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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御用闲人-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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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请。”衙役推开密室的暗门,恭请李纲入内。密室 中,早有仵作在验尸,衙役们在四处寻找线索。那四具尸体,郝氏夫妻倒在桌旁,两个幼童的尸首则躺在娘亲的身边。或许是已经死了好几 天,尸体已经开始散发出臭味。全都是七窍流血,面色发青,外行也看得出来,这是中毒身亡。那 大通富甲一方,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而死?他杀?自杀?

“大人,请您过来看看。”衙役掌着灯叫道。

李纲闻言,走了过去,只见西面墙壁上,写几个工整的字,可能因过去几天的原因,那字已经变成暗红色。看到这几个字,李纲脸色突 变!

“王钰新法,祸国殃民!”

宝相变法图强,改革朝政,目前已经连续颁布两部法令,都推行得很顺利。现在正是紧要关头,突然冒出这件事来……

“大人,死亡时间大概是两天之前,全都是中毒而死。经过小人检验,这桌上的壶里面,装的是毒酒,郝大通一家四口,就是喝了这毒酒身亡的。”

事情似乎没有什么悬念,郝大通因为对朝廷的新法不满,全家喝下毒酒身亡,无论怎么推断,都是合情合理的。可越是合理的事情,就越是可疑,而且偏偏是在小王相爷变法的时候。

“将尸体收敛,大通号所有人都带回衙门收监。”李纲沉声说道,他知道,这一下,王钰碰上麻烦了。

第四桶 第一百一十二碗 京城商贾联名请愿

一家四口,中毒身亡,震动汴京。此案归开封府管》 B李纲,一时被推上风口浪尖,受到各方的压力。案件发生以后,李纲下令,全力侦办。但一查半月,仍旧没有丝毫进展,反倒是各衙门的大人们,时常关照这位新上任的开封府尹,要他“小心行事”。

李纲明白,在小王相爷新的财政法刚刚颁布,就发生这种事情,对变法无疑会形成伤害,眼下朝中大臣已经开始议论。刚开始,议论的焦点还放在新的财政法上,但眼下,这场议论已经扩大化的趋势,延伸到了整个变法运动上来。靖康元年十月初,三司长官向皇帝赵桓上奏,称新的财政法有失偏颇,操之过急,建议朝廷缓行。在大宋,所谓三司,是国家的最高财政机构,为盐铁,度支,户都三司,号称计省,三司的长官,称“计相”,也就是说其位高权重,与宰相无异。神宗改制后,以左仆射兼管财政,三司长官听命于左丞相。

赵桓接三司奏章,按下不批,但同时知会右仆射王钰,要注意朝中大臣的意见,不可操之过急。同时,督促开封府尹李纲,速速查办郝大通一案,尽快上报。

这日,李纲正在府衙查看郝大通一案的卷宗,想找出一些珠丝马迹来。他是两次受王钰提拔,感恩在心,虽然对王钰的一些作法不敢芶 同。但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变法图强是利国利民地大事,自己身为开封府尹,理当为宝相铺平变法道路。

经过传唤大通号的仆人,李纲得知,郝大通平常为人精明,能仗义疏财,在京城名望甚高。时常接济穷人。政和五年,蜀中洪灾,此人曾一次性向朝廷捐款两百万贯,用于赈灾,得到了皇帝赵佶的嘉奖,称其为大宋商贾的典范。这样一人。他有什么理由服毒自尽?

但所有的迹象,以及他密室中墙壁上所写的血书,都表明郝大通是因为反对宝相的新财政法而自尽。

“唉,千头万绪啊。”李纲一声长叹,靠在椅背上,疲倦的按着太阳穴。

“大人,京城各大钱庄,票号地掌柜,齐集府衙外,击鼓鸣冤。要向大人请愿。”师父走进书房,向李纲禀报道。

请愿?来得好快啊。虽然料到 大通一案发生后。势必引起连锁反应,但他没有料到。会来得这么快。当即命令将一干人等带上公 堂,李纲穿上官服,升堂理事。开封府大堂上,京城各大钱庄,票号的掌柜,跪于堂前,总计十二人。李纲升堂,惊堂木一拍。衙役齐呼威武。

