迟疑。

“慢点。回去。”杨勇突然叫住了吕沐霖。

“殿下。莫非让王家小姐进来?”吕沐霖转身,见太子脸上迟疑,试探着询问。

“不。你拒绝时把语气放委婉一点,就是本宫太忙,抽不出时间。”

“是。”吕沐霖一头雾水,殿下是太子,说接见谁不接见谁都是天经地义,又何必叮嘱这么一句。

一个王朝不可能没有宗族势力的存在。但高门大阀太强必定会对皇室构成威胁,这一点现在地皇帝杨坚也看得清清楚楚,早在开皇元年杨坚就诏令收回了地方官员自行任命属官之权,有品级地官员必须经过吏部任命,而州郡一地的地方长官更是要异地为官,三年必须进行一次调动,这些都是对高门大阀进行限制,而日后实行科举来代替荐才。更是对高门大阀的一次釜底抽薪。

对于杨勇来说,限制高门大阀是一定地,但是他知道无论如何,高门大阀都无法取消。即使是取消了门阀荐才实行科举,只会对门阀削弱。却无法消灭,打倒一家,必定有别的世家代替,那么联合一些世家,打倒另一些世家并非不可行,杨勇虽然未必要娶王家小姐,但也不用得罪王家,若是让那个王家小姐下不来台羞愤而去,就非杨勇本意。

王莹坐在马车中,白皙的脸蛋上飞起两朵红云,此番主动送上门来,虽然对方是太子,依然不免害羞,同时心中还有一点不安,从太子所作的词来看,无疑是一个多情之人,只是昨天不顾而去,今天又会如何对待自己?

她的两名双胞胎丫头看着自家小姐的样子,卟哧一声笑出来:“小姐不用担心,凭小姐地才貌,太子听到小姐过来一定会亲迎出来的。”

“死丫头,我担心什么?”王莹脸嫩,被自己的丫头一笑,脸上顿时挂不住,刚才的红晕顿时布满了整个脸蛋。不过,经二个丫头一

王莹紧张的心情顿时消散了不少。

又过了片刻,这次带队的王府三管家王福匆匆来到马车边,低声言道:“小姐,刚才太子殿下派人通知老仆,殿下今日繁忙,无瑕接见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王福的话传到马车中,王莹刚才晕红的脸一下子血色尽褪,变得苍白起来,一股被羞辱地感觉充塞了整个心胸,往后便倒。

“小姐,小姐。”两个丫头大惊失色,拼命摇晃着王莹的身体,在马车外的王福听得一惊,只是却不敢掀开车帘查看。

“走,我们回去。”王莹艰难的将这几个字吐了出来。

“回去,那老爷地交待怎么办?”两名丫头都是一脸为难,王家以孝治家,《二十四孝》中收录的王祥卧冰求鲤地王祥正是开创琅琊王家的先祖,孝是王家立身之本,若是家族中有人不孝,马上就是沉尸江底的结局。

如今王家上下基本上都知道族长有意将女儿许配给当今太子,这也符合族中大部分人利益,得到一致赞同,若是就这么回去,即使王猛不怪罪自己的女儿,光其他族人的口水也能将王莹淹死。

是啊,怎么办,王莹手脚冰冷,只觉得自己被推入一个进退不得的境地,刚才的羞辱还在,难道自己非要留下来,她平时饱买诗书,《烈女传》之类的书没有少看,又隐隐觉得即然父亲要自己嫁太子,那太子就是自己的夫君,既是夫君,自然就不存在羞辱。

王莹即使再聪明也只是一个从未离开过王家的少女,所有知识大部分从书上得来,又如何能处理这样复杂之事。

青州府的西北方向二十里外有一个二百来户人的村庄,这个村庄近一半村民都是青州卢家的佃户,周围的良田自然也大部分是卢家所有,只有一些零星或贫乏一点的土地才是村民自有,这个村庄最大最好的一户青砖瓦房就是卢家建在村中的庄院,虽然村中大部分人不姓卢,这里还是被取名为卢家村。

卢家村离官道有十里路,离最近的村庄也有五六里,平时村里少有外人来往,除了每年交租时卢家派人来拉粮会热闹外,村民们基本上见不到外村人,村里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平时即使有点小矛盾,只要村正发一句话基本上就能平息,连差人也难得下来一场。

只是自从十余天前,听说当朝太子殿下驾临青州后,村里就好象有一点不一样,青州府一共下来十名差人,素性就住在村里不走,每天这些差人都拿着明晃晃的兵器在村中走来走去,直让人看得心惊胆战。

