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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御用闲人-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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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下船!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一名探子横刀喊话道。
这时,那男子扭头朝岸上看了一眼,惊恐的叫道:“官差来了!求求各位,让我进舱里躲一阵,定当重谢!”说罢,也不管探子们同意不同意,抬脚就往船舱里走。探子们一见,再不多嘴,手里的兵器都往他身上招呼。
可这人好象是练家子,身形极为灵活,仿佛泥鳅一般,东游西荡,竟然瞬间越过三个人,直扑到船舱入口处,伸手就去掀帘子。他地手刚碰到帘布,马上停住了,因为他明白无误的看到,一只铮亮地枪头正顶着他的咽喉。
“别别别!有话好说,我不动!我不动!”那人举起双手,不再动弹。探子们一拥而上,将他双手反剪,拖到船边,一名身强体壮的探子从屁股后面飞起一脚,直踢落水里。
“哎,别急……
轼话出口时,已经迟了。本来可以将此人捉住,一会 找上门来,直接把人交出去,他们还有理由登船?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是对方想登船地借口,你就是交了人,恐怕也免不了麻烦。
四只小船,船上都站满了人,手执火把,往王轼这两艘船靠过来。船未靠上,突然从四面八方,飞过无数钩爪。将他们的船缚住,生怕跑了人一般。
“王爷,怎么办?”曹昆入船问道。
“还能怎么办?人都找上门来了,不过。枢密院的事,地方官府无权干涉吧?”王轼提醒道。那人会意,当即出舱。立于船头,只等对方过来。
“回来,把领头人的职务。姓名问出来,将来也能找到事主。”
船体微微颤动,小船撞上了,王轼放下帘子,坐回桌前,自斟自 饮。按时间算,大哥他们应该已经离开了江陵府,往京城而去。
一人跃上船头。身着战袍,腰里挎着刀,看样子是本地掌管缉盗治安的官员。四条小船上地捕快兵丁,四周围住这条楼船,不使一人逃 脱。
“奉府台大人钧旨。捉拿惯盗,有人看到他逃上你们的船。现在本官要搜查,所有人都出来!”那官员大手一挥,倒也是威风八面。
“船上没有其他人。不必搜了。”曹昆也不拿正眼看那官员。他的职务或许没有对方高,但权威肯定比他大,这种级别的地方官员,恐怕他还没有放在眼里。
那官员上上下下把曹昆打量了一个遍,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你说不搜就不搜,你以为你是皇帝老子啊?”
曹昆脸色一变,正要发作,但想到王爷还在里头,按下心头怒火,问道:“你是什么人?”
“本官是富阳镇地差头,此地方圆十几里都归我管,少他娘的废 话,把人全叫出来,老子搜船!”那差头似乎火大了,不想再跟曹昆多费口舌。
曹昆冷笑一声,不屑的盯了他一眼,示意手下表明身份。一名探子取过自己地腰牌,递到那差头面前。后者接过,前前后后翻了一遍,只见这块铜牌,上面 刻着一些花纹,还有字。
“什么玩意儿?少来这套,老子不识字!”
“大人,上面刻着‘枢机’二字。”一名捕快颤声说道。真是活见鬼了,居然在这里撞到了枢密院的人,这回麻烦大了。
“酥鸡?”差头明显还没有弄明白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意思。
“就,就是枢密院。”捕快吞了一口唾沫,不安的看着船上地人。
一听“枢密院”三个字,那差头一张脸顿时拉了下来,呆了好大一阵,突然双手捧着牌子,递到那探子面前,嘴里不住的说道:“见笑见笑,大水冲了龙,不不不,不知列位上峰巡查此地,小的们有迎恭敬,恕罪恕罪。”
“职务?姓名?谁让你来的?”曹昆抖出了官威,不可一世的问 道。
“小人名唤史大郎,富阳镇差头,是奉富阳知县的命令……”差头边回答,边扭过头去看船上。曹昆眼光何等厉害,立即向那小船上看 去,果然,捕快群里,有一个身着便装的汉子,此时扭过脸去,看不清他容貌。
“曹昆,进来说话。”船舱内,传来王轼的声音。曹昆折身入内,不多时出来,对那差头说道:“行了,你们去吧,不要说见过枢密院地人。”
“晓得晓得,告辞告辞!”差头连连作揖,逃跑般窜下船去,一个不留神,险些失足跌落水里。
上了岸,差头对着那穿便装的汉子嘀咕道:“大人,您不知道这船上是枢密院的人么?”
