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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向导成长日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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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人心情很好过了几个星期，一个晚上突然接到医务室负责人的邀约。
“夏佐先生，您好。”
“您好。”
“很抱歉这么晚了还要打扰您，”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领着夏佐走进这班上其他同学——不包括鄀九州——避之不及的医务室，“不过手术已经准备好了，如果能开始还是找一些开始比较好。”
“是的。”
夏佐没有异议。
医务室，说是医务室，其实应该是一栋大楼了。
由于首都国防军事大学的特殊性质，相比于要共用一个卫星的永明大学，永明体育大学，首都传媒大学等等大学们，首都国防军事大学独占一个卫星，规模甚大，整个卫星的五个社区都归它管辖，也因此，这个医务室虽然是叫医务室，其实规模和一般的综合性医院没有太大区别。
负责人是一个哨兵，医生这个行业哨兵占据绝大多数，觉醒的他们在进行诊断时甚至比各种机器更加灵敏，而擅长安抚人情绪的向导则多为护士。
“医务室大概是这所学校中向导最多的地方了吧，”一路为夏佐介绍的负责人感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哨兵们似乎总不愿意来医务室。”
因为有玛丽女士那样的班导在背后虎视眈眈啊，夏佐想。
“关于您马上要进行的那个手术，不知道您进行了解过没有。”负责人问。
最近时间都花费在学习数学的夏佐摇头，又点头。
“我知道神经中枢连接手术，也知道我需要动这个手术，”人造人思考了一会儿措辞，“其他具体的我不知道。”
“请让我为您讲解一下，等一下要开始的手术是将终端安装进您的后颈……第七节颈椎，就是您低下头时后颈突出的那一块，这个位置比较容易替换。未觉醒者一般都会进行这么一个手术，手术安装的终端会连接上您的中枢神经并发射伪精神射线，然后您就可以不用时时携带那个笨重的终端机，而是能和其他人一样以意识进行终端的操作，很方便。”
负责人的言辞十分真诚恳切。
“只是一个小手术。”
“是的。”夏佐依然没有异议。
在他进入人类社会之初，李道林就给他提过进行神经终端安装手术的建议，后来李朝歌也提过。
“您的监护人为您申请手术的时间比较早，但是因为我们医务室没有接受过普通人病例，也没有进行过这个手术的医生，所以为了准备拖延了一些时间，希望您不要介意。”
“是的，不介意。”
负责人笑起来，“谢谢，手术室到了，请您听从护士的话做准备，手术马上开始。”
“是。”
负责人转身离去，夏佐回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跨入手术室。
眉心有针刺般的疼痛感。
不安，不安，不安。
……应该只是因为医务室的环境太像米斯特研究所了吧。
看不到其他人光屏的夏佐不知道，刚才一路上负责人身侧都漂浮着一个光屏，在和夏佐交谈过程中，负责人还在用意识在光屏上写信。
在他转身的时候，邮件被确认发送。
收件人是，彼得·霍普金斯博士。
***
遥远的金水星。
防御战线第一层，外围陨石带。
秘密建立的新研究所中众人忙碌无比。
在自己实验室中的霍普金斯博士确认收信，对身边的人说：“xd1009的消息，我想你会感兴趣，不是吗？xd1001。”
他身边，灰发翠眼的青年不耐烦地从试验台上坐起，直接暴力挣开绑在身上的束缚带。
“滚蛋！老子叫夏佑！”
第17章 并非巧合的巧合
如果此刻有首都国防军事大学的人在这里，一定会惊叹于灰发青年和他们学校中新来的插班生那在相貌上的无比相似。
同样的精致，同样的姣好，同样的不沾人气。