这么多差人住在村中,支粮支钱还是小事,万一这些差人住久了,有差人看上那户人家的婆娘,或者偷了他们的牲畜怎么办,那他们就是想告也没有地方告去,其实开皇以来官府对待百姓的态度已好了许多,差役也不会太过胡来,只是百姓对官的畏惧是根深谪固,小民多数时候对官员都是敬而远之。

一时之间,整个村庄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一些稍有姿色的年轻媳妇被自己家男人严格限制外出,连小孩子都不敢象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玩耍,大家总觉得这么多差役住在村中不是好事,许多人忍不住偷偷向村正询问原因,得到的消息让他们大吃一惊,有人行刺太子,这些差役蹲在村中是来抓捕刺客的。

村民们是朴实的,这几年生活比以前好了不少,县上的官员都赞皇上英明,是难得的圣君,他们也就相信了,那些行刺太子之人自然是大逆不道之徒,一时之间,连差役带给他们的麻烦都忽略了,只希望朝庭能早点找到行刺太子的刺客,将他们碎尸万段,只是他们心中都有一个疑问,刺客怎么会来自己的村庄。

这样的例子其实很多,整个青州府基本上都被官府严密监控起来,凡是和卢家有关的庄院更是分成了明暗两层,除了明面的差役外,数里外还暗中藏有府兵,一旦发现刺客踪迹,附近的府兵马上就会出动,将刺客抓捕。

卢家村这座属于卢府的院落只是普通的二进院落,总共不到十余间房,平时只有卢家一名远房亲戚加上十余名家丁照看,许多房间都空着,要在收租时卢府家丁下来时才会住满,这座院子在村庄虽然是最好的房子,但和卢家其他院落相比简直毫不起眼。

如今租粮刚刚征收过,卢家这个院子正是人数最少的时候,许多房间应当是空着,只是今天那原本空着的左厢房却传来动静,一个粗粗的声音狂吼道:“老子受不了,天天住在地窑,何时是个头,老子要出去活动。”

“轻声点,村中可有差役,你想找死啊?”一个声音马上喝斥。

第六十八章 反目

然是白天,卢家这个庄院也是大门紧闭,庄院的主人坐在太师上,眼睛微闭,打着瞌睡。

卢安只有二十来岁,从小就有几分聪明,文武都略有小成,出手狠辣,端得算一个人物,只是同为卢氏子弟,等级的差异也不可避免,他家与族长卢恫关系相差太远,象他这样的卢氏子弟若非对家族做出极大的贡献,是不可能得到重视,能被打发到这个庄院独挡一面,还是他父亲花钱贿赂了卢家大总管的缘故。

卢氏许多旁系子弟都对卢安这个差事颇为羡慕,象他们这样出了五服的旁系子弟最好的前途当能是成为一些卢氏直系出身官员的亲随,如果跟对了老爷,说不定弄个小官或小吏当当也有可能,只是若做文官的亲随还好,若成了武将的亲随,那卖命的时候就多,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有将小命弄丢在战场上的可能,象卢安这样混成为一个庄院的小头目,即无风险又有保障,当然是不错的差事。

卢安心高气傲,却是压根没有将卢家村这个小地方看在眼中,他一心要干出一件大事,好获得族长或家中长辈的赏识,将他调回青州城内,说不定就能获得卢家向朝庭举荐,担任一个地方小吏也绰绰有余。

“十五公子,十五公子,不好了,地窖城的那三人又吵嚷着要出来。”一名家丁匆匆跑了过来,打断了卢安的午睡。

十五公子其实不是指卢安在同辈之间的排行,卢家子弟非常多。若真要一个个论下来。卢安排到一百名外都有可能,只是他喜欢这个称呼,卢家村这里他说了算。卢家家丁自然不会违反他地命令。

听到家丁地报告,卢安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走,本公子去看看。”

等卢安到了左厢房里,激烈的争吵还在继续,里面三个人地声音一直传到地上。两人坚决要出来,将盖在地窖入口的水缸底部拍的咚咚作响。

卢安脸色铁青,沉得脸道:“把水缸抬开。”

“是。”几名家丁连忙用力挪动着水缸,水缸下是一块木板,重达数百斤的水缸一挪开,这块木板也马上被掀到一旁,露出一个四方形的洞口,两名大汉迫不及待的从洞口跃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闷死老子了。”

在二人后面,另外还有一名清秀地青年一脸无奈的跟着爬了下来,卢安皱着眉看着三人:“三位壮士,村中还在差役。不是说好晚上才能出来吗。”

一人闷声道:“晚上出来,一日两日还成。要不你下去地窖里呆上十几日看看,老子才不愿意在里面发疯。”

“就是,若你们这样的世家公子下去,恐怕半天就会受不了,这该死的狗官府,不就是杀了几个护卫吗,什么时候才会把人撤了。”

“撤。”卢安脸上现出一丝讥笑之色:“杀的虽然是侍卫,可是行刺太子的罪名有多大你们知道吗,没有抓到刺客之前官府又怎么会撤?”

