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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御用闲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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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公人们押着王钰来到大堂外面,远远望见大堂上站着两排衙役,一人拄着一根水火棍,很是吓人。
但听大堂上惊堂木一响,有人叫了一声什么,然后两排衙役跟抽羊癫疯似的吼了起来:“威武……”等衙役抽过疯之后,两个公人推了王钰一把,向堂上走去。
刚刚踏过大堂门槛,王钰突然如惊涛拍案,乱石穿云一般嚎了一嗓子:“大人,冤枉啊!”这丝毫没有防备的一声吼,可把堂上众人吓了一大跳,心说这小子是有病是怎么着。大老爷什么都没问,你就叫冤枉了。
又听得一声惊堂木响,堂上有人怒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咆哮公堂!来呀,先打二十大板再说!”
王钰一愣,抬头望去,只见大堂上,那“明镜高悬”牌匾下面,坐着一位身着朝服的官员。那官帽挺有意思,一边长出一支长翅,拿来晾衣服倒也算是创意。不过这家伙五十多岁,面白无须,一脸病容,怎么看也不像是黑面包青天啊?
没等他寻思完,已有四个衙役走上前来,不由分说,把王钰按扑在地上。其中两人拿水火棍一左一右夹住他脖子,另外两人就在身后边举起棒子就要开打。
王钰心知不妙,赶紧冲几个衙役小声说道:“哥几个,千万高起低落,别太当真。小弟没见过世面,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日后少不了吃酒嫖妓,招待几位大哥,拜托拜托。”
还真没想到,其中一个黑面衙役一脸和蔼的微笑,一边扒下王钰的裤子,一边轻声细语的说道:“没事,就凭咱俩都长得黑,我也不能重打你。”
王钰心里千恩万谢,看来长得黑也不全然是坏处啊。于是赶紧赔笑道:“多谢大哥照顾,出去以后斩鸡头,烧黄纸,咱们结拜为,啊……”一声凄厉的惨嚎响彻云霄。这帮狗日的衙役,嘴里说着好话,下手却这么黑!
只听见木棒打在屁股上,响起阵阵“啪啪”的脆响,王钰哭天抢地,哀号不止,一阵比一阵嚎得厉害。这些衙役当差许多年,就没见过一个声音这么响的,于是越打越卖力,越打越兴奋。
“你们这帮虐待狂!哎哟,你们怎么不拿皮鞭蜡烛!哎哟,哎哟!”
好不容易挨过二十板,王钰那雪白的屁股早已成了紫红色。堂上开封府尹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王小宝,你为祸金环,欺压百姓,寻衅滋事,有伤风化,你认不认罪?”
王钰本想装装孙子,兴许这关就过了。可现在看来,这狗日的府尹定是受了高衙内好处,成心要整自己,装孙子也没有用。
“不认!我是金环巷有名的好青年!帮小寡妇做针线,扶老婆婆过马路,什么好事都干尽了!官府不颁个汴京十大杰出青年给我也就算了,还给我罗织罪名,我不服!我要面圣!我要告御状!”
王钰这话一说出来,堂上先是一阵沉默,不多时,那府尹大人突然大笑起来:“哈哈,面圣?就算本府,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圣上,何况你一介草民?本府再问你一次,认不认罪?”
王钰正要发作,突然眼珠一转,嘿嘿笑道:“认了认了,小的认罪了。”
府尹一怔,没想到这小子转得这么快。倒是个聪明人,认了罪就免受皮肉之苦。当下便叫衙役拿供词给他划押。
王钰揉着屁股趴在地上,待衙役拿过笔墨供词,他咬着笔头想了半天,终于签下了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FUCKYOU!”供词被立即呈上堂去,府尹大人拿着看了半天,愣是没看懂上面写的是啥。用毛笔写英文,没见过吧?
“大胆!竟敢愚弄本府!来人,大刑伺候!”当府尹确定那供词上面绝对不会是人名之后,勃然大怒起来。你一介草民,竟然当堂戏弄开封府尹,这还了得?