“你等击鼓鸣冤,所为何事?”李纲问道。

四海钱庄的周掌柜直起身后。双手托着一封请愿书,向李纲说道:“李大人,我们京城十二家钱庄,票号,联名向朝廷请愿,请求朝廷收回新财政法,给小民留一条活路。”衙役取过请愿书,呈递给李纲。

那请愿书上,按着十二个血手印,痛陈新财政法害民,请求朝廷废除。言辞颇为激烈,矛头直指主持变法的右仆射王钰。李纲看罢,一时沉吟不决,未作回应。就在此时,忽听堂外一声高呼:“右仆射兼领中书侍郎,宝国公,王钰到!”

堂上众人,无不惊骇,小王相爷的消息可真灵通,这边刚刚递上请愿书,他马上就到了。李纲下得堂来,率众人跪拜相迎,王钰带着尚同良,孟昭两位副相,上得堂来,请起众人,王钰朗声说道:“听说京城十二大钱庄的掌柜联名向朝廷请愿,本官特地过来倾听百姓地呼声,李大人。”

“下官在。”李纲回答道。

“你继续理事,我和两位大人只是来旁听。”王钰说道,随即命人搬过交椅,就大堂侧面坐下。李纲领命,重回堂上坐下,叫那十二名掌柜陈述自己的意见。那十二个商人,见王钰亲到开封府大堂,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京城百姓,听闻此事,云集开封衙门之外,越集越多,围了个水泄不通。

“各位掌柜的,你们有意见,大可以向李大人直言,本官主持变 法,是为富国强兵,如果有不周不到之处,天下人都可以议论,不必有所顾忌。这,也是圣上的意思。”王钰见那十二人闭口不言,在一旁抚慰道。

听王钰这么一说,那们周掌柜才大着胆子,吞吞吐吐的说道:“谢相爷,那请恕小民直言,新的财政法,要将交钞的发行权收归国有,我等世代以此为生,若是新法推行,岂不是断了我等生路?让一家老小如何活命?”

王钰听罢,还未表态,堂上李纲已经质疑道:“不对吧?朝廷将交钞的发行权收归国有这不假,但新法规定,对你们,可是有补偿的。本官听说,中书省已经派出三司的审计官到各大钱庄清点资产,按资产多少给予补偿。怎么会是断了你们地生路?”

堂外百姓闻言,都是窃窃私语,新的财政法已经颁布天下,条条款款,讲得清清楚楚,这些掌柜前来请愿,怕没有那么简单。

“这,这,朝廷虽有补偿,但不过是杯水加薪。一旦交钞地发行权收归国有,那我等只有改行,所谓转行不聚财,滚石不生苔。那大号通的 掌柜,已经因为新法而服毒自尽,朝廷莫不是非要把我们逼上绝路么?”周掌柜“慷慨激昂”,说得是声泪俱下。

王钰冷眼旁观,心里十分疑惑。这些商人,敢向朝廷请愿,必定是有所依靠。自古以为,商人地地位都非常低下,属于下九流的人。大宋虽然商业繁荣,商人的地位有所提高,但仍旧不能登堂入室,特别是在政治上,没有任何发言权。这十二个人,居然联名向朝廷请愿,说没有人撑腰,谁会相信?

一念至此,王钰站起身来,打量着那十二名掌柜。后者见小王相爷这种神情,人人心里都打起了小鼓,该不会秋后算帐吧?