不过，相比于夏佐身上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违和感和清冷感，灰发青年给人的感觉更接近于暴虐，无时无刻不涌动着杀意，如同一只野性难训的兽类。
他看起来比夏佐年长几岁，当然这个差别可能是因为夏佐的样貌比他的年纪年轻许多，他的灰发也不像夏佐一般留长，反而剃得极短，一根根如同针尖般刺出，眉眼也是，笔直如同出鞘的长剑。
不过是气质上的细微差别，两个人造人在视觉上给人留下的印象便已经格外不同。
甚至让人把他们无比相似的容貌给忽略过去。
相似是一定的。
尽管在基因的细节上做出修改，但是夏佐和夏佑作为人造向导计划的第一批成品，他们的基因取自于同一个人，不论人类社会的人伦道德的话，他们之间的关系比兄弟，父子，情人，朋友更为亲密。
夏佑伸出手，指尖点在霍普金斯博士的眉心。
精神力在一瞬间狂涌而出，顺着无所不在的伪精神射线侵入了霍普金斯博士的随身智能，将医务室负责人发给博士的信件给攥出来。
博士的光屏上一堆乱码闪烁，不过瘦小的男子并不惊讶也没有担忧，他不像是在虫族面前那样战战栗栗，反而扭曲的微笑起来。
“你对xd1009是真的很关心啊。”他嘶哑地说。
夏佑已经将霍普金斯博士随身智能中有关夏佐的邮件删除——当然他偷偷给自己备份了一份——正要顺着邮件寄来的方向查过去，听到这句话，猛地顿住动作。
“死老头子，你说什么啊！啊！”夏佑的语气十分不屑，“那个失败品，我关心他？”
“我总觉得，”霍普金斯博士以一种老年人的，长吁短叹的语气说，“xd1009作为失败品能够活到现在，你功不可没。”
“哈？我？”
大爷般的夏佑以两个字表现出他的轻蔑。
“不要把成功品的我和失败品的他放在一起相提并论，那么弱小的存在简直是对和我相同基因的玷污，所以以后不要让我听到他的名字。”
“是么？”
“难不成你还要我说第二遍！”
刚被松开没有多久的衣领又被夏佑提起来，人造人根本不顾及此人是他的创造者，恶声恶气威胁。
人造人向导的眼角有些发红。
实验室中能够连接网络的机械全部发出电流过载的声音，头顶的照明灯啪的熄灭，陷入黑暗的室内只有不是窜起的电流偶尔照明。
夏佑的双眼中莹绿的光芒闪烁着，死死盯着霍普金斯博士，他攥住男人衣领的手颤抖着，似乎正在以莫大毅力对抗着什么一样。
警笛声在研究所内回响，实验室外的研究员们大呼小叫。
“xd1001！xd1001！人呢？！”
“xd1001的狂躁症又犯了，冷静针剂枪呢？保安呢？”
“那些说要打架的虫子呢？这么要用的时候全不见了？！”
“他在博士的实验室！”
实验室的们被呯的打开，一群人挤进来，不少人手上拿着针剂枪，对准夏佑。
“xd1001！冷静！冷静！”
被攥住衣领的霍普金斯博士脸已经变成通红的猪肝色，看起来下一秒就可能因为缺氧而死亡，研究员们熟练的开枪然后一拥而上，将陷入药物作用而眩晕的夏佑扑在下面。
好半晌才从濒死之间缓过劲来，霍普金斯博士喘着气整理自己的衣冠，看起来一下秒就会爆发，哪怕是是对着夏佑动手的众人也噤若寒蝉。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他阴沉笑着，蹲下抬起夏佑的下巴。
人造人青年又要对抗自己的暴躁症，又要对付涌上脑补的眩晕，只有一点点力气咬着牙避开他的手。
霍普金斯博士没有在意他的抗拒，“为什么不相信呢？我可是你们的父亲啊，我们有家人才有的爱，为什么你总觉得我会对xd1009做什么？”
夏佑咆哮：“我会杀了你！”
“果然只有xd1009才是你的逆鳞……”霍普金斯博士微笑着，吩咐一边的研究员，“给xd1001再打一针，送他进禁闭室。”
“是！”
这场骚动很快就平静下来，研究所每过几天都要来这么一次，因此尽管恐慌，其他的工作依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霍普金斯博士站在一片狼藉的实验室中思考了一下，发出一个通讯。
通话视频片刻后就接通了，视频对面的负责人正在满头大汗的指挥着什么，负责人身后，打了麻醉的夏佐面朝下躺在手术床上，他后颈的皮肤已经被切开，露出下面的颈椎来。
没有等霍普金斯博士说话，负责人崩溃地开口，“导师，终端无法连接xd1009的神经中枢，有排异反应！”