府尹话音一落,两名衙役一人拿板凳,一人拿夹子走了过来。王钰盯着那夹子看了看,心里吃了一惊,难道是,夹鸡鸡?不过,马上他就明白自己想错了,这不是夹老二,而是拔指甲。
王钰知道,这回是动真格的了。没想到自己救了林冲老婆,倒落了个牢狱之灾。那狗日的高衙内,有朝一日,他要落在我手里,我非拿这夹子夹他老二不可!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在这大堂之上,自己就是唯一的弱势群体,反抗是徒劳的。王钰眼睁睁看着两个衙役将自己双手按在板凳上,而那铁夹子已经夹住了自己的指甲。只等他一发力,然后指甲盖就被整个扯出去。
“看来,我的人品还是不行,没过两天好日子,就无端遭了这么一场灾。”王钰暗想。
“嗨!”面前的衙役大喝一声,王钰非常配合的大叫了一声:“啊!”
“我还没拔呢,你叫什么叫?”衙役喝道。
王钰白了他一眼,不满的说道:“要拔就快点!别整得那么吓人!我这不是配合你么?”
“好小子,叫你嘴硬!”衙役一声冷笑,双手一直!就在这个当口,忽听堂外一声高喝:“且慢!”剽悍的人生总是充满转机的。
府尹大人向外望去,堂外门厅处,站着一个人。五十上下,锦衣纱帽,派头不小。那人叫住堂上行刑之后,对身边一个衙役耳语了几句,那厮飞奔上堂,在府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府尹微微点头,不时向堂下的王钰看上一眼。王钰被他看得莫名其妙,难道是师师姐收到消息,让人来救自己了?这倒有可能,师师姐可是飘香阁头牌,群下之臣中肯定有不少达官贵人,托个人情兴许就把自己救出去了。
“好,请先生堂上说话。”府尹听完之后,大声说道。堂外那人快步上前,看也不看王钰一眼,径直走到府尹案旁,低头耳语道:“枢密大人已经知会过高太尉,这事是场误会,枢密大人的意思是,把人放了,就此结案。”
府尹连连点头:“是,是,枢密大人的意思下官已经知晓,立即照办,立即照办。”
当衙役撤走刑具,府尹发话当堂释放之后,王钰突然来了精神,也顾不得屁股疼痛,一下子就地上窜了起来,大声吼道:“嘿!怎么啦?打呀,接着打呀?来来来,就拿你那夹子,夹哪儿都行,老二夹不夹?嘿,别走啊,刚才不是打得挺兴奋的么?”
众衙役忍俊不禁,还是头回碰到这种浑人。那锦衣纱帽的人走下堂来,拉了王钰一把,轻声说道:“见好就收吧,这是开封府大堂,岂容你撒泼耍赖?我家主人现在外头等候,请小官人外面说话。”说完,也不理王钰,径直向外走去。
王钰一瘸一拐走出开封府大堂,站在门厅处四下张望,只见那人走到街边一个巷口,那里停着一顶小轿。眼尖的王钰发现,那轿旁除了轿夫外,还有一个小丫头。这样看来,轿中之人必是女流。
可能是见王钰行走困难,轿中之人让小丫头过来搀扶。王钰打量了两眼,年纪尚幼,发育不全,不在考虑之列。
“多谢搭救之恩,不知道阁下是哪位?”白受人恩惠的事,王钰不干,人家救了自己,好歹得问个姓名,日后才好报答。
只听得轿中传来一个声音,如黄鹂如谷,清脆婉转:“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还请公子日后多加小心,以免得罪小人。”王钰听这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没等他想明白,那小丫头已经捧过一堆的药膏塞在他怀里。
“想必公子在牢中受了不少苦,这些药膏或许用得上。公子保重,后会有期。”那女子说完这句话之后,轿夫立刻抬起小轿,王钰还想再问,人家却已经离开了。
第一桶 第十三碗 小宝痛下杀手
“哎哟,轻点啊,姑奶奶,这是屁股,不是面团!”王钰扑倒在床上,裤子已经被褪下,露出红肿的屁股来。抚琴和逐月正小心翼翼的替他敷药。两位“阅阳无数”的风尘女子显然对面前这位小爷的歇斯底里不太适应。
“宝哥儿,忍耐一下吧。”抚琴微微展颜,又露出脸上两个迷人的酒窝。王钰瞟了一眼,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逐月见状,又从药盒里抠出一坨药膏来,均匀的涂在他屁股上。王钰倒吸了一口凉气,拼命忍着疼痛,心里不住的咒骂着高衙内,高太尉,还有那个狗日的府尹。
“来,宝哥儿,拉着姐姐的手,再忍一下就好了。”抚琴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伸出纤纤玉手,握住王钰的右手。王钰在飘香阁住下之后,仗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把这些姐姐们哄得开心不已,再加上他是李师师堂弟,大家都挺照顾他。
