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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大你一千岁-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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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稍微识趣一点。我必定不对他赶尽杀绝。”段炎鳞说道。
能得到这种程度的松口,已经是大不容易了,若是真的到了那生死抉择的一刻,大不了自己站到温子河的身前去,父亲应当是不会痛下杀手的。
段予铭舒了一口气,随即为自己的行为做了个解释:“父亲,我带人去救他,并不想破坏您的计划。眼下,陆夜白体内的妖力已经被勾了出来,无论他身在何处,融合都是正在进行的。一旦融合彻底完成,陆夜白丧失心智,必定会忘记所有人。我只是想,如果早早地将他们抓回来,说不定会将子河逼急了,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不如等他自己认清这一切,回到凤栖山来,那时候,我们也多一名得力帮手。”
“得力帮手……”段炎鳞苦笑着摇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打消自家儿子这种天真的念头。
不过,转念一想,段予铭身上的这种心软,恰好也是从他们夫妻二人身上继承去的。他当初铺设了那样大的一个局,为了将应晦一族歼灭,不惜使用了卑劣的手段,手上沾了无数无辜的人命,到最后,却因为自己的夫人心慈阻拦,没有把那名来求救的斥候秘密杀死,而是软禁了起来。
就因为当时那一点点犹豫,之后才被温子河不小心撞破了当年伐晦之征的真相,自那以后,他视段家为仇敌。
温子河那时候年少,虽然极力掩盖了厌恶的情绪,却逃不过段炎鳞的眼睛。他立即去查看了地下监牢,发现那名斥候已经自尽身亡,而门锁上也有被破坏过的痕迹,略一推算,这里发生过什么便一清二楚了。
自那之后,两人表面客客气气,但是彼此心知肚明,那点收养恩情,已经像个笑话一样了。温子河存在一天,就有向段家复仇的可能,所以段炎鳞才诱导段鸦去与温子河为敌,就是想让这两个最大的隐患同归于尽,给段予铭铺好一条安安稳稳的路。
只不过,段鸦眼下身受重伤,命悬一线,没办法按照他计划中的那样,对温子河造成威胁。万一他这把老骨头哪天死了,温子河却还活着,那么按照段予铭的天真想法,是极有可能再将温子河带回凤栖山的,这无异于引狼入室。
段炎鳞正思索着要如何才能斩断自家儿子这点念想,就听到段予铭沉沉开口:“父亲,除此以外,我还做了一件事情,希望您不要责怪。”
“我将藏书阁的钥匙给了子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已经看到了我事先放在那里的两本典籍,以子河的能力,他必然已经推测出,陆夜白与应晦融合是大势所趋,就算他有再大的本领,也挽回不了。如今,尽管他下落成迷,但是说不定内心也在挣扎的,一个人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努力全是白费,还有什么理由在一条路上走到黑?父亲不要着急,我们在此慢慢等待,子河定会回头的。”
“什么?!”段炎鳞双目圆睁,似乎有怒意闪现,随即他一拍桌子,恨铁不成钢般的摇了摇头,“你怎么能……”
“那并不是关键的典籍,不会影响到计划。”段予铭看老爷子这么大的反应,疑心他误解自己将计划也透露了出去,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想让他认清,将应晦变成半妖,是杀灭他的唯一办法,子河他是明事理的,这一舍小保大的做法,他虽然一时不能接受,但想明白了之后,会理解我们的。”
段炎鳞没听他这些话,垂着手,叹息道:“怪我……从未与你说过。”
“什么意思?”段予铭疑虑陡生。
“予铭,你当真以为,子河他心中对我,对段家,没有恨意吗?你真的以为他以后会辅佐你,保护妖族安安稳稳吗?不可能的,因为我们家,是他最大的仇敌!”
段予铭瞪大了眼睛:“什么?!”
“你想用这个办法说服他,是真真走错了路。子河他若是知道了这一切都是我们为了妖族大局做下的布局,反而会与我们更加势不两立、不共戴天。”藏书阁的事虽小,但为了避免段予铭再因为天真的想法,做出什么荒唐事,段炎鳞决定将当年的事也全数说出,“伐晦之征的时候,妖族联盟为了保全大局,将温家的生死置之不顾,还对他欺瞒了真相。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知晓了当年发生的一切,从那以后他看我的目光,就只剩下一个‘恨’字了。想来他是最恨被欺骗隐瞒,也最恨‘舍小保大’这种字眼的,这也是当初我没有将融合计划告诉他的原因,温家曾经就是被舍弃的那个‘小’,你叫他怎么站在我们的立场上去思考处事?”