“排异？……不应该啊，他没有觉醒。”熟知试验品们的身体情况，哪怕是失败的试验品也一样的博士不由思考起来，甚至还在室内的一些研究员听到有关xd1009的事情也下意识停止手上动作，在脑海中推算各种方案。
片刻后霍普金斯博士回神，对着视频对面的负责人说道：“不管这些了，你们换一个神经连接终端给xd1009”
“换、换一个？”
“换操纵者三代终端机。”
“操纵者三代……可是……违法……”
“私藏操纵者三代也是违法的，我的好学生，我知道你有这个。”
“但……您是想要xd1009做什么？一个失败品并不值得花上一个操纵者三代……”
“放心好了，会原价折返给你的”
“是、是的，”负责人迟疑说，对上霍普金斯博士冷凝的目光他不由地颤抖，马上加快了语速，“我马上准备！”
通讯视频下一秒被霍普金斯博士直接地关闭，研究员们全部撤出这个实验室，不敢上来触他霉头。
哈，哈，哈。
霍普金斯博士在只剩他一人的实验室无声大笑。
没错，就应该是这样。
父亲的爱是严格的爱，不严格的对待这些调皮孩子，怎么能让他们成才呢？
无论是xd1001还是xd1009，都一样！
医务室中的手术几乎没有进展。
因为这个缘由，早上鄀九州踩着铃声走进教室的时候，第一眼扫过去竟然没有看到已经牢牢占据了第一排第一个位子的夏佐。
年轻哨兵表示自己对此十分之不适应，以致一节课下来，他在脑海中已经整理出了小白脸之缺课理由一二三四点，每一条都让他有些暴躁。
课堂上赫特抢走每一个回答问题的机会并频频发来挑衅，这回是被他彻底忽略了。
一下课他就冲出教室跑向他和夏佐共有的宿舍，待他到了宿舍门口开门的时候又不由的停下了动作。
说起来……他这么关心小白脸，到底是干什么啊。
搞得好像他们关系很好的样子。
不过，像漫画中那样的竞争对手的关心，也是很热血的啊。
给了自己一个十分之中二的理由，哨兵伸手握上门把手。
门把手闪过一道微弱的光芒，成功感应指纹确认身份，门锁解开，开学后第二次回到自己宿舍的鄀九州犹豫了一下，打开门。
宿舍中空无一人。
鄀九州就站在门口，把心中列出的第一个可能——小白脸生病了没睡醒——划掉，他左右看看明明没有多大变化却感觉十分陌生的宿舍，到底没有走进去。
他后退一步，关上门。
那个小白脸，到底去哪里了？
不会是被人堵在路上了吧？
几乎是本能的，精神力涌入各个感觉器，站在门口分辨了一下，鄀九州寻着残留的气味和几乎找不到的脚印，开始了他的寻找。
就像几百年前，蒙昧时期的哨兵追捕自己的向导一样。
他追到了医务室。
站在医务室大门前思考了片刻，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穿着，走向前台。
面前漂浮着几个光屏的前台向导小姐听到有人敲了敲桌子，一抬起头来满眼都是某年轻哨兵那张俊脸。
丝毫没有觉得自己使用美人计有哪里不对的鄀九州微笑问，“对不起，我的室友住院了，我能问一下他在哪个病房吗？”
“好、好的，当然了，”前台的向导小姐面颊上飘起两朵红晕，她认识眼前的哨兵，知道他是目前学校里最好的几只潜力股之一，调整了一下表情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垂涎，将工作守则完全忘在脑后的她说，“请报出你室友的学员id。”
鄀九州：“……”
这种东西他怎么知道……等等他好像真的知道。
小白脸在安老师那里报过一次来着。
但是他是什么时候记下来的？
他深呼吸几次，按捺下暴躁，报出了那一长串数字。
前台向导飞快操作记下，片刻后抬起头露出一个娇羞笑容。
“他在七楼第三手术室，正在手术中，距离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在这一等一下……觉得无聊的话，我可以陪你聊聊天，做一个……暂时连结什么的？”
向导小姐简直在说我们打一炮吧，如此明目张胆让鄀九州嘴角抽了抽。
“啊抱歉，”他好像说真的似的，“我很担心我的室友，所以我还是在手术室外等吧。”
“哎……”
未等前台向导出声挽留，他就一溜烟的消失在电梯口。
进电梯的同时，他还将外面那张医务室地图给记了下来。
七楼，第三手术室。
等等，这个位置，好像并非平常开放的手术室吧？
心中疑惑渐起，看到紧紧关闭的手术室大门，他徘徊几分钟，果断走进一边的监察室。