此时,外面响起敲门声,屋里三人回头一看,一身华服的李师师正推门而入。
“师师姐。”抚琴与逐月二人先后见礼,李师师微微颔首,来到王钰床前。只见王钰屁股肿得老高,已经成了紫色。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冲抚琴逐月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出去。
待两人出门之后,李师师挨着床边坐了下来,轻声说道:“小宝,到底怎么回事?”
王钰费力的拉起裤子,一脸郁闷的嘟囔道:“姐姐有所不知,前日我在岳庙撞见高衙内那鸟人,正调戏良家妇人。我一时心头火起,就跟他起了冲突。后来才知道,那娘子是林冲林教头的夫人。上午我去书院,就被开封府的公人给逮了。高衙内从中作梗,叫府尹把我发配孟州牢城。若不是姐姐搭救,我只怕已经被刺上金印,发配充军了。”
李师师闻言面露惊异之色,不解的说道:“我搭救?没有啊,书院上午刚派人来说你被逮捕了,我正在设法托人帮忙,你就回来了。”
王钰更奇怪了,不是师师姐搭救自己,那会是谁?回想在开封府衙门外那轿中之人,声音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本以为是师师姐的朋友,现在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罢了,没事就好。以后你要加倍小心,千万不可得罪那些权贵。你刚到汴京,不知道世间的险恶。这京城里,豪门大吏多如牛毛,要整治你一介布衣,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李师师倒是语重心长,可王钰听在耳里就不是滋味了。
虽然自己跟李师师成为堂姐弟不过数月,可在这个时代,她也算自己唯一的亲人。自己无端受了这牢狱之灾,堂姐不但没有对高衙内等人胡作非为表示愤怒和抗议,反倒埋怨起自己来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看来这个堂姐也是靠不住的,毕竟是青楼出身,有道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算了算了,等伤一好,自己还是跟着鲁达大哥去落草为寇,当山大王。想想那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秤分金银,大车拉女人的日子,倒也快活。
李师师又叮咛了几句,王钰心头不爽,只是敷衍的答应着。说完之后,李师师便起身离去。留王钰在那儿冥思苦想到底是谁救了自己。穿越到宋朝来之后,自己认识的人,除了这妓院里面的姐姐们,就是书院里的同窗。那里倒是有几个官宦子弟,可知道自己是妓院出身之后,再也不搭理自己了,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帮忙的。
难道是林冲?他是京师八十万禁军教头,虽然品阶并不高,好歹也算是个官。不过当时在大堂上,见那府尹唯唯诺诺的模样,恐怕不是林冲大哥所能办到的。
自此,王钰便在飘香阁里养伤。书院里,李师师让人去替他告了假。众同窗关切王钰伤势,纷纷捎信问候,特别是那平日迂腐的朱夫子也再三询问,倒让王钰颇为感动。
又过了三五日,伤势稍愈,已能下床行走。王钰是个闲不住的人,便给师师打了个招呼,溜上大街去了。在房中关了数日,心情烦闷,一出门,王钰顿时开心起来。这汴京是北宋都城,繁华热闹自不必说。
“林大哥!”不多时,转出金环巷,在一酒肆前望见一人,正是林冲。王钰连忙招呼他,林冲却没有听见,跟着一个人径直进了酒楼。看那人穿戴,也不是平凡之人,估计是林冲同僚。王钰本想去掺上一脚,多认识一个朋友。但一掏怀里,却是半贯钱也没有,无奈之下,只得离开。原来,王钰虽住在飘香阁里,衣食住行自有李师师照料,连上书院的学费也是李师师出的。可这日常用度,却全靠王钰带着同窗们,像那日茶馆那般弄来。他是绝计不会开口向李师师讨要半分银子的。
又闲逛了一阵,王钰竟撞到高太尉府门前。只见侯门深似海,大门外站着几个家将,却是举目向天,根本不拿正眼瞧街上行人。王钰刚向府门前靠近几步,便立刻被声色俱厉的吼了回来。
“狗仗人势的东西,总有一天,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太尉府!”王钰狠狠呸了一口,赶紧离开这虎狼之地。转得无聊,正想打道回府,忽听街边一处宅子里,传来一声惊呼:“杀人!”