那一瞬间,段予铭脑中的所有疑问都解开了。为什么温子河不愿在段家久留,为什么他总是在自己提起父亲的时候淡淡带过,为什么他都对妖族的大多数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虽然段炎鳞这一番话听起来,是所有妖族家主都对温子河有所亏欠,但是他知道,当初带领妖族联盟发动伐晦之征的,恰恰是自己的父亲!是谁主导了当年的一切,不言而喻……
而自己……竟然前不久还大声地质问过那个人“为何不唤老爷子一声父亲!”
那个时候,温子河心里怎么想,会觉得他愚蠢可笑,还是会恨意滔天?
段予铭感到浑身发凉,颤抖着想端起茶碗,下一秒,手中的茶碗却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无数雪白的瓷片四下飞溅,瞬间将他的心扎成了千疮百孔。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陆(兴奋):老婆,我好不容易做了个美梦,你快祝我梦想成真!
温(温柔):祝你梦想成真
陆:你不问问是什么梦?
温:什么梦?
陆(舔了舔嘴角):……春梦
温(恼怒):做梦去吧你!
陆(笑):梦做完了,就剩下……梦想成真了。
第72章 信蜂
夜色渐浓,黑沉沉的天幕里无星也无云; 一片空荡。只有当目光触及街边路灯那朦胧的一圈光晕时; 才会发现; 原来细雨一直在悄无声息地下落。
这样落着微微细雨的深夜; 没有人愿意在外停留; 就算是在酒吧中灌多了酒想要出来吹风晃一晃的年轻人; 望见这雨,也会在口中骂一声; 打消了吹风的念头。如果是倾盆大雨; 出去淋一场也不可谓不快活; 但如果是像这样的柔柔细雨; 落在身上; 就有些烦人了,如同怎么挥都挥不走的淡淡愁绪。
公园里的座座假山因为被雨浸润; 此刻湿滑地反着光; 周围树影朦胧,空无一人; 呈现出一派安宁寂静的景象。
步入这片寂寂树林的那刻,一直紧紧崩住他理智的那一根弦骤然断开; 陆夜白抬起一只手; 狠狠地往树干上拍了一掌; 树叶立即簌簌坠落,淋下无数细雨,浓厚的黑色雾气从他指缝间溢出; 几乎以遮天蔽日的姿态,向四周蔓延开去,渐渐混入了树影的黑暗里,不消片刻,响起了树木陆续倒地的声音。
原本缠绕在他心头的戾气终于随着这一掌散出去了一点,他回过身,任由自己向后一摔,背部撞到树干,如释重负般地呼出一口气。
自从他梦见温子河的幼年开始,每每在夜里,身体里那股强大的妖力就开始不安分地涌动,时时刻刻叫嚣着要脱离他的控制。起先他还能压制住,但如今情况却越来越不对劲,尤其是今夜,他倏地惊醒时,发现自己的手在禁不住地颤抖,甚至还有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溢出。
他几乎是没怎么多想,就仓皇逃出了温宅。也幸好温子河毒伤刚愈,每晚都睡得很沉,才没有发觉。这一路他漫无目的地走,手指在不经意间舒展开来,又次次被他紧紧收回,指甲深深嵌入肉里,才压抑住了想要大肆释放体内妖力的冲动。
他察觉到了自己没来由地变得愈来愈暴虐的那颗心,还有身上这股日渐强大的不详妖气,虽然温子河说过,无论身上发生何种奇诡的事情,都要告诉他,有他在,就不必害怕。
但陆夜白知道,如果把眼下的情况对温子河说了,也是给他徒增烦恼和挂念而已。温子河擅长将自己伪装得很有把握,一副“有我在就不必担心”的样子,但极其不巧,陆夜白恰恰最擅长看穿温子河的假装,知道他什么时候说话是真,什么时候说的……又是些自己心中都没底、却还妄想安慰别人的话语。
…
他在黎明来临之前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温宅,身上早已被雨打湿得不成样子,索性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见到了一个熟人。
“师父?”那个人背对着他,但是从着装和打扮来看,就是阮真人无疑了。
阮真人一回身:“哦,徒弟,好久不见。”
陆夜白用毛巾擦了擦头发,而后随手将毛巾搭在肩头,笑道:“师父什么时候过来的?”