“姓卢的,你是什么意思?如果敢阴我们,当心老子豁出去,直接向官府自首,将你们卢家拉下水。”卢安的话让二人同时大怒,凶恨地瞪着卢安。

“两位兄长消消气,眼下卢家与我们在同一条船上,卢家不会过河拆桥,卢公子,不知本人说得对不对。”那名相貌青秀,带有一点斯文之气的青年客客气气的道。

这三人就是当日在青州城外行刺太子之人,卢家请这三人的目地本不是行刺太子,真正的行刺目标是刺史韦艺,韦艺任青州刺史一年,做事果断,处事公充,对青州各个世家丝毫不偏袒,触怒到了世家许多特权,卢家早就看韦艺不顺眼,一心想除之而后快。

只是行刺一州刺史,一旦泄露,将会给卢家带来灭顶之灾,卢家虽然有不少武艺高强地子弟和家将,卢恫却不敢使用自家人,只得派人向外地物色人选,以高达三百金的价格请得了眼前三人。

眼前三人可不是无名之辈,而是横行辽东的大盗,三人结成异姓兄弟,在辽东占山为王,被称之长白三鹰,老大凶鹰孟让,老二血鹰邹徒,老三智鹰王薄,三人来去如风,抢劫商旅富户,犯下累累血案,隋军征剿时就躲入高句丽,高句丽征剿时就躲入大隋,甚至有时还到草原上做上一票,始终无人奈何他们,长白三鹰的名字在辽东一带简直可以止小儿泣。

若是杨勇听到王薄的名字肯定会大吃一惊,这可是隋未第一支造反的农民起义军领袖,杨勇虽然对历史不太熟,对隋未演义中的人物却不陌生,王薄在大业七年,大隋基业还很稳固的情况下就敢造反,号称知世郎,作无向辽东浪死歌,散布不利于杨广征高句丽的流言,短时间聚起数万大军,虽然不到一年就被隋军击败,只是他本人却逃过一劫,随后此人反复无常,时而投靠官军,时而投靠义军,直到大唐建立五年后才被仇家所杀。

当然,孟让也有一点名气,几乎与王薄同时举事,只是影响力和王薄相比太小,失败后马上淹没在历史洪流中,杨勇也不一定听过他的名字。

三人以前在辽东说不出来的快活,只是随着罗艺就任领护东夷校尉以来,辽东越来越不好混,罗艺统领着契丹数万大军,将原来分裂成八部的契丹捏成一块铁团,加上高保宁被剿灭,围绕在辽河边沿上的势

几方一下子变成了只有两方,长白三鹰的凶名反而成进入大隋境内就遭到隋军围剿,进入高句丽境内同样遭到高句丽的围剿,他们部下死伤惨重,三人渐渐萌生洗手不干之意。



这次和卢家接上头之后。双方一拍即合。三百金虽然是一笔巨款,并不能使三人完全动心,三人横行多年。积累了高达数千金的财富,最能打动三人地是卢家地势力,卢家答应只要三人能顺利刺杀韦艺,将为三人提供合法身份,使他们能够安心做一个富家翁,甚至只要改一个名字。推荐他们出任一个八九品官员也有可能。

说来说去,长白三鹰以前在辽东虽然闯下那么大的名头,只是一直做着脑袋挂在裤腰上的买卖,并没有享受过,如今辽东混不下去,自然会想到散尽部众,靠着抢来地钱财做个安分的良民,享受一下以前没有享受过的东西。

最终三人只带着二十余名忠心部下。千里迢迢从辽东赶到了青州,到了青州之后,凭着卢家的势力,很快给他们弄到了新的身份。卢家还送给三人数百亩好地,卢家对他们的承诺已经实现。就到了该他们效力地时候,只是刺杀一州刺史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三人来到青州半月之久还没有找到机会。

此次朝庭诏令一下,等于要断绝许多世家在地方的根基,尤其卢家更是首当其冲,卢恫几次催促三人动手,无奈还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这次太子到青州,卢恫顿时改变了主意,想借太子之手将韦艺除去,临时让三人改为行刺太子。

尽管孟让和邹徒两人大大咧咧也知道刺杀太子和刺杀刺吏终究不同,何况王薄腹中多少有点墨水,即使是假刺杀也远比真杀死一名剌史严重的多,只是三人已到来青州,全靠卢家照应,即使是拒绝也不可能,只得咬牙答应。

为防止暴露,三人一个部下也没有带,亲自动手,各人射出一箭后便马上撤到卢家这座宅院,本以为躲上三五天,风头一过就可以返回卢家安置他们的地方,当一个富家翁享清福,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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