王钰吓了一跳,这里好歹在京城,谁敢大天白日杀人放火?正疑惑间,又听见那楼上传来桌椅碰撞之声,一个男人叫道:“好娘子,这几天想煞哥哥了,那林冲小小教头,在我父麾下谋着前程,你且从了我,日后自然照应于他。”
靠,怎么又是高衙内那厮?听这声音,只怕那鸟人又把林家嫂子骗到这里来,意图玷污,这可如何是好?前两天自己才吃了官司,如果今天又去管这闲事,只怕小命难保。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一介布衣,那孙子的老爹是当朝太尉,而且这里又跟高府只隔一条巷子,闹起事来,自己肯定吃亏。
王钰叹了口气,刚一转身,楼上林冲娘子的呼声又起,一阵惨似一阵。
“操你妈的!当日结拜,有福同享吼得震天响,今日阿嫂有难,岂能不管?再说这屁股上伤未痊愈,都拜高衙内所赐,此仇如何不报?”当下王钰把心一横,却掉头向后冲去。远远望见高府门前,那几个家将木头桩子似的杵着。
王钰脚程快,没等高府家将反应过来,他已经冲到面前。
“嘿!哪里来的……”一个家将伸手向腰间,正要拔刀,却不防王钰比他快了一步,一把抢过腰间长刀,扭头就跑。那厮却还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第一桶 第十四碗 大宋一号国脚
一路奔到刚才那所宅院前,王钰手提明晃晃的钢刀,抬脚踢开大门,不知所故,院里空无一人。他也管不了这许多,左右一张望,找着楼梯,“蹭蹭”就往上窜。
“你这淫棍!我丈夫不会放过你的!”林家娘子语带哭音,从一间房里传来。王钰奔上楼道,猛得瞧见那房门外站着一个小厮。见王钰提着凶器,杀气腾腾奔将上来,一时手足无措。
“要命的就闪开!”王钰凶神恶煞的吼了一声,大力踢开房门。
房内一片狼籍,杯盘碗盏散落在地上,家具摆设也是东倒西歪。林家娘子衣衫不整,正被高衙内压在一张椅子上,身上罗裙已被扯下,她正死死拉住腰带,奋力反抗着。
“怎么又是你?”高衙内看见站在门口的王钰,脱口而出的问道。王钰也不答话,举起长刀,大步奔了过去。高衙内一时胆怯,连裤子也来不及提,连退几个大步,一个立足不稳,栽在地上。
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时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王钰脑子一热,举起钢刀就要斩下,也不管他是什么衙内衙外了。
“贤弟!”一声巨吼把王钰惊醒,扭头一看,门口奔来一人,不是林冲是谁?
一见林冲,高衙内吓得魂飞天外,提起裤子三并两作,肥胖的身躯竟然十分矫健,跳窗而逃。待王钰追到窗口时,却瞧见楼下几个高府家将接着高衙内,仓皇向高府逃去。
“孙子!有种别跑,老子一刀劈不死你,我不信王!”