问出这话的时候,他心里隐隐有些担心,万一阮真人碰巧撞见他出门或是回来……那就有些麻烦了。
“昨天傍晚。怎么样?身上的伤好了没有?”说话时,阮真人打量了陆夜白一眼,没看出明显的伤痕,踱步到一旁长桌边,“早饭都已经摆好了,不如坐在这里和师父一道吃个饭?”
陆夜白点头应允,正要迈开脚步,阮真人朝他抛出一个小小的纸团,他一抬手接过,展开一看,一张皱巴巴的黄纸上,用红色朱砂画着复杂的符咒。他扬了扬手里的黄纸:“师父是不是因为我才来的?”
“啧,到底是我徒弟,很敏锐。”阮真人架起了二郎腿,顺手理了理自己的道袍,“怎么猜的?”
“师父知道我受伤,还用符纸试我。”陆夜白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将符纸展开,手指在上面摩挲了几下,“应该是子河请你过来的,对我这种情况……师父已经有了什么办法吗?”
他不避讳,阮真人也直言了,摆手道:“不要太高看我了,我只有一点思路,还在琢磨中。不过,就算我拿出了办法,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成功,温先生还不一定会允许我用在你身上。”
提起温子河,陆夜白的目光一柔,说道:“子河他毕竟不是我,不敢拿我去冒险。但是如果师父想到什么办法,尽管在我身上试,我不介意。”
他很能理解温子河的顾虑,但是眼下他体内的妖力越来越盛,为了避免今后失控,纵然阮真人最后提出的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一试。
阮真人道:“其实我的想法也和你一样,套用一句俗话‘富贵险中求’,我纵然能提出一百种杀妖的办法,不冒险一试,便都是些空谈。”
“那么,这就算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了,还请师父不要告诉子河。”陆夜白将黄纸折起来,推到阮真人面前,想了想又移回了自己这边,“这个符纸,师父能不能送给我?”
“一张符纸而已,随便拿。”阮真人说,“不过这符纸只能检验身上的妖气,不能驱妖的。”
陆夜白了然地一点头,将黄纸收进袋中,抬起头,便看到温子河往这边走来。
“早。”他笑道。
温子河伸出手指揉了揉眼皮:“早……怎么大早上的洗澡去了?”
陆夜白起身走到他身边,贴在他耳边轻声道:“男人无端地去洗澡,一般只有一个原因。”
那股温热的气息吹进耳朵,有些痒,温子河略一偏头:“什么原因?”
而后不知道陆夜白贴着他的耳朵又说了句什么话,温子河一拍桌子,震得上头摆着的碗筷齐齐跳起又落下:“陆夜白!”
陆夜白轻咳了一声,一脸无辜道:“嗯?是你自己要问的。”
阮真人听着他们俩的神仙对话,一头雾水,最后只得小心翼翼地问她徒弟:“今天温先生脾气有点不好?”
陆夜白不知道在回味什么,低低一笑:“……嗯,大概。”
此地是待不下去了,温子河糟心地看了这师徒俩一眼,转身往外走去,冷冷丢下一句:“吃你们的饭。”
阮真人评价道:“脾气是有点不好。”然后拿起桌上的木勺,舀起一勺白粥,边说:“很香,徒弟你不吃?”
听到这句话,陆夜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还冒着丝丝热气的白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十多天没有吃过饭了,既没有饿的感觉,也没有觉得不习惯。这大概是因为……自己已经接近妖怪这一边了么?
…
哆哆半眯着眼睛蹲在秋千上,昨夜下过雨,木秋千上还是湿的,连带着将哆它尾部的长羽也沾湿了。它正用尖尖的喙梳理着自己的翅膀,察觉到有人靠近,停下了动作,抬头看了来人一眼。
它的主人看起来似乎有些恼怒,但并不像在真的生气,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主人脸上,还是头一次。哆哆往边上挪了挪,又讨好般地用长羽在秋千上来回地擦了几下,让出了身侧的位置。
温子河便也在秋千上坐下,将鸡抓过来,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说:“你长得的确不像鸡,是个什么东西?”