“哦,你放心,没你的事,回去告诉富阳知县,上头记着他的好 了。”那汉子笑道。回头一望楼船,心里却似吃了定心丸,方才他听得真切,那就是恭王地声音。
北京
尚书令吴弼收到消息,得知恭王一行,的确走了水路,现在就停在江陵渡口。他大喜之下,给下面地人下了死命令,除了动粗之外,想尽一切办法,将他们拖住,能拖一天是一天。因为他已经从王欢那儿听到风声,圣上昨夜醒来,连夜召见嫔妃及儿女们,吩咐后事。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
“老爷,王公公来了。”门外,家仆禀报道。吴弼正打算出去见 他,却看到王欢着急忙慌的踏进他书房来。是什么事情如此紧急,让王公公连礼数都不顾了,直接闯进主人家地私人重地来?
“王公公,出什么事了?”吴弼忙迎上前去问道。
王欢看得走得很急,满头大汗,吴弼问他。他也没回答,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什么。吴弼看了好大一阵才明白,他是口渴要喝茶。
“来人,给王公公沏……”话说到这儿。王欢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奔过,取他公案上的茶水,大大地灌了一气。看得吴弼目瞪口呆。
“坏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王欢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把吴弼给震住了。“圣上昨夜醒来,召见了后宫娘娘和王爷公主们。交待后事,可对太子之位,只字不提。”
吴弼一怔,随即说道:“不提也好,这不正好留有余地么?要是陛下当众宣布太子人选,而又不是英王殿下的
们岂不是很被动?”
“好什么好?吴相,你难道还没有收到消息?河间郡王带兵回京 了!”王欢跳大神似地窜着。
“河间郡王?他怎么……”吴弼不禁颤了一下。神色剧变。将领不得皇命,擅自调动兵马是大罪,河间郡王德高望重,定是奉了圣上旨 意。难道一直卧病在床的皇帝察觉到了什么?如果真这样,那就坏事 了。林冲与圣上是布衣之交,一直忠心耿耿。不管陛下立谁为储,他一定死命效忠。
“现在事情紧急,娘娘让我来问问汉王的动向。”王欢急不可耐地说道。
“哦。这点大可放心!汉王恭王此刻怕是还在路上,十天之内,他们回不来。”吴弼回答道。
王欢象是还不放心,质疑道:“吴相敢保证么?”
“公公且放十二个心,本官派去的都是可靠之人,汉王在中京就被发现了,身边是枢密院的人在保护。我已经知会相关官员,想尽一切办法拖住他们,十天是保守地说法,恐怕半个月之内,他俩兄弟也不会出现在北京城。”吴弼信心满满的表示。
王欢这才稍微定住心神,略一迟疑,折身就走:“那好,我这便回宫复命。相爷也作好准备,圣上今天可能会召见大臣,指定由谁顾命,辅佐新君。”
北京今天的天气很怪,昨天还是阳光明媚,今天就阴气沉沉,到了晌午,那天越发的昏暗,简直象是要压下来一般。街的行人也比平日少了许多,整个北京城,沉浸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之中。
而北京皇宫更是一片死寂,所有人的心都牵挂着皇帝的寝宫。圣上昨夜突然苏醒,召见了后宫嫔妃和皇子公主,已经交待下来后事。圣上没有对自己一生地功过作出任何评说,召见亲人,也只是说了家事。教导子女们要惜福,低调,不要恣意妄为。却对天下最关注的太子人选,只字未提。
尚同良神情悲戚,匆匆行进在资政殿前,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真的到了这一天,还是忍不住会难过,相随数十年,一朝离去,天人永 隔。大燕帝国的顶梁柱就要塌了……
“哦,见过太师。”转角之处,正遇上被人搀扶着行走的太师童 贯。看得出来,老太师也在强忍悲痛,作岳父地还健在,女婿却要先走一步了,怎不叫人断肠?