为了防止动手术时哨兵医生被外界打扰，所有医院的手术室都是隔音静室，只有为了防止意外而专门设在手术室旁边的小监察室才能通过双线电磁传播听到手术室中的声音。
潜伏成绩只比夏佐低一份的哨兵悄悄潜进监察室，放大的听觉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
——操纵者三代？
第18章 不是本意的本意
黑发的哨兵下意识抬起身体，往前靠了一点。
监察室里反常地没有人，但是鄀九州没有掉以轻心，光是进门前透过门缝粗粗一扫，他看到的摄像头就不下五个。
说起来摄像头的这个数量……也有些反常了啊，又不是有金库一类的地方还需要多角度监视，这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院而已。
躲在死角的哨兵试图调准眼球的焦距，但是哪怕他能远望到数千里之外的事物，只要不会透视，他也没办法将自己的视线穿过障碍物。
啧，那个桌角实在是太碍事了。
还得在出去一点。
他屏住呼吸，仔细倾听五个摄像头极为细微的变幻视角的运转声，计算着监视的空当。
还有三秒，两秒，一秒。
来了！
鄀九州抢着机会从桌角后探出头，第一眼看向操作台上漂浮的几个监视光屏。
三个并列的光屏上，只有最后一个光屏中有人活动。
穿着白大褂的几个医生围成一团，而他寻找的那个人正无意识地躺在中间的手术台上。
后颈苍白的皮肤衬着鲜红的肌理，颜色对比下无比刺目。
若不是还能看到被切开的创口边露出一角的动脉血管一跳一跳，他简直要怀疑他认识的那个小白脸现在是不是变成了死小白脸了。
下一秒他马上缩回桌角后，一个摄像头恰好擦着他的头发扫过刚才他上半身所在的区域。
想要拍到他是不可能的！
他好歹潜伏成绩是第一名啊。
哦，现在是第二名，第一名是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家伙。
回忆起自己被夏佐夺走四个实践课第一的事实，鄀九州轻轻哼了一声，然后才把这些杂念放下，开始思考现在到底是个怎么的情况。
从前台的那个向导妹子的话来看，夏佐的这个手术是按照流程被记录在案，并没有什么违规之处的。
从手术室内的氛围看，手术进行的很不顺利，不然那几个医生不会一筹莫展。
还有那个在手术室还接通讯的是谁啊？哪怕他不是医生也知道这种行为是违反工作要求和职业道德的好吗？
他回忆起出现在那个接通讯医生面前光屏上的那个容貌猥琐的中老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个人的长相很恶心。
手术室中安装的收音设备效果格外好，一直等不带下一次空当的鄀九州缩在桌子背后，听到那个接通讯的医生挂断视频，似乎很忧愁地叹息一声。
“把操纵者三代用着这么一个失败的东西上，实在是太划不来了。”
鄀九州眯起眼。
失败的东西是指什么？
或者，是指谁？
还有操纵者三代，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像有些耳熟啊，他一定在哪里听到过，不是最近，应该是几年前。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负责人开始招呼共同手术的医生再给夏佐打一针麻醉剂，看到微微起伏的脑波恢复到无意识的平静状态，负责人抹开额头的冷汗。
“尽管不能觉醒，不过抗药性很不错啊，如果有机会真想研究一下，哪怕是失败品也能让我在向导基因方面的研究有更大进展吧。”
偷听的鄀九州：“……”
怎么越听越像正在进行违法试验，做这个手术小白脸真的没有问题吗？
第二次监视空当来到，他再次探出头看向大屏幕，上面显示的画面个之前没有什么差别，接通讯的医生似乎是领头地位，吩咐其他人好好看着后摘下手套，解锁关闭的手术室大门。
他要出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鄀九州立刻原路返回，躲在监察室的门后看着那个领头医生风风火火离开后才回到手术室外的走廊上。
一边在心里一遍遍问自己他到底是在干什么啊，他一边唤出光屏。
他想起来，操纵者三代这几个字眼，好像是几年前听参与黑市走私的兄弟提起过的。