背后,林冲娘子胡乱穿着衣裳,正哭哭啼啼,诉说是如何被骗到这里来的。王钰听了个大概,原来林冲被人请去吃酒,前脚刚走一步,后脚就有人到林府报信,说是林冲被酒给噎死了。林娘子听信那人的话,于是被骗到这里来。
“陆谦那厮,平日里跟我称兄道弟,却不想做这等勾当!下次撞见,一刀结果了他!”林冲闻言大怒。
王钰猛然想起,那高衙内觊觎林娘子美色,几次三番不曾得手。后来伙同他老爹,陷害林大哥,把林冲刺配,半路加害。
“王贤弟,这次又多亏了你!愚兄真不知如何报答。”林冲拱手一揖,深深拜了下去。
林家娘子泪眼婆娑,也深深一福,口称道:“多谢叔叔,大恩大德,奴家没齿难忘。”
王钰把手里长刀一扔,苦笑道:“哪里,林教头与我是结义兄弟,你便是我阿嫂,应该的。林大哥,高衙内几次三番调戏嫂子,你可要当心啊,他一定会伙同高太尉陷害于你。”
林冲半晌无语,良久,方才叹道:“不怕官,就怕管。衙内胡作非为,太尉大人恐怕还不知情。贤弟好意,愚兄谨记。”
王钰一急,就想把自己知道的后情一下子说出来,但转念一想。将来之事,自己是如何得知的?要是说出来,林冲多半也是不信。罢了,将来见机行事吧。好歹结义一场,无论如何也要帮他一把。
又说了一阵话,林冲携妻子离去。王钰也一起随行,在路口分道。王钰暗想,这次恐怕是真的惹上了杀身之祸,汴梁城呆不下去了。得赶紧去跟师师姐告别,浪迹天涯。
一路奔回飘香阁,姐姐们见他心急火燎的模样,都问他出了什么事情。王钰也不回答,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了几件衣服,又奔向后院李师师的庭院。
“堂姐!堂姐!”还没进院子,王钰就叫了起来。可刚一踏进庭院,他愣住了。院里那颗树下,李师师正与一位官人在一起。师师侧躺着身体,躺在那官人怀里,细长的腿高高仰起,正踢着球。再定睛一看,那不是赵大嫖客吗?怎么又来了?
“小宝无礼!没看见赵大官人在吗?还不过来行礼。”李师师见王钰撞进来,脸色微变。那赵大官人倒没说什么,放开李师师,一脚将地上的球勾了起来,拿在手中。
“见过赵大官人。”王钰一揖,拜了下去,眼睛却盯着李师师,不住使着眼色。
“嗯。”那赵大官人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堂姐,借一步说话。”王钰担心高衙内马上就会来报复,心里盘算着赶紧给李师师打个招呼,然后就得亡命天涯去了。
李师师见王钰这着急忙慌的模样,心里也猜到八九分,但无奈赵大官人在场,无论如何也不敢把他撇下的。于是佯装微怒训斥道:“怎么这么不晓事,没看见堂姐正陪着赵大官人吗?”语毕,又转过头去,对那赵大官人赔笑致歉,态度十分谦卑。
王钰这时又想起那赵大官来人,他既姓赵,又是李师师的相好,应该就是宋徽宗赵佶没错了吧?抬头望去,李师师又陪那赵大官人踢起球来。西面院墙上,用石灰画着一个圆圈,只见那赵大官人将衣摆系在腰带里,踮起球来,那橙子般大小的皮球一跳一跳,就像长着眼睛似的。
突然一个起脚,皮球呼啸着飞向院墙,正中圆圈中心!
王钰没想到这赵大官人居然也是个行家,露这一手当真漂亮,心里一激动,脱口赞道:“好球!大官人踢得一脚好球啊!”
李师师脸色一变,正要说道,那赵大官人却回过头来瞟了王钰一眼,不冷不热的问道:“哦?你也懂蹴鞠么?”