童贯连话也说不出来,只点头而已,两人相随而行。来到皇帝寝宫之外,赫然发现,韩毅,吴弼,虞允文,韩世忠,李纲等重臣都在。同僚们只是微微施礼,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各怀心事,沉默不言。
“河间郡王来了!”有人叫了一声,众臣回头一望,年逾七旬老王爷林冲,全身铠甲,腰挎宝刀,风风火火的朝这边过来。他怎么出现在这里?难道是陛下召他回来地?
厚重的宫门,缓缓推开,沈拓面容肃穆站在宫门口,语气沉重的说道:“陛下有旨,召诸位大人进见。”
王钰今天没有躺在床上,而是穿戴整齐,坐拥龙椅。他瘦了很多,闭着眼睛,脸色蜡黄,往日皇帝坐朝听政,都是大马金刀,威风凛凛,可现在怎么看都让人感觉辛酸,他已经撑不住自己地身体重量,斜靠在椅背上。
“臣等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不要叫了,朕是将死之人,你们再喊万岁也喊不回来。”王钰睁开眼睛,语气微弱的说道。大臣们心里一紧,都站起身来,心里不是滋味。只说了一句话,却象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王钰靠在龙椅上,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冒。
再度睁眼。王钰象是要把想说的话一次说完:“召你们进宫,是想对身后事作些交待。朕死之后,国家内政方针不变。继续重视农业,鼓励商业,不可闭关锁国。坐井观天。对外可采取怀柔政策,不必再象朕一样,大动干戈。但是西辽……咳咳!”一阵猛烈地咳嗽,打断了他的话。
“但是西辽!一定要攻取,丝绸之路的关口,不能卡在别人手里!攻下西辽者,赏万金,封王爵。至于安南。仍旧保持通商,朕预言,不出二十年,必将兵不血刃,回归中华。曾经有人建议。撤消水师建制,这是不可取的。你们记住,中国地未来,不在陆上。而在海上……”
说完这段话,王钰心力衰竭,好半天没有反应,大臣中,已经有人不住的擦拭眼泪,回想着追随皇帝的这些年月,不禁悲从中来。
“沈拓……”轻轻唤了一声,王钰已经感觉到自己天命将终。
“卑臣在。”沈拓急忙靠上前去,低下头附耳在皇帝面前。
“汉王还没有消息吗?”王钰问道。
“回陛下,至今没有消息。”沈拓回答。
战儿至今未归,想必是赶不回来了,临死之前,见不到长子,唉,罢了,谁叫他生在帝王家。王钰撑着椅子扶手,极力想要站起来,大臣们纷纷上前劝道:“陛下,不可轻动!”
以王钰固执地性格,他以前一定会极力站起,可现在他却不得不顺从,人还是斗不过命啊。惨然一笑,这位大燕开国皇帝叹道:“朕与诸位爱卿相伴多年,如今先走一步,国家大事,就拜托各位了。”
“臣等愿鞠躬尽
后而已!”大臣们痛哭流涕,悲痛万分,寝宫之内, 起。不过是真是假,各人心里有数。
“尚同良,宣读遗诏。”王钰强打精神,一字一顿的说道。所有人心头狂震,太子之位,马上就要揭晓了。吴弼情不禁的向尚同良看去,只见尚相从怀中郑重地取出诏书,居然还是封印住的!看来圣上是真的想立汉王为储,他是预计当着汉王和文武百官的面,立他为皇太子,现在汉王却赶不回来,不得已之下,才不得不此时宣读。
完了,如果诏书一宣,立汉王为储君,岂不是完全没有转 的余地了?不会不会,只要汉王人不在北京,事情就还有商量,就看到时候娘娘怎么拿主意了。
“制曰:生死有命……”尚同良刚念一句,就侧过脸去,已然是老泪纵横。吴弼等大臣却是急得不行,你倒是快宣诏啊!