他几下翻出通讯录，发出通讯请求，几秒后，那个偷了李朝歌的拉箱，可以说是促成他和夏佐第一次见面的小偷混混出现在视频中，欢快地向鄀九州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军礼。
“老大！好久不见！有什么事情吗？”
“啊，艾伦，我打听个事，你听过操纵者三代吗？”
“操纵者三代？这是赚钱的好东西啊？老大你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有见到？”
还没等鄀九州说话，混混就大声嚷嚷起来，“老大你要是有赶紧送过来啊，反正你拿着也没用，最近资金有些周转不灵呢，不知道是谁在黑市里挑事，已经很久没有大笔进账啦。”
“我现在没有，”鄀九州给出含糊的回答，又问，“你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的吗？”
“干什么的？”混混摊开手，“老大你看名字就知道了，操纵者就是专门用来操纵人的，这还是个古董呢，两百年前人口中觉醒者还没有占多数的时候，普通人用的是神经连接终端机，当时是向导权益战争吧，有人改装神经终端后靠这个操纵了一大批普通人搞自杀袭击，还污蔑在向导联盟上，因为主使者是当时政府的人，历史课本上没有提。”
说了一长段后混混缓了一口气，接着说：“不过这东西也就对没觉醒的普通人有效，觉醒后不论是哨兵还是向导都有精神领域保护神经中枢，现在的普通人就那么几个，基本没有什么作用了，花大价钱买操纵者的都是发神经的兵器收藏家，三代是最贵的，也是功率最大的，据说精神领域体积特别低的哨兵向导都有可能着道。”
听完混混说明的鄀九州皱眉。
事态明了，无论如何，要用这种害人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为了小白脸好。
小白脸的个人能力确实不错，难不成有人想要操纵他在校园里搞自杀袭击？
思考几秒后他否决了这个不靠谱的想法，虽然骄傲自负，但是鄀九州知道在这个学校中比自己强的人还是有那么几个的。
就拿安老师来说，他至今没有查到自己这个战略老师是什么来头。
这小白脸只比他弱一点，也能够完胜学校中绝大多数人，但绝对不可能危害到学校安全。
心中一个个疑惑升起，他听到拐角处领头医生的脚步声已经传过来，思考一秒后，他没有躲起来，反而迎上去。
领头医生看到他很惊讶。
“鄀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认识的？
意外展开，鄀九州打量这人几眼，才想起这事医务室的总负责人。
唯一一次来医务室的时候，这人对他还嘘寒问暖颇为关心来着。
负责人手上拿着一个小盒子，正中间覆盖着透明塑料膜，让里面米粒大小的机器露出来，鄀九州好似随意扫一眼，打招呼道：“哟，负责人真辛苦啊。”
“哪里哪里，都是瞎忙活，鄀先生过来有什么事？受伤了？”
“没有，”哨兵停顿片刻，“我是来找人的。”
“哦，”负责人想到别的方面去了，“我们哪一位向导这么幸运，让鄀先生喜欢……”
“夏佐。”
“啊？”
“我打听了一下，夏佐先生是在这里做手术吧？我和他约好决斗的，结果他一直没有来，真是伤脑筋。”
负责人：“……”
你是在玩我呢。
这种理由，这种理由，这种理由……好像是挺靠谱的哦？
偶尔逛论坛的负责人想起自己看过的帖子，觉得发生这种事情的确很自然。
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学校也容不下两个暴力分子，鄀九州和夏佐迟早会斗起来，所有人都是这么认定的。
“他是在第三手术室吧，我刚才打听到的，竟然敢放我鸽子，简直不能原谅，我到想看看他动的什么手术……负责人先生，你好像很热？”
负责人抹走额头有一层汗水，勉强笑道：“没有啊，哈哈哈哈我不热，空调可能有点调高了，我去……”
“哦，负责人是要去哪里啊？”
“……第三手术室。”
“正好，顺路啊。”鄀九州挑眉，一手揽过负责人的脖子，带得负责人一个跄踉。
他笑容灿烂，“一起走吧，先生。”
哨兵拖着负责人直接闯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中其他几个医生简直要晕过去，但鄀九州乃为首都国防军事大学一霸，哪怕是他们也不敢说什么，负责人拆开操纵者三代的包装盒，低声安抚他们。