哆哆一动也不动地经受着审视的目光,一言不发。温子河将它头顶的羽毛拎起来,又放下,若有所思道:“没见过的品种。”
哆哆忽然发出了一声破音的嘶鸣,抬起了头,温子河顺着它看去,发现空中飞着一只信蜂。
他摊开手掌,掌心向上,五指向内轻轻一勾,原先还在缓慢飞行的信蜂就像收到了信号一般,迅速冲进温宅结界,随后安静地落在他的手掌里。
这只信蜂表面已经被雨染成了深色,上面的妖气隐隐有些熟悉,温子河拆开信蜂,看见里面躺着一张素绢。
素绢上写道:“少主,您可还记得我?我是灵歌山无形一族的识踪,您当初给我留下这只信蜂,说让我有要事,便知会您一声。”
温子河当初给识踪留下这只信蜂,并交代有情况通知他,指的是那几个失踪妖怪的事,没想到识踪却理解错了,以为温子河是想要掌控灵歌山的一切重要举动,现在估计是遇到了什么事,还特意地写一封信来告诉他一声。
温子河笑了笑,目光随意地一扫,看到了下文,笑容却渐渐消失在了嘴角。
识踪写道:“自前几日起,无论我如何潜心静气地去修行,从月光中吸收到的精华都仍然只有那么一点,大不如前。我还疑心是我天资不够,遇到了修行中必然要经历的“阻塞”一关,便难以向前了。直到与族人闲谈时,发现大家均是如此,虽然不辍修行,但修为却几乎没有长进。灵歌山的月华精气不再充沛,仿佛数十日之内有什么人将它全数抢夺去了一般。我们一族本来就先天缺损,如今不能靠这后天的月华精气补足不全,全族自上而下都惶恐不安,家主已经向凤栖山禀报,并未收获回音。若少主愿意拨冗前来,识踪全族定当不胜感激,来日必定结草衔环相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不开心,今天不想说话……
第73章 灵歌
灵歌山向来以月华精气浓厚闻名于妖族,平时也不是没有人打过它的主意; 但是如果只有一两个妖怪去了那里作乱; 必定不至于让整座山的精气都消失。
温子河近来对“月光”、“月华”这类字眼很是敏感; 一来陆夜白的妖力正是由帝流浆勾出; 二来济森的父亲也恰恰是在六十年一遇的庚申夜月华中; 与妖怪完成了融合。
这个关头; 他一点也不想去管闲事,但是再过三天; 正好就是六十年一遇的庚申夜……如果灵歌山发生的异变; 与段炎鳞他们的融合计划有关呢?
温子河随手将素绢烧了; 将信蜂往空中一抛; 信蜂通了灵一般; 乖顺地在空中转了个圈,飞回到窗台上停歇。温子河起身往屋内走去; 哆哆屁颠颠地跟了一路; 抬爪入门的时候,因为身上的羽毛沾满了湿泥巴; 都结成了一块一块的,被方叔一把拖走擦洗去了。
陆夜白坐在桌边; 似乎正在和阮真人聊着什么; 察觉到有人走近; 抬起了头。
温子河朝他走去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了他方才在自己耳边说的话,瞬时感觉面上有些发热; 心中一阵不自在,只得与他保持了一点点距离,说道:“有点事,我要去一趟灵歌山。”
陆夜白立即道:“我也去。”
“你身上还有伤没好。”温子河早就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想好了理由拒绝。目光往陆夜白身上看了一眼,却发现他的伤已经痊愈了,他只好轻咳一声,补充道:“就算好了,也需要静养。”
见陆夜白显然表示不同意,他又说道:“我收到了一封信,有点在意那座山上的情况,很快就回来,一天,行么?”
虽然决定应了识踪信中的请求,去灵歌山一趟。但如果那里的异常状况与段炎鳞或是应岐他们没什么关系的话,温子河自然是当天就返回了。
“唔。”陆夜白轻声应道,“那好吧。”
他今日倒是很好说服,温子河原本准备的长篇大论甚至暴力手段都用不上了,他朝陆夜白轻轻一笑,取过自己的刀,正要出门,又听到陆夜白说:“一天没回来,我就来找你。”
温子河对他的这股执拗劲没有办法,知道以他的脾气,就算自己表示反对也无济于事,只得点了点头,提了一句:“如果有事情耽误了,我会让信蜂传信过来。”
这样一番讨价还价般的对话结束,陆夜白终于是轻轻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朝温子河挥手作别。
温子河虽然有些疑惑他今日没有凑上来送他出门,不过一想,大约是阮真人在,多少收敛了一些的缘故,便也一挥手,径自走了。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那扇木门缓缓合上,原本还好端端坐着的陆夜白忽然间整个人朝后仰倒,连人带椅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砸出了一声重响。阮真人咬在口中的半个馒头掉了下来,急忙上前,俯身问道:“你怎么了?!”