“父皇!”一声悲呼!所有人大骇!吴弼回过头去,眼珠子都掉出来!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汉王不可能出现在北京,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见鬼了!
王战刚刚回到北京,连朝服都还没有来得及换,就马不停蹄的赶进宫里。没想到,看到的父皇,却已经变成这个样子。
扑到父亲面前,王战屈膝跪下,痛哭失声。王钰也被儿子那一声呼唤所刺激,大睁双眼,炯炯有神!
“战儿,你终于回来了……”
“儿臣,儿臣……”王战泣不成声,连句整话也说不出来。
“没事,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听旨吧。”王钰慈爱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意。
尚同良见汉王平安归来,也受到鼓舞,大声宣读道:“制曰,生死有命,强求不得。人生五十不称夭,朕今年五十有三,足矣。然国不可一日无君,皇长子王战,宅心仁厚,可继大统,朕决意,传位于汉王王战……”
圣上果真传位于汉王!
吴弼直感五雷轰顶,眼前金星直冒,一时之间,失魂落魄!怎么也想不通,不是说汉王还在中京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下面地人是怎么办的事?
“战儿,朕留给你四个字,君权民授。”这是王钰最后的政治遗 训。但所有人都搞不清楚,不是君权神授么?皇帝是受命于天啊,所以才叫天子,圣上的用意是……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王战已经哭成泪人。
“好了,宣轼儿进来吧。”王钰无力的挥了挥手。临终之际,王钰才发现,自己一直不够重视皇二子王轼,他长到十八岁,自己没抱过他几次,更不用说父子相聚了。这次,他平安护送汉王回京,果真是信守诺言,刚刚三十天,不错,真地不错。
“回父皇,二弟他还不曾回京。”王战此时又念及远在千里之外的弟弟,更是悲痛得无法自制。弟弟为了保护他平安回北京,自己情愿留下来拖延对方,他可千万不能有事。
王钰一听,脸上露出失望地神色,他想当着二儿子的面,亲口嘉奖他,以弥补自己心中的遗憾,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韩毅。”王钰突然叫道。
“臣在。”韩毅一直以沉稳著称,然当此时,也是难抑悲痛,眼眶泛红。
“朕要感谢你,你给朕培养了一个好儿子。”王钰这句话,既是表彰韩毅,更是对王轼地肯定。
“臣愧不敢当。”韩毅顿首。
王钰露出笑容,转而对王战说道:“朕死之后,你们兄弟要同舟共济,记住,兄友弟恭。”
王战痛哭领命,王钰又对林冲说道:“河间郡王,朕与你相随数十载,今日新君已定,望卿看朕面上,好生辅佐。”林冲泪流满面,磕头不止。
吩咐完毕之后,王钰心头再无牵挂,摒退了所有人:“去吧,朕一死百了,天不会变的,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后事一切从简,你们知道,朕不喜欢那些个虚礼。现在,也该留些时间给自己了。”王战并大臣们痛哭而去。
长叹一声,王钰宫中,只剩下他一个人。颤抖着手取下头顶皇冠,拉过一缕头发,发现本该花白的头发,现在全部变黑。难道,我又要回去了么?