这句话问得王钰颇为得意,摇头晃脑的笑道:“大官人有所不知,我从孩童时便跟这东西打上了交道,算起来,也踢了十来年了。”李师师神色突然复杂起来,但片刻之后,即眉开眼笑,拉着赵大官人衣袖娇嗔道:“大官人,我这堂弟虽然顽劣,可脚下是有真功夫的。您要是有兴趣,就让他踢上一脚如何?”
“既是师师发话,哪有不从之理?好,你且踢上几脚给我看看,若是踢得好,重重有赏。”赵大官人在树下的竹椅上坐了下来,李师师掏出香巾,替他擦拭着额上汗珠,两人眉来眼去,王钰只当是没瞧见。
站在那皮球前面,王钰把袍子往腰间一系,抬脚往皮球上踩,接着脚尖一挑,把球踮了起来。这宋代的足球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充的气,感觉挺沉,弹性也不是很好。王钰一时适应不过来,刚踮三两下,球就飞到一边去了。
“呵……”赵大官人端着茶杯,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只顾喝茶。王钰顿觉脸上无光,气冲冲捡起皮球,又踮了起来。
“二十,二十九,三十五,哎,大官人你看,你看!”
王钰渐渐掌握了窍门,越踢越熟,玩起花样来。一脚将球挑过头顶,右脚往背后一勾,那球又滴溜溜弹了起来。而后肩膀一挺,将球抬起,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将头一摆,重重磕在皮球上,那球“嗖”的一下飞出去,正中圆心!
“好!踢得好!”李师师鼓起掌来。
赵大官人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当看到王钰用脚后跟踮球,肩膀顶球,最后竟然用头去撞球时,居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虽然是野路子,可也算精彩。来,赏他两贯钱。”赵大官人看起来有些高兴,一出口就赏了两贯。更高兴的是王钰,要知道两贯钱就是两千文,折合白银就是二两银子,这下逃亡之路可就有盘缠了。
此时,王钰才发现,这庭院之内,不只他们三个人。还有一人立于院门处,刚才自己来得匆忙,竟然没有发现他。那人也是五六十岁光景,皮松肉驰,满脸皱纹,颌下留有短须,一双眼睛似睁似闭,穿着倒是体面,头上一顶青纱帽,身着一领团花袍子,腰束锦带,还挂着不少珠玉宝物。不知道这老头子又是哪位高人?
第一桶 第十五碗 神秘的猥琐男
那人走到王钰跟前,从衣袖里掏出一锭银子来递到王钰手上。那可是正经的细纹银,光泽鲜亮,王钰来到宋朝后,还是头一次拿到这么多的钱。
“哎,对了,你这堂弟叫什么?”赵大官人向李师师问道。
“姓王,名钰,草字小宝,刚到弱冠之年。”李师师满心欢喜的回答道,这位大官人可还是头一回问别人的姓名,看来小宝这家伙今番有福了。
“嗯,小宝,人如其名,不错,就是黑了点。”赵大官人微微颔首道。
“靠,我又不是黑人,干嘛老歧视我?”王钰心里很不爽,可表面上仍旧笑嘻嘻的,连连谢着他赏银之恩。
估计是看王钰踢得一脚好球,对他另眼相看,此时赵大官人突然想起刚才王钰有事要找李师师来,于是大度的说道:“师师,你这堂弟似乎有事找你,去吧。”
王钰正要千恩万谢,不想那该死的堂姐竟然说道:“大官人又不是外人,再说了,这天下间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您啊?小宝,说吧,什么事儿?”
你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兹事体大,能当着这些人的面儿说吗?王钰眼珠子一转,顿时笑嘻嘻的拱手道:“大官人当然不是外人,只是这些凡尘俗事怕有污赵大官人尊听,是以……”只因这赵大嫖客极有可能是皇帝,王钰虽浑,倒也不敢得罪于他。
“无妨,你且说来,但遇难事,我替你做主。”赵大嫖客见王钰小小年纪便能说会道,心里倒有几分喜欢了。
王钰还没答话,李师师便已欢天喜地福了一福:“多谢大官人抬举,小宝,大官人既已开了尊口,你还不快快讲来。”
王钰此时已确定这赵大官人便是宋徽宗赵佶,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口气。于是拱手说道:“先前小弟出外游玩,又撞见高衙内那厮调戏林家娘子,一时情急,夺刀救人。只怕这回不但得罪了高衙内,还得罪了那太尉高……”
场中三人均听得变了脸色,特别是先前给钱那老儿,一张脸顿时变成死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王钰看傻了,你这老头儿有病是怎么着?