“今天本官是来旁听的,本不该多言,但你们既然提到新法,我也不得不向你们表个态。交钞的发行权收归国有,这是势在必行,没有商量的余地。但第一,朝廷对你们是很宽厚的,按资产多少给予相应补 偿。第二,我也不妨向你们透个风,朝廷马上要颁布新的工商法,新法对你们这些商人很照顾,这可是个机会,相信诸位在商场上都是长袖善 法一推行,谁能抓住

谁就是赢家。本官言尽于此,该怎么办,你们自己;_ I'

新的工商法?对商人很照顾?敏锐的掌柜们马上嗅到了味道,这可是商机啊。如果小王相爷所言不虚,那新法一推出,商机就会滚滚而 来,把自己的本钱以及朝廷的补偿投到其他行当上去,也失为一条生 路。

众商人面面相觑,交换眼色,来时议定同进同退,既然朝廷要颁布新的工商法,那咱们还请什么愿?赶紧回去准备,只等新法推出吧。当即,十二名掌柜收回请愿书,离开了开封府大堂。朝廷要颁布新的工商法这一消息,经这十二名掌柜一传出,京城商贾无不翘首以盼,准备大发横财。

“相爷请上坐。”退堂之后,李纲将王钰请进了后衙。

“你也坐吧,相信最近你受到的压力不小,各处衙门的大人没少向你打招呼吧?”王钰落座之后,笑问道。

李纲坐下,闻言苦笑道:“正是,郝大通的案子一发,刑部,大理寺,甚至尚书省的大人们都向下官打过招呼,要下官审时度势,小心谨慎。”

“这件事情你要尽快查出个结果来,圣上等着回复。最近我在朝里搞得很被动,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抓住郝大通一案大做文章,攻击变 法。你这里一天不出结果,这事就没完。对了,查出些什么来吗?”王钰问道。

“相爷放心。既然下官受相爷提拔执掌开封府,当效仿前辈包拯,铁面无私,执法公正。近来下官全力侦办此事,到目前为止,尚无进 展。不过,据下官了解,那 大通生前是个豁达之人。仗义疏财,还得到过太上皇地嘉奖。这样一个人,服毒自尽,似乎太可疑了。”李纲将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听得王钰频频点头,他还没有踏入仕途之 前,就已经认识了郝大通。这个人断然不会是那种小肚鸡肠,轻生寻死之辈。只怕此案背后,牵涉甚广。

这李纲是个刚直不阿的人,如果一直追查下去,查不出什么倒还 好,若是查出什么来,他揪住不放,只怕也会坏事。想到这里,王钰提醒道:“李大人,有句话我不得不说。这件案子你只需查到郝大通不是自杀就行了。后面,就让它成为悬案吧。”

果不出王钰所料。李纲一听他这话就皱起了眉头:“相爷,堂堂京师。天子脚下,出了人命官司,如果不一查到底,下官有何面目自称父母官?此案虽然报到开封府来,那就没有半途而废的可能,下官会查到水落石出为止,不管牵扯到哪些人,下官都会将他们绳之以法。”

王钰本是为他好。见他不领情,倒也不生气。大家观念不一样。强求不得。看来他这个开封府尹这个位置,也坐不安稳了。现在,王钰才明白,历朝历代,为什么贪官远比清官多,当贪官容易,当清官难啊。

新财政法的实施,遭受了较大的阻力。全国各地经营钱庄,票号的掌柜,不愿被剥夺利益。而这些人,大多与当地官府有着利益上的往 来。所以,官商勾结,对朝廷下发地诏命阳奉阴违。各地分设的理经分院,迟迟不能完备。再加上 大通一案,影响重大,有些人抓住这个把柄,大做文章,新法的推行,陷入了困境。

王钰在中书省召集官员商议,都感觉到有必要马上颁布新的工商 法,给予商人较大的优惠。废除从前的车马税,及异地税,减轻商人地负担。同时,于六部中增设海部,从此,将海上贸易纳入中央朝廷监管之中。大宋时,海外贸易空前繁荣,大宋商人将丝绸,瓷器,茶叶等物品,运至海外,获利颇丰。大宋开国百年来,农业与手工业较为发达,为海外贸易的繁荣奠定了物质基础。且造船技术与航海技术都十分先 进,可以进行远洋航行。但自开国以来,朝廷没有形成明确的制度,对出海的商人也缺少保护。