宫外传来啜泣之声,似是妇人,王钰一听便知道是童素颜。夫妻几十年,到底心中不忍,他命人宣皇后进宫,她,还象从前一样的美丽。
“素颜啊,你还记是我从前刚到汴京的时候么?”如同以前一样,躺在妻子怀里,王钰闭着眼睛问道。
“记得,那时候陛下意气风发,现在,我们都老了。”童素颜柔声说道。
“嗯,我当年到汴京,本是想着荣华富贵,金银美女。谁知道,如今我贵为天子,后宫佳丽三千,亲近的不过是你们四人,虽富甲天下,一日三餐也不过数菜一汤,虽疆域辽阔,死后所占之地,也就是一张草席。我操劳了三十多年,累,真的累,如今再给我一次机次,我不会来这里……”
怀里已经没有动静,童素颜伸出手去,摸索着探了探王钰的鼻息,突然哭道:“王钰,你等着我……”
第十一桶 第三百零七碗 王战登基 铁木真现身
耗传来,举国同悲。大燕帝国开国皇帝王钰,于显德 十日病逝于北京皇宫,在皇后童素颜的怀中闭上眼睛,享年五十三岁。河山为之震动,日月为之无光,北京城被泪海淹没,无论官员军民,追思先帝一生的丰功伟绩,不禁悲中从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以尚同良,林冲为首的文武官员,立即拥立汉王王战为新君,继承大统,改元建康,着手准备先帝的国丧,并飞马传 旨,急召恭王王轼回京。建康元年元月,皇帝王战下旨,葬其父王钰于北京皇陵,追谥为“启运立极英明睿显武皇帝”,庙号高祖,是为“燕高祖”,亦称“燕武帝”。
然而,正当王战要尊王钰正室皇后童素颜为皇太后时,再传噩耗,就在王钰病逝的半月之后,童素颜无疾而终,逝于泰安宫,王战强忍悲痛,追谥为皇太后,与高祖武皇帝合葬。王钰当年对童素颜的承诺, “生则同寝,死则同穴”,终于实现。
消息传出,举国哀悼,民间自发戴孝,追思王钰恩德,不少百姓号哭终日,甚至哭死者,盖因王钰当权以来,一直本着勤政爱民之心,百姓生活日益好转,如今撒手西去,百姓如丧考妣。各藩属友邦,闻听王钰去世,震惊万分,纷纷派出特使,入北京致哀。
王战一面召见藩王,一面准备登基大典。建康元年三月,王战于北京皇宫资政殿举行登基大典,正式继承皇位,君临天下。尊其生母赵出云为皇太后,王钰后宫贵妃。贞妃等皆尊为太妃。由前朝郡主,成为当朝太后,赵出云开历代王朝之先河。
正当群臣翘首以盼,希望皇帝降诏。升赏百官,大赦天下之际,王战一反常例。下的第一道升赏诏书,就是改封其弟王轼为“威王”,加食邑一万户。赏赐金银无数,并于北京城为其建立王府,准其带刀上 殿,禁宫骑马,极尽荣宠。一时之间,朝野哗然。
只因历代新帝登基,为防其同胞兄弟有夺位之心,或远封他乡。或禁锢皇城,然王战刚刚称帝,便如此封赏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王爷,实在太过稀罕。此举,也引起耶律太妃。孟太妃和英王王皓的极度不满。
好戏还在后头,三月。王战降旨,免除吴弼尚书令职务,改由陆游接任。又将李纲提升为门下侍中。掌管门下省,连虞允文,张思继,朱熹等人都得到封赏。一朝天子一朝臣,此话果然不假。
不少人对此心怀怨恨,却又不敢出声,只因河间郡王林冲,带雄兵五万,正驻守在云县,目的就是要保证权力交接和平完成。四月,陆游回到京城,弹劾四川总督,成都知府等蜀中三十余位官员徇私枉法,贪污受贿等罪状,王战一道圣旨,这三十多位贪官统统撤职查办,引起朝野震动。
“太妃!太妃!救命!”吴弼哭爹喊娘地扑进耶律太妃的寝宫,一头磕在地上,血流不止。耶律南仙正在饮茶,一见此状,忙命人搀扶起身,赐座于旁。
“吴大人,你这是为何?不要着急,慢慢讲来。”耶律南仙问道。
吴弼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道:“先帝刚刚驾崩,陛下就急着要微臣的性命。臣收到消息,陆游那厮在陛下面前进臣的谗言,说臣勾结四川官员,是此次蜀中事件地幕后黑手,要赐臣自尽呐!太妃!救 命!”