“没关系，继续。”
毕竟鄀九州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尽管如此安慰自己，但是整个手术过程中依然事故频发，很快几个医生的注意力就被集中在手术上，没有人管鄀九州在一边做什么。
“排异反应！准备输血！”
“再来一次，剪开右边的肌层！”
“排异反应消失了！”
“继续！神经终端拿过来！”
手术又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待助手医生给缝合的伤口喷上促愈合喷雾，看到伤口只余留一道浅绯色细线的时候，所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真是很久没有这么兵荒马乱了。
负责人扯下口罩，突然想起被他扔在一边的鄀九州，赶紧回头寻找。
“人呢？”
鄀九州已经不在手术室里了。
他走出医院的大门，手从裤袋中伸出来。
手心上，反射着人造恒星光闪烁光芒的正是操纵者三代。
刚才他偷偷将操纵者三代和那个被丢弃的正规神经终端交换，医生们沉浸在手术中，都没有发现他的行为。
哨兵一脸郁闷。
就在刚才的手术过程中，他的精神领域接收到了不明信息。
【你在这里？】
【那我是安全的。】
就在他收到第二道信息时，那些医生们喊排异反应消失了。
“我才没有想要保护你啊，”他扶着额头叹息，“小白脸，这回你欠我的人情大发了。”
第19章 真实或虚假的梦境
在鄀九州忙来忙去的时候，夏佐在做梦。
一针麻醉剂安然好眠，许久没有恬眠的人造人沉入梦乡。
说实话，在几个月以前，他甚至没有想过自己会做梦。
人造人是不自然的，经过修改的基因碱基序列带来的不仅仅是天赋和力量，同样带了各种缺陷。
像xd1001的狂躁症，以及夏佐的感情淡漠，不过是种种缺陷中表现得最外露的一种。
而有那些更致命的缺陷的人造人，几乎不可能活下来。
夏佐三岁的时候，只比他早一个小时出生的xd1002因为快速衰老死亡，更早之前，xd1003出生时少了半个大脑抢救无效，xd1004智障被研究员们废弃销毁，xd1005在他五岁的时候觉醒了哨兵，原本通过了申请要被送出研究所，结果在训练中力竭而死。
身体无法吸收营养的xd1006，没有四肢和眼球的xd1007，还是个胚胎就基因崩溃的xd1008……
死亡，死亡，死亡。
生命，生命，生命。
人造，非自然，低劣。
夏佐过去从来没有做过梦，进入人类社会后，这却是他第二次做梦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啊，好像是第一次上安教授的课的时候，虽然因为趴在课桌上的姿势不正确导致醒来后背部和颈部肌肉酸疼，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做梦感觉真的很新奇。
如果他在梦中不是身处米斯特研究所就好了。
夏佐靠着墙角，手脚并着缩成一团想。
为什么会梦到这里呢？
……不，或者说，那些在外面的记忆，才是一个梦？
检索记忆库，输入关键字：区分、梦境、真假。
检索到一条结果。
民俗中表示，梦境中没有真实触感，可以用疼痛区分。
夏佐伸出自己的双手，近乎透明的皮肤下能看到青色的血管和骨骼的阴影，修长纤细，无论从哪一点看，都不像假的。
他小心翼翼地并拢右手拇指食指，从左手手背提起一个尖尖的皮肉，停顿几秒后，猛地掐下去。
电信号瞬间通过神经末梢传达进中枢，大脑做出判断。
疼痛。
这是真的？
他在研究所里，不是梦？
那么……色香味各异的食物，姐姐，鄀九州，李道林，大学的卫星，斑驳的武装骨骼，大堆大堆等待着被翻开的书本……才是虚假的那一个吗？
他这才感觉到背后合金的墙壁散发着森森寒意，穿透他身上过于单薄白袍刺入他的皮肤，让他不禁发抖。
好冷。
今天研究所中的温控系统是不是出现错误了？
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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