有鉴于此,王钰建议增设海部,对出海贸易,统一管理。并同时组建水军,征剿东洋海盗,保护大宋商人的利益。这个建议,在朝中争议很大。大臣们并不反对统一管理海外贸易,也赞同对大宋的海商进行军事保护。但他们认为,商业,毕竟不是国家的基础事业,要统一管理海上贸易,只需要在三司,或者户部,增设一个机构即可,何必使历朝历代都沿用的三省六部制成为为三省七部制。

不但大臣们质疑,就连皇帝赵桓也认为大宋的工商业虽然较前代有所发展,但还是应该以农为本,不可重商轻农。王钰权衡之下,只得做出一定的妥协,在户部之下,增设海事院,主管海外贸易,同时撤消以前地市舶司。从此不再由沿海地方官府征收海商的赋税。而统一归纳到中央朝廷。

新地工商法颁布,对先前的财政法起到了推动作用,商人们察觉到了空前地商机。各地经营钱庄的商人,都准备把资金投入到别的行业 中。反对财政法的声音,渐渐趋弱。但 大通一案,悬而不决,一直受到各方诟病。朝中仍旧有一些人,抓住这点不放。让王钰很是被 动。而开封府尹李纲,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大人,小的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在郝大通一家四口的尸体 前,李纲正带着仵作二次验尸。

李纲一听,忙问道:“哦?什么事,快说!”

仵作六十多岁,办案经验丰富,当即回答道:“大人,您是否闻到了一股刺耳地臭味?”

这间停尸房里,弥漫着一股恶臭,郝大通一家四口的尸首在这里停放了很久,至今没有安葬。想来,应该是尸体腐烂,而造成地尸臭吧。

仵作听到李纲如是说,却摇了摇头,掀开覆盖在郝大通尸体上的白布,请李纲查看。那具尸体,通身都是紫色,散发出阵阵恶臭,李纲捂着鼻子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大人,尸体停放在这里快一个月了,眼下正是夏末,天气仍旧炎热,可这四具尸首都没有腐烂,您不觉得奇怪吗?”仵作说道。

是啊,天气这么热,尸体停放了近一个月,居然没有腐烂,只是变了颜色,这不合常理。李纲放下了手,仔细查看那四具尸体。

第四桶 第一百一十三碗 朋党之争

如果小人没有猜错,这房里的臭味,也不是尸体发 仵作一鸣惊人。

“不是尸体散发出来的?”李纲也觉得有些意外,难道这房间里的臭味,不是尸臭?

“是的,小人验了一辈子的尸,对尸体的臭味很熟悉,这种味道绝对不会是尸臭。据我估计,这臭味可能是他们体内的毒药所发出。而且这种毒药,还有防止尸体腐烂的作用。所以,郝大通一家四口的尸 首,才没有腐烂。”

大通既然决意寻死,又怎么会还想让自己的尸体不腐烂?这也不合常理。难道 大通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李纲当即回到府衙,传讯大通号钱庄的丫环,伙计,及门人。又派人到大通号案发老现场,将墙壁上“王钰新法,祸国殃民”四个字临摹下来,作为证据。

惊堂木一声响,李纲命人拿出那临摹的八字,让大通号的丫头伙计们辨认,看到底是不是郝大通的笔迹。

“大人,小的们没有读过书,并不识字。”没想到,大通号的丫头伙计们,竟然没有一个识字的!细问之下,方才得知,郝大通平常事必躬亲,从不假手他人。连账目都是他自己在管,账房先生也没有一个。

这倒是让李纲为难了,本以为如果郝大通是他杀,那么墙壁上的 字,就有可能不是郝大通自己所定,偏偏这些下人们又都不识字。

“大人……”正当李纲左右为难之际,堂下一个丫头叫道。

“何事?”李纲问道。

“民女在大通号,一直伺候夫人,曾经见过老爷写字。”那丫头说道。这话让李纲大喜过望,急忙问道:“那你可认得这八个字是郝大通的笔迹么?”

谁料,那丫头竟然说道:“民女不会辨认笔迹,但我家老爷,生来就是左撇子。”

什么?左撇子!