耶律南仙这几日本就对王战不满,一听这话,拍案而起:“他想搞乱先帝的江山么!先帝尸骨未寒,他就残杀功臣,这不是仁君所为!陆游好大的胆子,竟敢妄进谗言!”
“太妃所言极是,想先帝在时,对下臣仁厚宽和,天下归心,陛下刚刚登基,立足未稳,就如此对待功臣,岂不怕天下寒心?太妃,您要出来主持公道啊!”吴弼再度下跪,磕头不止。
耶律南仙强忍怒气,对吴弼说道:“你也不要着急,这肯定不是圣上自己地意思,一定是尚同良,陆游等人在背后 风点火,蒙蔽皇帝。你先回去,我替你想想办法。”
吴弼再三顿首,这才起身,准备离开,耶律南仙叫住,嘱咐道: “你回去以后,不要搞串联,也不要乱说话,要低调,懂吗?”吴弼领命,再三保证之后,方才离去。
他一走,耶律南仙突然叹了口气。怪只怪自己没有生育,现在王钰一死,赵出云母子就给自己气受,没有了王钰和童素颜在上面弹压,他母子二人更加有侍无恐。想当年自己嫁进王家时,就与赵出云不合,连带着王战也对自己不满,如今他们得势,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再加上自己的身份特殊,是契丹人,在汉人眼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现在他们动吴弼等人,迟早有一天,也会用同样地办法对付自 己,不得不防。
“来人,去圣上寝宫!”耶律南仙沉声说道。必须在王战刚开这个头的时候,就把这股风煞住,否则后患无穷。
南书房,王钰去世后,王战为了表示对先帝的尊敬,将王钰原来所用的御书房封存,保持原样,另在御书房之南开辟一室,也不敢称“御书房”,只叫“南书房”。
“启奏陛下,威王求见。”沈拓是王钰心腹,虽是太监,但忠义之心,更甚常人,王战登基以后,更将整个内侍省交到他手里。
“哦?快宣。”王战放下手中朱笔,亲自下来相迎,他这个作哥哥的,没有忘记弟弟是如何忠肝义胆,万死不辞的保护他回到京城。再加上他兄弟二人从小相伴,感情深厚,不是他人
王轼快步入内,还在五步之外,纳头便拜,口称:“臣弟叩见圣 上,吾皇万……”
“哎呀。二弟,何必如此?若非你死命相保,朕也不会坐在这里,快快请起。”亲手扶起弟弟。王战仔细打量,赞不绝口。
“朕这兄弟,生得如此英俊。当为天下第一美男子。”王战称赞 道,“找个时间,朕替你作词一首。流传天下。”
王轼一听,当即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最不值得炫耀的东西,臣弟感谢圣上好意。”
“好,难得你如此明理。咦,朕不是许你带刀上殿么?怎么空手而来?”王战生性浪漫,才华横溢。所以他会不拘一格。这带刀上殿,从来都是奸臣当道,欺凌君主的表现,王轼如何肯作?
“回陛下,臣弟进宫。正是为此事而来。”王轼正色道。
“好,来。坐下说。”王战拉着他坐下,王轼再三谦虚,请他坐下龙椅。方才奏事。
“陛下,臣弟年少,才疏学浅,日前封臣弟为威王,赏赐颇丰,已经是格外施恩。至于带刀上殿,禁宫骑马,臣弟万万不敢领受,还请陛下收回成命。”没想到,王轼此来,居然是为了推辞皇帝对他地恩宠。
王战颇觉诧异,奇怪的问道:“你护驾有功,朕就算赏赐得重了一点,也是情理之中,有何不敢领受地?”