“小宝,不可胡言乱语,高太尉乃国之重臣,家教甚严,衙内岂会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定是你瞧错了人!”李师师厉声喝道。
王钰正想反驳,忽然瞧见师师正朝他使着眼色,一时犹豫,便闭上了嘴。院子里突然落针可闻,谁也没有说话。
“这事儿不太对呀,怎么一说到高太尉,这些人都变了脸色?特别是那老头,他跪下干什么?还有赵大嫖客,脸色似乎不好看?”王钰低着头偷偷打量院中三人,只见神色各异,李师师手握罗扇,微微的摇着,示意王钰不要再说话。
好久之后,赵大官人突然开口说道:“想来是有市井无赖冒名犯事,这京城的治安该整顿了。”
“是是是,大官人说得极是。”那跪在地上的老头俯下头去,撅着屁股连声叫道。这时,王钰可看出来一点端倪了。那老头子既然跟着赵大官人,肯定是大有来头之人。刚才自己一提到高衙内,他就怕得跪了下去。
“难道他就是高俅!”王钰心中突然一惊!
“嗯?王小宝,你提着包袱干什么?”赵大官人见王钰肩上挎着一个包裹,心里已经猜到几分,于是故意问道。
王钰暂时没有回话,而是向李师师看去,得到肯定的目光之后,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大官人,小的得罪了人,这京城怕是呆不下去了,想来向堂姐告辞,从此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小宝住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汴梁是天子脚下,哪有呆不下去的道理?再说你父母双亡,除堂姐之外,再也亲眷,你若是走了,你叫堂姐如何向你的父母交待……”王钰可长见识了,这风月场中的女人,察颜观色的本事不是常人可比。此时李师师说到此处,眼眶泛红,语气哽咽,竟已说不下去。
佳人泪眼婆娑,看得赵大官人好不心疼,轻轻揽过李师师的香肩,轻声安慰道:“师师不必感伤,一切自有我给你做主。”说到这里,又扭头向王钰看了几眼,王钰见他似乎是在审视自己,赶紧露出笑脸。
片刻之后,赵大嫖客跟李师师轻声交谈了几句,他们说话声音很低,王钰没能听见。反正李师师最后是破涕为笑,雨带梨花,那赵大官人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径直向外走去。
跪在地上的老头子执礼甚恭,待赵大官人走出门后方才站起身来,赶紧跟在后面。
他们俩前脚一走,李师师便把王钰召进了房间,还特意关上了房门,并让侍奉自己的丫头去外面守着,如临大敌一般。
“堂姐,你这么紧张干什么?”王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哪知臀部伤未痊愈,痛得他呼一下弹了起来。
“小宝,你这番有福了!”李师师笑逐颜开,跟先前神情哀伤判若两人。
王钰小心翼翼的侧坐在凳上,不解的问道:“这话怎么说的?”
“适才赵大官人替你出了一主意,可保你平安。你得罪了高衙内,他必定会报复于你。是以堂姐先前故意替他辩驳,训斥于你。想来那高衙内近期不敢有所举动。但这只能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
王钰这时才明白,为何刚才李师师说什么“太尉乃国之重臣,家教森严”,原来是说给那个赵大官人听的。这一来,他就更加坚信,赵大嫖客就是皇帝!
“你运气好,前年朝庭废除了科举,改‘三舍法’取士,所有生员皆由书院升贡,现在正逢升贡之期,赵大官人让你参加考试,升入太学。”李师师倒是说得眉飞色舞,欣喜异常。可王钰呢,听得是一头水雾,不明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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