“仵作,那郝大通尸体上,是哪支手手指被割破?”李纲察觉到什么,向旁边仵作问道。

“回老爷的话,郝大通尸体上,是右手食指被割破。”仵作坚定的回答道。一个左撇子拿右手写血字,这似乎也不对吧。案情取得了重大的进展,郝大通既然是左撇子,而那墙壁上的血字,又是用他的右指所写,以此可以推论,郝大通极有可能是他杀。

而与此同时,再度勘察现场的衙役们发现一个重要的线索,那就是大通号密室墙壁上的血字,距离地面只有正常成年男了胸口的高度。而 大通身长七尺,他如果举起手写血字,高度至少到成年男子头部以 上。以此,可以推论, 大通是死后,被人托着尸体,用他的手指写了那八个诽谤小王相爷的血字。

禁宫,保和殿。

刚刚即位的皇帝赵桓,在此召见众臣,询问变法事宜。赵桓仓促即位,似乎还没有习惯当皇帝,朝政大事,他从来不会拿什么主意,只会一味的询问大臣,特别是对王钰,非常倚重,大概是因为年纪相仿的缘故吧。

右仆射王钰,向赵桓奏报了最近变法的事务,赵桓听得云山雾罩,一窍不通,只会偶尔出言称赞几句。

“好,王爱卿辛苦了,你主持变法,朕很放心,望卿勤于政务,为君分忧。”赵桓说着套话,连连点头。其实王钰所陈述的变法大计,他一样也不懂。只听明白了其中几句“可为朝廷增加大量的赋税”“从此将由朝廷监管”。

“陛下,老臣有本要奏。”一直在旁边沉吟不语的蔡京突然说道。

赵桓见蔡京有本要奏,皱了皱眉头,随口说道:“蔡相有本,尽管奏来。”

蔡京向前走了几步,从袖中取出奏本,双手呈上:“臣最近接获各地呈文,称新法的推行,扰乱地方,民怨极大。各地官府都向朝廷报 急,建议废止新的财政法。”

赵桓接到奏本,随意看了几眼,便扔在龙案上,不满的说道:“地方官员,互相推脱,阻碍变法大业,是何道理?朕当下诏,责斥他 们。”

蔡京似乎早就料到新帝会有是这种态度,不慌不忙,继续说道: “变法图强,固然重要,但若操过过急,恐怕适得其反。再者,因为新的财政法,已经惹出了郝大通一案,致使民间议论纷纷。若再不顾实 情,强行推动新法,只怕会动摇国本,请陛下三思。”

听到“动摇国本”四个字,赵桓没了主意,向王钰看了过去,嘴里问道:“这,这如何是好?”

王钰还没来得及回答,那边梁师成,宿元景,杨晋,李彦等人纷纷出班,称新法害民,不可再行。如果强行变法,只怕会动摇国本,引起骚乱。赵桓听罢,目瞪口呆,环顾左右,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变法是为了图强,怎么会……”

“陛下!”正当众臣争论不休时,王钰出班,大声奏道。保和殿 里,顿时鸦雀无声。

“新法是利是害,日后自见分晓。臣今日

封府李纲上报,郝大通一案,已经取得突破。”

蔡京听到这句,神色为之一变,但转瞬即恢复正常。

“哦?有何进展?”赵桓忙问道。

“郝大通生前是左撇子,但他的尸体上,却是右手食指被割破,在墙壁上写下了那八个血字。而且,据李纲所言,郝大通密室墙壁上那八个血字,高度只到成年男子胸前,似乎是被人托着尸体,写下血字。”王钰刚刚讲完,众臣窃窃私语,若真是如此,那郝大通岂不是他杀?

赵桓仍旧一副疑惑的模样,问道:“那又说明什么?”

“回陛下,说明郝大通极有可能是他杀,而非自杀!那墙壁上八个血字,也可能不是他的本意!而有别有用心之人,为阻碍新法的推行,杀人嫁祸,制度舆论,借以诽谤微臣。”

赵桓听罢,重重一掌拍在龙案前,怒声喝道:“岂有此理!变法图强,乃是国策!竟然有人敢杀人嫁祸,诽谤重臣,传旨开封府李纲,速速侦办此案!将那幕后黑手揪出来,不管他是多大的来头,朕必将严惩不怠!”