“陛下,您刚刚登基,要考虑的是稳定局势,收服众心。该升赏 的,是文武百官,使其不必担心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样才会上下齐心,在最短地时间以内,把朝廷拉上正轨。现在陛下如此厚待臣弟,相信文武百官大多不以为然。陛下与臣,是骨肉兄弟,效忠于君,是臣地职 责,何必赏赐?”王轼年纪虽轻,但这番道理却是十分中肯。
王战似乎也听进去了一些,但仍笑道:“朕与你相伴十多年,先帝在时,对你尚武个性不满,所以多有疏远。如今先帝不在,长兄如父,朕是想好好补偿你。”
“臣感谢陛下美意,但赏赐实在太重,万望收回带刀上殿,禁宫骑马两项。”王轼起身,拱手一揖。
王战略一沉吟,点头道:“好罢,难道你如此谦虚,朕就准你一 回,待日后二弟再立大功,那时又赐给你。”王轼闻言一怔,圣上这话是什么意思?大燕开国以后,遵循宋制,宗室不得干预朝政,不管你是亲王也好,嗣王也罢,除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外,在政治上是没有任何发言权地,难道圣上想破除这一规矩?
正思考时,忽听外头一声高呼:“耶律太妃到!”
王战听到这话,第一个反应就是打了个冷战,他怕,他从小就怕耶律南仙,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跟皇太后赵出云的教育有关。因为在赵出云眼里,耶律南仙是蛮族女人,进入王家以后,又一直与她不 和,所以在教导儿子地时候,难免有失公正客观。造成了王战对耶律南仙地忌惮。
再加上,耶律南仙的确是个世间奇女子,巾帼不让须眉,无论政 治,军事都有所建树,王战在先帝亲征吐蕃期间,监国理政,但几乎所有事情,他都根据耶律南仙地意见去办理。
太妃,也就是先帝的妾,耶律南仙算是王战的庶母,这里又不是朝堂,是以他听闻以后,下了龙椅,迎了出来。王轼也站起身来,垂手肃立。
耶律南仙刚一踏进南书房,发现王轼居然也在,微微皱眉,但还是上前道:“陛下。”
“不知太妃驾临,有何见教?”王战十分拘谨的问道。
耶律南仙清楚王战的个性,本想直截了当的质问他,但当她发现王轼也在之后,改变了主意,很客气的问道:“我听说陛下登基以来,雄心勃勃,要革新朝政,这本是好事。但就怕陛下年轻,受了奸人蒙蔽而错杀忠良,所以不得不冒风险,来告知陛下。”
王战见她一来,就大概猜到是什么事情,这时听她提起,失口否认道:“绝无此事!朕初登大宝,正当以仁德治理天下,如何敢冤杀贤 臣?太妃不要听信谣言。”
“哦?”耶律南仙盯了他一眼,踱步向前,“那吴弼之事,究竟为何?”
王战还没有回答,王轼已经有些不快了。你是先帝贵妃。地位尊 崇,若在后宫,我们这些子侄当然应该尊敬你这个庶母。但这是圣上的南书房,召集近臣议事之地。太妃怎么能够以这种语气质问皇帝呢?
“这个……这个其实,其实是这样地。据大臣上奏,四川之事。牵扯在京中官员,终究是谁还有待查明,并没有锁定哪位大臣。若当真证据确凿。朕也会本着宽以待人之心,从轻发落。”王战其实已经在向耶律南仙示弱,表示自己会从轻发落吴弼。
可耶律南仙没有领情,而是教训道:“陛下,你刚刚登基,要时时谨记先帝的教诲。吴弼是先帝重臣,先帝在时,十分信任他。否则也不会任命他为尚书令。陛下现在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也可以理解,但何必赶尽杀绝?难道陛下忘了,大燕的天下是怎么来地?先帝在时,曾有言。‘虽朕之家国,实由吴公创造’。现在。吴用不在了,圣上就要杀他的儿子么?”
王战大惊失色:“朕绝无此意!吴用是大燕开国元勋,朕如何不 知?先贤楼上。吴公警钟长鸣,朕绝不敢忘!”
王轼终究还是年轻气盛,忍不下去,插话道:“太妃,国家自有法度在,不能因为祖上积德,就对后人地不法行为,姑息
否则,长此以往,天下还有谁遵循国家律法?”
王战心头大骇,不时的朝弟弟使眼色,让他不要招惹耶律太妃。耶律南仙一时错愕,她实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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