陆夜白前一秒还清澈的眼瞳中此刻红得几乎要溢出血来,十指紧紧地抠住地板,竟然将地板抠穿了,几道裂缝沿着他的十指破开,从裂缝里,渗出了丝丝黑气。
他眼角迅速爬上了一小片红痕,浑身都在颤抖,面色苍白,像是忍耐了极大的痛苦般发声:“师父、无论是什么……现在都、给我试一试。”
阮真人心下一惊,知道他体内的妖力或许已经开始失控了,急忙一边伸手扶他,一边连声答应道:“好好好。”
“还有……”陆夜白已经蜷缩成了一团,浑身的痛感渗入骨髓,强烈涌动的妖力又不断地往外突围,两相冲撞,让他眼前发晕,冷汗不断往外冒。他嘴唇苍白,颤抖着艰难吐出几个字,“不要告诉……他。”
…
“少主,您能来真的是太好了!”温子河刚到山脚,便看到识踪带着其他几个无形族人在等他,见到了他急忙迎了上来,满脸都是看救星的表情。
温子河略有些惊讶:“你们知道我今日会来?”
“从放出信蜂开始我们都轮流在山下等您呢。”识踪殷切地说道,“我就说少主一定不会对我们见死不救的。你们看,少主果真来了,来得好快!”
其余几个人连忙点头附和,颇有种夹道欢迎的架势。
“唔,我眼下有另一些事要做,或许没办法帮你们到底。”面对这一群天真又满怀期待的无形族人,温子河无端生出一股愧疚感来,还是说道,“我只是过来看一看。”
要是放在平日,这灵歌山的闲事他管一管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眼下陆夜白融合之事迫在眉睫,他实在是无暇分心。如果灵歌山的事和陆夜白无关,那么他必然是立即启程回锡京的。
“少主能过来我们已经很感激了!”识踪说道,“我们上报给妖王数日,凤栖山那边也未曾派过人来。果真是因为我们族人微言轻,向来不受待见。”
温子河不予置评,抬脚便进了山,似乎比他们还着急,迅速切入了主题:“月华精气消失,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识踪与其他族人对视一眼,同时张嘴说话,答案都精确到了日期,却不统一,大概是每个人发现的时间都不一样。温子河被他们吵得脑仁疼,十分无力地从他们的答案里总结道:“大约一个月多前,对吧?”
几人齐齐点头,温子河边向上走,边道:“不用跟着我,有事找你们。”
这两句话就跟放下了一道栅栏似的,识踪几个人都在原地站定,愣愣地看着少主的背影迅速消失在视野里。
有一人喃喃出声:“想不到少主竟然比我们还要急着去探查这山里的情况。果真外人传言不虚,少主虽然不爱露面邀功,但真真是个好人!”
识踪道:“那是自然的。我们族人遭到杀害,凤栖山那边可有一个人管过这事?还是少主仗义出手,事后还很谦虚地说,他不过是顺路查到了这个案子。”
“就算是顺便,那也是很有心了。”另一人说道,“不过我听闻,少主最近正让凤栖山四处通缉,说是烧了鸦公子的院子,似乎还闯入狱界杀了人……”
这话一处口,他立即遭到了大家的声讨:
“瞎说什么?少主怎么会是那种人?就算真的有那种传闻,也一定是谣传,是诬陷!”
“对对,你怎么连这点判断事情的能力都没有?”
那被围攻的人也很委屈,道:“我只是随口一说,我对少主也是丝毫不怀疑的。就算少主做了那些事,也一定是事出有因。凤栖山从未管过我们,就算少主杀了他们的人,我也没有意见。”
“嗯。不过我还是坚信,少主不会杀人的。”识踪最后总结道,“不过,为了避免生出麻烦,少主来灵歌山的事情,谁都不许外传!”