“回陛下,李纲还查到,郝大通一家四口所中剧毒,并非寻常毒 物,而是南星七叶草。中此毒者,尸身不腐,但会散发恶臭。而这种毒草,产量极少,一般的药铺之中并没有。李纲打算以此为线索,继续追查下去。” 大通一案,本属绝密,侦办过程也处在高度保密之中,而王钰公然在朝堂上讲出李纲下一步的行动,让人费解。

廷议完毕之后,众官拜辞出宫。赵桓换下龙袍,着常服,径投其父太上皇赵佶所住的永福宫而来。

赵佶退位后,被尊为太上皇,表面上不理政事,所有军国要务,统统不问,全交由赵桓自己处理。他搬到永福宫,对外称是养病。

赵桓来到永福宫前,见内侍省李吉在此伺候,遂上前问道:“太上皇病情可有好转?”

李吉行过大礼,小声回答道:“回圣上,太上皇近日龙体稍安,此时正在宫中。说是若陛下到来,不必通报。”赵桓点了点头,径直走了进去。

永福宫中,龙榻之上,油尽灯枯的赵佶脸色腊黄,咳嗽不止。两名宦官正替他捶着背,见赵桓进来,他挥手摒退宫里众人。

行过大礼,赵佶让赵桓坐于龙榻之前,自己也撑着床沿,坐了起 来。

“今天廷议,大臣们都说了些什么?”赵佶手握着一条锦帕,不住掩嘴咳嗽。

“回太上皇,今日廷议,王小宝上奏了近来变法的事宜。蔡京却上奏说,变法害民,各地官府都请求朝廷废止新法,梁师成,宿元景等人附和其说。”赵桓一五一十,将方才保和殿廷议,讲与赵佶听。

赵佶听罢,冷哼一声:“哼,结党营私,尾大不掉。那蔡京,梁师成等人,已经结为一党,你自己心里要有数。对了,那你是什么说 的?”

“朕听从太上皇教导,凡事都问大臣,并没有表述自己的意见。”赵桓此时的神态,与先前在保和殿大不一样。

“好,就是这样,守弱,看他们蹦哒就行了……”赵佶似乎连说话也很吃力了。

赵桓见状,慌忙上前服侍,又是抚胸,又是捶背,好大一阵才安定下来。赵佶气喘如牛,拉着赵桓的手说道:“赵桓,眼下用王钰,只是权宜之计。你表面要向着他,支持他变法……咳咳……”

“太上皇,王钰真的可信么?”赵桓一边替其父抚着胸口,一边问道。

“可信?呵呵,桓儿,这天下哪有什么可信的人,你没看见,王钰一上任,就拉拢了尚同良,孟昭,李纲这几个么?他们也是一党。所谓朋党之争,历朝历代都有,不可避免,你要做的就是,把党争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自古大臣们不争,皇帝就坐不安稳。”

赵桓点头,把他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咳了好大一阵,赵佶才缓过一口气,黯然长叹道:“我没有多少日子了,现在我只有两个心愿。第一,希望看到蔡京一党倒台,这一点相信王钰能办到。”

“若是蔡京一党倒台,那王钰……”赵桓忙问道。

赵佶忽然抬起头,神色冷峻,看了赵桓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而念道:“第二,我死之后,什么也不想要,只想让一个人陪着 我。”

赵桓会意,起身拜道:“太上皇万寿无疆,必定长命百岁。”