温子河对这些人背后的嘀嘀咕咕是全然不知的,此刻,他正在通往山顶的路上。
收到识踪来信的时候,他曾经怀疑过这会不会是个陷阱。不过与识踪几人交谈一番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多虑了,若识踪他们几个人是在演戏,言谈举止中定会露出破绽的。
何况,现在他置身山中,也感到这座山有些不太对劲。上次他来的时候,不过数十日之前,那时候灵歌山中一草一木皆有灵气,山间月光精华充沛,让人神清气爽,妖力运用起来似乎都顺畅了一些。但今日走在山间,却是感到此山甚是普通,连周围的草木花鸟,都不那么鲜妍明目了。
温子河打算沿路上到山顶,一来山顶与月华最为接近,二来那里视野开阔,比较容易俯瞰这一座山的形貌,搜寻异常之处。
这一路上去,四周除了失去精气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山间偶尔发出响动,是跑过了几只松鼠,瞪着溜圆的眼睛瞧着不速之客,温子河随手折了一枝枯枝,拿到手里来看。
这是一种名为“月枝”的树木,生长的地方需要有充足的月华精气,只有在灵歌山才能存活下来。如今,灵歌山的月华精气断了一月有余,月枝又对此特别敏感,吸收到的月华稍有变动,便容易枯萎。随意望去,周围的这种树已经全数枯死了。
温子河正要将枯枝随手抛出,余光瞥见一道剑影气势汹汹地袭来,迅速抽刀一抵,被剑上的劲风逼退了几步。与此同时,对方错开了剑,又换了一个刁钻的角度再度朝他攻击。温子河侧身避过,顺手将枯枝掷向对方面门,身影交错间,他看清了来人的面貌。
来人一挥手将枯枝打落,一剑挡住温子河的刀锋,说道:“什么东西也拿来做武器。”
没料手碰到那枯枝的一瞬间,枯枝立刻化为了数道妖气,缠绕到他的眼前,阻挡了他的视线。下一秒,他的肩上便被架上了一把长刀,温子河单手执刀,轻轻一笑:“认输么?”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我的刀和玻璃渣了吗
这几天报社心超级强……(快醒醒)
猜猜结尾出来的那个人是谁~第一个猜对的发红包,明天更新的时候开奖~么么哒
第74章 阵法
“不认。”来人翻了个白眼,一脸鄙夷道; “你胜之不武。”
“哪里胜之不武?堂堂乌衣首领; 打输了就耍赖多不好。”温子河收起刀; 问道; “你怎么来了?”
完淡也收回了自己的剑; 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来抓你啊。”
温子河淡淡一笑; 单手作势要再拔刀,就听到完淡连声说:“开玩笑的; 开玩笑的; 我说你怎么连玩笑也开不起?”
“刚才那下偷袭可不像在开玩笑。”温子河一挑眉。
方才完淡那一下出招确实狠厉; 纵然知道是熟人出手; 温子河也不敢大意; 但在被枯枝掷中之后,完淡分明还有还手的时机; 却并未这么做; 可见不是冲他来的,出手偷袭; 多半是想趁此机会了却“切磋”的心愿。温子河心中了然,口中只是调侃了完淡一句。
“我是谁?我随随便便的一招你都抵挡不住。哼。”完淡颇为得意; 说道; “可惜你不讲规矩; 居然拿枯枝丢我,还在上面施了个障眼法,我真是没有防备。这次绝对不能算; 下次我们重新再比一次。”
说完,他拾起地上的枯枝看了一眼,又说:“月枝?啧,我记得这树如果开了花,可是非常漂亮的,就像漫天云霞似的,现在怎么干枯成了这样?不是我说,早些年凤栖山月华精气还浓的时候也是有这种树的,后来就只有灵歌山有了……”
乌衣首领没别的什么大缺点,只有两个,自恋,话多。短短交谈了几句,本性暴露无遗,温子河扶额,好笑道:“你到底来干嘛的?”
完淡与他并肩而行,说道:“老妖王不是把缉捕支山的任务交给了我们么?这阵子一直在找他呢,前几天差点就抓到他了,但是一没留神又给他跑了。”
温子河脚步一顿:“然后呢?他在这山中?”
“这倒不是。”完淡说,“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在这座山附近,我准备回凤栖山,路过这里,就上来碰个运气。但是,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他会不会又换了一个长相,当时我靠着接触他身上的妖气才辨认出他就是支山,反应上不免慢了一拍,才让他逃了。话说,他到底是天生就会变来变去的,还是附在了旁人身上?”
“是附身。他本名不叫支山,叫应岐。”温子河说,“他与应晦有某种关系,身上的妖气也和应晦如出一辙。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小男孩,那天我闯入段鸦的宅院中,这两人就出现在了那里。他们在戒备森严的凤栖山来来去去,却好像出入无人之境,必定不简单,你行事一定要当心。”
完淡:“我自然会小心……不过,实不相瞒,我的确是妖王派来抓你的,亏你还能对我说‘闯入段鸦院子’这种话,换做别人,听到这句话,就能将你的罪名坐实了。”
温子河知道他无心这样做,坦然道:“本来就是我干的。”
完淡耸耸肩:“好吧……为什么?”
“我们从小不合。”温子河只简单地说了一句,那边完淡却好像了然地“哦”了一声,也不知道脑补出了什么,说道:“他为人是霸道了一点,我本来就不打算多管他的闲事。”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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