夜幕降临,整个汴京城都笼罩在一片夜色之中。忙碌了一天的人 们,早已进入梦乡,京城一片安静,偶尔几声狗叫,在黑夜显得格外刺耳。

一队巡城的南府军士兵,挺着长枪,从大街上穿过。京城的防务,早已经在老百姓不知不觉中调换了。

一处阴暗的角落里,几双眼睛一直盯着巡城而过的南府军,待他们走过后,才从黑暗中现出真身来。一共三人,都穿着不易

现的黑色劲装。三人对视一眼,随即展动身形,向I屋奔去。

大门早已关上,他们似乎也并没有想过要走正门,在围墙下面四下张望了一番,其中一人半跪,双手合拢,其余两人各后退几步,一阵助跑,踩着他的手,跃过墙头。

悄无声息的落入院里,三人有侍无恐,甚至不怕被人发现,直接就向屋子里奔去。门窗都关得很严,可难不住这几名夜行客,几乎没费什么劲,门便被捅开了。

屋子里面,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三人摸索着前进,最前面一人伸手摸到一样东西后,轻声说道:“找到了。”

火光一闪,有人打着了火镰,微弱的亮光照耀下,依稀可以看到他们找的东西。竟然是一具盖着白布的死尸!郝大通的尸体!三更半夜,翻墙入室,竟然是为了找尸体!

“四具都在,动手吧。”有人说道。其余两人点了点头,从身上取下什么东西。

就在此时,黑暗之中一个声音响起:“等你们很久了。”这停放死尸的屋子,竟然还有别人!那三名夜行客突然起身,警惕的四张打量。

好些灯笼被点上,屋子里顿时一片明亮。这时,那三人才看清,宽敝的屋里,三面都站列着许多全副武装的军士。个个手持长枪,已经将自己围困在了中央。

众军士中,走出一员武将,手提一杆钩镰枪,正是金枪将徐宁。他受王钰派遣,带领士卒在这里设伏,守株待兔。不过,依南府军的训练有素,竟然在屋子里面设伏,不怕被发现被打草惊蛇么?实在让人想不通。

“你们想烧掉尸体,毁灭证据?”徐宁提着钩镰枪上前,见那三人手里都拿着油瓶,正准备引火烧尸。

那三人更不答话,将手中油瓶扔出,从身上拔出短刀,就向门口扑去。结局显而易见,没费什么力气,徐宁便拿下了这三名贼人,送交开封府。

开封府衙内,王钰正和李纲纵论朝政,李纲本想和小王相爷下上一局围棋,可让他很意外的是,宝相直言,他根本不会下棋。

“相爷,徐大人已经偷入停尸房,意图盗尸的三名贼人拿获。现在已经押解到开封府衙内,请相爷发落。”厅外,衙役报道。

王钰一听,笑着对李纲说道:“李知府,你的活儿来了,去吧。”李纲起身拜辞,向外走去。

王钰待他走后,对身边吴用说道:“先生,你说,李大人这一去,能问个结果来吗?”

坐于王钰身边的吴用,拱手回答道:“下官料想,李大人这一去,能问出结果来。那三名贼人必然一口咬定,是他们对新法不满,所以杀了 大通一家,嫁祸给相爷。并且将当日的情形,似模似样的复述一 遍,分毫不差。”

王钰听后,鼓掌笑道:“好,不愧是智多星!今日我在保和殿,故意将李纲的行动讲出去,就是想看看,是谁在后面搞鬼。”说到此处,忽然又摇了摇头:“其实也是多余,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这三个人,是来当替死鬼了。”

“相爷,其实这样也好,有了这三个替死鬼,这件案子就可以结 了。证明是他杀后,相爷的麻烦自然不复存在。免得李知府追查到 底,反而不好。”

林冲在一旁听了半晌,不明就里,遂向吴用请教道:“先生,追查到底,自然会把那幕后黑手揪出来,这样有什么不对么?幕后黑手一 除,宝相的变法大业,就没有阻碍了。”

吴用闻言,笑着摆了摆手:“林大人想得太简单了,这件事情,幕后必然牵连到蔡京。莫说他党羽众多,咱们扳不倒他,就算扳倒了他,也未必就是宝相愿意看到的。”

林冲听了,更加疑惑。王钰却是笑而不语。

果不其然,不多时,李纲匆匆回来,案子审得异常顺利。那三名贼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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